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广开言路 百花齐放（第三部分）

　　宋徽宗窜逐奸佞，是为了任用贤良。
　　宋徽宗对曾布说，朕现在要任用一些贤良之士，包括一些原来被朝廷奸佞打击黜放的官员。曾布很支持，鼎力相助。
　　宋徽宗想到了范仲淹的儿子，年已七十，有目疾的哲宗朝宰相范纯仁，其人格品味很高，有政治头脑，对朝廷衷心耿耿，因受章惇等人的迫害，贬谪永州（今湖南）。
　　宋徽宗对大臣们说：“朕要封范纯仁为掌祭祀、朝会等事的光禄卿，分司南京（河南商丘），迁居邓州（今属河南）。”
　　宋徽宗派专人为范纯仁送去茶叶、药物，给范纯仁宣谕说：“皇帝在藩邸，太皇后在宫中，知公先朝言事中直，今虚相以待，不知目疾如何，用何人医之。”
　　这范纯仁自1097那也就是绍圣四年二月被贬岭南，当时他已双目失明，一路转战磨难，流徙变迁，他自己对人生已经绝望，现在山回路转，新皇帝起用自己，在生活上、精神上安慰支持鼓动，使他虽然失明却如见到光明，一时激动得鼻泪滂沱，唏嘘有声。以后范纯仁多方受到皇帝关照给照顾。
　　宋徽宗第二位起用的是文坛八大家之一的领袖苏轼。
　　苏轼，字子瞻，又字和仲，号“东坡居士”，眉州眉山（即今四川眉州）人，是宋代著名的文学家、书画家。他与他的父亲苏洵、弟弟苏辙皆以文学名世，世称“三苏”；与汉末“三曹父子”（曹操、曹丕、曹植）齐名。
　　嘉佑元年（1056年），虚岁二十一的苏轼首次出川赴京，参加朝廷的科举考试。在翌年，他参加了礼部的考试，以一篇《刑赏忠厚之至论》获得主考官欧阳修的赏识，高中进士第二名。
　　绍圣年间以“讯斥先朝”、“诽谤先帝（神宗）”的罪名，落职降官知英州（今广东英德），没有到上任又贬往惠州（广东惠阳东），还在不断转展折腾之中。
　　苏轼几年不在京城，朝里已发生了天大的变化。神宗即位后，任用王安石支持变法。苏轼的许多师友，包括当初赏识他的恩师欧阳修在内，因在新法的施行上与新任相国王安石意见不合，被迫离京。朝野旧雨凋零，苏轼眼中所见的，已不是他二十岁时所见的“平和世界”。苏轼因在返京的途中见到新法对普通老百姓的损害，故很不同意宰相王安石的做法，认为新法不能便民，便上书反对。这样做的一个结果，便是像他的那些被迫离京的师友一样，不容于朝廷。于是苏轼自求外放，调任杭州通判。
　　苏轼在杭州待了三年，任满后，被调往密州、徐州、湖州等地，任知州。这样持续了有大概十年，苏轼遇到了生平第一祸事。当时有人故意把他的诗句扭曲，大做文章。
　　元丰二年（1079年），苏轼到任湖州还不到三个月，就因为作诗讽刺新法，“文字毁谤君相”的罪名，被捕下狱，史称“乌台诗案”。苏轼坐牢103天，几濒临被砍头的境地。幸亏北宋（文章转载自:在太祖赵匡胤年间即定下不杀仕大臣的国策，苏轼才算躲过一劫。出狱以后，苏轼被降职为黄州团练副使（相当于现代民间的自卫队副队长）。这个职位相当低微，而此时苏轼经此一狱已变得心灰意懒，于公余便带领家人开垦荒地，种田帮补生计。“东坡居士”的别号便是他在时为自己起的。宋神宗元丰七年，苏轼离开黄州，奉诏赴汝州就任。由于长途跋涉，旅途劳顿，苏轼的幼儿不幸夭折。汝州路途遥远，且路费已尽，再加上丧子之痛，苏轼便上书朝廷，请求暂时不去汝州，先到常州居住，后被批准。当他准备南返常州时，神宗驾崩。哲宗即位，高太后听政，新党势力倒台，司马光重新被启用为相。苏轼于是年以礼部郎中被召还朝。在朝半月，升起居舍人，三个月后，升中书舍人，不久又升翰林学士。俗语：“京官不好当。”当苏轼看到新兴势力拼命压制王安石集团的人物及尽废新法后，认为其与所谓“王党”不过一丘之貉，再次向皇帝提出谏议。
　　苏轼至此是既不能容于新党，又不能见谅于旧党，因而再度自求外调。他以龙图阁学士的身份，再次到阔别了十六年的杭州当太守。苏轼在杭州修了一项重大的水利建设，疏浚西湖，用挖出的泥在西湖旁边筑了一道堤坝，也就是著名的“苏堤”。
　　苏轼在杭州过得很惬意，自比唐代的白居易。但元佑六年，他又被召回朝。但不久又因为政见不合，被外放颖州。元佑八年（1093年）新党再度执政，他以“讥刺先朝”罪名，贬为惠州安置、再贬为儋州（今海南省儋县）别驾、昌化军安置。
　　徽宗即位，调廉州安置、舒州团练副使、永州安置。元符三年（1101年）大赦，复任朝奉郎，北归途中，卒于常州，谥号文忠。
　　接着宋徽宗将文彦博、王珪、司马光、吕公著、吕大防、刘挚等三十三人恢复了原有的官职。
　　文彦博：文彦博生于宋真宗景德三年（1006年）九月二十九日（10月23日），绍圣四年（1097年），四月丁巳（6月16日），文彦博逝世，享年九十二岁。其祖先本姓敬，因避晋高祖石敬瑭和宋翼祖赵敬的名讳而改姓文。文彦博历仕仁宗、英宗、神宗、哲宗四朝，任将相五十年，声名闻于四夷。文彦博虽然官居高位，也很富裕，但他平常接待人谦逊下士，尊德乐善，生怕做得不好。他执政于承平之时，史称：“至和以来，共定大计，功成退居，朝野倚重。”文彦博于辅助朝政，平雪冤狱，处处为百姓着想，多所建树，在北宋中期社会的稳定与发展中，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
　　王珪：“王珪，宇叔玠。性沉澹，为人雅正，恬于所遇，交不苟合。时太宗召为谏议大夫。帝尝曰：“君臣同德，则海内安。朕虽不明，幸诸公数相谏正，庶致天下于平。”珪进曰：“古者，天子有争臣七人，谏不用，则相继以死。今陛下开圣德，收采刍言，臣愿竭狂瞽①，佐万分一。”珪推诚进善，每存规益，帝益任之。
　　司马光：生平著作甚多，主要有史学巨著《资治通鉴》、《温国文正司马公文集》、《稽古录》、《涑水记闻》、《潜虚》等。
　　人物评价：司马光为人孝顺父母、友爱兄弟、忠于君王、取信于人，又恭敬、节俭、正直，温良谦恭、刚正不阿，是杰出的思想家和教育家。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法度，每一言行每一举动都符合礼节。
　　顾栋高《司马温公年谱序》：“唯公忠厚质直，根于天性，学问所到，诚实金石。自少至老，沉密谨慎，因事合变，动无过差。故其文不事高奇，粥粥乎如菽粟之可以疗饥，参苓之可以已病。”
　　朱熹说司马光：公忠信孝友恭俭正直出于天性，其好学如饥渴之嗜饮食，于财利纷华如恶恶臭；诚心自然，天下信之。退居于洛，往来陕洛间，皆化其德，师其学，法其俭。有不善曰：君实得无知乎！博学无所不通。
　　它日进见，有美人侍帝侧。帝指之曰：“庐江不道，贼其夫而纳其室，何有不亡乎？”珪避席曰：“陛下以庐江为是邪？非邪？”帝曰：“杀人而取妻，乃问朕是非，何也？”对曰：“臣闻齐桓公之郭，问父老曰：‘郭何故亡？’曰：‘以其善善而恶恶也。’公曰：‘若子之言，乃贤君也，何至于亡？’父老曰：‘不然郭君善善不能用恶恶不能去所以亡今陛下知庐江之亡其姬尚在窃谓陛下以为是审知其非所谓知恶而不去也。”帝嗟美其言。
　　吕公著：北宋时期著名政治家、学者、书法家，一生著述颇丰，著有《五州录》、《吕申公掌记》、《吕正献集》、《吕氏孝经要语》、《葵亭集》，著有文录二十卷，文录掇遗一卷，《文献通考》并传于世。工书法，传世墨迹有《示问帖》。
　　刘挚：刘挚(公元1030--1098年)，字莘老，永静东光人。嘉佑四年中进士甲科，能力出众，政绩卓越。因刘挚一生刚直不阿，正气森严，忠贞爱国，宋哲宗死后，韩忠彦为右丞相，为刘挚翻案，并给予"忠肃"称号，后被追赠为"元佑忠贤"。刘挚平生酷爱学习，治学严谨，才华横溢，他撰写的《忠肃集》曾被后人广为流传。
　　哲宗孟皇后无端被废，宋徽宗为她恢复了名誉，仍旧尊她为元祐皇后，尊刘皇后为元符皇后。
　　以上这些积重难返的公案，在宋徽宗这里轻而易举，一一梳理，一一翻案，因此受到了朝野一致的热烈拥护和称赞。
　　宋徽宗广开言路，纳谏天下。
　　宋徽宗立位以来，虚怀若谷，朝纲大震。
　　宋徽宗在朝议上说：“朕一定要听天下人衷心的意见，有之改之，无之加勉。”
　　皇帝是站在群臣的面前说这一番话的，加上他那真诚认真的龙颜，很使文武大臣们感动。
　　宋徽宗这么说的，也是言尔有信的。
　　在我国历史上，像宋徽宗这样谦虚诚恳的皇帝没有见过。就是明鉴出名的唐太宗也难以比美，唐太宗还有决心杀掉魏征的污点，别的皇帝哪一位是宋徽宗这样出色的表现？宋徽宗在执政之初，做出了历代皇帝的表帅，有几件事情足以证明。
　　一再说过，宋徽宗是一位风流皇帝，在藩王时候除了书法绘画，文学琴棋，还在籓王府养了许多天下珍奇名鸟，观看逗乐，更主要的是他喜欢绘画，主要绘画花鸟，养鸟是为了观察鸟的形象，生活习性。当了皇帝以后，就把这些鸟儿带入宫中。大臣们投其所好，四处收罗世间稀有之飞禽，奉献宋徽宗，宋徽宗当然十分喜欢，在日理万机中，忘不了抽空看看鸟儿们，和鸟儿们玩耍一会儿。他的鸟儿一只只都有爱名，只要宋徽宗呼叫一声，随即噗噜噜飞起，落在宋徽宗的头上肩上手心，宋徽宗高声和鸟儿们对话，嘻笑声传入宫廷好些地方。
　　大臣江公望对宋徽宗建议：“皇帝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和鸟儿们玩耍？就是皇帝没有浪费打理朝政事理，也会引起全宫廷人们的注意，朝臣看法不仅相同，万一有个异议，不是有损皇帝威望吗？再说长期如此，有人模仿，也养鸟儿，把天下的珍禽收入宫中，放得下吗？到处是对鸟儿的呼叫声，嘻笑声，成何风气。消息传出去，全国人民是怎么评价我们大宋皇帝陛下呢？”
　　宋徽宗连忙说：“卿说的有道理，朕一定接受。”
　　实际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宋徽宗的心脏不可自主地狂跳起来。他一想，大臣江公望说得确实正确，如果这样下去，自己这一皇帝之位还可不可以维持下去。自己执政以来，时间不算长，皇帝的位置远远不稳定，朝上后宫多少眼睛盯着，有时候简直是虎视眈眈，如果自己是一块食物，有人一定扑过来一口吞进去、咬碎吐在江海里，使自己从大宋朝野永远消失，如果遇到章惇那样的恶人，还不给自己钉脚、拔舌，活活整死。想到可怕处，宋徽宗一下瘫痪在龙座上，难以呼吸视听。
　　宋徽宗怎么可以把这些心爱之物遣散呢？这一天，宋徽宗没有休息，一直站在群鸟中间，长叹连连。他几乎是流着泪对鸟儿们说：“朕对不起你们，把你们一个个招来，又要一个个遣散。没有想到天下的事情是这么无情。一朝皇帝会把和自己不能一起衷心执政的大臣一个个除去、贬谪、甚至斩首，再招来和自己同心同德的大臣执政。前面被除去、在改朝换代以后，贬谪的官员以后还有机会被召回，从新开始一番人生。而你们，我的心爱，一被朕放出，再没有回还的机会！这天下的事情难道这么无情？”
　　宋徽宗这一天没有吃饭，胸中一片空虚，眼看着各色美丽的鸟儿，泪流满面。第二天，宋徽宗忍痛割爱，让太监们打开鸟笼，打开窗户，打开宫门，宋徽宗手持尘尾，太监拿着长杖，蒲扇等等，一阵乱扑乱轰，在宫里生活惯了鸟儿们哪里愿意出去，这边轰出那边进来，纷纷落在皇上的头上、肩上、手上，扑棱棱，惊叫声四起。皇帝不忍看下了，就把这事情交给内侍和太监，打算再不闪面。当他回身出门时，一只鹦鹉朝着他的身后呼叫：“端王留步，端王留步……”宋徽宗赶紧用手捂住口腔，不让哭声传到很远。
　　鸟儿们没有了，宋徽宗很长一段时间心头郁闷。为了纪念失去的鸟儿们，一天在宫中放纸鸢散心，谁知道这纸鸢随风飘进附近百姓家，真是要命，百姓一看是朝廷的东西，谁也不敢动。谈何简单，那是御物，谁轻易乱动，说不定招来大祸，甚至杀身之灾。
　　曾布对宋徽宗奏明这件事情以后，宋徽宗没有敢承认是自己所为，转弯对曾布说：“怎么会有此等事情，或者是村野一种谣传，我们查一查再说。”宋徽宗从表面上没有当一回事，可是他已经下不为例了。
　　宋徽宗这么小心翼翼，谨慎从事，在中国古代历史上可以说没有先例，怎么说这样的皇帝在朝，没有一个欣欣向荣的景象。
　　不光是以上关于鸟儿们的事情感人，后面还有许多感人的实例。
　　大臣们建议，皇帝才立位，还没有坐稳当，应该事事想到祖国的发达强盛，都应该从发展经济，减少开支开始，不能像有些朝代的皇帝大兴土木，奢侈用事，使国家积弱积贫，宋徽宗牢记心中，一定照办，因为他觉得这些建议都很正确。
　　宋徽宗是一风流天子，凡事都讲究个体面风光美丽。他看到整个朝廷的宫殿都基本可以看过眼，只有一处宫殿破旧，想到把这一处简单修补一下，粉饰装潢一下，也花不了几个钱。这么以来看起来一定和别的宫室很协调了，何乐而不为呢！
　　开始宰相张商英曾多次劝阻，宋徽宗作为皇帝，连这一点自由都没有，心中有点生气，就对施工的的监工说：“这一处宫殿确实破旧，与宫廷的其它建筑不协调，难道我们大宋朝中拿不出这一点银子修补一下吗？朕的意思卿听懂了吗？卿带人员现在开始施工，随时注意宰相张商英的行踪，他如果过来了，马上停工，等他走后再开始。”这样以来修缮这一处地方，淅淅沥沥，做做停停，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按宋徽宗的意愿完工，谈何容易。
　　这一风流的皇帝的行为虽然是“只要你说得对，就照你的办。”可是通过上面这些故事，不难看出宋徽宗轻佻的一面，简直是诙谐得令人捧腹。当时奸臣宰相章惇的话：“端王轻佻，不可君天下。”这话会不会见证。有时候奸臣也许会说几句真理，虽然其目的不仅相同。现在哪知后面的事情，一步步跟着大宋皇帝宋徽宗朝前走，看看他在执政中还有什么新招。
　　证和初年，任右正言的言官陈禾能够直言朝廷之事，宋徽宗甚为赏识，下诏升迁他为给事中（门下省属官）。当时宦官童贯、黄经臣等人为王霸道，为所欲为，大宋朝野不敢畅所欲言，一片黑暗。
　　陈禾还没有上任，有一天朝议结束，宋徽宗正准备离开，陈禾急忙上前对宋徽宗说：“请陛下留步，下臣有话禀报。”陈禾匆忙下拜。
　　宋徽宗首先坐下去，也示意陈禾平身。这一天朝议时间长，宋徽宗已经很疲倦，也想吃东西了，可是这陈禾喋喋不休地上奏着大朝的事情。陈禾虽然絮絮叨叨，但是大事上奏，宋徽宗只好听着，时间又过得太久了，天色已经向晚，夜色已经笼罩整个京城，宋徽宗简直恼火了，不顾陈禾接着的上奏，想立起来拂袖而去，宋徽宗猛地往起一站，陈禾拽住宋徽宗龙袍的袖子一顿，想让皇帝在着，挽留他把自己的奏言听完，可是，糟了，把皇帝的龙袍袖子顿断了。宋徽宗气不打一处来，一看眼前的内侍和陈禾都齐刷刷跪在面前，陈禾吓坏了，他知道撕断皇帝的龙袍大袖是要处死刑的，内侍们都跪下去求皇上不要杀掉陈禾。
　　在这严重的状况中，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宋徽宗只是说：“看看，是怎么搞的，撕断朕的龙袍袖子，让朕怎么穿？”皇上的龙颜却没有特别生气的表现，思绪闪过脑际，坐下去，等待陈禾说下去。陈禾被感动得不得了，伏在地上挖心挖肺地说：“下臣衷心奉献朝廷，为陛下肝脑涂地。”
　　宋徽宗思来想去后，推过了内侍侍候他立刻换取被拽坏的龙袍，转而微笑起来说：“现在朕也不感觉到饥饿了，卿接着说吧。”
　　陈禾说：“童贯、黄经臣之辈今日享受荣华富贵，翌日便会又不测之祸，愿陛下留意，防患于未然。”
　　宋徽宗心中想，刚才就是你说出了这些令朕心寒的话，朕才生气要走，被你拽坏了龙袍的袖子，没有想到，你还来重复上面说过的话。不过，宋徽宗看到陈禾态度确实真诚，就鼓励他说下去。宋徽宗知道陈禾的意思是自己不要与上面的大臣们沉溺于享受玩乐之中，诚然感激采纳。
　　宋徽宗对凡事涉及到朝廷的用人问题，纲领路线问题，都从谏如流。上疏的事情特别多，难以一一计数，可是在宋徽宗心里都大概有一个记载，对于不合理的规章制度只要查到，立刻废除另立新规。
　　有一天，宋徽宗在视察大内所有的仓库时，发现有一个仓库和其他仓库不相连，单独设在在一片不生长草木的荒地上，问了大臣，说是“毒药仓库”，每三年由两广进贡一次毒药。这些毒药有些人一闻立刻死亡，有些在食物里面参合一点一吃定死。
　　宋徽宗说，朝廷有人触及法律，我们以罪行轻重量刑处置，为什么要用毒药不黑不白地处置掉，太残忍。下诏废除毒药仓库，废除两广每三年向朝廷进贡一次毒药的规定。把现存的毒药包扎严实，找一处僻静地方深埋，标上标识，禁止人与动物靠近。
　　宋徽宗在大内的检查过程中，看到了朝廷原来的黑暗，想到多少忠良内侍也许都死得不明不白，通过这一事例，下定决心废除一切不合理的规章制度。
　　在宋徽宗的鼓励下，上疏言事的人们越来越积极，逐渐涉及到宋神宗、宋哲宗时候的变法和废法方面。那时候因为王安石变法和元祐年间司马光的反其道行之，形成两派，长期争斗不息，影响朝廷上下同心协力建设大宋社稷的大事，宋徽宗说：“除去派别，无偏无党，无论元丰党人还是元祐党人，朝廷因才提拔是用，不可以偏向对待。”
　　公元1100年（元丰三年）十月，宋徽宗深思熟虑以后，向全国颁布了一通诏书，表明自己对绍圣、元祐两党的态度。一个月以后宋徽宗又以“元祐、绍圣均有所失，欲以大公至正，消释朋党，遂改元为建中靖国。”
　　宋徽宗心平气和地说：“朕即位之初，沿用哲宗元丰年号，朕一定得更改，现在改为建中靖国，寓意更加深长。所谓‘中’是不偏不倚，朕不盲从元祐，也不偏向绍圣。”
　　宋徽宗面君之初，除旧布新，去奸佞，任贤才，广开言路，大刀阔斧，一往直前，多么值得颂扬的一位优秀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