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下）

　　17晨外小院门口
　　【杨翠娥和孙长发出了院门，向停在不远处的出租车走去。
　　杨翠娥：二叔，你真棒！
　　孙长发：棒什么？
　　杨翠娥：会开车呀！在我们山里，谁要是会开个电驴子，那可就了不起啦！十里八乡的人，都会眼巴巴地瞅着他。那个眼神呀，就好像老百姓瞧见了状元郎，恨不得高攀人家。那要是能开上小汽车，简直就是神仙啦！
　　孙长发：你想不想开车？
　　杨翠娥：不敢想。
　　孙长发：为什么？
　　杨翠娥：谁不想当神仙？他可得有那个命啊！
　　孙长发：不就是开个车嘛，这怎么跟命扯到一块去啦！翠娥，只要你敢想，二叔就抽空教你。
　　杨翠娥：拉倒吧！这要是让二婶知道了，她能把我活活吞啦！
　　【孙长发一把拉开出租车的门。
　　孙长发：你二婶真的这么厉害？
　　杨翠娥：（傻乎乎地点点头）嗯，真的！
　　【孙长发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孙长发：上车吧！
　　【杨翠娥高兴地钻进了出租车。
　　【白云峰背着萨克斯沿着胡同走来。
　　孙长发：云峰，这么早就来给小山上课！
　　白云峰：这些日子乐团忙着排练节目，只有这会儿有空儿。您出车啊？
　　孙长发：不出车吃什么呀。一会儿见！
　　【孙长发钻进出租车，开车走了。
　　
　　18日内极乐鸟鲜花店
　　【水灵灵的鲜花在阳光下分外娇艳。
　　【孙小梅在阳光斑斓的鲜花店里帮蔡梅打理着业务。
　　
　　19日内东厢房
　　【孙小山在吹萨克斯，白云峰在一旁指导。
　　白云峰：小山进步挺快的，再好好练练，考六级没问题。
　　贾美珍：这都是你教得好！
　　孙小山：我可以玩游戏机了吧？
　　贾美珍：这孩子，就知道贪玩，去吧！
　　【孙小山高高兴兴地跑出了房间。
　　白云峰：二婶，这半天，怎么也没见小梅的动静？
　　贾美珍：（别有用心地）唉，自从她认识了一个叫钱大旺的，心也变得野啦！整天跟那个人混在一块，东跑西颠的，就跟个没尾巴鹰似的。
　　白云峰：那个钱大旺是干什么的？
　　贾美珍：听说是一家叫什么郁金香花卉公司的总经理，人不怎么样，倒挺有钱的。
　　云峰，不是我埋怨你，小梅整天这样不务正业，你怎么就不劝劝她？
　　白云峰：二婶，不瞒你说，这些日子我跟小梅闹得不太愉快。就是顺着她，还指不定给个什么脸色呐，更甭说劝她啦！
　　贾美珍：这个小梅呀，急也把你给急死啦！你大小也是个小有名气的艺术家，钱大旺一身铜臭气，哪一点能跟你比？我把话给你搁这儿，她真要是跟着钱大旺跑，早晚有后悔的那一天！
　　白云峰：二婶，我该走啦！
　　贾美珍：云峰，你等等！
　　【贾美珍拉开床头柜的柜门，取出那个红方盒子，从里面拿出装帧精美的墓穴证明书和一本画报。
　　贾美珍：（煞有介事地）你知不知道，八宝山公墓也要拆迁啦？
　　白云峰：（疑惑地）不会吧？
　　贾美珍：报上都登了，那还会有假！
　　白云峰：那么多坟墓，都往哪儿迁啊？
　　【贾美珍兴致勃勃地打开那本画报，边指点边侃侃而谈。
　　贾美珍：你瞧，这个地方怎么样？前面有碧波荡漾的湖水，后面有苍翠起伏的青山。死后住进这里，多么富丽堂皇！这可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啊！
　　白云峰：这块地方还真的不错！
　　贾美珍：这是灵光辉煌普照公司，为配合八宝山公墓的拆迁，郑重推出的项目。并为走向极乐世界的人，提供至诚完美的善后一条龙服务。三年前，一个灵位开价三千元，三年后的今天，增值到七千元，明年将卖到九千元。预测到了后年，就要增值到一万两千元。而且这些灵位，还可以炒卖。你瞧，我就买了两个坑儿，花了一万两千块。明年出手净赚六千，后年就是一万二。怎么样，你不来俩？
　　白云峰：我才二十多岁，买这个干什么？
　　贾美珍：给老人家呀！
　　白云峰：我爹妈在东北，活着都不愿意住北京，死了更不肯来啦！
　　贾美珍：那就推销给亲朋好友！
　　白云峰：这种事儿，我真的做不来。二婶，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贾美珍：我也不难为你，想着有这么档子事儿就行啦！
　　【白云峰点点头，背起了萨克斯。
　　贾美珍：我也该去灵光公司划考勤啦，咱们一块走！
　　【贾美珍和白云峰一起走出了房间。
　　
　　20日外塔式写字楼
　　【贾美珍扭捏作态地来到写字楼门口，恰逢一群人往楼门里拥，差点儿把她挤倒。幸亏旁边有个老太婆，使劲将她扶住了。
　　贾美珍：（冲着人群气势汹汹地）挤什么挤，抢孝帽子呐！
　　老太婆：闺女，出大事儿啦！
　　贾美珍：（不以为然地）我就不信哪架飞机敢把这个写字楼给撞塌啦！
　　老太婆：哎哟，你没看昨晚的北京新闻？灵光辉煌普照公司的老板，卷跑了一百多万，那都是老百姓买穴位的钱呐！
　　贾美珍：（如五雷轰顶一般）啊？跑……跑啦？
　　【贾美珍顾不上细问，撇开老太婆，也没命地往人群里面挤。
　　
　　21日内灵光辉煌普照公司
　　【贾美珍随着人群拥进灵光辉煌普照公司，这里果然已经人去屋空。
　　【愤怒的人群叫爹骂娘地东寻西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公司的工作人员。
　　贾美珍：昨儿下午我还来“刷卡”，怎么一夜的工夫，就人去楼空啦？
　　群众甲：老板带着小蜜跑了，一群喽罗自然也就树倒糊狲散啦！
　　贾美珍：老板一跑，谁还替咱们转卖穴位呀？
　　群众甲：昨天晚间新闻说啦，炒卖穴位属于违法行为！
　　贾美珍：啊？我们被骗啦！
　　群众乙：走，咱们赶紧找政府去！
　　【人群又像一阵旋风似的，裹着贾美珍一块向门口涌去。
　　
　　22日外小院
　　【杨翠娥拿着药刚走上堂屋的台阶，便见贾美珍冲进院门。
　　贾美珍：（几近歇斯底里地）杨翠娥，我跟你拼啦！
　　【杨翠娥不明白怎么惹恼了贾美珍，由不得站在台阶上看着她直发愣。
　　【贾美珍像饿虎扑食似的，冲着杨翠娥扑了过去。只见她身子向后一仰，一屁股摔进了堂屋里面。药滚了一地。贾美珍也收不住脚，随着杨翠娥一同扑进了门槛。
　　【婷婷见她们两人滚作一团，立在一旁吓得目瞠口呆。
　　【西耳房门口出现了乔仙芝，急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贾美珍揪着杨翠娥拼命地撕扯着，气得杨翠娥又喊又叫。只见她猛地一把推开贾美珍，爬起来跑到了院子里。贾美珍岂肯罢休，又呼叫着去撵杨翠娥。两人在院子里像走马灯似的，围着花池追打着。
　　婷婷：奶奶，您快管管她们吧！
　　乔仙芝：（大声喊叫着）别打啦！别打啦！都给我住手！小心花！
　　【喊声似乎提醒了贾美珍，只见她冷不丁捧起一盆花，狠命地向杨翠娥砸去。
　　【杨翠娥慌忙一闪，花盆从她的头顶飞了过去，砰然落地。杨翠娥被逼极了，猛地从旁边绰起一根棍子，迎着贾美珍就冲过去。
　　杨翠娥：哦，兔子急了还咬人呐！我也受够了你的冤枉气，不做这个保姆喽！
　　【贾美珍一见杨翠娥举着棍子扑过来，吓得返身就跑。于是两人又像走马灯似的，围着花池追起来。
　　乔仙芝：翠娥！翠娥！你放下棍子！
　　【杨翠娥气红了眼，哪里停得下来。
　　【贾美珍左躲右闪，一头钻进了东厢房，“咣当”一下关上了房门。
　　【杨翠娥冲到门前使劲撞，死活也撞不开。
　　【乔仙芝奔过来一把夺下杨翠娥手里的棍子，硬拖着她往堂屋走。杨翠娥气得嘴唇直哆嗦，眼泪止不住刷刷地往下流，边走边哭喊着。
　　杨翠娥：啷个着惹她喽！进门就追着打我，她太欺负人喽！
　　
　　23日内小院东厢房
　　【贾美珍一头扑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
　　
　　24日内小院堂屋
　　【乔仙芝拖着杨翠娥走进堂屋，杨翠娥气得直哭。
　　【婷婷赶忙取过一条毛巾，塞到杨翠娥的手里。
　　乔仙芝：你们两个到底为了什么？
　　杨翠娥：啷个晓得哟！我自从进了这个家，她哪天叫我顺当过？不是擦车子，就是洗衣服，连她屋里的活计都支使我去干。我要是不听她的话，她就口口声声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还说雇保姆，她也花了一份儿钱，有权力决定我的去留。这个龟儿子，真的把我惹毛了。这个保姆，老子不干喽！
　　【画外不断传来贾美珍的哭声。
　　【乔仙芝几步走到电话机前，拿起话筒揿动了号码。
　　乔仙芝：（举着话筒）请急呼三遍32685……姓乔，乔仙芝……家中有急事，火速回来……没啦！
　　
　　25日内出租汽车
　　【孙长发正在开着出租车送乘客，BP机响了起来。他忙从腰间取出BP机看了看。
　　
　　26日内小院堂屋
　　【乔仙芝呼完了孙长发，便放下了话筒走到杨翠娥的身边，替她擦了擦眼泪。
　　杨翠娥：（委屈地哭着）奶奶，我真的没招惹她！
　　【乔仙芝拉着杨翠娥坐下来。
　　乔仙芝：你说叫人纳闷不纳闷，好端端的她哪来的那股子邪火？
　　杨翠娥：哼，她是变着法儿想轰我走！
　　乔仙芝：你跟她又没有什么利害冲突，她干吗要轰你走呢？
　　杨翠娥：奶奶，不是我说她的坏话。这个婆娘刁得很，她恨不得把我轰走，好闹着分家。
　　乔仙芝：这分家不分家，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杨翠娥：她说喽，你这个杨翠娥，去哪家干不好，非来小院。没有你，我们早就各吃各的喽。我对她讲，随便啷个说，我就是不走。气得她咬牙切齿地指着我骂——死丫头片子，你就找抽吧！
　　乔仙芝：这些事儿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杨翠娥：你年纪大喽，我舍不得惹你生气噻！（冷不丁站了起来）奶奶，我跟那个婆娘已经闹得死模活样，小院待不下去喽。你老人家再重新找个保姆好噻！
　　【杨翠娥抹着眼泪跑出了堂屋。
　　【乔仙芝起身就追。
　　乔仙芝：翠娥！翠娥！
　　
　　27日内西厢房南屋
　　【杨翠娥一脚迈进屋子，便翻箱倒柜地把自己的衣物都倒腾出来，装箱的装箱、打包的打包。
　　【乔仙芝追进来，挡也挡不住。
　　乔仙芝：翠娥，你别叫我着急好不好？她要轰你走，你就走吗？
　　杨翠娥：（执拗地）奶奶，今格闹成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得了？算格了，我是非走不可噻！
　　【乔仙芝见劝不住杨翠娥，便一转身走出了房间。
　　【杨翠娥瞅着乔仙芝匆匆地迈出了门槛，由不得一屁股坐在床边，委屈地哭了起来。
　　
　　28日内小院堂屋
　　【乔仙芝匆匆忙忙地走进堂屋，三步并做两步地走到电话机前，拿起话筒就揿动着号码。
　　
　　29日，内，美术馆。
　　【孙小梅正在展厅与佐藤仁次郎欣赏着一幅幅国画，手提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顺手取出手机，打开后举到耳边。
　　孙小梅：喂，你好！
　　
　　30日，内，小院堂屋。
　　【乔仙芝着急地打电话。
　　乔仙芝：好个屁！你给我赶紧回来，翠娥闹着不干了，要走！
　　
　　31日，内，美术馆。
　　【孙小梅举着手机打电话。
　　孙小梅：……好，好，您千万别着急，我马上就回去！
　　【孙小梅关上手机转向佐藤仁次郎。
　　孙小梅：佐藤君，家里有点急事儿，奶奶叫我赶紧回家。实在不好意思，失陪啦！
　　佐藤：我用车送你。
　　孙小梅：不必了，我打车回去，你继续欣赏国画吧。拜——
　　【孙小梅转身匆匆走去。
　　【佐藤仁次郎不放心地追了上去。
　　佐藤：孙小姐，家里有急事儿，我可以帮忙吗？
　　孙小梅：哎呀，你就别跟着添乱啦！
　　佐藤：添乱？添乱是什么意思？
　　孙小梅：添乱的意思就是说，你越是帮忙，事情就越会弄得乱七八糟。家务事儿，外人是不好插手的。懂吗？
　　佐藤：我懂啦！这就是你们常说的“清官难断家务事”，对不对？
　　孙小梅：OK——拜拜！
　　佐藤：赛尤那拉（再见）！
　　【佐藤仁次郎迷惘地注视着孙小梅走出了展厅，眼睛里不由得流露出一种失落的目光。
　　
　　32日外小院
　　【乔仙芝蹲在地上收拾摔碎的花盆。
　　【孙小梅急匆匆地走进了院门。
　　孙小梅：奶奶，我回来啦！翠娥呢？
　　【乔仙芝指指西厢房南屋，压低了声音。
　　乔仙芝：在屋里折腾呐！
　　【孙小梅径直奔向西厢房，推门就进。
　　
　　33日内西厢房南屋
　　【孙小梅推门进了屋，见杨翠娥正一边抹眼泪、一边往箱子里收拾行囊，便几步走过去，拎起箱子“哗啦”一下将衣物倒了一床。
　　孙小梅：你给我坐下！
　　【杨翠娥见孙小梅怒气冲冲的，一时有点发懵，便下意识地坐在了床边，不声不响地瞅着孙小梅。
　　孙小梅：想不到你是个属水牛的。平时看着挺温顺，劲头一上来还挺拧！你赌气想往哪儿走？
　　杨翠娥：（眼泪汪汪地）哼，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去走江湖！
　　孙小梅：哼，瞧瞧你这副熊样儿，还想打着花鼓走天涯呢！那江湖饭就是那么好吃的？
　　杨翠娥：总比在这儿受窝囊气强多喽！
　　孙小梅：我问你，二婶为什么追着打你？
　　杨翠娥：我啷个晓得哟！她老是欺负我，躲都躲不开！
　　孙小梅：那你为什么不反抗？
　　杨翠娥：反抗？
　　【杨翠娥顿时眉飞色舞地比划起来。
　　杨翠娥：小梅姐，我今天就反抗她了一下子！当时她把我给追毛了，我绰起一根棍子就追着她打。
　　【孙小梅高兴地伸出了大拇指。
　　孙小梅：真棒！揍着她啦？
　　杨翠娥：那个贼婆娘，跟个耗子似的满院乱蹿，我哪里够得着她？后来她一头拱进了屋里，我死活也撞不开门。
　　孙小梅：我那个二婶，天生的色厉内荏。色厉内荏懂吗？就是外强中干！那张臭嘴特招欠，你真的急了一捋胳膊，她立马就草鸡啦！上次她在饭桌上贬派我妈，我就窝了一肚子火，还没来得及找她算帐呐！
　　杨翠娥：我真笨，怎么就没揍着她呢？
　　孙小梅：这就已经够啦！你真的把她脑袋打开了花，反而惹麻烦。
　　杨翠娥：唉，闹也闹了，打也打了，气也出了，我也该走喽！
　　孙小梅：你还要走？我问你，爷爷奶奶对你好不好？
　　杨翠娥：好！
　　孙小梅：我爸我妈我二叔，对你好不好？
　　杨翠娥：好！
　　孙小梅：我呢？
　　杨翠娥：好噻！
　　孙小梅：这不就结啦！难道为了她一个人，你就舍得离开我们大家吗？你知道不知道，奶奶见你干活好，正要给你加工钱呐！要不然，我早就把你弄进我的公司去啦！
　　杨翠娥：你以为我就真舍得你们？
　　孙小梅：看你也不像个无情无义的人！你要记住，你对我有滴水之恩，我定当涌泉相报；你对我横眉立目、动辄欺侮，我定然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就是做人的信条！懂吗？
　　杨翠娥：（想了想）好，那我就不走喽！
　　孙小梅：奶奶还在外面替你们打扫战场呢！
　　杨翠娥：真的？
　　【杨翠娥倏地站起来匆匆地走出了房间。
　　【孙小梅往自己的小床上仰面一倒，高兴地手舞足蹈，哼唱了起来。
　　
　　33日外小院
　　【杨翠娥走出房间，瞧见乔仙芝已经将碎花盆里的花，重新栽入另一个花盆，正准备打扫花盆的碎片。杨翠娥赶忙奔过来，从乔仙芝的手里拿过簸箕，将地上的碎片拾掇干净。
　　【乔仙芝捶捶腰，然后坐在花池边。
　　乔仙芝：唉，花是你爷爷的命根子，这要是叫他看见，非气死不可！
　　【孙长发急匆匆地迈进了院门。
　　孙长发：妈，家里出什么事啦？
　　乔仙芝：进屋去问问你媳妇吧！
　　【孙长发狐疑地看看乔仙芝，又瞅瞅低头干活的杨翠娥，便向东厢房走去。他来到门口见门紧锁着，房间里却传出一阵阵的哭声，便赶忙掏出钥匙开门。
　　
　　33日内东厢房
　　【孙长发用钥匙打开门走进屋。
　　【贾美珍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哭得一榻糊涂。描画的眼影，被泪水抹的成了熊猫眼。眼线的颜色混合着泪珠，变成了黑水顺着脸颊直往下流。在她的旁边，扔着那两本购买灵穴的证书。
　　孙长发：美珍，出什么事啦？
　　贾美珍：（又大哭起来）我活不了啦！我活不了啦！
　　孙长发：到底出什么事啦？你倒是说话呀！
　　贾美珍：我叫人家骗走了一万二！
　　孙长发：怎么骗走的？
　　贾美珍：该死的杨翠娥，给我介绍了一家倒霉公司！（拍拍那两本大红皮子证书）就是这家！
　　孙长发：你不是说，这是无风险投资吗？
　　贾美珍：那是姓金的小妖精说的，我就信了她的话，满以为能翻倍的赚，没想到竟然是个大骗局。（可怜兮兮地）长发，跟你妈商量商量，把这两个穴位让给她们老两口吧！
　　孙长发：让金让银，还有让坟头的？
　　贾美珍：懂什么呀你！谁家老人不是提前买寿衣，定穴位？
　　孙长发：把这两个穴位让给我爸我妈，你要不要钱？
　　贾美珍：什么话！如今是市场经济，我没要中介费就不错啦！
　　孙长发：那还是留着你跟你妈用吧！
　　贾美珍：我妈已经买了一个，总不能死了占两吧！我嘛，也还年轻，熬上几十年，压着资金又没利息，这不是浪费吗？
　　孙长发：（有点不耐烦地）不就这事儿吗？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出车去啦！
　　贾美珍：孙长发！你还是个男人吗？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不想想办法，就这样拍屁股走人啦？
　　孙长发：这都怪你太贪心，太财迷！吃个大亏活该你倒霉，认了吧！
　　【孙长发转身就往门口走。
　　【贾美珍气得嘴唇直个劲地哆嗦着，她不顾一切地追着孙长发一头拱过去。孙长发被贾美珍猛地一撞，立足不稳，抱着撞进怀里的贾美珍，一块由门里滚出了门外。
　　【定格。
　　
　　（第９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