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四处迁徙不得安宁（第二部分）

　　开始，只要死了人，宋徽宗都要痛哭流涕，写诗词悼念。死的人多了，就对着他们的遗体念念有词，不再哭泣，因为他的眼泪已经哭干，一双眼睛干涩，迎风流泪，不迎风，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只是听到从他的干涩的喉咙里发出“哈哈哈”的、类似临近死亡的牛羊的绝望地吼叫声。
　　公元1127年八月宋徽宗一行又被从真定押解到燕京，居住在崇国寺。
　　十月初宗翰来到燕京，陈过庭等哀求南归，宗望答应了，这些人喜出过望，欢呼起来，在地上快乐地打转，急忙备车，到登程的时候，大家才知道高兴过早了一点，原来是个戏弄，宗望把他们当作畜生一样捉弄。
　　最后又将他们押送到显州。宋徽宗心中为这几个人呐喊多日，食不甘味，夜不合眼，真想与金人赤膊上阵，同归于尽。
　　更加严重的是到了第二年的三月，押解到燕京的宋朝大臣司马朴，无意中得到一本建炎敕书，当时金人严加封锁高宗即位情况，因此也严格收藏建炎敕书。
　　司马朴被一个医官告发，金人把他铁索枷锁，棒打70下，希望他快快死去，宋徽宗痛不欲生。接下来宋朝的一些大臣、医官等等都被致死，这一行宋朝俘虏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宋徽宗已经麻木，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公元1128年（建炎二年）七月下旬，传闻真定府获鹿县（河北获鹿）的张龚、燕山府露县（河北市通县）杨浩约五马山（河南内黄线西）义军马扩、玉田（今属河北）僧一行、中山（河北定县）刘买忙等打算攻占真定、燕山、易州（河北易县）、中山府等地归宋，因为走了风声，计划未能实现。
　　徽宗、钦宗在羁押中，他们父子根本不知道，金人却怀疑他们父子参与，决定把他们迁往上京（内蒙巴林左旗南）。金人大骂：“宋国坏水，不见棺材不落泪，让他们死亡干净，我大金方可安宁！”
　　公元1138年，徽宗、钦宗一行1000余人，风雨难避，长途跋涉后，于八月二十一日抵达上京。
　　第二天，金太宗喊叫：“把韦、邢二位皇后以及帝姬、王妃等招入行幄。让她们体验体验我金太宗是不是好对付的！”
　　二十四日，金太宗决定让徽宗、钦宗父子朝见祖庙，实际上是金人行献俘之礼，以此侮辱宋朝皇帝。
　　金兵逼迫徽宗、钦宗父子与宋朝其他的所有人脱去上衣，光着脊梁行牵羊礼。在胡人音乐中金太宗亲手杀死两只羊供入殿中，然后被迫徽宗、钦宗二帝进入御寨，拜见太宗于乾元殿。金太宗语皇后、诸王、郎君、大臣等骑马先行，接着奏契丹音乐，后面是五面白旗，上面分别写着“俘宋二帝”、“俘宋二后”、“俘叛奴赵口（构）母妻”、“俘宋诸王驸马”、“俘宋两宫眷属”等字样。
　　宋朝俘虏一律金人装束，宋帝后都帕头民服，外披羊裘。诸王、驸马、妃嫔、王妃、帝姬、宗室妇女等全部露出上身，披羊裘，跪听金人宣读诏书。
　　二十五日金太宗对着宋徽宗父子以及皇后宣读圣旨：“封徽宗为昏德君，钦宗为重昏侯，郑、朱二位皇后为夫人。”接着宣布：“康王母亲韦贤妃、皇后邢夫人以下300余人成为奴婢，进入上京洗衣院，为我们金人洗衣服等；另外400余官眷，送入元帅府成为音乐班人员，让她们成为我们金人的玩弄之物。已经检查出来的官眷中94人身怀有孕，金太宗命令一律堕胎，不得延迟一日半晌。如果有顽固不化的，当场击毙！”金太宗的嘴脸险恶无比，使人战栗。
　　朱皇后受不了这种虐待，自缢不遂，又投水致命。金人说：“死一个朱皇后，不算屁事。把那些绮年美貌女子，一旦被我金人官吏看准，即强行拉入宫中强奸。”
　　金太宗便从赏赐给诸王、郎君、万户的妇女中掠取24岁以下114人入宫，诸王子从洗衣院中取走300余人。兀术南侵失败，从洗衣院取走10人，从此洗衣院的妇女基本被取走。
　　宋徽宗父子心腑具裂，度日如年。一环套着一环，环环紧扣，宋徽宗一行人这么大的苦难，只有在上苍天可以看见，在这深山大沟里，再无人看见。
　　徽宗、钦宗在上京刚刚定居下来，这年十月，金人再迁徙二帝及诸王、驸马、内侍、官眷于韩州（辽宁昌图县北八面城东南），但是洗衣院、元帅府已经降为婢女都不可以随去。
　　赵构的母亲韦氏、妻邢氏也不能去，徽宗身边的情感深厚的女人都这么落下了，一向感情笃厚的徽宗怎么能不心下流血呢？不管怎么说，金人又要他们父子迁徙，只好动身。蚂蚱拴到鳖腿上了，走不了，跳不了，任金人摆布。
　　十二月二十六日艰苦万端的他们才到韩州。
　　一年以后因为迁徙劳动过苦，加之每到一个地方吃用短缺，冻饿死亡很严重，这一支人已经剩下900来人了。
　　就这金人也不想负担他们的生活物质了，给了十五顷土地，命令他们耕种自己谋生。
　　徽宗说：“我们虽然从来没有种过庄稼，我们可以学习锻炼，比那些沦为奴婢的还强一些。”徽宗咽喉干裂，再无法说下去了。
　　他们的生活极度困难，致使终年裸体生活，他们在外边活动后，一见炊火，皮肤就一层层脱落，往往在几天之内就离开人世，那些侍候在金人官吏身边的宋人，也得见空从事奴隶的活动。
　　金人在集市上把掳掠来的宋人当牲口一样讨价还价的卖掉。
　　公元1130年（建炎四年）七月，金人又找借口，迁徙徽宗、钦宗于五国城，距京城千里，金太宗命令减少随行人员。
　　徽宗建议多带一些随从，被金人拒绝，只得对随从说：“公等冒风霜，涉险阻，哀乐固当同之，今日朝命如此，事属他人，无如之何。”只带了和奕郡王有奕、永宁郡王有恭、燕王府节使有章、有亮、越王府节使有仲、有德6人。
　　当时郓王赵楷已经去世，宗室其他人500余人。
　　到了1131年宗室仲恭等500余人才迁往上京。
　　徽宗自离开汴州，四年之间漂泊万里，简直可以称为二万五千里长征了，吃住无定，惶惶不可终日，受了多少艰难，忍辱偷生。
　　到了五国城，金人向徽宗索要价值连城的北珠，徽宗给了去，不久金人知道了有个别金人向徽宗索要了北珠，他们如要分裂猎物的财狼，都想向自己的怀里扒取，徽宗为了息事宁人，说没有那等事情。
　　宋徽宗都到快走入死亡线上的人了，还是这么仁义，这么照来前后，堪称人世间出色的艺术才子。
　　徽宗在迁徙至韩州的第二年，金太宗曾将徽宗的女儿6人赐给宗族为亲，这时候已经都生了孩子，太宗赐恩，赏给徽宗“綪绢十端（匹）”，并且让他与女儿相见，徽宗特别感激，连上两表致谢。
　　第一表中说：臣赵佶伏奉宣命，召臣女6人赐给内族为妻，臣理应具表称谢。陛下圣恩深厚，可怜臣奔波万里，流域四方，如今能与皇族结亲，可算使宗藩有托。臣已播迁四次“顾齿发以具衰，指川途正邈，获居内地，网间流言，得攀若木之技，少慰桑榆之景。臣一定保持晚节，力报圣恩。”齿发俱衰奔波对于一个年越半百的老人来说，确实是艰难异常的跋涉，其他的事情都来不及考虑了。
　　在第二表中，徽宗对太宗再次表示感恩。这一篇用笔墨蘸着泪水写成的表文清清楚楚，即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能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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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么10匹绢，徽宗竟然如此的感动和欣慰；就这么一次和女儿的聚首，使徽宗感到无限的温暖。
　　不用说最感激的是与女儿相见，他认为太宗既然和他攀亲就不是一般关系了，他可以把埋在心里几年不敢说的话说出来，他想到太宗总会关照与他，他如漂泊在茫茫海水中，即将溺死的弱小生命，看到了一支树杈，他极力靠近，多么想一把抓住，从溺水中浮到海岸！
　　于是到了偏僻的五国城，徽宗来不及安顿一切事宜，就又开始给太宗上表致谢。在表格中，吹捧太宗“大造难酬，抚躬知幸，”又特别地表白自己“自推歉疚之深，常务省循之效，神明可质，讵敢及于匪图。”最后又是这些感恩戴德的套话，他已经不知道用天下最感动人的话语是感动不了金人的！
　　从此以后，徽宗他们就在五国城居住下来了，一直到死再没有迁徙，可是面对的人生苦难一点也没有减轻。
　　公元1130年（建炎四年）九月初五日，也是徽宗迁徙到五国城的第三天，郑皇后撒手人寰，终年52岁。自沦入俘虏以后，他们夫妇互相照顾，相濡以沫，她一去，徽宗的思想上受到了严重的打击。“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
　　嗟乎!宋徽宗的痛苦不亚于当年失去心头之最爱刘贵妃的特大痛苦，他心中流的是血，眼中冒的是欲死的金星。跌跌撞撞，迷迷茫茫，分不开天地上下，辩不来东南西北，多少天都过去了，伤痛愈加。
　　要不是有一件使宋徽宗思想转机的事情，他也许就此趴下，再也站立不起来了。到底是一件什么事情呢，那就是：公元1131年（绍兴元年），徽宗嫁给金人的女儿中有两人生子，金太宗甚为高兴，赐两人白金10锭，又爱屋及乌，赐给徽宗、钦宗父子“时服各两袭（两套）”，徽宗在谢表中称：“臣托居宇下，久荷殊施，解茑萝于天家，自惭非分；采葑菲于寒族，受宠若惊。”看来徽宗的心理已经不正常了。
　　公元1133年（靖康三年）六月宋徽宗又面临一件可怕的事情：那就是徽宗的第十五子沂王赵咢（木字旁一个咢子）、驸马都尉刘文彦为了改变自己的处境，取得金人的信任诬告太上皇又谋反金人。
　　消息传来，徽宗有些不相信，他惊讶地说：“那怎么可能呢？我赵佶的儿子、女婿怎么可以无情到了这一种地步！”但是又有些担心，他急忙派人了解情况，可是沂王和驸马已经被金人押解走了。
　　徽宗召集亲属、臣僚研究对策，大家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宋徽宗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可是，天意不随人愿，割心的事情还是来了？这是哪里和哪里的事情啊？这事情更闹得宋徽宗食不甘味，夜不安睡。
　　不过，宋徽宗还是抱着一线希望——这事情不是真的。可是，宋徽宗的运气如山倒，好事不会到他这一边来了。可不是吗，七月中旬金人要求徽宗与之对证公堂，徽宗不想前去，前后几次派人代替，三天以后，金人确定是诬告，下令把这两个逆子斩首。
　　这一件事情对徽宗的打击特别大，简直是雪上加霜。
　　话又说回来，宋徽宗的儿子和女婿诬告他欲反金，出乎天下人的意料，可是对宋徽宗来说咎由自取，他这个父亲有什么叫儿子和女婿尊敬的呢？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作为人，他没有底线，作为皇帝，他淫乱到顶，卖国使自己的子女沦入人生的深渊，没顶在死亡线上，对他的人品倒置，历史事实还可以进一步作证：
　　历史上子女最多的皇帝有多少孩子呢？答案是38个儿子，42个女儿，共80个在，这个皇帝就是宋徽宗赵佶。
　　宋徽宗好色是出了名的，否则李师师的青楼也不会有他的传说。好色的帝王，孩子一般都不会少。
　　宋徽宗有三十一子，三十四女。其实这时候宋徽宗已经占据子女最多皇帝排名的最高点了。
　　生了这么多儿女有什么用呢？一场靖康之变，少数皇子逃脱升天，如赵构等，其它要么死于乱兵，要么成了金人俘虏。最悲惨的当属这三十四位公主们，基本都成了金人士兵的玩物，很多死在了被押送北上的路上。
　　靖康之变后，宋徽宗被封为昏德公，先是被囚禁于韩州（今辽宁昌图县），后又被迁到五国城（今黑龙江依兰县）。说句公道话，金人虽然喜欢羞辱宋徽宗，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对他还是可以的，宋徽宗的143名妃嫔女官和504名宫女，除了被金人霸占、死亡的，大多还给了他。可能在大雪纷飞的黑龙江，条件艰苦，宋徽宗确实没什么事干，那就造小孩吧。直到身死的八年间，宋徽宗“入国后，又生六子八女”（《靖康稗史笺证•宋俘记》）。于是宋徽宗在五国城，打破了自己的记录，子女达到了80名，真是可喜可贺。只是不知道北宋故民们听说了这个记录，会心痛几何？
　　还有一件事情，可以看到宋徽宗至死在爱情生活上的“宝刀不老”那就是宋徽宗与李师师的风流韵事。宋徽宗沦为俘虏以后，并没有忘记李师师，李师师也没有忘记宋徽宗，他们的爱情可以算得上刻骨铭心，也可能这一件事情是宋徽宗一生中间最值得纪念的事实。
　　那时候，皇帝在宫中召集皇家眷属欢宴，韦妃悄悄问他：“李家女娃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让陛下这么喜欢她？”皇帝说：“没有别的，只是让像你们这样的一百个人，去掉艳丽的装扮，穿上素色的衣服，叫这姑娘杂在里面，自然会显示出不同。她那一种优雅的姿态和潇洒的气度，不是有了美貌就能具备的。”
　　不久徽宗让位给儿子，自号“道君教主”，搬到太乙宫里去住，放纵游乐的念头，也就少了。
　　师师对李姥说：“我们娘儿俩整天嘻嘻哈哈，还不清楚大祸就要临头了。”
　　李姥说：“那么怎么办呢？”
　　师师说：“你暂且不用管，让我来处理。”
　　当时金人正在宋边境进犯挑衅，河北禀报朝廷说形势危急，师师就把皇帝前前后后赏赐的金钱集中起来，上书给开封府尹，说愿意把这些钱上缴府库，以帮助河北官兵添购装备军饷。又贿赂张迪等人替她请求老皇帝，说愿意出家为女道士。老皇帝准许了，还赐城北的慈云观给她住。
　　没多久，金人攻破了汴京，金国主帅来寻找李师师，说：“金国皇帝知道她的名声，一定要得到她。”
　　找了几天没有找到。张邦昌还帮着金人追查她的踪迹，把她抓住献给金兵。李师师痛骂他：“我是一个低贱的妓女，却承蒙皇帝垂顾，宁愿一死，也不屈服。你们这帮人，高官厚禄，朝廷哪里亏待你们，你们要想尽办法灭绝国家命脉？现在你们又向敌人称臣充当走狗，希望有机会作为进身的阶梯。我不会让你们当作礼品讨好敌人！”说完拔下头上的金簪猛刺自己的咽喉，但没有死，就把金簪折断吞了下去才死。道君皇帝被俘虏后关在五国城，听说师师死时的情况，忍不住泪如雨下。
　　无论徽宗的人生有多么曲折，时间总是在不停地流逝，事情也在不停地变化。公元1135年（绍兴五年）正月，61岁的宋太宗吴乞买崩逝，太祖阿骨打的孙子即位，是为熙王。
　　二月间，韦贤妃从上京洗衣院获释，来到五国城与徽宗团聚。对徽宗和韦贤妃来说都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情。他们分别已经7年时间了，双方都变了人的模样。虽然他们相拥到一起，身感同受地痛哭流涕，可是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们了，有一种奇怪的异样。不管怎么说，对他们这种天涯沦落的人来说，自然是一种没有想到的欣慰。
　　可是徽宗的身体每况愈下，两个月后的四月二十一日，徽宗病情加重，很快去世，终年54岁。宋徽宗在吞下自己酿造的苦果之后，变成一缕异国他乡的鬼魂。
　　无有头脑的宋徽宗，连他已经不久人世的感觉难道都没有吗？当然有，可是他仍然在一种幻想之中——赶死我赵佶能回到我的大宋朝廷里去，所以没有给他身边的人留下一句话，就“驾崩”到荒凉的五国城。
　　不用说徽宗临终时想使自己的遗体葬于内地，熙宗本来同意此事，但是朝廷大臣们纷纷反对，只得作罢。
　　公元1137年（绍兴七年）高宗才知道徽宗去世，谥号为圣文仁德显孝皇帝，庙号徽宗。公元1139年（绍兴九年）二月，熙宗赠徽宗为天水郡王，奉钦宗为天水郡公。赐上京（金人以后将黑龙江阿城县南白城，命名为上京，原来上京改为北京）。钦宗当时在羁禁中，不可能迁往上京。这年十一月，宋金达成绍兴和议，两国以淮水为界，宋割唐（河南唐河）、邓（河南邓州市）2州给金，岁输银、绢各25万两、匹。十二月，抗金民族英雄岳飞惨遭高宗、秦桧一伙杀害。
　　宋金已经结束敌对状态，关系有些缓和。
　　1142年（绍兴十二年）三月，熙宗册高宗为帝，归还徽宗、邓皇后，并且准许高宗的母亲韦太后归宋。临行前，乔贵妃与她抱头痛哭说：“姊此归，见儿即为皇太后矣，宜善自保重。妹妹永无还期，当死于此。”又说，“姊姊到快活处，莫忘了此处不快活。”悲戚之情让人心睹。
　　这年四月，徽宗、郑皇后、邢皇后的灵柩与韦太后发自五国城。金人进行了一定的礼仪，金人派完颜宗贤等护送灵柩，高居安护送韦太后。
　　八月十日灵柩及韦太后进入楚州（江苏淮安）二十三日高宗亲自临平镇（浙江余杭县临平镇）迎接，母子聚首，相拥痛哭。
　　十月，葬徽宗、郑太后遗骨葬于会稽永固陵。公元1143年（绍兴十三年）谥号徽宗为体神合道俊烈逊功圣文仁德宪慈显孝皇帝，将永固陵更名为永祐陵。
　　公元1285年（元世祖至元二十三年），土匪强盗将南宋几位皇帝的陵墓、徽、钦的坟墓挖掘洗劫。发现徽宗及钦宗的坟墓中空无一物，徽宗的坟墓中没有遗骨，只有朽木一段而已。
　　看得出来金人不过从表面上实行了一种礼仪，起到的宣传效应就是他们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