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繁忙的蜜月

　　万山红遍，层林尽染，霜叶红于二月花。针阔叶混交林带，从紫微河畔直往神农岭山腰上爬。在一个星期天，龚昕、傅梅花他俩也往神农岭山腰上爬。
　　神农岭镇的凉风村悬踞山腰，如伏在半天云中，空气格外清新，避暑更胜一筹。眼下已是深秋，避暑来客早回武汉去了。
　　凉风村位于神农岭镇的东北角，距乡政府13公里。公路实现了组组通，村内总里程达到20公里，通信覆盖率达90%以上。
　　凉风村海拔在610—950米范围，距来凤县城100多公里，与海拔1250米高的山联成一体，山高林深，森林覆盖率高达70%，雄奇险峻，风景优美，生态良好，气候凉爽，令人心旷神怡，年平均气温17℃，是休闲娱乐的天然氧吧，堪为夏季旅游避暑的胜地。
　　此外凉风山村最高点有天梯，爬天梯可上神农岭山顶，山顶则有来凤县之旅游胜地——神农岭草原。
　　龚昕、傅梅花爬天梯，上了山顶草原，看到了壮阔的神农岭草原景象，也看到了神农岭的奇伟险峻。
　　神农岭地理位置特殊，地势险要，是渝鄂两省市交界的名山，更是远近闻名的避暑胜地。山上风景迷人，动植物都是宝；金创药、天麻、牛角七，都是名贵草药。
　　神农岭八面威风，刀切似的白岩悬崖粼粼映日，加之冬雪添秀，雨天蒙纱，四时之景变幻无穷，极尽其妙。神农岭景观不少：“仙人岩”惟妙惟肖，为人指路；“自生天桥”鬼斧神工，清泉之水天上来，“飞流直下三千尺”；麂子洞里泉水丁冬，四洞连通，石床石帐石神仙，优美神话一串串，洞壁之上有天然花纹，如石雕一般，情态自然。石雕中，有母狮抱子、二龙戏珠、鲤鱼跳龙门、金猴奋起千钧棒等。1949年，解放军攻打麂子洞，剿灭根除鄂西顽匪，建树奇功，更为神农岭麂子洞增添了历史的辉煌，树立了历史的丰碑。
　　此外，神农岭山上的背子岩、大寨门、大草原等都是著名景点。
　　而“神农岭，二岩脚，鼎罐饭，萝卜托”，也别有风味，更兼盛夏之时，神农岭的萝卜运下坪脚，备受来凤县城、马鬃岭等地的人们欢迎。
　　盛夏吃上神农岭萝卜做的“隔夜酸”，爽脆可口，气味香醇，散热消暑，沁人心脾。神农岭洋芋更在周边山麓饱受旱灾之苦缺少蔬菜之时，解决了好多人的一部分吃菜问题。
　　神农岭平坦的顶部，山顶上很大一部分都长满了青草和各种灌木，被人们叫做大岩门草场。在广袤的“草原”上，牛羊成群，马儿嘶鸣，伴着甜美、醉人的“草原”牧歌，叫人心旷神怡，让你领略到“草原”风光的瑰丽和柔情。
　　龚昕、傅梅花呼吸着大自然清纯的空气，他们互相交换着人类最纯真的情趣。爱情的力量支撑着他们那乐观旷达、心忧天下、不屈不挠、坚持到底的决心。
　　没有鲜花，没有婚纱，没有场面，没有喧哗，顶着狂风暴雨，他们组合了二人世界；笑傲风刀霜剑，他们结成了终生伴侣。天地间，山水中，两个玉人儿在幸福地欢度他们的蜜月。
　　他们的蜜月，是勇敢的蜜月。忠贞的爱情勇士傅梅花挣脱世俗的羁绊，勇敢地抱住了自己的爱人，勇敢地抱住了自己的理想。
　　他们的蜜月，是繁忙的蜜月，除了普查山林而外，傅梅花陪着龚昕走村串户，了解村民对林权法的认识和感想；发现村民之间的山林纠纷，就耐心细致的做好各方面工作，心思是那样缜密，作风是那样阳光。
　　神农岭镇的玉石、凉风两村利用其高海拔、临水域的优势，被确定为来凤县首批乡村旅游纳凉地，在玉石村下坪、凉风村小坪各建一个接待点，迎接高温地区来客纳凉避暑，发展本地乡村旅游经济。
　　一批批游客兴高采烈入住神农岭镇各村。武汉、恩施来的很多避暑游客，对神农岭景区的评价接近了张家界等很多知名景点。他们一走进位于紫微河畔的神农岭镇玉石村，即被习习凉风和无边景色深深吸引。
　　紫微河神农岭段全长约15公里，属于峡谷型河谷景观，大自然鬼斧神工，河两岸悬崖峭壁，平均坡度为60度左右，多处成90度直角，山水争胜，凹凸有致。两岸植被覆盖良好，一年四季色彩变幻无穷，间或有野猪、野猴等珍稀动物出没其间。沿岸树枝倒映水中，构成一幅幅鱼游枝头鸟宿水的绝妙意境。水中野鸭嬉戏，河面白鹭飞翔，偶掠水面，泛起片片涟漪。河水晶莹剔透，好似一颗颗璀璨的明珠。雄伟壮观的土家吊脚楼依山而建，层层叠影，宛若天上神宫，美不胜收。置身其间，恍若人间仙境，令人流连忘返。
　　虽然避暑来客早回武汉、恩施去了，但是他们都表示，明年将有更多的人来此避暑。
　　梅花陪同龚昕认识了神农岭的山山水水，爱上了神农岭的一草一木，更爱上了神农岭的父老乡亲。
　　神农岭的干部，神农岭的群众，都把龚昕、傅梅花当亲人看，并且对他们敢于同贪官做斗争的精神表示由衷钦佩和全力支持。他们向龚昕提供了不少关于神农岭某些领导干部的贪腐材料，希望龚昕把那些材料上交有关部门。
　　龚昕说：“我现在出面说话是不起作用的，要等待时机。一要上级派来清廉的领导同志，二要我的冤屈被洗雪。等到那一天到来，我们大家都会看到阳光和公平正义。”
　　在半坡，他们与白兴德打上了交道。党员白兴德，虽只于1977年在小学帽子班初中毕业，但他却是本组农业科学的不懈探索者，他不惜高价，引进各种水果品种，决心为山区农业闯一条新路子。他与邻省天龙县长潭乡月吾村民、农科技术土专家杨正海及共二子结为朋友，向他们学会了培植、嫁接等多项农科技术，先后把五星枇杷（果实有乒乓球大）、日本桃、各种李子（红宝石、黑宝石、奈李）、各种葡萄和猕猴桃引进到本组本寨。他学科学、“偷”科学、用科学，经过多年实践，得出“柑桔为水果之王”的结论。他一年收柑桔2万斤，收入1万多元，计划3年后，闯6万元关口。他勇于探索，敢于打破迷信、解放思想，勤于实践。试种几年西瓜，原来种千窝才收入600元，这年大获成功，1.5亩千窝西瓜，卖了一批又一批，已收入7000多元，西瓜田里还躺着几百西瓜，人们谑称他为“西瓜王”。
　　西瓜是个宝，其藤叶又可作猪饲料，一物多用。
　　神农岭长满了野生猕猴桃，但山大沟深，只有藤叶少结桃，生长多年才结果，三年两年结一次，产量又很低。白兴德运用嫁接技术，变草为宝，一把剪刀上山，把他家在大沟的承包林里那些猕猴桃，变野果为家果，几里地都是他家的猕猴桃。这些猕猴桃与树、刺争春，结了密密麻麻的果实。剪刀一过，坐收成利。不是亲到现场观看，不敢信以为真。
　　此时，他又正在妻子支持下，引进天草、纽荷尔等柑桔优良品种。他表达自豪心态的口头禅是：“野果子变家果子，算不算科学？”
　　无独有偶，科学已在多处扎根落户。
　　半坡水库东岸，针阔叶混交林中，也有这样一个好去处。这里水光潋滟，林木葱郁。这半坡水库主库容是一个半边月亮，加上七角八岔的湾湾，又像一条大章鱼。听同行的“讲科学”白兴德说，除了这片是老林外，另外还有几片，可惜才刚刚成林。有一段时间，水库周边的树木被偷砍的太多；后来，半坡村一边普及沼气，一边植树护库，这些树林就保住了。
　　“讲科学”把科学讲到库区来了。
　　傅梅花：这里真是太美了！“讲科学”，现在你又在这里锦上添花，你功德无量啊！
　　“讲科学”：没啥，没啥。
　　龚昕：你经营这猕猴桃，是悄悄发财呢！
　　“讲科学”：其实，我也是初学的。我在承包地里种的猕猴桃大家都知道，对这野生猕猴桃的嫁接，可算是一项创新。我在承包林嫁接成功了，又往别处推开。哪里允许我干，我就在哪里干。
　　龚昕：科学是个宝，硬是太好了！“讲科学”，你嫁接这个猕猴桃是不是优良品种？
　　“讲科学”：是优良品种，有红阳、黄金、海沃得，都是高端猕猴桃。
　　龚昕：我在网上看到过，野生猕猴桃果实小，只有这个一半大。你这个猕猴桃结得密密麻麻，到处悬吊着，像风铃一样，又好看又实惠，今年一定大丰收，我们就多动员人手帮助你采收。
　　“讲科学”：有偿劳动。
　　傅梅花：你讲科学不科学？
　　“讲科学”：科学，科学，哦，不，浅尝，浅尝！（众笑）
　　龚昕：我乡的针阔叶混交林有几千亩，大多有野生猕猴桃，把白兴德的嫁接技术一推广，全乡又有一大笔财富可取。加上适宜种猕猴桃的地方，在与脐橙不争地的情况下适当发展一些，收入更其可观。
　　傅梅花：等到猕猴桃发展以后，还可办猕猴桃罐头厂、酒厂，我们的科学主体大农业结构就会越来越完善。
　　龚昕：“讲科学”，你这个农技员真不错。
　　“讲科学”：我读职高没考取大学，就在我家承包地里种脐橙，种椪柑，种猕猴桃，自己买了一些书，边学边干。我买的书并不多，村里办了图书室以后，我看得就多了，越看越上瘾。
　　龚昕：于是成了“土专家”了，你讲科学不科学？
　　“讲科学”：不要老是取笑我，我不好意思啦！
　　龚昕：不是取笑，这是特殊意义的奖赏。
　　傅梅花：学科学聪明，讲科学光荣。
　　“讲科学”：现在整个半坡讲科学成风。
　　龚昕：“讲科学”，是不是你学孙悟空施法力，把一个个“讲科学”都引出来了。
　　“讲科学”：不是我施法力，而是党的科学发展观施的法力。
　　傅梅花：对，讲到点子上了！
　　国庆节黄金周，龚昕、傅梅花重游武汉三镇，又到邻省游了张家界与大元湖。
　　在武汉，他们探望了彭继高哥哥，向他汇报了龚昕的冤情。彭九龙伯伯在旁听了，也非常同情。彭九龙伯伯、彭继高哥哥都给他们不菲的打发，既是贺仪，也是车旅费。
　　龚昕、傅梅花不见伯母赵丽红，就问九龙伯伯，这才知道，胃癌已夺去伯母生命，少不得他们又去祭奠一番。
　　大元湖畔，是移民风情街。库区蓄水后，政府投资1000余万元，将葛家庄村移民聚迁于此，建了街道。街道长700余米，已有近100户约600移民在此落户，街巷设计配套齐全，生产生活功能完善。民居兼采土家苗寨建筑与仿古建筑融为一体的建筑风格，白砖黑瓦，鳌头飞檐，背靠青山，面临碧水。放眼望去，街在水中，水在街上，万家灯火，犹如繁星闪烁，映在水中，波光粼粼。所有村民热情、纯朴，且有当地的绝佳烹调手艺：活水煮活鱼、鱼煮豆腐、猪脚炖竹笋、土鸡熬蕨苔、香菇炒瘦肉等，远近闻名，色香味俱全，让人既垂涎欲滴，又大饱眼福。
　　土家吊脚楼在整个库区沿岸，比比皆是，尤以老半坡组最为集中，该组近50户，家家有吊脚楼，依山而建，错落有致，隔远望去，高耸入云，古朴典雅，疑是仙宫。
　　梅家河岛屿。库区最大独主岛屿，面积近100亩。此处是中南勘测设计院三〇五队勘探莲花电站时的指挥部，岛上起伏跌宕，离梅岛150米处与之相对应的有一小岛，此岛狭长平矮。两岛恰似夫妻对望，人称“夫妻岛”。夫妻两岛，集农家乐、钓鱼、赏玩为一体，是最具开发潜力之处。一股浓浓的梦幻桃源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如痴如醉。
　　库区成狭长之湖，游艇来来往往。游艇往上游，可直上邻县古州之人文古镇——酉水河镇。
　　龚昕、傅梅花荡舟于大元湖，忘情于山水中，谈史励志，展望前程，祝福祖国，豪情满怀。
　　“这个地方住起太安逸了，不但环境很好，而且民风很淳朴，明年夏天我还要来这里避暑！”谈起对大元湖的感受，一位来自重庆主城区的游客张女士对他们如是说。
　　女士与他们同舟共游，很快建立了友情。女士太喜欢这对新人了。游湖之后，龚昕、傅梅花热情地把她送到了莲花车站。
　　到邻省游了土茶秦城，他们又交了一些土茶朋友。
　　国庆长假就要结束了，来凤县城的一家人更加想念已出阁的梅花。
　　女儿离开以后，傅人杰痛定思痛，希望梅花度完蜜月以后会回到他的身边来。
　　他按照女儿的建议，在儿子傅建华已经到了婚龄的时候，他才颤颤巍巍地同情人张兰花一起去补办了结婚证。同时，让建华当了公司总经理，全面掌控公司工作。
　　直到这个时候，建华才与她恋爱三年的女朋友吴丹丹结了婚。吴丹丹问他：“你这个人好坏，居然让我一等三年。你的脑壳是怎么想的？”建华笑而不答。
　　建华越不答，丹丹越好奇，就去问婆婆。张兰花不好意思地说：“建华他不好意思回答你，我更不好意思回答你。不过，为了你记住姐姐的好，我就给你说了吧。我和建华他爸爸领结婚证，是你姐姐安排的；让建华掌管公司，也是你姐姐安排的。”
　　原来，建华向妈妈问了多次：“你和爸爸有法律手续没有？”妈妈一直不好回答。那一天，妈妈把她的结婚证拿给建华看，建华一看，便一阵风就跑到丹丹那里去了。
　　傅人杰感到一阵轻松。越是轻松，越是挂念女儿。
　　一天吃晚饭时，建华对爸爸说：“姐姐的假期快满了，我想亲自去接她。”
　　话刚落音，张兰花、吴丹丹婆媳俩异口同声帮腔说：“我也要去接她。”
　　傅人杰老泪纵横，竟然哭出了声：“女儿啊，你为我想得多么周到啊！”
　　大家好劝歹劝，傅人杰取出手巾，揩了眼泪：“你们去吧！”
　　翌日，建华开车，三人成行。到了大元以后，他们看到了一身汗、一身泥、满脸笑容的龚昕、傅梅花，都感到十分欣慰。
　　晚上，摆不完的家常，说不完的亲情，欢乐喜庆的气氛，溢出了小小的房间。
　　傅建华说：“姐姐，我知道你用心良苦。为了让我有能力掌管公司，你让我读了北大。为了让我学会理财，你又把你学过的所有课程，让我全部过了一遍。你既是姐姐，又是老师，给我解答了很多疑难问题。你把位置让出来，让我坐上去。这是天下最好的姐弟情。虽然是同父异母，但是我们胜过同胞姐弟。”
　　张兰花说：“梅花，你不是亲生，胜似亲生。你全力以赴地支持龚昕，我们也要全力以赴地支持龚昕。梅花，你能不能喊我一声妈呢？”
　　龚昕、傅梅花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妈，吴丹丹立刻跟上。坐在张兰花身边的傅梅花紧紧抱住张兰花的肩头：“你是我的好妈妈，爸爸患有眩晕病，你要好好照顾他。”
　　张兰花幸福得战栗起来，声音颤颤的：“我会的，我会的。”
　　龚昕说：“妈妈，你们这次回去，给爸爸带一些药去。这里有野生的天麻，也有其它草药，对爸爸的病都有好处。”
　　张兰花说：“梅花原来开的这辆小车，爸爸说送你们作结婚礼物了，让龚昕使用。”
　　龚昕说：“谢谢爸爸，谢谢你们！请妈妈转告爸爸，一旦我的冤屈洗雪，我就一定要去看他。”
　　张兰花和三个小辈回城里去了，龚昕并不感到孤单，他一头扎进工作，就像他对傅梅花说过的那样，被贬职务，贬不了志气。
　　他研究林业和农业的关系，研究林业和旅游的关系，研究人和自然的关系，研究花草树木和大生态环境的关系，他简直成了一个生态土专家。他的研究文章，发表到很多报刊和网站上，引起了方方面面的注意，也引起了一个当红人物的注意。这个当红人物，就是正要到来凤担任县委书记的慕容梅。
　　而现任县委书记贾利民则是刚平息了官场风波，又置身于家庭矛盾。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贾利民的夫人胡亚丽在县人民医院当眼科主治医师，虽然年纪才三十六七，但是却未老先衰，成了黄脸婆。贾利民以同老婆一起为耻，常常借口开会和下乡，很多时候不归家。归家一回，也不和黄脸婆说话，只与保姆杨小雅有话说，事无巨细，都会谈个没完没了。
　　杨小雅因为厌学，高中没毕业就到贾利民家做保姆。杨小雅才十八岁那时，对于家政不很熟悉，好多事情都做不贯串。贾利民见他如花似玉，所以不但不挑剔，反而轻言细语地加以抚慰。一来二去，杨小雅对贾利民产生了好感。这种好感，从十八岁积累到二十岁，杨小雅就读懂了，她的眼睛就秋波传情。贾利民是过来人，一见秋波，就发春情，迅速予以响应。杨小雅的卧室从此不再上闩，一个眼神就能把贾利民招来同床共枕。
　　贾利民与杨小雅如胶似漆，为了长久之计，就设诡计，要赶走黄脸婆。贾利民让县委办公室主任去县人民医院，借调查研究为名，把胡亚丽的一次眼科医疗事故记录在案。贾利民把这个记录拿到手上，一回家就向胡亚丽兴师问罪：“医生应该以救死扶伤为自己的天职，你为什么反而置患者的眼睛于不顾，把人家的眼睛弄瞎了一只。你这是为人民服务吗？你配当医生吗？你像个县委书记的夫人吗？”
　　胡亚丽知道贾利民并不是为民请命，而是借此宣布他俩的感情关系已经死亡。两年多来，他受着这种感情的重压，常常神思恍惚，因而出了那次医疗事故。既然你不仁，不怪我不义，于是，她也反唇相讥：“去年，你把一批救济款挪作他用，你这是为人民服务吗？你配当县委书记吗？你像个人民公仆吗？”
　　二人越吵越大声，越吵越起火，贾利民桌子上一拍：“这个婚姻再不能维持了！”
　　胡亚丽怒不可遏：“我这个夫人，当得还不如一条狗，狗还骑在我头上了。狗门洞开，你怕我不知道吗？你给我两百万，我成全你们！”
　　胡亚丽这一成全，贾利民只用两百万元就赶走了一个黄脸婆，感到很划算，感到很惬意，名正言顺地同杨小雅结了婚。不久，杨小雅就到县委党校当上了后勤副主任。
　　人们都说枕边教妻，今天却变成了枕边求贤。贾利民把自己的三亿存款告诉了杨小雅，并对娇妻说：“牛万千的事情我最知道底细，而且这个底细是魏子烈告诉我的。我很怕重蹈牛万千的覆辙，更担心被双规，下场比牛万千还不如……”
　　杨小雅温存体贴，极力安慰贾利民：“你不用太过担忧，那些矿老板也难以承担贿赂罪，大家是连在一起的蚂蚱，不攻守同盟也得攻守同盟！”
　　“话虽如此说，这个心里有了病，总是不安生的。”
　　杨小雅说：“让我想一想。”
　　杨小雅想了半个钟头，贾利民好像等了一千年。
　　终于，杨小雅开了樱桃小口：“我看最好的法子，就是挪窝。”
　　贾利民说:“你说的意思我懂，就是不在这个地方工作了,好，换个地方就换个地方。”
　　贾利民到恩施州委、市委打点，贾利民又求一个在武汉工作的老同学在武汉打点，加上在恩施州州委、市委组织部又买通了几个人，终于如愿以偿，到仙桃市当了市长。在这个市长任上，他暂时不敢乱来，只是把到手为财的三个亿交给儿女去经营、发展。他按部就班，还在创先争优活动中被评为优秀党员。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色鬼贾利民玩厌了杨小雅，又旧病复发，把杨小雅一个人冷在屋里，找到一个小三，在武汉买了一栋别墅，与那个小三刁梅花饱享幸福。刁梅花被玩厌了，贾利民又找了一个小四。
　　可是，刁梅花不是好惹的。虽然这栋别墅是她名下的财产，但她并不满足，她还想像杨小雅那样赶走黄脸婆，自己才上得台盘。可是事到如今，连小三也做不成了，她气不打一处来，一张状纸把贾利民告上了武汉市纪委，市纪委经调查核实，然后上报中央纪委，很快，贾利民就被双规、双开了。
　　接任来凤县委书记职务的，是慕容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