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饭桌上听小妹苏丽娜讲述的遭遇由忧变喜，姐姐白肚脐好似欢颜，尤为对小妹搭救和护爱的小八戒另有相待，由冷淡变为温和。小八戒看得出，殷勤的为姐姐白肚脐围前围后眉开眼笑，捉杯拿盏的，惹得姐姐的欢喜。
　　
　　小妹苏丽娜看这气氛融和，心想何不就此让小八戒唱段二人转增加些气色，又可以此说出自己的打算和心事。便借小八戒斟酒的机会对大伙说：
　　
　　“我说呀，咱们喝了他倒得这杯酒，叫他唱段二人转听听，好不好？”
　　
　　“他还会唱二人转？”姐姐白肚脐新奇的瞅眼小八戒。
　　
　　“你听哦。”小妹一挑眼。
　　
　　“嘿！来一段听听。”张三八也感新奇的说：
　　
　　“我只听说过二人转，还没听人唱过二人转呢。”
　　
　　“来，都喝了这杯酒，听他唱”小妹说了，大伙都跟着把酒饮尽。
　　
　　小妹苏丽娜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叫心无准备的小八戒懵了头绪，羞腼的耷拉着脑袋，吱吱唔唔的念叨：
　　
　　“哦哦，我我唱啥呢？”
　　
　　心想在这场合再唱猪八戒背媳妇也不合适哦。一琢磨，来段二人转小帽《小拜年》吧，正好和她小妹苏丽娜刚练过的。他一琢磨，萌生一招：“哼！我叫你让我唱，我看你下不下场？”
　　
　　他说了声我唱，便要挪动桌椅，张三八看了，起身说：
　　
　　“呵！这要打场子呀，我来。”
　　
　　便帮他挪动。
　　
　　“哎呀，你就站着唱两嗓子就行了呗。”
　　
　　小妹苏丽娜挤兑他，他装没听。
　　
　　整理好场地，他一本正经的像演出一样的站在场地中间宣示说：
　　
　　“哦，今个儿，我给大家演唱一段二人转小帽《小拜年》。”
　　
　　施礼后，嘻嘻的眯着眼睛，大嘴一张，大耳扇扇着又逗起哏来说：
　　
　　“要说这二人转嘛，是说、拉、逗、唱，要的就是这个“逗”字。逗好喽，大家一笑，给点掌声。唉！我也来劲了，就唱一段，再亮点绝活，耍个趣。”
　　
　　说着，他把两眼对上一转，嘴巴一收，耳朵一撩。嘿！真是个活灵活现的猪八戒了。把下面那三位看官逗的拍起了巴掌，笑得前仰后合，还不住的念叨：
　　
　　“真行！真行！”
　　
　　尔后，他却绷起了脸。片刻,一笑说：
　　
　　“言归正传。下面演唱二人转《小拜年》。可话说回来，二人转二人转，就是两个人转，而且必须是一男一女，一丑一美，搭伴儿出场。”
　　
　　说毕，他撂下脑袋，两目朝四周瞄了瞄念叨：
　　
　　“我有搭伴吗？”
　　
　　目光落在小妹苏丽娜头上，说道：
　　
　　“哦！我的搭伴噢，在这儿呢。”
　　
　　“喔，你你你。。。。。。”
　　
　　小妹苏丽娜对小八戒的小把戏很感意外，可当面点在头上，怎好推脱？一咬牙，指点着他，心想依旧是这样了，不说自明，便从座上起来说：
　　
　　“你真行哦。好吧，我下场。”
　　
　　姐姐白肚脐和张三八惊奇的瞧着她，愣而无语。　
　　
　　下得场，小妹苏丽娜立时变了样儿：小腰一拧，两手一摆，笑盈盈地和小八戒一扭一唱起来。小八戒兴奋非常，扭得更欢；一会儿蹲，一会儿跳的耍逗，把个小屋子闹腾的热火朝天，近邻八舍的都来爬窗观看，姐姐白肚脐和张三八更是惊喜异常。
　　
　　演示完毕，下了场，小八戒抹着脸出去搽汗。姐姐白肚脐兴奋地把小妹拉到身边念叨：
　　
　　“真没曾想你乍还会唱二人转？”
　　
　　“唉，那是呀？”小妹一眨眼，努努嘴说：
　　
　　“都是跟他小八戒学的呀。”
　　
　　“唉，瞅他唱哪出，他准唱过二人转。”张三八插过话。
　　
　　“可不是，他过去真唱过二人转。”
　　
　　小妹说着，便把小八戒的身世和处境一股脑讲了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他还有个舅在这呀。”姐姐白肚脐听了点点头，又不解问叨她：
　　
　　“他是想唱二人转了，那你超市那边不干了？”
　　
　　“不干了。”
　　
　　“你回来到我发廊这呗？”姐姐惦记她说。
　　
　　“哎呀，你还没看出来吗，”张三八一撇嘴，点出谜底说：
　　
　　“刚才小妹她俩人唱二人转吗？”
　　
　　他又回眼瞅瞅小妹说：
　　
　　“是不小妹？”
　　
　　小妹苏丽娜抿嘴一笑。
　　
　　“噢，你是想和他一起去唱二人转哪？”姐姐白肚脐才明白过来，念叨:
　　
　　“咳！你瞅我这脑袋，乍就没往哪去想呢？”
　　
　　“咳，你不知道现在二人转可火了，场场都满，挣钱呐，可跟过去不一样喽。”张三八知情说出，又瞅眼小妹聊话：
　　
　　“小妹能不知道吗？再说了，二人转得有个搭伴呐，我看你呀，正适合和他搭伴，刚才你俩在一起，那演得多好哇，我看行。”
　　
　　一番话说得白肚脐直点头。她听出门道说叨：
　　
　　“别说，真是这样的话，不比跟我理发强多了吗？”
　　
　　“哼！那是哦，你瞅你一天累的，腰酸腿痛的，还挣不多少钱。”张三八贬视的念叨，又羡慕的说：
　　
　　“你看人家唱二人转的，一天蹦蹦哒哒乐呵着，还挣了不少钱。现在呀，人的口味变了，都想出去娱乐娱乐。是不小妹？”
　　
　　“是这样，所以吗。。。。。。”小妹一点头。
　　
　　“你就想唱二人转了。”姐姐笑着插过话逗她：
　　
　　“唉，你俩可算是夫唱妇随了。”
　　
　　“你呀，姐姐，还没有呢。”小妹羞涩的促她一下。
　　
　　张三八听她姐妹俩嘀咕私房话，便悄悄溜出屋，到外吸烟去了。
　　
　　“都到人家住了，还没有呢？”姐姐又聊一句。
　　
　　“那你不也是到人家住了吗？”小妹笑呵的炝她一句，一撇嘴：
　　
　　“还说我呢。”
　　
　　“你这死丫头，不是因为你吗？”姐姐竖起两眸，眼中含笑指点她，说，“叫我好惦记。”接了她悄悄的问叨小妹：
　　
　　“你想好跟定他了吗？”
　　
　　“我想好了，跟他。”小妹直言说，又咬耳话告诉姐姐：
　　
　　“跟他学会二人转，再说婚事。”
　　
　　“行，还留一手。考验考验？”姐姐很满意的点头，边念叨，“可也是，对他还不知底呀。”
　　
　　“姐姐，我还是舍不得你呀。”
　　
　　小妹亲媚的抱住姐姐喃喃细语。
　　
　　这时，张三八进屋来看得真切，嬉笑地撇一嘴：
　　
　　“哎呦！你瞅这姐俩可真亲密，我瞅着都眼馋。”
　　
　　“你眼馋，你算啥呀？还没登记吧？”
　　
　　小妹苏丽娜冷丁冒出这话，倒提醒了张三八，不止一怔，暗念：“可不？还真没登记呀。”
　　
　　“哦！”
　　
　　他睖目视着小妹苏丽娜，端不出话来。
　　
　　“愣啥？登记去呀。”小妹数叨他。
　　
　　隔墙有耳。
　　
　　一直在躲在外屋边搽汗，边溜听着屋里说话的小八戒，突闻声听到小妹苏丽娜说登记的话头，也没听知个准当，便乐颠颠的一头闯进屋里，两眼发直的瞅着小妹苏丽娜，嘻嘻的问道：
　　
　　“哦，登记去呀？”
　　小八戒笑嘻嘻的搭散着布衫，闯进屋里冒出这句话，这把小妹苏丽娜和姐姐白肚脐逗得捧嘴大笑，笑得他愣模愣眼，不知所然的嘟囔道：
　　
　　“哦，你不说去登记吗？”
　　
　　“谁说去和你登记了？你想得到挺美。”小妹苏丽娜瞪他一眼，一撇嘴：
　　
　　“等着吧，等咱俩去剧场应招上，再谈这事。”
　　
　　“那，那好哦，可你说的。”小八戒眼一亮，顺杆爬上说：
　　
　　“等明天我我就领你一起去西头剧场，保能应招上。嘿！”
　　
　　“但愿如此哦。”小妹苏丽娜笑说。
　　
　　“我看是差不多呀。”张三八在旁溜话。
　　
　　“那不过嘛，”小八戒挠挠脑勺，叨咕着：
　　
　　“你，你得跟我回去，咱俩得合着练一练呐。”
　　
　　小妹苏丽娜寻思一会儿说：
　　
　　“这样吧，我可以回去和你一起练，”说着，她两眼机灵的一转，思忖一会儿，又瞅他说：
　　
　　“不过晚上你得用摩托把我送回来，咱俩还没登记呢。好吧？”
　　
　　说了，她用眼神回眼姐姐一笑。
　　
　　“哦，”
　　
　　小八戒心里琢磨：“她可真有心眼，两头沾。”痒痒的他只好应了：
　　
　　“那好吧。”
　　
　　说毕，他随手把布衫穿上，招呼她：
　　
　　“走吧，咱俩现在回我舅哪儿？”
　　
　　本想来这收拾东西走的苏丽娜，这回轻松地一爽身，跟姐姐白肚脐一挤眼说：
　　
　　“姐姐，我走了，晚上咱俩在一起呀。”
　　
　　“嗯。”
　　
　　姐姐白肚脐瞧着要走的小妹，依恋不舍。张三八心里却放下了一块心病。
　　
　　小八戒出门一打摩托，“嘟嘟嘟！”带着苏丽娜离开了小平房，去了他舅家。
　　
　　小妹一走关上门，白肚脐才想起跟张三八叨咕：
　　
　　“哎呀！哪小柳花乍还没回来呀？光顾小妹了，把她都给忘了。”
　　
　　“可不，真把她给忘了，”张三八瞅瞅她也念叨：
　　
　　“她能上哪去呢？天都黑了。”
　　
　　“咳！又来个不省心的。”白肚脐心烦的一拍大腿。寻思一会儿冲张三八说：
　　
　　“你出去找一找？别出事呀。”
　　
　　“好，我出去看看。”
　　
　　张三八应声出了门。他朝四周望了望没有人，思索一会儿，心中猜摸：“这小柳花是不是有可能到地中海娱乐城了呢？这跟前也没有可娱乐玩的地方哦。”他拿定了主意，甩开八字步去了。　
　　
　　地中海娱乐城门卫人员并不知他张三八放假。看楼里乐声哄哄，人声嚷嚷的，他便悄悄的低头进去，没人介意。当然他熟悉了，他上了楼到个包房查寻，进了几个包房也没看到小柳花。他又去里边拐角的那间小包房，轻轻地推开个门缝，往里一瞧，看沙发上卧仰着两个男子，茶几摆着酒瓶，一个小女子背朝外蹲着正给一个男子点烟，男子吸着，眯缝着眼睛往后一仰，吐几口白烟晕乎着。他顾不上寻思啥，只再仔细的瞅瞅那女子，清秀白净的，一打量像是小柳花。他想看个究竟，只见旁测的那男子叼着烟，冲小女子喊一声：
　　
　　“唉！你过来呀。”
　　
　　哪小女子起身一屁服坐在他跟前娇声说：
　　
　　“哎呀，我给你点着就是了。”
　　
　　这让张三八看个正，瞧果真是小柳花。“是招呼她出来，还是不招呼？”正当他寻思的时候，就听那男子又喊：
　　
　　“去！拿两瓶酒来。”
　　
　　说着，他夹烟站起来。
　　
　　瞧他瘦高个儿，还一撇小黑胡，说话声尖尖的。“啊！”张三八一惊，又瞅眼一旁像胖墩那小子，蓦然，他想起劫持白肚脐那俩人，一看正是他俩。本想躲开忍声不响的他，顿时火冒三丈，倏地蹬门进屋去抓哪瘦大个儿，不容分说，就是三拳两脚。近得跟前那男子也认出他张三八，“噢！”一声，躲身夺门而跑。激愤的他侧身又冲胖墩而去。胖墩早瞧得清，来个裤裆溜鱼，了出门外，边喊：
　　
　　“你等着瞧！”
　　
　　张三八看俩小子跑了，怎好去追？回头瞅小柳花畏缩在角落里，他歇口气说：
　　
　　“唉，你可叫人惦记死了，怎么跑到这里呀？”
　　
　　“嗯，我，我。。。。。。”小柳花瞪眼瞅着他，说不出话来。
　　
　　“快跟我回去吧，一会儿来人了。”
　　
　　张三八出门向外张望，小柳花跟随出门，他低头不语的带着她不声不响的溜出楼外。
　　
　　回到小平房，白肚脐看张三八领小柳花回来，心才踏实。可张三八气还没消，瞥眼小柳花没有吱声，闷头抽烟。
　　
　　白肚脐看状，把小柳花拽到一旁，抚摸着她关切的问叨：
　　
　　“你上哪去了？柳花呀。”
　　
　　“嗯，我，我到地中海玩去了。”小柳花眼溜着张三八，支吾说。
　　
　　“那地方是你去的吗？”白肚脐瞥眼她。
　　
　　“嗯，我，我看闲着没事，去玩玩呗，也没花钱。”小柳花不以为然。
　　
　　“去陪人喝酒吧？”白肚脐追问她。
　　
　　“嗯，是。”小柳花点头。
　　
　　张三八在旁虽瞅着生气，可他想知个明白，便眼瞟着她问叨：
　　
　　“你说，是光陪喝酒吗？”
　　
　　“嗯，还给点烟啥的。”小柳花应答。
　　
　　“点烟？”白肚脐不解其意。
　　
　　“哼！点烟，点的啥烟哪？”张三八在哪已注意到了，便问。
　　
　　“嗯，哪烟顶上洒了白面。”小柳花比划着，感幸的说：
　　
　　“还让我吸一口呢，挺好的。”
　　
　　“挺好的？你知那是啥呀？”张三八瞥一眼，指教她：
　　
　　“那是毒品呐。”
　　
　　“啊！毒品？”白肚脐惊讶的竖起眼睛盯着小柳花说：
　　
　　“柳花呀，毒品你怎么也跟着吸呀？”
　　
　　“哦，我，我哪知道哇？”小柳花天真的样子。
　　
　　“唉，我再问你，”张三八琢磨一会儿，就此问起：
　　
　　“是有人让你去拿这东西，还是哪俩小子自己带的呀？”
　　
　　“嗯，不是他俩带的，”小柳花寻思一会儿，倒出实情：
　　
　　“是一个胖个搭的，叫她什么马大姐的，叫我拿给他俩的。”
　　
　　又得意的一努嘴，不好意思的念叨：
　　
　　“她还给我。。。。。。”
　　
　　“别说了，明白了。”张三八一皱眉。
　　
　　白肚脐听说这话，心有疑惑，不止轻声问叨张三八：
　　
　　“唉，怎么你公司还卖毒品？”
　　
　　“哼！卖毒品，还卖。。。。。。”他瞄眼小柳花，气得一咬牙：
　　
　　“不说了，我该走了。”
　　
　　说罢，他看看表，又朝白肚脐使个眼色，提示她说：
　　
　　“以后哇，你得多注意点小柳花，她岁数小。”
　　
　　之后，他推门出外，恋恋不舍的瞅眼她，送一个笑吻：
　　
　　“但愿你做个好梦，是我。嘿嘿！”
　　
　　甩步走了。
　　
　　白肚脐傻眼的瞅着他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