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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悬疑中等待煎熬人心

作品名称:大地回音(第二部)      作者:秋粮      发布时间:2020-10-29 10:13:03      字数:3164


  整整一天的寻找等待在不安中过去了,直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葛优德两口子才回到家。他躺在床上查看完了所有报纸,没有任何他们想要的消息。
  姜红梅想到老爸给她下的命令心里还在生气:“我爸真惹不起。这么热的天,他让我傻乎乎站在街上去发现郭冬宝,真是的,大海里咋能捞出针?”
  葛优德觉出了问题的严重性:“不正常,肯定有大事了。这郭冬宝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红菊可就苦了。”
  姜红梅立刻生硬地回了一句:“先别说这种丧气话;有啥可苦的,不就是再嫁人嘛。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我想啊,他一定是赌博输光了钱,肯定有什么大事了。天哪,别再干出什么违法的事来,那就麻烦了。”
  葛优德心里早有其同感:“是啊,我想到的就是这,怕的就是这,实在让人提心吊胆呀。赌博本身就容易出事,他输光了钱心疼,二强还不是铤而走险才栽进去?”
  “哼,本来就没钱,这把老底儿也丢光了,完了,彻底完了。”
  “这郭冬宝太让人气恨了,甭管有啥事,总该说个话嘛!脑子里进了土了是怎么地?防盗门夹晕了?脑体倒挂了?都两天了,不是我想说那种丧气话,实在是让人想起来后怕。”
  姜红梅正色警告葛优德:“记住啊,出了咱家门,千万不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在家也不能说。这要让红菊听了可了不得。”
  “知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能想到这些。”
  “能想到还不停地瞎说?”
  “哎呀,你是怎么看我的,我和郭冬宝的感情深着呢,别人我才不担心;这么大的城里每天有多少人出事,我又担心过谁?”
  姜红梅烦了累了不想说话了,翻转身刚要闭眼,左肩胛处又疼了一下,她皱着眉“骂”了一句:“你真不是个东西,那天一巴掌打得疼死我了。睡觉,天塌了也得明天再说。”
  葛优德抽动了一下嘴唇窃笑在肚里,随着嘎巴一声灯灭,漆黑当头罩了下来。

  二
  郭冬宝躺在小树林睡了大半天觉,直到正午时分,强烈的阳光把他晒透了,脑门儿上的汗水像蒙了一层塑料布,燥热难耐把他催醒了;同时也饿了,饿得像是狼爪子在肚里掏五脏。
  他骑上摩托车找地方吃了饭,到阴凉地盘腿垂头坐下来,脑子里乱哄哄杂七杂八什么事都无头绪涌到眼前不由己控。好心痛输掉的钱呀,像是心尖儿在遭受凌迟之痛!
  所有卖狗的本利钱都泥牛入海了呀,眼前幻似有无数双瞪大的眼睛咄咄逼人地鄙视着他;全家人都伸着手指指点他;姜红菊怒不可遏的眼神像两把锥子在刺向他;眼前的景物都默默无言在责怪他,他无处躲无处藏,整个儿脸像剥了皮一样不能见人。天哪,这四面楚歌的日子只能学项羽最后的时光了。

  三
  寂静无声的夜晚总是令人遐想无边,姜红菊站在阳台窗户前,一边想着心事一边看着院门口,揪心地切盼着郭冬宝突然出现,放下心头上压着的这块儿石头,哪怕打他骂他,只要他带着一口气进了这个家的门,哪怕是然后就去“死”,我也就不管了,放心了。
  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她无法入睡,相陪相伴多年的爱人突然间无声无息不见了;像一股烟气消散了。天哪,你究竟在哪里呀,你怎么听不到我心灵的呼唤呢?我的你呀,你别再折磨我了,我在为你流泪呀!一串串储蓄着深情的泪水在无声地滚落。此时她更多的是想着郭冬宝拼尽全力为这个家的不懈努力,一幅幅画面,一阵阵心痛,陈酿已久的情感,释放出爱的真义……

  四
  黑暗的卧室里嚓嚓的钟表声似在急促地读秒。突然闪现出台灯的光亮,姜山开了灯。
  丁山花问了一句:“咋了,你没睡着?”
  “你睡着了?”
  “睡着了还能跟你说话?”
  “我睡着了还能开灯?”
  老两口相互幽默了两句,自觉轻松了一些。丁山花凭着直觉说:“这阵子我感觉郭冬宝回家了。”
  姜山让这话虚虚浅浅地激动了一下:“你有预感?”
  “是的。要不你给红菊打个电话。”
  姜山一看墙上的挂钟都两点了,他略加思考断定说:“不可能。要回去的话,红菊早打过电话来了。”
  “哦——倒也是。关灯睡吧,想也想不回来。”
  姜山心里有不愿意说出来的话,憋了半晚上,这会儿总想对老伴儿说出来:“睡不着啊。我脑子里有各种各样可怕的后果在不停地闪过。”
  丁山花一听就猜出他要说什么,她以僵直的语气阻止说:“哎,你这会儿到街上去找找吧。”
  “尽胡说,深更半夜我去哪儿找去?”
  “这不对了,你胡思乱想就能找见?关灯,睡觉。”
  灯,虽然关了……

  五
  沉沉的夜空像口黑黢黢的大铁锅扣着大地,进入梦境的人们仍在编织着自己的生活,无梦的人们则安享晚眠;而今夜葛优德两口子几近失眠了,刚睡着又醒来了。
  葛优德翻转身,眨动着眼睛略一回想,有种怪怪的感觉时有时无,似拉断的一绺绺棉絮萦绕在大脑深处。短短的半年时间,这个大家庭总是出现令人意想不到的惊心动魄的大事,苦(哭)笑不得的怪事、悬而不解的异事,就像推倒了多米诺骨牌一样连连发生,仿佛被谁牵着鼻子走,让人接应不暇慌乱而疲惫。
  半躺在床上的姜红梅无不祈愿葛优德平安无事,说话的声音软绵绵的:“但愿你好好的,再不能出一点差错啊。干啥都小心点,小心就没事。”
  葛优德哼哧着喘口气说:“是啊,你看看你爸这三个女婿,大女婿车祸,三女婿失联,我到是没出啥事,还差点让人搞成神经病。”
  姜红梅猛然间冷森森地疑惑到人们传说中的迷信里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这是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地方?她想到了姚文国近年来的半仙身份:“嗳,我想啊,咱们大姐夫不是能掐会算么,不行找他算算,让他坐上仙鹤问问刘仙,首先问问郭冬宝在哪个方向。”
  葛优德当下表现出怯怯的不屑:“快快算了吧,我怎么看大姐夫那也是鬼说六道,老一套牛鬼蛇神的套路。”
  姜红梅把心里滋生出的怪异感觉当真地说:“呀,那种事不好说。咋人家在昏迷中能说出西天事,咱们专门儿想也想不出来,你想这是怎么回事?”
  葛优德原本对医院里那件事形成的谜团一直有疑惑,在信与不信二者之间:“大姐夫那个事情么,我想,要不就是当时从车上栽下来吓傻了,是在说胡话;不过,他前前后后说的那些话,那个当真劲儿,说不信吧,怎么能不信呢?真信吧,那玩样儿是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事,哎呀这事看不透说不清。”
  姜红梅至今想起姚文国在医院里说的那些话仍余留三分惊悚怪异异的,不觉从牙缝间吸入些凉气,说:“可他在医院里说的那些话怎么听都是真的呀。”
  “是的,那时候我也觉着是。当时浑身发冷、发麻,要不然我赶紧招呼人们都跪下了。”
  姜红梅点点头信真亦疑迷。
  葛优德又从另一个方面分析说:“不过你要仔细想的话,还是相信科学吧。他说什么驾鹤西游了一趟,我觉着不信;这世上死过多少人,咱从来没见过哪个人坐在仙鹤背上哗哗地飞了?他真要‘西游’了还能回来?咱们身跟前有多少人都西游了,谁回来了?这还不是蚂蚁给大象当妈,睁着眼说瞎话嘛。”
  姜红梅笑了笑有意闪开了这个话题:“算了,说哪儿去了。明天早点起,到报社登寻人启事、报案。”
  葛优德皱着眉头说:“这些事都好办,关键是郭冬宝别出什么问题呀。唉,年年轻轻的,还没活人呢。等这事过去了,我去一趟瓷厂,再把投产的事定一定。”
  一说到投产,姜红梅又想到了那两万块钱令她感动不已,她想到了二强的老母那令人揪心的面孔不由得悲从中来泪水涌上:“过一半天再去看看二强他妈,我一想起那位老人家心上就流泪。上了岁数的人遇到那种事,别说是担惊受怕,愁也愁坏了。”
  “唉——”葛优德又被那伤情的往事所折磨,“我心里愧疚的就是这事。咱不单单是去看,二强在监狱这两年,我一定要招呼好她老人家。”
  “是的。优德,有时候我个女人家做事确实目光短浅。那事你不要难过,是我的责任。以后做大事的时候不要听我的,只是告我一声就行。”
  葛优德拉长呼吸静静心,悔之无奈地说:“这你就知道了吧,一个人的认识和转变都需要一个过程,需要付出代价;任何事都不可能从书本上看了就能做到。这个代价太大了!”
  姜红梅紧闭双唇在悔恨自己当时的过激行为。
  葛优德反而故作轻松地说:“你现在能这样想很不容易。咱们的为人,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要宽怀大度,行善积德,天地自然就宽了。不早了,再睡一会儿吧。”
  灯光灭尽,二人虽然思想深处仍在洗涤着灵魂,但昏昏然的睡意又渐渐向他们卷来,湮没了心头间纷繁复杂的桩桩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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