第十七集 乘胜前进（二）

　　深秋的一天上午。钟祺办公室。
　　中近景：钟祺正在心情愉快地批阅文件。
　　特写：钟祺春风满面。
　　
　　机关改革结束后，各新的职能部门运转正常，状态良好，办事效率提高了很多。内退的富余人员也都适应了退休生活，悠闲自得地过得挺好，没有一人找过钟祺。钟祺感到异常欣慰，他的“三度”改革理论在实践中一次又一次地获得成功，说明他已摸索出了一条适合80所所情的改革之路，沿着这条改革路坚定不移地走下去，80所就一定能搞好科研生产，逐年提升人均产值，彻底摘掉集团公司“垫底所”的帽子。
　　如今军品低温工程部“两线”建设硬件设施已全部建成，斯特林制冷机规范、质量标准以及工艺文件等软件资料完成后，就可以验收了。斯特林制冷机的可靠性攻关也进行得很顺利，估计再有一年就可以出结果了；电子工程部科研生产任务饱满，形势喜人，今年的产值铁定超过去年。民品瑞龙公司在巩固原有市场的基础上，又开拓出了新的市场，揽到了诸如云电“超导电缆制冷系统”、“制冷机冷却型超导磁体系统”、“大冷量GM制冷机”等大工程、大项目，产值可望大幅度提高。这三个单位只要保持这种强劲的势头，再过一年，也就是刘星魁总经理给的三年期限期满之时，80所的人均产值绝对不会还是最后五名！他这个所长自然就不用担心任期未满便被撤掉了。
　　
　　镜头拉开。电话铃声响起。
　　钟祺：（接电话）喂，啊！刘星魁总经理明天要来视察80所？好好好，我们马上准备，做好接待工作。
　　中近景：钟祺放下电话，高兴地笑着。又开始拨打内线电话。
　　
　　画面切换。钟祺办公室。
　　中近景：高远、黄汉麟、程谧坐在钟祺面前。
　　钟祺：（着急地）明天，集团公司刘星魁总经理要来视察80所。这是刘总上任后第一次视察我们所，咱们可不敢怠慢。高远，汉麟，你们两个马上安排低温工程部、电子工程部和瑞龙公司的员工打扫卫生、整理现场，以备刘总视察；程谧，你去把一楼的“科技展室”准备好，以待刘总参观。
　　高远：（兴奋地）好，没问题。
　　黄汉麟：（兴奋地）好。
　　程谧：（笑呵呵地）好。
　　
　　集团公司在本市的三个研究所分别是73所、76所和80所。73所是做集成电路的，规模大小和80所差不多，效益略好一点；76所是做雷达整机的，是个三千多人的大所，技术规模和人均产值在集团公司均名列前茅，在市里及省里也是赫赫有名。
　　
　　次日，将近中午。所大楼门口。
　　中景：钟祺就带着高远、黄汉麟和康茂廷三个副职西装笔挺地等待刘总到来；程谧等中干也在边上陪着。
　　推成中近景。
　　中景：所大门口，两辆黑色的轿车驶入所大门。
　　中近景：黑色“奥迪”车门大开，一个穿栗色夹克、个子高大、身形魁梧的中年男人走下车来。
　　钟祺：（连忙迎上去，握住来人的手）“刘总，车马劳顿，一路辛苦了！
　　刘星魁：（朗声地）车马劳顿？呵呵，你这个会背唐诗的钟所长，讲话也这么斯文！从北京到这里，一个小时的飞机，何累之有？
　　
　　在北京开会的时候，集团公司的所长们一起吃饭，钟祺酒后也曾吟颂过几首李白的诗，因此而名声大噪，连刘星魁也知道了，以致一提到钟祺，他就会想到这是个会背唐诗的所长。
　　
　　钟祺：（赧然一笑，转身介绍身后的高、黄、康三个副所长）刘总，这是我们所军品副所长高远，民品副所长黄汉麟，党委副书记康茂廷。
　　高远：（哈腰地）刘总，您辛苦了！
　　黄汉麟：刘总好！
　　康茂廷：刘总好！
　　刘星魁：（和他们一一握手）你好！你好！你好！（他们三人也曾在北京见过刘总，但集团公司的副所长太多了，刘总对他们不可能有太深的印象）
　　中景（无对白，背景音乐）：刘星魁也把随行的四个人介绍给钟祺他们，四人都是集团公司和国防科工委的有关领导，钟祺一一握手寒暄。
　　中近景：刘星魁：（一本正经地）钟所长，你别光顾着背唐诗，吟风弄月，所里科研生产搞得怎么样了？快带我们去看看。
　　钟祺：（连连点头）好的，刘总。你就先参观一下我们所的科技展室吧。
　　
　　所大楼一楼的科技展室。
　　中景：钟祺等人陪刘总一行参观。
　　中近景（无对白，背景音乐）：钟祺亲自给刘总他们介绍80所的产品：斯特林制冷机、低温泵、微波低噪声放大器、毫米波接收前端等等。刘星魁拿起样机，饶有兴趣地看着，并询问他们的工作原理。黄汉麟副所长回答了斯特林制冷机和低温泵的工作原理，高远副所长则对微波、毫米波产品的原理作了阐述；学理工出身的刘星魁都听懂了，他面带微笑，满意地点着头。
　　
　　参观完展室，十二点已过，职工们都下班了。大家走出科技展室，来到大楼外。镜头跟拍。
　　钟祺：刘总，酒店的包厢已经订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刘星魁：（看着钟祺）去酒店吃饭，用不着这么破费吧！
　　钟祺：刘总，宴请上级领导的招待费是我们计划内的开支，算不上公款吃喝。
　　刘星魁：（哈哈一笑）不是公款吃喝是什么？你自己掏钱？算了，给你们省点钱。去酒店吃饭太耗时间，我下午还要去73所呢！随便吃点什么东西吧！
　　钟祺：（挠头地）随便吃点东西，到哪儿去吃呢？
　　刘星魁道：“食堂。你们80所没有职工食堂吗？”
　　钟祺：（吓了一跳）食堂？不行，吃食堂太委屈刘总了！
　　刘星魁：（大手一挥）委屈个啥呀，我下基层的时候一般都吃食堂！有东西吃，能填饱肚子就行了，讲究个啥呀！走，去食堂！
　　
　　所食堂。
　　中景：正在吃午饭的职工。
　　厨房近景：饭菜都已经卖完了，菜盆饭盆均已见底，空荡荡的。
　　钟祺：刘总，饭菜都卖光了，我们还是去酒店吧。
　　刘星魁：不了，下面条！
　　
　　近景：厨房内，厨师在下面条。
　　
　　中近景：等面条的时候，钟祺向刘星魁汇报了所里的科研生产情况，重点谈到了成立瑞龙公司，成立低温工程部、电子工程部，以及机关二线的改革情况。刘星魁不住地点头，称赞说搞得不错，军民分线管理，军品精耕细作，民品做大做强，符合党中央“寓军于民”的战略思想。
　　
　　中近景：二十分钟后，每个人面前都摆上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推成近景：饿了半天，肚子早就在唱“空城计”了，大家“哧溜哧溜”，狼吞虎咽，很快就吃完了。
　　
　　下午，刘星魁总经理一行继续在80所视察。
　　画面切换：刘总一行参观低温工程楼二楼分置式军标线。
　　刘总一行参观低温工程楼一楼精密加工部。
　　刘总一行参观特冷厂二楼瑞龙公司“超导电缆制冷系统”装配间。
　　
　　刘总一行参观大楼五楼电子工程部的产品装配线。
　　二楼的会议室，参观结束后。
　　中景推成中近景：刘总给大家开个短会。
　　刘星魁：（正色肃容地）目前，我们国家共有十一个军工集团，我们集团公司是其中之一。在市场经济的体制下，集团公司与所属的科研院所不再是行政关系，而是投资与被投资的法律关系；集团公司和科研院所之间的行为不再是政府行为，而是企业行为。一句话，我们现在改制了，科研院所必须按企业机制运作！也许你们要问，我们不是有国拨事业费吗？怎么就变企业了？我告诉你们，国拨事业费是同离退休人员的社会保障一起走的，也就是说，是离退休人员的养老金；在职职工已经享受不到事业费的好处了，你们必须自己挣钱养活自己！自己挣钱，自食其力，这不是企业又是什么？
　　你们80所作为军工领域光电武器系统的重点配套研究所，要想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站稳脚跟，要想跟上国际最新技术发展潮流、保持国内技术领先优势，就必须不断地研究开发新产品、新技术、新工艺，争取国家技改资金的支持和投入。要以科技创新为动力，加强自主研发，加大与国内外的合作，竭力抢占低温电子领域的制高点，才能保证你们所的可持续发展！（说到这里，刘星魁的脸色变得开朗起来，他愉快地说）今天来到80所，我很高兴地看到，你们的机制已经变过来了！民品成立了股份制公司，军品成立了事业部，实行了企业化运作；机关也进行了改革，优化组合、精简机构，大大提高了办事效率！而且你们所的科研生产势头很好，今年的产值大幅度提高是完全可以期待的！
　　你们钟所长喜欢唐诗，今天我就班门弄斧，套用唐代诗人刘禹锡的《玄都观桃花》赋诗一首，各位且莫见笑。
　　笑语欢声扑面来，低温电子人人爱；
　　80所里气象新，刘郎到此乐开怀。
　　中近景：钟祺等人都笑着鼓掌，对刘总的风趣与学识感到由衷地钦佩。
　　
　　中景：所大楼门口。73所的小车早已在此等候。
　　中近景：刘星魁一行挥别钟祺等人，钻进小车里，匆匆地赶往73所视察去了。
　　中远景：小车驶离80所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