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似曾相识的故人；第四章凶险的一路

　　第三章节：似曾相识的故人
　　
　　一只信鸽落在了推开的窗户的窗框沿上，机敏地向两边张望了下。一位老者走到窗前伸手捉住信鸽取下它脚上的纸条，两手左上右下摊开，纸条上简单地写着四个字：一切如初。
　　老者面容威严，一对剑眉护着敏锐的眼睛，看罢字条双眼正朝着窗外的荷塘的那一抹幽绿死死地盯着看。湖岸的树木摇摆着各自的枝叶。这是一个人造加天然各参半的湖。湖心有亭，波光粼粼。南北东西各有拱桥连接着湖心。这所房子临湖而建，推开窗户美景近在眼前。
　　一位侍从端着饭菜猫着腰走了进来：“阁主吃点东西。”侍从始终没有抬头，这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人。从侍从弯腰的姿势看得出来他的忠心。
　　“谁让你进来的？”老者此时与刚才的神色大相径庭，两只眼睛射向侍从后面的门。
　　“阁主恕罪，老奴是担心阁主的身体半天都没吃东西呢！”
　　“我没事，你下去，没我允许不要进来这间房子。”老者不怒自威的神色在脸上有顷刻的凝固但瞬间就消失了。
　　原来他就是名满江湖的楚天阁阁主楚霸天。此人生性多疑。也难怪，江湖就是大浪淘沙的，一不小心就会被淹没，何况有这样显赫地位的他？
　　熊熊的热浪翻滚着，面对黄沙人们有种恍惚的感觉。“大侠，又在想以前的事情了？”
　　“大侠”是“大夏”的谐音。这是对流夏调侃的称谓。说话的是一位模样清秀、皮肤白皙的少女。一双明亮眼睛犹如一汪清澈湖水，上扬的嘴唇带着微笑；加之穿一身点缀着片片云朵的天蓝长衫，调皮中带着干练，娴熟又带有几分羞涩。颦笑之间仿佛来自遥远天山高处的某个神秘的地方，又仿佛来自每个人的梦中。所有的人心中都有一个女神，依稀如天山盛开的雪莲，恰如隔着垂玉帘后，她仿佛就是幻化出现的。
　　“你不是鼓捣你的琴谱吗？”
　　“一个人无事，我的琴谱好像现在到了瓶颈阶段。不知怎么的没办法突破。最近我常一个人静想。来荒漠好久了，当初就是奔着天外音来的。师傅当年自创的指法在我手上无法发扬光大。”
　　“嗯，对了！你听说镇子上来了好些陌生的新面孔么？！”
　　“去看看！”
　　“走，我正有此意。说不定会有新的线索，对于我找回记忆有所帮助。”
　　江湖人的脚力很是可以，不一会儿的工夫两人出现在吉运客栈：“小二，来壶酒外加一盘牛肉，一盘花生米加两碗素面。”
　　说话间在小二的带领下已找到座位。他们的到来立刻引来周围的关注。大家都投来别样的目光，似乎刚才跟现在有某种关联。事情总是这样，你想的和你看到的其实大多时候都不一定是一回事。
　　“流公子和婉音姑娘可有些时日没来光顾我们这吉运客栈。这近几日都忙些什么呢？”生意人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自己的利益。
　　“承蒙老板娘挂念，说实话在下此次前来还确实有事打探。”但是话说出口又有点后悔。婉音给了他一个眼色。他这才想起他们刚进客栈的那刻。客栈的人很多，但异常清净，没有往日的嘈杂。对！只有店小二和老板娘和他们说过话。其他人是怎么了？他这才意识到这里发生了什么，这样冒失的打探会适得其反。话锋一转。忙说，“就主要是向老板娘讨教牛肉是用什么佐料酱制的，为什么就是好吃？”
　　这时，吴闯三步两步来到流夏和婉音桌前准备盘问刚才发生的事情是否与他们有关被楚中玉叫住。楚中玉被眼前婉音姑娘深深地吸引。这样素中带雅、柔情似水，在楚中玉的概念中这样的姑娘只在楚中玉读过的书中出现——一颦一笑是那样与众不同。
　　楚中玉撩了撩绣袍说道：“刚才这里出现了命案，属下人也是看到两位又恰逢其时出现在这里才引起注意。”说话间来到了大厅。
　　流夏和婉音双双投来了询问的目光：“命案？”
　　“公子是……”
　　“楚中玉正是在下。”
　　“哦！楚天阁少主。”
　　“你是……”
　　“在下无名小卒，这是我的小妹阿音。”婉音看着流夏随声点了下头。“这不路过进来打个尖，不承想还牵扯上人命官司，诚惶诚恐。”
　　流夏记忆支离破碎，但这段关于楚中玉是楚天阁的少主倒是记忆犹新。抛出这段记忆也是出乎他和婉音意料之外。看来不虚此行，转念一想是楚天阁江湖名声在外，还是……
　　眼下正是晌午时分了。正中的烈日在客栈外围，貌似要射穿着一切。一会工夫大厅里桌上被摆上满满当当的饭菜。老板娘笑脸相迎，整理着桌椅。在美食的视觉充斥下，饥饿感需求使人们暂时忘却上一刻发生的事情，客栈里恢复着往日特有的嘈杂。
　　启天在小二的招呼下挤了下懵松的双眼，揉搓了脸和额头一下，伸着懒腰走下楼梯来。扫视了下大厅，视线在流夏和婉音对坐的这桌停留了下来。注视着这个穿着朴素表情沉稳的男人的脸上。这是一张写满神秘的五官。
　　启天不觉想起有本古书记录的一则故事：
　　从前有个人徒行周游，他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美景。有次他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的人们传说在那茂密的树林深处有个深水潭。在那深水潭上可以看到意想不到的画面，抑或是自己的前世抑或是自己的今生，总之妙不可言。于是，好奇促使他穿过那片茂密的树林进入到树林深处，看到了那个深水潭。那是仙境般的景象，四周的植被郁郁葱葱，零星的夹杂着花朵。有红热似火，有金黄冒光，有翠蓝欲滴，有粉中透玉，各自摆着姿态。潭中兀自带着白雾缭绕着。妙哉！妙哉！！于是他两眼望向那神秘的深水潭，只觉一股凉气迎面扑来，潭水深不可测。说来也怪，只见那水面上出现了彩色的画面。一位中年男子徒行在路上，仔细看来那人便是自己。走着走着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随后出现了光灿灿的黄金、玉器。那人正准备伸手去抓黄金、玉器。这时，脚下一滑掉进了深水潭，冒了几个水泡。一切又恢复了，深水潭还是在那里。周围的人们发现徒行者留下的脚印找到了这里。至于发生什么没人知道，只有大概的推断。
　　故事就是故事。但有的故事就是现实的幻化。当徒行者凝望深水潭的时候，深水潭也在凝望徒行者。内心独白的时候那是最真实的。
　　他的脸就是这样的一张脸。波澜不惊中透露着汹涌澎湃。惊涛拍岸中又隐藏了平湖秋月。启天立即回神，找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坐了下来。启天生平第一次看到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
　　嘈杂的客栈，鼎沸的人声。老板娘拿出了的珍藏的琼浆，所有的人推杯换盏过后，有人于是叫嚷着：“别喝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如何查清楚此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尽快找到龙刺图。”说话的是一位身形粗壮的汉子，大脸络腮，一双怒目犹如铜铃般。
　　“说得倒是轻松，你来说说怎么进行下面。”另一位小生模样男子夹了口菜，抿了口酒说道。
　　启天开口说道：“各位！风无极死了，但他死前说出了龙刺图和楚天阁有关。现在楚天阁的少主楚中玉也在这里，万事有他，各位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既然现在没了线索。我建议索性大家吃了这顿都去找楚阁主讨个说法。”
　　“你！好大的胆子！”吴闯说道，“无名小辈，竟敢口出狂言胡言乱语！”说罢就要开打。
　　楚中玉神色凝重。不承想事情会发生到此种地步。但转念一想以目前楚天阁的江湖地位，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至于怎样处理好这些事情必定要进行一番周密详尽的计划。想到这里即刻阻止吴闯的行径。
　　“楚天阁与启天兄不过半天的照面时间，不知启天兄为何对楚天阁这般敌意？倘若真如变脸老怪风无极所说那般——再说风无极的身份也没几个人确认，从始至终也是你在说，莫不是你与那人勾结诬陷我楚天阁？”楚中玉头头是道地讲着。
　　“既然这样的话，诸位随我一同走趟楚天阁。总之大家也是奔龙刺图的，既然线索从这里断了，那我们就从这里接起来，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启天带动性的语言有力地回击着楚中玉。
　　众人最终一致同意去楚天阁！
　　流夏始终注视着启天——这个年轻的男的。从启天的身上他找到些许莫名的东西。后来他明白了，有的时候的有的事情和有的人是注定了的。
　　
　　
　　第四章节：凶险的一路
　　
　　江湖就是这样的，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就像我们永远不知道波折与明天哪个先到来。
　　吃罢这顿饭，处理好一切后。流夏和婉音一并离开龙吟咀。随启天、楚中玉一起的江湖人士去找寻龙刺图的线索。吉运客栈也派出了自己的探子。这样，这条古道上出现了三批人马，各自打马飞奔，时而会传来马的嘶鸣声。马蹄蹬弹出尘土黄沙，隆隆的响声犹如大战前的战鼓，在尘土飞扬中响彻天空。
　　这是一片茂密的树林，走在最前的是启天，楚中玉及其他江湖人士转眼已进入了。林子茂密，一沟一梁毫无规律地镶嵌在地上，显然是很多年间地壳运动以及洪水冲击、山坡坍塌造成的不规则变化。
　　起先进入林子的启天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也只是闪念一过毫无细想，可越到深处感觉越强烈。以他多年的经验，此处设伏位置绝佳。茂密的树林即为天然的屏障，加之路线集中，人多目标大……想到这他不觉警觉起来。即使身边有这么多江湖大派，即便是还有楚中玉这样的一方霸主的少主，他忽然觉得寻找龙刺图是一个很大的深渊。
　　林子还是林子。叫不上名字的树木摇曳着它的枝叶。生命力旺盛，欣欣向荣。似乎掩盖这背后的一切。只见枣红马前蹄登空仰天长嘶鸣。“不好有埋伏！”枣红马主人蹬马镫后空翻与射出的暗箭隔空而过。
　　几声闷响，一行人中有的应声倒地。紧接着是来自四面八方的箭羽，众人挥舞着手中兵器打落射过来的箭。树梢上窜出好多黑衣蒙面人冲下面刺来，来势汹汹，招招致命。看来这批人没打算让他们活着走出这片林子。从功夫底子和招式上看，这些人来自武林的各个门派。但是是什么将他们组织在一起了？除了更大的利益之外，要么就是更严密的等级制度，网罗了这样一批亡命之徒。
　　几十个回合下来双方各有损失。但是杀手的人数明显多出启天他们，这样下去毕竟不是办法。
　　启天一个飞身擒住一个黑衣蒙面人，三五招后将其制服：“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此伏击我们？”
　　“你们都得死……”蒙面人说罢脸上透露着诡异笑容，死了。
　　继续混战中。
　　流夏和婉音打马前进来到了林子，听到打斗闻声赶了过来，找了个隐秘的地方猫了起来。只见，刀光剑影，血肉飞溅。“显然这批蒙面人是有备而来的，目的很明显要致这伙人于死地。他们背后到底有多大实力？要知道这伙人中还有楚少主。谁有那么大的实力还能与楚天阁作对？那可要旗鼓相当。可是目前江湖上没有什么新立的大派有这样的实力。”流夏这样思索着。没注意，刚因为情况紧急，在跳下马、猫腰时流夏压低婉音的头的手忘了拿掉；一晃神，发现时正要拿掉，这时，不偏不倚正好划到了婉音的脸上。
　　婉音斜着头看着流夏。四目相对，流夏撂开了眼神：“看来我们要出手了，再不出手恐怕要死更多的武林人士。你在这里等我。”
　　看着流夏潇洒地大步流星。婉音愰神低头掩盖少女羞涩的面容，那脸颊的一抹红晕微微显现。
　　流夏自从上次受伤从沙漠里回来调养好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手，也没人见他出过手。他的一招一式很古怪，根本看不出那是出自哪门哪派。婉音看着，心想眼前的这人竟是如此陌生。也难怪，在龙吟镇那地方，一般没人轻易动武，毕竟在那里能活着都不容易；而且所有生活在那里的人都有自己理由。
　　再战几许，蒙面人似乎像是接到什么指示一样集体隐身撤退树林深处。
　　看着隐身退去的蒙面人，启天、楚中玉他们迎了上去。楚中玉拉住启天说道：“穷寇莫追！”回过脸来正好看到了刚才参加打斗的流夏，“怎么又是你？你到底是谁？”
　　“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刚才救了你们！”说话的是婉音。她走出刚才隐蔽的地方。走到流夏身边。
　　“你！！！”吴闯气急败坏，脸歪嘴扭半天说出一个字。
　　楚中玉一改刚才严厉的眼神，两眼泛着波光，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婉音。一行人收拾了一下战场，重新踏上了去往楚天阁的路上。
　　在流夏和启天的心中都有一个不解。
　　树林黝黑发亮的深处，斑斑点点的日照光。太阳在那个古老而又遥远的天际悬挂着，大地的一切沉浸在烈日的烘烤下，使人晕眩，一切都是那样地自然。然而就是刚才发生的那幕却使得这一切印记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喊杀声、打斗声过后这里依旧恢复了平静。出了这片树林向东，还有两三天的路程就能到楚天阁。
　　走了大半天的路程，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看来今晚我们只能在这树林暂时休息了。”说话的流夏回头看看大家，然后再仰头看看周围慢慢降临的夜幕。
　　周围的人随声附和着：“只能这样了。”
　　启天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是什么他没具体说，只是把头转向一边，看着这周围的一切。
　　启天自从离开师傅之后，见到了世上太多不可能但发生了的事。这应该就是师傅临终的时候为什么留给他那样的最后一句话：记住你的使命，不要相信任何人任何事。
　　师傅去世那天雪下得很大很大，满山遍野银装素裹，茫茫的山上一个苍老的生命陨落了，带给少年无限的悲伤和痛彻心扉的情感冲击。师傅在的时候少年是幸福、是满足的，当师傅走后少年的内心是空荡荡。其实人心是有限的，填充了A，填充了B，就没办法填充C。少年也是这样。自幼被师傅收留的他和师傅结下厚重的亲情和师徒之情！支撑着他踽踽独行一直向前的是师傅临终所托。他注定要将这段路走下去，就像眼前茫茫大雪，说不清什么时候天晴。应该就在下一个时刻。
　　有一种相依相扶的成长在少年的生命轨迹当中，注定了少年的以后的路。有的人就是在活别人生命的延续。别问为什么，其实也不为什么。只有当你走在路上的时候你才会知道。少年即是这样的人。至于以后会怎样无从得知！至少现在是。
　　夜幕降临，一行人生起篝火。噼里啪啦的树枝在烈火的灼热下发着响声，这是深闷夜晚里唯一响声。星空朗朗，毕竟这是空中且遥远的景象。
　　流夏撇下一行人独自走到一个粗壮树下斜靠在树旁。及目所致远方夜晚的黑幽深而空洞，星空里的繁星忽闪着，似乎也像这树旁边不远处的这堆人，各自心中怀事。
　　婉音起身来到流夏身旁注视着远方：“大侠看什么了？”
　　“没看什么。”流夏闻声回过神来。婉音一脸清纯，明亮的眸子在夜光下闪着亮光。
　　忽的，一阵风过树叶沙沙作响。明晃晃的刀光剑影铺天盖地四面八方地杀过来。
　　“好个阴魂不散，不好！”紧接着就是一阵喊杀声。
　　看来这还是白天那伙杀手，这伙杀手这么穷追不舍，恐怕背后的势力之大超出大家想象。个个蒙着面，出手招招致命似乎要致这群人于死地。这群人之中不乏武林高手，甚至多半都是一等一的身手。不用多说要存活下来铁定要有过人本领，要不然大浪淘沙过后终究会身首异处。
　　看来这群杀手白天没有成功选择夜晚下手，为了掩人耳目方便下手，到底他们身上藏着什么秘密？或者说流夏他们这群人跟他们有什么利益冲突？
　　只见两位壮汉正在与婉音对打。虽然从招式上婉音略胜几成，但对方毕竟人多势众加之她是一个女的怎么抵挡得住了？树林里的人个个都被围着打斗，显然是有备而来。现在看来，白天的不过是探虚实来着，晚上的这战才是真正的较量。流夏这一行人必须要赢下这场伏击。
　　正在这时有一个壮汉加入了对打婉音姑娘的行列。他们这些可不是什么肖小之辈，倒是训练有素的练武高手。
　　“婉音姑娘小心！”借着火光亮流夏感到刀光的寒气，马上飞脚蹬树直接一个空翻制止那刺向婉音的钢刀。谁知另一边的又出杀招，没办发只能见招拆招了，流夏急忙补一招。但是眼前出现了打打杀杀的画面，猛一回神这刀着实还是砍伤了婉音的胳膊，流夏紧接着立马护住婉音这边。
　　楚中玉也闻声迎过来，使出楚家独有连环刀。连环刀法被楚中玉打出来之后行云流水，只听一闷声一壮汉应声倒地。
　　流夏立马扶住婉音，检查伤口，好在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简单包扎并不影响。
　　随着喊杀声还有冲天的火光，两边陆续都有人倒在血泊里。照此下去肯定会两败俱伤，眼见这有点眉目的事情要这样的话可就要遥遥无期了。想到这里启天使出八成功力，反掌为拳，又拳化掌，拳掌结合力道充盈直击要害。
　　忽地一个飞掌打在一个蒙面家伙面门，顺势揪起前胸准备询问来由。谁知蒙面人竟然服毒倒地。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那样地措手不及。随着这一系列的发生，一头部有金色头饰的蒙面人借势登高一招手，所有蒙面黑衣人又迅速隐身。由于火光的照耀缘由，金色很是显眼，发着光亮。可能这就是他们事先约定好的。
　　现场又恢复刚才的平静。火苗窜动，一阵风吹过来，扬起的灰烬随风飘向远方。
　　有的人垂头丧气摇着头，有的怒目前方。启天空洞的眼光中找不到任何内容。
　　婉音斜着眼看了下受伤的胳膊：“大侠谢谢！”
　　吴刚嬉皮笑脸地说道：“还有我家少主。”
　　“关你什么事。”婉音白了吴刚一眼。
　　流夏说道：“婉音姑娘，刚才楚公子的确也出手了，是该谢谢楚公子。”
　　楚中玉一脸茫然：“不用谢，换做谁都会，客气客气。大家在没有到楚天阁之前还都是一起的，至于以后再说。”
　　启天查勘着蒙面的尸首，好像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一个年龄稍大的江湖侠士嘟囔着说道：“看来这是有人要致我们于死地啊！恐怕这个龙刺图远远超出我们想象。这趟水浑得很呀！”
　　婉音看着流夏，流夏却想起刚才在打斗过程当中眼前出现的混战的画面。刚才为什么会出现短暂的画面呢？流夏又眨眼死死地盯着黝黑的夜空……
　　谁又能想到刚才流夏眼前那瞬间呢？好多人还在忌惮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心有余悸，只有楚中玉看到流夏在救助婉音时本能反应出现短暂停顿。江湖就是这样有时漆黑过后才会出现黎明曙光。
　　启天端详着流夏，眼神中流露出太多的疑惑。再回头看看婉音，更是捉摸不透。一个满身故事的男人，旁边又跟着一个美貌无双姑娘。启天多想看透流夏的心事，话到嘴边欲言又止。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子，像是什么解药之类的东西递到婉音跟前说道：“姑娘，这里是我随身带的刀伤药，服用一颗伤口会好得快一些。”
　　“启兄这么高的武艺没想到还随身带药。”楚中玉不愠不火地说道。“可，就是不知这药效怎样？”
　　启天没有接话，只是递药的手臂在半空停顿着。
　　婉音接过药瓶目光一紧。这个药瓶有三个手指并在一起般细壮大小，呈葫芦状上小下大，还有个塞子，很是普通，只是在葫芦的“肚子”上有一个纹饰很是新奇。婉音不加多想，在接过的时候扫了一眼，凭直觉她觉得启天应当对自己是出于好意。况且她这伤口虽说不深但确实不小。这样的天气处理不当很可能会发炎感染的，到时说不定还会留下瘢痕。她拔开瓶塞吃了一粒，顺手又把瓶子还给启天。说实话婉音在接过药的那刻，她也想不清楚是什么让她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
　　说归说，各自收拾了下，就草草地休息了，只留几个大家选的轮着守夜以防万一。
　　次日早晨，太阳老早爬了起来，大家整装出发。婉音看了一眼伤口，这药效还别说。嘴微微上扬，试探着抬了下胳膊，左右活动一点都没有感觉。奇怪，一点都不痛了。“启公子，多谢你提供的药。”婉音答谢道。
　　启天没吱声，脸微动了下，嘴角挤了点笑容。
　　流夏看了启天一眼。努力想着有关启天画面，奇怪所有的记忆仅仅都是显示他们昨天才见过面。流夏抬头望望天，不觉又把眼睛盯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