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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书是进步的阶梯

作品名称:高中岁月      作者:大器晚成      发布时间:2012-08-20 13:45:12      字数:3365

  张慧明喜欢读书,上初中前,他的读书范围只限于小人书,从那些异彩纷呈的画面中,他了解了一些古今中外的历史和文化以及人物,读到了一些传奇、神话、魔怪的故事。他最喜欢读那些介绍中国古代故事的小人书啦,他用爸妈给他买学习用具的钱都买成了小人书。他还要求到家里玩的当兵叔叔们别给他买玩具和吃食,买各种各样的小人书就行。
  小学五年的时间,他攒了整整一炮弹箱子的小人书,足有几百本。在这些小人书中,他尤其喜欢《半夜鸡叫》《一块银元》《小英雄雨来》《东坪湖的枪声》《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等。他的童年生活就是在这些各种各样的小人书的陪伴下度过的。回顾自己读书的经历,他感觉对他影响最深的一本书,是他开始读的第一本大书《闪闪的红星》。
  他记得,那是小学五年级的最后一个学期,一个夏日礼拜天的午后,他正坐在门前丝瓜架的阴凉下津津有味地看小人书,爸爸从他连队给我拿回来一本李心田箸的小说《闪闪的红星》。爸爸对他说:“你好好读读这本书,你会从里面得到很多有益的东西。”
  他开始是用排斥和不以为然的目光看这本大书的,他认为,大书是写给大人看的,里面讲的那些大道理,是不适合小学生的。但是,让他始料不及的是,他很快被这本充满文字的大书吸引了,它的字里行间仿佛有某种魔力似的,牢牢地地抓住了他的眼球,使他如饥似渴地读起来,忘记了时间的流失,他的整个身心融入了书中,被书中的故事情节引领着,与书中的人物同呼吸共命运。直到妈妈喊他吃饭了,他才知道天快黑了。他竟然坐在那里读了三个多小时。晚饭后,他又一头扎进自己的小屋里,如饥似渴地读起来,直到凌晨二点多,他才把它读完……
  他现在仍然清晰地记得,他读完《闪闪的红星》时的心情,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激动和兴奋,是读了几百本小人书都从没遇到过的激动和兴奋。他的灵魂被深深地震撼了。书中那些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和血肉丰满的人物形像,象一块块磁石那样牢牢吸附着他的心灵。特别是潘东子的形象深深地感染着我,在他心中扎了根。潘冬子这个革命的后代,在党和前辈的教育、帮助下,逐渐明白了革命的意义和道理,积极投身对敌斗争,最终锻炼成为了一名合格的红军战士。小说刻画了他爱憎分明、不畏艰险、机智勇敢、纯洁质朴的性格,给我他下了深刻的印象。通过阅读,他确实像爸爸说的那样,他从书中得到了很多有益的东西。书中那些扣人心弦的战争场面和人物命运,也深深地感动了他,让他通过对文字的阅读,第一次感受到了文学作品的魅力和给予他的震撼力。
  从此,他再不看小人书了,开始读大书。因了《闪闪的红星》这部小说,使他开始对文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从此以后,他如饥似渴地读各种各样的文学作品。这期间,他又陆续读了《红旗谱》《红岩》《林海雪原》《保卫延安》《铁道游击队》《地下武工队》《大刀记》《映山红》《矿山风云》《水浒传》《西游记》《三国演义》《红楼梦》等革命题材和历史题材的小说;以及《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母亲》《钢铁是怎样练成的》《卓亚和舒拉的故事》等一批苏联小说。
   除了上面这些爸爸从连队给他借来读的书外,他还先后买了很多大书,像《艳阳天》《征途》《沸腾的群山》第一部《霞岛》《海岛女民兵》《铜板英雄》《金光大道》《草原新牧民》《雨岛怒潮》。除了读了这些书籍外,他还读了些《梅花党》《一双绣花鞋》《十二张美人皮》《灰色大楼》;《绿色尸体》等手抄本少说。
  这天早自习,刘伟在聚精会神地读《水浒传》,张慧明看见后惊讶地说:“刘伟,你怎么敢看这种书?它宣扬宋江的投降主义。”
  刘伟不以为然地说:“我在用批判的眼光读它,想更深刻理解投降派宋江的反动嘴脸。”
“吓我一跳,”张慧明说:“这本书我在家也偷偷读过,梁山泊好汉们的英雄故事太引人入胜了。”
  “你也喜欢古典小说?”刘伟抬起头来问他。
  “当然喜欢啦,只是新华书店卖的古典小说太少,好多古典书又借不到。你读《红楼梦》了吗?”
  “当然读过,而且读了五遍。”刘伟颇为自豪地说:“古典小说我家有很多,你要想读,抽空我给你拿几本来。”
  “那太好了,”张慧明兴奋异常:“你先给我拿《三国演义》来看吧。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已经读过一遍了,不过瘾,想再读一遍。”
  刘伟点点头。
  “你家有杨沫的《青春之歌》吗?”张慧明想了想又问。
  “当然也有啦。”
  “这可是本毒草小说。”
  “我读过,是我爸推荐给我读的。如果有毒的话,我爸爸是不会推荐给我读的”
  “你读过手抄本吗?”
  “我光听说过,始终没读过,你能给我借到吗?”刘伟很感兴趣地说。
  “我偷偷摸摸地抄过几本,抽空我拿来让你看看。”
  “那太好了。听说现在社会上正在传抄的一本叫什么握手的小说,听说抄的人很多,而且还不容易借到。”
  “我也听说了,叫《第二次握手》,听说这本手抄本是从南方传过来的,写的非常好。我姐知青点的一个南方知青就抄了一本,锁在箱子里谁也不让看。”
  “既然很多人都在传抄,我们也一定能看到的。”刘伟说完又埋头读《水浒传》。张慧明看起了那本《美术基础知识》。
  今天星期五,是学校规定的借书日。学校图书室每周只开放这一次,在这一天的课间、课余时间、每个学生都可以凭学校统一发的借书证去图书室借阅图书。上午第一节课的课间,很多同学都借书,赵丽娟没去,仍坐在课位上专注地读那本《征途》。
   杨艳红、梅霞霞、欧阳洁、冉姝莉她们借书回来后,赵丽娟合上《征途》站起身来去看她们借的书,她先拿过梅霞霞借的那本《草原新牧民》看了封面一眼后便把书还给了梅霞霞:“草原上的事没劲。”
  “你怎么知道没劲?”梅霞霞捧着书反问她。
  “这是显而易见,”赵丽娟胸有成竹地说:“我一看书名就知道里面的内容了,这本书的内容无非是:草原上去了帮知识青年,成了新牧民。这些新牧民们在草原上战天斗地,同草原上的牧民们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而且同暗藏的阶级敌人展开了针锋相对的斗争,最后在牧民们的帮助下,知识青年们终于揪出了暗藏在牧区的阶级敌人。”
  “算你猜对了。”梅霞霞看着书上的内容提要,果然和赵丽娟说的差不多。
  欧阳洁借了本《二胡独奏曲》;冉姝莉借了本《现代革命京剧样板戏唱词选段》;杨艳红借了本《高中数学辅导教材》;刘伟借了本《试论宋江投降派》;周大林借了本《农村养猪手册》;张慧明借了本《农村实用美术手册》,他他想好好学学美术基础知识,将来下乡的时候为贫下中农出板报搞宣传,发挥自己的特长。
  下午放学回家,张慧明听妈讲,他儿时的小伙伴江嘉伟割阑尾在卫生队住院了。嘉伟和他同龄,都是六一年出生的,属牛。嘉伟初中毕业后就去下了乡。嘉伟的爸爸是飞行团的副政委,因为说了一句林彪是个阴谋家便被打成了现行反革命被逮捕了,并开除了党籍和军籍,他爸想不开,逃出监狱后跳井自杀了。听到这个噩耗后,他妈昏死了过去,后来就疯了,再后来也跳了井……林彪事件后,他爸的问题得到了平反,恢复了党籍和军籍。他和弟弟嘉峰都成了孤儿。按政策兄弟俩由部队抚养到十八岁成人。去年嘉伟没考上高中后要求去下了乡。这样一来,按政策他弟弟高中毕业后就可以留成安排工作啦。
  这次他从青年点回来看弟弟,犯了急性阑尾炎。父母亲去世后,部队在招待所找了间房子让兄弟俩住。部队的叔叔啊姨们都可怜这兄弟俩,时常把他俩接到各自的家里去给他俩包饺子,炒带肉的菜或杀鸡、炖鱼改善生活。嘉伟临去下乡的时候,部队给他配发了整套的被褥和衣服,大院里的叔叔阿姨们这个三块,那个五元地给他凑了五十块钱。
  在张慧明的印象中,儿时的嘉伟和他是最约好的。嘉伟比他更调皮,上墙、爬屋、掏鸟、摸鱼比他玩的欢实。嘉伟也很喜欢读书,但他读的几乎全是古典书籍,他特别钟爱《水浒传》,七十一回本和一百二十回本他都读过,这两本书他各自都读了不下五遍,但仍在读。也许由于读古典书太多的缘故,他习惯用古语和伙伴们开玩笑,比如他说你不说‘你这家伙伙’而是说‘你这厮。’;说天热的厉害,他说‘热杀我也。’;说自己很生气,他说'气杀我也’;说自己遇到了好事,他说‘天助我也’;他同意你的看法或观点便说‘然也’……他最喜欢用古典语言描述少女的风采啦,比如:青春几何?年仿二八,凤眼朱唇,鼻如悬蛋,口若樱桃,轻启朱唇,碎步金莲……不一而足。他最喜欢听嘉伟满嘴‘之乎者也’地讲话;也最喜欢听嘉伟讲那些古代英雄人物们的故事。这一晚上,张慧明在回忆和嘉伟儿时的往事中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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