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是非谁辨 5

　　且说老丑暗地里当上了“国民党”员，成了敌特组织之一，心里高兴着自己是钻进了铁扇公主心脏里的孙悟空了，特务们想啥干啥，就了如指掌的，为社会的长治久安，提供安全的保障。姚春、罗田也得加入进来，就多了一份粉碎敌特阴谋的力量，好事儿！
　　过了几天，老丑半夜里悄悄给掌柜会面，用谎言日捣掌柜一愣愣的惊叹不已，说：“给你老大报告个动心的消息！”掌柜心说，这个大丑子当个国军党员激动地过头了，肯定说是动钱的事儿了，道：“看看如何动心的？”老丑说：“我给我那两个伙计说蒋介石反攻大陆和我加入了国民党的事儿，二人羡慕得了不得，也要学我。我说他俩，想加入得有表现！他俩却说，腰里有七步倒，上山村井里投毒，可送几百号生命上天当见面礼可以不？我说很可以，能扰乱社会就好。他二人前天潜到东南二十里地的是把拐子村，那村没有水塔自来水，还吃水井里的水，便投了毒，闹死了百十号人。给我一说，就赞道好！坏透顶的人才有资格参加国民党，坏得出了奇的更有资格当老蒋的特务。所以给你报喜，吸收他俩入党吧！”掌柜看着老丑的眼睛似笑非笑地刷撇道：“你说他们作案比吃灯草灰还容易？油撇子话儿糊弄谁？我且找人调查调查再说真伪！如若不实，你的党员就给你拿了，每月吃不到俸禄！当知撒谎的果报罪恶无比的！”老丑笑道：“这人命案子谁敢撒谎？真的假不得，假的真不得，不信你就去吧！好歹我是国民党员，我坏得出奇，扰乱社会是务，言行不敢有半点儿差池的。”掌柜弄了半天是试探的，说：“我是考考你的话有水分不。请勿多疑，择个日子，午夜办办算了。其实台湾方面也巴不得在大陆多多发展新生力量，从事破坏活动的。”
　　谁知，没出几天那个山村真的出现人命案，死了几十口子，真的系井水投毒导致村民的死亡。公安局出动人马到现场严密封锁，不让出现意外的事情。好几十具尸体摆在村子里，有男人、女人、大人、小孩，还有老人。个个面色乌青，咧着嘴紫色血液顺着口角淌，还有冒着白沫的，五官歪曲，肢体发硬，面目可憎，惨不忍睹。这是几十年来出现的第一桩最严重的，死人最多的毒杀案。除了出外走亲串友的无一幸免。
　　原来这档子惨案与黑虎有直接关系。黑虎有一日到山里做活，见拐把子村很对口儿，就背着掌柜联系台湾方面杀人的事儿当做不当做？得到对方大力支持，说杀死一个人赏金多少钱，十个人多少钱，一百个人多少钱，红利可观！寻思之后，就烟不发火不冒掏门子弄到高效毒药，这药毒力儿大得没治，嘴里粘一丁点儿，就立马七窍流血，或口吐白沫，肝肠碎断。便乘了风雨之夜，徒步二十余里，井水投毒杀人。这黑虎坏得出奇，你说谁也没给你有冤有仇，干吗因为几个钱毒害那么多无辜的人儿？
　　也是第一次作案有点儿害怕，手忙脚乱的。
　　村里人们在狂风大雨里早进梦乡，谁也想不到恶魔作孽来了。过了两天，都没弄明白咋回事儿却伸腿瞪眼跑阴地里去了。黑虎做了案，吓得惊慌失措，仿佛好多眼睛盯着他不放，云天雾地呼呼地丛林中乱窜腾。合当恶有恶报，竟然给几只饿狼扑着吃了。
　　公安战士全面出击，搜遍山林，也没发现能帮助破案有价值的证据，并且案情公开登到报纸上，希望广大人民提供侦破线索，还有联系电话。掌柜的上街理发，理发店的桌子上放着一张《法制日报》，仔细看了一遍，发现了拐把子村的毒杀惨案，心里大喜，对老丑所说的事情确信无疑，台湾特务潜伏大陆良苦用心没白忙乎，这件特大毒杀案子必定给整个社会造成巨大负面影响，看那公安局忙乎得像没头苍蝇似的乱哄哄地闹腾，结果毫无所获，可喜可贺！赶快告知上司给两位“英雄”嘉奖和奖金，让英雄乘胜前进，再创奇迹！
　　老丑也捞摸一张报纸，发现上面不知为何竟然有对口的谎言，心里沉痛地说：“天杀的敌特分子！”表面却装得兴冲冲地找掌柜去了。掌柜心情兴奋，就取出上等雀舌，烹茶品茗，自在得不像。一杯还没喝完，“咚咚咚”的脚步鼓撞耳膜，想是谁个这样地冲？抬头见是老丑。放下杯，起身礼让道：“丑大姐，你来给我报喜的！坐坐，这不，事先‘心有灵犀一点通’，给你预备了好茶！”说着，满了黄澄澄一杯茶。老丑不客气，落座，端起来咕嘟咕嘟下了一气，说着“好茶！好茶！”便自动来了一杯，就把报纸铺到桌子上，指着那“毒杀案情”说：“老大……”掌柜赶紧耳语道：“明水流里不敢这样称呼！地下室咋说都行！”边说边提了茶壶，老丑拿着茶杯下地下室了。绿色的发报机不见了，老丑心里纳闷，嘴里不便问，接着说道：“老大，你看报上这条！”掌柜说：“看过了，理发店里也有这报。”老丑道：“我那俩伙计怎么样？”掌柜翘着大拇指赞道：“英雄！党国的英雄！电报已经发了过去，不日就给你们打来一大笔巨款，等好吧！”看看挂钟又说，“今晚十二点左右，你和你的伙计一起来，有大人物给他两个举行入党仪式，具有光荣伟大的意义！”老丑哈哈大笑道：“那你给我举行的入党，就不光荣伟大了？不行了从头再入！”掌柜没笑，严肃地说：“我是中华民国国民党住大陆滇东丽都地区特派员，能介绍你加入国民党，意义更加伟大！我们不是要名誉，要的是金钱美女，要的是实干精神，对党国的忠诚，立功建业！懂吗？”老丑听了后心里骂着：“你妈的放屁！民族败类，死有余辜！”嘴里说着“懂懂懂”又下两杯茶，道，“我给他俩开导开导去！”走了。
　　到了旅店，见二人呼噜着睡觉，就唤醒了。二人道：“丑哥，你干吗搅了我们的好梦？”老丑说：“哎哎哎，我给恁俩说，听有个挖药的说拐把子村的毒杀案的小子被狼吃了，就成了没头案，公安的破不了案了。弄到报纸上好叫人们提供线索……”罗田说：“挖药的提供啊？”老丑说：“提啥？我给那人买了好吃的，叫他保密。我就给那特务头子暗通了是恁俩所为，当个加入国民党的见面礼。今晚叫去大人物现身说法哩，仔细着心里好了。”姚春说：“丑哥，咱们是不是给公安局说说把他们抓了去？”老丑说：“没到时候，不能透气，要来个一网打尽！当须如此如此……”耳语了一阵，弄得两个人哈哈大笑，连夸丑大姐好计谋！
　　闲里时时间好快，眨眼天黑了，罗田说：“吃饭！”丑大姐笑道：“不慌，夜中肯定有好招待的，别急！”就掏出扑克消磨时间。钟声浓缩了夜幕，时针到了十一点半，掌柜来了对大家说：“走走走，到我屋里去，给你们弄了好吃喝。一会子大人物就到了。”三人后跟着来到了地下室。
　　罗田和姚春第一次来，心里吃了一惊，想着瘦老头是大老鼠精，打了这好大的地洞来。灯光雪亮，地下室的摆设有条不紊。八仙桌上摆了两瓶茅台酒、两盘熟牛肉，散着喷香的味道。五把椅子、五个牛蹄大钟、五双筷子。这个五字，象征着啥也没有的意思，特务组织很快就要覆灭！掌柜满了酒，客客气气礼让众人落座。老丑、姚春、罗田几个人心里笑着都说特务狡猾阴险毒辣的货子，原来像个老王八，等着我们瓮中捉鳖的！正想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到了地下室，掌柜慌忙起坐，恭维得无以复加，连说：“领导好，领导好，欢迎领导大驾光临！”
　　抬眼看时，只见这位领导，果然名符其实。但见这个“大人物”级的领导长得银盆大脸，乌黑的背发头，没胡须，一米七八，一身黑制服，蓝色火车头帽子，说话脆响：“呀，都在的，让大家久等了！”接着掌柜介绍道：“这是咱云南地下特务组织谢主任兼作战处司令，得知二位勇士立下了赫赫战功特来给英雄举行入党仪式的！”众人起身，一番恭维，司令落座，大家轮流各说一阵吹牛拍马的话，都起身给司令举杯敬酒。司令乘机自吹自擂一番，“叮当”碰杯，一饮而尽。一个小时过去了，司令吹着民国政府的盛况，以及台湾如何的美丽富饶，老百姓如何的富裕等等，皆是一片鬼话。掌柜怕司令吹累了，叫伙计到饭店要了几碗烩面，边吃边喝边吹。直到鸡叫一更天，才偃旗息鼓。墙壁挂出青天白日旗，给罗田、姚春举行加入国民党“隆重”仪式。罗田说：“鸣炮奏乐不？”掌柜惊道：“敢明目张胆呀？大陆公安局知道了就满盘皆输！”宣誓给上次一样的牛逼味儿，不必重复了。
　　毕了，司令下达了新的任务，就是炸毁丽山电厂作战计划有所变动，由各自为战到协同出击，一定把滇东世界变成黑暗的世界，让人们在黑暗里消灭。六月二十六日的夜，将是不平凡夜晚。夏月的南国是多雨季节，在水娃鸟的啼叫里，黑暗里的罪恶勾当匆匆结束了。
　　到了旅店，谁都没有睡意，感到敌人的狼子野心非常嚣张，令人愤恨。必须给丽都公安局报案，绝不让敌人的恶毒阴谋得逞，确保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欲知后事，且瞧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