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下)
作品名称:空港情话 作者:寒塘瘦石 发布时间:2020-09-17 10:36:20 字数:4507
16日,外,写字楼,
滕景飞猛地拉开车门坐进去
蓝羚追出写字楼。
滕景飞头也不回地开车走了
蓝羚茫然地注视着。
17日,内,宾馆大厅。
圆桌旁.坐着蓝羚和玛丽。
玛丽:滕太太,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蓝羚:我要请你解释一下,那五十万美金到底是怎么回事?
玛丽:像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提出这样幼稚的问题?
蓝羚:请正面回答我,
玛丽:我是根据CL公司的指令,帮助滕景飞先生的夫人渡过难关。
蓝羚:如果我不是滕景飞的太太昵?
玛丽得意地一笑:CL公司不是慈善机构。滕太太,假如你不愿意把滕先生推上审判台,就要苦口婆心地劝说他,满足CL公司的合理要求。
蓝羚:你跟崔淑芹合伙算计我,原来在打海山机场的主意。
玛丽洋洋得意地:CL公司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从来就不择手段。滕太太,你该把时间用在滕先生的身上。再见!
玛丽起身扬长而去。
蓝羚依旧木然地坐在那里。
18日,外,停机坪。
一架波音737客机正在向跑道滑行。
滕景飞和郑海涛向机场南门走去。
郑海涛: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根据我们的调查.CL公司在美国有一定的影响,而且也有相当的实力。他们完全没有必要用贿赂的手段,逼迫你在意向协议书上签字。
滕景飞: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为了一个协议书.出手就是五十万美金。到了正签合同的时候,又该怎么样呢?
郑海涛:我们是不是直接向弗洛化丝小姐发函,说明一下情况?
滕景飞想了想:这倒是个办法。
郑海涛:给弗洛伦丝小姐授传真的事交给我,你要尽快去反贪局。
滕景飞:反贪局肯听我一面之词?
郑海涛:我们不能等着恶人先告状,应该主动帮助反贪局查明真相。受贿有罪,行贿同样也有罪。
19日.内.庞文斋办公室。
庞文斋吃惊地注视着蓝羚。
蓝羚:庞总,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只得认输。不过我不会嫁祸于人的。给你造成的全部损失,由我一人承担。
庞文斋:就目前的情况看,还没有造成什么损失啊?
蓝羚:五十万美金一退回去,工程马上就要停下来,这个损失还算小吗?
庞文斋:为什么要停下来呢?
蓝羚:仅凭工商行贷来的一百六十五万,能支撑多久?庞总,我决定撤出这个工程,你转包给别的公司吧。如果你觉得工程设计还满意,我可以无偿奉送给你,
庞文斋:那样一来。你的公司还怎么生存下去?
蓝羚:鸿达公司的命运,已经注定要破产了。
庞文斋:蓝总,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再好好琢磨琢磨.总会想出办法的。
蓝羚绝望地摇了摇头:庞总,谢谢你对我的安慰,再见!
20傍晚,外,渔港。
渔港的上空,晚霞似锦。
渔港两侧停泊着无数渔船。
中间的水路,渔船来往不停
2l傍晚,外,东沙。
海浪冲击着沙滩。
陆婕和高文儒在沙滩上漫步。
陆婕:高经理,你约我到这里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高文儒:谈判破裂了,你又要回到运输部啦。
陆婕笑了:不回运输部,又去哪儿?
高文儒: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你认为我这个人怎么样?
陆婕:挺不错的。
高文儒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陆婕:你……你真的这样认为吗?
陆婕: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假话?
高文儒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地:我……我谢谢你!真的,我谢谢你!
陆婕:你这是怎么啦?
高文儒恳切地:陆婕,我们除了是同事,还能……还能成为朋友吗?
陆婕忍不住笑了起来。
高文儒眼巴巴地:你笑什么?
陆婕:我们既然是同事,当然就可以成为朋友。不过……
高文儒有些紧张地:什么?!
陆婕:高经理,我们回去吧。
高文儒:陆婕,你知道我有好多好多话要跟你说吗?
陆婕:还是不说的好。
高文儒低下了头,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陆婕颇同情地:对不起,我的话可能说重了,请你不要介意。
高文懦:也许,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陆婕点了点头。
高文儒:所以你拒绝了。
陆婕:请你原谅。
高文儒转过身去,凝视着大海:陆经理,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先回去好吗?
陆婕:再见。
陆婕慢慢走去。
高文儒慢慢地转过身来,痛苦地望着陆婕渐渐远去的身影。
22夜,外,街道。
高文儒跌跌撞撞地从一家小酒馆里走出来,沿着昏暗的街道,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着,一辆汽车驶过,险些撞着他。这时,一名花枝招展的女人闯进画面,拦腰搂住了高文儒,架着他走上了便道。
高文儒醉眼醒松地:你…是谁?
女人:没有酒量,就别逞英雄。刚才差点让汽车撞着!还认识家吗?
高文儒踉跄几步,一把抱住一棵大树,闭上了眼睛,
女人使劲地摇晃着高文儒:快说呀!你家在哪儿?
高文儒抱着大树发出了鼾声。
女人动作麻利地翻高文懦的衣袋,掏出一个钱包。钱包里有工作证、身份证和几百元钱。她把几百元钱塞进了自己紧绷绷的胸罩,又仔细看了看工作证和身份证,便举手招来一辆出租车。
23夜,内,高文儒家。
那个女人架着高文儒走入房间,来到床前,然后一使劲儿,把高文儒扔在了床上。
高文儒毫无知觉,死沉沉地睡着。
女人名叫冯小翠,是个卖春女。她把整个房间检查了一遍,断定高文儒是个单身汉,便来到床前扒掉了高文儒的上衣和长裤,自己也宽衣解带,进了卫生间。
镜头推向昏睡的高文儒。
24(梦幻)日,内,教堂。
这里正在举行婚札。伴随着结婚进行曲,陆婕和高文儒身穿结婚礼服,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地向祭坛走来。
陆婕和高文儒双双站在神甫的面前,幸福地凝视着。
神甫:万能的主,以他的慈悲和博爱,将无尚的幸福赐给了这对即将结为夫妻的年轻人。我们无时不感到主的存在,无时不在得到主的庇护。我们以一颗虔诚的心,盛谢主!同时,也衷心祝福这对年轻人永远相爱,白头偕老。阿门!
陆婕手捧鲜花,幸福地微笑着。
神甫:高文儒先生,你愿意娶陆婕小姐为妻吗?
高文儒兴奋地:愿意!我非常愿意!
神甫:陆婕小姐。你愿意嫁给高文儒先生吗?
陆婕点了点头:愿意。
神甫:在这庄严而神圣的时刻,如果有人反对这对年轻人的结合,请提出来。如果没有反对,我将宣布他们为合法夫妻。
滕景飞从人群中突然站起来,声色俱厉地:我反对!
众人惊愕。
鲜花从陆婕的手中失落.她双手捂住脸,向教堂外跑去。
25(梦幻)日,外。教堂,
高文儒焦急地追出教堂.四下里不见了陆婕
高文儒大声疾呼:陆婕!陆婕!
天地之间突然飞沙走石。
26(现实)夜.内,高文儒家
睡在床上的高文儒在梦中挣扎着,大汗淋淋。他猛地醒来,坐起身子,扭亮了台灯。床的一边,躺着冯小翠。
高文儒吓了一跳,忙使劲地推冯小翠:起来!起来!你是谁?
冯小翠睡眼惺松地爬起来:干什么?还叫不叫人家睡觉?
高文儒:你是从哪儿来的?
冯小翠:从街上来的。
高文儒:街上?你怎么可以随便闯入别人的家呢?
冯小翠:忘恩负义!(下床点上一支烟)你醉得像一滩烂泥,不是我把你弄回来,这会儿还睡在街上呐!
高文儒:你快走吧!
冯小翠:你还没给钱呐!
高文儒:钱?
冯小翠:我们做马子的,从来不白待候人。
高文儒生气地:你要多少?
冯小翠:五百。
高文儒:五百?
冯小翠:你听清楚了,我可没跟你多要。在店里坐台是二百,出门陪夜最少五百,你要是耍赖,我就大喊大叫.请人来评理。说吧.给还是不给?
高文儒无奈,只好硬撑着下床,拉开五斗柜的抽屉,取出五百元往桌上一拍。
高文儒没好气地:拿去!
冯小翠走过来抓起钱,习惯地往紧绷绷的胸罩里一塞,转身去穿衣服。
高文儒端起茶缸,“咕咚咕咚”地喝着凉茶水。
冯小翠穿好衣服,冲高文儒嘻嘻一笑:我叫冯小翠,想风流的时候,还去那条街上找我。
高文儒气咻咻地:快滚吧!
冯小翠转身迈着猫步向门口走去:你记住,我要是怀孕了,少不了你的麻烦。
高文儒怒不可遏地:滚!
冯小翠回眸嘻嘻一笑。
高文儒拾起一只皮鞋,发狠地朝冯小翠掷去。冯小翠见状尖叫一声,夺门而逃。
高文儒揪着自己的头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27夜,外,跨海大桥。
明月高高地挂在海空,海面上波光粼粼。一只渔船正在向大桥驶来。
民航机场的班车从桥上驶过。
28夜,班车内。
车内,有人在低声说笑,也有人在闭目养神,
蓝倩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呆呆地望着车外。不知在想什么。她的旁边,坐着张铁军。
张铁军:蓝倩,蓝倩…
蓝倩恍然地:嗯?
张铁军:听说咱们机场又要推行新的改革方案了?
蓝倩:我怎么知道。
张铁军:滕总就没在家里念叨过?
蓝倩:就是念叨过,我也不会告诉你,更何况他根本就不念叨。
张铁军没话找话地:蓝倩,我还听说…
蓝倩:别老跟我说话,我烦着呐!
蓝倩又把脸扭向车窗。
张铁军自觉没趣,不禁冲坐在近旁的陆婕解嘲地一笑。
陆婕瞟了张铁军一眼,把头往座背上一靠,笑着闭上了眼睛。
28夜,外,海滨街道。
民航班车在街道上行驶着。
29夜,外,夜排档。
民航班车从夜排档前驶过。
正在掌勺的胡志海,感情复杂地一直注视着从眼前驶过的民航班车。
巧姑走过来:又心动啦?
胡志海不言不语,低头掌勺。
巧姑替胡志海点燃一支烟,然后插在胡志海的嘴里。
画外音:老板娘,再来两瓶啤酒!
巧姑:来啦!
巧姑温睛地看了胡志海一眼,随手拿起两瓶啤酒,向一张餐桌走去。
31夜,内,蓝羚办公室。
用三张办公桌拼在一块的桌面上,已是杯盘狼藉。鸿达装饰公司的聚餐,已经接近了尾声。
蓝羚举起啤酒杯:来,我们再干一杯!
大家频频举杯。
蓝羚一口气将啤酒喝光,极力平静地:这是一顿最后的晚餐。明天,鸿达装饰公司就不复存在了。
众人惊愕。
蓝羚:我们在一块相处了许多年。虽然彼此也许有过不愉快,但我们始终谁也没有舍弃对方,这大概是一种缘份吧。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在如此残酷的市场竞争中,强者生存,弱者消亡,这是一条铁的规律,我们谁也无法抵抗。
某甲:我们不是拿到工程了吗?
蓝羚:是的,我们拿到了康德夜总会的装修工程,可是现在又不得不把这块肥肉吐出来。这种得而复失的感觉,就好像胸口被人割上一刀,又撒了一把盐。
孙助理:蓝总,真的就一点也不能挽救了吗?
蓝羚:假如能,我是不会关闭苦苦经营多年的鸿达公司,我为它倾注了多少心血,甚至把它看成自己的生命。如今内忧外患,眼看着公司遭受厄运,我却没有回天之力。
某乙:蓝总,我一家妻儿老小,没有鸿达公司,可怎么办呐?
蓝羚:人挪活,树挪死,离开鸿达公司,不会找不到饭碗的。
某乙:如今有那么多下岗的,谁敢说走出这家就能进那家?工作不好找啊!
蓝羚: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为每人准备了半年的工资。款子已经拨给了会计,明天上午大家就可以领到手。
某甲:蓝总,你也在危难之中,那钱我们不能要!
蓝羚苦涩地笑了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还不至于连饭也吃不上。大家的情我领了,日后我若能东山再起,大家还来给我捧场,我就知足了。
孙助理:蓝总,说句实在话,公司说黄就黄,我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在海山市的同行业中,无论从哪方面讲,我们都不比别人差。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公司,一下子就坍塌了呢?
众人随声附合。
蓝羚:有些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我只要求大家认清一个事实,公司真的倒闭了。
一名女职员忍不住哭了,其他人也黯然伤神。
孙助理猛地站起来:蓝总,公司不能倒闭!我们宁肯不拿工资,也要把公司支撑下去!
众人也纷纷表示支持孙助理。
蓝羚颇感动地:我真的没想到,你们对公司有这么深的感情。可是,由于我太好逞强,以至于发生这么大的失误,使公司办不下去了,我对不起大家。(眼里闪出泪光)如果我早一天认识到,公司是我的,也是你们的,我就不会……
蓝羚难过得说不下去了,掏出手帕试泪。
画外传来电话铃声。
孙助理走过去接电话:这里是鸿达装饰公司。…蓝总,找你的。
蓝羚起身接过电话:我是蓝羚…
32夜,内,蓝羚家小客厅。
蓝倩举着电话筒有些生气地:姐姐,你和姐夫又要给我唱空城计吗?
33夜,内,蓝羚办公室。
蓝羚举着电话筒忧郁地:倩倩,我马上就回。
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