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一锅端

　　草木发青，猫狗发春。正在这妙不可言的时节，三不管山庄三十多岁、年轻有为的老板骚虫虫财运来了：一纸大顺磷化锌加工厂招工启事，招来一个张家界市慈利县妙龄女郎何琴琴，年方二九，高中毕业，虽未花枝招展，却也楚楚可人。骚虫虫不无得意，兴冲冲地径到山庄20号居室来见何琴琴。
　　艰难的谈话马上开始：“你就是何琴琴吧？（语无伦次地）好福气！（说着，就在何琴琴漂亮的桃花脸上摸了一把）好福气！”
　　“老板，正经点吧！”
　　“好，正点，正点，正经点。（一边说着，一边把何琴琴坐的椅子转个180O，把背朝骚虫虫的何琴琴转到骚虫虫正面，双手捏住何琴琴双球，欲望如火）。”
　　“老板，你怎么这样无耻？”
　　“老鼠拖葫芦，更无耻的大头，还在后面呢！”
　　“（不寒而栗，全身直起鸡皮疙瘩，一阵阵紧张，急促地问）什么？你不是招工吗？加工厂在哪里？”
　　“就在这里。”
　　“你的招工启事上不是说的磷化锌加工厂吗？怎么不见呢？”
　　“狗屁的加工厂，我那是哄你的，不过招工不假，你现在已是正式工人。”
　　“什么工种？”
　　“普通工种。”
　　“有机器吗？”
　　“你我都是。”
　　何琴琴气得浑身直打哆嗦，猛地站起来，高挑的身躯与骚虫虫相对，使骚虫虫相形见绌，一高一矮，一美一丑，一善一恶，对比是那样鲜明。
　　何琴琴大吼一声：“我是人，不是机器，我走！”
　　骚虫虫上前挡住：“你只有进门的脚，没有出门的腿！”
　　“万恶！”何琴琴扬起巴掌往骚虫虫脸上刮去，猝不及防的骚虫虫被打得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撞到门枋上，哪知他却像个泥鳅一样，迅速滑出门外，从他的“办公室”取一条皮鞭，二话没说，就劈头盖脑打向何琴琴，往何琴琴身上、手上到处狠狠地抽打，直打到何琴琴遍体鳞伤，昏倒在地。
　　在何琴琴失去反抗之力时，骚虫虫做了一些手脚，把何琴琴捆绑起来，然后把她开了苞。
　　头脑昏沉的何琴琴被奸醒过来，全身的伤、整个心灵的伤，使她哀痛欲绝。她想起身咬骚虫虫一口，最好咬掉他的命根。她只想以死相拼，了结此生。谁知双手被绑，嘴巴被塞上毛巾，欲动无力，欲叫无声。本想飞脚踢坏骚虫虫，哪知两脚都被分绑在两处。
　　她试着动了一下，全身全心的痛楚万箭攻心，她万般无奈地处于半死不活、半昏不醒的状态中。
　　恍恍忽忽之中，患腹瘤的母亲正向她倾诉：阿琴啊，不望你找到大钱给我治病，能多少找到点钱也不错了，你先不忙挂欠我，你先买套像样的衣服，你已是找对象的年龄了。不是我和你爸爸拖累，提亲的早就上门来了……
　　何琴琴被骚虫虫糟践够了，何琴琴又一次半醒过来。
　　一双充满怒火的眼睛，把骚虫虫吓趴了：此人是绑得放不得，打得哄不得，莫说靠她为他的怡和山庄广开财源，就眼下他就解铃乏术。
　　忽然，他想到了酒。酒是色的胆。他把何琴琴强行灌酒，呛得何琴琴喉咙快破了。他停止了恶搞，自己又饮了酒，不管何琴琴的死活，兀自又玩了一回，才想到召集他的嫖客群来共享美味。
　　远近几个乡的一些大小官员纷纷赶到，看到骚虫虫把何琴琴弄得半死不活，都觉无味。有几个猴急的拿别人的命玩了几回，也觉无瘾，各自走了。猴急的人中，有绿水镇的一二三把手，分别是书记闵文才、镇长闵文章、副镇长江华然。
　　剩下神农岭镇的乡长一人欲罢不忍，欲上无趣。
　　骚虫虫上来逢迎：“桂乡长，上吧！”
　　“不想。”
　　“不想？你怎么又来了？”
　　“都怪我这车子，他要我来！”
　　“打死婆娘，吃现成豆腐，我晓得你不爱。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个婆娘死活就是不干！”
　　“让我带回去试试。”
　　潇洒乡长桂大祥给骚虫虫解了后顾之忧，骚虫虫点头犹如鸡啄米。桂大祥的小车一溜烟跑出了怡和山庄。
　　何琴琴从桂大祥的床上醒来，看见床边坐着个正人君子，便问：“你是谁？这是哪里？”
　　“这里是岩洞乡，我是岩洞乡的司法员。我到怡和山庄有事，顺便把你救了出来。那些人，包括那个老板在内，全是一些衣冠禽兽，只要自己享乐，不管别人死活。我明天把你带进城，同他们对簿公堂。”
　　“你，你是个大好人，我，我没有什么感谢你的……”
　　说着，又昏过去了。
　　桂大祥有的是耐心，观赏挑花脸、抚摸双球，尽情消受。好歹把何琴琴弄醒过来，何琴琴吃力地说：“你若不嫌我残花败柳之身，我就给你了……”
　　既是对方以感恩之心来情愿相许，色狼自是心花怒放，泄欲泄个痛快。
　　趁何琴琴又昏迷过去之际，不是桂大祥而是他那主动的车子把何琴琴送回了怡和山庄，让她又去饱尝骚虫虫的皮鞭。
　　人性算什么？享受才是真。桂大祥这么想着，看了何琴琴最后一眼，奸笑着回去了。
　　第二早晨，何琴琴醒来，而对骚虫虫，才知桂大祥是恶搞，是骗局，只怪自己太年轻、太无经验，别人可以像哄三岁小孩随便哄得到你。
　　接着是惨绝人寰的一幕。
　　七八个嫖客对何琴琴望眼欲穿，切盼何琴琴醒来，和他们谈价位。待何琴琴醒来，八个嫖客按先来后到的顺序，逐一同何琴琴谈价位。何琴琴紧闭朱唇，一言不发。
　　盛怒之下的骚虫虫一顿暴风雨般的皮鞭，看看何琴琴已经断气，不相信，又用手指往何琴琴鼻孔上一探：确实没有气了。
　　窗外狂风吹，桃花纷纷飞。
　　骚虫虫气极败坏地喊“办公室主任”丘三：“把她扔到20里外的路边去！”
　　丘三完成了任务，心里总觉得老板太坏太狠，但又舍不得又拿工钱又享受佳丽的甜蜜生活，于是重回怡和山庄。
　　怡和山庄照常营业，但骚虫虫天天都在做恶梦，他肯定：一定是何琴琴的鬼魂找上来了，使他日夜不得安宁。
　　书记闵文才、镇长闵文章、副镇长江华然，从怡和山庄沾了霉运回来，开始倒霉了。倒霉因为实蝇。
　　柑橘大实蝇主要分布于四川、贵州、云南、广西、湖南、湖北、陕西等(省)区，是危害柑橘类作物的重要害虫。大实蝇的雌成虫刺破柑橘果皮产卵于果肉，孵化后的幼虫在柑橘瓤瓣中取食，导致柑橘未熟先黄，提前脱落，腐烂变质，产量下降，品质变差，发生严重的地区甚至造成绝收。
　　大实蝇对来凤县全县特别是绿水镇的果农，带来了极大的损失，那些柑橘、脐橙表面上又大又圆、黄澄澄的，就像金果一般。可是，人们剥开果皮一看，里面爬满了蛆虫，有的正在吸食果肉，有的已经吸食一空。这样的果子谁人敢买，又有谁人敢吃？在绿水镇周围的区县乡镇，也出现了这种情况。镇上把情况层层反映上去，湖北省政府对果农的受灾补贴款很快就拨下来了。
　　书记闵文才、镇长闵文章、副镇长江华然，他们三个因为都有瞎子见钱眼睛开的特点，所以共穿连裆裤，打起这笔补贴款的主意来。
　　几百万的补贴款，果农仅领得了一小部分。还有三分之二被挪作他用。他们在莲花西桥头，修了一栋六楼一底的大楼房，卖给本镇市民，净赚了一百多万，连本带利都被他们三人瓜分，只拿出很少一部分给机关干部职工发了一点福利。他们又修了一个汽车站，修好不久，又卖给了一个大老板，又净赚了二百多万，依然三人瓜分，这回对机关干部职工则一分钱也没发了。
　　补贴款还剩下二十来万。闵文才把闵文章、江华然邀到一家豆腐鱼餐馆，一边喝酒，一边谋划。
　　江华然说：“我看这回就收手了，慕容书记几次强调，要把敬老院修好，这样也利于开展计划生育工作。”
　　闵文章一口酒落肚，红着一个牛鼻：“胆大骑龙骑虎，胆小骑抱鸡母，几百万都没出问题，我不信就栽在这二十万元上。”
　　闵文才说：“文章，我看华然的意见还是值得一听，如果栽了，大家都要口苦。”
　　场面沉默了，只听到杯盘响亮，最后是杯盘狼藉。
　　闵文章在三人快要分手时，来了个一口清：“你们两个听我一句，要搞，明天就分账；不搞，算了就算了。”
　　江华然觉得闵文章这几句话说得很不地道，话外之音是把我和闵书记说成了胆小鬼，也是一时兴起，就说了句：“谁怕了，要坐牢大家坐！”
　　闵文才本来就胆气不足，所以只是想谨慎一点。哪知现在居然遇到两个火爆脾气，使他的脾气也火爆起来。第二天，她们就三一三余一，把二十万元分得干干净净。
　　说起闵文章的大胆，英雄虎胆那个成长过程，有着一段煊赫的历史。读小学的时候，他和同学打架，次数虽多，但是还不怎么出名。读了初中，他因为脑壳灵活，写的作文还像个作文，但是根本不爱学习，数理化成绩一塌糊涂。人们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闵文章却说：“不学数理化，英雄虎胆走天下。”因此，他得了个美丽雄壮的外号“英雄虎胆”，简称“虎胆”。英雄一有虎胆，名气就来了。他的精力过剩，基本上就用去打架了。
　　有一次，他看见桑树坪有个同学，带来一副竹马到学校，课外就在校园内踩着玩。闵文章向那个同学要竹马，那个同学就给了他。他一直踩到上课，结果因为上课迟到，被学校的教导员把木马缴了，又要闵文章写检讨。那个同学要闵文章赔木马，闵文章不但不赔，反而把那个同学打了一顿。那个同学把桑树坪的男同学三四个邀来，报了这个仇。可是到了第二个星期，闵文章邀集街上的男同学十多个，把桑树坪的三四个男同学打得落荒而逃，根本不敢再进学校来读书了。因此，学校默退了闵文章。闵文章的父亲是区委副书记，把他转到别的中学，混到初中毕业，用高价买进来凤一中读高中。才读得半个学期，又打了七八次架，他的老汉给别人开医药费也开了几百块。闵文章被来凤一中默退后，在家无所事事，他老汉又给他弄了个招聘干部名额。
　　当了招聘干部，学了党纪国法，闵文章从此痛改前非，不打人了。英雄虎胆也用到了正业上。由于年年评上优秀，从一般干部提到了副乡长、副书记兼副镇长直至镇长。此时，由于英雄虎胆，加上三驾马车捆绑一体，虎胆膨胀，天不怕地不怕，就逼着胆小鬼闵文才开了金口，20万元终于归入三人囊中。
　　绿水镇机关干部职工都敢怒而不敢言，心中有气，就在下乡时，他们把这些情况向各村支部书记透露，各村支部书记又向基层干部群众透露，激起众怒，一时闹得沸沸扬扬。
　　闵文才、闵文章、江华然三个人的贪腐劣迹，被三个支部书记邀合全镇支部书记，联名写了一个情况汇报，上交了县纪委。县纪委把三个人双规后，派来一个调查组，龚昕亲自督阵，对一些关键的知情人物亲自谈话。调查了三个多月，把他们的材料全部搞定，然后是双开，移交司法机关，把他们一锅端了。三个人都很后悔，最后悔的是首犯闵文才。
　　闵文才第一后悔的是，自己是一把手，却怕了地头蛇闵文章，自己居于一把手之位，却让闵文章掌实权。如果自己有一点主见，也许不至于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闵文才第二后悔的是，他小看了那些村支书。记得那一天，三个村支书邀他到两河口一只船上吃角角鱼，他却没有答应他们三个的要求。
　　三个支书一个要求。张支书说：“你们搞了两百多万个角角鱼，能不能给我们分一杯羹,给我们每人三万个角角鱼。”闵文才假装呵呵大笑：“哪来那么多角角鱼，你们真会开玩笑。”李支书说：“你给了我们每人三万个角角鱼，你们那两百多万角角鱼，就都稳稳当当的了。”王支书说：“闵书记，你要做铁公鸡，要一毛不拔，到头来你们可能后悔也来不及哦！”
　　看看船上的角角鱼已经快吃完了，张支书又让了一步：“闵书记，你不愿意给我们每人三万角角鱼，那么你们吐出三十万角角鱼，实打实地落实到每个果农头上。这样做，既对得住天，也对得住地，我们三个也不谋一文钱的私利，这样会好了吧！”
　　闵文才在下级面前，一张铁口硬到底。于是，事情再无转圜。
　　最后，就是锒铛入狱、身陷囹圄这个可悲、可耻的下场。
　　闵文才第三后悔的是，不该到怡和山庄去沾何琴琴带来的霉运。
　　闵文才想到这里，悔恨的泪水牵着线线流。
　　闵文才第三个后悔，是大大的不该。因为不是何琴琴给他们带来了霉运，而是他们给何琴琴带来了霉运。
　　何琴琴被丘三扔到了路边，但是不死的青春让她又活了过来。好心人万山红，一个老实巴交的青年农民，看到何琴琴动了一动，就把她慢慢扶起来，背回家，给她喂蜂蜜水，给她浑身的脓疮擦碘酒、擦消炎膏，又把她背到来凤县人民法院，为这个异乡受苦人讨要公道。
　　法院到绿水镇调查，居心叵测的闵文才、闵文章、江华然一口同言，竭尽全力为骚虫虫开脱罪责，原因是骚虫虫为他们提供玩物，更因为他们与骚虫虫一家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利益关系。
　　法院院长、庭长，唯贾利民、牛万千马首是瞻，办事都看靠山、看背景，胡乱判决，草草结案，只是判决骚虫虫负担医疗费、处三千元罚款了事。
　　何琴琴伤愈，没人护送，是万山红把她护送回原籍；何琴琴没有回家路费，是万山红卖了猪牛才有了路费。只因骚虫虫继续为贪腐们提供玩物，骚虫虫的怡和山庄岿然不动。
　　何琴琴、万山红等了好几年，终于等来了清官慕容梅。
　　慕容梅率县水务局、农委、交委等部门主要负责人深入绿水镇犀牛村、神农岭镇燕子村、黑羊村，鱼龙镇自生桥村、涂家村等地，关心部分边远村寨群众生活，解决其在万元增收中遇到的困难。
　　绿水镇犀牛村现有水果面积4200余亩，柑橘是该村农自主要收入来源。慕容梅很关心其产业情况。她实地察看了该村水果示范基地和专业合作社。
　　该村正在修建水果基地公路，了解到公路修好后每斤水果可以节省1角钱的搬运费后，慕容梅高兴地表示，修建“产业路”，政府会大力支持，并立即与交委负责人协商，要求给予补贴支持。
　　“销售情况怎么样？”在专业合作社，慕容梅第一句话就是询问水果销售情况。她说，农产品一定要有畅通的销售渠道，才能解决农户后顾之忧。在了解到该村柑橘远销北京、广西等地后，慕容梅很欣慰。看到专业合作社设施设备简陋，慕容梅很担心，当场安排相关部门做好水果中转市场筹建工作。
　　“品种改良是提高市场竞争力和价值的关键。”临行前，慕容梅一再叮嘱相关负责人，要做好柑橘改良和尝试嫁接，提升产品品质。
　　何琴琴、万山红看到慕容梅这样亲民，就在她上车前大喊冤枉。待慕容梅停下来，夫妻俩就把闷在心中多年的苦水全部吐了出来。何琴琴当年被骚虫虫打成多处内伤，几年来多次复发。慕容书记听后，对于这一点特别关心。
　　原来，万山红把何琴琴送到慈利后，何琴琴不让万山红走，而是要他倒插门，与他组建了家庭；把何琴琴患腹瘤的母亲和失去劳动力的父亲赡养过世后，带着一双儿女回到了万山红的老家犀牛村，只等来了清官，就把骚虫虫告上法庭。
　　慕容梅倾听了怡和山庄事件的全过程，对何琴琴的遭遇非常同情，她安慰万山红、何琴琴夫妇：“政府一定给你们做主！”
　　慕容梅同县检察院协商，由检察院会同县纪委，彻查怡和山庄事件。齐天早、龚昕根据彻查情况，由检察院提起公诉，经法院判决，骚虫虫赔偿何琴琴的内伤医疗费、精神损失费共10万元，被处罚款10万元，并且永久封闭怡和山庄。
　　龚昕又根据涉案线索，挖出了几个贪官，为国家追回了几百万元损失。
　　被挖出的几个贪官中，桂大祥畏罪潜逃。他不愿坠下悬崖，他的小车却带他坠下了悬崖，弄了个车毁人亡的下场。
　　清官讨贪官恨。贾利民插足来凤的正邪较量，使斗争很快进入了白热化程度。贾利民插足，因鲍富而起。
　　鲍富因贿赂、黑打二罪获刑12年，气得无日无夜想要报复慕容梅。偶有一日，他想到了一个妙招。
　　儿子鲍构来探监，鲍富因无法向儿子口授阴谋，就阴阳怪气地聊寡白：“狗儿，还在看《红楼梦》吗？”
　　“爹在坐牢，我还有什么心思看书！”
　　“以前看的，比如说关于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的俗谚口碑，你还记得吗？”
　　“勉强记得，好像是……贾不贾，白玉作堂金作马……不知是不是？”
　　“贾不贾，贾不贾，正是正是……”
　　说完，就像疯子一样自顾自高喊他的：“贾不贾，白玉作堂金作马……”“贾不贾，白玉作堂金作马……”
　　鲍构回到家里，想了三天三夜，终于参透其中奥妙玄机，想到了贾大关头上，贾大关上头有关系，关系是省纪委副书记尤溪天，所以贾大关调离来凤却进了省城，任省纪委一般工作人员，后又任办公室副主任。
　　鲍构兴奋不已，急急忙忙如丧家之犬，赶到武汉，想方设法见到了贾大关，许诺把早已失效的干股恢复活力。贾大关看到可以异地获利，当下一口应承，叫他半年后听回音。
　　这回，鲍构进贡50万元请求贾大关救矿，贾大关爽快地收下，又取之于鲍、用之于鲍，从中拿出24万元给鲍构：“慕容梅害你们鲍家光现金就损失了12万元，我这里加倍给你补偿。回来凤后，多多给我提供信息。”
　　鲍构满面笑容，千恩万谢而去。
　　贾大关看到干股有利可图而又安全保险，与尤溪天搞个二一添作五，于是说干就干。他不搞扬汤止沸，要搞釜底抽薪。他派人去宣恩买通一个无职业者，让他根据想当然和道听途说，伪造了一个慕容梅简历表，把慕容梅的履历、年份胡乱拼凑了一通，并让那个无职业者把这个简历表往全国大小网站匿名乱发，多方混淆视听。
　　贾大关听鲍构说来凤县受到极大震动，于是利令智昏，因为不敢盗用省纪委名义，就以自己的大名向中央纪委提交了申诉书。
　　实际上，贾大关所说太多夸张加捏造，而真金不怕火炼，慕容梅泰然自若，坚持工作。她坚信：玩火者必自焚。
　　湖北省纪委派了调查组，彻查慕容梅简历，到慕容家乡，到恩施到宣恩，在慕容梅学习、工作过的各个地方，获得了大批第一手材料，最后又到湖北省档案局和中央组织部核实，终于真相大白，慕容梅呈交党组织和政府的简历表毫无差错。
　　天时地利人和，护卫了慕容梅。
　　慕容梅大获全胜，贾大关身败名裂，公道常在，泾渭分明。
　　慕容梅在担任宣恩县县长之前，在中央党校学习时，学校领导曾经带领他们那些学员，到秦城监狱现场接受为公为民、自警自律的培训。秦城监狱领导给他们讲了获刑前地位相当高的腐败分子蹲监狱受教育的情况，讲了他们泣血永远也难以挽回的昨天，讲了腐败分子深深忏悔的哀叹唏嘘。
　　慕容梅在担任来凤县县委书记之后，学着中央党校领导的样子，分期分批带领县乡村各级干部特别是党员领导干部，到县城监狱现场接受为公为民、自警自律的培训。她自己更是一日三省吾身，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只想积善积德，总思为国为民。
　　这样的一个人，她最痛恨的就是说假话，她自己又怎么会说假话呢？
　　这个道理，不知以小人之见度君子之腹的贾大关，在囹圄之中想通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