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三招制敌
作品名称:命运交响曲 作者:周良阔 发布时间:2020-11-27 10:01:56 字数:4863
马小加照着做了,而且很高兴那个刘支队长给他这么一个机会,因为他在从钱包里拿身份证的时候,顺便把藏在钱包里的折叠小剪刀滑到了左手里。
那个刘支队长用一支笔抄下了马小加的身份证号码,估计一方面想继续制造他们是警察的假象,另一方面可能是考虑日后继续敲诈用吧。然后,刘支队长又说:“为防止你趁我们不注意私自逃跑了,你身份证暂时放我这里,一会儿办完事之后再还给你,走吧。”
这无所谓,反正最后真的要回到他马小加手里。他在继续估计着形势,决定首先要分散他们三个人的兵力,以一对三是愚蠢的;更何况是在对手可能藏着凶器,尖刀或是枪枝的情况下,绝对不能贸然出手硬碰硬。但如果分散了他们而逐个单挑的话,不管对手拿的是刀还是枪就都无所谓了,因为自己不会给他们掏出武器的机会。
取款机就在不远的前方,看来他们特意找了个方便取钱的地方找人下手。后来马小加还知道这伙儿抓他的那个度假村附近,的确有不少农家乐里的服务员暗地里干着站街妓女的勾当,因为这儿离存取款机非常近,给小姐们花现金也非常方便。
眼瞧着离ATM机越来越近,马小加开始分散他们的精力了。他在内心一直告诫自己千万要小心,不能有任何闪失,也不能露出任何破绽,更不能一时冲动以少对多,多少警察都是这样倒在了歹徒们的刀枪之下。
在离取款机只有五十几米的地方,马小加用右手掏出银行卡,对刘支队长说:“大哥,这么的吧,我把卡给你自己去提款,这样你也放心。如果想多拿点也无所谓,就当交你个警察朋友了,以后有事我也好找你们帮忙,我密码是834200。”
密码是马小加信口胡编的,不过无所谓,估计他走到取款机也是徒劳无益。但刘队显然没那么容易上套,反问马小加:“嗬嗬,看你挺老实的,可你为什么不过去亲自取款?”
“唉,我心情想必你也能理解,三千块钱交罚款,而且还当作嫖娼行为,你说我郁闷不郁闷。如果再亲自从取款机里提一大把钞票给别人,换谁心里也不好受呀。你要是过去取的话,我就当什么也没看见,回来把卡交还给我,我改天照样用,就当没发生今晚这事,也不至于心疼上火。否则,我今晚定会彻底难眠。”
马小加那句“就当没发生这事”的话显然打动了他。那个刘队对高个和矮个说:“嗯,说的也有道理。”于是转身吩咐身旁的人说道,“看住他!”然后,径直走向了取款机。
等刘支队长走离三十多米远的时候,马小加见时机已到,就对矮个说:“你们工作也真不容易呀,这大半夜地还在街上巡逻……”那人嗯嗯地表示同意,全然没有注意到马小加的手已伸到他的背后,此时,马小加迅速将小剪刀打开,并从左手套到了右手上。
而另一高个子也深有同感地回应道:“没办法,但凡逢年过节我们警察就得这样没日没夜地工作,前一段咱们警局还抓了一个杀人犯呢。”
这时,马小加看刘队已进取款机亭子间了,便灵机一动对两人说道:“刘队咋没取钱就回来了呢?”
待那两人傻乎乎抬头向取款机亭子间看去时,马小加毫不犹豫地用着套在右手上的剪刀金属半环,朝着矮个子的太阳穴上方砸去。因为他只想让矮个子丧失战斗力,并没想要把他弄死。小剪刀靠外的一侧其实并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环,而是还有一个小的突出部分的,中间还有个小孔,因为要用它把小剪刀穿在钥匙串上,这个小的突出位于穿过圆球的手指的前方,正是击打对手的位置。马小加以前特地教过新人使用这个突出部位重伤对手。
当剪刀的外环落在矮个子头上时,只听见一声惨叫,那人抱头躲闪并奔跑。而马小加趁旁边的高个子惊鄂未定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他脸上撞击而去。小剪刀的外环击打在他的颧骨上,高个子也是一声“呀”的嚎叫,赶紧用手捂住了脸。
为了确保一招制敌,不给他们拿出凶器的机会,马小加出击时特别注意三点:快、准、狠。一是要快,在向对手出击时,要在头脑中想象着对手的被打击部位和他的手之间,如同被一根皮筯连着一般,不是马小加去伸手打击对方,而是对方被打击的那个部位正牵着他的手过去,这样才能做到快。
二是要准,所谓的准并不是真的指准确性,因为这么近的距离是不会打不准的,它实际上是在指力点的选择,也就是打哪个部位能最大地制服对手的要害部位。
三是要狠,这就要求在出击时,不要想象自己的手(或小剪刀之类的武器)只要打到敌人的头部和面部就完了,而是要把手打进到对手的脸部深处以内,这样才能够狠,让他痛失反抗的机会,从而达到一招制敌的效果。不然的话,打得不够狠,没有制服对方,反倒把他惹急了,等他掏出凶器来对付你,那就只能苦苦缠斗,甚至受伤,或者等死吧。
矮个子蹲在地上手捂着脑袋,不知道他的脑袋里此刻是否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一个唯唯诺诺可怜巴巴的人,怎么会一下子变得勇猛无比了呢?高个子一手捂着脸,一手却向裤兜里掏去。马小加绝不会给他机会,立刻将那人手腕抓起反扭于背后,又是一声惨叫之后,马小加又在他的后脑勺重重一击。
糟了,马小加没控制住自己,但情况的确紧急,后果可想而知。高个也蹲在了地上,并顺势身子一歪,躺倒在地。这时,马小加已经脱离了身后的危险区域,因为那两个家伙不可能从背后反扑了。
马小加这时抬头向刘队的方向望去,那人正在向这边跑过来,大概是密码不对取不出钱。见到马小加怒火冲天威风凛凛地迎上前去,那家伙似乎做贼心虚,吃惊地站在了那里再也不敢向前迈步。马小加一见,知道对方胆怯而止步不前,便一鼓作气趁势猛追上去。
马小加也在心中也思虑过那个刘支队长手中不可有枪,否则,他便早就拔出来吓唬人了。马小加原先的打算是,如果刘支队长在远处拨枪的话,自己就用刚刚被打蒙了的对方同伙身体作掩护。那个刘队果然什么家伙都没有,见马小加冲了过来,扭头撒腿便跑。
“站住!哪里逃?!”马小加快步追了上去,想展示一下刑警队员飞毛腿的功夫。结果,刘支队长撒丫似地在前面狂奔,总是超过马小加十几步的距离。马小加急中生智地大喊一声:“小心脚底!”
那人一听跑步嘎然而止。由于惯性使然,他还差点儿向前摔倒。当刘队意识到上当的时候,马小加已经从后面把他拦腰抱住,双手紧紧地锁在了刘队那个小肚子的高度。这才是正确的位置,不少民警是在抱住歹徒时被其掏出凶器杀害的,那是因为他们没抱对,抱得太往上,没有控制对手的重心,只有抱住对方的身体重心以下的部位时才是安全的;如果从后面抱的是双腿的话,他这会儿早就倒下了。
马小加死死地勒住了那个刘队的双臂不撒手,此时的小剪刀仍套在右手上,所以感到非常不方便。绝不能给他反击的时机,马小加就势向上向前使劲,目的是将此人扑倒在地,以便用双膝顶住那人的后脊,从而将他双手双剪背上铐住。因为刘队的重心在马小加抱的部位以上,所以,马小加一下子就把他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屎”。
马小加随即用右膝盖压在他的脊梁的中部,对方似乎还在不甘心地用双脚蹬地进行反抗。马小加马上挪了一下身体,将全身力量都压在他的后脊梁中部,然后,伸手抓住那人的左手先铐一只,往右一拉与他的右手合并铐上,至此,那人再反抗也无用了。
当马小加抬头再朝刚才收拾的那两个歹徒望去时,他们早已没了踪影。妈的,这么重的伤还跑得这么快,不管他们,擒贼先擒王,这已经足够了。马小加这才通知同事过来,将这家伙带走,送当地木兰镇派出所去审问,然后,刑警们还要继续蹲点寻找黄连举那小子。
上官云飞派人找到度假村物业管理处,借了一套排污水管道疏通修理工具,在物业人员的陪同下,假装修理工上门来到黄婉莹所住的专家别墅。结果,在她家里什么也没发现,难道目标人黄连举没有在她家隐藏?那黄连举又在何处?他自己明明说在木兰湖度假村里呀。
对此,刑警们经过分析,认为度假村里各个蹲点的岗哨暂时还不能撤,上官云飞又鼓励大家继续监视。因为目前疫情期间,人员流动不是很密切,基本上可以用守株待兔的办法来等猎物出现。
警队人员轮留窝在队里的那辆破车里换班监视,它停靠在农庄度假区的一条街边。在他们左侧的那栋房子里,另外两名警察张文森和夏羽杰此刻正藏在别墅外面的树丛中秘密监视。本来大家坐在车里监视就行了,但外面偏偏有个精力旺盛的老板大哥,还牵着一条小狗儿出来散步遛弯儿,并且还在他们隐藏的车身边转来转去的。
“狗那东西灵着呢,估计我俩一出来,那畜生就得叫唤,这样没准就会暴露我们的行动了。如果再让黄某人碰巧感觉到大晚上有人行踪诡秘地度假村里蹲点的话,情况可不太妙啊。不行,得赶紧把这爷俩儿弄走。”
“把车开过去。”上官云飞对马小加说道。
车停在了那个遛狗的人旁边,马小加打开车窗,探出脑袋对那个人说:“哥们儿,要口活儿么?”
那个中年人一听,脸儿倏地变白,以为搞同性恋的人群。显然吓坏了,赶紧领着狗疾步走开了。
度假村里的人们陆续熄灯睡觉了,万籁俱寂的黑夜,给正在蹲守的夏雨杰身边的一草一木,都笼罩着一层模糊、空幻的色彩。几个小时过去了,黄某始终没有出现,这大半夜的也不可能出现,他不可能像警察们那么吃苦耐劳。初春的夜,气温低得只有几度左右,一阵凉风吹过,冷的直打哆嗦,民警没有气馁,坚持蹲点守候。
“上官队长,看来黄某人是不会出现在我们眼前了,我们咋就像是傻老婆等野汉子似的呀?黄某要是不出来或者说压根儿就不在此处,这一夜咱们就白守了。”蹲守的夏雨杰对上官云飞说。
“还早着呢,你看月亮还挂在天边呢。”上官云飞安慰道。
“黄某人再不露面,恐怕那些练舞的大爷大妈们都该怀疑咱们了。如果他们再像北京的‘朝阳群众’,来个电话举报,那咱们的行动就全部暴露了。”夏雨杰有些担心地说道。
“不会的!等天一亮咱们就换地儿,躲开那些大爷大妈们。”
下弦月像一把木梳,带着一股冷森森的寒气,从幽蓝的空中撒下一片微弱的清辉,给木兰山的轮廓、给树顶镶了一道道花边;好似高脚杯的边缘,这些在微光中的木兰山峰树林的侧影,一秒比一秒显得飘缈虚幻。果然是地以冷伪装坚强,夜以静隐忍苍凉。
夏雨杰与两名辅警,则像三只猫头鹰在寒冷的夜里睁大着眼睛。凛冽的夜风,只有在深夜之际,才会尽数释放最大的威力。先是在远处的某个地方,若隐若现地呼呼泛起,一小块一小块的并不浓烈,像是刚刚从土地里被挤出来一点,随意涂在夜色里。尔后,便东一片西一片地“哗哗”聚拢,随便从某个地方开始,迅速向四周蔓延开去,紧紧地裹挟着夏雨杰他们。
寒气透过夏雨杰等人的皮肤上细小的毛孔,钻入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们冻得瑟瑟发抖。可他们还得打起精神,搓搓手、跺跺脚,捕捉着寒夜里嫌疑人的微妙气息。
当太阳一点点跃出山峦辉映着村落时,夏雨杰难免有些失望至极,与辅警一样,心生抱怨:“这一夜的‘冻肉’白吃了。”但抱怨归抱怨,身为警察,彼此都明白,破一案非易事,抓嫌疑人,也非易事。
又是一夜未得收获。凌晨的时候,他们遥望着几颗小星星在寒空中摇晃着,仿佛冷得在颤抖,他们自己的牙齿也冷得捉对儿似的,撕打出“咯咯”的声音。此时,另外一名刑警张文森带着两名辅警换班上岗,依旧锲而不舍地蹲守在度假村各处。
“快看,嫌疑人出现了。”刑警张文森敏锐地捕捉到有一个头戴鸭舌帽、骑着电动车的男子出现在视线中。紧张、兴奋充盈着他的内心,身上仿佛立即感觉不那么冷了。
“走!开车过去盘查一下那人!”张文森与辅警合计着。当他带着两名辅警驾车向该男子靠近时,不料那人一见警车,就像做贼心虚一样加快车速,慌不择路地骑车就跑。
张文森开着警车紧追其后,并通过喇叭喊话让其停车接受盘查。但该男子一听喊话,更加惊慌失措,继续加大车速没命地飞奔。
“他要是骑车逃到山边小岔道上,我们的车很难开进不去,再想抓住他就很难了。”辅警的话刚出口,张文森便加快了车速,超越该男子,将警车横在男子的电瓶车面前将其逼停。
张文森立即打开车门,带领辅警飞奔过去,将嫌疑人摁倒在地,并从其身上搜出匕首、钳子等作案工具。经审查,该男子不是上官云飞要找的人,虽然相貌与黄某人有些相似,但毕竟不是他。原来,抓获的这人竟然是个偷车贼,对自己连续三晚在度假村偷走3辆电瓶车的事实供认不讳。
此人交待,他曾因盗窃被公安机关打击处理过,最近因疫情困在家没有钱花,便又干起了盗窃的勾当。他每天晚上骑着电动车从郊外到度假村来伺机作案,用事先准备好的工具撬开电瓶并盗走。不料在连偷三次之后就被刑警张文森和两名辅警意外抓获,不得不说此人正好撞枪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