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集（上）

　　1 天空／日／外
　　晴朗的天空，有两只蝴蝶风筝在飘动。
　　
　　2 洛阳郊外洛河畔／日／外
　　郑昊龙和唐娜各自牵着一条线，在欢乐地放风筝。
　　唐娜：昊龙，你拽我到河边放风筝，是不是高兴的过了头？
　　郑昊龙：戏弄了柳汉臣，我总算替我爹出了一口恶气，当然高兴啦！
　　唐娜：没想到你连我都给骗了，还以为那两件青铜器，真的是商代后期的珍品呢！
　　郑昊龙笑着：赝品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鬼斧神工了。
　　唐娜：那是谁做的？
　　郑昊龙：还能有谁？洛阳鬼手杨三奎呗！
　　说着，两人一起抬头问天空望去。
　　
　　3 天空／日／外
　　两只蝴蝶风筝在晴朗的天空里，越飘越高。
　　
　　4 洛阳聚宝斋店堂／日／内
　　薛四胖无精打采地坐在柜台里，隔着窗棂，呆呆地望着街面的天空想心事。
　　
　　5 （闪回）洛阳邙山镇郑伯虎堂屋／日／内
　　郑伯虎坐在椅子上叭嗒叭嗒地吸着小旱烟袋锅：四胖，你跟着我多少年啦？
　　薛四胖：师父，快十二年了。
　　郑伯虎：十二年不算短啦！
　　薛四胖：俺愿意跟师父一辈子！
　　郑伯虎：让你跟昊龙在城里开店，那不过是个幌子。昊龙毕竟年轻，我怕他没有长性，五分钟的热血过去了，最后一事无成。所以你要给他打气儿，要督促他做事。当他懒惰的时候，你要激励他不要放弃。
　　薛四胖：俺一定不辜负师父！
　　郑伯虎：你要注意昊龙的一举一动，有啥异常，要随时向我报告。事成之后，我就把亚岚给你做媳妇。
　　薛四胖喜出望外地：谢谢师父！
　　
　　6 （现实）洛阳聚宝斋店堂／日／内
　　薛四胖痴迷的眼睛，被窗口射进来的阳光，晃得有些睁不开。
　　画外隐隐约约地传来了鼓乐声。
　　
　　7 （幻觉）新婚洞房／日／内
　　烛光照红了温馨的洞房。
　　在欢庆的唢呐乐曲声中，披红戴绿的薛四胖，一身新郎官的打扮。他喜笑颜开地牵着红彩绸，引着蒙着盖头的郑亚岚慢慢地走进来。他把郑亚岚引到床边坐下，然后用双手轻轻地掀开盖头，红红的烛光照亮了郑亚岚漂亮的脸蛋。
　　
　　8 （现实）聚宝斋店堂／日／内
　　欢庆的唢呐乐曲声在继续。
　　薛四胖想得入痴入迷，眯缝着眼睛望着窗外呆呆地傻笑着。
　　忽然间，画外伸进一把折扇，叭地敲在薛四胖的脑袋上。他猛地一激灵，慌忙回头去看，原来是郑亚岚。
　　郑亚岚收起了折扇：偷偷笑啥呢？
　　薛四胖颇尴尬地：没……没笑啥！
　　站在柜台那边的侉老五，忍不住嘿嘿地笑着。
　　郑亚岚：俺哥呢？
　　薛四胖脱口而出：去洛河边啦！
　　郑亚岚一怔：去洛河边干啥？
　　薛四胖这才发觉自己失口了，瞪着郑亚岚说不出话来。
　　侉老五走了过来，照着薛四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浑球！少当家的嘱咐你别告诉师妹，你倒还是给说吐噜了！
　　就在这时候，柳雪凤气咻咻地一脚迈进店门。
　　郑亚岚瞧见柳雪凤满脸愠色，便有些幸灾乐祸地：俺哥跟唐娜去洛河边放风筝去了，找他去吧！
　　柳雪凤本来因郑昊龙羞辱了父亲，气愤已极，此时又听自己喜欢的人跟唐娜去放风筝，更加感到了气愤，便一句话也没说，转头就跑了。
　　薛四胖有些着急地：师妹，你没瞅见柳小姐那副样子，见了少当家的，能咬他两口！
　　郑亚岚撇嘴一笑：怕啥？有唐娜在，还能叫她咬着俺哥？
　　说完，郑亚岚扭搭扭搭地走了。
　　薛四胖痴迷地望着郑亚岚的背影，看得有些发傻。冷不丁，脖埂子被侉老五拍了一巴掌，才醒过神来。
　　
　　9 洛阳郊外洛河畔／日／外
　　郑昊龙和唐娜仍然在欢乐地放风筝。
　　唐娜望着天空大喊：昊龙，你离我远点儿，两只风筝快要搅到一起啦！
　　郑昊龙装作没听见，反而故意跟唐娜离得更近了。
　　
　　10 天空／日／外
　　晴朗的天空，两只蝴蝶风筝贴得越来越近。
　　唐娜OS：快点离开！快点离开！
　　然而，两只蝴蝶风筝却终于搅到一块了。
　　
　　11 洛阳郊外洛河畔／日／外
　　唐娜叫着：该死！搅到一块啦！
　　郑昊龙满不在乎地：那就让它们一块去飞吧！
　　说着，郑昊龙用随手带的小刀，一下子割断了风筝线。
　　唐娜仰望着天空，眼巴巴地看着搅在一起的两只蝴蝶风筝，失去了牵引，随风飘得越来越远了，既惋惜又失望地：你真坏呀！
　　郑昊龙：它们就不该是一对儿！
　　唐娜一怔：你说什么？
　　
　　12 洛阳郊外洛河畔对岸／日／外
　　两只断线的蝴蝶风筝，飘飘荡荡地落到了河对面的草丛中。
　　
　　13 洛阳郊外洛河畔／日／外
　　唐娜生气地：你赔！你赔！它们怎么就不该是一对儿？
　　郑昊龙脱掉上衣和鞋袜，纵身一跃，跳进了洛河。
　　唐娜站在河边，眼看着郑昊龙游过洛河，从对岸的草丛中拾起了两只蝴蝶风筝，心里非常激动。工夫不大，郑昊龙就举着两只蝴蝶风筝游了回来。
　　郑昊龙刚一上岸，看见柳雪凤气呼呼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一下子愣住了：雪凤？
　　柳雪凤：你干得好事！
　　郑昊龙：雪凤，你是来找我报复的吧？
　　柳雪凤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是又怎么样？郑昊龙！我把你看成自己最亲近的人，而你却利用我对你的一片痴心，耍弄了我，玷污了我的纯真感情。你这样不顾一个女孩子的尊严，还叫我怎么活？
　　郑昊龙听罢柳雪凤的一席话，感到了心灵的震撼，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光顾得报仇，却伤害了一个不应该伤害的人。
　　柳雪凤悲痛欲绝地：郑昊龙！我恨你！
　　说着，柳雪凤奋不顾身地扑向了洛河。这一切来得那样突然，郑昊龙急忙上前紧紧地抱住了柳雪凤。然而，在柳雪凤强大的冲力下，两个人一块滚进了奔腾的河水里。
　　唐娜大惊，慌忙跑到河边张望，只见河水滚滚东流，却不见郑昊龙和柳雪凤的身影，急得大叫起来：昊龙！雪凤！
　　随着唐娜的喊声，郑昊龙一下子从水里冒了出来，她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郑昊龙大喊：雪凤呐？
　　然而，滚滚的河水，始终没有看见柳雪凤的身影。
　　郑昊龙急得大喊：雪凤！雪凤！
　　唐娜忽然大叫：在那儿！在那儿！
　　
　　14 洛阳郊外洛河／日／外
　　郑昊龙顺着唐娜的手指望去，一眼就看见柳雪凤在随波逐流，忽隐忽现。于是，他不顾一切地朝柳雪凤游去。他终于抓住了已然昏死过去的柳雪凤，把她救到了岸上。
　　
　　15 洛阳郊外洛河畔／日／外
　　柳雪凤躺在郑昊龙的怀里，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恨恨地：……你为什么没有跟我一块死呢？
　　郑昊龙眼里含着泪水：我知道，你恨我！
　　柳雪凤：我怎么能不恨你呢？你伤害了我的心，也打碎了我的梦。那个梦，是我用一片痴情编制的呀！父一辈的恩怨，就该让我们来承受吗？
　　郑昊龙：雪凤，我对不起你！
　　唐娜：雪凤，你那么恨昊龙，还因为我吧？
　　柳雪凤望着唐娜没有回答，却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郑昊龙脖子上的那块玉佩，不经意地碰在了柳雪凤的脸颊上。
　　柳雪凤下意识地抓在手里，不禁怔住了：这是你的护身符吗？
　　郑昊龙：这是一块汉代的青玉蟠螭双劙璧，可以辟邪怯灾，永葆平安健康。
　　唐娜惊异地注视着那块青玉蟠螭双劙璧，却没有说话。
　　柳雪凤刚要开口说话，却被郑昊龙用手指一下子摁住了嘴唇，只得将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郑昊龙：雪凤，你的身子很虚弱，不要多说活，我送你回家去吧！
　　柳雪凤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默默地点了点头。
　　
　　16 洛阳南郊原野／日／外
　　一辆黑色轿车飞驰骋在郊外原野。
　　
　　17 洛阳柳府大门口／日／外
　　那辆黑色轿车沿着街道驶来，在柳府门前停下了。车门打开后，郑昊龙抱着身体虚弱的柳雪凤，下了汽车，向柳府的大门走去。
　　门卫蛮横地拦住了郑昊龙：你不能进去！
　　唐娜走了过来：你们连小姐也要挡吗？闪开！
　　门卫们眼巴巴地看着郑昊龙抱着柳雪凤走进了大门。
　　
　　18 洛阳柳府内院／日／外
　　郑昊龙抱着柳雪凤走进了内院。
　　苏宛卿慌慌张张地迎头奔来：出什么事啦？
　　唐娜：雪凤要跟昊龙同归于尽。
　　苏宛卿大吃一惊：在哪儿？
　　唐娜：洛河。
　　苏宛卿忙吩咐下人：快把小姐送回房间！
　　女佣们接过柳雪凤匆匆忙忙地离去了。
　　苏宛卿看也不看郑昊龙一眼，冷冷地：你可以走啦！
　　郑昊龙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而去。
　　唐娜翕动了一下嘴唇，想说什么却没有说，也追着郑昊龙走了。
　　
　　19 黑色轿车／日／内
　　唐娜驾驶着汽车，郑昊龙坐在旁边。
　　唐娜颇有醋意地：丘比特的神箭，如果射中了你们俩，我怎么办？
　　郑昊龙淡淡地一笑：她都恨死我了，还丘比特的箭呢！
　　唐娜：当她扑向洛河的一刹那，那是多大的恨，又是多大的爱！你懂女人的心吗？
　　郑昊龙：懂！
　　唐娜一下子刹住了汽车：那你懂我的心吗？
　　郑昊龙：懂！
　　唐娜的眼里一下子涌出了泪水：不，你不懂，你永远都不可能懂！
　　说着，唐娜一踩油门，汽车又前冲去。
　　
　　20 洛阳柳府柳雪凤卧室／日／内
　　柳雪凤半坐在被窝里，久久地把玩着手中的青玉蟠螭双劙璧。
　　心声：宝玉有一块玉佩，宝钗有一个金锁。尽管宝玉跟黛玉好，他还是娶了宝钗。月佬系的红绳，那是谁也解不开的！
　　苏宛卿走了进来：凤儿，想什么呢？
　　柳雪凤有些难为情地：没……没想什么！
　　苏宛卿：明明在看着玉佩发呆嘛！
　　柳雪凤：妈，您说天下也真有这样的巧事，郑昊龙也有这么一块玉佩。
　　苏宛卿一惊：你说什么？他也有这么一块？你看清楚了？
　　柳雪凤：当然看清楚了！妈，怎么了？您好像很吃惊？
　　苏宛卿觉得两条腿直发软，几乎有些站不住了，便一把扶住床沿儿，颓然地坐了下来：不，不是吃惊，是太不可思异了！
　　
　　21 （闪回）孟津柳府花厅／日／内
　　花厅里布置的非常喜庆。三岁的龙凤胎儿女身着大红吉祥装，在父母的呵护下，接受着众人的生日庆贺。柳汉臣亲手将一对玉佩，分别戴在了郑雪龙和郑雪凤的脖子上。
　　青玉蟠螭双劙璧在阳光之下，十分耀眼。
　　
　　22 （现实）洛阳柳府柳雪凤卧室／日／内
　　柳雪凤：妈，您这是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苏宛卿极力掩饰地：妈……妈有点不舒服。不要紧的，过一会儿就好了。
　　柳雪凤上前扶住苏宛卿：妈，是让我吓的吧？
　　苏宛卿慌乱地点点头：以后再不要干傻事啦！
　　柳雪凤愧疚地：妈，我送您回去吧！
　　苏宛卿：不，不用送，妈自己能走。
　　柳雪凤望着母亲的身影在门口消失了，情不自禁地举起了那块青玉蟠螭双劙璧，对着阳光照着。
　　
　　23 洛阳柳府书房庭院／日／外
　　苏宛卿跌跌撞撞地来到书房门前，忽啦一下推开了屋门。
　　
　　24 洛阳柳府书房／日／内
　　柳汉臣忽见苏宛卿跌跌撞撞地走进来，禁不住吃了一惊，赶忙奔上前去一把扶住了苏宛卿：宛卿，你这是怎么啦？
　　苏宛卿坐了下来：假如有一天，我们的儿子突然出现了，你还能认出他吗？
　　柳汉臣：宛卿，这话你问了十八年啦！
　　苏宛卿：是啊，十八年了，模样早就变啦！
　　柳汉臣：你还不死心？
　　苏宛卿摇摇头：不，不死心！如果孩子还活着，应该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大小伙子了！
　　柳汉臣坐在了苏宛卿的身边：宛卿，这些日子，你是不是又在想念龙儿了？
　　苏宛卿紧紧地抓住了柳汉臣的手，声音颤抖地：汉臣，你大概不会想到，郑昊龙也有一块青玉蟠螭双劙璧！
　　柳汉臣惊得几乎跳了起来：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苏宛卿：凤儿亲眼看见的。
　　柳汉臣的眼里蓦地闪出了仇恨的目光：宛卿，这就足以证明，咱们的龙儿死在了郑伯虎的手里。他把咱们龙儿的玉佩，戴到了他儿子的脖子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苏宛卿：仅凭一块玉佩，就认定是郑伯虎杀了咱们的儿子，是不是太武断了？我想去一趟聚宝斋，亲眼看一看那块玉佩。
　　柳汉臣不置可否地注视着苏宛卿。
　　
　　25 洛阳聚宝斋门前／日／外
　　一辆轿车沿着街道驶来，在聚宝斋的门前停下了。雍容华贵的苏宛卿从车里钻出来，看了一眼聚宝斋的匾额，便款款地踏上了石台阶。
　　
　　26 洛阳聚宝斋店堂／日／内
　　苏宛卿一脚迈进了古玩店的门槛，稳住情绪扫视了一眼店堂。
　　此时，郑昊龙正站在古董架前，背对着苏宛卿在摆弄一件青铜器。他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便慢慢地转过身来，刚好跟苏宛卿打个照面。
　　苏宛卿这时才正眼看着郑昊龙，心里由不得猛地一愣。她不错眼地打量着郑昊龙似乎要在他的脸上找到什么。此时的郑昊龙，也不禁认真地注视着苏宛卿，心里也由不得愣了一下。他的心中不知为什么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好像见到了久别的亲人似的。
　　郑昊龙：夫人，请会客室里坐吧！
　　于是，苏宛卿随着郑昊龙朝会客室走去。
　　
　　27 洛阳聚宝斋会客室／日／内
　　苏宛卿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喝着茶，眼晴却在不住地上下打量着郑昊龙，心中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种亲切感：郑老板，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郑昊龙不自然地笑了笑：这大概因为晚生长了个常人相，您才瞧着眼熟吧！
　　苏宛卿也笑了：郑老板，我是特地过来看看你的。
　　郑昊龙：您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苏宛卿所答非非所问地：听雪凤说，你有一块很值钱的玉佩，能让我见识见识吗？
　　郑昊龙：当然可以。
　　说着，郑昊龙从项上取下青玉蟠螭双劙璧，双手交给了苏宛卿。
　　苏宛卿用微微颤抖的双手，捧着那块青玉蟠螭双劙璧。她仔细地观看着，眼睛情不自禁地湿润了。
　　
　　28 （闪回）孟津柳府花厅／日／内
　　花厅里布置的非常喜庆。三岁的龙凤胎儿女身着大红吉祥装，在父母的呵护下，接受着众人的生日庆贺。柳汉臣亲手将一对玉佩，分别戴在了郑雪龙和郑雪凤的脖子上。
　　青玉蟠螭双劙璧在阳光之下，十分耀眼。
　　
　　29 （现实）洛阳聚宝斋会客室／日／内
　　苏宛卿将青玉蟠螭双劙璧交还给了郑昊龙：郑老板，这块玉佩你是什么时候得到的？
　　郑昊龙：听我娘说，这是我的护身符，起小就戴着它。后来怕我弄丢了，就收了起来，直到我开起了古玩店，我娘才交给我。
　　苏宛卿：郑老板，谢谢你把这么贵重的珍品拿给我看。好，我告辞了！
　　郑昊龙奇怪地：夫人，您来聚宝斋，就是为了看一眼这块玉佩？
　　苏宛卿温和地笑了笑：就算是吧！
　　说着，苏宛卿在郑昊龙的陪同下，走出了会客室。
　　
　　30 洛阳柳府庭院／日／外
　　柳汉臣迎向走来的苏宛卿：看清楚了？
　　苏宛卿：看清楚了！那块玉佩，就是龙儿当年戴的！
　　柳汉臣的眼睛一下子蒙上了一层泪光。
　　苏宛卿颇感疑惑地：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了郑昊龙，怎么就一点也恨不起来呢？
　　柳汉臣：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咱们的龙儿又不是郑昊龙杀的，你见了他，当然恨不起来。
　　苏宛卿有些茫然地：也许是吧！
　　柳汉臣咬牙切齿地：此仇不报，枉为人父啊！
　　
　　31 洛阳邙山镇郑宅院落日外
　　孙秀霞坐在堂屋门口的小矮凳子上，郑亚岚在给她梳头。
　　孙秀霞：聚宝斋的生意咋样？
　　郑亚岚：俺哥满脑门子都是牛虎铜案，哪里顾得上做生意？
　　孙秀霞：他们这爷俩啊，简直是走火入魔了！
　　说着，孙秀霞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郑亚岚：娘，瞧您咳嗽的，又感风寒了吧？看郎中了吗？
　　孙秀霞：老毛病了，不碍事的。
　　郑亚岚担忧地：俺留下来照顾您吧！
　　孙秀霞：你还是留在聚宝斋照顾你哥吧！
　　
　　32 洛阳古城／夜／外
　　淡淡的月光笼罩着万籁俱寂的洛阳古城。
　　巍峨的城门，高耸的鼓楼，寂静的老街，鳞次栉比的店铺，仿佛都已经在无边的夜色中沉睡了。
　　
　　33 洛阳县政府会议室／夜／内
　　县政府会议室里，灯火通明。
　　曹仁寿、冷子瑜、钱芝峒、严其庵和谭老七等一班政、警要员，正襟危坐在会议桌前，聆听着柳汉臣的训令。
　　柳汉臣：自牛虎铜案重现洛阳以来，我们经历了正义与邪恶的生死较量。这场较量的核心人物之一，就是郑伯虎和郑昊龙。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又都关注地望着柳汉臣。
　　柳汉臣激愤地：十八年前，郑伯虎为报复而绑架了我的儿子。虽然曾将他逮捕入狱，但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只得放虎归山。十八年后，他又出现在洛阳，警察局立即对他进行了通缉。但是，由于城防司令部对郑伯虎的姑息养奸，警察局又被迫撤消了通缉令。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恶贯满盈的郑伯虎，终于败露了！当年，他丧心病狂地杀害了我的儿子，却把我儿子佩戴的那块吉祥玉佩----青玉蟠螭双劙璧，戴在了他儿子的脖子上。他的儿子，就是当今聚宝斋的老板----郑昊龙！
　　大家禁不住交头接耳。
　　柳汉臣扫视了一眼与会者：我已经得到确切的情报，那块玉佩就在郑昊龙的脖子上。只要拿到证据，我们就可以不必顾忌城防司令部的包庇，立即对郑伯虎实施抓捕。为了慎重起见，我决定先由警察局对聚宝斋进行搜查。更确切地说，就是在郑昊龙的身上搜到那块玉佩。冷探长，是不是请你辛苦一趟？
　　冷子瑜：还是请曹局长亲自去搜查的好。为了防止郑伯虎潜逃，我配合严团副，埋伏在邙山镇锣鼓巷。一旦曹局长拿到证据，我们就立即抓捕郑伯虎。
　　曹仁寿：冷探长，你大概有什么顾虑吧？
　　冷子瑜：曹局长多心了。玉佩套在郑昊龙的脖子上，手到擒来。抓郑伯虎才是我们的真正目的。曹局长，倒是我抢功了。
　　柳汉臣：就这么办吧！不过我要更正一句，今天晚上的行动，是保安团配合警察局，因为保安团不是执法机关。如果大家没有其它异议，马上分头行动吧！
　　大家一齐站了起来：是！
　　
　　34 洛阳邙山镇锣鼓巷／夜／外
　　冷子瑜和严其庵带领着警察以及保安团的士兵们，悄悄地进入了锣鼓巷，将郑伯虎的住宅团团地包围了起来。
　　
　　35 洛阳聚宝斋门前／夜／外
　　曹仁寿和谭老七带着一队警察，砰砰砰地敲响了聚宝斋的店门。
　　
　　36 洛阳聚宝斋后宅院落／夜／外
　　画外响着砰砰的敲门声。
　　几个房间的窗口，陆续地亮起了灯光。郑昊龙第一个打开了房门，接着郑亚岚、薛四胖和秦思凡也陆续地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郑亚岚睡眼惺忪地：哥，半夜三更的，这是谁那么讨厌？
　　郑昊龙：四胖，你去开门吧！
　　薛四胖答应一声，向店堂后门走去。
　　郑昊龙仿佛预感到了什么，连忙背着秦思凡从脖子上摘下了一个小东西，偷偷地塞进了郑亚岚的手里。
　　郑亚岚意识到了那个东西的重要性，便悄悄地掖进了腰里。
　　
　　37 洛阳聚宝斋店堂／夜／内
　　薛四胖犹犹豫豫地打开了店门，见门口站着一群警察，不禁吓了一跳：你们有啥事儿？
　　曹仁寿把薛四胖往旁边一拨拉，抬腿迈进了店门。谭老七等一伙警察，也跟着走进了店堂。
　　
　　38 洛阳聚宝斋后宅院落／夜／外
　　郑昊龙、郑亚岚和秦思凡聚在院子里，眼看着一群警察涌进了院子，一个个的脸上面无表情。
　　谭老七一亮搜查证：瞧见了没有？这是搜查证！
　　郑亚岚不服气地：凭啥搜查？
　　曹仁寿：既然来搜查，当然就有搜查的理由。请你们好好配合一下，不要妨碍公务。搜查开始吧！
　　谭老七客气地：郑老板，哪个是你的房间？
　　郑昊龙一指：那间就是！
　　曹仁寿：郑老板，上峰指令，搜查的对象主要就是你。兄弟也是例行公事，就不客气啦！谭警长，不要把郑老板的房间翻乱了，要文明执法。
　　谭老七：是！
　　说着，谭老七走过去推开了郑昊龙的房间门，迈进了门槛。
　　曹仁寿：郑老板，咱们也进去吧！
　　于是，郑昊龙和曹仁寿一同走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