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诡异的“盘龙吐沙”

　　流夏一个人坐在自己的房间中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有太多的不可思议和解释不通，他原本以为自己找寻自己的记忆，不承想被卷入了一个又一个的旋涡之中。先是吉云客栈一系列的离奇事件，紧接着是楚天阁路上的莫名的追杀事件，再到齐聚楚天阁和武林人士分道查询龙刺图。说实话什么是龙刺图他都没见过，他脑海中没有半点印象，但是无奈现在的他却要找到这龙刺图线索。他这会正在深沉地看着远方。
　　婉音一直是知道流夏的这个心事的。洗漱之后，准备睡觉，却不忘打开窗户看流夏在干什么。推开窗户就看见流夏的房间的灯光还是亮着，不自主地脚步就转到了这里来。
　　“大侠！睡了没？”
　　门里一个沉闷的声音：“没有。”
　　听见有应答。婉音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流夏并没有发现婉音脸上的那一丝焦虑。
　　“你打算从何查起？”婉音询问道。
　　流夏自从封岁老头失踪之后很少与外界沟通。本来沉默寡言的他似乎把自己封闭在那失忆的空间时间段。现实对他来说提不起他多大的兴趣，唯想找到曾经的遗失和他那空白的记忆。
　　“我一直在想，这一切怎么就这样地牵强又合理？似乎有人刻意安排。你想想看，风无极死于非命是在我们到达的吉运客栈之前。先不说他是怎么死的，自从爆出龙刺图的下落我们就好像被牵着鼻子在走，一路上的打打杀杀，是那样地惊心。我隐隐感到此事背后将有一个天大的旋涡。”
　　流夏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自己都有些惊到了。
　　“大侠其实你也大可不必这么烦恼，相信此事应该很快会水落石出。”说出这话婉音自己都感觉自己很不靠谱。什么会很快？留给大家的只有一个月，确切地说留给流夏的只有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对于一个毫无头绪的事件来说也是够呛的，再说还牵扯着尘封多年的龙刺图。
　　流夏闭目：“一定要查个究竟。”他把整件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愈发地激烈。伴随着他的脑袋愈来愈痛，实在忍不住了。脸上表情痛苦，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了下来。
　　婉音看此情形急忙擦拭流夏额头的汗珠，并且摇晃了一下流夏的身子：“大侠，大侠别想了。”声音有点哽咽。她这不是第一次看到流夏痛苦的样子。每次都感觉很痛苦。其实不知道的人是根本不能理解这种痛苦的。流夏的这种反应被当成一种病，每次都比之前越发痛苦。
　　这时的流夏缓缓睁开眼睛，脸色蜡黄嘴唇发白，挥挥手道：“不碍事，每次都这样。”
　　婉音忙递了一杯水。
　　流夏接过水看看婉音，看看杯中的水半开玩笑道：“我没事，看把你吓得！这不好好的吗？”然后就无所畏惧地笑了笑。那微笑是那样地空洞。“休息吧！不早了。睡一觉。明天再说吧！一睡解千愁。”
　　流夏半开玩笑半起身打发着婉音。婉音半信半疑地抽身退步走了出来。嘱咐道：“不许再想了。”
　　“好吧！好吧！快走吧！碎嘴老太太。”
　　婉音听着怎么感觉那么别扭，不过也没多想就退出了流夏房间。
　　婉音深深地吸了口气，抬头看到夜晚的星空很深邃，遥远的星光在闪烁着。她出神地看了一会，走进自己房间去休息了。经过几日的错综复杂事件缠身真是累了，婉音一会便进入了梦里。
　　一位神色匆匆的中年男子，走进了楚霸天的书房中，他就是楚中玉：“父亲大人，你找我？”
　　“来玉儿，我看看你的伤势没什么大碍吧？说，是谁下的毒手？竟敢对我儿下手！”
　　楚中玉看到父亲关爱的眼神当中那份深沉的慈祥，那是平日里不常见的。之前总觉父亲是严厉的，是威严的，是冰冷的。看来他错了，此刻感到父爱的温暖。但是殊不知在他的内心深处这些早已经经不起比较了。
　　他从父亲那里学到的自我强大是立足的根本。所以他这么些年一直在想方设法强大自己——从内心到外在。
　　听到这些他立刻回答：“父亲大人，小儿也不知道是被哪伙人所伤。从对方的出手来看，显然不想伤我性命，但打伤我可能是冲着父亲大人您来的。”
　　“你接着说。”
　　“从我这次龙吟咀之行，探取到关于龙刺图信息来看，这件事应该除了我们楚天阁还有人掌握着我们不知道的信息。据我分析，应该至少有好几拨人参与到其中了。”
　　“你说说看看。”
　　楚中玉接着说道：“飞云庄、神秘流夏、独侠启天、江湖的各大门派，还有一股神秘力量。”
　　“神秘力量？你是说……”楚霸天反问道，只是没有接着说下去。
　　“我总感觉冥冥中还有一股力量，而且极为神秘。这股神秘力量处事方式极为隐秘诡异。”楚中玉强调着重点。
　　楚霸天看着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挂在楚中玉脸上，他低沉地说道：“玉儿，即将有一场无法预测的考验在等着我们，为父为此做了多年的准备。你去休息吧！”
　　楚中玉从谈话内容感受到了龙刺图魔力，走在通明灯火的长廊里看着硕大恢宏建筑，及目所致，远方漆黑一片。夜已深，静得能听见呼吸。楚中玉故意张大嘴巴吞吐两口，扭头走向自己的房间。
　　太阳金灿灿地沐浴着整个楚天阁周围。由于昼夜温差，空气当中的水汽化作白雾袅袅上升缭绕着整个建筑物，仙气十足。此处很是适宜只生息。时间周而复始，环境恩赐着一切。然而人们却从事他们各自认为正确的事。
　　“阁主，今天一大早，门口的守卫报告说盘龙图有吐沙现象。”
　　说话的正是楚天阁第一大护卫聂云。此人一脸英气，这会正在脑海中打着问号。盘龙图怎么会吐沙呢？算起来他来楚天阁也有年头了，大小事也经历了不少，这种事情还是头一回经历。江湖人本身自带的“煞气”，是不相信什么邪性的事情，可是听到消息的他在自己没办发解释的前提下只能如实上报阁主。
　　“带我去看看。”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楚天阁中，他其实更愿意相信楚霸天。武者由来都是简单思维，像聂云这样的很少。因为在他的观念里没有楚霸天不知道的事，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守卫带着一行人来到了“吐沙”的盘龙图处。这是一大幅浮雕，分布在楚天阁的最外围墙面的天然形成的石盘。石盘光滑得闪着光亮，使浮雕活灵活现。浮雕的内容正是形态各异的龙的形状，张牙舞爪。其实这样的龙石图腾有辟邪聚灵作用。奇怪的是各式的龙麟竖着，龙嘴里“噗噗”地往外吐着细沙。
　　“阁主你这边看。”
　　楚霸天顺着聂云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条巨龙在光的作用下，口吐细沙。楚霸天先是心里一震，发现这只巨龙似乎幻化成人，如一个老头：白头发，白胡须，白眉毛，雪白雪白的白，在对着他笑。那笑有些阴森恐怖。接着仔细一看，感觉是自己吓自己。明明就是石头浮雕嘛，没那么恐怖！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楚霸天问道。
　　“回阁主，是破晓时分天刚放亮。因为每到小的当值，每天天快亮的时候小的都是看着太阳升起来。可是今天这个时候小的听见围墙周围沙沙作响，起初以为是什么小动物之类的就没怎么注意。可是持续了一段时间，小的感觉那里好像不对劲，回过头，这才发现盘龙图吐沙现象。连忙禀报聂护卫。”
　　“是这样的。”聂云说道。
　　“好吧！你下去吧！”楚霸天摆摆手。
　　“聂云，这件事你怎么看？”
　　聂云被问得一愣。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就道：“阁主，要不让我把这石墙掀开看看，到底是什么作祟？”可是话刚出口就有些懊恼了。要知道这石墙可是有半米多厚，现在武林中能用武力掀翻这墙的别说聂云，就是楚霸天或者赵飞云这样一等一的高手也没办法做到，何况他聂云呢！这也是当初楚霸天用此材料的原因：厚实威严，屹立在此给人一种力量。
　　聂云蹲下身子随手捻着细沙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奇特的气味。“阁主你看看这细沙有些奇特。”
　　楚霸天看着眼前的细沙有一种难以名状的表情：“去排查周围，看看还有什么特殊异样。”
　　流夏起身，屋外行色匆匆的仆人让他觉得很是异样。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事情？秦婉音这时也走了过来。问了一个仆人才知道，原来是山门外盘龙石“吐沙”。
　　盘龙石“吐沙”？这是什么现象呢？没听说过也没见过。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从大家的神色可以看得出。这时有几个一起留在楚天阁的江湖人士也聚在了一起。大家一致认为有必要看个究竟。
　　说走就走，一会工夫来到了山门外。
　　“楚阁主早！”一位满脸褶皱、道家装束的人和楚霸天打着招呼。
　　“这是……”楚霸天回过头看着到来的启天一行人。
　　“诸位这是有什么事情吗？”聂云问道。
　　“这大清早不会就要走吧？什么事情！”
　　“这倒要问问贵宝地楚天阁了。”另一个江湖人士说道，“听说楚天阁山门外的围墙出现盘龙吐沙。是不是眼前的这种景象？”
　　“正是此现状。我正想差手下人请各位英雄侠士一同来探此究竟。”楚霸天一脸和气地说道。
　　只见一人双指并着使劲力道将，手指尽全力指向光滑的大青石的吐沙的浮雕龙嘴附近，手指几乎是抠进石头里。
　　“你是一指仙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内力？”
　　“一指仙？”众人都没人注意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细看才发现此人的中指和食指一般长短。
　　“一指仙是我师傅。”说话的中年调整了刚才的气息，自豪中又带着些许的惭愧，表情有些不自然。
　　楚霸天看着留在石头上的指印和眼前的男子。赞许道：“能在我这山门石上留下这样指印的，除了一指仙，普天之下估计没能有几个人有如此内力。”
　　“在下薛威山，一指仙正是我师傅。”此人正是一指仙的传人薛威山。此人力大无穷。而且内力十足。
　　“不知薛侠士这两指是否探得此种蹊跷？”
　　薛威山无奈地摇摇头。其实从他的表情不难看出。以他内力要想探其究竟根本不够的。因为薛威山的两指根本就没有探到沙。
　　婉音上前看到细沙，说道：“大侠，大侠你来看看，这细沙有什么不同？”
　　流夏这才仔细看着这细沙。突然，他发现这细沙是如此地熟悉，但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不错，这细沙确实与众不同。流夏眯起眼睛，眼前出现了一个躺着的人。周围全是沙子，这个沙子就是眼前的这种沙子，可是躺着的那个人始终看不清脸，似曾相识又如此陌生。那个人不会就是自己吧？可是为什么会是自己呢？怎么就会是自己呢？
　　秦婉音捧起一撮细沙细细端详。然后解释道：“这不是普通的沙子，因为它的粗细程度已达到粉状。像这种沙子形成需要数千年的时间变化，而且需要特定的环境。就眼前的景象来看，至少不是这种环境下的产物。这种沙子的诞生环境是要相对荒凉绝对干燥，出自人迹罕至的地段。”
　　说到这里，婉音顿了顿，流夏心中一紧：莫不是出自那片看到就使人头皮发麻、神经绷直、万分恐惧的沙海。
　　人最大的恐惧是来自本身最自私结果——生死，但介于生死之间的煎熬异常残酷，就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死，灯枯油尽。曾经静静躺在沙海里的流夏经历过。
　　“这样的话问题就来了，细沙不是这里的产物。但是却在这里出现，而且是以这样神秘的方式出现。大家想一想。问题在哪呢？要么人为，要么地下异变，要么就是什么神乎其神的事情。不过，这种可能的几率几乎没有。”婉音继续分析道，众人一下子都被眼前的这个女的折服——头脑清晰、观察细微，更重要的是她还那么漂亮。
　　“秦姑娘这样说，是不是有人想栽赃我楚天阁？”说话的正是楚天阁的少主楚中玉，旁边跟着的是那个因受伤而龇牙咧嘴的吴闯。楚中玉声音不大但言语中带有极强的挑衅。他拨开人群来到盘龙吐沙的现场。
　　“这怎么可能呢？”有一些武林人士极力反对道。不过也是。倒是婉音、流夏的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或许是他们本身还没心思去想这些事。
　　楚霸天对身边的几个随从招了下手说道：“打开它看看到底是哪里问题。现在就开始，一炷香之后汇报结果。”之后招呼所有人回到楚天阁中用早茶等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