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上）

　　1 日，内，郁金香花卉公司总经理室。
　　【钱大旺坐在办公桌旁，正举着电话筒打电话。
　　钱大旺：……小梅，我是大……大旺，咱们什么时候去……去吃“农家乐”呀？
　　
　　2 日，外，街道。
　　【孙小梅边走边打电话。
　　孙小梅：……我已经按排好了，今天就去种植园吃晚饭。
　　【孙小梅走到站台正好开来一辆公交车。
　　孙小梅：……就这样吧，来公交车啦！拜拜！
　　【孙小梅关上手机，上了公交车。
　　
　　3 日，外，狗尾巴胡同。
　　【一辆豪华轿车，驶进了狗尾巴胡同，在孙家小院门前停下了。
　　【车门打开后，佐藤仁次郎提着小皮箱下了车，推开街门走进了孙家小院。
　　
　　4 日，外，孙家小院。
　　【安静的小院里，杨翠娥正坐在石桌旁摘菜。冷不丁一抬头，见佐藤仁次郎提着小皮箱，走进了孙家小院，慌忙起身迎过去。
　　杨翠娥：（急得什么似的）你怎么又来啦？
　　佐藤：我为什么不能来？
　　杨翠娥：你生拉活扯地一个劲儿往这儿送钱，是什么意思嘛！你还想搅和她们吵架呀？
　　乔仙芝OS：谁来啦？
　　佐藤：乔老太太，是我——佐藤仁次郎！
　　【堂屋门口出现了乔仙芝的身影。
　　乔仙芝：翠娥，快请客人屋里坐！
　　杨翠娥：（满脸不高兴地）请吧！
　　【佐藤仁次郎提着小皮箱，向堂屋走去。
　　【东厢房的窗口，露出了贾美珍的半张脸。
　　
　　5 日，内，孙家小院东厢房。
　　【贾美珍一下子离开了窗口，显得十分紧张。她在屋里像只困兽似的转来转去，最后咬咬牙一狠心，开门走出了房间。
　　
　　6 日，内，孙家小院堂屋。
　　【佐藤仁次郎将小皮箱放在餐桌上，然后坐了下来。
　　【杨翠娥斟了一杯茶水，摆放在佐藤仁次郎的面前。
　　乔仙芝：佐藤先生，你们的商务洽谈会结束啦？
　　佐藤：哈依。
　　【贾美珍板着面孔走进了堂屋。
　　贾美珍：（阴阳怪气地）哟，这不是上次来的那位日本兄弟吗？
　　【佐藤仁次郎连忙起身鞠躬，并顺手打开箱盖。
　　佐藤：夫人你好，我把钱给乔老太太送来啦！
　　乔仙芝：（由不得一怔）钱？又是什么钱？
　　贾美珍：说不定还是您的那份中介费。
　　乔仙芝：我说佐藤先生，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佐藤：乔老太太，如今我才闹清楚，中国人在接受钱财的时候，是非常含蓄的。譬如有人来送礼，尽管心里十分高兴，但是表面上却还要说，我们又不是外人，干什么还要送礼呢？如果我听信了这句话，下次就甭想再求你给我办事啦！
　　乔仙芝：这是谁教给你的？
　　【贾美珍生怕佐藤仁次郎供出自己，暗地里慌忙直冲他摇手。
　　【佐藤仁次郎没有理解贾美珍的意思。
　　佐藤：你们中国人不是这样吗？我可不想再装孙子啦！
　　乔仙芝：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贾美珍极力装作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
　　贾美珍：佐藤先生真是个中国通，连装孙子这样的土话都会说。
　　乔仙芝：佐藤，我也不管什么装孙子不装孙子的。这钱我说过不要了，你再怎么劝我，我也是不能要。这会儿我要是接了，你更得说我们中国人口是心非啦！
　　佐藤：（转向贾美珍）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子事？
　　贾美珍：你问我，我又问谁去？我们老太太既然又一次拒绝接受，你干脆就死了那份心，把钱再拿回去吧！
　　佐藤：夫人，你们怎么能够如此的出尔反尔呢？
　　乔仙芝：你说谁出尔反尔啦？
　　佐藤：就是乔老太太你呀！
　　乔仙芝：我？我怎么出尔反尔啦？
　　贾美珍：（赶忙拦住话茬）我说你这个佐藤先生也真是的！我们老太太怎么会跟你出尔反尔呢？你知道不知道，就因为孙小梅私自接受了你们的贿赂，惹得我们老太太大发雷霆，差点儿没把孙小梅赶出孙家小院。她……
　　【贾美珍的话还没说完，冷不丁发现孙小梅站在堂屋门口，赶忙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孙小梅：二婶，你说得挺够意思的，怎么不接着往下发挥啦？
　　佐藤：小梅，为了这件事，乔老太太真的要把你赶出孙家小院？
　　孙小梅：瞧你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不转转脑筋呢？真要是把我赶出了孙家小院，我还会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吗？
　　佐藤：那么说，老太太没有跟你大发雷霆？（又转向贾美珍）夫人……
　　贾美珍：你别老是“夫人夫人”的叫我好不好？你要是知趣，就赶紧提上钱箱子走人，别再惹是生非啦！
　　【贾美珍说着，就想往屋外溜。
　　乔仙芝：老二媳妇，你先别慌着走。这半天我是越听越糊涂，好像佐藤这次来送钱，跟你有点关系。
　　佐藤：乔老太太，你当真是糊涂啦！这位夫人对我说，她是你的儿媳妇。还说自打我上次走了之后，你整天愁眉不展，说什么——这个小日本太不懂事了，我不过跟他客气客气，他就跟我装孙子，真的把钱又拿回去啦！
　　乔仙芝：（气得瞪起了眼睛）她真是这么说的？
　　佐藤：当时她还要求把钱交给她带回来，由于她没有你的委托书，我只好谢绝了。
　　乔仙芝：老二媳妇，你真是越来越出息啦！
　　贾美珍：（面红耳赤地）老太太，我这可都是为了您好啊！小梅都把她的那份拿走了，您为什么就不能要呢？
　　乔仙芝：要不要这是我个人的事情，用不着你去给我丢人现眼！
　　贾美珍：老太太，小山没有说错，您还真有点不讲理。也难怪孙小梅说您霸道！
　　【贾美珍说完，赶忙头也不回地溜走了。
　　【孙小梅追到门口大喊着。
　　孙小梅：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扯上我干什么？
　　乔仙芝：佐藤先生，实在对不住你，又让你白跑了一趟。她是我的儿媳妇不假，可我并没有委托她去找你要钱。她那是假传圣旨，往我这老脸上抹黑呢！这钱你怎么拿来的，还怎么拿回去吧！
　　佐藤：这怎么可以呢？我已经向总裁做了报告，绝对不可以再把钱拿回去。如果我再拿回去的话，总裁会责骂我拿他当猴耍的。
　　乔仙芝：你怕挨骂，我就不怕挨骂啦？
　　佐藤：乔老太太，就请你高抬贵手吧！我挨骂跟你挨骂可不一样。我挨总裁的骂，不是骂过就完了。弄不好连我的职位，也统统的给骂掉啦！
　　乔仙芝：有这么严重？
　　佐藤：我可不是在跟你装孙子呀！
　　【左耳房的门打开了，孙大年走了出来。
　　孙大年：老婆子，我在这里屋听了半天啦。也别管是什么原因，佐藤先生既然又把钱送来了，足以表示了他的诚心诚意。你哪，也就委屈一下，把钱收下吧！万一佐藤先生为这件事被撤了职，那才叫对不住他呐！
　　乔仙芝：你瞧瞧这事儿闹的！
　　【佐藤仁次郎大松了一口气，又看看手表。
　　佐藤：我在这儿待得时间太久了，说不定总裁等得不耐烦啦。谢谢你们抬举我，告辞啦！
　　乔仙芝：小梅，送客！
　　【孙小梅高兴地陪着佐藤仁次郎走出了堂屋。
　　
　　7 日，外，极乐鸟鲜花店。
　　【一辆高级轿车沿着街道驶来，在鲜花店门前停下了。车门打开后，阎三炮钻出轿车，大步走进了鲜花店。
　　
　　8 日，内，鲜花店经理室。
　　【阎三炮走进了经理室，冲正在办公的蔡梅连连作揖。
　　阎三炮：蔡经理，你好！
　　【蔡梅忙起身让座。
　　蔡梅：阎老板，快请坐吧！
　　【阎三炮坐了下来，笑容可掬地瞅着蔡梅。
　　阎三炮：蔡经理，我们这次合作的非常愉快。想不想继续扩大战果啊？
　　【蔡梅将沏好的茶递到阎三炮面前。
　　蔡梅：阎老板，请喝茶。
　　【阎老板客气地接过茶杯。
　　阎三炮：谢谢！
　　【蔡梅也坐了下来。
　　蔡梅：阎老板，您那里又揽下了什么好生意？
　　阎三炮：跟你这么说吧，我那个夜总会风水好，揽下个好生意不成问题，关键是怎么去干。这一次跟日商打交道，你我珠联璧合，配合得非常默契。今天是他们的闭幕式，很多外商都来捧场。尤其新加坡的一个爱花如痴的大老板，见我们给日商办得不错，也打算在我那里办个商务联谊会。不过，目前他还有点犹豫。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咱们联手对他开展公关，把这个商务联谊会攻下来。你看怎么样？
　　蔡梅：有生意可做，我当然不会反对啦。不过……
　　阎三炮：蔡经理，我明白你的意思。把这个联谊会攻下来，占大便宜的是我。可是我们如果放弃了，那不是谁也赚不到钱了吗？你看这样好不好，“极乐鸟”除了拿走全部的花卉业务，我再付给你一笔公关费。
　　蔡梅：阎老板，我可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你能照顾我的小店有生意做，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哪里还敢有别的奢望！
　　阎三炮：蔡经理，如今要想发财，就必须进行团队作战。我来找你，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说，不能光叫我占便宜，有钱大家赚嘛！
　　蔡梅：既然阎老板说得这么恳切，我要是推三阻四，就是不识抬举啦。阎老板，你说怎么干吧，我听你的。
　　阎三炮：（挺身而起）好！我等的就是这么一句话！蔡经理，我们现在就去参加日商的闭幕式，趁机结识那个新加坡老板。只要抓住了这条大鱼，还怕没钱可赚？
　　蔡梅：（也站了起来）好吧，我们走！
　　【蔡梅和阎三炮信心十足地走出了房间。
　　
　　9 日，外，××乐团。
　　【白云峰无精打采地背着萨克斯走出了乐团。忽然间，他站住了，默默地注视着前方。
　　【便道边的一棵大树下，婷婷玉立着孙小梅。
　　【白云峰情不自禁地向孙小梅大步走去。
　　孙小梅：白云峰，有日子没见面了吧？
　　白云峰：是吗？我倒没怎么觉得。
　　孙小梅：大概是忙着陪人逛女人街了吧？
　　白云峰：你听谁说的我去逛女人街啦？
　　孙小梅：不过是信口开河，急什么？今晚种植园的大老马请我和钱大旺吃饭，你去不去？
　　白云峰：人家请你们俩，我去干什么？
　　孙小梅：你听清楚了，在我的眼里，你跟钱大旺都是我的朋友，没有厚薄之分。让你结识结识钱大旺，也是趁机向他证明一下你的存在。省得你整天胡思乱想，以为我怎么着了似的。
　　白云峰：我不去！
　　孙小梅：你真的不去？
　　
　　10 傍晚，外，柳庄花卉种植园。
　　【孙小梅、钱大旺、白云峰和大老马围着地桌，狼吞虎咽地吃着葱油饼和红烧肉。
　　【钱大旺和白云峰两个人，老是忍不住偷偷地打量着对方。每当他们的视线相碰时，又赶忙回避开。
　　【桂花端着刚烙好的葱油饼走过来。
　　【孙小梅忽见钱大旺在傻傻地瞧着自己，便赶忙捅了他一下。
　　【钱大旺顿时如梦初醒，笑着把脸转向桂花。
　　【白云峰瞥了他们一眼，生气地举起酒盅一饮而尽。
　　钱大旺：桂花嫂，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吃这么香的农……农家饭！
　　【桂花将手里的葱油饼摆上桌。
　　桂花：那就敞开肚子吃吧！
　　孙小梅：我恨不得搬进种植园，天天吃桂花嫂烙的葱油饼！
　　大老马：你们可千万别抬举她！她的这点手艺，只配让你们暂时换换口味。如果天天吃，你们就会不耐烦啦！
　　桂花：他说得一点也没错儿！你们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什么好吃的东西没尝过？
　　钱大旺：桂花嫂，我还真不是在抬……抬举你。整天出入高档饭店，你要以为那是一种享受，可就大……大错特错啦！那满桌的美味佳肴，比起桂花嫂做的葱油饼和红烧肉，可就逊色多啦！白大哥，你说是……是不是？
　　白云峰：我整年在国内外演出，什么大饭店没进去过！要说那不是享受，似乎有点口是心非吧？
　　钱大旺：（颇为尴尬地）我……我是说……
　　孙小梅：我在饭店里从来就没有吃饱过，哪次回家也得再来一顿儿。
　　钱大旺：没……没错儿！
　　白云峰：钱总又说违心话啦！你又没住在孙家小院，怎么知道小梅赴宴回家是不是再撮一顿儿？
　　【钱大旺更为尴尬，结巴的更厉害了。
　　钱大旺：其……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我跟小梅一样，在饭店吃饭只顾得忙……忙于应酬，就是有好吃的也尝……尝不出味道。
　　【孙小梅不满意地瞪了白云峰一眼，有意地缓解气氛。
　　孙小梅：大老马，大伙吃得这么开心，不给来个段子吗？
　　大老马：云峰老弟是著名的演奏家，我怎么敢班门弄斧？云峰老弟，待会儿吃完饭，叫我们饱饱耳福怎么样？
　　白云峰：好说！好说！等日后有机会我给你们送两张票来，坐在音乐厅里欣赏，比在这儿听着有滋味！
　　【孙小梅见白云峰拿架子，故意用话刺激他。
　　孙小梅：过两天美国的萨克斯王子来演出，我请你们去听，那才叫够味呢！
　　钱大旺：小梅，你可要说话算……算数！
　　孙小梅：给你个棒槌就当针！
　　【大家都笑了起来，唯有白云峰的脸色不好看。
　　【大老马似乎瞧出了端倪，便起身拿来了二胡。
　　大老马：我给你们来段《梁祝》，献丑啦！
　　
　　11 夜，内，情意绵绵夜总会歌舞厅。
　　【舞池中心变成了演出舞台，四个女演员正在随着乐曲跳日本民间舞蹈。周围一个个圆桌上，点燃着一支支漂浮在高脚杯中的蜡烛。
　　【正面的圆桌旁，坐着蔡梅、阎三炮、佐藤仁次郎和那位新加坡富翁——高老板。
　　【一位秘书小姐来到佐藤仁次郎的身旁，耳语了几句。
　　【佐藤仁次郎立时站起来向在座的三个人微微一鞠躬。
　　佐藤：对不起，我有点事情要办，失陪啦！
　　【佐藤仁次郎说完，便同那位秘书小姐离去了。
　　阎三炮：高老板，商务洽谈会结束之后，不打算在这里小住几日吗？
　　高老板：这要看蔡经理赏不赏脸啦！
　　蔡梅：高老板，您可别这么抬举我。我和阎老板巴不得您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呢！
　　阎三炮：蔡经理，高老板打算在咱们这里开商务联谊会，所有的插花、捧花，点名要你承办。你看，这是高老板对你多大的信任啊！
　　蔡梅：谢谢高老板的赏识和厚爱！
　　高老板：我岂止是请蔡经理承办花的生意，而且还要请蔡经理做商务联谊会的策划人呐！
　　蔡梅：我哪里有这个本事！高老板，您就别难为我啦！
　　高老板：蔡经理，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听说你不但开了一家鲜花店，而且还办了一个花卉种植园。我之所以请你担任商务联谊会的策划人，就是想扩大你与东南亚的商务交往，并吸引外资扩充你的产业。中国大陆的市场实在大的惊人，谁能走在前面，谁就可以得到最大的实惠。
　　阎三炮：高老板如此高瞻远瞩，真不失为商界巨子！
　　【四个跳日本民间舞蹈的女演员，随着渐弱的乐曲，扭出了舞池。
　　【一位珠光宝气的小姐，陪着佐藤仁次郎走进舞池。
　　【佐藤仁次郎冲乐队一挥手，乐队立时奏起圆舞曲。
　　【佐藤仁次郎和那位小姐，带头跳了起来。
　　【坐在舞池周围的人们，也不由得捉对翩翩起舞。
　　高老板：蔡经理，我可以请你跳个舞吗？
　　蔡梅：高老板，真不好意思，我不会跳舞。
　　高老板：像你这么有气质的女士，怎么可能不会跳舞呢？
　　蔡梅：高老板，我真的不会跳！
　　【阎三炮连忙转过脸去，冲身后的一位小姐使个眼色。
　　【那位小姐会意地赶忙起身，迈着轻盈的脚步走过来，向高老板伸出了纤手。小姐：高老板，可以请您跳舞吗？
　　【高老板高兴地站起来，把手伸给了那位小姐。那位小姐牵着高老板的手，走下了舞池。两人随着乐曲翩翩起舞，渐渐汇入了对对舞侣之中。
　　阎三炮：蔡经理，这位高老板对你非常的欣赏。只要我们把他哄高兴了，不怕赚不到钱。
　　蔡梅：不瞒阎老板说，用这种手段揽生意，我可不适应。
　　阎三炮：在生意场上，要想赚钱，就得十八般武艺样样都精通。
　　
　　12 夜，外，街道。
　　【孙小梅和白云峰走在街道上，两个人都冷着脸。
　　孙小梅：你真的不明白我为什么叫你去种植园？
　　白云峰：不就是吃葱油饼、红烧肉吗？
　　孙小梅：馋疯你啦！葱油饼、红烧肉哪儿不能吃，非去种植园丢人现眼！
　　白云峰：我怎么丢人现眼啦？
　　孙小梅：人家钱大旺有意上赶着你说话，你可倒好，阴阳怪气的干什么？国内外你住过几家大宾馆，吃过几家大饭店，你懂得什么叫享受？你知道不知道，我跟钱大旺明明白白地说，你是我的好朋友。这下可好，连我也跟着你丢人丢到家啦！
　　白云峰：他钱大旺不过就是个卖花的钱串子，跟他过话，那是抬举他。
　　孙小梅：我妈也是卖花的，跟我交朋友，也是抬举我吧？
　　【孙小梅生气地举手招来一辆出租车，一把拉开车门坐进去。
　　【白云峰刚要往车里钻，车门“砰”一声关上了。他眼巴巴地望着出租车扬长而去，直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