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感恩知狼心 业兴盼龙子

　　一
　　姜远宏和吴梅下午回到公司，向高远汇报了签协议的情况，并说了主要内容和工作计划。
　　高远说：“现在花木公司还缺个经理才能运作，上午欧阳主任推荐自己的大舅哥侯坤，虽不尽人意，但为了照顾主任的面子，只好答应了。”
　　吴梅对侯坤没有好感，就忿忿不平地说：“侯坤，混世魔王一个，还当啥经理！”
　　姜远宏给吴梅解释说：“你说的也是。但关系也要考虑。”
　　高远点了点头，同意姜远宏的说法，就附和说：“我也知道他不走正道，但碍于面子，先试试看吧，那就通知侯坤来公司开会。”
　　吴梅不情愿地说：“那就通知呗，一个扶不起墙的烂泥巴！”说完，吴梅拿起手机给侯坤打了电话。侯坤在电话里激动不已，说：“马上就到！”
　　过了一会侯坤到了，穿一身蓝色西服，打一条红领带，铮亮的脑门，后拢头像抹油似的，走起路来酷似一个胖财主。侯坤进了门点头哈腰道：“董事长好！各位好！侯坤前来报到！”侯坤露出不自然的笑。
　　高远说：“老侯你坐下，我们经过商量，决定任命你为花木公司经理，负责花木公司运作。你一定不要辜负我的期望，你应该知道这个职业是怎么来的。”
　　侯坤忙站起来施礼说：“侯坤决不辜负大家的厚望，干好自己的工作！”
　　姜远宏安排侯坤说：“你明天就去花木基地安排办公住房，随后和园艺师商量育苗问题，并造一个计划报上来。”
　　侯坤说：“我今天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准时上班。”侯坤告辞而去。
　　姜远宏看着侯坤离去的背影说：“我看这人靠不住，还要派一两个可靠人去帮助打理，我有一个堂哥挺老实的，但心里有数，让他给侯坤打下手，也能起到监视作用。”
　　高远同意姜远宏的安排，就交代说：“那你就安排吧，你把事情和他交代清楚，清江南岸的开发问题，应提到议事日程上来，各项手续抓紧办理，图纸设计也同步进行。”
　　高远转身对吴梅说：“花木基地的事你先安排，尽快地把苗木育上。”
　　吴梅说：“我知道，但树苗还要从外地运进，具体事情让侯坤和园艺师去办。”高远说：“咱公司大车小车都有，运输不是问题，尽管联系就是。”商量完事情，高远告别姜远宏和吴梅开车而去。
　　转眼到了八月，终考结束了，儿子小龙在家里等着终考分数。高远回到家中，见儿子在电脑上打游戏，就问道：“这次终考你觉得咋样？”
　　小龙停下游戏眼睛转了转说：“我呀——觉得还不错，不信你走着瞧！”
　　“噢！你还怪自信呢，别把大话说过了，那万一你考得差怎么办？”高远故意为难小龙，他相信儿子的学习能力。把小龙问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就随口说道：“达不到上一高的分数，我坐一年再考！”
　　高远拍了拍小龙的头说：“小子——像老子！”高远笑了起来，儿子蹦蹦跳跳着出门而去。高远想着儿子的上学问题，该到落实的时候了，就想到教育局一个朋友。他坐到沙发上，翻开了电话薄，找到了多年很少联系的清北区教育局副局长老廖的电话。他试着拨了一下，电话真的通了。因和老廖是同乡，上学时低老廖一届。
　　他知道老廖要说一些刺耳话，就说：“你猜我是谁？”
　　老廖说：“扒层皮我也认识你，发财了连老同学也不联系了。”
　　高远笑了笑说：“咱俩的职业是两条平行线，很少交合。你吃的是公粮，我还要讨食吃，疲于奔命嘛！”
　　廖副局长说：“都成董事长了还说这些气人话，简直埋汰人。”
　　高远笑了一笑说：“不和你斗嘴了，说点正经事。你现在在哪里？我找你问点事。”
　　廖副局长说：“还能在哪里，你来局里找我吧。”
　　高远开车去了清北区教育局，到了教育局门口，门卫把高远的车拦下。高远说：“老叔行个方便，我是找廖副局长的。”门卫知道是找廖副局长，就给高远放行了。廖副局长办公室在二楼，高远找到一个车位停下来，上到二楼找到了廖副局长办公室。廖副局长见高远进来，没有在电话里那样刻薄。上前握住高远的手笑着说：“是啥风把你吹来了，真是稀客呀！”
　　高远说：“这些年一直奔波，虽然回到了清江市，但整天忙与事业，和多少同学老友也联系少了。”
　　廖副局长说：“也是，也是！，你干的是大事，不能面面俱到呀。”
　　说着把高远让到座位上，泡了茶问道：“老弟来肯定有事，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高远如实地说：“我儿子今年中考了，高中我想让他去美国读，但不知道从何入手，才想到你在教育界这方面熟，请你指个路。”
　　廖局长微微一笑说：“那你算找对人了，我的一个老同事是专搞出过咨询的，每年向国外输出大量留学生。”
　　高远激动地说：“我正在踏破铁鞋无觅处，今天算是遇到贵人了。今中午我请你，咱们小饮一杯如何？”
　　廖副局长说：“今中午我请你才对，不是有事咋能到我这穷单位呢。”
　　高远拦住说：“咱俩谁请都一样，你把那个搞出国咨询的同事约过来一谈。”廖副局长迟疑了一下说：“可以，只是不知道出国了没有。”
　　廖副局长拿起手机试打了一下，对方接通后，廖副局长问：“是蔡老师吗，是在家里还是……”
　　对方答道：“刚从国外回来，还在家里歇着呢，有事吗？”
　　廖副局长说：“我有一个老同学想见你一下，你过来陪一下客。”
　　对方停了一会才说：“好吧，去哪里？”
　　廖副局长说：“我在办公室，你先来这里吧。”廖副局长挂了电话，和高远聊了近几年的一些事情，廖副局长笑着说：“你真是人才呀，在上学的时候，虽然低我一级，但你的社交能力我就看了出来。”
　　高远淡淡地笑了一下，说：“人都是被逼出来的，我要能干到你那水平，谁干这操心受累的事。”俩人正聊着，一个四十多岁，方脸，头发偏分，戴一副金边眼镜的人走进来。
　　廖局长站起来让座并介绍说：“这是蔡老师，是咱市专门搞出国留学咨询的。”
　　高远起身和蔡老师握手自我介绍说：“我叫高远，有点事想让你帮忙。”
　　廖副局长补充说：“这是广亿集团公司董事长，为儿子出国上学的事，想找你帮忙。”
　　“噢！我知道是清北区那个小区，好大一个小区哟！”蔡老师说话带有一种老师的风格：“不错，不错！堂堂的大董事长啊！”
　　高远笑了一笑，谦虚地说：“什么董事长呀，做点事而已——这里说话不方便，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找个地方谈一谈如何？”
　　廖副局长看了看表说：“好吧，我们就近选个酒馆就可以了。”
　　高远看了一眼廖副局长说：“这里你熟悉，位置还是你来定吧。”说完，廖副局长引领他们一起下楼，步行到教育局东邻的一个小酒馆里。廖副局长和那个酒馆老板很熟，酒馆老板迎上来说：“局长你好，请指示！”
　　“油嘴滑舌——开一个小房间，人不多，随便安排俩菜。”廖副局长训斥的口气说道。看来是这里的老常客，酒馆老板说话非常随便。
　　“好嘞，你请进！”酒馆老板吆喝一声，进到酒馆内指了房间。廖副局长上前推开房门，看是小桌子土椅子，就说道：“这就可以，虽不排场，但舒服嘛。”三人坐下，饭店服务员把茶倒上，高远让蔡老师和廖副局长点菜，俩人推来推去。无奈，高远在点菜薄上点了几个特色一点的菜。掏出两包烟拆开一盒，每人发一支，高远亲自用火机点燃，对蔡老师说：“今天我是特意为儿子出国上学的事，想找你帮忙。听廖副局长说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那人扶了一下金边眼镜，显示出儒雅的风度，慢条斯理的说明了出国的一套程序，和必备的一些常识，顺便提到所涉及的费用问题。
　　高远说：“你在那里安置，所有费用都不是问题。人家出多少，咱也该出。”
　　蔡老师微微一笑说：“大董事长吗，这点钱对你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我们只收个操心跑腿费而已。”高远对出国的一些生活情况做了一些了解。蔡老师把问题解答之后，高远才长出一口气说：“看来每一行都有一定的门路，一般人去做纯粹是瞎子走路。”
　　酒馆老板进来问：“上不上菜？”
　　高远说：“把你这里最好的酒拿两瓶。”酒馆老板指指货架说：“你自己去选，也没有太好的酒。”高远到货架边看了看，没有什么好酒，对廖副局长说：“这里没有能喝的酒，我去车上拿吧。”高远步行去了教育局院内，从车上拿了两瓶五粮液。三个人边喝边聊，把两瓶酒喝得净光。吃过饭临走时，高远对蔡老师说：“你把各种费用算清楚，最近等孩子分数下来再联系。”蔡老师回道：“你抓紧看分数，我最近还要送一批学生出国，耽误了还要等下一批，时间会很长的。”
　　高远说：“我抓紧，我抓紧！——不会误事的。”二人和蔡老师告别，到了教育局院内又和廖副局长握手言别。
　　回到家里，本想到床上休息一会。看到玉兰在床上躺着，没有惊扰玉兰，就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了一会。可能是喝酒的缘故，也许是空调调的太高，他睡着了，热得满头大汗。暑假期间，小龙经常不在家，可能是去同学家等分数吧，或者是终于要走进另一所学校前的放松。家里经常只有玉兰守着，高远只是在晚上才能见面。
　　
　　二
　　玉兰午休醒后来到客厅，看高远热得满头大汗，她拿着遥控器调低了温度。自己坐在一边看电视，一边磕着瓜子。过了两个时辰，高远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想着中午和廖副局长、蔡老师见面的情境，想到儿子这麽小要去异国他乡，心中又有点不舍，矛盾重重。他从沙发上起来怔怔地坐着，忽然见电视开着很小的声音，回头一看是玉兰坐在另一个沙发上看电视。他起身洗了把脸，刚才的醉意全醒了。
　　他坐回到沙发上对玉兰说：“小龙出国上学的事有点眉目了，中午我见到出国咨询的蔡老师，他能一手办理。”
　　玉兰对儿子出国上学，抱有抵制态度，就忿忿地说：“儿子那么小，什么能力都没有，也不懂外语，去了眼前一抹黑，你这当爸的能放心吗！”
　　高远解释说：“这都不是问题，出国留学是专门有人护送，咱只管出钱。到地方学校在管着，学校是封闭式管理。”
　　玉兰听了，态度有些平缓的说：“你可有把握点，别让害了咱的孩子。”
　　高远自信地说：“不会的，这蔡老师是廖副局长的多年同事，每年往外国送去大量的学生，放心吧，不会有问题！”
　　玉兰听了心里还是有疙瘩，但为了孩子的前途，也就默认了。
　　吃过午饭，儿子小龙从同学家回来说：“爸、妈。我查到我的分数了，考了五百多分，在全年级毕业班属第八名。”小龙说着，脸上洋溢着无比喜悦的神色。
　　高远也激动地说：“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儿子，比我还更强一些，爸爸为你骄傲！”
　　小龙说：“爸爸，你说过考得好给我奖励吗，说话要算数。”
　　高远承诺道：“肯定给你奖励，而且还是最大的奖励。”
　　“什么奖还最大的，能说一下吗？”小龙急切地问。
　　高远说：“我明天带你一起去就知道了。”
　　玉兰在一边抿嘴笑了一下，说：“你爸要把你卖了还说要奖励你呢。”
　　小龙眼睛轱辘地转了转说：“我妈说得不是真的吗？”
　　高远笑了一笑说：“儿子，我是你亲爸能卖你吗，傻儿子，别听你妈瞎说！”
　　小龙听爸爸这样一说才放心，就不再追问了。小龙忽然转过话题，撒娇地对爸爸说：“今天下午没事，开上你的车拉我去兜兜风吧，以后我就是大孩子了，不会粘着你的。”
　　高远想了想儿子说的也对，说：“好吧，今天下午我就做你们的专职司机和导游。”说着看了一下玉兰。
　　儿子也拉着妈妈的手晃了晃说：“妈，咱们一起去吧！”小龙用乞求的眼光看着玉兰。玉兰迟疑了一下，看在儿子的份上，和儿子一起上了高远的奔驰车。
　　他们沿着清江北路，先到了英雄广场，在广场边停了下来，步行到英雄纪念碑前，看着清江解放时牺牲的英雄烈士名字，看着浮雕上那些手拿标枪长矛的英雄雕像。高远对儿子说：“我们清江市是一个古老的城市，从古到今，经历了数不清的战争。特别是清江解放的战役中，牺牲很多英勇战士，无论你走到哪里，都不要忘了生养的地方，不要忘了自己的根。”
　　小龙忽然望着高远说：“爸爸，咋你说的话好像和我们的历史老师一样，上爱国教育课似的。”
　　玉兰插话说：“你爸怕你出国忘了根本，给你打预防针呢。”
　　高远领着小龙下了纪念碑石阶，走到苍松翠柏掩映的烈士墓群，看着一行行墓碑，就像一个个战士，如果一声令下，他们有呼之欲出的感觉。儿子小龙紧随其后，数着碑的数量，念着他们的名字，忽然惊呼道：“爸爸，你看这里有个高大成的名字和咱们还是同姓呢。”
　　玉兰淡淡地说：“世上同名同姓的多得是，没啥惊奇的！”
　　高远持反对意见说道：“你说得不对，在清江这个地方，姓高的还不乱宗呢。，也许就是我们当地人——看看过去的先辈们拼了命为的是什么呢？”他们转完了烈士陵园，高远提议去下游的清江大坝发电站去看一看，就开车沿着清江北路向东而去。
　　走了约半个时辰，一眼便看到清江坝上那个提闸悬臂，红色的高高竖起、像巨大的红色旗帜，在坝上魏然屹立。他们接近大坝，只听隆隆的涛声，震耳欲聋。他们下车走近坝前，但坝口处挂了“闲人禁入”的牌子，他们只好在坝口向下观望。六条水柱像六条白龙奔腾直下，撞击着下边的发电机扇页，发出剧烈的声响。
　　小龙探头看了一下，“哇——”的一声说：“这么高，乖乖！”吓得赶紧缩回头来。
　　他们在周围转了一下，高远望着宽阔的水面和对面一脉小山对儿子说：“你看见对面的山吗，虽不算高，但里面藏着稀有的矿石。国家为了环境保护，现在禁止开采，也是为将来的长久发展考虑。”儿子心里这会无心探讨这些事情，提议爸爸去水上乐园看看，为了满足儿子的兴致，高远开车返往清江上游。不多时他们过了清江三桥，再往西直上，转瞬间看到一个半岛模样，在浓阴的掩映下露出了高大的摩天轮，还有白墙红瓦的欧式建筑。车开了一会下了清江南路，行驶在绿茵覆盖的小道上。在环岛路上转了半圈，进入了岛中心的乐园停车场。三人下车，儿子飞一样的跑向摩天轮。
　　玉兰喊住儿子说：“还要买票呢！”儿子放慢脚步，待母亲买了票，俩人上了摩天轮。高远在下边转着，看着岛上的风景，一切纷杂的思绪在这一刻平静如水。岛上繁花似锦，绿竹叠翠。鸟儿婉转的啼唱着，犹如仙乐入耳，令人心旷神怡……夕阳的红唇已染在绿树枝头，小龙玩得意犹未尽，在母亲的催促下才返回到车里。
　　高远笑着对儿子说：“今天是爸爸妈妈送走你童年的最后陪伴，人生的脚步将从这里走向远方。记住清江，记住生你养你的热土……”
　　时隔一周时间，蔡老师打来电话，约高远找地方详谈。高远约他去清江北头那个茶餐厅，和蔡老师约好后就拉着儿子先到。他要了一个包间坐下，不多时蔡老师也到了，高远要了茶，和蔡老师谈了出国上学的实质问题。蔡老师把费用单据让高远看了，高远表示没什么异议，并问道：“我儿子想去美国读书，你联系得如何？”
　　蔡老师不慌不忙地说：“现在有两个大学的附校。一个是英国剑桥的附校，另一个是美国加州大学附校。”
　　高远说：“还是去美国吧！美国的科学技术现走在世界前列，去了更能掌握比较丰富的知识。”
　　蔡老师说：“那你们开始准备吧，五日后准时启程。”
　　高远递给蔡老师一张支票说：“这钱你先拿着，如果不够尽管开口。我儿子还小，请你多多关照！”
　　蔡老师接过支票说：“够了，足够了。高总你放心吧，绝对万无一失。”说完和高远告辞。路上高远心情难平，有些不舍，但又不能耽误儿子的前程。
　　对儿子交代说：“明天你和你妈回去一趟，看一看你的奶奶和外公外婆。回来以后开始做出国的准备工作。你这一去不知几年能回来，再去和同学们告个别。”高远说着自己的眼眶也热了起来，好像一团热流在眼眶里打转。
　　小龙说：“爸爸，我想和你一起回老家。”
　　高远对儿子说：“爸爸也想和你一起回去，但爸爸这一摊子事太忙。等你走的那天我还要送你去机场。”小龙知道爸爸是个忙人，那么大一个公司够操心的，就对爸爸说：“爸爸，我走以后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没事和妈妈沟通一下，别老吵架。”
　　高远点点头说：“放心吧，儿子！”父子俩人在车上边走边谈，一直谈到家门口。
　　回到家中，玉兰已在安排做饭，高远把谈的情况和行程告诉了玉兰，并嘱咐玉兰：“明天你开车，拉着儿子回去看一下他奶奶和外公外婆。”
　　玉兰说：“也就准备回去，很长时间没回家了。”正说着，姜远宏打来电话，让高远下午到公司有事商量。
　　高远说：“那下午见！”一边打开空调，就顺势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合眼朦胧地睡了一会，玉兰喊吃饭，高远眼睛微睁一下又闭上说：“你们先吃吧，我再眯一会。”
　　“吃了饭再睡不成，一会成剩饭了怎么吃！”玉兰不耐烦说着，上前揽住高远的头把他拖起来。高远不情愿地坐起来，草草吃了几口，便倒在沙发上又呼呼地睡去。
　　快到中秋节了，但天气依然炎热，可能是久旱无雨的缘故。高远发动好车，把车窗车门都打开让热气外出。车发动了一会，开了空调，车内温度降了一些，高远开上车去了公司。几天没去公司了，广亿小区二期工程开始粉刷了，三期工程也开始下基础。卷扬机托起重物发出吱吱扭扭的响声，和搅拌机的轰隆声混成一片，营造出工地一片繁忙景象。他把车开到一期工程院内，院内绿化及道路设施基本竣工，看上去一个完整的小区面貌已全新展现。院内住户已有人在装修房屋，装修物品随处可见。锯的刺耳声音不时地传来，好像要把心脏穿透似的让人难受。高远停好车上到二楼办公室，姜远宏和吴梅早在室内等候。
　　高远坐下后姜远宏汇报说：“清江南岸的手续全部办完，可择日开工。到时候开工奠基是否举行？”
　　高远思考一会说：“应该举行，主要是广告宣传效应。”
　　姜远宏点了点头说：“那好吧，我开始安排，到时你到场参加就可以了。”
　　姜远宏话音刚落，吴梅接着汇报说：“花木公司那边已安排妥当，建了几间临时办公室。土地进行了修正，部分苗木已经入地，侯坤正在联系贵重花木。姜远宏的那个亲戚在现场负责，用有几个临时种树和养护工——我还要给董事长请个假，我母亲病重要去省城住院，我还要去照护，公司的其他事情还要劳驾董事长了。”
　　高远说：“你把眼下的需要办的事情给秘书交代一下，到时让秘书提醒我。”吴梅喊来秘书，一一做了交代，女秘书做了笔记。吴梅把事情交代完，抱歉地对高远说：“知道你近来为孩子的事非常忙，不是母亲病重实在不该离开，请董事长谅解我的苦衷！”
　　高远笑了一笑说：“母亲病重孝字当先，是人之常情。你安心照顾母亲，代我向你母亲问好！如有时间我去探望他。”“免了，免了！我走了公司离不开你。不再劳驾你了，你的心意我代我母亲领了。”吴梅激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