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自去了地中海娱乐城，欧阳卓都按步就班的回家，妈妈一直很放心，心情好了，病也有了好转，还能下床干点啥。可闺女大了，这婚事又牵挂心头。可今天很晚，天都黑了，都吃晚饭了，见闺女还未回家，心里很惦记，她独自在厨房里磨蹭的热着饭菜，犯寻思。
　　
　　好一会儿，听房门有动静，知是闺女回来了。她刚要迈脚去看，见人已进屋，她随着跟去。到了屋门口，见闺女已一头卧在床上，还叨叨咕咕的，便进屋去问叨：
　　
　　“啥事呀，闺女？闷头不吱声。”
　　
　　“问啥呀？”她一骨碌起来，看妈一眼。
　　
　　“遇啥事了？别闷心里，跟妈说嘛。”妈妈关心的说着，扭身坐在她跟前，“看你是有事吧？”
　　
　　“唉！妈，是心上事。”她抱住妈妈，悄悄的说。
　　
　　“我说嘛。”妈妈眼笑着瞅她，“说说吧。”
　　
　　“嗯，我们公司新招聘一批人，”她思忖一会儿，喜悦心盛地说出心事；
　　
　　“有一个小伙子挺好的：高高的个，很有能力，还会说话，很有风趣的，我很喜欢。今晚就是他把我送回家的。”
　　
　　“你相中了？”妈妈乐呵的说，“那好哇！妈妈就惦记你这事。”又想起问：
　　
　　“他是作啥的呀？”
　　
　　“他是作保安的。”她自得的样子，“还是我挑选留下的呢。”
　　
　　“社会上来的？”
　　
　　“那是啊。”她瞥眼妈妈，“人家是有单位下岗的，自来就干保安的。”
　　
　　“那不小了吧？”
　　
　　“啥呀？”她比划着，“就比就我大两岁。”
　　
　　“嗯，岁数倒行。”妈妈一点头，又问叨：
　　
　　“可你知道人家就没对象？”
　　
　　“嗯”她一努嘴：
　　
　　“肯定没有。”又回味着叨念，“我看他说话那样，好像头一次接触女孩子。”
　　
　　她虽这样说，可心里却有些思虑。
　　
　　“嗯，”妈妈点头寻思会儿，又犯愁的嘱咐说：“那莫虎你可得注意呀。”
　　
　　她知道女儿对莫虎没意。
　　
　　“跟他有啥关系？”她不在意的撇嘴说。
　　
　　“好了，该吃口饭吧”妈妈放心的起身说。
　　
　　“走吧。”
　　
　　她扶妈妈去了厨房。
　　
　　妈妈看着她吃饭好像比往常香，“呵呵！”的笑了。　　
　　
　　
　　张三八到家已很晚很晚了。一进屋，母亲便问：
　　
　　“咋回怎么晚哪？又陪对象啦？”
　　
　　“嘿！那是呀。”他拍下胸脯，“你看这套新警装。”
　　
　　“哎呦！可不。”母亲上前看一眼。
　　
　　“我今个儿呀，去地中海娱乐城了。”他说着脱下警服，瞅着母亲，“嘿！报到上班了。”
　　
　　“是吗，这么快？”
　　
　　母亲说一嘴，去了厨房。
　　
　　“告诉你，妈，”他随着去厨房洗把脸，说，“唉，今天开会下的岗，接着我就到地中海报到上班啦。你说还不快？还提我为带队班长呢。”
　　
　　“嗨！大儿子你真行哦，现在都下岗回家了，你能找上工作上岗，还是个头目。都没听说呀。”
　　
　　母亲乐颠颠的说着，把饭菜摆在桌上。
　　
　　张三八嘴嚼着饭，想起陪送欧阳卓的事来，兴奋地说：
　　
　　“你说，妈，我去哪呀，哪办公室的女秘书，嗨，只见两次面，她就对我很近乎，晚上下班，叫我陪送她回家不说，还对我有意思，我都看出来了，她把手伸过来。。。。。。嗨！”
　　
　　“哎呦！”母亲笑着，拍一巴掌，顺嘴说：
　　
　　“哎！儿子你这不走桃花运嘛。”
　　
　　“唉，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一口把饭吃完。
　　
　　“唉，你可不能一只脚踩两只船哪。”母亲又不放心的叮嘱他。
　　
　　“可我现在，刚去乍到的，也不能露出有对象的事呀，”张三八很犯愁，“她还管着我呢。咳，我只能装着不介意。”
　　
　　“嗯，”母亲点头，不止问了一句：
　　
　　“她，她是本地的吗？”
　　
　　“是本地的，我给她送到家嘛。”
　　
　　“嗯，本地的；工作还好；对你还有意；又和你在一起。”母亲一字字的念叨给他听，“这条件上哪找去呀？”
　　
　　“咋地，你让我跟她呀？”张三八听母亲这话犯疑。
　　
　　“你说呢？”母亲试问他。
　　
　　“不！”他用坚定的口气说给母亲听：
　　
　　“哦，我不能背叛我的小白，她是个正直姑娘。缘分和命运已经把我俩连在一起了，绝不能分开。”
　　
　　好像母亲要把他俩人分开似的。
　　
　　“好哇！儿子，好样的。”母亲听儿衷情的表态，顿刻，想起已逝老公的情恋，激奋的流出泪花，柔肠肺腑的说：
　　
　　“是个男子汉！像你父亲，妈支持你。”
　　
　　“妈，你放心吧！”
　　
　　母亲这番掏自肺腑之言，更坚定他与白肚脐相恋之情。
　　
　　
　　
　　第二天一早，热恋中的张三八，急不可待的去小平房找白肚脐相见。
　　
　　“哎呦！你来了。”白肚脐惊异的开门，急着扣衣扣，望着他，问：
　　
　　“我刚起床哦，有事吗？”
　　
　　“哎，我，我想你了。”张三八笑眯的，贴她的耳边媚颜地说。
　　
　　“哼！真没出息。”
　　
　　白肚脐瞥眼他一回脸，张三八瞧她那白净脖颈，情不自禁的亲了一口，顺势一脚迈进屋里。
　　
　　“你，小妹。。。。。。”
　　
　　白肚脐一使神眼。
　　
　　忘乎所以的他，随眼望去，苏丽娜还在床上躺着呢。他一激灵，得劲儿咳嗽一声，惊醒了苏丽娜。
　　
　　“咋怎么大声啊。”
　　
　　她好象没睡醒的眯着眼睛，念叨。
　　
　　“喂！小妹呀，你看谁来了？”白肚脐走跟前招呼她。
　　
　　“大清早能来谁呀？”她眯胧着支起身子。一睁眼，看张三八斜身站在地上，不止一惊：“哎呀！你咋来了？吓我一跳！”她急忙扯过衣服，“你别看哪，我穿衣服。”穿了衣服，下床梳理着头，走过去冲张三八一眨眼，真真假假的逗试说：“咋地，你这急了，想抢我姐呀？”
　　
　　“哦，这。。。。。。”张三八没话，掐腰站哪抿嘴笑着。
　　
　　“没门儿！”她看张三八那样，更来劲儿了，一咧嘴，“还有我在哪。”
　　
　　张三八看眼前的苏丽娜，跟她在超市时比，好像换个人似的，不好惹，又好笑，不便随意。一琢磨，还是笑脸赔不是吧：
　　
　　“哎，小妹呀。我是不来早了，打扰你睡美觉了吧？”
　　
　　她听这话，“哼！”一声，“呵呵呵！”笑了，笑的是那么开心。
　　
　　“小妹你呀”白肚脐看她任性耍着，吱声了，“我真拿你没办法。”又瞥她一眼说：
　　
　　“人家来了，还没说话呢，你可好。。。。。。”
　　
　　咽下半句话。
　　
　　“没说话？”她一扬脸，笑眯的说：
　　
　　“我可听见了。他对你。。。。。。哈哈！”
　　
　　其实，她一听门响，就已醒了，装睡着呢。天真的白肚脐那知呀？
　　
　　“你，你。。。。。。”白肚脐才明悟过来，两腮红晕。
　　
　　“脸红了吧？姐姐。”小妹开心了，看张三八在旁偷笑，一沉脸，又出口说：
　　
　　“哼！别欺负我姐姐呀。”
　　
　　说完，她洗把脸，披上外衣，夹起包去开门，笑嘻嘻的对姐姐说句，“姐，我上班去了。”回头给张三八甩个鬼脸，念叨：
　　
　　“让给你俩吧，别急坏喽。”
　　
　　说了，她把门一关走了。
　　
　　小妹苏丽娜这出，真叫张三八捉摸不透，哭笑不得。他顾不得了，一屁服坐在白肚脐身边。
　　坐在白肚脐身边的张三八，看小妹苏丽娜离屋出去，摁耐不住的欲火，驱得他抱住了心恋的白肚脐。激情的亲吻，拥抱：那柔润的唇；那还未来得及扣住扣而显露的白嫩酥胸，贪婪的享受这炙热的爱欲；她眯视着双眸，温顺的倒在他的怀里，心怦怦跳着，融入爱河，享欲情潮的泛波，直至波平浪静。
　　
　　“哎！你看我送你的那枝玫瑰花，”张三八起身瞧见窗台上水瓶的玫瑰花，惊奇的对她说，“还那么鲜艳可爱。”
　　
　　“是啊！那是咱俩爱的象征。”白肚脐整理着衣衫，喃喃的说，“我一直养着它哪。”
　　
　　“你真可爱，”张三八回身又坐在她身边，“像那朵玫瑰花一样。”
　　
　　“唉！你说怪不，”她见此生情，油然回忆起那个梦，便边梳理散落的长发，边念叨给他听，“我昨晚上做个梦。”
　　
　　“啥梦啊？”张三八感趣的笑着念叨，“大惊小怪的。”
　　
　　“梦一个女子来抢我这玫瑰花。”她瞥眼瞅着张三八，“这梦你说邪不？”
　　
　　“你净瞎想的。”张三八一撇嘴。
　　
　　“瞎想的？”她想着小妹说的事，有意的念叨，“无风不起浪哦。”
　　
　　“又瞎，瞎琢磨啥呀？”张三八没介意，可心里有点犯寻思。
　　
　　突尔，她把手伸过去贴在他张三八的心窝上，盯着他的眼睛，说：
　　
　　“你心不跳？”
　　
　　“啥事呀我跳？”张三八一咧嘴，疑惑的样子。
　　
　　“你是不去了地中海夜总会？”白肚脐收回手，直接说给他，“心跳了吧？”
　　
　　“哦，哦。”张三八一愣，看她点出来了，知露事误解，便一笑解释说：
　　
　　“哎，哎呦！这事呀？我为啥一早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事的。”
　　
　　“哼！说对了吧？”白肚脐狠他一眼。
　　
　　“你，你听我说呀。”张三八急着说：
　　
　　“我是去哪报到去了，而且还聘我为保安的带队班长。我起大早来，想赶紧告诉你，给你个惊奇。虽知让你那小妹苏丽娜给搅合了。”
　　
　　他一口气说完。
　　
　　“哦！”白肚脐悟过来，又追问：
　　
　　“那你昨晚在这过，咋没进来告诉我呀？身边还领个女的？”
　　
　　“哎呦，这，这事怎么说呢。”张三八看她都看见了，便照实解释说：
　　
　　“我到哪报到后，就上岗工作了。晚，晚上下班，我走时，正巧遇上办公室的女秘书，她便让我送送她。我，我刚来乍到，还不，不意思拒绝她。就这回事。”又笑眯地解释道，“我，我怕你看见不好，还急忙走两步，嗨！到底还是让你看见了，这不误解了吗。”
　　
　　“咋样，我梦的准称吧？”她看张三八说的很诚恳，证实了小妹说的话，便顺意而言，掩饰真情，“我把这梦说给小妹了，所以嘛，你一早来，瞅你不顺眼。呵呵！”
　　
　　张三八看总算把她说笑了，心里很乐呵，便张口逗她：“来不来你就吃醋了？”
　　
　　“小妹说我行，还有你说的？”她抿笑着嘴，横睖他一眼。
　　
　　“唉，我说你那小妹，瞅着跟你可真亲近哪，”她一说起小妹，张三八倒有所感，“比亲姐妹还亲。”
　　
　　“你看出来了？”她兴致地说，“是啊，他跟我可亲了，一天总缠着我，离不开我。还小呗。”
　　
　　“小？”张三八一打愣，“我看她啥都懂，可机灵了，看事呀，比你来得快。”又寻思一会儿问叨：
　　
　　“她小妹跟你一起来的吗？”
　　
　　“嗯，是一起来的。”白肚脐踌躇一会儿讲起：
　　
　　“是我家邻居的孩子，跟我相处的很好。她家俩孩子，还有一个小弟弟。有点地，不够生活的。她妈看我比她大两岁，能有个照应，就叫她休学不念了，跟我出外打工，供她弟弟念书。”
　　
　　“那她一直跟你在一起吗？”张三八疑惑的问。
　　
　　“一直在一起。”她解释说；
　　
　　“我开始没跟你说这事。我家情况跟她家基本一样。同命相连，她拿我当亲姐姐看。出了大酒店，就带她到这租房，住在一起了。”她一笑又说，“她一天恋恋的离不开我呀，我也惯了。”
　　
　　“是哦，我也看出来了。”张三八才明白过来她俩的关系，“啊！是这样。”随话又问：
　　
　　“介绍对象的事她小妹定准了吗？我好告诉哪齐小虎哇。”
　　
　　“她说，定她下个休班日嘛。”
　　
　　“啊，那我就回去告诉他。”张三八应声，想起告诉白肚脐的话：
　　
　　“我把齐小虎也带到地中海了。”
　　
　　“是吗？你挺能为呀。”白肚脐很赞许，“也好，有个照应。”
　　
　　“不过，我们莫老板把他单独留在身边了。”张三八有些担忧，“不知何意？昨天，一天也没看着他，晚上又听说陪莫老板出外了，这。。。。。。”
　　
　　“别说他了。”白肚脐不感性的打岔，乐滋滋的问叨：
　　
　　“听说你得意去买彩票啦？”
　　
　　“哎呀！你的消息快呀。”张三八很惊异，“我是买彩票了，没人知道哇？”
　　
　　“那我可知道。”白肚脐得意的样子。
　　
　　“啊！想起来了。”张三八眯眼琢磨一会儿，“准是你那小妹苏丽娜！没别人。我是在她哪超市出来去的彩票点，她还瞟上我了？”
　　
　　“哈哈！”白肚脐得意的没瞒住，顺嘴溜出，“你晚上领那女的在我门口过，都是她看见告诉我的。”
　　
　　“啊！”张三八恍然大悟，“原来是她呀？这丫头真鬼道。”
　　
　　“唉，你可别跟她说呀。”白肚脐一时想起小妹的话，嘱咐他说。
　　
　　“不会的，”张三八表白，“谁跟谁饿呀？”
　　
　　“你买彩票是想。。。。。。”白肚脐又提起。
　　
　　“我，我是想奔中彩发财，把你娶回家的，”他急的不等白肚脐说完，就插上话，“办个漂漂亮亮的婚事，叫你高兴啊！”他兴奋的一口气说完。
　　
　　“真如我小妹说的。”白肚脐又把小妹端出来显示。
　　
　　“那，那就托小妹的福了。”张三八倒认小妹为福，“我一定能中彩啦！”
　　
　　说了，他激奋的又抱住了白肚脐亲吻。
　　
　　“你不上班啦？”白肚脐看他那忘乎所以的模样，提醒他。
　　
　　“哎呦！”他抬手瞅眼表，“真不早了，该走了。”
　　
　　说罢，他松开白肚脐，起身整理好衣装，带上大盖帽，照照镜子，回过脸向白肚脐打个立正，一步跨到门口，撩开门帘，回头诙谐的一笑说：
　　
　　“我走了，面包会有的。”
　　
　　甩步出了门。
　　瞬间，白肚脐回记起了苏联电影中，瓦西里临别时，出门对爱人说的这句话，感奋心动，望着他出去的背影，流出幸福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