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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太散漫挨批不断

作品名称:高中岁月      作者:大器晚成      发布时间:2012-08-27 16:57:51      字数:3176

两人垂头丧气地来到雷老师的宿舍兼办公室,院子里仍在演出文艺节目。
  “给我站好了。”一看见他俩进来,雷老师就皱起眉头厉声地说。然后点燃支烟抽了一口大声质问:“知道叫你俩来干什么吗?“
  俩人低头不语。
  “谁批准你俩私自离开演出会场回宿舍睡觉去的?”
  “谁也没批准。”郑大力抬起头来说。
  “我们感到白天帮厨很累,就回宿舍躺了一会。”兰平说。
  “你们很累?别人难道不累吗?白天到田里参加劳动的同学累不累?现在正在台上演出的同学累不累?谁也没批准,你俩就擅自离开会场回宿舍睡觉,还有没有点组织纪律性?下乡才两天工夫,你看看你俩都干了些什么?兰平老实给我说,那天去捞鱼和今天擅自离开演出现场都是谁出的主意?“
  兰平下意识地看了郑大力一眼没敢吭声,雷老师又厉声地问道:“兰平你听到没有,干这些事都是谁出的主意?”
  “这些都是我出的主意。”郑大力突然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雷老师怒火中烧:“郑大力,你感到光荣吗?你感到理直气壮吗?我就猜出来了,这都是你出的坏主意。你犯的错误还少吗?一次次对你批评教育,可你屡教不改,像你这样的学生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
  两人低着头不说话。
  “你怎么好意思说是你出的主意呢?你还知道什么叫羞耻吗?“雷老师点燃支烟压抑着自己的火气,待了会,他缓和了一下口气说:“好吧,我再原谅你一次,回去写份检查,明天一早交给我。郑大力你可要记住,你这是交给我的第几份检查啦?”
  郑大力和兰平低着头走出屋门,这时候,演出已经散场了。刚走出屋门几步,兰平又转过身来,对站在门口的雷老师说:“雷老师,我忘了向你汇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和大力在宿舍看到张慧明在宿舍偷着看《第二次握手》。”
  雷老师听了这话一怔,但马上严厉地说:“把你们自己管理好就行了,别管别人的事。”
  兰平讨个没趣,扭头尴尬地走了。
  第二天,张慧明早起了床,下乡几天来他都早起。他刚起来,于杰也醒了,于杰一看小闹钟快六点了,便推醒了郑大力和兰平,两人起来后去帮厨做早饭去了。
  张慧明洗漱完了后,在小院子里站了一会,然后回屋坐在地铺上拿出《第二次握手》看了起来。
  于杰提醒他:“慧明你可要小心,让雷老师看到你在这里看《第二次握手》就麻烦了。”
  张慧明说:“我不会再让雷老师看到啦。”
  “慧明你怎么把《第二次握手》拿来了呢?”
  “我觉得下乡怪没意思的,看看《第二次握手》解解闷。”
  “现在学校正在追查手抄本小说的事,你可千万要小心,可别让学校抓了你的典型。我抄的那本《第二次握手》交给了雷老师,有点太可惜了。”
  “临来下乡的时候,雷老师让我把《第二次握手》交给他,我撒谎说没找到。我好不容易抄了本这么好看的书,我才舍不得交给他呢。”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小心为好。现在学校查手抄本小说的风声很紧,学校对这件事非常重视。”
  “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张慧明自信地说。
  于杰说完坐在地铺上拿出日记本补记昨天的日记。从到高中报到的那天起,他就开始记日记了,他认为这是一个良好的习惯,将来回过头来看看这些日记,肯定很有意义。
  雷老师不到六点就起床了,他先把大队部的院子打扫了一遍,然后整理房间,洗漱。等忙完了这一切后,他走出大队部准备去找于杰谈些工作上的事。
  农村的早晨是嘈杂、忙碌的,除了鸡鸣狗吠、牛吼羊叫外,还有水桶吱呀吱呀的响声和水桶放在石板井台上发出的金属与石头撞击的声音。艳丽的朝霞把村舍和树木涂抹成灿烂的暖调子;炊烟从每个农家的院落里袅袅地飘出来,与瑰丽的霞光交织成了迷人的水墨画。河水里早有一群早醒的鸭子在水中游弋觅食,划出了道道粼粼的水波。麻雀在树枝上鸣啭、跳跃着;几只燕子不知从谁家的院落里飞出来飞向田野里去觅食。
  走在农村的土街上,呼吸着清晨凉爽、惬意的空气,雷老师感到浑身舒泰。他感觉下乡的几天是令他满意的,各项工作基本上按计划顺利地展开了。首先,同学们与贫下中农在田间地头劳动时表现出来的吃苦耐劳的革命精神,受到了贫下中农的好评;其次,张慧明他们板报组行动迅速,一天时间就把全村闲置的四块大黑板都利用了起来,登上了一些最新的政治内容;另外,他们还在全村大街小巷贴满了各种标语、口号。起到了宣传党的方针政策的目的;第三方面,昨晚的文艺演出也非常成功,每个文艺节目都受到了贫下中农的欢迎和赞扬,收到了良好的效果。当然,美中不足的是,郑大力和兰平的表现让他头痛。
  他先走进伙房,每早他都先到这里看看。他先和李大爷打了招呼,见郑大力和兰平在烧火做饭,就走过去,还没等他开口,兰平就把他和郑大力的检查递给了他,他把检查装进口袋里转身走了。郑大力埋怨兰平:“看把你吓得,他又没问你要检查,你主动交给他干什么?”
  “他不是让咱们今天一早就交给他嘛。”
  “他不问咱们要,咱们就可以不交给他。你别忘了,咱们写的每一份检查都象黑材料一样装进了咱们的档案袋,一辈子都跟随着咱们,像个幽灵似的,这个污点一辈子也洗刷不掉。”
  “有那么严重吗?”
  “那当然了。我听说,每个人的档案从一出生就记录你做的每一件事,立了什么功,犯了什么错,说了什么反动言论,受了什么处分……反正我可听说,你所做的一切都一字不漏地记录在案。”
  “你这么一说,那可麻烦了。那咱以后不能再犯错误了,犯一次错误写一次检查,每次检查都装进咱们的档案里,那还了得?”兰平害怕了。
  “你才写了几份检查呀,我来高中后光检查写了不下十几份了。有些事也不能怪咱们犯错误,他姓雷的就是瞧咱哥们不顺眼,总找咱们的麻烦,处处给咱们小鞋穿。即使咱们不犯错误,他也想办法鸡蛋里挑骨头给咱们挑出点错误来。你向他汇报张慧明看手抄本《第二次握手》的事,本来是件好事,他却说你多管闲事。”
  “照你这么说,咱们只能挨整了。”兰平沮丧地说。
  “可不是嘛,姓雷的已经把咱们看扁了。”郑大力无奈地说。
  雷老师离开伙房来到于杰他们住的小院,当他推开虚掩着的房门时,一眼便看见张慧明坐在地铺上聚精会神地看书。于杰不在宿舍,跑步去了。张慧明听到推门声没抬头,他以为是于杰跑步回来了。雷老师问他:“慧明,于杰呢?”
  张慧明这才猛然抬起头来,原来是雷老师站在他的面前,他下意识地那本手抄本《第二次握手》合上,站起身来:“于杰去跑步去了,雷老师。”
  “我想找于杰谈点事,”雷老师说,他的目光好奇地落在了抄着《第二次握手》的笔记本上:“慧明,你挺注意学习的,这么早起来看读书笔记,让我看看你的读书笔记吧。”
  张慧明一听这话立刻就慌了神,他想把笔记本藏起来已经来不及了,吓得他出了身冷汗,心想,这下坏事了。无奈,他只好硬着头皮把笔记本递给雷老师。雷老师很满意地接过那本笔记本,他以为下乡后,只有周大林同学坚持政治学习记读书笔记呢,没想到张慧明同学也这样。于是,他颇感兴趣地掀开了笔记本,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一本手抄本《第二次握手》,雷老师惊愕地说:“慧明,你怎么还看手抄本《第二次握手》呢?昨晚有人向我反映这件事,我还不相信呢,原来真有这么回事。你不是说你的手抄本《第二次握手》找不到了吗?我还以为真找不到了呢,原来你在骗我。慧明,你这样太不应该了。幸亏又是让我看到了,要是让陈副校长看到,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张慧明理亏地低着头。
  “好吧,既然如此,为了你不再被毒害,我把它没收了。”
  “雷老师,你别没收行不行?我保证再不看了还不行吗?”张慧明抬起头来恳切地请求道。
  “不看也不行,必须没收,没有任何商量余地。”雷老师严肃,坚决地说,“我已经不止一次地提醒过你,可你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这次绝不能再原谅你了。你要知道,这样的坏书只能对你有毒害作用,而不会有任何好处。”
  张慧明沮丧地站在那里,脸上感到火辣辣的。
  雷老师看了他一眼,喊上刚跑步回来的于杰去他那里商量工作去了。
  张慧明一屁股坐在了地铺上,眼泪情不自禁地流出来,他太心痛这本书啦,他也太喜欢这本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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