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张慧明辞职组长

　　周大林和于杰去找郑大力。在宿舍俩人找到了躺在床上抽烟的郑大力。周大林说：“郑大力，雷老师让你去教室去。”
　　“他让我去我就去吗？他他妈的算老几？我刚才喊报告都喊破嗓子了，他都不让进教室，现在让我进啦，我还不进了呢。”郑大力气呼呼地说。
　　“大力，别犟了，去教室吧。”于杰劝道。
　　“我说不去就是不去，你回去告诉姓雷的，他不亲自来宿舍请我，我就不去，看他能把我怎么样？”郑大力坐起身来，狠狠地把烟头扔在地上。
　　俩人只好回教室，于杰说：“郑大力躺在宿舍，怎么叫他也不来。”
　　“不但不来他还谩骂你呢，还说让你亲自去宿舍请他。”周大林说。
　　“同学们，你们听听，这就是郑大力行径。”雷老师气愤地说，“好吧，你不是不来吗，那么从现在开始，郑大力就不能再进教室啦，如果他再进教室，同学们都把他我轰出去，我们高一、三班不要这样的害群之马，上了半节课才来，好像自己有多大理由似的。”说到这里，他点燃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后接着说：“我再说说兰平这个同学，起初兰平给我的印象是不错的，身材高大，劳动起来吃苦耐劳，体育上也有特长，可是自从郑大力到班里后，兰平就跟郑大力学坏了，染上了很多恶习。考虑到很多责任主要在郑大力，所以我今天不准备批评你，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今后不要再跟在郑大力后面跑了，这样下去是很危险的。你写一份检查交给我，明天在全班宣读。”
　　兰平低头坐在课桌上听着。
　　雷老师本想顺便再批评张慧明在下乡偷看手抄本《第二次握手》的事，又一想这件事前几天已在班里批评了他，张慧明也在班里宣读了检查，而且还算深刻，所以今天也就作罢了，没再批评张慧明。
　　张慧明一听说雷老师要对下乡进行总结，他的心就悬了起来，他估计雷老师肯定要提他看《第二次握手》的事，批评完郑大力和兰平后，他认为该轮到批评他了。可是，出乎他的预料，雷老师批评完了兰平后没提他张慧明的名字就宣布下课了，然后雷老师就走了。张慧明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第二天早自习，郑大力走进教室，兰平走上前去说：“昨天下了课，我去宿舍找你你走了。”
　　“我一气之下就回家啦，昨天姓雷的在班里怎么说的我？”
　　兰平就把昨天雷老师在课堂上说的那些话给郑大力讲述了一番，然后说：“雷老师说，不让你进教室啦，你要进教室就让全班同学把你轰出去。”
　　郑大力环视了一眼全班，提高嗓门说：“轰吧，我郑大力已经进教室了，我看谁他妈的吃了豹子胆，敢把我从教室里轰出去？”说完他又向教室扫视一眼。
　　“我看你还是去向雷老师承认个错误吧，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让我写份深刻的检查，昨晚我熬了一宿写好了，今天还要在全班同学面前宣读。”
　　“我才不去给他承认错误呢，有本事他把我轰出教室好了，量他也没有这个胆量。”
　　“我看这次雷老师是真生气了，脸胀的通红，脖子上的筋绷的老高，说话都变了腔调，抽烟的手哆嗦着……我怕你真惹急了他，把你开除了。”
　　“我早说了，开除我，他还没有这个权利。我来县二中是梅局长亲自点头的，陈副校长具体给我办理的。”
　　“我感觉还是小心为妙。”
　　“我才不怕他。”郑大力一脸不以为然。
　　张慧明闷闷不乐，无精打采地坐在课位上，周大林从外面走进来对他说：“张慧明，你们上午把黑板报换换，稿子我已经写好了。”
　　“你找别人换吧，以后我不出黑板报了。”
　　“这是雷老师让我转告你的，换不换黑板报你别跟我说，去找雷老师说去。”周大林说完悻悻地回到自己课位上，学起毛选来了。
　　张慧明心里很不是滋味，尽管昨天雷老师在总结下乡情况的时候并没有批评他，但是他觉得雷老师对他不公正，应该表扬他，下乡的时候，全村的五、六块黑板报都是他领着办起来的，受到了贫下中农的好评和陈副校长和你的好评。他有缺点你不批评，可是，他有成绩你怎么不表扬呢？刘卫喊他出去除黑板报，他不快地说：“你们去出吧，我以后不出黑板报啦。”
　　“是雷老师让我来喊你出黑板报的，你是组长，你不带头出黑板报，我们怎么出呢？”
　　“从今天起我不当这个组长了。”张慧明没好气地说。
　　上了课，雷老师问张慧明：“你们怎么还不出黑板报呢？”
　　“雷老师，我不干这个组长啦。”张慧明低着头说。
　　“为什么不干啦？”
　　“我不想干了。”
　　“既然你不想干就算了。”雷老师淡淡地说。他马上安排于杰领着刘伟和欧阳洁俩人去出黑板报。
　　张慧明提出不当板报组组长后变得沉默寡言了。他对雷老师有了意见，和雷老师走个对面他一扭头走过去，装看不见的，雷老师也对他产生了反感。
　　这天午休时间，刘伟独自出房头的那块黑板报，他已经接替张慧明当上了板报组的组长。开始他不想干，雷老师说：“你是班里的积极分子，处处要严格要求自己，服从工作安排才对。”这样，刘伟才接受了这个组长。当上组长以后，他感觉到和张慧明之间产生了莫名其妙的隔阂，并且彼此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吃午饭后，张慧明走进教室，教室里只有杨艳红独自在看书，见他进来，杨艳红望了他一眼说：“慧明，你为什么不当板报组长了？”
　　“当着没劲，所以就不当了。”张慧明不以为然地说，然后离开教室，来到操场上。
　　篮球场上，高一.三班的五个同学正和高一.二班的五个同学在进行一场友谊赛，球场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男同学。张慧明在一棵法国梧桐下的草坪上坐下来看球赛，可是他注意力却怎么也集中不到球场上去，他的头脑里杂乱无章，他胡思乱想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闷和惆怅。球赛完了，于杰汗流浃背地来到他身边：“刘卫的黑板报出好了没有？“他用手背抹了把脸上的汗问他。
　　张慧明从草坪上站起来，看了于杰一眼不快地说：“他出不出好和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啦？”
　　“你们闹意见了？”于杰笑着问。
　　张慧明没有吭声。于杰拉他去看刘卫出板报，他不去。于杰只好自己去了。
　　刘伟热的满头大汗，但仍站在房头往黑板上抄着稿子，于杰过去帮他抄，让他休息一会，刘伟就把粉笔和稿子递给于杰。于杰问他：“刘伟，你和慧明闹别扭了？”
　　“没有啊！”刘卫摇摇头，抹了把脸上的汗说，“我们从来没闹过别扭，只是自从我当上板报组长以后，他就和我疏远了。有几次我主动和他打招呼，他都不理我，我也弄不明白我哪里得罪了他？”
　　“找个机会找他好好谈谈，我想你俩会和好如初的，因为你俩的关系一直很好。”于杰说。
　　刘伟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俩一定会和好如初的。”说完让于杰回教室休息，还是由他来往黑板报抄稿子，于杰就把稿子和粉笔给了他，回教室去了。过了会，郑大力歪戴着个草帽，嘴里叼着支香烟，手里摇把纸折扇和兰平、吴建军等几个同学走了过来，在刘伟跟前停住脚步。
　　“新官上任三把火呀，办的不错嘛。”郑大力阴阳怪气地说。
　　刘伟没答理他，继续抄他的稿子。
　　“哥们儿，你的大名上黑板报啦。”突然兰平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奇地喊道，用手指着黑板上郑大力的名字对郑大力说。
　　郑大力往他手指的地方一看，果然黑板上有这么一段话：……郑大力在初中时就吊儿郎当，不务正业，调皮捣蛋出了名，来到高中以后，他恶习不改，我行我素，正往危险的方向发展，已经到了该悬崖勒马的时候啦！……看到这里，郑大力火冒三丈，指着刘伟破口大骂：“你小子胆大包天，敢往黑板上写老子的大名？”
　　刘伟气愤地回归过头来：“郑大力，你嘴干净点，凭什么骂人？”
　　“凭什么骂人？你问问自己，你凭什么在黑板上写我的名字，对我进行恶毒的人身攻击？”
　　“这是雷老师让我往黑板上抄的，你去问他去，你跟我发什么火？”刘伟悻悻地回过头来说，然后继续抄他的稿子。
　　“刘伟你听好了，现在你把我名字擦了，咱俩啥事没有，不然，你可别怪我郑大力不客气啦。”郑大力恶狠狠地威胁说。
　　刘伟没吭声，也没理睬他。郑大力向兰平几个人挥了下手：“上去把我名字给我擦了。”兰平正要上前擦黑板，就听得一声大喝：“你们要干什么？”郑大力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来，原来杨艳红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身后。刚才，她在教室里听到这里有吵闹声就过来了，刚走到这里，她就看到了这一幕。一看是她，郑大力不以为然地冷笑两声，对兰平说：“还犹豫什么？快上去把我名字给擦了。”
　　兰平望着杨艳红那张气愤的脸，不敢上前去擦黑板，郑大力一把把他推到一边，自己上前去擦黑板。
　　“你要干什么郑大力？”杨艳红严厉地质问他.
　　“我要干什么你管不着。”郑大力瞪了她一眼，拿起黑板擦就上去把黑板上有自己名字的那一段给擦了，然后仍掉板擦，和兰平、吴建军等几个同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