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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下)

作品名称:空港情话      作者:寒塘瘦石      发布时间:2020-08-14 09:06:51      字数:4408

  10夜,外,夜排档。
  蓝倩引着蓝羚,径直来到胡志海所在的摊位。
  巧姑高兴地:表姐表妹,你们来啦!
  蓝倩:表舅呢?
  巧姑:他有点不舒服,没来。你们快请里面坐。
  蓝羚和蓝倩在一张桌旁坐下来。
  胡志海高兴地走来:蓝倩,你们想吃什么?
  蓝倩:当然是海货啦!
  巧姑殷勤地送上茶水。
  
  11夜,外,海鲜大酒楼。
  滕景飞、陆婕、高文儒、侯继江和玛丽说说笑笑地走出
  酒楼大门。
  一辆轿车开来。
  侯继江:我送玛丽小姐回宾馆,你们怎么走?
  陆婕:我们有车,你们先走吧。
  彼此握手后,侯继江和玛丽坐进车里。
  玛丽从车窗探出半个脑袋,笑嘻嘻地摆摆手:拜拜!
  轿车扬长而去。
  高文儒:滕总,我要去看一位朋友,就不跟你们一块走
  啦。
  滕景飞点点头:好,你去吧。
  高文儒拦了一辆出租车,也扬长而去了。
  滕景飞和陆婕来到自己的车前,开门坐进去。
  滕景飞发动了引擎。
  
  12夜,轿车内。
  滕景飞驾驶着轿车开上马路。
  陆婕不由自主地格格笑起来。
  滕景飞:有什么好笑的?!
  陆婕:总经理大人,没得到你的任命,我又给自己封了
  个官儿,你不恼火吧?
  滕景飞:我要早知道你是个官迷,就不带你来啦。
  陆婕:这你可瞒不了我!你叫我来,是为了对付玛丽的,
  嗯?
  滕景飞:你可要当心她,那不是个省油的灯。
  陆婕:她还没下飞机,我就知道她是个什么东西啦!滕
  总,美国CL公司只派了这么个人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滕景飞:所以我才叫你来对付她嘛!
  
  l3夜,外,夜排档。
  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海鲜。
  蓝倩:姐,把姐夫也叫来吧!
  蓝羚:他不是有应酬吗?
  蓝倩:你不高兴他来?
  蓝羚看了蓝倩一眼,没有言语。
  蓝倩:姐夫还是很关心你嘛!你去接我,他那么着急地
  嘱咐你,别把车开快了。再说,就冲他把我从楼上背下来,
  你也该谢谢他呀!你可闹清楚了,他对我好,是因为我是你的妹妹。
  蓝羚瞪了蓝倩一眼,不情愿地把手机塞给了蓝倩。
  蓝倩一笑,忙接过手机揿动号码。
  
  14夜,轿车内。
  滕景飞开着汽车,怀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顺手掏出手
  机递给了陆婕。
  陆婕打开手机:你好!……蓝倩?……他正在开车哪。……
  好,拜拜!(关上了手机)蓝倩真有本事,一抓就是俩儿!
  滕景飞:她在哪儿?
  陆婕:跟她姐姐在夜排档。(偷看滕景飞一眼)滕总,我
  去合适吗?
  滕景飞不加思索地:有什么不合适?
  陆婕:你呀!
  滕景飞:嗯?
  陆婕:我说你不明白女人的心!
  滕景飞:嗯!一一嗯?
  陆婕冲着滕景飞使劲地:嗯!
  
  l5夜,外,夜排档。
  蓝倩悠闲地坐在那里听耳机,时而还跟着哼唱两声。
  蓝羚:倩倩,你不是饿了吗?
  蓝倩:是呀。
  蓝羚:那还不快吃?
  蓝倩:等姐夫!
  蓝羚:她跟陆婕在一起?
  蓝倩:YesMadam!
  蓝羚心情复杂地沉思着。
  蓝倩发现蓝羚的情绪有些不对头,便摘下了耳机:姐!
  蓝羚没有听见,仍然望着远处发愣。
  蓝倩:姐你怎么啦!
  蓝羚惊醒地:啊?
  蓝倩:你怀疑姐夫有第三者?
  蓝羚:别胡说!
  蓝倩调皮地笑了:人啊,有时太自私了,也太小器了。
  蓝羚:你是说我?
  蓝倩:有一次,我在公园看见一家几口吃完野餐后,临
  走时将几个啤酒瓶扔在了那里。走出十几步远,其中一个人又
  跑了回来,用力将啤酒瓶砸碎,这才扬长而去。
  蓝羚:这人又何苦呢?
  蓝倩:自己扔掉的东西,又怕别人拣走,你说这是一种
  什么心态?
  蓝羚笑了:这还用说吗?明知啤酒瓶有价值,他又懒得
  带走,却又怕别人拿去换钱,沾了他的便宜。这也真的太小器了!
  蓝倩:自己不再爱的人,又怕别人去爱,这又是一种什
  么心态?
  蓝羚故意把脸一沉:你把我比做砸酒瓶的人?
  蓝倩笑着:谁让你对号入座啦?
  蓝羚:明明你是在指桑骂槐,当我听不出来?
  蓝倩:其实,我不过要讲明一个道理,既然是有价值的
  东西,就不应该把它扔掉。扔掉了又怕别人拿走,根底里还是
  舍不得。姐,你能从中悟出点儿什么吗?
  蓝羚:你今天一直在给我讲大道理,是不是认为我对你
  姐夫不公平?
  蓝倩:我可不敢那么说。一一姐,他们来啦!
  蓝羚矜持地坐在那里,不肯回头去看。
  蓝倩站起来直摆手:姐夫,在这儿呐!
  滕景飞和陆婕快步走过来。
  陆婕热情地:蓝羚姐,你们还没吃哪?
  蓝羚客气地站起来:快请坐!蓝倩非要等她姐夫。
  滕景飞:刚才跟一个外商谈判,冷落了阿倩,不生气吧?
  蓝倩:只要你们来了,我就高兴!
  胡志海热情地进入画面:滕总,陆经理,你们来啦!
  陆婕:胡志海,你这里蛮红火嘛!
  胡志海嘿嘿一笑:我是在帮忙。赚不赚钱,我就不管啦。
  巧姑,快,再上几个好菜!
  画外音:马上就来!
  滕景飞:胡志海,不要张罗了,这就够啦。
  胡志海:滕总,你派张经理他们来看我,今天又亲自来,
  我……
  滕景飞: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你既然能烧一手好
  菜,为什么不去机场食堂大显身手呢?
  胡志海:等我回了机场,一定听滕总的调遣。
  滕景飞:好,我想着这件事。
  蓝倩:胡志海,这里有我照顾,你忙生意去吧!
  胡志海知趣地:好,好……
  滕景飞抓起一只大海蟹,打开盖后,递到蓝羚的面前:
  来,快吃吧!
  蓝羚接过海蟹,又递给了蓝倩:倩倩早就饿了。
  蓝倩迫不及待地抓过海蟹大吃起来:你们也快吃呀!
  蓝羚看着滕景飞,平静而又客气地:再喝一点酒吧。
  滕景飞:好!
  蓝羚为滕景飞斟了一杯啤酒,又转向陆婕斟了一杯。
  陆婕:我们的百灵鸟喝不喝?
  蓝倩不假思索地:喝!
  陆婕也给蓝倩斟了一杯啤酒,又转向蓝羚:蓝羚姐也喝一杯吧!
  滕景飞已经拿起啤酒瓶,给蓝羚满满地斟了一杯。
  蓝倩:来,为你们“救死扶伤”的人道主义精神,干杯!
  餐桌旁的气氛开始活跃起来,大家纷纷举杯同饮。
  胡志海和巧姑又端上了几样菜。
  蓝倩高兴地:哇!
  
  16夜,内,宾馆高级客房。
  房间里播放着轻音乐。
  玛丽身穿半透明的高级睡衣,坐在沙发上,故意露出一条赤裸裸的大腿。
  侯继江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实在经不住诱惑,又不敢去看。玛丽见此情景,越发得意起来,更把那条腿摆动得让人晃眼。侯继江有些坐不稳了,不时偷眼去看。
  玛丽:侯副局长……
  侯继江:啊?!
  玛丽:听说你的儿子开了一家公司?
  侯继江:混碗饭呗!
  玛丽:让他跟美国cL公司联营,你看怎么样?
  侯继江顿时来了劲儿,趋势往前一探身,坐在了大沙发
  上:那敢情好啦!
  玛丽:不过,CL公司可是干股。
  侯继江:只要你肯出手续,投资不投资,都没关系。
  玛丽:就这么定了。
  侯继江:好!
  玛丽又开始抖动那条赤裸的大腿:假如跟机场的谈判也
  这样简单,我能把整个海山市都买下来。
  玛丽顺手拿起一支女士香烟,侯继江赶忙掏出打火机,
  趁机凑在玛丽的身边,替她点上香烟。
  玛丽吸了一口烟,又长长地吐了出来:那位陆小姐长得
  蛮漂亮,她是不是滕景飞的情人?
  侯继江:这里是中国,不是美国。上下级要是有那种关系,
  就等于是在自杀。再说,就算滕景飞有那个胆子,他也不
  敢去招惹市长的千金小姐。
  玛丽:这就是中国的落后之处!
  侯继江:是啊,中国在这方面,实在太落后啦!一个个
  都是有贼心、没贼胆儿,内心压抑的很呐!
  玛丽:难道在滕景飞的身上,就找不出什么破绽?
  侯继江:你还别说,那个家伙还真的有些不好对付。不
  过在他的太太身上,倒是可以做点文章。
  玛丽感兴趣地:噢?
  侯继江:他的太太叫蓝羚,是鸿达装饰公司的法人代表
  兼总经理,很有才干,是个心比天高的女人。
  玛丽笑了笑:这种女人,往往都是打肿脸充胖子。
  侯继江:没错!最近她拿下了一项装修工程,却又大包大揽地
  替人家跑贷款。眼下,正愁没着没落,愁得直跟滕景飞发脾气。
  玛丽:好,我就在这儿给他们下蛆!
  侯继江琢磨了一下,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并翘起大姆指:高!
  玛丽也笑了起:只要蓝羚上了钩,钓上来的将是滕景飞!
  侯继江:这就看玛丽小姐的手段啦!
  玛丽慢条斯理地吸着烟:侯副局长,据说一对夫妇,不
  能有两个强人,否则家庭就容易发生危险。这符合中国的国情吗?
  侯继江:一般说来,是这样的。中国嘛,十分注重家庭
  这个社会细胞的稳定性。习惯了女主内、男主外的生活模式。
  一旦都去外面拼命打天下,后院就会起火。
  玛丽向侯继江飞着媚眼,故意挑逗着:那么你跟你的太
  太,又是奉行哪一种生活模式呢?
  侯继江谄笑着,试探性地把手伸向玛丽的大腿:我们有
  完全平等的君子协定,允许对方保留隐私……
  玛丽媚笑着把一口浓烟,喷在凑向自己的侯继江的胖脸
  上:这么说,你可以留在这里过夜啦?
  侯继江:只要你愿意……
  玛丽一下子关掉了落地式台灯。
  朦胧发亮的窗帘,映出两个贴在一起的人影。
  
  17夜,外,夜排档。
  餐桌上杯盘狼藉。
  蓝倩美滋滋地笑着:Great!
  滕景飞:你说什么?
  陆婕:她说,太棒了!
  蓝倩:我说姐夫,你自学成材,拿下了好几个大本文凭,
  为什么不攻英语?
  滕景飞:我正准备拜陆婕为师呢!
  蓝羚坐在一旁不言不语。
  陆婕觉察到了蓝羚的情绪,为了不冷谈她,便想出了一
  个主意:蓝倩,这顿宵夜,确实吃得太棒了。美中不足的是,
  没有听到你的歌。
  蓝倩一扭身:表姐,弄把吉他来!
  画外音:没问题!
  蓝倩:自从陈晓美死后,我还没唱过歌昵。今晚是盛情
  难却,叫你们一饱耳福!
  巧姑拿着吉他跑入画面。
  蓝倩接过吉他调了调弦,便幽默委婉地弹唱起来:
  你呀你,
  为何愁眉不展,
  你呀你,
  为何没有笑脸,
  是谁偷走了你的快乐,
  活得那么艰难。
  你呀你,
  为何远离人群,
  你呀你,
  为何没有伙伴,
  是谁把你关进了囚笼,
  苦得就像黄连。
  你呀你,
  你呀你,
  我真的不想再理你。
  整天见你唉声叹气,
  看你活得多累多没趣。
  要想叫我爱你,
  快把精神打起。
  快把精神打起。
  你呀你,
  你呀你,
  好一个你呀你!
  歌声中,蓝倩表情丰富地弹唱着:
  歌声中,胡志海和巧姑傻傻地笑着;
  歌声中,陆婕陶醉地注视着:
  歌声中,滕景飞在微笑:
  歌声中,蓝羚在深思,
  歌声中,灯光幽暗的街道,~直通向远方:
  歌声中,海空明月当头。
  
  18夜,内,滕景飞家。
  卧室里,滕景飞坐在沙发上吸烟,默默地注视着正在梳
  妆台前卸装的蓝羚。
  蓝羚望着镜中的滕景飞:我可以容纳你,但不会接受你。
  滕景飞:你勉强维持这个局面,是做给阿倩看的?
  蓝羚转过身来:难道你忍心看见倩倩的眼泪吗?
  滕景飞:可这又能维持多久?
  蓝羚:这要看你肯不肯配合。
  滕景飞:蓝羚,你不觉得自己太固执了吗?
  蓝羚又转向镜子似乎很平静地:这不是固执,而是觉醒。
  我终于看清我的丈夫为了自身的名誉,毫无顾及地伤害他妻子的感情、
  自尊和人格。
  滕景飞有些生气地:你怎么可以这样看我?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
  蓝羚突然转过身来,情绪有些激动地:你知道你一年的
  收入是多少吗?你知道全家一年的花销又是多少吗?你以为高
  品质的生活,靠的就是苦行僧的精神吗?——那是地地道道的
  阿Q!当今社会,都在向钱看齐。没有钱,寸步难行。我含辛
  茹苦创办起来的鸿达公司,正面临着倒闭的危险。你明明知
  道它的严重性,却用谎言来欺骗我。滕景飞,你叫我怎么原谅你!
  滕景飞:你对这些事情的定位不够准确。大河没水小河
  干,如此通俗浅显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很难设想一个国家垮
  了,她的人民却能过上高品质的生活。
  蓝羚截断了滕景飞的话头:这些话,还是留在你的政治
  报告里说吧!我面对的是残酷的市场竞争,如果不打败对手,
  就意味着我的灭亡!
  滕景飞:依靠我手中的权力去打败你的对手,这是公平
  的竞争吗?
  蓝羚:难道这样做的人还少吗?
  滕景飞:蓝羚,你真的希望我是一个没有廉耻的贪官?
  蓝羚:我们的争论该结束啦。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
  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滕景飞刚要说什么,画外忽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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