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集 两个男人较量 一对女人痴情

　　王丽荣毕竟是个女人，尽管二赖子做过的一些事使自己很伤心，但是想起他当师傅时对自己的情谊，还有那恩恩爱爱的往事；再想到自己接任了王家的当家人，自己尽管有黎佳深哥哥给自己出谋划策，做后盾。可是一想起佳深哥哥对自己，和对几个妹妹的感情，都不如对山里红亲，也没有二赖子对自己那样体贴、温柔……想到这些，觉得二赖子对自己以后有好处，也能成为自己的主心骨。为此，出于这复杂的心理，对二赖子的态度也就缓和了许多。
　　王丽荣帮他边弹掉身上的泥土，边看着他说：“如果你把今天的事，原原本本地说给我听，我不但既往不咎，我还会对你还像对师傅一样看待。”
　　“好好！我一定一点不漏地说给你听……”这二赖子边说边得寸进尺地伸手就要搂她的腰。
　　“去！别给你脸就往鼻子上爬！你要说得有一句瞎话，你看我不把你弄死才怪……”
　　“别，别！我说，我说——”二赖子赶紧松开手，乖乖地把今天的事，全都添油加醋地抖搂出来了。因为他知道黎佳深地举动，是对妻子的不忠。如果让她的醋劲大发，不但对自己有利，还能挑唆两口子吵闹，我就能从中渔利。为此，他不但要把黎佳深与山里红的事，说得不堪入耳，还无中生有地说黎佳深，与她的几个妹妹更是耍尽流氓手段。
　　他说：“今天晚上我从山上带车拉货回来，本来颠簸一天够受的，想回到家与我那黄脸婆消消火。可是回到家里不知她忙什么去了，左等右等天都黑了她还没有回家。我一看这饭也没人做，火也没处消，便想到有几天都没见到你了，便想找你来了……”
　　二赖子说到这里，就又把手楼上了王丽荣的腰。这回王丽荣不但没生气，反倒笑了说：“没出息！光想着祸害人，把那点坏水放了就翻脸不认人了……现在你别想美事，等你向我交代完了，我认为你说的是真话，那时我再考虑考虑……”王丽荣说着拉开他搂自己的手，握在手里揉摸着，不让他有过分地举动。
　　二赖子也就不敢再动手动脚了。他知道她的脾气，惹火了他会立刻翻脸。所以又说：“我刚一进你们家的大门，就听到悠扬的乐曲声，我就纳闷：这是干什么呢？无缘无故的是在唱堂会？我就顺着声音走到你们的大院老房子窗下，趴窗户望里一看——唉吆……我的妈呀！只见你的几个妹妹有的在演奏乐器，有的在陪黎佳深跳舞。行——年轻人高兴了跳舞也没说的，那嘴里唱的淫调，比过去窑子里唱的还不堪入耳；更气人的是，黎佳深左搂右抱不算，还把陪他跳舞的四姑娘和五姑娘身上的衣服扒得赤裸裸的，还动手乱扣乱摸……”
　　“啪”的一声，王丽荣突然狠狠地打了二赖子一个响亮的嘴巴，愤怒地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我让你信口胡说!看我不撕乱你的嘴！我丈夫黎佳深哥哥是那样的人吗？我四妹、五妹与佳深哥一起跳舞不假，唱的歌是古典词牌填新词，你这流氓混混根本不懂什么叫文雅！还信口胡诌什么扒衣服——你以为佳深哥像你似的？臭不要脸的那样下作？”王丽荣的这一掌也真够狠的了，二赖子的牙可能给打掉了几颗，他捂着腮帮子的手指缝里还在流血，吓得一声也不敢出了。
　　“你要说真话你就好好说，会有你的好处。”王丽荣一看自己把他打坏了，心又软了。用较为温和的口气说道，“如果你再不说真话，不说实话。那你就胡编乱造，你看我让你以后永远说不了话……”
　　“我说实话，再也不添油加醋了……”二赖子李占鳌被打得再也不敢胡说了。把他看到山里红怎样背黎佳深、他们二人又都说了些啥、做了些啥，都小心翼翼地说了出来。
　　“就这些？还有吗？”王丽荣听他这回说得挺靠谱，尽管听得很担心与吃惊，但也不得不相信。想到他这些话如果他说给别人听，特别是说给上边的领导听，那自己的丈夫黎佳深哥哥就臭名昭著了。不但这王家集团公私合营后那公方经理保不住，就是幽州商业局副局长的官也别想当了，弄不好还会给戴上流氓坏分子的帽子……这怎么得了啊？！想到这些她心都在打颤。强打精神说，“你说的话我不能全信，也不能都不信。我还得进一步的了解清楚。这些话咱哪儿说哪儿了，就当没有这回事！如果你有一句说出去，别说我翻脸不认人。小心你的狗命！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二赖子李占鳌看她那心虚的脸上很不自然的样子，知道她这次真的害怕了。便幸灾乐祸地加了一句，“何重何轻我自有分寸。这事关系到王家的命运，我说出去对我有什么好处？这事与我来说没有关系，但是已经牵涉到你，我当然得慎重了，我知道维护你的利益对我自然有好处……”
　　“行了！你别跟我耍花枪，想死想活全在你的嘴上！只要你从今以后别提此事，当然我会特殊照顾你，让你当我的经理助理，你对我的要求，我也不会再推三阻四。如果你稍微透漏出一点风声，我会立刻让你消失……”
　　“明白，明白……咱俩是啥关系？我能不知道好歹吗？今天我对天发誓：如果我把这事说出去，我不得好死，出门让车压死，让雷劈死……”二赖子知道今天不表白清楚，很难全身离开这大院。只好立下誓言蒙混过了这一关。
　　“好了好了，我信你……”王丽荣变得和颜悦色了，为了更进一步地笼络二赖子的心，她主动挽起二赖子的胳膊，指着黄莲妹的肉食加工车间说，“看你脏得浑身臊臭，走！我帮你去洗洗澡，换身干净衣服……”
　　“太好了！谢谢丽荣妹妹……”二赖子李占鳌喜出望外地抱起王丽荣，快步向肉食加工的盥洗间走去。
　　
　　王丽荣把自己与二赖子李占鳌相遇，和从他口中了解到的事，向丈夫黎佳深和山里红妹妹气哼哼地说了。当然把自己怎样笼络他，以及与他一起洗澡的事，都省略了。
　　山里红一听这话，急得心急火燎地说：“这也真够倒霉的了！怎么偏偏被他二赖子那瘪犊子看到了呢？这可怎么办呐？虽然他起誓发愿地说不会说出去，可是就他那德行还能饶了我们哪？他不趁机报复就怪了……”
　　黎佳深听到妻子王丽荣的一席话，也感到吃惊，知道这事不可小看，弄不好自己得倒霉。可是看到妻子那满面红光的得意样子，又见她好像刚洗过澡，浓浓的香水味直冲自己的鼻子，心里就有谱了。便不慌不忙地笑着说道：“这事已经出了，也没必要去管他！我本来就是个梨花荡的果农，只要女孩子愿意与我好，我做的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只要没有强奸妇女，对一个果农来说根本不当回事。政府也没有闲功夫去管这些烂眼子事儿。我有啥可怕的？”
　　“哎——我的丈夫佳深哥哥！你倒心宽。你没想想，如今你已经不是梨花荡的果农，是公私合营大企业的公方主任，也就是国家的经理，还是政府官员幽州工商局的副局长，政府能容你乱搞男女关系吗？那不是叫……叫道德败坏吗？”王丽荣倒是为丈夫想得很多。她万万没想到她的那么聪明的佳深哥哥，会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
　　“政府知道又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不让我当干部了，清除出干部队伍。如果那样更好，无官一身轻。我正好和山里红躲进大山里，过那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的日子。省着成天勾心斗角，费力不讨好……”黎佳深就像真的厌倦了如今的工作似的说。
　　“好哇！还是我的佳深哥哥想得开，正好我也把我的企业交给政府公私合营，我只吃利息，与佳深哥哥过神仙般的日子，不跟他们瞎搅和了。”山里红高兴地说。
　　“你……你们……为了佳深哥不被人瞧不起，不被扣上流氓坏分子的帽子，我费劲了心机，才把事情搞妥了。你们竟想不干了，那我不白费心机了吗？你们走了那我怎么办？”黎佳深和山里红的一唱一和，把王丽荣可难坏了，急得她花容变色，流出了眼泪。
　　“什么你费尽了心机？又把什么搞妥了？你以为二赖子李占鳌是省油的灯？你几句花言巧语就把他吓住了？他不捞着实惠，是封不住他的臭嘴的！”黎佳深盯着王丽荣的脸，试探地说。
　　“他还想怎么才叫实惠？”王丽荣什么也不顾了，羞红了脸说，“为了让他死心塌地的给我当一条看家狗，我答应让他给我当经理助理，跟他一起洗了澡，给他换了被我吓出满裤兜子屎尿的衣服……如果我那样笼络他，他还不放过我的丈夫佳深哥哥，我拼着命也要弄死他！和他鱼死网破……”说着委屈得呜呜地哭出了声。
　　“唉！你呀你呀……你这是何必呢？治他二赖子李占鳌，还用得着答应他委屈自己？你这不是傻吗？天长日久他只要漏出去口风。我会有办法让他人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在乎一时一事？”
　　“行了丽荣姐，别哭了！这个仇我早晚为你报！如果他不遵守诺言，敢欺负咱的佳深哥哥。我只要与咱那当森林警察分局长的三驴子知会一声，保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让他到死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山里红咬牙切齿地说。
　　听了佳深哥和山里红妹妹的话，王丽荣有些悔恨地苦笑着说：“也是我一时没了主意，一心想着保护好佳深哥哥不出事，结果做出了蠢事。佳深哥能原谅我吗？”
　　“咱们之间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知道你为这个家，为了我，已经付出得太多了，简直让我难以承受……”黎佳深感动得无法表达，干脆当着山里红的面，把妻子王丽荣搂在怀里，一边帮她摖眼泪一边说，“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提他了。不过你的做法虽然委屈了自己，但做的也不算错。能把二赖子这条狗拴住，狗是知道忠于主人的，最起码在一段时间内，他会老老实实地听你的话，所以说我还得感谢你对我的忠心耿耿。”又看着山里红说：，“你说是吧？山里红妹妹？”
　　“嘻嘻……还是佳深哥哥会哄人……行了，天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们俩好好地唠唠吧。”山里红说笑着就要走。
　　没等黎佳深说话，妻子王丽荣赶紧拉住山里红说：“已经快到后半夜了，还回去干啥？干脆就在这睡吧！也没有别人……我这儿有幔帐，拉上幔帐每人一个屋。不是很好吗？”
　　“这……这怎么行？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吗？”山里红犹豫地看着佳深哥说道。
　　“这也没啥，反正你自己这么黑的天回去，我还得送你，这一去一回也就天亮了，还不如在这睡一会儿算了。你们俩睡炕头，拉上幔帐我睡幔帐外边……”
　　“行了！别费那事了！你们俩洗吧洗吧，我铺被。咱抓紧时间睡觉吧。”
　　“那我就打扰姐姐了……”山里红再也没多说，打水拽着黎佳深，到外屋洗脚去了。
　　当二人回来的时候，王丽荣已经躺在炕中间的被窝里，看着黎佳深笑着说：“你睡在中间，山里红妹妹睡炕头！”
　　黎佳深与山里红看到王丽荣地安排，都很尴尬，嘴里都说：“这……这不好吧……”
　　“睡觉！什么好不好的？我觉得这样睡最好，又方便又不影响谁……”王丽荣说完再也不出声，很快就打起呼噜了。
　　“睡吧！听她的……”黎佳深看炕上只剩一床被，笑着钻进被窝。拍拍自己身边的半个空被窝，用眼神示意山里红快点睡吧。
　　山里红不再犹豫，脱了衣服，关了灯，笑着钻进了黎佳深哥的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