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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十、十一、十二、十三)

作品名称:今夕何夕      作者:木筱雨      发布时间:2020-08-12 14:08:02      字数:4121

  (十)
  
  第二天一大早村里传遍了,戴叶青和她母亲一样,不守妇道,半夜在河边私会野男人,铺天盖地的谣言四处传播,戴叶青却恨得咬牙切齿,但无力反驳。
  散布谣言的正是之前骚扰戴夫人的老光棍,心愿未得,所以他起了报复之心。这不,昨天晚上傍晚出来溜达,正好碰见了戴叶青,后面的事就是他挨家挨户的传播的,当然,传播过程中,更是添油加醋。
  一大早马家夫妇也是急得跺脚,他们知识分子最注重声誉,他们能同意戴叶青和儿子交往,也是看中戴叶青洁身自好。而今,他们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个清纯的女子,居然婚前就私会男朋友,这才哪到哪?马家夫妇心生疑虑,他们更怕别人说闲话,似乎也有点相信谣言,毕竟谣言可危啊!
  不行,先得找儿子问个明白。马家夫妇急匆匆地敲儿子的门。马化刚因为昨天相会了心仪许久的女孩,这时正做的甜甜的美梦,被这急促的敲门声吓醒了。马化刚胡乱的穿了衣服,打开了门,显然,对外面发生了什么,他全然不知。
  从父母焦急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有事情发生了。马家夫妇把外面的谣言说给了儿子听,儿子听后,一下子火冒三丈,根本没有的事,怎么还能说的有模有样?他一下子担心起戴叶青了,他知道如果戴叶青听到这话,肯定恨死他了,刚迎来的一点好感又破灭了,想到这里,他急匆匆地出门了,他觉得这个时候他再不出现在戴家,他们的这桩婚事算完了。
  看到儿子护妻心切的出去,马家夫妇意识到应该为儿子做点什么,看来,早晨他们多虑了。儿子走后,马家夫妇去找了媒人,商量解决此事,绝不能由着这些造谣生事之人,于是,马家夫妇也火急火燎的出门了。
  马化刚赶到戴家时,戴叶青果然气的在屋里跺脚,看到马化刚来了,戴叶青既气又开心,气的是因为他,她背负了不守妇道之名,高兴的是,这个男人勇于担当。看到马化刚赶来,戴夫人也算松了口气,此时的戴夫人,更期待马家人能来做主,只有这样,才能挽回女儿的声誉。戴夫人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让女儿戴叶青能寻一个好婆家,过上好日子。
  马家夫妇还能接受女儿吗?上次因为女儿的无知,让马家说亲的人尴尬离去,这次又因为私会马化刚闹得沸沸扬扬?想到这里,戴夫人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心情,此刻又像阴霾一样包裹了自己,让人喘不过气来。
  
  (十一)
  
  就在戴夫人和戴叶青不知如何是好时,马家夫妇带着媒人来到了戴家,这次的来意,戴夫人却没有十足的把握,马化刚和戴叶青更不用说了,他俩更是一脸懵。看到马家这么多人来到戴家,马化刚也有点担心,会不会父母想不明白,和外面的人一样认为戴叶青是不守妇道之女呀?如果真是这样,他在戴叶青心中也算完了。
  马化刚思索都没思索,大喊到“爸妈,你们来干什么?”马夫人开口了,“来解决你们犯的蠢事呀,既然你这么着急地想和叶青在一起,那么,何不提早把你们的事办的名正言顺呢?如果我们不来,你让叶青和她母亲替你背黑锅呀?”马家夫妇平日里对马化刚比较严厉,但是个明事理的父母,思想比较传统,但不古板。马夫人说完冲着儿子使了鬼脸,儿子瞬间明白了父母的来意,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戴夫人听到马夫人这样说,此刻已经感动的落泪了,戴夫人在想,如果这样,事情总算化险为夷了。
  而此刻只有戴叶青慌张了,听到马家人今天来是定婚的,戴叶青开始紧张起来,对于婚姻她并没有考虑过,尽管说,马化刚她并不讨厌,但还没到可以成婚的状态。不过,以现在的情形来看,似乎定婚是最好的结果,如果她不说出自己的秘密,这一切将皆大欢喜,可是,她能做到吗?最起码在现在看来,这一切太快了,她没有一点心里准备。
  而此时的戴夫人正忙活着招待马家夫妇,并以亲家相称。他们已经商量婚期,准备嫁妆的事情,看来一切都已成定局?戴叶青问自己,难道这就是婚姻吗?难道自己的婚姻也无法摆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显然,戴叶青很茫然。这时的她,很想父亲大人,如果父亲在的话,她完全可以和父亲说自己的想法,而现在,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她嫁给马化刚,她不忍心破灭母亲的心愿,但却无法违心而活。
  这桩婚事,除了戴叶青在犹豫不决,其他人似乎都很开心,看着大家开心的商量婚事,戴叶青偷偷地溜走了,因为她不想留在这里扫兴。
  
  (十二)
  
  那天晚上,马家夫妇很晚才离开戴家,戴夫人是打心底里喜欢马化刚及这未来的亲家,她觉得女儿能嫁到这样的家庭,是前生修来的福分,也许是老爷在天上保佑他们母女吧。马家夫妇走后,戴叶青也回到了家中,戴夫人看出了女儿的心事,便来到女儿的床头,陪女儿说说话。其实在戴夫人看来,女儿的这一反映是正常的,她总把女儿的心事当成了婚前害羞的事情。
  所以马夫人来到女儿的床前,开始开导女儿,并且把婚礼的事也告诉女儿了。戴叶青没想到,母亲对自己的婚事这么上心,并且这么看好马家一家人。戴叶青想,如果委屈自己,能让母亲开心,还有什么不值得的呢?戴叶青准备了一肚子的话,都咽了回去。只是紧紧的抱着母亲,大哭了一场,这次的哭泣有太多的感情,而这次的哭泣过后,戴叶青便收起来不该有的想法,试着将过去的快乐的不快的事全部封存,决定和马化刚好好相处。
  母亲离开后,戴叶青写起了日记,日记里有她对父亲哥哥们的想念,也有对高志强特殊的感情情愫,她说不上这算不算所谓的爱情,但至少这是青春里的一份特殊感情,但这份感情注定不能被提及,她只好将这份感情藏在心底,她会继续带着这份感情好好的和马化刚生活……
  这安静的夜晚是多么的美好,星星绕着月亮说着情话,安静的院子被月光笼罩着。就在这时,戴叶青又听到村里的老光棍在门口吹着口哨,还不停地往院子里扔土块,这次戴夫人和戴叶青都没有理会,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流氓人的骚扰,唯一的办法就是不理会,他们自然会离去,一旦理会,他们便会蹬鼻子上脸。但没一会,老光棍就消失了,戴叶青贴着窗户安静的听了一会,他确实离开了,只有村里的狗正在旺旺的叫。嘿嘿,没想到这个老光棍今晚这么快就离开了。
  那天晚上,戴叶青一夜未眠,直到天快亮时,她才收起来日记本,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不知道啥时,戴叶青被吵吵嚷嚷的声音打扰醒了,戴叶青赶忙跑出去看究竟。
  原来,昨晚的老光棍不是自己离开的,而是被马化刚和他的同学逮了个正着。马化刚从戴叶青家离开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找了几个要好的哥们,在戴家附近守着。马化刚知道,老光棍白日里的阴谋没得逞,晚上一定还会再来骚扰戴家母女的,所以马化刚便提前做了准备。果然,到了深夜,老光棍又鬼鬼祟祟的来到了戴家,正当他露出邪恶的嘴脸时,马化刚和他的哥们乘机逮住了,且逼着老光棍说出了谣言是他传播的,这不,马化刚正让老光棍当着大伙的面给戴家母女道歉,马化刚还逼着老光棍写了保证书,让他从此不要再欺负戴家母女,如果再次违反,便把保证书交到村委会,老光棍吓得按了手印,且低着头给戴家母女赔了不是,尽管有几份不情愿,但还是认错了。
  马化刚的这一举动真正的感动到了戴叶青,从小到大,除了父亲和高志强这么维护自己,马化刚还是第一人,尤其是在戴家落魄后,别人都像瘟神一样躲着她们,更多的人是落井下石,没想到马化刚处处都为戴家母女着想,这让戴叶青第一次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值的托付,看来,母亲的选择没有错。
  
  (十三)
  
  离戴叶青和马化刚的婚期越来越近了,戴夫人也是着急的给女儿赶嫁妆,虽然简单了些,但该有的戴夫人都给女儿准备了,戴夫人亲手为女儿缝制了棉被褥,绣花鞋子,刺绣鞋垫等。看着这些简单的嫁妆,戴夫人难免会觉得有点对不住女儿,但现在戴夫人能拿出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也是省吃俭用才买来的布,也是花了好几个夜晚在煤油灯下给女儿缝制的,这里面包含了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和期许。而戴叶青压根就不在乎这些,她更在乎的是,她婚后母亲一个人怎么过?如果再受到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骚扰怎么办?在这个世界上,母亲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没法忍受母亲受欺负。
  下午马化刚给岳母送来了一些吃的还有一个结婚用的物品,当然,马化刚更想乘机见见自己的未婚妻。到了中午,戴夫人留马化刚吃了午饭。离开时,戴叶青出门送马化刚,也想借此和马化刚聊聊天,毕竟,马化刚为她家做了这么多,她连一声谢谢都没说。
  到了门口,戴叶青主动拽了一下马化刚的衣襟,示意要马化刚陪她走走。这对马化刚来说,是最欣喜不过的了,正好他也有此意。两人不约而同的来到了小河边。
  秋天的乡村是最美的时候,漫山遍野的金黄色麦浪,农民伯伯忙碌着收割,河水似乎也很欢愉,唱着歌儿缓缓地就去,河边的野花也是此起彼伏,真是一片欣欣向荣。
  戴叶青和马化刚走着走着,戴叶青慢吞吞地开口了,我们把之前埋的许愿瓶挖出来吧,你知道我的许愿瓶里写了什么吗?听到戴叶青想告诉他心愿,马化刚当然迫不及待,三两下就挖出了许愿瓶。戴叶青慢慢打开许愿瓶,然后拿出自己写的心愿,马化刚看到“再见”二字百思不得其解。
  戴叶青慢慢地坐了下来,然后把父亲和哥哥去世的原因,还有和好伙伴高志强分开的原因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马化刚。在戴叶青看来,如果马化刚注定是他的老公,那么他必须坦诚的告诉他一切,如果马化刚不能接受她的过去,那么,可以趁早结束,不至于婚后因为此事而吵架,这也是戴叶青这么多天愁眉不展的心事。戴叶青说完后,摸了一把眼泪没有看马化刚,因为她不知道马化刚会是什么反应,所以她没有勇气看马化刚。
  马化刚听了戴叶青的诉说,他不但没有抱怨戴叶青,而是更疼爱眼前的这个女人,哪怕现在她还没有全心全意的爱上他,但马化刚相信,终有一天戴叶青会爱上他的,他觉得他有责任和义务保护他们母女。马化刚没有说话,而是情不自禁地伸过头,亲了一下戴叶青,然后告诉戴叶青,他会用生命保护戴叶青母女的安危,从此后不再让他们母女受半点委屈。
  那天晚上他们聊了很久,戴叶青的心结也打开了,而马化刚更加确定他爱上了身边的这个女人。到了深夜两人还依依不舍,最后,在戴叶青回亲了一下马化刚,马化刚才把戴叶青送回了家。
  一周后,戴叶青和马化刚完婚了,马化刚不仅仅娶了戴叶青,也将丈母娘带到了他家住,因为马化刚知道戴叶青放不下自己的母亲,而他既然接受了戴叶青,凡事都得替戴叶青着想,只有戴叶青真正的开心了,他才能快乐,他们的婚姻才能长久。所以在他们三天回门时,马化刚就把岳母也接到自家住了。从此后马化刚和戴叶青过上了幸福的生活,马家夫妇和戴夫人也相处的很好,马家夫妇平日里教书,戴夫人主要负责料理家务,谁都不耽误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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