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上）

　　1 洛阳邙山镇日外
　　一挂马车驶进了邙山镇，车上坐着郑昊龙和杨三奎。
　　
　　2 洛阳邙山镇郑宅堂屋日内
　　堂屋里，郑伯虎、郑昊龙和杨三奎在喝酒吃饭。
　　郑伯虎：昊龙，云梦兰没有去吕祖庵，这说明她知道李云鹤不是你绑架的。要么就是她已经跟票匪联系上了，要么就是另有隐情。既然已经踏进了李家大院的门槛，那就一鼓作气，彻底闹明白李云鹤到底被谁绑架了。
　　郑昊龙：是，我一定把它弄个水落石出！
　　孙秀霞端着一盆热汤走进堂屋，放在了桌子：三奎，你的通缉令还没有撤，就住在邙山镇吧！
　　杨三奎：谢谢师娘！虽说通缉令没有撤，警察局却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懒得理睬我，我也懒得搭理他们。我在城关镇租了一个小院儿，活得还算滋润，就不麻烦师娘了。
　　郑昊龙笑了：娘，您就甭勉强三奎哥了。他喜欢古捣青铜器，在您跟前哪好意思造假？
　　杨三奎嘿嘿地笑了：那是！好不容易古捣了一个青铜簋，为了躲刀客，扔在了开洼野地，也不知道便宜谁了。
　　郑昊龙：你不是说，那个玩意儿屁钱不值吗？
　　杨三奎：在懂行人的眼里屁钱不值，在生瓜蛋子的眼里，那就是宝贝！不是我杨三奎吹，当年连洛阳王吴佩孚我都糊弄过！
　　孙秀霞：三奎，昊龙在洛阳东大街开了个古玩店，你去那儿给他做个帮手，别再古捣假玩意儿了。
　　杨三奎：聚宝斋一开业，我跟侉老五就想去。有师娘这句话，我俩是去定了。不过，我还得摸摸警察局的底儿，是不是真的对我没兴趣了。万一他们又较起真来，就把聚宝斋毁了。
　　郑伯虎：还是小心一点吧！柳汉臣一天不放过我，他就一天不放过你们。先叫侉老五进店，你再躲几天看看风头。
　　杨三奎：好！
　　郑昊龙：三奎哥，喝酒！
　　
　　3 洛阳警察局长办公室日内
　　曹仁寿见钱芝峒走进了办公室，连忙站了起来：钱先生，柳县长有指示？
　　钱芝峒：县长让我过来打听一下，李云鹤绑架案有没有进展？
　　曹仁寿：钱先生请坐！
　　钱芝峒坐了下来，接过曹仁寿递过来的茶水。
　　曹仁寿：李家大院已经严密地监视起来了，云梦兰目前没有什么动静。
　　钱芝峒：天津来的那伙人，有什么情况吗？
　　曹仁寿：还跟以前一样，整天泡在玉壶春茶楼听小曲儿。
　　钱芝峒：秦思凡还跟他们混在一起吗？
　　曹仁寿：是！
　　钱芝峒：县长说，绑架李云鹤的嫌疑人，只有秦思凡那伙人不能完全排除，务必要盯紧一些。
　　曹仁寿似有为难情绪：这……钱先生，我放不开手啊！
　　钱芝峒：秦思凡是县长的表外甥，夫人又来警察局训斥过你，故而投鼠忌器，心存顾忌。你的心思，县长大人都明白，所以才派我来开导你。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况且，只不过是一个县长的表外甥，岂能做法外之人？县长大人指示，曹局长尽管放手去干，不要有任何顾虑。
　　曹仁寿：是！
　　
　　4 洛阳古城墙日外
　　一群鸽子在古城墙的上空盘旋飞翔。
　　
　　5 洛阳玉壶春茶楼日内
　　秦思凡和几名同伙聚在茶楼，津津有味地欣赏着河洛大鼓。
　　一位中年男子悄悄来到秦思凡的身边，轻声地：秦先生，李家大院有请！
　　秦思凡一愣，不禁抬眼打量来人：哪一个？
　　中年男人压低了声音：七太太！
　　说完，中年男人便不声不响地离去了。
　　秦思凡捏了捏鼻子：弟兄们，有戏！
　　说着，秦思凡便匆匆地走了出去。
　　
　　6 洛阳玉壶春茶楼日外
　　秦思凡走出茶楼，一眼瞅见那个中年男子正站在门口等他。那人看了秦思凡一眼，也不说话，径自朝西走去。秦思凡心领神会，便暗暗地跟着那个人。
　　街道对面卖香烟的女人，警觉地跟踪着秦思凡。
　　
　　7 洛阳华清池澡塘日外
　　秦思凡随着那个中年男子，走进了澡塘大门。
　　卖香烟的女人站住了，显得很着急。
　　
　　8 洛阳华清池澡塘日内
　　秦思凡随着那个中年男子，快步向澡塘纵深走去。
　　
　　9 洛阳华清池澡塘后门小巷日外
　　秦思凡随着那个中年男子，走出了澡塘的后门，沿着小巷匆匆地走着。到了小巷口，只见一辆黑色轿车等在那里。
　　两人一头钻进了轿车，顷刻之间，黑色轿车疾驰而去。
　　
　　10 洛阳城南大门日外
　　黑色轿车沿着街道驶来，径直开出了南城门。
　　
　　11 洛阳关林庙日外
　　黑色轿车在关林庙前停下了。
　　中年男子先下了车，又拉开后车门，请下了秦思凡：七太太在关林后院恭候！
　　秦思凡闻听后，径直走进了关林庙山门。
　　
　　12 洛阳关林庙后院日外
　　秦思凡走进关林庙后院，一眼就看见云梦兰婷婷玉立在石龙碑亭旁，便走了过去：七太太好神秘！哪里不能见面，非要选在关林。
　　云梦兰：关圣大帝，以忠义、勇猛著称于世，受后人无限敬仰。我约你在此相见，也是喻示你我摒弃前嫌，以诚相待。
　　秦思凡颇为不满地：李老板被绑架，污水都泼在了我的头上，七太太倒会巧言令色。
　　云梦兰：好个小家子气！为了达到目的，挨几句骂，受一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你只放一个痛快话儿，那牛虎铜案你还要不要了？
　　秦思凡：当然要！
　　云梦兰：那好！今天晚上八点钟，我们在翠云峰下清宫，也就是青牛观，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拿到东西后，直奔孟津古渡。过了黄河，你们就安全了。不过，你回到天津之后，务必放出口风，就说我家老爷是你们绑架的。
　　秦思凡狐疑地望着云梦兰：李老板到底是谁绑架的？
　　云梦兰：这跟你毫不相干！日后我到了天津，还需你们多多照应。
　　秦思凡：这没得说！
　　云梦兰：事不宜迟，赶紧准备去吧！
　　说完，云梦兰匆匆而去了。
　　尽管秦思凡满腹疑团，却也不敢怠慢，也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关林庙。
　　
　　13 洛阳僻静街道日外
　　那辆黑色轿车沿着街道驶来，在路边停了下来。车门一开，秦思凡闪身下了汽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随着一阵汽车的引擎声，黑色轿车也疾驶而去。
　　
　　14 洛阳玉壶春茶楼日内
　　秦思凡走进茶楼，见那三名同伙还在有滋有味地听河洛大鼓，便装出一副轻松自如的样子，坐在了他们中间。
　　同伙某操着浓重的天津口音：秦先生，那个娘儿们找你干嘛？
　　秦思凡：买卖成交了！
　　三名同伙顿时来了情绪。
　　秦思凡：都听清楚了，一会儿分头行动，从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出去。各自偷偷备好马匹，带上家伙儿，晚上七点整，在洛阳城北的邙山翠云峰，准时汇合。拿到东西后，就直奔孟津黄河古渡口。千万记住，我们一直就在洛阳警方的监视之下，粗枝大叶就要害死人！
　　说完，秦思凡第一个起身而去。接着，另外三个家伙也离去了。
　　
　　15 洛阳玉壶春茶楼日外
　　秦思凡和三名同伙大摇大摆地出了茶楼。
　　卖香烟的女人见状，立时警觉地注视着秦思凡一伙人，并尾随着他们朝十字街口走去。
　　秦思凡和三名同伙到了十字街头，突然四下散开，分别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匆匆而去。只见他们一个个快步如飞，顷刻之间就隐入了人群。
　　卖香烟的女人顿时傻了眼，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十字街口，不知道该去追哪一个人才好。
　　
　　16 洛阳警察局长办公室日内
　　曹仁寿一拍桌子，恶狠狠地瞪着谭老七和那个卖香烟的女人，高声叫骂着：混蛋！四个人怎么都跟没啦？
　　卖香烟的女人：他们走出“玉壶春”，直奔十字街口，突然就四面八方地散开了。街道上人又多得像蚂蚁群，我哪盯得过来呀？
　　曹仁寿气急败坏地：谭老七呀谭老七，这么重要的一伙人，你只派了个女的去盯梢儿，她忙得过来吗？
　　谭老七：局座，你不是说，别听柳汉臣说得冠冕堂皇，真要拿秦思凡开了刀，柳汉臣轻饶不了警察局。所以……
　　曹仁寿：我们可以不拿秦思凡开刀，但不可以把人跟丢了。柳汉臣拿着板子两头堵咱们，哪一边过了头，都要挨板子！
　　谭老七：卑职该死！卑职该死！
　　曹仁寿：马上带领侦缉队，务必找到秦思凡那伙人！
　　谭老七：是！
　　于是，谭老七小跑着出了办公室。
　　
　　17 洛阳县长办公室日内
　　柳汉臣吃惊地看着钱芝峒：秦思凡一伙人，都不见了？
　　钱芝峒：都消失不见了。在这之前，曾有一个中年男人找过表少爷，他们一块进了华清池。因为跟踪的是个女警探，没法进男澡塘，所以表少爷跟那个中年男人在澡塘里面做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柳汉臣生气地：这个曹仁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着，一指电话机）接曹仁寿的办公室！
　　钱芝峒马上绰起电话筒：立即接警察局长办公室！
　　电话接通了，钱芝峒忙把电话筒递给了柳汉臣。
　　柳汉臣接过电话筒：我是柳汉臣！我三令五申要盯住秦思凡那伙人，你怎么还是叫他们跑啦？
　　
　　18 洛阳警察局长办公室日内
　　曹仁寿举着电话筒：卑职失职！卑职失职……是，侦缉队已经出动了。
　　
　　19 洛阳县长办公室日内
　　柳汉臣举着电话筒：立即加强对李家大院的监视，凡拿出的一针一线，都要严格检查，谨防牛虎铜案被偷运出去！
　　
　　20 洛阳警察局长办公室日内
　　曹仁寿举着电话筒，身子一挺：是！
　　
　　21 洛阳李家大院门口前傍晚外
　　李家大院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
　　在李家大院的门前，显然增加了蹲坑的便衣警探。
　　
　　22 洛阳城防司令部唐娜办公室傍晚内
　　十几名黑旋风别动队的成员身着军服，列队整齐地站在唐娜的面前，卢大鹏也在其中。
　　唐娜：我已得到密报，秦思凡那伙人失踪了。眼下，警察局和保安团正在全城范围内，紧锣密鼓地搜索他们。这一事件，尖锐地暴露了黑旋风别动队存在着严重的问题。卢大鹏，别动队的中心任务是什么？
　　卢大鹏：寻找牛虎铜案！
　　唐娜变得越发严厉了：可是我们找到了吗？
　　众队员：没有！
　　唐娜：非但没有找到，而且连重要的嫌犯悄然消失了，别动队竟然毫无察觉，毫无反应。这是什么问题？
　　众队员面对唐娜的质问，个个屏声息气，谁也不敢多嘴。
　　唐娜：卢大鹏，还是你来回答！
　　卢大鹏：失职！
　　唐娜：不，不是失职！而是严重的失职！做为一名军人，这是我们的耻辱！我命令----
　　众队员刷地一下立正。
　　唐娜：所有别动队成员，脱掉军装，换上便衣，立即混入洛阳城内外。要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找到秦思凡，并予以秘密逮捕。
　　众队员：是！
　　
　　23 洛阳李家大院门前傍晚外
　　钱芝峒暗中视察了警探执行任务的情况后，悄然离开了。他走着走着，蓦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尾随而去。
　　
　　24 洛阳某街道小巷傍晚外
　　钱芝峒尾随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一条小巷。那个熟悉的身影故意放慢了脚步，等待钱芝峒赶上来。他回头一瞥，原来是卢大鹏。
　　卢大鹏压低了声音：别动队改换便衣，已全体出动，企图秘捕秦思凡。
　　说完，卢大鹏又加快了脚步，匆匆而去。
　　
　　25 洛阳柳府书房傍晚内
　　柳汉臣看见钱芝峒走进书房，不禁警觉地注视着他。
　　钱芝峒：大人，直到现在，李家大院一直大门紧闭，没有任何人出入。
　　柳汉臣略微地松了一口气：这就是说，牛虎铜案还在李家大院。我们也许是一场虚惊吧！
　　钱芝峒：秦思凡回来了吗？
　　柳汉臣眉头紧蹙地：没有。这个混蛋，这会儿能去哪儿呢？找不到他，我心里的石头就落不下来啊！城防司令部有什么动静吗？
　　钱芝峒：黑旋风别动队改换便衣，已经全体出动了，正在秘密搜捕表少爷。
　　柳汉臣：唐娜的嗅觉真灵啊！
　　钱芝峒：如果秦思凡落在了别动队的手里，十有八九是走不出城防司令部啦！
　　柳汉臣：秦思凡已经沦为英国洋行的爪牙，死不足惜。可是万一牛虎铜案在秦思凡的手里，他一旦被唐娜抓了去，牛虎铜案就再也回不来啦！
　　钱芝峒：警察局和保安团下了那么大的力量，也没有找到表少爷的踪影。黑旋风别动队不过十几个人，更是大海捞针。我已经将这个情况告诉了严团副，他表示不惜跟别动队抓破脸，也不能叫别动队得逞。
　　柳汉臣放心地点了点头：冷子瑜到哪儿去了？如果他在，或许不会找不到秦思凡。
　　钱芝峒：听曹仁寿说，冷子瑜发现了摄影师徐晋生的线索，顺藤摸瓜，找他去了。
　　柳汉臣：牛虎铜案已经确定在李家大院，找徐晋生还有什么意义？
　　钱芝峒：他是侦探长，对于案件的每一个环节，他都要搞清楚，这也是办案人的习惯和责任。
　　柳汉臣：我总觉得，冷子瑜在牛虎铜案的争斗中，态度显得有些嗳昧。直到现在，我也看不清他到底倾向哪一边。这个人的办事能力很强，也能主持公道，善解人意，就是太叫人看不懂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钱芝峒笑了：此公向来如此！
　　
　　26 洛阳翠云峰傍晚外
　　翠云峰郁郁葱葱，苍翠若云，风景十分秀丽。山虽然不高，但地势险峻。
　　夕阳之下，蜿蜒的山路上，陆续出现四个骑马的人。他们合在一起后，便催马向绿树掩映的下清宫奔去。
　　
　　27 洛阳翠云峰下清宫傍晚外
　　天色越来越暗了。落日的余辉，照临着苍苍茫茫的北邙山。
　　翠云峰上的下清宫，山门并不高大。门洞两层，娇小玲珑，十分紧凑。朱门红墙，匾额写有“下清宫”三个字。门楹柱上有一副对联，上联：紫气氤氲混元洞洞天福地地泽万物；下联：祥云缥缈下清宫宫观传道道济来生。山门两侧，是两头青牛塑像。
　　秦思凡站在山门前的道士塔下，闷声不响地注视着下清宫的山门。
　　同伙某：秦先生，都八点钟了，怎么还没来人？
　　秦思凡心中焦虑，禁不住有些冒火地：她要是骗了咱们，夜半风高月黑时，杀入李家大院！
　　这时候，忽见下清宫的山门里，走出一个人来。秦思凡定睛一看，正是那个中年男子，便大步迎了上去。
　　秦思凡：你家七太太呢？
　　中年男子：七太太在上清宫恭候大驾，请！
　　于是，秦思凡留下一名同伙照管马匹，然后带领着其他两名同伙，随着中年男子绕过下清宫，直奔不远处的上清宫而去。
　　
　　28 洛阳翠云峰上清宫山门夜外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墨蓝的天空，繁星点点。古老而幽静的上清宫，笼罩在夜色之中。
　　秦思凡一行人拾级而上，走进了上清宫的山门。
　　
　　29 洛阳翠云峰上清宫翠云洞夜外
　　秦思凡随着中年男子来到了翠云洞前，看见云梦兰正在上香，便默默地站在一旁，耐心地等待着。
　　云梦兰上香礼毕，冲秦思凡招招手：秦先生，请随我来！
　　说着，云梦兰便转身走去。秦思凡等三人尾随在云梦兰的身后，朝不远处的几间配房走去。
　　
　　30 洛阳翠云峰上清宫配房夜内
　　秦思凡等三人，随着云梦兰走进了配房。
　　云梦兰：秦先生，时间紧迫，我就不请你吃茶了。
　　秦思凡默不作声地将大额银票，以及豪宅的图片与房契，双手递给了云梦兰。云梦兰仔细地检罢，又递还给了秦思凡。
　　秦思凡：七太太，牛虎铜案呢？
　　云梦兰拍了三下掌，只见那个中年男子从里屋搬出一个箱子，从中取出一件用黄绸子包裹的物件，放在了条案上。云梦兰走到条案前，将那块黄绸子一揭，牛虎铜案立时展现在秦思凡的眼前。只见牛虎铜案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墨绿色的光，熠熠生辉。
　　秦思凡情不自禁地扑过去，瞪大了眼睛，目不交睫地注视着牛虎铜案，感到了心灵的震撼。
　　云梦兰：秦先生，看仔细了？
　　秦思凡赞叹地：真是巧夺天工啊！
　　云梦兰：那就成交吧！
　　秦思凡立即将银票和房契交给了云梦兰：成交！
　　云梦兰收起了银票和房契：秦先生，邙山上常有神出鬼没的刀客，一路上千万小心。遇到村镇一定要绕开，乡勇和保安团招惹不得。
　　秦思凡：谢谢七太太的叮嘱！
　　云梦兰：祝你一路顺风，再见！
　　言讫，云梦兰抬腿迈出了配房门槛。
　　
　　31 洛阳邙山山路夜外
　　朗朗的月光之下，秦思凡等四人骑着马，奔驰在崎岖的山路上。
　　
　　32 洛阳北城门夜外
　　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进了城门洞。
　　
　　33 洛阳邙山小道夜外
　　秦思凡等四人快马加鞭，奔驰在崎岖的小道上。
　　
　　34 洛阳李家大院门前夜外
　　黑色轿车在李家大院的门前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后，只见云梦兰钻出车门，款款地拾级而上。这时候，紧闭的大门咣当一声打开了，待云梦兰进去之后，又砰然关上了。
　　
　　35 洛阳柳府书房夜内
　　柳汉臣大惊失色：什么？云梦兰回李家大院了？她不是没有出门吗？
　　钱芝峒：负责监视李家大院的警探说，他们也感到非常吃惊，闹不清云梦兰是什么时候离开李家大院的。
　　柳汉臣：直到现在，表少爷还没有回来？
　　钱芝峒摇摇头：没有。
　　柳汉臣：我们失算啦！
　　钱芝峒：你的意思是说，秦思凡已经带上牛虎铜案走了？
　　柳汉臣跌首顿足地：走啦！走啦！他们怎么就做得如此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呢？
　　钱芝峒：难道是秦思凡绑架了李云鹤？
　　柳汉臣：立即通知警察局和保安团总部，迅速封锁各交通要道，严查火车站，决不能叫牛虎铜案流出洛阳！
　　钱芝峒：是！
　　
　　36 洛阳李家大院长廊夜外
　　云梦兰轻盈地走在雕梁画栋的长廊里。
　　
　　37 洛阳火车站候车厅夜内
　　谭老七等警探走在候车大厅的甬道上，扫视着每一位旅客。
　　
　　38 洛阳李家大院书房夜内
　　云梦兰推开房门，走进屋里，顺手扭亮了电灯。突然，她惊骇地愣住了，差一点叫出声来。她看见郑昊龙坐在椅子上，正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不免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云梦兰：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郑昊龙：皇帝老儿的地宫我都去得，你这李家大院还不是如履平地？
　　云梦兰：你有什么事儿？
　　郑昊龙：我在吕祖庵等了你个把钟头，你硬是把我给蹲了。
　　云梦兰惊讶地：那个“秧子房”掌柜的，原来就是你？
　　郑昊龙：不错！
　　云梦兰生气地：郑昊龙，我对你们老郑家，大小也算有过一点恩德，你怎么可以戏弄我？
　　郑昊龙：七姨娘，咱们到底是谁在戏弄谁？我曾有言在先，李家大院如果把牛虎铜案卖给什么人，我会翻脸无情的。（说着，一下子掏出手枪，叭地拍在了桌面上）七姨娘，要么你开枪打死我，要么交出牛虎铜案，否则我会把李家大院闹个底儿朝天！
　　云梦兰毫无惧色地：郑昊龙，你用不着跟我犯浑！牛虎铜案不是从你家抢来的，我愿意卖给谁就卖给谁！
　　郑昊龙不禁拍案而起：牛虎铜案的前因后果，你不是不明白！你要是把它用来镇宅，我或许倒拿你没办法。你既然打算卖，卖给谁也是卖。为什么你不敢卖给我？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云梦兰顿时软了下来：还真叫你说对了！秦思凡绑架了我家老爷，这牛虎铜案就只得卖给他。如今，东西已经出手了，用不了多少时辰，秦思凡就过了黄河古渡。哼，既然豁出去跟我抓破脸皮，你小子早干什么去了？
　　郑昊龙刷地抓起手枪，一脚踢翻了椅子：云梦兰！你好歹毒！
　　言讫，郑昊龙冲出了书房，差一点把云梦兰撞倒。
　　云梦兰怔怔地瞅着郑昊龙冲出了书房，由不得长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