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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悬疑武幻>风中信子>第二十章 万丈红尘 千年情深

第二十章 万丈红尘 千年情深

作品名称:风中信子      作者:江红      发布时间:2020-12-07 23:01:15      字数:6151

  山风掠过,漫山遍野的翠竹如大海中的波浪起起伏伏,如烟似雾的云霭笼罩着碧绿的连绵不断的山峦。禤翔带着卿卿到山里挖冬笋,竹林深处人迹罕至涛声密集,两人沐浴着山风,牵着手慢慢地走,不时停下来拥抱亲吻。卿卿坐在厚厚的竹叶堆里看着禤翔熟练地挖笋砍笋,她一点都帮不上忙。
  她来到这里有三天了,禤翔没有回城工作,而她再过一星期也得返回学校。
  “禤翔,你不回城工作吗?”
  禤翔直起腰,看了她一眼说:“我答应姥爷,不再回去。”
  “蒲伟一个人干吗?”
  “他会请人干的。”
  “过一个星期,我要回学校了,你怎么办?”她问。
  他放下锄头,走到她身边:“我有一位老乡在南京码头工作,我去找他。”
  卿卿注视着他:“那我怎么办?”
  他笑了:“你好好读你的书。”
  卿卿低叫:“没有你在我身边,我静不下心读书了。”说完抱住他,她把脸埋在他怀里说,“我现在一分一秒都离不开你,你知道的。”
  “卿卿。”他摸着她柔顺的长发。
  她抬起头看着他:“跟我去上海,我们在外面租房子住。好不好?”
  “卿卿,你还在读书。”他犹豫着。
  “那又怎样?最后一个学期是准备毕业论文。你如果不陪我,影响我的情绪状态,我毕不了业我不会放过你。”她的小姐脾气又上来了。
  他笑了:“在外面租房住会影响你的学习。”
  她不解:“怎么影响了?白天我在学校,晚上回去。”
  “傻丫头,同居会影响学业,休息不好就没办法集中精力听课,得不偿失。”
  她的脸一红,娇嗔道:“你陪不陪我去上海?你说过不离开我的。”
  他妥协地说:“好,我陪你去。”
  卿卿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
  “卿卿,你离家出走,丢下姥姥姥爷和瑞瑞,他们要是有个闪失怎么办?”禤翔想到那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心里很是愧疚难安。
  “我不管,谁要姥爷赶走你,把祢天明接过来?我只要你,”她抬头看着他,“我爱你,我离不开你。”
  最后一句让禤翔激动万分,他抱着卿卿,深深吻着她。卿卿眼眸半睐,眼中是如水的柔波,她仰望着满天空飞舞的翠绿的竹叶,感觉自己犹如那在风中的飘荡的竹叶舒畅而惬意。
  
  两人早上踩着晨曦进山,傍晚踏着薄暮回到家。
  奶奶接过不满一篓的竹笋,说:“等这篓竹笋,头发都等白了。”
  禤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家里人也在偷笑。
  一大家子其乐融融地围桌吃饭。豆腐皮、红薯粉条是卿卿的最爱,她埋着头津津有味地吃着。禤翔夹了一筷子的腊肉放在卿卿碗里。这时手机铃声响,禤翔接到蒲伟打来的电话,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谁的电话?”卿卿抬头问。
  禤翔放下筷子,对卿卿说:“蒲伟。他说你留了纸条出走,姥姥当场晕厥过去,瑞瑞旧病复发,歇斯底里地摔完家里的东西,跑到煤气店拍门,又哭又叫,回家后就不说话了,对谁都不理。姥姥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都三天了,还没醒过来。姥爷找到蒲伟,让他转告我,叫你赶紧回去,否则,否则……”
  “否则什么?”卿卿有些不安地问。
  “否则他就来接你。”
  卿卿愕然地瞪大了眼睛:“我不回去!是他赶你走的。”
  禤翔看着卿卿一双愤然的眼睛说:“卿卿,别这样,他是你姥爷,家里全乱套了,你得回去。”
  “我不回去!”卿卿低叫,“回去嫁给那个病痨子吗?你让我回去我就死给你看。”
  “卿卿。”禤翔拿固执的卿卿没办法。
  卿卿不解地问:“姥爷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留言只是说到外面旅游而已。”
  禤翔忍不住微笑说:“傻丫头,姥爷不会问你的同学吗?再一问蒲伟,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姥爷精明着呢。”
  这时电话又响了,禤翔一接通那个电话,顿时紧张起来,他紧张的表情影响到了全家人。他脸上是从来没有这种表情的。
  “禤翔吗?”
  禤翔恭敬地应了一声:“姥爷。”
  “卿卿在你那里吗?”
  禤翔看了眼卿卿,说:“是的,她在我这里。”
  “你让她回家,她是卿家的心头肉心肝尖,这个家不能没有她。”姥爷的声音显得异常苍老,透着满腹的辛酸。禤翔听到那声音心里很是酸楚。
  “我会劝她的。”他说。
  “她回来后,我一定会重重地答谢你。”
  “姥爷,你错了,我劝她不需要你的答谢。”说完挂上电话。
  卿卿愕然地看着禤翔:“你让我回去?”
  “卿卿,你必须回去。”他说。
  卿卿霍地站起身,朝禤翔大声地说:“我不回去!”说完跑出客厅,跑进这几天住的小屋里,关上房门,放声大哭起来。
  餐桌上发生这种事很让人烦躁,禤翔让家人先吃饭,他去劝卿卿。他叫开门,卿卿坐在书桌边哭泣着。他关上门,走到她身边,轻声说:“卿卿,姥姥躺在医院里还没醒,瑞瑞也变得不认人了。他们心里都装着你,你得回去。”
  “你赶我回去,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卿卿哭泣地说。
  禤翔啼笑皆非,卿卿真的好单纯。他拉了一张旧椅子坐在她对面,握着她的纤柔手指,说:“傻丫头,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我爱死你了。”
  “那你就不要让我回去。姥爷为了曾许下的承诺,他一定会让我嫁给祢天明。我讨厌死那个人了,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看了就不舒服。我猜他一罐煤气都抬不起来。”
  禤翔笑了,卿卿好可爱好可爱,他何德何能能得到她的爱?他把她抱在身上,柔声说:“宝贝,你得回家,回家看一看,姥爷不会逼你嫁给祢天明的。”
  卿卿不无惊讶地看着他:“你确定?”
  “我确定。”禤翔说,“你闹了这么一出,他怕你了。”
  卿卿眨了眨眼睛:“那你跟我回去,你不回去,我就不回去。”
  “别得寸进尺。”他说。
  “你不跟我回去,那我就不走。”卿卿耍赖地说。
  禤翔想了想,说:“好吧,我跟你回去。”
  卿卿顿时喜笑颜开,抱着禤翔不松手。
  “去吃饭吧。”他在她耳边说。
  卿卿跟着禤翔走进客厅,大家还在等着他们,奶奶加热鸡汤,给卿卿盛了一碗,善良的举动让卿卿好生感动。
  山风在屋檐下回旋,发出呜呜的鸣声。卿卿翻了个身,一只手习惯性地抚摸,身边是空的,她的睡意一下子清醒过来。此时是凌晨四时,禤翔不在屋里,这么早,他不可能去晨跑。她起身穿上棉衣走出屋子,对面的屋里透出明亮的灯光,有人语声。她悄悄走过去。
  禤翔和爷爷在磨房的灯光下磨豆浆,奶奶在火灶前做豆腐。禤翔的家是靠卖豆腐、做豆腐皮为生计的。每天清早禤翔的父亲和大哥挑到镇上叫卖,几十年如一日。禤翔一回到家,也没闲着,家务事全包了,恨不得一个人做完。
  卿卿悄悄回到屋里,这几天与禤翔相处,深深了解到他是个特别爱家顾家的人,尊老爱幼,有好吃的首先想到老人和孩子。每晚端热水给老人泡脚,帮老人洗衣服,这一点让卿卿好感动,在家里,她可没那么勤快,是个懒姑娘。
  吃过早餐,禤翔找来一口花盆,他把风信子移植到花盆里,放在杏树旁,叮嘱家人帮他照料风信子。
  卿卿收拾好行李,禤翔接过她的行李,提着他的旅行袋,在家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与家人挥手告别,带着卿卿和小弟返城。
  蒲伟开着出租车到汽车站接他们,见到卿卿,微笑地问:“乡下好玩吗?”
  “好玩。”卿卿说。
  “乡下有什么好玩的?”蒲伟故意问。
  “只要有禤翔在,哪里都好玩。”
  蒲伟明白了,卿卿是爱上了禤翔,他说:“这里可乱成一团了。你这一出走,姥爷都快崩溃了。”他转动着方向盘,头也不回地问,“先去医院还是先回家?”
  卿卿问:“姥姥醒了吗?”
  “还没。”
  “先回家吧,放好行李,再去医院。”卿卿转过头看禤翔,“你陪我回家。”
  禤翔迟疑着说:“卿卿,这样不好。”
  “怎么不好?你不能走,否则我跟你没完。”卿卿说。
  蒲伟笑了,卿卿真的有点霸道,大小姐脾气是日渐增长。
  车子在卿家大院门前停下,卿卿推开门走进了院子。几天不回来,家里显得萧条了许多,满院子的花都没人打理,院子里是一地零乱落叶。卿卿站在走廊上,看着两排的厢房,不知祢家人走了没了。她正想着,客厅一声门响,瑞瑞走出来,一见到姐姐和禤翔,两眼就流出了眼泪。他飞跑过来,一把抱住禤翔,放声大哭着。
  禤翔蹲下身,紧紧抱着瑞瑞,几天不见,瑞瑞都瘦了,头发乱糟糟的。姥爷憔悴的身影也出现在客厅门前,看到卿卿回来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姥爷让禤翔、蒲伟、禤翚到客厅来坐,禤翚和蒲伟第一次走进卿家,被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古色古香的大客厅震惊住了。坐在镂空雕花的金丝楠木大沙发上,犹如坐在龙椅上一样。靠墙的紫檀大壁橱前,端放着一口刻着狻猊的铜香炉。屋里冷清清的,一点暖意也没有。卿卿打开壁橱柜,取出一个盘龙游凤的青铜罐,用一长勺舀了一勺细细的浅黄色的香末,放在一个精致的盛香碟里,压实,用一支香点燃香末,而后放在铜香炉里,再盖上铜香罩;不久,一缕缕淡淡如烟的香味沁出,香味清新淡雅悠远,让人心旷神怡。
  “好香啊!”蒲伟忍不住问卿卿,“这是什么香?”
  卿卿轻声说:“鸡舌香。姥姥最喜欢这种香,她说这香能醒脑,瑞瑞练魔方时她常点香。”
  “天,香到骨子里,都要醉了。”蒲伟说,“从没听说过这种香。刚才你打开壁橱,我看到里面全是青铜罐,装的全是香吗?”
  卿卿点着头说:“嗯,都是各种各样的香。”
  “贵吗?”
  “就刚才那一勺香,价值一万多元。”
  蒲伟吓得伸出舌头,半天没回过神来。姥爷的身家一定不简单。
  瑞瑞坐在禤翔身边,紧紧牵着禤翔的手,生怕他再离去。
  姥爷沏了壶香茶,从厨房走进客厅,禤翔接过姥爷手中的茶壶,给姥爷的茶杯满上。
  姥爷看着禤翔说:“今年这个年过得真不尽人意,家里出那么多事。我原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不承想年没过完我们又见面了,而且是必须见面。”
  禤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低垂着头。
  姥爷又说:“上次对你的态度确实有不到之处,偏颇之极,在此请你原谅。”
  禤翔一惊,抬头看着姥爷。
  “这几天我每每都在反省自己,错不在你,是我不够理智,做了不该做的错事。”姥爷坦荡的胸怀让禤翔震惊之极。
  姥爷接着说:“承诺的事做不到总觉得做人亏欠,但婚姻是终身大事,我也不想误了卿卿,为这事头痛了好长时间。现在姥姥住院,瑞瑞发病,我对不住他们。如果姥姥不幸离世,我死后无论如何都不会喝孟婆汤,我要在奈何桥上向她下跪。禤翔,你已走入了我们家的生活,瑞瑞离不开你,卿卿也不离开你,你留下来吧。在姥姥住院这段时间,你就住在我这里,有你在,瑞瑞的心就定下来,再过几天,瑞瑞上学,你还得负责接送他。”
  禤翔说:“姥爷,我还想和蒲伟经营我们的煤气店。”
  姥爷说:“你白天可以做你的工作,但晚上你得回到这里。卿卿过不了几天也得回上海,这院子太大,就我和姥姥、瑞瑞,老的老小的小,显得太冷清。”
  蒲伟也对犹豫不决的禤翔说:“禤翔,就这么办吧,住在这里,难得姥爷看得起你,一来方便照顾瑞瑞,二来也有时间和姥爷聊天,陪姥爷到医院看姥姥。”
  禤翔转头看着身边的瑞瑞和卿卿,姐弟俩都用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睛看着他,他想了想,答应了姥爷。
  姥爷让卿卿收拾干净西厢房两间房间,让禤翔兄弟住下来。
  “祢家的人走了吗?”卿卿问。
  “他们走亲戚去了。”
  “他们怎么还没走?赖着不走了?当咱们家是免费的酒店?”卿卿火了,大声质问。
  “卿卿,说话留口德。”祢文友走进客厅,身后是祢家一家人。
  卿卿一愣,站起身问:“你们怎么进来的?”
  禤翚慌忙说:“我忘记锁上门了,只是掩了下大门。”
  祢文友说:“这小伙子说对了,门是掩着的。”
  卿卿迎视着祢文友的目光问:“姥爷不好意思赶你们走,但我家出了这么多事,你们还好意思住那么久吗?”
  祢文友看着凶巴巴的卿卿,并不介意她鲁莽的态度:“姥爷请我们住在你家,是商量你和祢天明的婚事。而你任性地一走了之,把计划全打乱了。现在你回来了,这婚事的事也得商议妥当,我们才能走。”
  卿卿没好气地说:“我不会和祢天明结婚的,我一点都不爱他!”
  祢家的人陷入了尴尬的境地,祢天明走到卿卿面前说:“卿卿,我们从小青梅竹马……”
  “胡说八道!”卿卿打断祢天明的话,“谁跟你青梅竹马?我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卿卿!”姥爷喝了一声,他走到祢文友面前,带着歉意的语气说,“老祢,实在对不起,我以为卿卿会听我的安排。你们也看到了,她拒绝这门亲事,我也不好强加干涉。强扭的瓜不甜,这件事实在对不起。”
  祢文友说:“卿瑔,承诺是一言九鼎,现在你却做不到,教子无方啊。君子承诺可不是嘴上一说了事,你不能把你的诚信陷入不仁不义之中,这事没那么容易就算了。”
  “你想怎样?”卿卿气急了,怒目瞪着祢文友,“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想逼婚吗?”
  祢文友浑浊的目光透着一股利刃般的犀利,他蔑视地看着卿卿,语气不轻不重地说:“一个小姑娘家,居然敢跟老大人顶撞,没有家教。”
  卿卿冷笑一声:“本姑娘从小就没家教,怎么着?你老大人看不顺眼,就滚蛋!”
  祢文友顿时满脸怒容,他的眼皮神经质地跳动着,似乎在极力按捺着满腔的愤怒,从嘴里说出的话却不愠也不恼:“就冲你这种目无尊长的泼辣劲儿,就看出你缺乏管教。我祢家不敢娶你这种低素质的人,免得折我的寿。但是,做人要讲诚信,不能出尔反尔。当年,可是我一手把宋英祖推上位的,他如今有这个成就,说什么也得感激戴德吧?”
  卿姥爷听出祢文友话里的意思。他沉思良久说:“老祢,对不起,我的土地和铺面楼及宅院都已过户到卿卿和瑞瑞的名下,近来股市行情不好,股票抄底,我的股票完全被套牢。”
  “卿瑔,你这说辞还是很有理由的嘛。”祢文友讥讽地说。
  姥爷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若走了,卿卿和瑞瑞也有个寄托。你可以到房地产交易中心查,就是这四合院我也过户到了卿卿名下。卿卿不想嫁给你孙子,我也实属无奈。”
  祢文友看着姥爷说:“卿瑔,真难为你想出这么一招,你够精明,我是服你了。你不精明,就不会守住这么一大片产业,守着这皇宫似的老宅院。”他看了眼姥爷身边立着的三个高大年轻男子,回头对家人挥手,悻悻地说,“走吧,别人敲了一辈子铁算盘,处处防着咱们,咱们也别自找没趣。”
  祢文友带着家人很快离开了卿家大院。祢家的人一走,瑞瑞就笑了,递给禤翔一张麦当劳的宣传单,禤翔一看就明白瑞瑞的意思。
  “肚子饿了?”
  瑞瑞点着。
  禤翔说:“这些是垃圾食品,瑞瑞在长身体,别吃这些东西。叔叔下厨给你做饭。”说完起身走到厨房,打开双门大冰箱,找食材做饭。
  蒲伟还有事要做,走之前对禤翔打了声招呼:“有事找我。”
  禤翔回头对他说:“出租车你留下,我们吃了饭要去医院看姥姥。”
  “行,没问题。”蒲伟把车钥匙交给禤翔。
  瑞瑞坐在厨房里陪着禤翔,有禤翔在,他的心情出奇地平静。
  卿卿送蒲伟出了院门,她锁上门,开始清理厢房,把祢家人用过的东西全部消毒一遍,被褥床单枕巾分批扔到洗衣机里洗。禤翚拿着笤帚清扫院子的落叶,给花朵浇水。
  半个多小时后,禤翔做好四菜一汤。他用托盘把菜端到客厅,到书房请姥爷出来吃饭。卿卿在院子晾晒被褥被套,禤翚在修剪花草。
  “卿卿,小弟,来吃饭了。”禤翔在客厅的门口叫了一声。
  姥爷走进客厅,看了眼餐桌上的菜,欣然说道:“禤翔不简单,还能下厨做饭。”
  禤翔微笑说:“农村人只会做些家常便饭。”
  姥爷喝了一口汤,不住地赞叹:“不错,不错,肉汤清甜爽口,姥姥做的就有点咸。”
  卿卿说:“姥爷,姥姥老了,有点力不从心了。”
  “卿卿懂事了。”姥爷笑说。
  “姥爷,我什么时候都懂事的,好吗?”
  “哦,是吗?你刚才差点让姥爷下不了台。”姥爷说。
  卿卿看着姥爷带笑的眼睛说:“姥爷,你想什么我多少能看得出来一点,我拆了你的台,实际是给你台阶下。”
  姥爷被卿卿说中心思,不禁笑开了:“傻丫头。”笼罩心头的阴霾随着笑颜展开而消散。
  吃过饭,禤翔开车送姥爷、卿卿和瑞瑞到医院探望姥姥。卿卿走进重症病房,抚摸着昏迷不醒的姥姥,贴着她老人家的耳朵耳语了几句,不久,老人家奇迹般地苏醒过来,迷茫的眼睛里透着一股清亮,卿卿欣喜地紧紧地抱着姥姥。
  回去的路上,姥爷问卿卿,她在姥姥耳边说什么了,卿卿不以为然地说:“说了几句‘姥姥,我回来了,你再不醒,我就要去上海了,我还没吃上你做的狮子头’。就这些话。”
  姥爷笑说:“姥姥就喜欢做狮子头给你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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