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凭眺亭”巧遇知音 钟情处流连忘返1.
作品名称:鲸落 作者:天沐 发布时间:2020-10-15 09:29:07 字数:6533
傍晚的“凭眺亭”,被最后的晚霞浓浓地包围着。
在晚霞的笼罩下,一切显得格外幽静与安宁。
林子里的各种小鸟纷纷归巢。
“凭眺亭”像个安乐窝。
洁净、素雅的客厅和书房;宽大的落地窗上,淡蓝色的窗帘在微风的吹动下,犹如海浪轻逐;外面大海的画面尽收眼底。屋内的宁静与外面海浪的涌动,很有色彩和诗意。
今晚,洛天华要在这里招待他的救命人,也是这里的第一位客人。
女招待送来了丰盛的菜肴:中西餐都有,山珍海味齐全。他还要了两瓶当地产的果酒,度数很低,这是专为他的女客人准备的。而他自己,则准备了一小瓶芝华士,虽然不算名贵,但很好喝。
洛天华亲自收拾了房间。拾缀妥当之后,他环顾房间,看到有些细微的地方需要整理和挪动,他便再亲自去做。他还是第一次这样除了写作之外认真地管理生活。
今天,他的心情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从昨天到现在,他这个成熟的大男人,总是被一种兴奋的情绪所感染、驱使。他热情饱满、激情充沛;向往强烈、精神昂扬。甚至真挚、单纯,像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对一切充满了好奇和兴趣。
很长时间他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洛天华点燃一支香烟吸起来。
他吸烟的样子非常好看:眉头微蹙,略有所思;修长的食指和中指优雅地夹着烟。烟雾缭绕着从他的指间和口中袅袅飘散…...
“凭眺亭”充满了男人的馨香。
轻轻的敲门声惊醒了洛天华。
其实,门并没有关,只是半掩着。
晓鹿礼貌地扣着门,笑盈盈地立在门边,一只手里还拎着一大塑料袋子黄红参半的两种水果。黄的是杏儿,红的是桃儿;另一只手就抱着洛天华那只藏青色的旅行袋。
洛天华望着她:
这时的晓鹿和昨天在海中矫勇的身手判若两人:安静、娇柔,不乏朝气。
他惊诧地想,在以往,自己的作品中或在没有遇到晓鹿之前,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创作出这样反差极大的人物个性,因为他完全想像不到人的性格反差潜力会这样大。真的。
接过晓鹿手中的水果袋儿,他满脸笑意。
落座之后,他先倒半杯红葡萄酒,递给晓鹿,自己则倒满了一杯芝华士。端起了酒杯,郑重地说:
“来,小林,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昨天上岸之后,洛天华扯住晓鹿,在他的一再追问之下,她才告诉他自己的姓名。同时,晓鹿也知道了他来自天城,姓洛,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听了洛天华的话,晓鹿笑着打趣补充道:
“还有拾金不昧之举……”
到现在为止,她也不知道,那行李袋中都装着些什么东西。
“是啊,是啊,一并感谢,但更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才是!”
说罢,二人一起碰杯干了手里的酒。洛天华又分别再倒了一杯。
晓鹿一仰头,又喝下了杯中的葡萄酒。笑道:
“不用谢,家住海边,遇到出险的人很多,每年,来花鹿湾的游客经常会发生这样和那样的危险,谁碰到都会相救的”。又说,“我们家是救人专业户呢,我老爸就救过许多人。在半个月前,有个瘾君子想投海自杀,就被老爸救了……”
晓鹿的父亲林起生,是个健康、快乐,常年在海上被风浪吹打的硬汉子。妻子早逝。他的豪情侠义给了女儿很大的影响。
洛天华听晓鹿说着,只是笑啊笑,再就是把各种菜夹到晓鹿的盘子里,堆的满满的。
渐渐地,晓鹿的脸有些红晕了,桃花一样。洛天华不再给他倒酒,就自己慢慢喝。
晓鹿在洛天华的房间里看到了在这个岛上,以前只能听说,却不能亲眼见、亲手触摸的各种名贵设施和物件。她想,能在“凭眺亭”居住的人一定不寻常,而能配得住上“凭眺亭”的人,也一定是个很神秘、很神圣、很了不起的人。
她喜欢这里的氛围,甚至气味。这儿有一种特殊的味道:高雅、气派,文化气息又很浓。这和她在家、在父亲身边有着完全不同的感觉。父亲的粗犷豪放和大海一样。而洛天华,他有着微蹙的眉头和怏怏不乐的神情,以及深藏在前额阴影中的目光,还多了些白皙和儒雅。
晓鹿理想中的男人正是这个样子。
吃完饭,洛天华和晓鹿一起帮助侍人收拾好餐桌之后,就随便聊起来。
晓鹿在洛天华面前快言快语,好像是对待一个熟知已久的老朋友,认识了多少年,很自然地交流。
洛天华慢慢地吸着香烟,听晓鹿讲着学校、同学,理想、前途等一些相关话题。他微笑倾听,只是偶尔插问一句。
晓鹿对洛天华的问话,回答的直率、明朗,言语间充满了激情和强烈的追求。这些都深深感染着洛天华。曾经,自己不也和她一样么!
晓鹿的眼里,世界仿佛一切都是美好的,脚下铺满了鲜花。她用自己的纯真、美丽、阳光,点缀着她的青春和这个世界。
晓鹿还告诉洛天华,她高考的分数大致已经估算出来了,成绩还不错,重点本科有希望。她已报了南方某名牌大学,特别愿意到“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地方去。她喜欢南方,那里的气候,很适合她。还说,她害怕冬天,很冷、冷的残酷。她不忍心看到原本郁郁葱葱的草木被严冬折磨的凋零、残败的样子。
她说,她如果是造物主,决不会让大自然有冬天,只有春、夏、秋就够了。说完,她还擎起自己的双脚。洛天华看到了她脚背上留有的一块冻伤的痕迹。
洛天华再次感知到了晓鹿善良的品质。他甚至开始怜香惜玉,在心里为她祈祷,求得上帝恩赐她,好运陪伴她。
后来,洛天华知道,七月十八日,也就是昨天,竟然还是晓鹿的生日。
在她的生日里,他自己又重生了一次!冥冥之中好似上天的安排。
洛天华真得感谢花鹿湾了,甚至感谢“鬼盖头”。是花鹿湾让他认识了晓鹿,是“鬼盖头”让他重生啊!……
关于“鬼盖头”,洛天华还是第一次听说。晓鹿告诉他,她听父亲说,原来,这“鬼盖头”,不会轻易出现,可能是这里的特殊地理环境所致。它就好像突然出现的大“旋风”,来势凶猛、快速,但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会消失。人们只要掌握住它的脾气,就会躲过去,否则危险难料。
洛天华虽然对海洋知识也略知一二,但,只是知晓一些皮毛而已。刚才被晓鹿这么一说,他还真深信无疑,幷应和着深深点头称是。
是啊,他怎么会怀疑和有异议呢?他对她深信不疑,对她所说的一切深信不疑:
看,她那两只清澈的大眼睛,毫无杂念,里面充满了平和、友善、真诚。那么,他的世界也会被那泓清水洗刷的干净、彻底!
到此为止,关于“鬼盖头”一说,晓鹿的解答,就算是对洛天华这两天一宿,悬而未果的迷惑,做了统一的认知与解释。
反正,洛天华永远忘不了这“七月十八日”、永远忘不了花鹿湾、永远忘不了这“鬼盖头”。
洛天华在写字台旁,一边从行李袋中拿出里面的东西分类整理,一边和晓鹿说着话。
这时,晓鹿看到了他的书稿。
她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便问:
“您、您是作家么?……”
洛天华听后,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看晓鹿还愣愣的样子时,他又连连、深深地点了点头,说:
“我叫洛天华。‘天岛快报’的记者,除此之外,也写作。”他故意用很轻松的语气。
“洛天华?……”
“是呀。”洛天华语气里的潜台词是,难道,你不“认识”我——没听说过我的大名么?
想想,他有些失望,甚至受到了冷落般打击。他的双手好像也停住了。
昨天,洛天华只是告诉晓鹿他姓洛,并没告诉她自己的身份。晓鹿呢,刚才来到‘凭眺亭’时,也听到走廊里的服务员在称呼他“洛先生”,却不知道他还是个作家,而且,就是自己倾慕已久的那个“神枪猎人”。
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了书稿处的签名:神枪猎人。
“神枪猎人”!
她就几乎惊叫起来:
“你是神枪猎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林……”
“我是‘花鹿湾’!我们……”
晓鹿告诉他,他俩早就“认识了!”
此时,她有了错觉,竟然忘记了曾经认识的那个“神枪猎人”,不是眼前这个“神枪猎人”,或者,她把两个“神枪猎人”给合二为一了——她心中的“神枪猎人”,只有一个!
哦?“花鹿湾”?!
洛天华虽然不知内情。但,提到花鹿湾,什么都好,什么都行。他都高兴。他握住了晓鹿的手。
他不知道,晓鹿在“飞Q”认识的那位“神枪猎人”,并不是自己。平时,他哪有时间上网聊天啊。加之,他平时很低调,人们只知道他的作品和神枪猎人,却不知道“洛天华”与“神枪猎人”是一个人。
洛天华很激动,故意问:“以前,你就知道我?”
“知道,知道,很久,很久就知道了!……”
这回,他满意了。
晓鹿轻轻地说着。突然,她拉住洛天华的手,急切地说:
“你跟我心中想象的一样、一样!”
她脸儿红红的,眼睛里湿润、湿润的。
洛天华拍拍晓鹿的肩头,转身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从挂在里面的衣兜里,摸出来一张精致的工作证递给她看。
那上面真真切切地写着洛天华的名字。
让她看见证件,这样,他才放心,好像这样才能真正证实他的身份。否则,怕一不小心欺骗了她。
晓鹿认真地看着洛天华的工作证,又望望他,得到了认证。
在心里默默地说:
“他就是我崇拜、渴望见到的真正的‘神枪猎人’?真的吗?”
最后,她只是这样问洛天华说:
“您就是写出风靡校园的畅销书《青春出发》的洛天华——‘神枪猎人’,对吗?”
“是我啊!是我。”
洛天华生怕晓鹿不相信似的又连连肯定道。并告诉她,他这次到这里来,除了体验生活,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有导演想把那书拍成电视剧,自己帮忙顺便选一选外景。
洛天华知道自己因那部书很“火”,可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再普通、平常不过的作家了,遇到烦恼时,甚至都轻视自己的存在。可他哪里知道,他在青年读者中的影响呢?他没有真正体会到,有那么一群热血青年,崇拜他的程度和对他的狂热,如同对待当下的影视明星一样,被追捧。
之后的几天里,晓鹿一直围在洛天华的身边,或是呆在“凭眺亭”,或是跟他到海边玩。有时,她会催着他,打印出一些他新写的书稿拿到海边去看。一边看,一边问小说里的一些人物和情节。
她成了他新书稿的第一个读者。
认识洛天华后,自矜的晓鹿没有告诉他自己对他的崇拜。关键是,她要把这美好的秘密先藏在心底。这秘密,就连好友雪芹她也没有告诉。雪芹太爱炫耀了,生怕她的竹筒倒豆子一样的性格,给宣传出去。
反正,现在,晓鹿不想让包括洛天华在内的任何人知道她这几天的精神、感情经历。
不管怎样,晓鹿和洛天华从“海难”事件之后,加上“凭眺亭”洛天华身份的“暴露”,他俩迅速成了好朋友。晓鹿投入了极大的热情。之间交往的范围也广了,语言和神情也自然轻松了许多。
晓鹿原先有些惧怕洛天华,但一点点,这种心理消失了;在她面前,洛天华呢,一点架子也没有,哪像个大作家?甚至有时很顽皮,像个滑头的大弟弟一样,周旋于晓鹿左右。
每当有人拨响洛天华的手机时,他才恢复了严肃的神态。他一会儿叉着腰,打着手势,“哼哈哦嗯”的,应付着对方的问话或约稿,一会儿又很不耐烦地说,“好啦、好啦,就这样了……”
这时,如果晓鹿在他旁边,就会睁着明净的大眼睛看着他,并认真地听着那些她不太明白的对话。(当然,她最关心的是别人在提醒他返程的消息……)如果她正哼着歌曲,拾缀着屋子,便会嘎然止住小调儿,并快步走到正在播放的电视机前,把音量调的很小……在她看来,洛天华的工作是神圣的,谁也不能打扰他,否则她会不安、着急。
开始,洛天华打算在花鹿湾逗留一个礼拜,如果好玩的话。
来时他是这样想的。所以,他跟三胖子请了七天的假。
由于洛天华的工作成绩和名气,他的社会活动与相应的事务总是繁多的。他原先兼一版的编辑,后来他的文学作品频频“曝光”,社里就让他做了副刊版编辑,好让他抽身有足够的精力去写作。随着他日渐提升的知名度,又是“知名”记者,有些业务他还是忙不过来,就又被提升为常务副主编,不再做具体的工作。
那位发了几篇散文,刚被报社招聘来的“小胡子”邵言,做了洛天华的助手。这样,洛天华其实已完全脱产了,再参加什么活动就更方便了,时间也更自由了。
现在,人气爆棚的洛天华要求上哪儿,三胖子也不会阻拦的,甚至给他大开绿灯。何况,胖子大主编正在积极着手高就,他为何不顺水送个人情呢?
“天岛快报”组建开始,就定了许多严格的条件和制度,其中,任职人员年龄不能超过二十八周岁。在二十八周岁之前就得“退休”,或者转行。其目的就一个;保持一个年轻的集体组合。无论是精神、思想意识,还是体能,都要为适应“明天”登陆“天岛”时刻做准备。因此,会随时随地增加新的力量,也会随时被调整、淘汰出局。
三胖子比洛天华大一岁。如果二十八岁之前,天岛小组还不能登陆“天岛”,他就得积极准备好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其实,他的眼界远远不在这个主编的岗位上。虽然身兼报社俩职位:主编、组长。但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市委宣传部。那里离他的人生目标也许更近一些。报社特意给他准备的套间办公室,一张紫檀办公桌,一把太师椅,总是空着。窗台几盆高雅的君子兰,和那盆叫“鸿运当头”的花儿,也缺水蔫吧了。隔几天,老康总是主动跟他要钥匙开门,给那些花儿们浇浇水。
眼下,花鹿湾不仅好看、好玩,又有了惊险美妙的奇遇,更是有那可人的晓鹿。洛天华“不得已”又重新安排延续了日程。他当然没有跟三胖子说实话。他这样说,他在花鹿湾住了一个星期,灵感多得很,打算再在这多住几天,体验一下生活,也为自己下一部的新书写作好好准备一下。
三胖子只管在电话那头啊、啊称是。他知道,现在的洛天华可不是刚进报社时的洛天华,他现在要比他这个主编“大得多”。
末了,三胖子只能拍着洛天华的马屁,道:
“大华呀,趁年轻,多写点吧。不过,这回要用稿酬好好赏老哥啊,回来的时候别忘了顺便带些土特产。听说那里的野海参不错,壮阳呀,特别是产卵期‘带花’的雌海参,营养最丰富。不然,等你哪天去了天岛,就吃不到了。”
洛天华积极称是。当然土特产不是“顺便”捎回,是要特意答谢主编大人的。当然,还有老康。他们是他生命中的贵人、恩人。
放下手机,哼着小曲儿,他看看墙上的时钟,正好下午六点。
外面,夏天的大太阳,还是骄傲地挂在天上。
时间过得怎么这么慢?他昨天与晓鹿约定,明天上午,晓鹿将带他去登花鹿岛。他倒在床上打算睡一小觉,可怎么也睡不着,就索性穿上衣服,信步从“凭眺亭”走出来。
顺着林荫小路没有目标地走了一会儿,最后,他打算上海螺礁,去眺望夕阳下的大海,再拍几张照片。
“海螺礁”上看日落,是当地一大景观,就像泰山之巅看日出一样,令人神往。登上海螺礁,极目远眺,就像见到童话里的画面一样,整个大海呈现橘红色的波光,无数个金片在海面上跳跃,慢慢地,火球般的太阳就融入在了金色的无边海洋中;海面上,无数的船只都变成了金色,它们一起驶向那个童话王国……
洛天华刚走出别墅群,突然,看到前面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那女子,正在东张西望。
洛天华急忙隐身绿荫后面,之后,三步两步跨过小径旁边的栅栏,抄近路重新折回到“凭眺亭”。他紧张的心怦怦直跳,急忙拉上窗帘,然后顿坐在沙发上。
“她怎么会来呢?”洛天华不安起来。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狠狠地吸起来。脸色阴沉难看。
这一夜,洛天华转辗反侧,朦胧中总睡不实。待到天快亮时,才迷糊了一小觉,而且噩梦连篇。外面下了一场小雨,也全然不知。都早上七点多钟了,夏日的阳光已升起老高,他还在床上懒懒地睡着。
一阵悦耳的门铃声,把洛天华惊醒。
他跳起来,走向外间,准备在可视镜里瞭望外面一下。其实,他知道一定是晓鹿来找他,因为在花鹿湾他只认识晓鹿,也只有她才知道他的住处。可是,他还是不放心。
外面的人似乎等急了,最后耐不住性子“喂”了一声。洛天华一下子就听出是晓鹿的声音,他也不回答,连忙打开门,脸上堆满灿烂的微笑。
晓鹿轻盈地走进屋,说:
“哎呀,洛先生,真是城里人哪,我们这赶早海的渔民,都打回了满船满舱活蹦乱跳的鱼虾上早市了,你还赖在床上,咳!”
听起来好像是在埋怨,其实,从晓鹿的表情和口气中倒是充满了友好和怜爱。
她急忙去替洛天华叠毛巾被。
洛天华连忙抢过去:“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晓鹿只好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看着洛天华自己叠毛巾被子。看到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地笑起来。
洛天华洗脸时,晓鹿发现他眼睛里有红血丝,便问道:
“洛先生,昨天熬夜了?你眼睛有些发红呀。”
这时,她还看见,洛的左腕处贴着几块“创可贴”,上面还缠着纱布,创可贴露出来一点儿。其实,在见到洛天华的第一天,她就看到了他的左腕缠着纱布,只不过那时她并不在意。现在,天这么热,他还照旧这么捂着,她有些不解,便指指他的手腕问:
“你这手……”
“哦,一块疤痕,不太好看。”
所以,就这么盖上了?晓鹿在心里替洛天华这么解释说,再没有多问。
待洛天华收拾妥当,他俩一同走出了“凭眺亭”。
门外,晓鹿放了几个洛天华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家什,像那根细长的竹竿儿,上面还用粗铁丝做的一个弯钩。他指了指那竹竿儿问晓鹿,它是做什么用的?晓鹿诡秘地一笑说,不能马上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洛天华只好望着她背起那只漂亮的小背篓,自己就探索秘密般地跟在她的身后,兴致勃勃地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