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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追查《第二次握手》

作品名称:高中岁月      作者:大器晚成      发布时间:2012-08-26 09:18:59      字数:3593

  郑大力又胡乱翻看了几页,准备把书给张慧明搁到书包底下,不料张慧明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了:“郑大力,你凭什么翻我的抽屉?”显然,张慧明有点生气。
  “我想找找《第二次握手》看看。”郑大力把那本《中学生作文讲话》仍进抽屉,看了张慧明一眼,不以为然地说。
  “你找《第二次握手》,你随便翻找我抽屉里的东西干什么?”
  “翻翻你的东西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偷你的东西。”
  “不偷我东西,你也不能随便翻我的抽屉,这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
  “笑话,翻翻东西成了不道德啦。就算我郑大力不道德,可是还有比我郑大力更不道德的人。”郑大力见张慧明冲他生气,他的口气也变了,他瞪了张慧明一眼,走上讲台,当着教室里同学们的面大声宣布:“同学们请注意了,我现在向大家宣布一个特大号外,咱班出了个非常不道德的人,他偷着看女生的书,我认为他除了不道德以外,还有点耍流氓,太不要脸啦……”
  同学们被他的话逗得哄堂大笑。张慧明没想到郑大力这样侮辱他,让他感到既气愤又难堪。他红着脸低下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真想去找雷老师汇报这件事,但转念一想,雷老师也拿他没办法,让雷老师处理这件事反而会给雷老师增添不必要的麻烦,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忍气吞声罢了。于是,他没理睬郑大力。埋头看起了《中学生作文讲话》。
  张慧明没有料到,这件事在班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在很多同学的眼里,看女生的书是大逆不道的事。他感觉到,班里开始有个别同学在用异样的目光看他,而且看他的眼神象看洪水猛兽似的。他还听到有同学在背后议论他,说他思想不健康,偷看女生的书,这样做太见不得人啦。尽管他不在乎这件事,但是,他从同学们那异样的目光里也分明感到了一种压力和尴尬。更令他难堪的是,第二天赵丽娟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向他把那本《中学生作文讲话》要了回去,并不满地白了他一眼,这本书是她偷偷借给张慧明看的,借给他看之前,她也担心被同学们知道了,就告诉张慧明在家里看,千万不能把书拿到学校看,如果让同学知道了那就麻烦了。张慧明向她打保票,他就是在学校看也绝对不会让别人知道的。赵丽娟相信了他,结果还是出了问题。
  过了几天的一个晚上,杨艳红到张慧明家玩,把赵丽娟那本《中学生作文讲话》又给了他,她对张慧明说:“赵丽娟开始不想再借给你这本书了,是我向她打了保票,她才勉强答应再借给你看的,这回你可别再拿到学校去看了。”
  “你放心,我不会再拿到学校去看了。”
  “听说你抄了一本《第二次握手》,有这回事吗?”
  “有这回事。”
  “你可要注意啦,,学校正在追查这件事,别再拿到学校去看了。”
  “我知道了。”
  关于手抄本《第二次握手》在全校各个班抄阅的事,学校很重视。为此,陈副校长专门召开了班主任会议,了解了这方面的情况。班主任们把知道的有关手抄本《第二次握手》方面的情况向陈副校长作了汇报。高一、一班的班主任徐会敏老师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从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分配到县二中当老师。文革前他是学校语文教研组的组长,古典文学他教得最好。他是最后一个向陈副校长汇报情况的,他说:“据我了解,在我班里有十几个学生在抄阅手抄本《第二次握手》。为了了解这本手抄本的内容,我特意读了一遍《第二次握手》,我读了以后,感觉里面的内容不象人们传说的那样不健康,甚至于低级趣味。反而给我的印象很不错,我认为,《第二次握手》是一本感人至深,健康向上的手抄本小说。所以在我的班里我并没有制止同学们抄阅这本书,只是让同学不要占用正课时间抄阅这本书。”
  雷老师汇报说:“据我了解,我们高一、三班只有几个学生在抄阅《第二次握手》这本书,我已经在班里制止了这件事,并向抄阅这本书的几个学生讲明了抄阅这本书的巨大危害性,这几个学生也都表示以后不再抄阅这本书了。我尽管没有看过《第二次握手》这本手抄本小说,而且所有的手抄本小说我都不看。但是我认为,之所以有这么些学生热衷于抄阅这些手抄本小说,是因为这些手抄本小说中充斥着低级趣味和不健康的内容,他们腐蚀了这些学生的心灵。由于学生的思想单纯,对是非的辨别能力不强,所以,他们把毒草当成了香花,把低级趣味的东西当成了刺激好玩的东西。所以,我认为,学生热衷于抄阅这些低级趣味的手抄本小说不是一件小事,而是一件大事,是一件大是大非的问题,是阶级斗争在我们学校的特殊表现形式,它说明了一小撮阶级敌人不甘心他们的失败,想方设法用精神鸦片来毒害我们的青少年,与无产阶级在争夺下一代。所以对这件事,我们不能等闲视之,不能听之任之,更不能有糊涂和错误认识,要狠抓到底,狠查到底,使手抄本小说在咱们县二中彻底绝迹。”
  徐老师对雷老师说:“你把问题看得太严重了,你既然没读《第二次握手》你怎么就知道它是毒草小说呢?你怎么知道她里面的内容是不健康的和低级趣味的呢?你最好找来这本书好好读读,然后再发表自己的看法。不要在这里凭空想象地发表感慨,这样说是不责任的。”
  雷老师反唇相讥:“我不用读它我就知道它是一本低级趣味的不健康的小说,我是用负责任的态度来看待这件事情的。如果它内容健康的话,为什么这么多人在偷偷摸摸地抄阅它,而不敢光明正大地抄阅它呢?”
  徐老师被雷老师说得无话可说啦。他只好无奈地笑笑,他不愿再和他争执下去,他坚持认为,《第二次握手》是一本健康向上的好小说。
  其他班的班主任们汇报情况的时候,也都各自谈了对手抄本小说《第二次握手》的看法,各抒己见,见仁见智。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观点就是,先不说《第二次握手》是不是毒草或香花,如果学生用大量的精力和时间来抄阅它,毕竟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既影响了政治学习和文化课的学习,又在同学们中间造成了不良的影响。对学生在学校抄阅手抄本小说的现象,应该加以制止,不能任其发展。
  最后,陈副校长表态说:“我同意大多数班主任大的意见,不能再让这种现象在学校继续发展下去了。从会后开始,在全校范围内收缴手抄本《第二次握手》和其他各种手抄本小说。今后,严禁学生在学校抄阅《第二次握手》和其他各种手抄本小说,对那些不听劝告仍在坚持抄阅这些手抄本小说的学生,一经发现要严肃处理,直至开除,绝不姑息。”
  开完会后,雷老师准备去班里传达一下会议精神,让有手抄本小说的学生把手抄本小说都缴到他这里来,并向他保证以后不再抄阅这些手抄本小说了。他正准备去教室,郑大力和兰平来到他办公室。郑大力说:“雷老师,我向你汇报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发现张慧明同学在抄阅《第二次握手》,还把它借给其他的同学传阅,在班里造成了很坏的影响。”
  “是啊雷老师,咱班顶数张慧明抄阅这些手抄本小说最多,我和大力感觉这件事很重要,所以特意来向你汇报的。”
  雷老师看了两个人一眼,说了声:“我知道了,你俩回去吧。”他很不喜欢这两个彼此形影不离的落后学生。他到班里讲了刚才的会议精神后,单独把张慧明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慧明,刚才在班里我已经说了,最近学校布置追查收缴手抄本小说,我听同学反映,你最近又在抄阅这样的手抄本小说,是不是?”
  张慧明说:“我最近没在学校抄阅这些小说,上次你跟我说了以后,我就把手抄本小说全部拿回家去了。”
  雷老师严肃地说:“拿回家也不行,这次学校很重视这件事,要求把所有的手抄本小说都收缴到学校来,你明天把你抄的所有的手抄本小说统统都拿来交给我。”
  张慧明低着头没说什么。
  雷老师沉吟了一下又说:“我听同学反映,咱们学校的手抄本小说《第二次握手》是你第一个拿到学校来抄阅的。全校正在争相抄阅的手抄本《第二次握手》都是以你抄的这本手抄本《第二次握手》为蓝本的,是不是这样的?”
  张慧明望着雷老师摇摇头说:“这我不知道,我只让于杰抄了一本,我嘱咐他别再让任何人再抄阅了。”
  雷老师说:“于杰抄的那本《第二次握手》我已经给他没收了,并对他进行了严肃的批评。身为班干部带头抄阅这样的小说是非常错误的。他在班委会上也作了深刻的自我检讨,保证以后不再抄阅手抄本小说了。我初步了解了一下,刘伟抄的那一本《第二次握手》借给了二年级的一个同学抄阅,二年级这个同学抄阅后,又把《第二次握手》借给班里的其他同学抄阅,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地在全校范围内传抄了起来。我准备再找刘伟详细地了解一下情况。”
  张慧明想了一下说:“雷老师,《第二次握手》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么有毒不健康,我认为它是一本很好的小说。”
  “好在哪里呢?难道全篇充斥着谈清说爱,低级趣味的内容是一本很好的小说吗?”
  “我觉得里面谈清说爱的内容是纯洁高尚的,没有一点低级趣味的东西在里面。再说里面的故事情节也是感人肺腑的。”
  “只有资产阶级才有低级趣味的谈清说爱,无产阶级谈的是革命感情。所以说,资产阶级能有什么纯洁高尚,感人肺腑的东西可言呢?慧明同学,看来你已经中毒了,而且中毒很深。所以,你必须把你抄的所有的手抄本小说统统拿来交给我,斩断毒源。我不能眼看着你受毒害而无动于衷。”
  望着雷老师那严厉的眼光,张慧明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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