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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叛军倒戈

作品名称:梦逝乾元      作者:文字生存录      发布时间:2020-07-21 10:57:04      字数:6858

  沈长庚兄弟俩的到来,让朱黑子一帮人有些意外,他们本想引来官兵的头领或许能赌一下,不想又多了俩人。他试探地看着沈长庚,猜测着他的来意,毕竟孩子是这人的养子。沈长庚开门见山道:“不论我们有何过节,朱头领绑了我儿子,这也太不仗义了吧。”
  朱黑子板着一张面孔,嘴里却是嘿嘿一笑:“你们不是叫官兵收买了吗,如今又跟着来做说客。别以为我是傻瓜,这孩子不是你的,你杀了我的人拿走了金银财宝,我找你都难找。今日自己送上门来,我朱黑子倒佩服你的胆量。”
  沈长庚道:“谁都像你们一样不讲情义?这孩子跟我长大,就是我儿子,你要动他一指头就别怪我帮着官兵。”
  子玉道:“我今日可是如约而来,你们把我侄儿带出来,我要亲自看着他是平安的。”他从一进门就仔细观察过这位海盗头子,叫黑子生的却不黑,一脸络腮胡。他身边有四五人或高或矮,都是精明彪悍露着坚毅,穿着是乡下打扮,一致的蓝头巾。就如沈长庚所说,光制服朱黑子并无胜算,就是因这几个人不是一般的匪众。
  而朱黑子他们也在琢磨这位孤身闯进来的官兵统领,没带兵器,没穿盔甲,神情淡定沉着,就知也不好对付。他一挥手,让人把铁蛋带了上来。
  铁蛋两手被绑,嘴里还塞了布条,见了父亲叔叔眼睛就红了,嘴里发出噢哦的声音,憋得眼泪直流。子玉三人不禁靠近几步,被他们挡住了。
  朱黑子又一挥手道:“带下去。”
  揪着孩子衣领的一个匪徒应了一声,并回头看了子玉一眼,就这一眼,已让子玉认清此人就是当年自己手下的曹进。愣神间,曹进已把孩子带了出去。
  “你可看清楚了,他可是毫发未损,只要你答应了我的条件,命令队伍后撤二十里,放过我们,我就让你把他带走。”
  子玉不禁冷笑道:“白日做梦,我是朝廷命官,岂能为了私情放你们逃走,我不会答应的。”朱黑子道:“眼下你已成了我们的阶下囚,我说让你死很容易,我劝你还是别这么嘴硬。”
  子玉不以为然:“呵呵,我可是主动来的,若想走你们也未必能拦得住。不信你们试试,看谁能杀了我?”
  朱黑子一脸怒气,脱口道:“口出狂言,真以为不敢杀你。”一边几位头领已经把刀抽在手里道:“别跟他废话,杀了他,外面必乱,趁乱我们从后面山上冲出去。”
  眼看这些人持刀涌来,子玉面不改色做了应对的架势。
  朱黑子又改了主意,看来这人说的不虚,若动手,怕弟兄们吃亏,便道:“你们先住手,杀了太便宜他了。”然后道,“我们不杀你,可杀你的侄子,拿绳子来把他绑了。你要不乖乖就范,我立刻下令杀了那孩子。”
  “等等,”子玉道,“你知道他们兄弟俩为什么来吗,因为那孩子不是我侄儿,是沈家的骨血。”
  “什么?”朱黑子一愣,万万没想到自己手下抓错了人质,他看看沈长庚,一副不信的神情。沈长庚这才把憋着把实话说了出来:“你以为我平白无故的愿和官兵搅一块儿,我一来就说是我的儿子。和他没关系,别指望拿孩子威胁他,他可是打过仗见过不少死人,心硬着哪。今日你还我儿子我就走,不掺和你们的事。”
  朱黑子道:“你想走也要看我答不答应,我们的帐还没算呢。抓错了没事,只要我们要的人来了就行。”沈长庚兄弟二人急了:“大人的帐和孩子没关系,这么做,和畜生有什么两样。”
  朱黑子不理会二人,命两个匪徒拿绳子绑了子玉。
  子玉抬脚踢飞一个,另一个被他用手臂勒住脖颈,抽出那人腰间的挎刀胁迫道:“放了他俩和孩子,我自己留下做人质,否则我杀了他。”转眼就让他占了上风。
  朱黑子知道这人手里有刀后的威力,若不是还有人质,恐怕他要逃出去不成问题。他把刀也架在了沈长庚的脖子上,同时道:“别以为你自己会这招,一命还一命,这里还轮不到你撒野。”
  子玉看着沈长庚,缓缓把刀搁在自己颈项下,说道:“沈大哥,谢谢你抚养了我的侄儿,这恩我与你下世再报。今日若救不得孩子,我就与你一起走。我们不会白死,我要让官兵把这里夷为平地,把他们大卸八块,为我们报仇。”说着手里的刀往上抬去。
  “别,等等。”曹进冲了进来,这一惊慌的喊声,把屋里人吓了一跳。朱黑子也没想到子玉会拿自己的命下注,他知道这人不会轻易抹脖子,却也提醒他这人死了的后果。他下意识地把手中刀从沈长庚颈上挪开了。
  子玉松了口气,自己赌赢了。
  曹进凑到朱黑子身边道:“头儿,他不能死,我可听说这统领一家带兵如子,深得军心。他若死了,外面这些兵还不把我们剁成肉酱,死都没个全尸。”朱黑子一瞪眼道:“你说的什么屁话!”说归说,他还是动了一番脑子,最后对子玉说道,“也好,就依你,不过这沈长庚得留下,那是我们之间的事。”
  子玉还想再坚持,沈长庚道:“留就留,怕你不成。”他转头对子玉一笑,“正好与你做个伴,也不闷得慌。”
  按约定,铁蛋和叔叔被官兵接到脱险后,就回个信儿。果然没多大会儿,一支箭射来了两张字条。一张是给子玉,说孩子已到,让他自己保重。一张是给叛匪,言明统领若有半点损伤,大军将把他们碎尸万段。望着宗霖那熟悉的笔迹,子玉放下一桩心事,剩下的就是如何破敌了。
  朱黑子道:“我可是按你的意思办了,你该答应我的条件了吧。”子玉一笑:“什么条件?我可是什么都没答应你。做你的人质,我不会逃,说话算话,其他的没商量。”朱黑子气的七窍生烟,攥刀的手都握出汗来了,若不是强忍着,这刀早就挥过去了,
  沈长庚忙道:“我说朱头领,我沈长庚与你分开也是被你逼的。现在那些弟兄们逃的四分五裂,我也成了光杆一个,连成王败寇的心都没了,就想以后踏踏实实跟老婆过日子。我和你说实话,就剩那批带走的金元珠宝还值个钱,等我们从这儿出去后,我告诉你埋的地方,咱们平半分,怎样?只要你不伤害这位赫连统领,我一定说话算话。”
  朱黑子开头听得还有味儿,听到最后一句,脸一黑道:“你是为了他?可别说你已经跟官兵串通上了。”
  沈长庚回的也无懈可击:“没,没,我逃还来不及呢,要不是为了儿子能求官兵吗?再说还不都是你弄的?这位统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那两个兄弟和儿子可都在他们手里哪,弄不好我和你都要被他们剁成馅儿。”这话朱黑子信,他说道:“我们能不能从这儿出去还要看他的,你若能劝成了,我保证不会难为你们。”沈长庚满口应着,心想先拖到晚上再说。
  朱黑子叫进来许多喽啰下令:“把他们捆的结实点,扔到后院的小黑屋里,派人轮流看着,不许大意。”沈长庚道:“不行,又没说逃,关着就行,干嘛还要绑起来?”朱黑子哈哈一笑:“我办事向来牢靠,这样放心,也不算伤害你们。”
  俩人心想这一捆可就没点活泛了,他们抡起拳头抗拒。子玉几下打倒近身的匪徒,这些人一时半会儿的还真靠不到跟前。
  曹进一直藏在子玉身后,冷不丁上去,从后面连手臂带腰死死抱住他,喊道:“拿绳子,快,快点!”又凑在他耳边用小的只能俩人听到的声音道,“少爷住手,这样会吃亏的。”
  子玉听不出这话的含义,微微一愣的功夫,几道绳子已经捆上了,并且不停地往下绑,最后一直绑到小腿那儿,倒在地上一动也没法动了,再看沈长庚也是一样。朱黑子一乐:“老沈,你们的嘴和耳朵可没塞住,回去你就劝他,若是他肯,立马就给你们解了绳子。”
  天渐渐黑了,屋子里除了小窗户外面投进点光来,其它地方已经漆黑一片。子玉躺着尽量催动内力,可这种被绳子死死捆着的力量让他使不上劲儿,挣了几次都不行。怀里的刀又被他们搜去,他只好腿蹬头拱地靠到沈长庚身边,悄声道:“兄长有没有发现能割绳子的东西或地方?”
  “没有,我进来时就找过,这些杂种,今天真要包我们饺子啦。”
  “没事,你把身子转过去,我咬咬试试。”
  子玉用牙使劲咬了一阵,这种歪着脖子的姿势确实难受,一会儿就酸了。绳子咬在嘴里的感觉与其它绳子不一样,像是还浸过水,难度确实大,他停下歇了一会儿。
  长庚问道:“怎么样?”
  “还行,这是唯一办法了,我歇会儿再来。幸亏孩子没事了,刚才大哥吓到了吧?我不会让你陪我死的。”
  长庚笑道:“一开始我还真信了,想想你为了我们真敢拿命去拼,够义气,陪你一遭也不冤。后来才明白是诈他,你还真成了,佩服。”
  “我与你素味平生,还舍得拿财物保我,你也是仁义之人,子玉真的从心里感激。”
  长庚道:“这些是谎话,那些东西我们散伙时就给弟兄们都分了。”子玉一愣:“你这岂不是自找麻烦?”
  长庚道:“那统领觉得他们出去还能活着吗,所以我一定帮你,不能让他们活着出去。”子玉道:“说的对,这是我们剿匪的目的,你侧一下,我再咬。”
  沈长庚侧躺着,能感觉到子玉搁在手边呼吸的热气,一下下地蠕动,心里一股热浪打来。一夜之间的休戚与共,竟像天生有缘,不禁说道:“你说,咱们是不是真有缘分?万想不到石头会是你侄儿,更想不到你这剿匪统领和我这土匪关在一个屋,倒成了生死与共。”不过他后面的话被自己咽回去了。
  子玉听了,略略停顿一下,继续咬着。隔了会儿,才说道:“有希望,绳子松了。”说着往地下吐了一口唾沫,干呕了一下。
  “怎么啦?”长庚问。子玉道:“没什么,放心,难不住我。”长庚脱口道:“兄弟,让我来,你歇会儿。”说着用力顺着巧劲翻过身去。
  这一声兄弟,叫的子玉心里一热,面对长庚笑道:“我说大哥,你就不用做这无用功了,只要你的手一松,就全解决了。看到那面高窗了吗,开了窗销刚好能爬出个人去。先找到人质的屋,等外面军队一动手,我们就转移人质。说好了,等事成后我放过你们。我歇会儿再咬,一气弄开它。”
  子玉仰头看着映在窗棂上的月光,格外明亮,自语道:“外面一定是满月,再有半月就是新年了,不知能不能赶回去陪父母过年。”长庚借着月光打量身边这位年轻的统领,感慨道:“你们当兵的也不容易,抛家舍业的。”子玉埋怨:“还不是大哥你们闹得,放着正经的路不走,非要拉杆子起义,弄得这一方的百姓都过不好这个年。”长庚立刻反驳道:“我们是被那些人逼的,就是不闹也过不好。再说也怨你,怎不早点找到石头,也好早一点认识你这心里装着百姓的朝廷官员。若皇上也像你一样,我们哪会提着脑袋造反,死那么多人。”
  子玉认真解释道:“皇上和朝廷许多官员的心里都装着百姓,千方百计筹划救灾,你们不知道就是了。霍丞相日理万机,总是把富国强民放在心里,推行新政,与蒙古旧势力争斗,有的官员连命都丢了。皇上丞相心里装的都是如何让大元兴盛,让百姓过上富裕安定的日子,你们应该谅解才是。”说到动情处,他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屋外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门被打开,曹进领人端了饭菜进来,吩咐门外换岗。子玉默默看着他把饭菜放在面前,一声不吭。
  曹进让跟着的人点了一根蜡烛,出去看着门,才低声说道:“少爷用饭吧。”说完亲自为俩人解开上身的绳子。当解到长庚时,不禁看了子玉一眼,“少爷不必费劲,这绳子拧进了牛皮,就是能解也要掉几颗牙齿。”
  子玉舔舔还带着血腥的唇角,没说话,也没动筷子。
  沈长庚搓搓麻了的双手,他从早上得到儿子的消息就急着往这儿赶,连午饭也没吃。如今去了儿子这桩心事,倒是饿的不行,抓起饼子就往嘴里塞。后又看看子玉不动,也停了停。
  曹进道:“放心吃吧没毒,他还不想让你们死。”子玉道:“告诉你头领,我宁愿他把我毒死,也不会答应。”
  曹进没接茬,把饼递到子玉手上,说道:“他是让我来劝你,可我什么都没说,也知少爷的脾气,先吃饱再说。”子玉气道:“你别这样叫我,从你出了赫连门成了将军,我们就是生死弟兄。如今我是你的阶下囚,用不着这样。”
  “少爷,赫连家的恩情我永远不会忘。如今我不是你属下,没资格叫你将军统领,就叫你一声少爷怎么啦,我曹进恩怨分明。”
  子玉怒了:“可我不想听,你给我出去,出去!”见曹进犹豫着退了两步,他别过脸,狠狠咬了口饼,立刻倒吸了口气,赌气把饼扔了回去。
  曹进一愣,缓缓上前把饼拾在手里,愧疚道:“都是我不好,该早来说一声。这汤是热的,泡软了再吃。”说着把饼在汤里泡了一会儿,然后双手捧着送到子玉嘴边。
  子玉在曹进那双眼睛里看到的,不是委屈,只有内疚,不禁心软了,堵着的那股怨气变成了心痛。他一把抓住曹进的手腕,用力一扯,把对方几乎拽跪在自己身前,颤声道:“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可是我大哥带出来的将军。我们赫连家世代忠良,为什么你要这样?枉我五年来还牵挂着你的生死,为什么?你给我说明白!”
  曹进在他的逼问下,百感交集,回了句:“为什么,就为这不平的世道。我曹进知恩报恩,可也以牙还牙。”
  许是曹进回答的如此理直气壮的原因,子玉手劲松了。
  曹进抽出手,也没起身,索性在子玉身边坐下,话音缓和道:“不论我干什么,也不会忘恩。我知道你功夫好,刚才若不是帮他们把你捆了,这些人可不比军队,万一哪个急了,真下死手会伤了你。我哪能害你,只是来晚了,不想你这么心急。”
  子玉也平静道:“你既然活着,也应知道冤案昭雪,死去的江浙将士家属都已得到抚恤。你为何不来京城找我?”
  “我不会再为朝廷卖命,抚恤有用吗,那可是几万条命啊,这狗屁皇上竟还让刘贼活着。我就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我们要像牲口一样被他们宰割?”曹进舒了口气,又道,“当然还有一条原因,我能活着,也是山东老乡拿命换的。我义父的儿子就为了不说出我藏身的地方,刚说了两句不知道,那些狗娘养的就把他杀了。义父只有一儿一女,老伴也早死了,我发誓留下为他养老。两年后和他女儿成了亲。义父的家就跟老沈的彩石庄挨着,所以我们一齐起的事,这些他都知道。可我曹进不会忘本,就是你们不来,我也不会让大将军的儿子受到伤害。”
  沈长庚从曹进叫出第一声少爷起,就知道两人有旧交。他边吃边听,明白了大概,插嘴道:“这些都是实话,我和他是一个治河工段的,也对脾气儿。我走时他没跟着,就是因为他在一次逃跑时被抓,受到官兵的鞭打,是朱黑子替他挨了一半的鞭子。”
  曹进叹了口气,终于说道:“我知道劝不了少爷,朱黑子也没报多大指望,他们想天亮以前押着你从后山突围。到时我来押你,只要我们逃出去,我会想法救你。只求你别做傻事,就真救不了你了。”
  子玉道:“你就真一条路走到黑,不想回头了?到时我还真要做傻事,不会放你们走。出了这门,我们要逃走还是有点把握的。”
  “可少爷还不知道,这李家几十多口人就是我们的挡箭牌,他们可逃不了。”
  子玉沉默了,这些无辜人的性命,确实能让官兵顾忌。他也知道宗霖定会改变战术抄他们后路,可这些土匪也会丧心病狂,绝难两全。
  曹进劝道:“少爷这次只要放过我们,以后曹进钻深山、住老林,也不和你做对了。”沈长庚道:“怕是朱黑子不干吧,这人本就和我们不一样。以我看,他那次给你挡鞭子就是苦肉计来收买你,你别真把他当成恩人了。”
  曹进停了一会儿,说道:“其实我也感觉到了,我手下原有一千多人,逃跑时每次都是我们垫后,现在死的就剩五百来人了。弟兄们早就有怨言。这次还是让我们押着人打前锋,要不我怎么敢说放你呢。”
  子玉想了想,看看屋门,小声道:“你这样说不怕被他们听到?”
  “没事,外面换的是我的人。”
  子玉这才对曹进说了朱黑子一伙人的真实身份,告诉他这些人并非是官府所逼。他们原就是西夏后裔,与蒙古人有仇。后又依附蒙古被逐皇裔,一心借力复仇,当今皇上对他们深恶痛绝。有个屡立战功的将军,只因报当年救命之恩放了他,至今还被皇上押在大牢。最后子玉明确讲道:“他们既不是驱除鞑虏的义军,也不是为百姓打天下的枭雄。蒙人皇位的争夺本就血腥,你们不要走错了路,被他们当了刀使。”
  曹进怔怔地望着子玉,说道:“当时是被一股气憋的起了事,哪想过这些,这次若能逃出,我也有与他分开的心。”
  子玉捶着被捆的麻木的双腿,说道:“如今几万大军压境,大势所趋,若不是有所顾忌,早已将这里夷为平地。你们出去还有多少活路可逃?不如倒戈,帮我们救出人质,减少伤亡,我也有这个权利放过你们。你不想与岳父妻子团聚吗?难道要让他们跟着你四处逃亡?”沈长庚也道:“你还不知道吧,我那些弟兄都回家了,他说的都是真的。”
  曹进道:“你真能放过我,放过我们这些弟兄们?”
  “当然,你看我长这么大,什么时候不遵守承诺过,这也是霍丞相交代的剿匪大方略。”
  “好,我答应你。”
  子玉心里一高兴,随即道:“告诉我李家这些人被关在哪儿,等等,我先把这腿解开,都快没知觉了。你把他们搜去的两把短刀给我找来,然后放我出去,咱们再商量。”曹进忙按住他手道:“听我说少爷,刀找来没问题,你要捆的难受,我能帮你松松,不过一会儿还得把你手绑了。这里不是我说了算,他们一会就来换班,我的这些弟兄们听我的,可没他们人多,还得装装样子。这里我熟,你说咋办吧,我去办。”略略一停,醒悟道,“少爷,不会你是信不过我吧?”
  子玉抬头看着他,审视着没说话。曹进道:“按少爷刚才说的,事都这样了,除了听你的我还有别的活路吗,就信我这次。”
  话未说完,放哨的在门上敲了两下暗号,随即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问道:“曹头,黑爷问,这人答应了吗?”随着声音,门被打开了。
  转瞬间,曹进把刀架在了子玉肩上,回道:“没有,这人软硬不吃,你去回黑爷吧。”那人看看子玉道:“真是又臭又硬,要不是留着还有用,我早给他一刀了。”说完走了。
  曹进收了刀,说道:“没多少时候了,少爷快拿主意。若现在动手我就放了你,只怕伤亡大些,最好是在庄外下手。”沈长庚道:“他说的对,我知道他也是条说话算话的汉子,你就信他吧。”
  子玉从小就知曹进的脾气,只是在两个计划的细节上犹豫、衡量了一会儿,立刻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曹进。曹进依计而行,子玉二人就老老实实呆在黑屋里等朱黑子晚上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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