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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麦家宅钱旅长裹伤再战,三路反击终获庙行大捷

作品名称:仰望苍天      作者:蓬蒿老翁      发布时间:2020-09-30 16:39:04      字数:6417

  “旅长,敌人炮火猛烈,我团伤亡过半,二营长廖龄奇受重伤,三营长陈振新阵亡,吕义灏刚刚接任三营营长,麦家宅阵地万分危急,请求增援。”施觉民团长在电话中十分急迫地向88师263旅旅长钱伦体汇报战况,并恳求火速增援。
  钱伦体(1892—1978),字公强,号铁佛,浙江嵊县人,保定军官军校炮科第三期毕业,1917年任闽南靖国军中小支队长,1926年加入国民革命军第18军任上校团长并参加北伐,1929年任国民革命军第六师第二旅副旅长兼32团团长,1931年晋升为国民政府警卫二师第四旅少将旅长,不久,警卫二师第四旅改番号为88师第264旅,钱伦体任旅长。
  “一•二八”事变后,钱伦体就与俞济时、李延年、杨步飞、宋希濂等将领联名通电全国,请缨杀敌。接着,又与蒋光鼐、蔡廷锴、戴戟、俞济时等将领发表全国通电,公开揭露日本帝国主义的强盗行径,再次向全国表示抗战到底的决心。
  请缨获准后,钱伦体率第264旅进驻上海闸北,在江湾至庙行一线布防严守。行前,钱伦体写下托孤信后,郑重交给朱绶卿,决心誓死杀敌,为国捐躯,托朱绶卿在他殉难时,代为照顾家属,并教养他年幼的子女。
  “先给我顶住了!三十分钟内,援军即刻就到。”心急如焚的钱伦体也急了,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地命令道。
  “旅长,援军再不来,麦家宅就完了,兄弟们要顶不住了。”电话中,施觉民团长几乎在哀求,
  “顶不住也得给老子顶,麦家宅要是丢了,老子毙了你!”钱伦体在电话中就能听到爆炸声、枪弹声,他万分担忧麦家宅,一旦失守,敌人就会从麦家宅侧击庙行镇,庙行前线就会十万分危急。
  他没有料到,植田谦吉竟然是个疯狂的战争赌徒,天空有飞机轮番轰炸,水中有舰艇不断开炮,地上有五十门大炮和数十辆装甲车的轰击,还有第9师团和第24混战旅约2万日军一波又一波次的进攻,连续两天两夜的残酷战斗,已经让他的两个团伤亡过半,自己手中也仅仅只有两个连的预备队了,但好钢用在刀刃上,现在还不是时候。
  可是,二十分钟过后,上午9时许,张伦体旅长获悉了陈振新营长牺牲和大、小麦家宅阵线被日军突破的战况,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心里十分明白,大、小麦家宅阵线的失陷意味着什么。于是,冷静下来后,他立即向88师师部拨去电话:“报告师部,我是钱伦体,麦家宅阵地被日军突破,527团三营全体阵亡,营长陈振新殉国,请火速增援。”
  “什么?”接电话的是88师参谋长宣铁吾,他十分震惊地反问道,“麦家宅阵地失守了?”
  “我是俞济时。”正在察看作战地图的俞济时猛听到宣铁吾说麦家宅,就一把抢过电话说,“钱旅长,刚才你说什么?”
  “师长,麦家宅阵地失守了,请火速增援。”钱伦体惊慌失措地恳求道。
  “钱伦体,你一个窝囊废,打的是什么孬种仗?你给老子听清楚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务必将麦家宅阵地夺回来,否则,军法从事!”听到麦家宅阵地失守,俞济时师长已经顾不上脸面了,他愤怒地挂断了电话。尽管钱伦体旅长比他年长整整一轮,且在军旅的资历也比他多很多,但此刻,显然他已经被糟糕的战况扰乱了心智,而顾不上许多了。
  “师长,关键时刻更需要冷静,这钱旅长肯定是被逼急了,不然他不会打电话来求援的,你这么逼他,钱旅长能受得了吗?”宣铁吾语重心长地说。
  宣铁吾(1896—1964),字惕我,浙江诸暨人。其父为蒋介石青年时代拜把兄弟,故深受蒋介石喜欢,视其为子侄。1923年到广州,进入陆海军大元帅府任卫士,并在陈兆龙、宣中华的介绍下,加入社会主义青年团,1924年1月加入中国国民党,同年5月入黄埔军校第一期第四队学习,毕业后历任黄埔军校教导一团排长,国民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连长,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宪兵营长,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脱离中共组织关系,并因对蒋介石清党和大屠杀不满,离开部队,任青岛市航务局科长,青岛市政府土地局第四科科长、青岛宪兵司令部团长。1928年春,任杭州军官训练班第三大队大队长,同年冬,并入中央军校第七期,仍任大队长,兼任中央军校国民党特别党部筹备委员。不久,转任南京国民政府警卫团团长,中央警卫军第二师参谋长。1932年“一二八事变”后,张治中请缨抗战,组建第五军,任第五军第八十八师参谋长,随88师进驻上海闸北,参加淞沪抗战。
  俞济时师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走到指挥桌前说:“唉!惕我兄,不是我要逼钱旅长。守住麦家宅,不得有失,这是蒋总指挥下达的死命令。麦家宅要是丢了,整个庙行乃至闸北都会失守,日军就可长驱直入了。”
  “麦家宅阵地必须夺回来,是不是让工兵营前去增援?”宣铁吾上前一步建议道。
  俞济时师长将一只红色的铅笔往桌子上一扔,当即下令说:“速令黄梅兴副旅长率预备队528团、唐循率工兵营赶赴麦家宅,不惜一切代价夺回麦家宅,不得有误。”
  与此同时,第88师264旅前线临时指挥部内,被比自己小一轮的俞济时师长臭骂且挂断救援电话的钱伦体旅长将话筒重重地一放,然后,迅速地写下:“麦家宅失守,请速增援,我心已决,誓死夺回!”并将电文交给一名译电员说:“立刻发军部!”然后,顺手操起身旁的一支步枪走出了旅部指挥所。
  警卫员何兵立即跟了上去,拦在钱伦体前面,阻止他说:“旅长,你不能再上去了。”
  紧要关头,上海闸北第19路军总指挥部临时指挥部内,人头攒动,进进出出,“嘀嘀嘀”电讯声、“叮叮叮”电话声和“喂喂喂”喊话声,几种声音混杂在一起,令人倍感气氛紧张,六、七名译电员正紧张地收发来自庙行前线各阵地的战报,张治中军长一边紧张地看各部的战报,一边迅速地签发命令,交给译电员发出去。
  突然,一名女译电员喊道:“军长,264钱旅长电报。”
  张治中将军心头一紧,预感不好,他清楚钱伦体旅长不到危急关头,是不会向他直接拍电报的。他接过电报一看,果然是钱伦体部防守的阵线遇到了大的危险,请求火速增援。
  于是,张治中将军当即采取了紧急措施,立刻签发了几道命令交给译电员,命令分别是:令87师259旅孙元良部立即火速增援庙行;令守卫在蕴藻浜北岸的宋希濂部从季家桥渡过蕴藻浜袭击日军侧背,令俞济时师长率预备队254团向敌突入区实施反击,阻击日军突破。
  命令发出后,张治中将军便搁下笔,顺手操起桌边的一把德制MP181手提机枪(冲锋枪),亲率教导总队(缺一营)前往88师部坐镇指挥。
  “小何,让开!”钱伦体大声呵斥,然后命令他说,“立即通知所有的预备队,跟我增援麦家宅,夺回阵地。”
  “是!”何兵响亮地回应道,转身就去召集预备队。
  留在旅部保卫的两个连以及旅部的参谋人员,甚至连负责伙食伙夫、挑夫都拿起了武器,他们很快就迅速地集合起来,精神饱满,情绪高昂。前线危急之际,钱伦体旅长没有多言,只是扫视了一下,就大手一挥,果断下令:“全速前进,夺回麦家宅。”他决意亲率领预备队,趁日军立足未稳,杀入麦家宅,夺回阵地。
  没有动员就是最好的动员,所有人心里都明白,现在是最危急的时刻了,唯有全力以赴,一鼓作气,即使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消灭倭寇,夺回麦家宅,使命必达。
  “冲啊!”
  “杀!”
  呐喊声、嚎叫声、惨叫声,金属与金属的碰撞声、骨头的断裂声、皮肉的割开声,充斥在空气中,相互挤压着,这一切都令人感到窒息,感到难受。
  旅长钱伦体冲上去了,副旅长陈普民(1896—1958)冲上去了,两个连的预备队冲上去了,伙夫、挑夫等后勤非作战人员冲上去了,他们与日军厮杀在一起,不在乎伤痛,不在乎死亡了,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个理念,那就是杀死日寇,夺回阵地。
  注定这是一场异乎残酷和惨烈的鏖战,战场之上,硝烟弥漫,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刺鼻的血腥味。泥泞的泥土上,到处是面目狰狞、血肉模糊的尸体,有的是日军士兵的,有的是中国军人的,尸体犬牙交错、姿态各异,有的断臂、有的缺手,有的断足,有的少腿,有的破了胸膛,有的碎了脑袋,鲜血淋漓。从面孔上已分辨不出,只有在衣服上区分,这样惨不忍睹的场面随处可见。砍钝了的刀,卷了刃的刀,断了一截的刀,折断的枪,血淋淋的刺刀,或插在尸体上,或横倒在地上,或陷在泥土中,所有的这一切都昭示着这里曾经或正在上演的残忍和残酷。
  战争是统治者意志的体现,是阴谋者、野心家、贪婪而无耻的政客钟情的暴力游戏,是流血、吞噬生命和财产的政治。引发战争的往往是流氓的政客、卑鄙的野心家、冷血的阴谋者,而军人尤其是热血的年轻人不过是他们的战争道具。在战争中,任何一个生命都是渺小而脆弱的。
  在历史的长河中,在民族之间、国与国之间,战争的挑起者往往不是中国人,而是觊觎中国领土和财富的周边国家,因为中华民族崇尚“以和为贵”的价值观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行为准则,而对战争的理解,中国认为“不战而屈人之兵”是战争的最高境界和最高法则。
  钱伦体是不喜欢战争的,他的理想是做一名老师。但是,“九•一八”日本挑起侵华战争,侵占东北三省,“一•二八”日本政客再次挑起战争,轰炸上海,屠杀平民,所有的这一切,彻底地激怒了钱伦体和钱伦体一样的热血国人,他们主动请缨,决定以鲜血和生命捍卫中国的尊严。
  突然,一颗子弹击中了钱伦体,顿时将他击倒在地,胸部鲜血直涌,警卫员何兵见状,立马上前扶住钱旅长,并连连大声疾呼:“医护兵!医护兵!”一名女医护兵不顾枪弹,迅速跑过来,用止血包堵住钱伦体的胸部伤口,鲜红的血从她的手指缝中渗出来。
  “快,送旅长下去包扎。”于是,在医护兵的协助下,警卫员何兵背起钱旅长,就快步向旅指挥所跑去。
  何兵一边急跑,一边大声疾呼:“医生,医生,快救旅长!”
  旅指挥所旁的临时救护站早已是人满为患,众多的伤病员中,还有副旅长陈普民,他是在指挥士兵冲锋时,左右两条腿均被日军的子弹洞穿,幸未伤及腿骨,现已包扎好,靠在床沿上,等待转往后方医院继续救治。
  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问讯后,立即对钱伦体进行了清疮和止血等简单救治,然后用纱布裹住了伤口。
  钱伦体见伤口已被裹住,就起床,一边整理军装,一边安慰陈普民说:“福箕老弟,你安心养伤,我去前线了。”说罢,钱伦体提起一杆枪就朝救护站外走去。
  “公强兄,你伤势如此之重,不可再去前线。”副旅长陈普民赶紧劝道,“小何,还不快送旅长去后方医院。”
  钱伦体一把推开了警卫员何兵的手,他拒绝陈普民的一番好意说:“福箕,我这点伤算不了什么,战况如此紧急,而阵地尚未克复,老兄职责所在,理当继续指挥作战。”说毕,钱伦体就带着警卫员何兵回到了前沿阵地,继续奋战,阻止日军继续向前突破,并伺机反击。
  
  “全速前进!”528团团长黄梅兴大声命令道。528团和工兵营的士兵扛着弹药箱,背着枪,在泥泞的泥土中朝麦家宅快速地奔跑。十分钟前,第五军张治中军长和第88师俞济时师长联名下达了增援麦家宅的命令,由副旅长兼528团团长黄梅兴率领528团和工兵营增援麦家宅,阻止日军突破。
  黄梅兴(1897-1937),字敬中,广东平远县东石镇人,1921年在广州宪兵学校读书,一年后进入粤军第一师。1924年5月,考入黄埔军校第一期。毕业后历任排长,连长,营长,参加两次东征。1926年,参加北伐,伤愈后奉命招募新兵,任团长。1931年1月,任国民革命军第八十八师264旅528团团长。1932年,“一二八淞沪抗战爆发,任264旅副旅长兼528团团长。
  其实,就在黄梅兴副旅长率部增援的路上,日军已经攻陷了麦家宅,并以此为据点,窥视我国军的行动,不时放枪进行试探。我国军知其有诈,不予理睬,等待时机还击。一部分日军从闸北向庙行东南竹园墩阵地攻击,我军工事被毁甚多,另一部分日军偷渡蕴藻浜,进攻庙行的数百日军,但在261旅炮火的猛烈还击下和我国军的坚决抵抗下,日军的多波次进攻都无法取得进展,被迫后撤,不敢再贸然进犯。日军“中央突破,两翼攻击”的计划受挫,未能得逞其志,战局陷入胶着状态。
  预备队五二八团战士在黄梅兴团长的率领下,虽然一路上冒着敌人的飞机轰炸和炮火,但很快就按预定时间抵达麦家宅,并迅速投入战斗,开始向敌突破区实施反突击。
  然而,唐循所率领的工兵营就没有那么顺利了,在增援途中,遭到了数架日机的轰炸和低空扫射,也受到了日军的炮弹袭击,不时有官兵倒下,牺牲在增援的路上。
  唐循(1900-1932),湖南零陵县(今永州)。1924年冬入黄埔军校第二期工兵科学习,毕业后,历任国民革命军工兵队排长、连长、营长、中校团副,参加过东征和北伐战争,1928年任国民政府中央警卫军第二师工兵营营长,“一二八事变”后,任第五军第八十八师上校团长兼工兵营营长。并在备战训练时,带领全营官兵宣誓:坚决和日寇拼到底,宁愿战死,不做亡国奴。
  工兵营副营长蔡仁杰眼见一个又一个战士倒在炮火下,就建议说:“团长,倭寇的炮火太猛烈了,是不是避一避?”
  “弟兄们,不要怕,让我们冒着敌人的炮火,全速前进!”唐循一边挥手,一边鼓励众将士说。
  突然,一颗炮弹在离唐循不远处的地方爆炸了,又有三名战士被炸死,唐循也被一块弹片击中了左臂,鲜血直流,但为了力挽危局,唐循顾不上包扎,忍着剧痛,继续带着工兵营战士奋勇向前。全营官兵在他身先士卒的精神鼓励下,前赴后继,勇往直前。
  近了,近了,麦家宅阵地就在眼前了,唐循心中一阵兴奋,作为预备队的他早就憋足了要跟日寇干一仗的劲,他激动地喊道:“弟兄们,再加一把劲,拿下麦家宅。”正在他图谋一鼓歼敌之际,忽然,唐循又挨了一枪,这一枪击中了他的胸膛。年仅32岁的唐循团长仰面倒了下去,他尽力地撑开双眼仰望着苍天。苍天中,一缕和煦的阳光穿过弥漫的硝烟,轻抚他的脸庞。“冲啊!”他的耳边响起了震天动地的呐喊声和如万马奔腾般的脚步声,他知道大反击开始了。
  战至22日下午,庙行之战的形势朝着有利于中国军队的方向发展。“总攻开始!”随着张治中将军的一声令下,除黄梅兴率领的528团和工兵营已先行抵达,并展开了反击外,另有259旅孙元良部火速增援、守卫在蕴藻浜北岸的宋希濂部从季家桥渡过蕴藻浜袭击日军侧背、十九路军张炎旅长率领61师122旅2个团的兵力,冒着日军的枪林弹雨先后抵达庙行进行增援,从竹园墩向麦家宅等地对日军进行迂回包围。中国军队从左、右和正面对日军实施三面夹击,三支援军不断向日军进逼,逐步形成从三个方面包围进犯庙行之敌的战局,已经打了两天的日军,十分疲惫,毫无防备。当中国军队像狂涛一样席卷而来时,日军顿时乱了阵脚,最终被打得人仰马翻,不得不停止进攻。
  气急败坏的植田谦吉中将急忙调集精兵,从高境庙天乐寺司令部出发,妄图沿着临时公路向我进攻。我军对其行动早有觉察,已做好充分准备,88师第262、第264两旅沉着应战,奋力还击,264旅副旅长黄梅兴临危不惧,身先士卒,组织官兵奋力还击,毙伤大批日军。晚上,日军不甘失败,继续进攻,枪炮之声不绝,火光冲天,麦家宅阵地多处被毁。黄梅兴机智沉着,抢修加固损坏的工事,官兵仍埋伏于战壕之内,屏息以待。当日军接近战壕时,手榴弹、步枪齐发,黄梅兴率部冲出战壕,展开肉搏,日军溃败而逃。
  傍晚,日军飞机停止活动,88师各线部队在三支援军的配合下,士气大振,将士们均抱必死之心,无不以一当十,勇猛抗击,战斗复趋激烈,双方展开肉搏战。日军被我三面夹击,仓惶向淞沪线以东溃逃。麦家宅、金家宅之敌并不甘心失败,仍在负隅顽抗,两次调集后方部队增援,最终被87师彻底消灭,夺回了失去的阵地,炸毁日军坦克3辆、铁甲车1辆、野战炮20余门,缴获枪枝弹药无数,取得了名震全国的“庙行大捷”。
  庙行一战,是上海抗战中打得非常漂亮的一仗,也是日军在上海的第一次大惨败,击毙敌第九师团及久米混战旅团精锐数千人,国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真的是“一寸山河一寸血”啊,仅以88师264旅为例,除了旅长钱伦体、副旅长陈普民均受重伤外,另有营长4人、上尉12人、中尉30人、少尉8人、准尉16人、士兵499人牺牲。
  庙行大捷,蒋介石十分高兴,致电张治中、俞济时:“各师经费与给养品尚足用否?……自经二十二日庙行镇一役,我国我军声誉在国际上顿增十倍,连日各国舆论莫不称颂我军精勇无敌,而倭寇军誉则一落千丈也。望鼓励官兵奋斗努力,并为我代为奖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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