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下）

　　39 洛阳北城门夜外
　　郑昊龙骑着一匹快马，冲出了北城门。
　　
　　40 洛阳城防司令办公室夜内
　　胡振彪在房间里不安地踱来踱去。
　　唐娜走了进来：报告司令！
　　胡振彪：讲！
　　唐娜：从警察局得来消息，秦思凡一伙人携带牛虎铜案潜逃了。
　　胡振彪大惊失色：什么？他们带着牛虎铜案跑了？
　　唐娜：警察局和保安团已经扩大搜索范围，封锁了洛阳境内的所有交通要道。
　　胡振彪气急败坏地：秦思凡多大本事，竟然从军、政、警，特的眼皮子底下，带着牛虎铜案偷偷的溜啦！
　　唐娜：司令，眼下仅靠警察局和保安团的力量，无法控制局面。整个豫西都是您的势力范围，请下令全军堵截秦思凡吧！
　　胡振彪：胡闹！抓几个小蟊贼，竟要动员全军，成何体统？
　　唐娜：司令，这可不是小蟊贼啊！牛虎铜案可以换来几个师的装备，动员全军堵截，难道不值得吗？
　　胡振彪沉默了，又开始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双眉紧锁地拿不定主意。
　　唐娜着急地：司令，事不宜迟，请下决心吧！
　　胡振彪：唐娜呀唐娜，你这是叫我拿火炮打蚊子啊！
　　唐娜：一旦秦思凡溜回天津，您就是想拿火炮打，也无济于了。
　　胡振彪咬了咬牙关：他奶奶的，那就打吧！
　　唐娜啪地一个立正：是！
　　
　　41 洛孟公路夜外
　　月朗星稀，郑昊龙骑着快马，奔驰在邙山之上的洛孟公路。猛然间，郑昊龙看见前方出现了路卡。
　　一名士兵大声地吆喝着：站住！
　　郑昊龙勒住了马。
　　士兵：半夜三更骑马干什么去？
　　这时候，走过来一位军官，仔细地打量了郑昊龙一眼：你是唐副官的朋友吧？
　　郑昊龙：没错儿！
　　军官：这个时候出门，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吗？请吧，一路当心！
　　郑昊龙：谢谢啦！
　　说着，郑昊龙一磕马肚，奔驰而去，转瞬之间在夜色中消失了。
　　
　　42 邙山旷野夜外
　　秦思凡带领着三名同伙，在黑蒙蒙的邙山旷野上，行色匆忙。不远处，渐显几点昏黄的灯光。
　　同伙甲：秦先生，跑了这么长时间的路，找个地方歇歇脚吧！
　　秦思凡：等过了黄河，愿意怎么歇就怎么歇，现在不行！
　　说话间，忽然刮起了大风，卷起的沙尘在半空中弥漫着。秦思凡一行人，被刮得晕头转向，寸步难行。
　　同伙乙：去前边找个人家避避风吧！
　　秦思凡：兄弟，不是我难为你们。说不定这会儿，警察局正在满处找咱们。不赶紧过黄河，万一叫他们逮着，那就崴啦！
　　三名同伙见秦思凡的态度十分坚决，只得硬着头皮，顶着铺天盖地的风沙艰难地往前行走。
　　
　　43 孟津黄河古渡夜外
　　郑昊龙催马来到黄河古渡口，已是汗水淋漓。胯下的坐骑，浑身也都湿透了。他把马栓好，便四下里观望。荒凉的古渡口，不远处有一家破旧的老客栈，黑黝黝的一点灯光也没有。
　　郑昊龙做了一个火把，汹汹的火焰照亮了四周。他仔细地查看着地面，没有发现一个马蹄印，这才松了一口气。
　　简易的渡口，木桩上系着一只旧木船，在水面上颠簸着。
　　郑昊龙解开缆绳，用脚蹬开了渡船。那木船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顺着奔腾的河水漂流而去。接着，他找了个有利的地形，躲在那里做着战前的准备。
　　
　　44 邙山金牛岭古墓群夜外
　　肆虐的风沙渐渐地平息下来了，秦思凡一伙人总算是透过气来。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由于只顾硬着头皮往前赶路，竟然走错了方向，进入了荒无人烟的古墓群。一座座高大的陵墓封土，犹如一个个黑影幢幢的小山包似的，阴森森地透着一股寒气。
　　同伙甲禁不住打了个寒噤：我的妈呀，这不是古墓群吗？
　　同伙乙：那股风好邪性，把咱们刮到阴曹地府来啦！
　　秦思凡望着疏星黯淡的夜空，寻找着北斗星。然后又打开地图，辨别着所处的位置。由于找不到有标识的参照物，只得又将地图收了起来。
　　秦思凡烦躁地：我们迷路啦！
　　同伙甲：那就等天亮再走吧！
　　说着，同伙甲也不等秦思凡发话，便找了个背风的地方躺了下来。其他两个同伙似乎也对秦思凡有些不满，便挤在同伙甲的身边也躺下了。秦思凡无奈，只得由着他们。
　　远处，传来了狼的嚎叫声。
　　
　　45 孟津黄河古渡凌晨外
　　古渡依然在沉睡着，只有黄河在奔流不息。
　　躲在隐蔽处的郑昊龙，眼看着天边现出了微微的鱼肚白，而那条苍茫的古道上，却连一个人影也没有。他忍不住走出了掩体，将手枪又藏了起来。
　　
　　46 邙山金牛岭古墓群晨外
　　秦思凡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猛地看见眼前站着一群人，顿时吓得惊醒了。他慌忙去腰间摸枪，又踹醒了身边的同伙。可是，没容他们站起身，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早就对准了他们的脑袋。
　　刀疤脸嘿嘿地笑着：都他娘的睡醒啦？
　　秃头疮：都……都站起来！
　　秦思凡等四人在对方的枪口下，只得乖乖地站起身来。几名土匪立即对他们搜身，缴了他们的枪械。
　　刀疤脸把秦思凡一把推开，露出了他身后的皮囊。秃头疮打开一看，原来是牛虎铜案。
　　刀疤脸摸着下巴端详着牛虎铜案：这个玩意儿，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秃头疮：我……我也好像见……见过它！
　　刀疤脸忽然想起来了：报纸！在报纸上见过！
　　秃头疮也想起来了：没……没错儿，是在报……报纸上看见的，叫什么牛……牛……
　　刀疤脸：牛虎铜案！
　　秃头疮：对对，牛……牛虎铜案！
　　刀疤脸哈哈地大笑起来：记得那次进城，空手而归，甭提有多丧气。多少人想它都想疯了，如今却落在了我刀疤脸的手里，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
　　秃头疮：老……老大，你是福……福星高照，财运亨……亨通啊！
　　刀疤脸：哈哈，这就叫踏破草鞋没处找，得来毫不费工夫！牛虎铜案咱们收下了，这几只臭虫咋办？
　　秃头疮：前……前边有个盗洞，把他们扔下去摸……摸金吧！
　　刀疤脸：那就扔下去吧！
　　秃头疮一挥手：弟……弟兄们，动手吧！
　　土匪们闻听，一拥而上。秦思凡等四人为了活命，也顾不得寡不敌众，便跟土匪们厮打起来。他们毕竟都练过拳脚，一时倒占了上风。
　　刀疤脸大叫：甭黏糊，生冲子！
　　话音一落，土匪们纷纷举起枪来，朝对方扣动了板机。三名同伙来不及躲避，身上顿时被打成了筛子眼儿，倒了下去。
　　秦思凡懂得几句土匪黑话，听得刀疤脸命令刀客们开枪，便手疾眼快地死死抓住一名土匪替自己挡子弹，并迅速地朝一匹马靠拢过去。只见他飞身一跃，跳上了马背，双腿一夹马肚子，那匹马便扬开四蹄飞奔而去。刀疤脸抬手一枪，子弹打中了秦思凡的胳膊，差一点被掀下马来。
　　一名土匪探马来报：当家的，前面发现有部队活动！
　　刀疤脸几步走过去，一把抓起牛虎铜案，大笑着翻身上马：扯呼！
　　在刀疤脸的引领下，众匪徒一阵风似的扬长而去了。
　　
　　47 孟津黄河古渡日外
　　日过正午，通往孟津的大道上，始终没有出现郑昊龙所期待的身影。他看见船夫沮丧地坐在古渡口的木桩子上，望着奔腾的河水发呆，便走了过去。
　　郑昊龙：老乡，为船没了发愁？
　　船夫哭丧着脸：都怪我没把缆绳栓好，船被冲跑了。
　　郑昊龙：再去买一条船吧！
　　船夫：漫说没有钱！就是有钱，三五天也买不来呀！
　　郑昊龙把一小袋银元丢进了船夫的怀里：什么时候买来，什么时候摆渡，还不活啦？
　　说完，郑昊龙跃上马背一抖缰绳，枣红马长嘶一声，泼喇喇地飞奔而去。船夫望着郑昊龙远去的身影，一脸的困惑相。
　　
　　48 洛阳邙山镇郑宅堂屋日内
　　郑伯虎坐了下来，拿起小旱烟袋锅，装上了旱烟叶。
　　郑昊龙划根火柴，为郑伯虎点燃了旱烟袋锅：我在黄河古渡蹲了一夜，也没见秦思凡那伙人的身影儿。爹，您说云梦兰会不会又把我给骗了？
　　郑伯虎叭哒了几口旱烟：可是听云梦兰跟你说得有鼻子有眼儿，不像是在骗你呀！
　　郑昊龙：我一直就在琢磨，李云鹤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他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么都值钱，怎么会轻易被秦思凡绑架了呢？
　　郑伯虎点点头：是有点蹊跷。
　　郑昊龙：再说，即便是秦思凡绑架了李云鹤，他怎么可能拖了那么多天，才跟云梦兰交换人质？而且，云梦兰深知牛虎铜案牵涉着郑柳两家的恩怨，她不会毫无顾忌的。
　　郑伯虎：你怀疑李云鹤不是秦思凡绑架的？
　　郑昊龙：我也说不好，只是一种感觉。
　　郑伯虎：假如李云鹤不是秦思凡绑架的，那么云梦兰就不可能把牛虎铜案交给秦思凡。
　　郑昊龙：我们是不是中了李云鹤的圈套？
　　郑伯虎：我们一直就低估了他们。
　　郑昊龙：爹，解铃还需系铃人。不管云梦兰是不是把牛虎铜案给了秦思凡，既然秦思凡没有去黄河古渡口，就说明他还在洛阳。只有千方百计地找到他，才能弄清事情的真相。
　　郑伯虎重重地吐了一口浓烟，深思地点了点头。
　　
　　49 洛阳北城门日外
　　一辆驴车匆匆地来到了城门前。
　　谭老七一眼瞧见车上躺着一个浑身血迹斑斑的人，便放大嗓门吆喝着：站住！停车检查！
　　几名原本无精打彩的警察，顿时振作起来，虎视眈眈地把那辆驴车拦住了。
　　谭老七用驳壳枪点着车把式的脑门儿：他是谁？
　　车把式胆战心惊地：俺也不知道他是谁！
　　谭老七：不知道他是谁，你就敢拉他？
　　车把式：俺看见他倒在路边喊救命，俺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老总！
　　谭老七不管三七二十一，粗暴地伸手一把揪起了那个人：你是干什么的？
　　秦思凡有气无力地：快，送我去医院！
　　谭老七这才认出是秦思凡，由不得叫了起来：我的爷，你怎么弄成这样？警察局找你都找疯啦！
　　秦思凡使出浑身的力气大叫：快送我去医院！
　　谭老七一挥手：赶紧！赶紧！别叫他死在咱们手里！
　　
　　50 洛阳柳府走廊日外
　　拐弯抹角的走廊里，钱芝峒在急匆匆地一路小跑。
　　
　　51 洛阳柳府书房日内
　　柳汉臣有心无心地在练书写，可是写了两个半字，又停住了笔。
　　钱芝峒急不可待地一脚迈进了门槛：大人，表少爷找到了！
　　柳汉臣：在哪儿？
　　钱芝峒：他受了枪伤，送进医院了。
　　柳汉臣：谁把他打伤的？
　　钱芝峒：不清楚。
　　柳汉臣：牛虎铜桌呢？
　　钱芝峒：表少爷是被一辆驴车送回来的，没发现有牛虎铜案。
　　柳汉臣大惊：牛虎铜案弄丢啦？走，快去医院！
　　
　　52 洛阳私立医院病房日内
　　秦思凡的胳膊上缠着绷带，躺在病床上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曹仁寿：秦先生，能够回答问题吗？
　　秦思凡看也不看曹仁寿一眼。
　　曹仁寿：我已经问过大夫了，你除了胳膊上的枪伤，其它地方并没有受到伤害。也就是说，你完全有回答问题的能力。希望你能配合警方，讲一讲你受害的经过。
　　秦思凡索性闭上了眼睛，显然拒绝了曹仁寿的要求。
　　
　　53 洛阳私立医院日外
　　一辆黑色轿车沿着街道驶来，在医院门前停下了。
　　
　　54 洛阳私立医院病房日内
　　曹仁寿站在病床前，继续耐心地：秦先生，你拒绝合作，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来提问题，你或者点头，或者摇头，这总可以吧？
　　秦思凡忽地坐了起来：你讨厌不讨厌？我这伤口一阵阵地发疼，你还来骚扰我，安得什么心？
　　这时候，只见房门一开，柳汉臣和苏宛卿走了进来。
　　秦思凡一看见柳汉臣和苏宛卿，便扑身下地，一下子跪在了他们的面前，止不住放声大哭：姨父！姨妈！我对不起你们啊！
　　柳汉臣极力压抑着心头的无名火：起来吧！
　　苏宛卿赶忙上前，搀扶着秦思凡又躺回到病床上。
　　秦思凡：姨妈，我要回家！
　　苏宛卿：好，回家！
　　柳汉臣生气地：伤还没治好，回家感染了怎么办？
　　曹仁寿：夫人，我派谭警长亲自把守病房，表少爷不会有事的。
　　柳汉臣趁机支开曹仁寿：曹局长，那就请你去安排一下吧！秦思凡的安全至关重要，除了医护人员，任何人不准接近他。
　　曹仁寿：是！
　　说着，曹仁寿走出了病房。
　　
　　55 洛阳私立医院住院部走廊日内
　　曹仁寿走到谭老七的跟前：县长离开以后，除了医护人员，不许任何人走进病房，尤其是讨厌的记者！
　　谭老七：是！
　　
　　56 洛阳私立医院病房日内
　　柳汉臣双眉紧蹙地：云梦兰是不是把牛虎铜案交给你了？
　　秦思凡：是！
　　柳汉臣：东西呢？
　　秦思凡：被土匪抢走了。
　　柳汉臣几乎叫喊起来：你说什么？被土匪抢走了？
　　秦思凡：我在邙山上迷了路，结果遭遇了土匪。跟我一块去的三个人，都被土匪打死了。好不容易到手的牛虎铜案，也被他们抢走了。那个土匪头子，额头上有块刀疤。
　　柳汉臣：刀疤脸？
　　秦思凡一把抓住柳汉臣的手：姨父，带来的银票和房契，全都落到了云梦兰的手里，我没有活路啦！
　　柳汉臣厌恶地甩开了秦思凡的手。
　　苏宛卿：思凡，李云鹤真的是你绑架的？
　　秦思凡：不是！我根本就没有绑架李云鹤！我直到现在也没闹明白，云梦兰为什么叫我回天津以后，要放出李云鹤是我绑架的口风？
　　柳汉臣冷冷一笑：那是因为李云鹤根本就没有被绑架！
　　秦思凡惊愕地：他自己绑架了自己？
　　
　　57 黑色轿车日内
　　司机驾驶着汽车，副驾驶座坐着钱芝峒，柳汉臣和苏宛卿坐在后座上。
　　苏宛卿：汉臣，孩子挺可怜的，你就别难为他了。等他的伤好一些，就送他回天津去吧！
　　柳汉臣气咻咻地：哼，你就是送他走，他也不肯回去！
　　苏宛卿：为什么？
　　柳汉臣：他不把牛虎铜案带回去，麦迪斯能饶得了他吗？
　　钱芝峒：大人，唐娜很可能会找表少爷的麻烦。
　　柳汉臣：秦思凡丢了牛虎铜案，对唐娜还有什么价值？我倒希望唐娜把他弄进城防司令部，好好收拾收拾他！
　　苏宛卿着急了：汉臣，他再不好，也是我的表外甥，怎么能那么做？钱先生，你可一定要把思凡看好了，不能叫唐娜抓了去！
　　钱芝峒：夫人请放心！唐娜是小姐的老同学，一旦知道表少爷手里没有牛虎铜案，还抓他干什么？
　　
　　58 洛阳私立医院住院部走廊日内
　　两名戴着大口罩的医务人员来到秦思凡病房门前，被谭老七拦住了。
　　谭老七：把口罩摘下来！
　　两名医务人员摘下了大口罩，谭老七仔细地辨认之后，才放他们进去。
　　
　　59 洛阳私立医院门前日外
　　一辆四轮马车沿着街道驶来。透过车窗，可以看见车厢里坐着一位戴着金丝茶色眼镜，留着两撇胡须，身着黑色神父袍的中国神父。因为始终是侧脸，所以一时无法认清本来面目。
　　四轮马车在医院的门口停了下来。神父下车后，径直走进了医院大门。
　　
　　60 洛阳私立医院走廊日内
　　守在秦思凡病房门口的谭老七，看见那位带着金丝边茶色眼镜，留着两撇漂亮的小胡须，身着黑色神父袍的神父走到门口，连忙站了起来。
　　神父举了举手里的圣经：我是来给教会病友作祈祷的。
　　谭老七恭敬地：请进吧！
　　
　　61 洛阳私立医院病房日内
　　躺在病床上的秦思凡，一眼看见走进来的神父，立即坐了起来：你是克劳斯主教派来的？
　　神父用手指冲秦思凡画着十字，念念有词地：孩子，你是有罪的！用牛膝草洁净你，你就干净；洗涤你，你就比雪更白。告诉我主耶稣基督，是谁向你伸出了罪恶之手？
　　秦思凡气愤地：刀疤脸！
　　神父：牛虎铜案呢？
　　秦思凡：被土匪抢走了。
　　神父：李云鹤是你绑架的吗？
　　秦思凡：不是！
　　这时候，谭老七从门口探进了脑袋。
　　神父马上正经地：你要感谢主对你的庇护，使你远离伤害和危难。你要忏悔你所犯下的罪，没能做到主希望你做的事。阿门！
　　谭老七的脑袋又缩了回去。
　　秦思凡眼巴巴地望着神父，恳求地：神父，请您转告主教大人，求他替我在麦迪斯先生那里讲个情。我暂时在洛阳潜伏下来。等我伤好之后，一定把牛虎铜案夺回来！
　　神父：好吧！愿主保佑你，让你的灵魂在主的身边感受到快乐和安宁！愿上帝与你同在！阿们！
　　说完，神父转身走出了病房。
　　
　　62 洛阳私立医院门口日外
　　神父走出医院大门，径直来到了四轮马车前。便伸手去开车门。
　　画外忽然伸进一只手阻止了神父。
　　神父回头一看，竟然是唐娜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的身后。
　　唐娜：请换一辆车吧！
　　神父一言不发地随着唐娜走向旁边的一辆黑色轿车。两人钻进车里后，那辆骄车便疾驶而去了。
　　四轮马车的车夫见状，猛地一举马鞭抽向辕马。枣红马嘶叫一声，顿时拉着四轮马车奔驰而去，吓得路人纷纷躲避。
　　
　　63 洛阳邙山镇郑宅堂屋日内
　　薛四胖一头撞进堂屋大叫：师父！不好啦！
　　郑伯虎一惊：出啥事了？
　　薛四胖上气不接下气地：昊龙兄弟被抓走啦！
　　郑伯虎：慢慢说，被谁抓走啦？
　　薛四胖：唐娜！
　　孙秀霞慌慌张张地冲进了堂屋：唐娜为啥抓他？
　　薛四胖：昊龙听说秦思凡受伤住进了医院，便化妆成神父去打探消息。临出医院大门时，被唐娜劫持走了。
　　孙秀霞着急地：孩子他爹，快想想办法吧！
　　郑伯虎呵呵地笑了：瞧把你急的！眼下，唐娜是咱们的“同盟军”，她不会把昊龙怎么样。你就安下心来等着吧，你儿子很快就会回来。他呀，鬼心眼比谁都多！
　　
　　64 洛阳城防司令部唐娜办公室日内
　　唐娜引着化妆成神父的郑昊龙走进办公室：神父大人，请坐吧！
　　郑昊龙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唐娜客气地：喝茶吗？
　　郑昊龙：NO，我只喝咖啡！
　　唐娜：很遗憾，我这里煮不了咖啡。
　　郑昊龙一挥手：中国真是麻烦透了！在堂堂的城防司令部，竟然喝不上咖啡！
　　唐娜：在“聚宝斋”，也没见你拿咖啡招待客人。
　　郑昊龙哈哈大笑起来，顺手摘下了金丝眼镜，揭下了小黑胡：唐娜，好一双毒眼，竟没能瞒过你！
　　唐娜：一瞧你的背影，我就能认出你。说说秦思凡的情况吧！
　　郑昊龙：秦思凡在邙山遇到了土匪。牛虎铜案被刀疤脸抢走了。
　　唐娜：什么？牛虎铜案落在了刀疤脸的手里？我立刻去找胡振彪，派兵围剿刀疤脸。
　　郑昊龙：刀疤脸盘踞在狼窝沟，也不是一年半载了。要是那么好攻下来，柳汉臣早就下手啦！你别瞧狼窝沟外面不起眼儿，里面山梁绕着山梁，沟壑缠着沟壑，进去就出不来了。
　　唐娜：那你打算怎么办？
　　郑昊龙：智取！
　　唐娜：智取？
　　郑昊龙：唐娜，你要是有胆量，就跟我去闯土匪的聚义堂！咱们跟刀疤脸当面锣、对面鼓，敲定这桩买卖。夺回牛虎铜案，我再给胡振彪找个大买家！
　　唐娜顿时来了情绪：你就那么放心地跟我联手？
　　郑昊龙也笑了：刀疤脸要的是军火，除了你，我还能找谁？
　　唐娜笑着：难怪呐！
　　郑昊龙：不过，夺回牛虎铜案，你们不能独呑。我给找个大买家，最少也得有我三成的好处！
　　唐娜忍不住笑着：郑昊龙，那是后话了，咱们先一块去闯土匪的聚义堂吧！得到了牛虎铜案，不会没有你的好处。
　　定格。
　　
　　（第13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