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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作品名称:疏星淡月      作者:雨片      发布时间:2020-09-22 13:54:57      字数:7904

  从这所学校出去的著名歌唱家红红对他不吝赞词,说他天生一副好嗓子,低音深沉。他拿出了自己创作的歌曲,红红翻开来看了看,更加确定他在音乐上有着天赋。
  钟子之在回顾南子翔的经历中,顿悟到成功的秘诀。认为没有红红的引导他不会这么快就取得成功,在红红的护航下南子翔少走了多少的弯路,还轻易过了一两个泥潭或大坑。成功必不可少的原因之一是师傅的指点。小沈阳是靠谁支撑起来的,还不是赵本山。这年头,除了拼爹外,衍生出拼师了。钟子之对南子翔的成名,有一点隐隐约约的触痛,觉得将来有一天会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并且自己刚要看好的女友,自己的哥们又如此的优秀,回想秋子用眼看着南子翔的场景来,他不相信这,可自己又骗不了自己的眼睛。
  钟子之的醋意正浓呀!“秋子,为什么会这样呢?难不是……想不到……秋子,我的秋子。”这些急促的字句不断显现在他的脑海。在仰天长叹时他慢慢觉得是在滋长自卑。他有一个写日记的好习惯,心里有什么脑海想什么往往通过写在本子上,以此方式达到情绪的宣泄,达到释放内心的苦闷。写好了日记合眼睡上一觉,等黎明升起来起床洗脸刷牙,仰天看到天边的朝阳觉得新的一天来临,昨天所有的都已不见,不管悲欢离合。
  钟子之起初写日记是听一个同学说,起到练笔的作用;也听闻鲁迅曾说:“能坚持十年,就有所为了。”钟子之的坚持或说可笑的地方还有许多,比如因别人一句打趣的话或许是别人随心一说,他却拿来当真了。总认为这样做自己就能坐拥成功,幸福就来敲他的门,搭建这座虚幻的堡垒。这个高傲的、做派异样的狂妄之徒时常被同学说得一无是处,可还是我行我素,迷恋在自我的王国里的诗人。
  钟子之通过各种关系就想寻找一位能教他写诗的师傅。觉得凭借师傅高深的学识指导自己的诗歌创作,才不因青春傲慢的心尽写些偏执无趣的诗歌。在虚拟的网络世界彼此有着共同的兴趣爱好,也是一个长着爱慕的角落。钟子之在一个叫红楼诗歌论坛上认识一位诗人,这位诗友网名叫枯叶蝶。钟子之看到枯叶蝶的诗,时常在论坛里和她讨论交流:胡思乱想的叶子/此刻出奇地安静/看着正在融化的雪/变成糖水/踮起脚尖,抬头望天/总是安慰说,明天会很美。
  出于枯叶蝶的《隐形人》,钟子之点评道:这诗最大的风格是回归到人类最初的体验,才建的如此逼真,还牵持着那些失落需要温暖的人。我们在现代快节凑的生活里劳累身心,又在为自己的理想奋斗,可追求的路并非一路畅通。当我们跌倒了在爬起那一刻嘴上念着这几句诗,整个人就是勇士一般了。“叶子”都能看到“雪花变成糖水”的奇迹;更何况人呢?顿悟间感觉到下一个奇迹发生在自己身上。“踮起脚尖”我们离天空又近了;好像在说离梦想又近了。“明天会很美”是的,当一个人从绊脚石中爬起,还抬着看天空,表明自己不是轻易放弃梦想,有了这个念头,明天里的一切都是美的。这一节最难得诗人用奇异的联想使雪花变成糖水,很形象很质感。读到这样的诗句就如梅花在寒冬里笑,象征着一种不屈不饶的力量。
  “是如此幸福/快回家了,有家人在温暖的房子里等候/平凡的生命在赶路/马不停蹄/远方就是方向是吗?”如果温暖包围着自己还会在乎寒冷的冬天吗,这便是家给的幸福。父母是保护着我们一辈子的人,他们不会轻易让我们受到伤害,这便是家的温暖。如果你一个人在外打拼,编织天涯,执于远方,是否会牵挂他们过的怎么样?偏偏生活中有些人忽略了父母慢慢老去,在这个过程中诗人用了“是吗”来拷问这些幽暗的灵魂;表明了诗人对留守妇女,儿童,老人一种伸手的温暖。
  当你读着深入人心的诗歌,不也留下一份感触与体验吗;倒过来会明白自己该要对亲人多一点关心与慰问。在我们追求中并不是你一个人只身影只的“马不停蹄”向远方;更多的时候让那些牵挂你的人想念你的人多一点温暖多一些问候;有了阳光般的微笑便是我们说的幸福。“快回家了,有家人在温暖的房子里等候”,这是诗人用了戏剧化的手法营造温馨的场合给我们一种无比的亲戚感。
  以为诗歌远离了我们的生活,其实不然在这里我感觉到一种力量,在于诗人对生活人物的体验与摸索,一种对人文的关怀和强烈的爱。在论坛上玉瓷碎是一个无名小卒,他对枯叶蝶的诗点评独道好处,有些人觉得他还有一点用处。他写的诗歌很少有人回帖,有一个懂得门道的人发帖公开批评他,这让钟子之在诗坛上冷淡了好久。
  那人在说他的诗毫无可读性对钟子之产生了多大的影响,“放弃”这词今晚呈现在他脑海中。如今他唯一的自持被人无情的撕裂,理想瞬间就破灭;怪不得枯叶蝶会说:“理想如内裤,不是见人就说。”梦想与现实的鸿沟无法跨越,以此人生好像得不得奖已不显得重要。钟子之在日记本写着:面对你,生活!上帝,我多么期待学习的机会,想去改变眼前延伸着让人感到厌倦的日子,想进步,尝试改变,充实自己。联想到自己孤身一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便设想秋子与他对话的场景又接着写下:你要的答案,你期盼最美好的话,最漂亮的婚纱都是遥遥无期。等到我实现梦想时,可笑吧,我已白首老人;或许在那时有个年轻人落泪,因他的心里唯有你。
  有一次,枯叶蝶见到他发了一贴:“就算诗歌死了/也会变成僵尸/站在城墙上/一蹦一跳。”出自《我恨你》。枯叶蝶点评道:“是的,人在诞生时就预示死亡,生命的价值在于整个过程。今日我大彻大悟,察知自己成就了诗人的痕迹,是时间让我流逝的,都在印证此诗。”
  这晚两人同时在线内线聊天,在字里行间透露着对彼此诗歌的赞许。渐渐两人产生了见面的想法,钟子之用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打出:
  “师傅,找个空见个面,喝一杯茶或者咖啡反正寻找喜欢喝的饮料,我请客。”
  “嗯。如果你能把一杯变成千杯万杯或许我会考虑一下。”
  “考虑?这有什么难,枯叶蝶。”
  “是挺难的,你想一想,这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非要见面???”
  “你还是拒绝了我——诗人?”
  “你知道我的情况吗?没必要进入现实的世界。你想一想见面是在太阳底下曝光。何况见面了我们将不会想现在谈得来,也意味师徒关系到此结束,徒弟。”
  “你说的话,总是有你的理由。这个天下傻子见多了,渐渐自己也随化了。”
  “傻子呀傻子,终究不是一出门就能捡到钱包的好事,如果有也是自己掉的。”
  “可有一次后我都觉得人生就是幸运的,上帝没有遗忘自己。要是我的好运出现在后十年,我希望在遇见她时我能提前用,因为我怕她要等我十年。”
  “你好痴呀!考虑中……”
  “时间,地点……”钟子之的电脑显示,对方下线了。钟子之一脸无奈,电脑也不关,一头埋进被窝睡去了。
  南子翔急需蔡左左写的歌词更想趁势哄一声,上提名气晋升为歌坛新秀。南子翔家不缺钱,父母让他的儿子出名成为明星圆夙愿,花多少都不过分。要不,门外人说娱乐圈是一个烧钱的地方,也是一个一夜暴富的地方。你有名气就有号召力,就能感染到外人,就有人死心塌地做你的粉丝。能写歌词,是人都传唱的歌,真乃一字千金。
  钟子之和南子翔在江吉酒店足足等了一刻钟,钟子之仰头瞧天花板都瞧出满天的星星,要是按以往的姿态他早就甩门走了。南子翔偏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不会轻易就让他走的,他总能说一些让钟子之留下来的理由,包括夹杂一点威胁性的狠话。钟子之坐在那觉得左右不是,拉过南子翔的右手,双眼差点就贴在手表上说:“不得了,不得了,我竟能什么事没有做,浪费时间就相当于慢性谋杀。我们先叫东西吃,反正他晚来是他的损失。”
  “我们在求别人做事,这一点诚意应该有的。”
  “这些大牌人物就这个样,只有你等,才显出他的价值。”
  “你又在乱发言了,静心就好;这位词人蔡左左之前跟你闹过矛盾,最好你低声些。这事大事,不谈之前的事。”
  “大事?事是挺大的,可我压根儿就……”
  “就怎么样,你为我想一想就好了,见面了不要像仇人就行。”
  “我不当他的仇人,是他当我仇人。”
  “这又好笑了,你不从自身找原因,偏偏数起他的不是。”
  “他?你也这样护着,前天还口口声声说我们是统一战线上的人;就因为他能帮你写个破歌词。”
  “是破歌词怎么样,你能吗?”
  “我当然不能,因为我是诗人。”
  “这也怪了,自己不努力,还不懂的谦虚。”
  “这社会有那位像我这么谦虚的?几乎没有,除了我,还是除了我,连之外都用上。”
  “这就是你无知造成的,我发觉你的脑筋是长成钢丝样,直直的。”
  “好了,这次我退让,我坐下好好等等这位词人。”
  “你这样想,我挺高兴的。”
  “请问子翔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是,这称呼亏你记起,要是你多加几遍就好了。”
  “你的意思,我们关系为什么这么好,全因为这个称呼。”
  “差不多,不过也不尽然。”
  “那你现在为何一脸怡然自得。”
  “反正我习惯了别人叫我少爷,想来要改也不是一时半会的功夫。”
  “我几乎是忘记我当时的天真,竟这样叫你三年。”
  “才三年,如今再加十年也好。”
  “我才不是傻子,子翔少爷。”
  “还有,少说话多吃菜,这里的菜可不是谁都有机会尝到。”
  “我都说吗,认识你我的嘴也有福了。”
  “不跟你……”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俩的谈话。
  钟子之马上应了一声“请进”,钟子之以为是服务员拿菜单来催他们点菜。可进门一看,打扮得优雅端庄,脸上堆满笑容,还微微向他们鞠躬,彬彬有礼,全然一个富贵人家摆出一套上流社会的交际。两人恭恭敬敬站起回礼,钟子之两眼顿开瞧着这个美人胎,觉得她成熟婉约,婀娜多姿,越看越觉眼熟。当她被南子翔请到座椅上时钟子之醒了过来。黄次向南子翔握手,不等南子翔介绍钟子之就说:“我们又见面了,诗人。”“诗人”这称呼在黄次的心中是如此响亮,亦是久违,就像是快干枯的大地下了一场甘雨。
  黄次说:“你这身打扮,我差点就忘了。”
  南子翔马上接上说:“他是我的同学,在校时玩得最疯的死党。”
  黄次有点不耐烦说:“哦。”
  南子翔不知她的答话,也不再多嘴寻问。埋头顾着吃菜,一边吃一边自赞这酸菜鱼够辣,王八汤味道纯正,又叫他们夹菜吃。南子翔对钟子之的转变产生了好奇,他在给黄次献殷勤。觉得两个诗人在一起,谈的东西是如此的高深,他插不进一词;满桌子两人的谈论使得天昏地暗(晚餐,天也就黑了。)。
  “这就奇了,你为何不写了呢?我都发闷了好几年。”钟子之发问。
  “我,才思枯竭,不得已……也就这个样。”
  “诗人,你说的这些我都信。要是你能传点经给我好了,当我师傅吧。”
  “你找我当师傅,我能教你什么呢。不过我真的在网上做了一次,就是好玩。”
  “好玩?”
  “那是当然的,那个徒弟笨得厉害。我几乎都忘了他是如何做了我的徒弟。”
  “或许是你教得太深奥了,刚才子翔还对我是说要从自身角度考虑问题,以我渡天下。”
  “这是一顶拿破仑的帽子,他说‘不是头盔大,而是自己头颅小’。”
  “诗人就是诗人,这个当真是我头次听到。”
  “其实学习是因循序进,欲速则不达。至于师傅的问题,改日再议。我可不能同时教两个笨徒弟。”
  “就刚才这句话,你就觉得我笨了?”
  “是的,我给你一个笨的修辞,叫笨得特别。”
  “诗人给的,真的就不同凡响。”
  “还说自己不笨,我这是在嘲弄你,还以为我在赞许你呀!笨得可爱,笨得特别,说你一点不错。”
  “当然,你的过人之处,还不止这些。这我很乐意学点。”
  “看我心情吧。”
  “诗人,多吃菜……”钟子之差点就把黄次的碗给夹满了。黄次也不推辞,倒反觉得诗人受这样的待遇是理所当然的。还点点头,冲着钟子之微笑着,可就不见她这么吃东西。
  原本南子翔约好和蔡左左吃饭,蔡左左临时有事支使黄次来了。酒过三巡后,南子翔叫钟子之把公文包的协议拿出来,又叫黄次拿回去看看,签上字。黄次以绝对的口吻说要签约什么的,我签一样有效的。黄次快速阅览了一遍,在末尾署名处,工工整整地写“黄次”。当黄次再次看到钟子之时,那股冲劲让这位感情用事的女人有意识去关注这件事。再未经蔡左左的同意就把大名签上,来个先斩后奏。而要了解她的冲动就得说说这个蔡左左了。
  想不到蔡左左转身成为了词人,还是专门为明星量身定写歌词,前不久又被一家媒体评为第一词人。蔡左左好好的诗人不当,学哲学毕业后难寻到合意顺心的工作,独自走在迷茫的大街上埋怨过自己,也曾有几次后悔放弃了成为顶级诗人的机会。可当他遇见了黄次,在一次游玩黄山时。黄次被他的“诗中敌手”的称号着迷似的,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展开了恋情,闪电般结婚了。蔡左左渐渐淡出了诗坛,全面进攻娱乐圈写起歌词来。黄次为此跟他大吵大闹过几次,后来因黄次怀了蔡次才淡忘了这事。
  当黄次身为人母了,觉得蔡左左在娱乐圈站住了脚跟,黄次为他放弃了社刊的工作,也不愿在外面抛头露面,做起了全职太太。有时无聊了帮他整理一些零碎的歌词,也给他出过点子。蔡左左在这位女人的身上得到了太多太多,他才真正站起来,才出人头地。这华丽的转身,摇身一变就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要不怎么有这句俗语:“每一个成功的男人,其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
  在这座城市日子过得悠闲的人就如蓝天上漂浮的一朵云,黄次属于那一朵白云整日无所事事,让她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她宝贝女儿,每天都亲自接送她到幼儿园上学;至于丈夫蒸蒸日上的事业不提一词,她没有那个心。家务事由一个叫阿霞三十几的妇女承担了,要等她亲自下厨,一年也难见三两次。自从那天在江吉大酒店碰见了钟子之她就改变了对丈夫事业上不闻不问的作态,一心要成为他的左右手,帮他的忙。蔡左左是不能阻止她这一个改变,他自知黄次是被他一手纵宠惯坏的女人;也深怕她在这圈子里反而倒帮忙;一气之下激将她接受了与南子翔签约的事。蔡左左这样做无非是要让黄次知难而退,不要在他的眼前摇晃或者在他办公室出现指手画脚。
  “今日我接到了‘红大弟’催命鬼似的电话,这糟糕透了。真纳闷,才过去几天,就天天放言,好像我说的话不是话似的。”黄次走到蔡左左的跟前唠叨道。蔡左左背靠着枕头,半趟在床上吞烟吐雾。
  “谁叫你接这无聊的活。”蔡左左一本正经地回道。
  “还不是那天你气我去的,现在好了好事统统归你,坏事统统落在我头上;我是你妻子原本好坏都是一体,你该给我一个像样的答案吧。也好,我向人家有个交代。”
  “是,要交代是吗?我一个字也写不出。”
  “你想我会以完整一字不漏的转让给人家,人家可没有得罪你这位词人呀!并且我是签字了,打起官司我们是吃亏的一方。”
  “好吧,打官司我不怕,这个合约又不是我签字。”蔡左左一脸笑意地笑着。
  “你就不想一想我的感受,当面给我难堪,还在那幸灾乐祸。”
  “如果你愿意用幸灾乐祸来修饰我此时对你感受,倒不如我说句实话。要不是看在红红的面子上,这无名小卒压根我瞧不起,好好我写的歌他能唱出得道的地方吗?”
  “看人家有大把的钱,你不写就会有一千几百人在你的背后偷听这话,你是有竞争对手的。”
  “多好笑呀!你再激将我也没有,我不从吃这一套。”
  “是的,我是知道你的脾胃。可是这是事实,我凭真相说话。”
  “真相说话?那好我还得还你一个真相:我被封为歌坛第一词人。”说完了在桌子上指着那张新闻,示意这是个不可置疑的光环。
  “你不可以这样,我已经答应了人家,我也已经签名了。”黄次在撒娇,这次真的急了,她也不知那里得来的勇气竟然冲撞这位高高在上的第一词人。从整个公司上下看,在他身旁的每一个人都赶着去占好位似的巴结附和他,拍他的马屁。蔡左左习惯听好话是容不下一句见“伤痕”的坏话,他自诩做什么都是对的,包括他爱的东西和憎恨的东西。
  “我得再次向你声明,我没有签!我与那个南子翔一点厉害关系都无。”黄次的撒娇降价了。
  “我知道你没签,可是我签了。你不会中途就变卦吧?”黄次面色苍白说起刺心的话。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撒娇都起不了任何的改变时,此时男人一语的傲慢都将是女人最致命的伤。怨恨让这双求救的眼神变得坚强起来,她不想看到这个气势凌人,不可一世地近乎狂妄的男人。蔡左左看到黄次的泪光,觉得话里有点过分向前抱着她,吻着她的泪光说:“多是我不好,你会原谅我吗?我不该出言伤你。”
  蔡左左知道这时还不能与黄次有太多的抵触,他知道黄次的心是一种不能用“权势,暴力”使之屈服的。她是一个外柔内刚的贤德妇女,这是蔡左左与其结婚来最大的心得。一旦失去她就算打着灯笼都难找,像她这样的美人胎子。可在近段时间里他越捉摸不透她的世界,也不知她为何改变了以往的做派。
  此前每次谈话,如果以吵闹开始在一场暴风雨后都是蔡左左哄着她,如今蔡左左厌烦了这张时时会伤感落泪的爱人的脸,开始产生了对外在世界寻觅守护他那“英雄”的一面,渐渐冷淡对她,有时还故意讨她的厌;比如黄次是不允许他三更半夜喝得醉醺醺的回家,不管是什么应酬多不行;这就是黄次内定的戒律,一旦破戒,就会激起她内心强大的抵触,两人开始打冷战。有时黄次就会演示更高的姿态,站在月台上就要向楼外离地面三十米高,想跳。这时,唯有蔡左左跪在地板上,听她诉苦的声音,蔡左左低头认错还全盘接受她的惩罚。如今日益强大的,在事业上蒸蒸日上的,受万人敬仰的歌坛第一词人。他觉得,他不能对她百依百顺,他要做一个“暴君”;开始在家庭上拿主动权,做掌权者。这次蔡左左表现退让,转化话题说道:“你知道的,我对这个称号是多年的夙愿。”
  “鬼才理会它,与我有何相干?”黄次不依不饶,要让蔡左左做更为底下的认错。但不能仅凭两眼泪水软化这个日益僵硬的心,难不是久经泪水浸泡的人免疫力增强了?蔡左左用平平淡淡口气随口说:
  “那好,你给他写吧!还有那个是我最讨厌的人,现在我不想他的朋友在我这有任何一点的好处或益处。南蛮人竟敢当场侮辱我的人格,我一辈也记住这恨。”
  钟子之就是他长在心中的恨瘤子,黄次有时也懂得避之。可这次,她打着自己的算盘进言说:
  “这是你的一直以来的心病,因它不知从噩梦中惊醒了几多次,伴随你走蛮多年了;难道你就不能化解他与你曾有的过节,这次是关于你事业上的大事,不可感情用事。孔夫子曾说过‘宽以待人’。我们何不顺水做个人情,这叫以德报怨,以德服人,也消解这个魔咒似的瘤子。真是皆大欢喜,真乃一石三鸟。”
  蔡左左见她在处处护着那位一听他的名字就毛骨悚然的人,内心瞬间坚强了起来,好比站在黑暗的深渊可自己今天终于爬到山巅接受阳光的照耀。在耀眼的阳光下他的霍然变了模样,开始不信黄次甜蜜的微笑。至于哀求的哭声,迷人的眸子,为他所做过的牺牲和付出这一下子就在他的脑海沉没了;记不起她的好,反而变本加厉,要她处处听从,处处顺从。可黄次的骨子里打娘胎起就没有做奴婢的底气,黄次是个倔强执拗的女人。在蔡左左承诺当她的“愚国小民”,她则是霸主,黄次才答应下嫁给他。可这承诺时隔五年了,就变质了吗?黄次是想不明的,她越想越觉得委屈,越觉得自己连主人的地方都站不稳了,连一点发言的机会都小的可怜。这个冰冷的屋檐,是隔着膜的两颗心呀。如果都不做退让或说妥协,只一味落数彼此的不是,我想这样走下去将是形同陌路。
  “好一个‘一石三鸟’。可这不用你操心,现在谁还能敢于我抗衡,歌坛第一词人也不是吃素长大的,也是十月怀胎所生,也是一头架在两肩上的行立直走的人。我现在够忙的了,你就让我静一静得不得,整天哭哭啼啼真腻了,我还跟那个著名演员黄才秀约好了,顺便研究一下《夜深角楼的琴声》这个主题曲的事。”
  “嗯。”
  “你是知道的,那黄才秀家里特有钱,要是这次能成功接手能跟她合作……”
  “听说,你们的关系不错。”
  “你不是很少管这些八卦新闻吧。”
  “是呀!我一直都在相信你。”
  “快让人睡觉吧,你烦不烦。”说完,侧脸躺着睡去了。黄次只好在那寻思,来来回回梳理思绪,难以入眠。
  有些事物不用刻意安排就会在眼前显现,如果太在意反而觉得自己太呆板。自己不愿看到的事物会不会远离自己,让自己一直都快乐幸福不是更好吗?自从上帝创造人类以来就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丝苦恼而活着,但是人总是奢望好运统统汇聚在自己身上,当然由谁来做主持这事才做到公平公正。要从人类堆里长出这个人,这世界由他或她来安排每个人的好运,或者这个人要比那个人的好运多。这些衡量的标准是什么呢,我们都说不全,这个人就算诞生了也找不到全部的衡量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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