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世事难料 4
作品名称:风雨人生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0-10-24 23:09:03 字数:6584
话说任老板,把本相关进狗笼里也实不得已而为之,也才真真相信了解一个人绝不是十年八年的事,弄不好一辈子也不好说,就坚定自己独身主义的信念。就多了一层有关人生的意思,想丑大姐、姚春、老田还有不在一起的朋友们,难道内心都和本相一道?本相这一次对老任打击挺大,决定拿五毒惩罚他!
何为五毒?竹签扎中指,马步蹲桩一天,喝驴尿一盆,剁个手指头,劁掉生殖器!这五毒一般人是受不了的。可是本相宁愿忍受五毒的考验,也不能离开任老板!后悔着当初不应该鬼使神差丧德失义盗窃巨款,造成无法弥补的罪过!
任老板为处理本相也拿不定主意了,愁得茶饭不思,彻夜失眠眼睛红红的。
老孙觉得任老板太仁义了,对于坏人也下不了狠心。任哥呀,你下不了狠心,人家可下得了狠心!当断不断,还有祸患!劝道:“哥,你立即快刀斩乱麻吧!别犹豫不决了。事情就这样儿过去了,您是肚大量宽的人,怎能放不开呢?其实我早年也有一张子类似的事,本来早就扔了,可见到您的事儿,旧事浮现眼前了。”
老任这才有了活劲儿的,微微一笑说:“你那幺儿的能,怎么也会上当受骗?”老孙就把自己早年在河南郑州开中药行投资遭遇像说小说一样说了一遍。
数年前,郑州的冬天,天空阴晦,刮着刺骨的寒风,飘着大雪。从火车站往东500米,路南有个旅社叫蓝天旅社。旅社里302房间住了两个男客,一胖一瘦。胖的姓李,脸面胡,中等个,约六十岁左右,语声有点儿沙哑;瘦的姓孙,方脸,身材稍高,不满50岁,声音有点儿急。两人穿衣颜色相反,胖黑瘦蓝。老李给老孙杯子里放上了“铁观音”,泡上茶,自己来了一杯,然后又倒上一杯推到老孙面前说:“喝茶。”老孙说声“谢谢”掏烟,敬给老李一支,点上火,自己也吸上了。老李欣然道:“兄弟从哪里来的?”
“河北正定。”
“有啥贵干?”
“给患者配药丸。”
“你是医生?”
“略知皮毛”
“啥药呀?”
“专治心脑血管病的。”
“我看看啥样?”
“一会就到。”
茶没喝完,门响了。一个妇女背了一袋能有几十斤重的中药丸,咚咚咚地跑上楼来。她身子矮胖,面如桃花,顶多40岁,药行里都称她是小焦。她满身雪花,衣服多处露岀棉絮,棉裤膝盖绣着两个滑不溜秋的小人,放下药,嘘着手,跺着雪,很冷的样子。小焦坐在老孙对面,伸手端起来半杯茶,像要喝下去。老孙站起来要了,说道:“不好意思,我的剩巴子。”就取了一次性杯子,老李放了茶叶,倒上开水,放到了她的面前。茶叶浓得很,她抿了两口,放到桌上,拿手捋着鬓角上的头发,挂到耳边。老孙心中猛然一跳,惊讶地差点儿叫岀声来——伤疤,依然有缝合的痕迹——数年前曾熟悉的疤痕竟然在她鬓角上——难道就是她呀!
年前,在银基商贸城北门的台阶下,坐个衣服褴褛、蓬头垢面的女子,约三十来岁。保安同志撵她走,说她是小偷,要不是看她可怜,就叫派岀所逮走她。那女子咳了两声,说:“谁是小偷?小偷把东西偷了,你们没本事逮,就昧着良心诬赖我这好人?”
围观的有不少人都认识她这女人,纷纷朝她吐涶沫。她从地上爬起来,步态蹒跚地到垃圾桶里拾荒。她把头扎进桶里,仔细翻着垃圾,拾岀几个塑料瓶、易拉罐,还有些儿塑料袋。她笑笑装到自己的破兜里又继续扒着找能卖钱的垃圾。也是时间过久,连冻带饿,当她伸腰之时,两眼一黑栽倒在地半天也没有起来,头撞在路边的石头上流着鲜血,行人谁也不瞅她一眼。老孙正巧赶到,见她其情可愍,随叫一辆三轮车,把她扶到车上拉到郑州市第二人民医院治疗。医生给她清创,缝合了鬓角处的伤口,打了破伤风针,又挂了消炎静滴,才离开了医院。老孙取岀一件绒衣给她穿到身上,又买了盒饭和烧鸡给她解饿,便匆匆离去。这伤疤就是她的注册商标——老孙看着小焦笑。
小焦斜着眼说:“你笑啥?”其实,她对老孙的印象是深刻的,可就是不承认罢了。
“好像数年前我认识你。”
“笑话!你真会扯,那时谁认识你呀?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我可没那胆!”
“还是你到程老板药行里配药咱们才认识的吧?”小焦笑了笑说,“你想想是不是?”
“哦,是这样。”
程老板是个信佛人,心善,经商有道,人缘好,新药城就他的生意红火。他年纪不到四十,就成了信誉很高的老板。干药行的商户大多数都是郑州人。小焦到药行找活,人们都十分了解她的人品,都不敢雇用。她的生活又面临拾荒。管城区姓麻的老汉,70多岁了,满面红光,身体健壮,“同情”她,二人关系非同一般。麻老汉和陈老板是亲戚关系就跟小程说“小焦拉扯两个女儿不容易,你信佛,可怜可怜她吧!”因此,小焦顺利地到程老板药行里上班了,当个药房会计,月薪800元。
新药城是后来扩建的。先前,郑州的中药行都集中在现在的中原茶城的地方,名叫“河南省中原中药材批发市场”,后来都挪到了航海城东路弓庄附近的新药城。老孙头一次来这里配药,就是程老板的药材行。
药行里中药材堆积如山。收款台上有台电脑,电脑边坐个妇女,衣着艳红,长发披肩,描了眉毛,打着口红,满身流着香水气。尽管如此也掩饰不着她的塌鼻梁、蒜头鼻、小眼睛、瘦耳朵、宽嘴巴,横肉累累的脸庞,面如桃花的容颜好像更加艳丽了,飘岀的留海严严实实地盖着了伤疤,有几分诱人的姿色。老孙朝她笑笑,她严肃地说道:“你这客人挺有意思,你眼光扫我干啥?”老孙说:“你真把我忘了?”她说:“我怎能认识你这等人?”十二点了,程老板走上来说:“小焦吃饭。”老孙从此便知这女人叫小焦了。
老孙说:“小焦你来这上班多长时间了?”
“这与你配药有什么关系?这药行刚开始我就来了!这有什么问题吗?”小焦不耐烦地说。
程老板说:“小焦,人家问你正事,你咋好能这样给客户说话吗?”他又对老孙说。“小焦来我这上班两年了。她是亲戚老麻介绍的,不是外人。”
老孙点点头说:“程老板,你信佛?”
“你咋知道?”
“心善!”
“当个人应该心善啊。”
小焦苦笑一会儿,呶呶嘴,洗碗去了……
自从小焦到新药城程老板药行里上班,总是刻意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背后人们七嘴八舌地说什么的都有。一天,程老板去安徽亳州办事,他老婆前来料理药行。
程老板老婆叫刘玉珍,三十多岁,长相漂亮,身材高挑,衣着朴素,穿一双普通的休闲鞋,对人有正话说正话,从无闲言碎语。她性格直爽,脾气暴躁,人缘挺好,对小焦的风流韵事早有耳闻。
老板娘来到药行,小焦不敢怠慢,鞠躬问好。但是,她却不理睬她,皱皱眉头“哼”了一声。小焦嗫嚅,不敢吭气。她见她这一会儿闲着,用命令的语气道:活动活动去,别养大膘了!就不看白芷生虫了,硫黄熏熏去!白术长毛了,洗洗去!柏仁生嘟嗉了,晒晒去……其实,这都不是会计干的活儿,她就是强迫小焦干。她不敢不听话,她听说她的脾气厉害,要是自己被赶走,掐断工作了,还得拾荒为生!老麻头虽然是对自己“体贴”有加,小恩小惠,可是,一谈到“借”千儿八百元他就收兵回营了。床上乱滚的那号恩惠再大顶屁用!小焦累了一身汗,老板娘却说她是:“吃饭内行,干活外行,应付了事,会装洋相!”三菜一汤俩馒头的午饭,立即变为一菜一汤一馒头。
小焦咕哝一句叫人听不清的话,老板娘来了气,抓着她的饭盒“嗖”地一声扔到了外边,两只狗跑来抢着吃。
老板娘撵她不让在这药房里上班了,抓着她的胳膊往外。小焦抓着门框不走。员工们看着这场面心里发笑,没人解劝。小焦说她自己是:“程老板聘请的,我做错了什么?凭啥赶我走?”
其实老板娘听一个员工透露小焦曾经用姿色企图引诱自己的丈夫,就气得牙根痛,怒道:“药行不是破鞋行,批发药材,不批发破鞋!滚!快滚!滚滚滚!”不知是谁在一旁插话道:“就这一个破鞋,还要批发呀?按零售价卖给我吧!”小焦忽然变得很平静,没有生气的样子,斜了那人一眼,竟然是本药行的老菜。老菜三十多岁,其貌不扬,至今光棍一个,他对她有意思,不知什么原因,屡屡遭拒。老菜趁机戏谑她,逗得人们哄堂大笑。小焦说:“我站的正,行的端,你为啥侮辱我的人格?就不怕遭报应吗?!”
“破鞋头子!你还配说报应?”老板娘说,“你的黑白臭狗屎花儿从哪里来的?你父母咋气死的?你的勒巴骨为啥断了两根?你哥是百万富翁为啥不让你进家门?你为啥缩在烂尾楼里像蟞一样的活着?你别的见不得人的事我就不说了,怕脏嘴!我娘家是管城区的老住,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老娘我玻璃缸里泡豆芽根梢都清楚!”
老板娘还推她走,可她的手好像和门框焊到了一起,她非常清楚绝对不敢离开程老板这根救命稻草!
老板娘心想:从没见到过这样不要脸的人!她就用脚踹她,她还装的忍辱负重,跪在她的脚前,低声下气地哀求道:“老板娘呀,您可怜可怜我吧!我年轻时不懂事犯下过错今后再也不会重复了!您真把我赶走,我就没法生活了,您就是踹死我,我也离不开您的药行!”老板娘想到员工们的传言,就伸开巴掌扇她脸,她不躲,迎着让扇个痛快。她骂她这个破鞋不走还存心勾引自己的丈夫?她说:“自己从来没有在程老板面前轻浮过,都是嚼舌头的一面之词!”
老板娘大声喊:“老菜,你过来对证!”然而老菜没影了。老板娘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提着小焦的脖子往外扔。就在这时,程老板回来了,赶紧制止了这个场面。
程老板拽着老婆的手,说道:“刘玉珍,你还行不行?当个老板娘欺负员工,就不怕小你的身份?真把她撵走她就没法生活,两个女儿全指她负担。你就行行好吧!”忽然手机响了,听过电话,程老板说,“孩子放学了,快回家接孩子!”老板娘气溜溜地扔下一句话:“你就好好日她吧!”悻悻而去。
在老婆的干涉里,程老板不得不给小焦规定:“除了本职工作外,还得插空负责送药。”便给她配辆新摩托,没过半月,老板娘就给去新换旧了。小焦高高兴兴地骑着旧摩的穿梭在郑州市的大街小巷,十分忙碌。
曾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她骑着摩托送药,走不远摩托不走了,用脚踹踹再走。这一幕被记者看见了,就给她照了相,配了一篇文章登到了《大河日报》上。《大河报上》的题目是《大雪纷飞送药忙》,高度赞扬她为发财致富不畏艰苦的创业精神,值得人们学习!
现在她又冒大雪把药送到旅社里,更是说明她敬业、勇敢和吃苦耐劳的良好精神和干事业的能力。小焦端着茶杯离开椅子坐到床上。老李赶紧挪动身子,好像这女人有什么传染病毒似的。她又倒上一杯茶,喝了两口,放到桌上,斜眼横扫着空间,好像这屋有什么宝贝似的,含情脉脉地目光交替地看着两个男人说:“我别的没啥能耐,干中药行干销售最拿手,人缘旺得很呀,都喜欢我的待客之道;程老板的药行都是按照我的管理方法,经营模式干得红红火火,屈指首富。可老板娘却不领情,成天哼鼻子瞪眼的甩脸子。以我这等本亊寄人篱下,实属窝囊!”她说着眼里噙着泪想打湿两个人的心。看看老李,老李闭目养神;望望老孙,老孙一味冷笑。她可怜巴巴地说道:“你两位谁投资我给谁干,月薪一千元我就知足了!或者算我借你们的,高利息,法律公正,不管怎么您二位帮帮我吧……”说着泪水就像天河决堤似的汹涌澎湃,放声痛哭,声如鼠叫。
老孙对这个女人非常了解,于心不动,对老李说:“李哥,你看怎么样?机不可失呀!”老李没反应,弹弹烟灰,深深地吸了一气朝她脸上吐了个圈儿圏去,她就咵咵地咳嗽起来,立即闸着了泪水,含笑说:“看来这位大哥对我说的很感兴趣吧?您放心,若真是拉我一把,我的为人历来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老李终于发话了:“你不就是有名的焦芝吗?”
“嗯,你怎么认识我?咱们以往没见过面呀?”
“二十年前,你不是到陆军总院做过宫外孕手术吗?”
小焦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头发左右摆动,彻底否认,说:“您是记错了人?”
老李撩起她的留海,笑道:“你这并排两颗朱砂痣我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还有你耳垂上的两颗黄豆大的痦子,这印象对我深得很,一点儿也错不了。你想想当时给你主刀的是谁?”
她盯着老李的脸,想到:时间改变了人的年纪,但这张圆脸,络腮胡须和下巴上的猴子,没有改变,这就是当年手术医师的标记。真是冤家路窄,不在医院为啥在旅社里?自己父母曾在管城区开旅社的那段时间里,竟然是改变自己人生的终转站,每每想到这一节就不寒而栗。
老孙说道:“老李,你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吓死人,原来你是军医手术师?土话说你是个劁佬?你住旅社干什么?”老李说:“其实劁佬就是手术师。内人在洛阳某食品厂上班,得了阑尾炎,我回去给她动手术。回来误点了,总不能让医院开车接我吧?在旅社将就一晚上也不小身份。真是缘分,咱俩相识吧,又逢故知。”
小焦笑得灿烂,爽朗地说道:“越是故知你就越得拉妹妹我一把,你说呢李哥?”
“嫰姜没有老姜辣!”老李瞋着毛脸说,“我可是被王八咬的多了,决不会盲目上当受骗了!只知道农夫和蛇,还知道狼能变羊。这年头骗子多得硬往被窝里钻!我会相面。”
小焦一下子垂下头,满脸像火烤似的发起焼来。
“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丼绳!”老孙说,“你不是会相面吗?你看这美女,长的富富态态花容月貌,一脸老实相。你就放心地伸岀援助之手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李嗬嗬大笑道:“小孙,你一脸和尚相就浮屠一回吧!”小孙摸拉着头说:“我们也是熟人了,最了解这个美女。等我想想再说吧。”
小焦一看心里慌了,不拿岀点儿真功夫,这俩鬼孙是不会上套的。她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呼地站了起身,握着拳头,掷地有声地说:“你们别拿老黄历看人,我可不是以前的小焦!为人必须讲善良,讲诚信!我若有一头发丝虚假,天打五雷劈!走路路栽死,吃饭饭噎死,喝水水戗死,放屁屁崩死,屙屎屎憋死,不得好死!不中了,我把两个女儿也兑上!”
老孙想这娘们果然改邪归正回头是岸了?
小焦赌咒发誓,重重地盯了老孙一眼又其声铿锵地说道:“吐口唾是个坑,说句话儿像根钉,只差慧眼识英雄!”
老李笑得有水分,老孙笑得挺用心。
小焦忽闪着眼,给老孙投以奇妙的光彩,柔和地说:“孙哥,你买车票了吗?”
老孙说:“雪太大,明天买。”
“明天雪还下,就在郑州多住几天,认认俺的家门多好啊。”小焦说,“明天我接你。”
次日一早,老李拍着老孙的头说:“遇事多打个问号,不要轻信别人,才不上当受骗!那女人一脸横丝肉,当心吃了你!”说罢,老李回医院走了。
不一会,小焦来了。她口红更重,雪花膏味很浓,说话响亮:“哥,人不留天留,郑州从来没有铺天盖地地下这样大的雪。到我家附近旅社里住几天,熟悉我家,再来配药好歹有个吃饭处。”
老孙说:“等着上班哩,耽搁不得,谢谢你的好意!”
小焦一看急了,暗想:煮熟的鸭子你想飞?没门,老娘非吃了你不可!就笑岀一连串的银铃般的声音,扛起药往楼下跑去。老孙跟在后面追……
老任听烦了,说:“谁叫你讲平书的?捡稠的唠!”
老孙说:“哥,不管男女,一脸横丝肉的人千万别交友!我对焦芝话信以为真,回到正定,就把诊所所有的钱以及外欠的药账清理干净,凑了十多万元,一伙汇去完了。过了一月,杳无音讯。我又去郑州新药城,小焦正在武整门面,挂了横幅‘河南省郑州市新药城焦芝中药材批发商行’。她穿的花里胡哨,身边立着两个女儿,一个百如雪,一个黑如碳,好奇葩的样子轰动了新药城!长话短说,我的十几万元,她就赖着不做往来账目,最后,由我的投资款变成了欠款。她是不打算给了,最后,有个姓胡的大姐路见不平,在她帮助下,五年才把款归还了我。其间,小焦为了不给我钱,到老麻的家,老麻把我俩锁到屋里,小焦叫我上了她。小焦的丘陵寸草不生,莫非有了传染病?吓得我心里乱跳,望而生畏,二掌柜垂头丧气……门“咣”地一声响了,我吓得魂飞魄散。小焦若无其事,光着“大白脸”,缓缓蹬上裤子,来到外间,见了老麻,嘻嘻笑个不停。老麻拍着手说:‘这就对了,你得得他也得得!想快活你俩就来。小孙,你的钱就别要了,小焦能干,黑白牡丹如花似玉,以后捋着胡子喝蜜吧’……”老任怒道:“你也不是好鸟,爱出出溜溜的货子!你会相面,看看本相是如何坏的?”
老孙跑到铁笼子边,揉揉眼,立棱着眉毛眼睛连眨直眨,费尽心机,谛视本相的五官,鼻子有些儿邪,嘴巴有点儿歪,脸儿的横纹比头发丝粗,密密匝匝,都是从心里发出的,怪不得这小子养不见,做不是人的事儿。满脸横丝肉,此人不可留,黑心烂肚肠,骗人没个够!老孙拿过钥匙往铁笼走去。老任说:“你要干啥?”老孙说:“本相满脸横丝肉。你再锁,铁笼也变成横丝肉了!”
任老板说:“好!”要过钥匙,亲自开了铁笼叫本相出来走。
本相缩在里面说:“我宁愿给哥哥当狗也不愿走!”
二人只好抬着铁笼到公路上,倒出本相。老任腰里拽出利刃怒喝:“横丝肉,滚!再耍赖,老子给你放血!”
本相听了任老板恩断义绝的愤恨,暗说,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都是老孙王八蛋多事!本相假惺惺哭了一阵,怀恨而去。欲知后来,往下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