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扑朔迷离 3

　　且说金阁先到登封武术队，学了三年拳术。因不怕吃苦，冬练三九，夏练五伏，深得教练喜爱，成绩名列前茅，比赛之日均获一等成绩，参加河南郑州国际武术表演数次。后来听到小道消息，说少林武术只有少林武僧教的是真传，就辞别了武术队到寺里剃个光葫芦头，换上僧衣，继续学习少林武术。一心深入就是十年，枪、刀、剑、棍无所不精；同时熏修了佛法，崇尚仁义道德，秉正义，行慈善，具有武侠的精神。
　　一日于众师兄出游大塔寺，往北都是山峦。经石门村，见闹嚷嚷一大群人闹事，近前，得知一个村霸欺负社员，围观的无人阻劝。村霸彪形大汉，一身赭衣，络腮虬髯，将一个劳动力打倒在地，抡着钵盂般的拳头，厉声说道：“你家房舍占我宅基地多年了，屡说你腾，就赖着不讲理，老子今天废了你！”一拳头若下去，必定将那人的脑壳打破。有人急找村委领导来了。领导见此光景，一个个摇摇头不辞而去；更无一人多言者，任其殴打。可见村霸之凶恶，令人畏惧。
　　金阁见此，义愤填膺，拨开众人，上前一脚将那汉子踢翻，道∶“话是说的，理是讲的，光天化日，岂容你无辜伤人！”那汉子一个脖郎跳起身子，瞪着核桃大的眼睛，骂道∶“哪里的小秃驴？不晓得事情缘由，干涉个啥子？你他娘的活腻歪了！”人们吓得乱嘘嘘。有人拍拍金阁说∶“小弟，别管闲事了，不然吃大亏的。这顾大虫武术厉害，能单独打倒数十人，地方干部也不敢他何！莫要捋虎须了。”师兄们也拽着他走，并说∶“金师弟，咱们游玩散心的，又况是僧人学佛的，红尘事情管不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走！前面不远就是大塔寺。”
　　那汉子窜上来，不依不饶。众师兄有些焦躁了，要教训那厮。金阁说师兄们∶“此事与大家无关，尽管跑着玩去。我自有摆平的道理。”都不敢违拗，各自去了。
　　原来那汉子是石门村的赖皮，名叫顾大虎，绰号顾大虫。三十多岁，膀大腰圆，仗着一身武功，和地方派出所有些暗暗交情，放纵私欲。因向邻居老王借钱不果，心存恼怒，无辜找事，把人家掀翻要痛打一顿以泄中火气，结果被金阁他们碰到了。
　　顾大虫耀武扬威，声言金阁∶“老子扒你皮，抽你筋，叫你狗咬耗子，爱管闲事！”欺身扑来，竭筋捋膀，向金阁前胸抓去。
　　他沉着冷静，并不躲避，将手轻轻一撩，大虫双手滑到一边抓空了。金阁跟上一脚，踢到大虫右胯。大虫一栽歪，旋即挺着身子，左腿弹起，踢向金阁两胯之间。金阁轻轻一跳，跳到一丈多高的树股上，。
　　大虫咧嘴笑说∶“好小子，轻功不错！”就飞了上去。两人一来一往在树冠打斗几个回合，不分胜负。金阁多个心眼，猛然跳下，运着铁腿功，照着树身中间踢去。只听“咔嚓”一声，那树断做两段，树冠呼啸着往悬崖处摔去。
　　大虫没躲及，重重跌下来，幸亏树枝垫着了脑袋，躲过一劫。晕晕腾腾站起来，没有发现金阁的踪影，对着山坳狂叫∶“臭小子，给我滚出来，老子干死你！”
　　金阁藏在树冠里，看大虫演戏。这货子太缺德了，会个三拳两脚就了不得了，胡作非为，有你人们就有祸患！干脆，从地球消失最好！他突然跳出来，要采取最“圆满”的办法，给罪恶的生命画句号。
　　此时来了几个人，看热闹。老王拍着自己身上的土大声说金阁∶“好汉，顾大虫不仅欺负男的，还欺负女的呢！”
　　他就想起小时候用砖头打死歹徒的事儿，如在眼前，不由得怒火万丈，一个鸳鸯拐子脚踢到大虫的后背。“啊哟”一声，大虫急转身，速度之快，目不及瞬，两手死死捉着拐子脚，使劲一扭，那脚坚硬无比，扭不动的。另一脚跟上来，踹断了他的手指，鲜血淋淋，痛得大虫呻吟着往山下逃去。
　　众人火上浇油∶“打死他，打死他！为社员们除害！”
　　金阁很快追上大虫。大虫求道∶“你我素无冤仇，干嘛给我过不去？！”
　　“仗势欺人，殃及无辜，祸害民众！”金阁道，“为民除害！”
　　大虫自知遇到了冤家对头，拼死一搏。一个扫堂腿，打向对方的下肢。
　　金阁鼓动气功，跳到大虫的背后，双手抓着腰部，高高举起，投到山川的堰塘里“扑嗵”一声，水花四飞。堰塘水深，指着淹死他个舅子的。结果这家伙水性不错，打着扑腾，游到岸边，跳出来水淋淋地猛逃。他饿虎扑食捉着大虫，尽管大虫苦苦求饶，依然被死死卡着不放。金阁说∶“你若不求饶时，便放了你，若求越不饶你！这是你欺负善良的报应！”说着对那肥胖的下肢，“咔嚓”一声撅断了一条腿，道，“给你留个记性。若再作恶，必然要你性命！”说罢，扬长上大塔寺去了。
　　金选、刘栓、白云、白虎、几个师兄弟正在转塔。据说转塔功德大，能消宿世业障。见金阁来了，都围着问∶“那大虫怎么了？”
　　“不怎么，废他一条腿！恶有恶报！”金阁哼了一声说。
　　“干得好！听说那货给公安局有一腿。你要当心！”金选道。
　　“转塔转塔！个人做事个人当，与大家没关系。”金阁指着大塔说。
　　转了一百多圈，太阳压着了玉寨山头，离开了大塔寺。
　　山门外数十株柏树如今有小桶粗，晚霞里越发壮观。老和尚在山门外见大家回来了，拦着小声说∶“永金，你真把大虫断了一条腿？”永金是金阁皈依佛教的法名，见师父问，轻松说道∶“他欺负好人！罪有所得！”师父道∶“再欺负有法律的。你是法律呀？把大虫残废了，人家上头有人。几个公安局的在寺院等你的。”说着掏出几百元，叫金阁快离开寺院，免生祸端。
　　金选是大金店的，此处离少林寺不到二十里。金选说∶“师弟，到我家消遣消遣再做打算吧？”金阁无话，沉思良久，按金选主意去了。
　　大金店虽然是个山村，挺大，好几百户人家。村支书姓曹名江涛，三十多岁，胖乎乎的五尺多高，一脸横丝肉，背发头，天蓝西服。表面装得挺和善的，时间一长，露出了狐狸尾巴。财大气粗，在北山坡独家斥资修建一座寺院，香火鼎盛，收入颇丰。支书成了有名的大“善人”。可是背后有不少的人砸磕“大善人”是个贪污腐败的家伙，扶贫款、土地补助款、修建水利以及山村改造项目的款项，没少从中克扣。修建佛寺，假装信佛，净是糊弄群众的眼睛。作风也不好，难以启齿的见不得天的事就有几十桩。
　　金阁得知如此消息，才知道自私的人性是非常贱的，简直贱得分文不值。你说群众选你当干部，你却反过来坑害群众，损人利己。上级睁只眼闭只眼，任其贪腐。他妈个蛋，遇到爷手里，就得叫坑国害民的货子见阎王爷去吧！可一想到如何来大金店的，就泄气了，但也给这个贪官一个教训。
　　金阁表面很快乐，背地里扣紧心玄，查看“兽迹”。发现村支书的豪宅大院，十分庄严，养了几只狼狗，白天关在铁笼，晚上放开，警惕着风吹草动。渐渐通过熟人关系，同支书混熟了。初一十五，主动给群众表演少林武术，从拳到枪、刀、剑、戟、鞭、棍，无不精通。一连套下来，差不多一晌的时间了，博得户户参观，人人喝彩。
　　金阁成了大金店的红人，有人给他介绍媳妇，拒绝了。他有自己的道理，有了儿女就有儿女的负担，就能生出自私自利的念头，麻烦之事不可想象。因之就发心一辈子不成家，将自己的爱心完全奉献整个人类。这才是学佛的表现。
　　支书对金阁有了好感，不断请到家里饮酒快乐。他发现支书院里有几处精美的小房子，里面居住十八九岁、二十多岁的非常漂亮的女孩，美其名曰“居士”。不用思索，这事儿明摆着的，显然乃支书的乐品！恶贯满盈的蛀虫，必须叫他悔悟啥是罪孽！
　　没过多长时间，大金店沸沸扬扬流传着石门村的顾大虎和曹江涛曾有“杀父仇，夺妻恨”。其实，他二人年纪不相上下，原来是好朋友。因江涛有个很漂亮的媳妇，顾大虎打过两回点子，被江涛发觉，二人反目为仇；打斗一回，江涛吃亏了，暗觅几个打车子，计算顾大虎，结果又失利了。江涛怀恨在心，成了解不开的梁子。现在这条反面消息，八九不离十的大金店人无不信实，就连派出所的也不疑惑了。
　　金阁十分高兴，通过朋友麻醉之药浸过熟牛肉，月黑风高之夜，麻翻了狼犬，翻越一丈多高的院墙，轻轻落入院内。屋里的灯光依然明亮，美丽的小屋传出阵阵的淫笑，支书正在和“小居士”受活的。静静等待，几支烟的工夫，江涛寸丝不挂走出小房，大摇大摆往摆满佛像的堂屋晃去。金阁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将江涛麻翻，赤裸裸绑到走廊的柱子上。推开虚掩的门扇，见雕花红木床上躺着一个少妇搂着一个小儿，在梦乡舒服得无法形容。想到贪污犯的后代长大还是祸害老百姓，斩草必须除根（实际支书和妻子全部被杀了）！忽然“法律”二字闪现眼前，不得不只好作罢。
　　金阁就翻箱倒柜寻找赃款，发现一具保险柜，用气功打开，百元大钞就有百十公斤，还有数十根金条。他惊了一吓，一个小小的村委干部就能贪污如此巨大的金钱，又发现几十张定期存折。不想仔细观瞧，将现钞金条洒了满院，隔墙也撒出去许多。目的达到了，心花怒放，越墙而出，回家睡觉去了。
　　次日，街坊邻居发现了金条钞票，赶紧抢拾一空，然后回家把门紧闭，装没事人。这一天正是十五，烧香磕头的节日。信徒们敲着支书的大门喊∶“大善人，大善人，开门啊！上庙烧香的！”
　　几个“小居士”从梦里醒来，看见院里的情况，吓懵了头，抖抖索索开了大门。人们一下子闯了进来。先看见的是金条钞票，抢个干净，才发现赤裸裸的书记被绑在柱子上耷拉着脑袋，还在麻醉不醒，样子难堪。惊慌失措奔到派出所里报了案。
　　公安同志牵着警犬，将院落团团包围了。支书已经恢复神智，大声疾呼∶“这是谁整的恶作剧？快把我放开！”他被卸下来。信徒们纷纷道∶“魔鬼造孽！”狼狗也醒了跑到院里追着人乱咬，围观的一哄而散。支书穿上居士服（便衣，比普通衣服大）念了几声佛号，力逼派出所限期破案！
　　公安同志对案情展开分析调查，一致认为这是庙里的分赃不公引发的案件。不久山坡的寺院变成了一堆废墟，顾大虎也被公安派出所抓起来审讯一回，毫无结果。
　　金阁持着风火棍，若无其事在大街悠哉悠哉搜奇猎怪，怡然自得。“好汉，表演一段武术可好！”他听得喊声，回头一瞧，原来是个街皮子，没置可否，往山坡上走去。看着残破的庙基，心里非常欣慰。
　　又有人喊道∶“师弟，留步！”
　　听着莫非是白云的声音。侧面所见，正是师兄。师兄啊，能有啥事大老远地跑来。白云来到跟前，先是笑了一阵，说∶“那事儿熄火了，师父说你可回寺院了。”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封信件道，“老家云南的信，可能有好事儿。”
　　金阁喜不自胜，接过信件，打开一瞧，只觉天旋地转，就忙扶着一棵白杨树，嚎啕大哭。欲知何事？往下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