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下）

　　25 洛阳柳府书房／日／内
　　柳汉臣正在练习书法。
　　钱芝峒慌慌张张地走进了书房：大人，刚才接到卢大鹏的密报，牛虎铜案已经落到了胡振彪的手里。
　　柳汉臣手中的毛笔一哆嗦，宣纸上的字染上了污渍。他惊愕地抬头看着钱芝峒，翕动着嘴唇，竟然半天说不上话来。
　　钱芝峒：大人，卢大鹏的密报还说，牛虎铜案是唐娜和郑昊龙合谋从刀疤脸的手里骗过来的。
　　柳汉臣：他们的动作实在太快了，还没容我出手，就已经把牛虎铜案抓在了手里。
　　钱芝峒：牛虎铜案怎么会在刀疤脸的手里？
　　柳汉臣：刀疤脸是从秦思凡的手里抢走了牛虎铜案。这个消息一直封锁着，唐娜和郑昊龙又是怎么知道的？
　　钱芝峒忧虑地：胡振彪一插手，这事情就更不好办啦！
　　柳汉臣：郑昊龙实在太聪明了！他用胡振彪做挡箭牌，使我屡屡不能得手。不过，老虎总有打盹的时候。即便我不动手，郑伯虎父子也不会任凭牛虎铜案落在胡振彪的手里。你通知卢大鹏，一定要密切监视他们的动向。发现情况，立即向我报告。
　　钱芝峒：好！
　　
　　26 洛阳邙山镇／日／外
　　一辆黑色轿车和一辆满载警卫战士的卡车，驶进了邙山镇。顿时，镇上的居民被惊动了，大家纷纷走上街头瞧热闹。
　　两辆汽车在锣鼓巷口停下了，警卫战士迅速地跳下卡车，将小巷封锁起来。
　　郑昊龙和唐娜随着胡振彪下了轿车，走进了锣鼓巷。
　　
　　27 洛阳邙山镇郑宅院落／日／外
　　孙秀霞正在院中“咯咯咯”地喂鸡，忽见郑昊龙带着几名军人走进院子，由不得一愣。
　　郑昊龙：娘，这位是胡司令，这位是唐副官，是来找我爹的。
　　堂屋的门帘一挑，郑伯虎出现在房门口。
　　郑昊龙忙向胡振彪介绍：这就是我爹！
　　胡振彪双手一抱拳：老郑，胡某有礼啦！
　　郑伯虎也作揖还礼：失礼，失礼，请屋里坐吧！
　　于是，胡振彪和唐娜走进了堂屋，马弁立刻在院门内外布了岗哨。
　　孙秀霞一把拽住郑昊龙：他们找你爹干啥？
　　郑昊龙：您进屋一听就明白了。
　　孙秀霞：娘去沏茶，你先进去吧！
　　郑昊龙点点头，径自走进了堂屋。
　　
　　28 洛阳邙山镇郑宅堂屋／日／内
　　郑伯虎和胡振彪分宾主落座，唐娜站在了胡振彪的下首，郑昊龙站在了郑伯虎的下手。
　　郑伯虎：胡司令，你们驾临寒舍，有何贵干？
　　郑昊龙：爹，秦思凡拿到牛虎铜案，企图从孟津古渡口绕道回天津，在邙山上迷了路，结果跟刀疤脸遭遇了。牛虎铜案被土匪抢走后，我跟唐副官去狼窝沟夺了回来。可我总觉得那是件赝品，胡司令打算请您去做个鉴定。
　　郑伯虎推诿着：胡司令，在下身背冤案，遭到柳汉臣的通缉，哪里还敢抛头露面？
　　胡振彪带着一身霸气地：老郑，不是我老胡吹牛！他柳汉臣要是敢动你一手指头，我就撤了他的鸟官！
　　唐娜忙用温柔的语气缓和气氛：郑老先生，柳汉臣那头儿，您不用多虑。司令既然发话了，谁还敢找您的麻烦？我们司令是个急性子。如果方便的话，咱们现在就动身好不好？
　　郑伯虎起身冲胡振彪一拱手：谢谢司令和唐副官的抬举，咱们走吧！
　　胡振彪也站了起来，高兴地：请！
　　
　　29 洛阳邙山镇／日／外
　　郑伯虎、胡振彪、郑昊龙和唐娜走出了锣鼓巷，分别登上了两辆汽车。警卫战士也随后登上了卡车。
　　孙秀霞站在巷口，默默地瞅着两辆汽车沿着街道疾驶而去了。
　　
　　30 洛阳城防司令部密室／日／内
　　郑伯虎、郑昊龙、唐娜和胡振彪走进了幽暗的密室，只见一束灯光从天花板上打下来，照射在泛着幽光的牛虎铜案上。熠熠生辉的牛虎铜案，笼罩着一股神秘的色彩。
　　郑伯虎目不转睛地盯视着牛虎铜案，仔细地观察着。然后又把它拿在手里掂了掂，嗅了嗅，这才放回了原处，十分郑重地：这是真品！
　　胡振彪松了一口气：老郑，你看清楚啦？
　　郑伯虎点了点头，语气凝重地：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谁能有如此高超的手艺，做得这般以假乱真？
　　郑昊龙心中仍然有疑问，但听郑伯虎用如此重的语气肯定牛虎铜案是个真品，自然也不敢去反驳，便随声附和地：我爹这双眼睛，毒着呐！
　　唐娜由不得笑了：我就说呢！
　　胡振彪：请客厅坐吧！
　　于是，几个人朝密室门口走去。
　　
　　31 洛阳城防司令部会客厅／日／内
　　郑伯虎、郑昊龙、唐娜和胡振彪坐下来，慢慢地喝着茶水。
　　胡振彪哈哈大笑着：老郑，你这一来，给我吃了一颗定心凡啊！你可不知道，当时听小老弟怀疑牛虎铜案是个假的，我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儿。我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不礼数了，就急着去找你。
　　郑昊龙：真不好意思，我当时的确有些含糊了！
　　
　　32 洛阳城防司令部走廊／日／内
　　长长的走廊里空空荡荡。
　　卢大鹏附身在会客厅门前，侧耳偷听着屋里的谈话。
　　
　　33 洛阳城防司令部会客厅／日／内
　　唐娜：司令，为了给您鉴定牛虎铜案，郑老先生的家也暴露了。万一警察局去抓人，岂不是咱们害了郑老先生？
　　胡振彪信誓旦旦地：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凡是请进城防司令部的客人，都是我胡振彪的朋友。哪个敢刁难他，那就是刁难我胡振彪。唐副官，回头你亲自去一趟县政府，当面告诉柳汉臣，叫他马上把贴出去的悬赏通缉布告，统统他娘的撕掉。谁敢抓郑伯虎，我就抓他！
　　唐娜：是！
　　郑伯虎连忙起身向胡振彪施礼：谢谢司令！
　　
　　34 洛阳城防司令部走廊／日／内
　　卢大鹏附身在会客厅门前，侧耳偷听着屋里的谈话。
　　画外响起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卢大鹏赶忙离开会客厅的门口，装作没事人似的走去了。
　　
　　35 洛阳城防司令部唐娜卧室／夜／内
　　案头的刀架上，斜摆着一把日本短刀的刀鞘。
　　唐娜身穿浴衣半躺在床上，一边擦着闪着寒光的短刀，一边欣赏着留声机放出的日本歌曲《樱花》。
　　
　　36 （闪回）天津日本柔道练功房／日／内
　　这是一间隐秘的练功房，面积很大，隔音设备也非常好。身穿练功服的唐娜同几名彪形大汉，团团围住了同样身穿练功服的日本教官。
　　日本教官用日语大喊一声：开始！
　　唐娜和那几名彪形大汉猛地一阵吼叫，一齐扑向日本教官，双方顿时混战厮打起来。骁勇的日本教官，倾刻之间便将几名彪形大汉打倒在地。接着，唐娜也被无情地打倒了。
　　日本教官用日语生硬地大叫：站起来！
　　几名大汉忍痛爬起来，笔直地站立着。唐娜由于疼痛难耐，依然还躺在地上没有爬起来。
　　日本教官走过去踢了唐娜一脚，并用手一指：你！起来！
　　唐娜咬了咬牙，挺身而起，笔直地站在日本教官面前。
　　日本教官用日语：中国武功，享誉世界。像你们这个样子，如何能够打败他们？你们要宏扬大和民族的武士道精神，狠狠地练，明白吗？
　　几名彪形大汉齐声答应：哈依！
　　日本教练用日语命令道：互相对打！
　　几个彪形大汉立时捉对扑打起来，喊杀声不断。唐娜站在一边，一动不动地默默地注视着。
　　日本教官十分冷漠地注视着唐娜，用生硬的汉语吼叫着：这里不需要你这样的孬种，你可以滚啦！
　　唐娜愤怒地瞪起了双眼，猛地拉开架势大叫一声，直扑日本教官。在激烈的搏斗中，唐娜几次被打倒，又顽强地挺身而起，继续拼搏。终于，日本教官被唐娜打倒了。
　　
　　37 （现实）洛阳城防司令部唐娜卧室／夜／内
　　唐娜把短刀擦好后，便起身将刀身插进刀鞘里。
　　画外响起了敲门声。
　　唐娜：请进！
　　门开了，只见胡振彪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唐娜：司令请坐！
　　胡振彪：你喜欢日本音乐？
　　唐娜：我曾在日本呆过，很留恋那段生活。每当听到这首《樱花》，心里就有别样的滋味。
　　胡振彪坐了下来：你跟我一样，是个性情中人。不过，日本对中国一直没安好心，你可要悠着点儿，别叫部下看出你对日本很有感情。
　　唐娜：谢谢司令无微不至的关怀！
　　胡振彪：唐副官，你原来对我说，郑昊龙的父亲是郑旭，这会儿郑旭怎么又变成义父啦？
　　唐娜胡诌起来：郑伯虎跟郑旭是结拜兄弟，所以郑昊龙就认了郑旭当干爹，这不会有错儿！司令，您是不是对郑家父子有些不放心？郑伯虎是邙山出了名的大盗墓贼，人称洛阳鬼盗，他可是咱们日后用得着的人啊！
　　胡振彪：恐怕也是个对手啊！
　　唐娜：司令用不着担心！是帮手还是对手，全看咱们怎么掌控了。只要把握住火候，就能化敌为友。
　　胡振彪：你就说啊，郑昊龙既然号称洛阳鬼眼，那么鉴赏古董的眼力就不会差。他可以不能断代，但决不会连是不是赝品都瞧不出来。
　　唐娜：您对牛虎铜案还是有所怀疑？
　　胡振彪：如今这个世界，活像个万花筒。就那么几小块破烂玻璃，变得你眼花缭乱。你一个瞅不明白，就叫他唬掉了魂儿。生在尔虞我诈的年代，小心点儿没错儿！
　　唐娜：司令，那就容我想个万全之策吧！
　　
　　38 洛阳邙山镇郑宅堂屋／夜／内
　　郑昊龙望着郑伯虎，有些不解地：爹，那个牛虎铜案明明是个赝品，您干啥硬说成是真品呢？
　　郑伯虎叭哒了几口小旱烟袋锅：叫胡振彪错以为那是个真的，咱们就会少一个对手。
　　郑昊龙豁然开朗地：姜还是老的辣啊！
　　郑伯虎呵呵地笑了：你当时的心思都在牛虎铜案上，哪里还顾得那么多？不过，这倒成全了一件好事，有胡振彪罩着，我不用再东藏西躲了。
　　郑昊龙：牛虎铜案的真品，会不会还在李云鹤的手里？
　　郑伯虎：这可不好讲！准确地说，应该还在阴阳脸的手里。找到他，也就找到了牛虎铜案。
　　郑昊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个阴阳脸到底是人是鬼，连杨三奎都说不清楚，咱们去哪里找他？
　　郑伯虎：听李云鹤讲，牛虎铜案是他从周思禅手里买下的。如果买下来的时候就是个赝品，那么阴阳脸有可能就是周思禅。如果李云鹤买下来的是个真品，那么阴阳脸有可能就是李云鹤。
　　郑昊龙：记得咱们提出这个疑问的时候，杨三奎当场就否定了。以阴阳脸的身材和嗓音，不可能是李云鹤。
　　郑伯虎目光炯炯地：如果是云梦兰呢？
　　郑昊龙一下子怔住了：是她？
　　
　　39 洛阳柳府大门前／日／内
　　一位留着山羊胡的算卦瞎子，右手拄着长竹杆儿，左手有节奏地敲打着响铜手锣，沿着街道踽踽而行。悠长美妙的锣声，飘荡在柳府门前街道的上空。
　　柳府大门口，只见钱芝峒走了出来。他来到算命瞎子跟前，也不打一声招呼，便抓起竹杆儿的另一头，牵着他走进了柳府大门。
　　
　　40 洛阳柳府书房／日／内
　　算命瞎子随着钱芝峒走进了书房，他一瞧见柳汉臣，叭地敬了个军礼。
　　柳汉臣上前握住算命瞎子的手，十分亲热地：大鹏，在城防司令部混日子，难为你啦！
　　卢大鹏笔挺地：愿为大人肝脑涂地！
　　柳汉臣：出什么大事了吗？
　　卢大鹏：胡振彪亲自去邙山镇，把郑伯虎接到了城防司令部。而且扬言，谁敢抓郑伯虎，他就抓谁。他还要派唐娜给您下口头命令，立即清除悬赏捉拿郑伯虎的告示。
　　柳汉臣气得一拍桌子：胡振彪欺人太甚！
　　钱芝峒：胡振彪把郑伯虎接进城防司令部，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卢大鹏：为了鉴定牛虎铜案。
　　柳汉臣不禁一怔：牛虎铜案有问题？
　　卢大鹏：郑昊龙怀疑牛虎铜案是个赝品，但又不敢确定，这才把郑伯虎请进了城防司令部。郑伯虎看完之后，一口咬定是真品。
　　钱芝峒：表少爷曾经考察过郑昊龙的眼力。他既然怀疑牛虎铜案是个赝品，肯定有他的道理。
　　柳汉臣：莫非郑伯虎为了减少争夺对手，所以才一口咬定是个真品？
　　钱芝峒：大人的分析很有道理。
　　柳汉臣：胡振彪曾在北平琉璃厂学过徒，多少懂得一些古董知识。既然郑昊龙提出了质疑，只有一个郑伯虎来肯定牛虎铜案，他未必就能放心。
　　钱芝峒：大人，胡振彪知道你是铜器专家，又亲历过牛虎铜案，他会不会请你去鉴定？
　　柳汉臣点了点头：很有这种可能性。不过，胡振彪找我去鉴定牛虎铜案，他会有所顾虑的。
　　
　　41 洛阳城防司令办公室／日／内
　　胡振彪眉头紧皱地看着唐娜：什么？去请柳汉臣来鉴定牛虎铜案？
　　唐娜：柳汉臣是著名的青铜器行家，连西安、北平的一些古玩大师，都来洛阳请教他关于青铜器的疑难问题。如果他也认定牛虎铜案是真品，您就可以完全放心了。
　　胡振彪：你不是说，一旦柳汉臣认定牛虎铜案是真品，他就会以官方身份，要求追缴脏物吗？
　　唐娜：没错儿，他会这么做的。但是，牛虎铜案在城防司令部，也不是他说要就能要得去的。
　　胡振彪：他要是不肯讲实话呢？
　　唐娜：如果牛虎铜案是真品，柳汉臣肯定会提出追缴的要求。如果是个赝品，你就是送给他，他也不会要。这样一来，您不就可以判断出，牛虎铜案到底是真是假了吗？
　　胡振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42 洛阳县长办公室／日／内
　　柳汉臣哈哈大笑地转过身，看定了唐娜，颇挖苦地：唐小姐，城防司令部越权干预地方司法，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儿。这些年来，哪一个地方官吏，不是大小军阀说了算的？胡司令掌管豫西防务，军、政大权在握。我一个区区洛阳县芝麻官，岂敢跟胡司令分庭抗礼？我可以撤消对郑伯虎的通缉令。不过，由于警察局的警员各有公务，无力再去清除悬赏公告。
　　唐娜装出既气愤，又委屈的样子：看起来，县长伯父很恼火啊！其实，我比您更窝火。胡振彪明明知道我跟柳府的关系，却偏偏叫我来传达这个命令，这不是明摆着离间我们吗？
　　柳汉臣：你这么一说，我也就不好再讲别的了。
　　唐娜笑了：您是长辈，就是骂我几句也是应该的。不过，我来县政府，可不是单单为传达胡振彪的命令。
　　柳汉臣：你还另有公干？
　　唐娜笑得更灿烂了：县长伯父，您大概知道，城防司令部为了牛虎铜案，专门成立了黑旋风别动队，我是具体的执行者。牛虎铜案既然已经找到了，“黑旋风”也就该烟消云散了。可眼下闹出了真假之争，倒教我十分难为。伯父是闻名遐迩的青铜器专家，就请亲临城防司令部一睹牛虎铜案，指点晚辈应该如何鉴赏这件宝器。
　　柳汉臣：这又是胡振彪的意思吧？
　　唐娜：伯父，难道晚辈的小小请求，还不及胡振彪的一个命令？
　　柳汉臣：好吧，我就跟你去看看吧！
　　说着，柳汉臣与唐娜一起走出了县长办公室。
　　
　　43 洛阳城防司令部密室／日／内
　　柳汉臣随着唐娜走进了幽暗的密室，他一眼就看见案头上熠熠生辉的牛虎铜案，顿时感到一阵心灵的颤动。
　　牛虎铜案在一束灯光的照射下，更加充满了一股神秘的色彩。
　　柳汉臣默默地走到牛虎铜案跟前，围着案头转了一圈儿，又返转了一个圈儿。那双犀利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牛虎铜案。
　　唐娜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柳汉臣的鉴定结果。
　　柳汉臣又围着案头转了一圈儿，并用手反复地摸着牛虎铜案。最后，他索性将牛虎铜案拿了起来，左看右瞧、上瞅下望。好一会儿，才又把牛虎铜案放回了原处。
　　柳汉臣：可以离开啦！
　　唐娜：请！
　　于是，唐娜又引着柳汉臣走出了密室。
　　
　　44 洛阳城防司令部会客厅／日／内
　　柳汉臣缓缓地坐在了沙发上，顺手接过了唐娜递过来的茶碗，然后吹了吹，呷了一口茶水。
　　唐娜坐在了柳汉臣旁边的小沙发上：伯父，您看那件牛虎铜案，是真的还是假的？
　　柳汉臣将茶碗放在了茶几上，用非常肯定的语气：真的！
　　唐娜：真的？
　　柳汉臣：不错，它的确是一件绝世孤品。
　　唐娜：那怎么会有人怀疑是件赝品呢？
　　柳汉臣淡淡地笑了：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岂能众口同声？
　　唐娜试探地：既然是个真的，您就打个收条，把东西拿走吧！
　　柳汉臣一怔：唐娜，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唐娜：不，不是开玩笑！当初《洛阳晚报》刋载了牛虎铜案的照片，洛阳城一时谣言四起，各路响马蠢蠢欲动。胡司令担心土匪闹事，这才成立了黑旋风别动队。如今找到了牛虎铜案，交由地方处理，也是理所应当的。
　　柳汉臣：如果城防司令部认为应该交给地方处理，那就请你们直接跟警察局接洽。我虽为一县之长，实在不好贸然插手司法。
　　唐娜：伯父如此秉公执法，晚辈十分钦佩！
　　柳汉臣笑了笑：唐副官，我告辞了！
　　说着，柳汉臣站了起来。
　　
　　45 洛阳城防司令办公室／日／内
　　胡振彪看见唐娜走进办公室，赶忙站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柳汉臣怎么讲？
　　唐娜：他也说是个真的。
　　胡振彪笑着点了点头，颇为得意地坐了下来：用牛虎铜案换来枪炮，我就是名副其实的豫西王啦！唐副官，我是不是应该提升你为少校副官？或者干脆做我的参谋长吧！
　　唐娜：司令，您先不忙着封官许愿，我总觉得牛虎铜案有问题。
　　胡振彪一愣：什么问题？
　　唐娜：我试探了柳汉臣，叫他把牛虎铜案领走。
　　胡振彪：他怎么样？
　　唐娜：他拒绝了。
　　胡振彪犹如被兜头泼了一瓢冷水，眼睛瞪得老大：他也说了假话？
　　唐娜：是的，他说了假话。
　　胡振彪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喊叫着：这怎么可能？
　　唐娜冷静地：司令，我知道您很生气，也有些失望。但此时还没有做最后的定论。洛阳鬼手杨三奎，也许才是我们真正该找的人。
　　胡振彪仿佛又看到了希望：去哪里找他？
　　唐娜胸有成竹地：司令尽管放心，我一定能找到他！
　　定格。
　　
　　（第14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