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上）

　　1 日，内，极乐鸟鲜花店经理室。
　　【蔡梅、孙小梅和大老马在严肃地进行谈话。
　　大老马：今天可闹得太悬乎啦！如果不是小梅跟佐藤仁次郎挺熟，如果不是他们的总裁晚到了半小时，那损失足可以叫咱们几年也翻不过身来。
　　蔡梅：岂止是几年，恐怕花卉市场这个行当，再也没有咱们的立足之地了。
　　孙小梅：你们说那个匿名电话，会是谁打的呢？
　　蔡梅：知道这件事的，除了咱们和阎三炮，就只有钱大旺了。阎三炮说，在他陪客人游泳的时候，也接到一个冒充我的电话。我想，问题有可能出在钱大旺那里。
　　孙小梅：钱大旺不像是那种人啊？
　　蔡梅：我倒不是说这件事儿是钱大旺干的。你想啊，钱大旺把“情意绵绵”这块肥肉让给了咱们，他手下的人能服气吗？
　　大老马：有道理，蔡经理说得有道理！如今办事兴拿回扣，“郁金香”负责与“情意绵绵”商务交往的人，冷不丁断了财源，那心里能舒服吗？
　　孙小梅：既然你们都怀疑郁金香花卉公司，我就去找钱大旺问问！
　　蔡梅：小梅，你可要讲究点策略。别跟个猛张飞似的，不分青红皂白地狂轰烂炸。
　　孙小梅：我知道该怎么办！
　　蔡梅：这件事，一定要搞它个水落石出。不然的话，我们还会遭人暗算。
　　孙小梅：老妈，这个案子您就尽管交给我吧！等我抓住了那个神秘女人，就把花好月圆人际服务公司关了，去开一家私人侦探所，专门侦破公安局不受理的案件。
　　大老马：小梅，你可千万别去开什么私人侦探所。咱们的花卉种植园，正缺一个好当家的。你去种植园任职，我和桂花给你当副手。好不好？
　　孙小梅：不好，那不是大材小用吗？
　　蔡梅：你瞧瞧，还没怎么着，就不知天高地厚啦！
　　大老马：小梅，咱们把钱大旺当成了“嫌疑犯”，那还请不请他吃葱油饼和红烧肉啦？
　　孙小梅：请啊！照请不误！
　　
　　2 日，内，孙家小院堂屋。
　　【乔仙芝坐在餐桌旁，无意中发现花瓶里的香石竹不见了，便满屋子东找西找。
　　【杨翠娥走进来。
　　杨翠娥：奶奶，您找啥子噻？
　　乔仙芝：我的香石竹呢？
　　杨翠娥：早被人给蹂躏啦！
　　乔仙芝：蹂躏？什么时候蹂躏的？
　　杨翠娥：都两天啦，您怎么才发现呀？
　　乔仙芝：我整天忙的脚不拾闲，哪有工夫留心家里多什么、少什么呀？再说，这会儿发现也不算晚啊？说，那个踩花贼是谁？
　　杨翠娥：喏！（伸出两根手指）就是她！
　　乔仙芝：你亲眼看见的？
　　杨翠娥：虽然没亲眼看见，但肯定是她！
　　乔仙芝：你怎么就肯定是她呢？
　　杨翠娥：我当然肯定！那天……
　　【一个小女孩边哭边跑进堂屋。
　　女孩：乔奶奶！乔奶奶！我爸我妈又动手打起来啦！
　　乔仙芝：别哭，别哭，他们又为什么动手打架？
　　女孩：我妈说，我爸昨晚又去马路边跟那个阿姨跳舞了。我爸说，马路边跳舞是健身活动。我妈说，既然是健身活动，为什么要男男女女搂搂抱抱？我爸说，你去问问上帝，为什么造人要分男女吧！我妈说，上帝造人分男女，只许你有一个老婆，没叫你去搞小蜜！我爸说，搞小蜜是秘密活动，有去马路边上张扬的吗？
　　乔仙芝：你瞧瞧，你瞧瞧，就为这么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打架，叫人笑话不笑话！
　　【乔仙芝一把拉起女孩的手。
　　乔仙芝：走，到你家去！
　　【乔仙芝和小女孩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3 日，外，孙家小院。
　　【杨翠娥坐在石桌旁，轻声哼着四川小调摘韭菜。大门外探进一颗陌生人的脑袋，把她吓了一跳。
　　杨翠娥：哪个？干啥子的!
　　【陌生人背着一个大口袋，点头哈腰地走进了小院。他来到杨翠娥跟前，将大口袋往地上一撂，说话像放机关枪似的。
　　陌生人：阿姨，你好！我是大学实习生，为化妆品公司宣传新产品。
　　【陌生人从大口袋里陆续取出几个化妆品。
　　陌生人：阿姨，这一筒是洗浴液，用它洗澡，不但可以去污爽身，而且能够使你的肌肤细嫩、滑润。阿姨，这一筒是洗发液，用它洗头，不但可以去污去头屑，而且具有补脑、健脑和增强记忆的功能。阿姨，这一筒是洗面奶，用它洗脸，不但可以去污杀螨虫，而且能够使你的面部永葆滋润、靓丽。除此之外，还有一盒去皱美白护肤珍珠霜，专门用来擦脸擦手的。
　　杨翠娥：这要多少钱？
　　陌生人：四种产品加在一起，总共一百六十八元。但是阿姨你听明白了，公司严格规定，这些样品只许赠送，不准收钱。阿姨，请你拿好！
　　【杨翠娥高兴地接过化妆样品。
　　杨翠娥：谢谢喽！
　　陌生人：阿姨，由于我是为化妆品公司义务宣传，因此没有任何报酬。我在城里要吃、住、要坐公交车，全部费用自理。所以只允许我们向用户收取二十九块八的生活费。
　　杨翠娥：二十九块八？
　　【杨翠娥从衣袋里取出三十元递给陌生人。
　　杨翠娥：莫找喽！
　　【陌生人接过钱双手合什地拜了又拜。
　　陌生人：谢谢阿姨！祝阿姨身体健康，祝阿姨心情愉快，祝阿姨永远幸福，祝阿姨青春常在！
　　【陌生人说完，背起大口袋匆匆忙忙地走了。
　　
　　4 日，内，咖啡厅。
　　【咖啡厅内，播放着悠悠扬扬的轻音乐，很有一股异国情调。
　　【孙小梅和钱大旺坐在那里，小桌子上点燃着一盏漂浮在杯中的小蜡烛。
　　钱大旺：小梅，你应该相信我，这件事决……决不是我干的！
　　孙小梅：我相信不是你干的，但并不意味着相信不是你手下人干的。
　　钱大旺：你有什么理由怀疑我的手……手下人？
　　孙小梅：理由很简单，你把“情意绵绵”让给“极乐鸟”，就等于割掉了一块肥肉。你的手下人会那么舒服吗？
　　钱大旺：不瞒你说，把“情意绵绵”让给“极乐鸟”，是陈……陈秘书出的主意。她虽然参杂了一点点私心杂念，但动机并……并不恶毒。
　　孙小梅：当看到“极乐鸟”不但摆平了“情意绵绵”，而且很快做成了一笔大生意，那仅有的一点点私心杂念，还会那么善良吗？
　　钱大旺：这不可能！陈秘书虽然妒……妒忌你，但她决不会干出如此卑鄙的事情！
　　孙小梅：我与陈秘书素不相识，竟然会遭到她的妒忌。给“情意绵绵”送花的时间，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钱大旺：陈秘书。
　　孙小梅：又是她！
　　【孙小梅冲服务小姐一招手。
　　孙小梅：小姐，买单！
　　【钱大旺赶忙紧张地往外掏钱。
　　钱大旺：我来付！我来付！
　　孙小梅：钱总，你干吗这么紧张呀！
　　钱大旺：小梅，你这么急着走，是不是生……生我的气啦？
　　孙小梅：（情不自禁地笑了）钱总，你也太神经过敏了吧？
　　钱大旺：闹出这么大的事儿，我……我能不紧张吗？
　　孙小梅：咱们现在是朋友，又不是甲方乙方。有什么事跟你通通气、念叨念叨，不是挺正常的嘛！
　　钱大旺：（喜出望外地）好，好，只要你承认我是你的朋……朋友，你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孙小梅：那不是也太霸道啦！
　　钱大旺：不霸道！不霸道！小梅，既然是朋……朋友了，从今往后，你也别再叫我钱总了，就叫我大……大旺吧！
　　孙小梅：叫你大旺倒是没多大问题，不过我要跟你有个声明。我只承认你是我的朋友，可没有承认你是我的男朋友。
　　钱大旺：我不在乎！我不在乎！
　　
　　5 日，外，咖啡厅。
　　【钱大旺和孙小梅走出咖啡厅，向不远处的停车场慢慢走着。
　　孙小梅：你的那位陈秘书，为什么妒忌我？
　　钱大旺：好像……好像她把你当成了那……那个！
　　孙小梅：哪个？
　　钱大旺：就是那……那个什么嘛！你干吗非要我说……说白了呢？
　　孙小梅：不就是情敌吗？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人家为你闹失恋，心情一定很压抑吧？
　　钱大旺：听说这几天，她常去文化宫歌舞厅的音乐酒吧借酒浇愁。
　　孙小梅：文化宫歌舞厅？
　　钱大旺：有什么问题吗？
　　孙小梅：她会不会结识了什么人，酒后失言？
　　钱大旺：晚上我陪你去侦……侦察侦察？
　　孙小梅：你是变着法儿跟我套近乎啊！
　　钱大旺：嘻嘻，我是老想着跟你多……多待一会儿！
　　孙小梅：大旺，我能说一句伤你自尊的话吗？
　　钱大旺：说，说吧！
　　孙小梅：瞧你挺精神的一个人，怎么说话老是期期艾艾的？
　　钱大旺：小时候，我家邻居一个小孩儿是个结……结巴，我老跟他在一块玩，就那么给传……传染上了。
　　孙小梅：新鲜！我过去还真不知道结巴也传染。你家邻居小孩儿既然能传染给你，说不定你也会传染给我，咱们还是小心一点好。
　　钱大旺：不……不会吧？
　　
　　6 夜，内，孙家小院浴室。
　　【浴室里，杨翠娥正在使用那个“大学生”赠送的浴液洗澡。
　　
　　7 夜，内，文化宫音乐酒吧。
　　【灯红酒绿的音乐酒吧里，贾美珍、陈思思和付春江坐在一张小桌旁，磕着瓜子在聊天。陈思思虽然不再那么矜持，却依然很傲气，似乎不屑与贾美珍、付春江之流为伍。
　　贾美珍：陈小姐，你既然不喜欢跳舞，为什么还要进歌舞厅呢？
　　陈思思：你有没有搞错，这里是音乐酒吧。
　　付春江：没错儿，没错儿，这里是音乐酒吧。大概陈小姐还不清楚，这音乐酒吧属于歌舞厅的一部分。通常到这里来的人，都是跳舞跳累了、或是跳腻了，来这儿换换口味。
　　陈思思：照你这么一说，我来错了地方。
　　付春江：这怎么会呢？陈小姐与众不同。你来这里，追求的是那种高雅的情趣、那种时髦的品味、那种温馨的氛围、那种超脱的心怀。寻常人怎么比得了呢？陈小姐，我说得没错儿吧？
　　陈思思：我不过是闲来无事，到这里消磨消磨时光，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复杂。
　　付春江：（讨好地）陈小姐，我真的不是在夸你。就凭你的才华和气质，就决不是个一般人物！我……
　　【付春江还想夸陈思思，被贾美珍暗中踢了一脚，这才尴尬地收敛住话头。
　　
　　8 夜，内，文化宫音乐酒吧包厢。
　　【包厢里，烛光荧荧，孙小梅和钱大旺相对而坐。这时，服务小姐走进来，送上了糖果、瓜子、点心。
　　【孙小梅冲服务小姐指指包厢外不远处的付春江。
　　孙小梅：请问，那位先生是谁？
　　【服务小姐刚要回答，钱大旺抢过了话头。
　　钱大旺：他是文化宫的副主任，名叫付……付春江，我们认识。（转向服务小姐）小姐，那位女士是……是谁？
　　女招待：您是问喝扎啤的那一位？对不起，我不认识。
　　钱大旺：不，旁……旁边的那一位。
　　孙小梅：听说，她叫贾美珍，是你们歌舞厅的财务经理。对吧？
　　女招待：（有点鄙夷地）她呀，不过是个出纳，也不知是谁给她封了个财务经理，便人五人六地拿起了架子。
　　孙小梅：这我可就闹不明白了，随便哪个人封她个什么官，你们就都听她的？
　　女招待：哪里有人听她的？是她自己把自己当棵葱，老爱在我们面前指手划脚。其实，大家怕的是那个付主任，他可是个正经的官儿呀！
　　钱大旺：听你这么一说，那个叫贾美珍的女人，是仗……仗势欺人喽！她的后台，是不是付……付春江？
　　女招待：除了他，还能有谁？
　　孙小梅：付春江为什么对贾美珍那么上心？
　　女招待：我们那个付主任，一踏进单位的办公室，满嘴都是党性。可是一走进歌舞厅，就只有“性”没有党啦！
　　钱大旺：那么说，他与那个叫贾美珍的女人，有点不……不干净？
　　女招待：先生，我可不敢胡说。您和这位小姐还用点什么？
　　钱大旺：过一会儿再……再说吧！
　　女招待：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们可千万别说出去。叫她知道了，我的饭碗就没啦！
　　孙小梅：放心吧，我们不会出卖你的。
　　女招待：祝你们玩得开心！
　　钱大旺：谢谢！
　　【服务小姐礼貌地退出了包厢。
　　孙小梅：看样子，那两个人在这里够遭恨的。
　　钱大旺：刚才怎么就忘了问问有关陈……陈秘书的事儿呢？
　　孙小梅：人家已经跟你说不认识陈秘书，你还能问出什么？咱们走吧！
　　钱大旺：还没瞧出个门道，咱们就……就走？
　　【孙小梅也不答话，便站了起来。钱大旺也赶忙起身，随着孙小梅走出了包厢。
　　
　　9 夜，内，文化宫音乐酒吧。
　　【孙小梅和钱大旺刚走出包厢，不想被付春江认出了钱大旺。
　　付春江：钱总！
　　【钱大旺站住了，孙小梅依然向音乐酒吧的门口走去。
　　【画外忽然传来萨克斯乐曲《我心依旧》。
　　【孙小梅蓦然站住了，慢慢回身望去。
　　【乐台上，白云峰自我陶醉地演奏着萨克斯乐曲《我心依旧》。
　　【付春江握着钱大旺的手，亲热地说着什么。接着，他们向那张小桌走过去。只见贾美珍和陈思思一块站起来，向钱大旺问好。
　　【白云峰发现了孙小梅，边吹乐曲边走下乐台，慢慢来到了她的身边。这一举动，引得在场的客人纷纷将目光投过来。
　　【钱大旺、贾美珍、陈思思和付春江，也怀着各种不同的心情，将目光投向孙小梅。
　　【孙小梅将头一甩，转身向门口走去。
　　
　　10 夜，内，孙家小院浴室。
　　【浴室里，杨翠娥已经洗完澡，此时正在使用那个“大学生”赠送的洗发液洗头。
　　
　　11 夜，内，孙家小院西厢房。
　　【孙小梅推开屋门走了进来，看见蔡梅正在拾掇房间，便直奔过去拉着她坐在床边上。
　　孙小梅：妈，打匿名电话的人，我已经查的八九不离十啦！
　　蔡梅：你真的打听出来啦？
　　孙小梅：钱大旺的秘书陈思思，把我视为她的情敌，恨得不行，难免不会寻机报复。她又是这笔生意的知情人，打个匿名电话不过是举手之劳。
　　蔡梅：是她？
　　孙小梅：但是我更怀疑的，却是咱们孙家小院的搅屎棍子。
　　蔡梅：（惊疑地）你二婶？
　　【孙长庚由不得放下手中的书，回过头来看着孙小梅。
　　孙小梅：二婶的为人，谁不知道？恨人有、笑人无。眼巴巴看着“极乐鸟”赚了大钱，气也把她气死啦！妈，当你看到她与陈思思打得蛮火热，你能不怀疑她探听到了这笔生意的底细吗？我敢断定，只要她得到了这个信息，就一定会按捺不住地去打匿名电话。
　　孙长庚：你二婶是我的兄弟媳妇，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来呢？这些只靠猜疑的话，以后不准乱说。
　　孙小梅：爸，您这样想，人家可不这样想。您把她当成兄弟媳妇，人家可没把您当成大哥。背地里，她给咱家使了多少坏，您知道吗？那天在饭桌上，她同着您的面，说我妈什么来着，您都忘啦？
　　蔡梅：说我什么了？
　　孙小梅：您叫我爸说吧！
　　孙长庚：翻那些陈糠烂谷子有什么意思！
　　孙小梅：哼，她说您傍大款！
　　蔡梅：什么？我傍大款？
　　孙长庚：（突然变了脸色）小梅！不要再说下去啦！
　　【孙小梅噘着嘴，不高兴地走出了房间。
　　
　　12 夜，内，西厢房南屋。
　　【孙小梅走入房间，径直往床上一倒，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杨翠娥坐在小板凳上，趴在床边正写信。她浑身刺痒的挺难受，身子老是扭来扭去的。一会儿抓抓这儿，一会儿挠挠那儿。
　　孙小梅：（没好气地）你身上长虱子啦？
　　杨翠娥：啥子嘛！我刚刚洗完澡，新换的内衣，啷个会有虱子讪？
　　【杨翠娥话没说完，只觉得越抓挠越痒痒，伸手够不着后背，竟然跑到柜角去蹭。
　　【孙小梅被杨翠娥闹得也浑身感到不自在。
　　孙小梅：瞧你这又抓又挠的，害得我身上也直痒痒！
　　【杨翠娥无意中看到自己的胳膊出现一块块红斑。
　　杨翠娥：瞎喽瞎喽！这胳膊上起的是啥子东西？哎哟哟，这脑壳壳啷个也痒痒儿起来喽！
　　【孙小梅赶忙起身来到杨翠娥的跟前，仔细地察看她的胳膊，果然是一片片红斑。孙小梅又掀起杨翠娥的衣服，见她的身上也起了红斑。
　　孙小梅：你拿什么洗的澡？
　　【杨翠娥立即将“大学生”赠给她的洗浴液、洗发液、洗面奶和护肤霜，一股脑儿地拿给孙小梅看。
　　孙小梅：这都是从哪买来的？
　　杨翠娥：今天下午来了个大学生，说是为化妆品公司宣传新产品。
　　孙小梅：这么些东西都是白送的？
　　杨翠娥：白送的没错儿，不过临走时跟我要了三十块钱，说是为他们大学生献爱心！还阿姨阿姨的说了一大堆祝福的话，叫得你心里怪舒服的！
　　孙小梅：你呀，叫我说你什么好！上回叫人家骗了一次，怎么就不醒脑子呢？几声阿姨，就把你叫得不知东南西北啦！
　　杨翠娥：你是说，那个大学生是个假的？
　　孙小梅：如今什么没假的？连和尚、尼姑都有冒牌儿的！
　　杨翠娥：冒充和尚、尼姑干啥子？
　　孙小梅：化缘呀？他们挨家挨户的伸手要钱，说是兴修庙宇，其实是下馆子、填肚子、娶个媳妇过日子。
　　【杨翠娥浑身上下乱抓乱挠。
　　杨翠娥：小梅姐，这可啷个办哟？
　　【孙小梅故意往床上一躺。
　　孙小梅：忍着吧！
　　【杨翠娥又抓脑袋又挠身子，并在柜角不断地蹭着后背。
　　杨翠娥：这个龟儿子，到底给我的是个啥子东西嘛！啷个越擓越痒痒儿？
　　孙小梅：说吧，往后还敢不敢贪小便宜啦？
　　杨翠娥：格噻，打死我也不敢喽！
　　【孙小梅慢慢地坐了起来。
　　孙小梅：赶紧换衣服吧，我们去医院。
　　杨翠娥：去，去医院？
　　孙小梅：还等着叫它浑身冒黄水儿呀！
　　【杨翠娥吓得腾地跳了起来。
　　杨翠娥：啊？有那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