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下）

　　24 日，内，居民楼走道。
　　【孙小梅顺着楼梯来到一家住户门前，信手按响了门铃。须臾之间，房门打开了，门口出现一位中年妇女。
　　妇女：你找谁？
　　孙小梅：我是花好月圆人际服务公司，受客户李世杰委托，特来向赵松林先生道歉。
　　妇女：李世杰？哼，你告诉他，今生今世，就叫他死了这份心吧！
　　【那位中年妇女“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孙小梅耐着性子，又按响了门铃。
　　【中年妇女OS：你快走吧，甭在这儿起腻，我们决不接受李世杰的道歉！
　　【这时楼梯上恰巧有居民走过，他们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孙小梅。
　　【孙小梅也顾不上难为情，依然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站在住户门前。
　　【房门又打开了，只见那位中年妇女走了出来。此时，她已穿戴整齐，显然是要出门。
　　妇女：你怎么还没走？
　　孙小梅：（和颜悦色地）如果我没有猜错，阿姨是赵先生的太太吧？
　　妇女：（没好气地）是又怎么样？
　　【中年妇女说完，理也不理孙小梅，径直向楼下走去。
　　【孙小梅也不气恼，抬脚就追。
　　
　　25 日，外，居民小区。
　　【孙小梅追上那位中年妇女，笑嘻嘻地陪着她向前走着。
　　孙小梅：阿姨……
　　妇女：小姐，不是我有意难为你。那个李世杰欺人太甚！他跟我丈夫，本来是一对儿挺不错的合作伙伴。最近我丈夫费了吃奶的劲儿，好不容易促成一桩生意。没想到李世杰见利忘义，竟然抄了我丈夫的后路，害得我丈夫闹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说，像他这种人，你还敢跟他来往吗？
　　孙小梅：李世杰确实有可恨之处，但他既然知道错了，阿姨又何必非要“痛打落水狗”呢？
　　妇女：你说他是落水狗？哼，我丈夫才是落水狗呢！他如今还气得躺在医院里，说不定一口气上不来，就“嘎嘣”了呐！
　　孙小梅：我正是替赵先生的身体着想，才苦口婆心地劝说阿姨，不要跟李世杰一般见识。俗话说得好，“日出东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遇事不钻牛角尖，人也舒坦，心也舒坦；心宽体健养天年，不是神仙，胜似神仙”。真的叫赵先生“嘎嘣”了，最苦的还不是阿姨你？那可就是哭也一天，悔也一天呀！
　　妇女：你这张巧嘴，简直能把死人说活了。好吧，你跟我上医院去，只要能说动了我那口子，谁还非跟李世杰一般见识？
　　孙小梅：（异常高兴地）好！
　　【孙小梅亲热地挎着那位中年妇女的胳膊，有说有笑地向前走去。这时，她手提包里的手机响了。于是，她取出了手机。
　　孙小梅：（用公司小姐惯用的电话腔调）……喂，我是花好月圆……
　　【孙小梅笑容可掬的脸庞瞬间变成了冷漠的面孔。
　　孙小梅：……钱总，实在抱歉，我现在有业务……
　　
　　26 日，内，钱大旺办公室。
　　【钱大旺坐在办公桌前正在打电话。
　　钱大旺：孙总，你曾经说过，如果我的公司又……又遇到了麻烦，或者我本人遇到了不顺心的事，需要花好月圆人际服务公司帮忙，你将欣……欣然前往。
　　
　　27 日，外，居民小区。
　　【孙小梅边走迈举着手机打电话。
　　孙小梅：……对呀，我是说过！花好月圆人际服务公司对每一位客户的承诺是，无论您有什么要求，都能使您如愿以偿。
　　
　　28 日，内，钱大旺办公室。
　　钱大旺：（举着电话筒）我现在就遇到了非……非常不顺心的事，它直接影响到我的日常工作，按照贵公司的业务章程，请孙总为我排……排忧解难吧！
　　
　　29 日，外，街道。
　　孙小梅：（举着手机）……好吧，我处理完手头的业务之后，将全心全意地为您服务。拜拜！
　　妇女：真没想到，你的业务开展的这么好！
　　孙小梅：其实呀，这倒不是因为我有什么能耐，而是由于求得一个和睦的生存环境，是大家的共同心愿。尤其在激烈竞争的商业大战中，丢失了精诚合作的伙伴，无异是自杀。
　　妇女：（情不自禁地笑了）你真是个小人儿精！
　　
　　30 日，内，孙家小院堂屋左耳房。
　　【孙大年躺在床上欲睡午觉，乔仙芝走过来推了推孙大年。
　　乔仙芝：老头子，昨天晚上咱俩商量的事儿，就那么定啦？
　　孙大年：我这刚刚要睡着，又叫你给摇晃醒啦！
　　乔仙芝：我这不是再最后请示一下嘛！
　　孙大年：这个家哪次不是你说了算，请示不请示还不都是一个样儿？
　　乔仙芝：即便是我说了算，也要民主集中嘛！我当领导干部那会儿，就已经养成了这个习惯。虽说如今退休了，也不能丢掉优良传统。再表个态！
　　孙大年：好好，就按即定方针办！我说老婆子，早晨我吃降压药了吗？
　　乔仙芝：不吃降压药，你能有这么精神？睡吧！
　　
　　31 日，外，街道。
　　【乔仙芝小心翼翼地穿过马路，向一家银行走去。
　　
　　32 日，外，孙家小院。
　　【花池前，周婷婷戴着耳机，手里拿着随身听，身子一扭一扭的，正陶醉在流行歌曲里。
　　【堂屋门口出现了乔仙芝。
　　乔仙芝：婷婷！婷婷！
　　【周婷婷好像听见有人叫她，便把耳机从耳边移开，回头望去。
　　周婷婷：奶奶，您是在叫我吗？
　　乔仙芝：去把你大舅妈叫来！
　　【东厢房的窗口出现了贾美珍的面影。
　　
　　33 日，内，孙家小院东厢房。
　　【正扒着窗户偷偷向外张望的贾美珍，眼珠一转，来到正在写作业的孙小山跟前。
　　贾美珍：小山，待会儿再写，去看看你奶奶叫你大妈有什么事？
　　孙小山：（头也不抬地）管她呢！
　　【贾美珍伸手一下子合上了孙小山的作业本。
　　贾美珍：只要你探听明白了，就可以不写作业，叫你玩电子游戏。
　　孙小山：真的？
　　贾美珍：快去吧！
　　【孙小山高兴地抬腿就要往屋外跑，却又被贾美珍一把抓住。
　　贾美珍：别说是我叫你去的，听见没有？
　　【孙小山“嗯”了一声，便跑出了房间。
　　
　　34 日，内，孙家小院堂屋。
　　【堂屋里，只有杨翠娥一个人在津津有味地看电视节目。
　　【孙小山跑进堂屋，早把贾美珍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他几步来到电视机前，拔掉闭路电视的插头，安好了电子游戏机，便聚精会神地玩起来。
　　【杨翠娥气得站起来将围裙往腰上一系，板着脸走出了堂屋。
　　
　　35 日，内，孙家小院堂屋左耳房。
　　【房门慢慢被推开，蔡梅有些拘谨地走进来。
　　蔡梅：妈，您找我有事？
　　乔仙芝：坐下吧。听说你打算开个花店？
　　蔡梅：嗯。
　　乔仙芝：昨天晚上我跟你爸合计了一下，觉得应该帮你一把。
　　【乔仙芝从五斗柜的抽屉里取出一叠钞票。
　　乔仙芝：这是三万块钱，你拿去吧！
　　蔡梅：（深感意外地）妈，我怎么能向您老伸手呢？
　　乔仙芝：儿女有困难，当老的能看着不管吗？再说，我这是借给你的，等赚回来你再还给我嘛！
　　【乔仙芝拿一张报纸将三万元包起来。
　　乔仙芝：这事你也不要张扬，免得有人眼气，搅得大家都不得安生。
　　蔡梅：（十分感动地点点头）妈，那我就收下了。
　　乔仙芝：我从小就喜欢花，所以才嫁了个种花的。要说我跟你爸是花癖，那也不为过。可真正懂花的，当然首先要数你爸了。摆弄花草是门学问，有不懂的就问你爸。
　　蔡梅：嗯！
　　乔仙芝：好了，你回屋去吧。
　　
　　36 日，内，孙家小院东厢房。
　　【贾美珍依然扒在窗前，向外窥视着。
　　【窗外，只见蔡梅手里拿着那包钱走出堂屋，径直奔进自己的西厢房。
　　【堂屋传来电子游戏机的响声。
　　【贾美珍顿时气得瞪起了眼睛，一阵风似的走出房间。
　　
　　37 日，内，孙家小院堂屋。
　　【贾美珍走进堂屋一把扯住孙小山的耳朵就往屋外拽。
　　【孙小山疼得直叫唤。
　　【贾美珍一见乔仙芝从左耳房走出来，顿时皮笑肉不笑地松开手。
　　乔仙芝：小山叫唤什么？
　　贾美珍：我叫他回屋改作业，他非要玩游戏。
　　乔仙芝：小山，光贪玩可不是好孩子。想玩游戏机，就得先把功课做好了。吃完晚饭，我叫你敞开玩！
　　【孙小山想说什么，却被贾美珍连扯带拽地拖出了堂屋。
　　
　　38 日，内，孙家小院东厢房。
　　【贾美珍拖着孙小山进了东厢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孙小山见贾美珍一副凶狠的样子，吓得站在那里眨巴着眼睛，一声也不敢吭。
　　贾美珍：说！我叫你干什么去啦？
　　孙小山：看奶奶叫大妈有什么事。
　　贾美珍：你看了吗？
　　孙小山：看啦!
　　贾美珍：她们在干什么？
　　孙小山：奶奶跟大妈在说悄悄话。
　　贾美珍：什么悄悄话？
　　孙小山：（信口胡诌地）她们不让我听，把我赶出了奶奶的屋子。我就假装玩游戏机，偷偷监视她们。
　　贾美珍：后来呢？
　　孙小山：后来你就揪我的耳朵，把我拽回来了。
　　【贾美珍气得给了孙小山的脑袋一巴掌。
　　贾美珍：你大妈早回屋了，你看见了吗？
　　孙小山：（傻头傻脑地）早回屋了？
　　贾美珍：去！写作业去！跟你爸一样，都是些窝囊废！
　　
　　39 日，外，某医院。
　　【中年妇女送孙小梅走出医院住院部。
　　妇女：小梅姑娘，我真得好好谢谢你啊！不然的话，我丈夫这条命恐怕都要交待啦！
　　孙小梅：阿姨，不要谢！还有一位客户在等我去，再见啦！
　　【中年妇女恋恋不舍地目送孙小梅远去。
　　
　　40 日，内，钱大旺办公室。
　　【钱大旺举着酒瓶“哗哗哗”地倒满了一大玻璃杯，然后咬着牙抓起酒杯就喝。他刚喝了一口，便辣得他直吐舌头，又不停地一通咳嗽，把个白脸憋得像个紫茄子。
　　【孙小梅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平静地注视着钱大旺。
　　孙小梅：钱总，别装模作样了。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客户。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你就尽管发泄出来吧！
　　钱大旺：怎……怎么样发泄？
　　孙小梅：你可以向我诉说自己的委屈，也可以指着我的鼻子进行谴责，甚至可以冲我大声叫骂。你就把我看成是那个令你不顺心的人，直到将心中的不满和郁闷全部释放出来，重新拥有了平和的心态，我们的合同便可以终止了。
　　钱大旺：那么说，我要是恢复不了平静的心态，合同就……就不能终止。
　　孙小梅：是的。如果不能使客户满意，我公司将继续履行合同，直到客户满意为止。
　　钱大旺：难道我们的交往，只能局……局限在甲方乙方的关系上吗？
　　孙小梅：恐怕是这样。
　　钱大旺：孙总，我们能不能撇……撇开合同，像朋友一样的……对话？
　　孙小梅：你觉得这样做，有利于使你恢复平和的心态吗？
　　钱大旺：只要我们不再提……甲方乙方，我的心情就可以平静了。
　　孙小梅：好吧，那我们就像朋友一样的对话吧！
　　钱大旺：孙小姐，我们既然是朋……朋友了，为什么还要坐在这里摆龙门阵呢？假如我冒昧地请你去海鲜城，你不会拒……拒绝吧？
　　孙小梅：假如我答应了，你就不再烦恼了吗？
　　钱大旺：当……当然！
　　孙小梅：好吧，我答应你。
　　钱大旺：我……我太高兴啦！
　　【孙小梅从手提包里取出合同书。
　　孙小梅：如果你认为我已经解除了你的烦恼，那就请你签个字吧！
　　钱大旺：一……一定要签吗？
　　孙小梅：这是我们公司的制度。
　　
　　41 日，内，海鲜城饭店大厅。
　　【钱大旺和孙小梅坐在靠窗的餐桌旁，有说有笑地进餐。
　　孙小梅：钱总，你已经如愿以偿了，不会再缠着我继续业务往来了吧？
　　钱大旺：如果你仍然不肯跟我以朋……友相待，我也就只得用业务往来的办法，与你保持密……密切的联系。
　　孙小梅：像你这样缠人的客户，实在是太可怕了。
　　钱大旺：其实，我一点也不可怕。除了有点口……口吃，心眼儿还是蛮好的。
　　孙小梅：（灵机一动）既然如此，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钱大旺：请讲！只要我能办到的，万……万死不辞！
　　孙小梅：我可不要你发这样重的誓言。拜托你的事，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你愿意帮忙，我自然高兴。你无能为力，我也决不恼你。你千万不要为了讨好我，就违心地应允。
　　钱大旺：（有点迫不及待地）孙小姐，你尽管放……放心，说吧！
　　孙小梅：我有一位非比寻常的朋友，想开一家花店。由于手头有点拮据，打算找一家花卉公司搞代销。
　　钱大旺：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就照你说的办。我保……保证向他提供最好的货源，花卉卖出去以后再结帐。如果卖不出去，损失算……算我的。
　　孙小梅：钱总，你可要想仔细了，风险可全在你这一边呀！
　　钱大旺：这你就不明白了，我等于凭空多了一个销售花卉的店铺，又多了一个对外展示自己的窗……窗口，而且……而且我又讨好了你，何乐而不为呢？不过，我也有一个附……附加条件。
　　孙小梅：只要条件不苛刻，可以考虑。
　　钱大旺：与这家花店的业务交往，我只对你。
　　孙小梅：（意会地笑了笑）好吧，帮人帮到底，我答应你啦！不过咱们可要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以此来要挟我，可别怪我跟你翻脸。
　　【钱大旺打出了一个OK的手势。
　　【画外响起了手机声。
　　【钱大旺将手伸向自己的手包。
　　钱大旺：你的还……还是我的？
　　孙小梅：好像是我的。
　　【孙小梅忙从手提包里取出手机，用公司小姐惯用的电话腔调。
　　孙小梅：喂！
　　【孙小梅的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
　　孙小梅：妈，找我有什么事儿？
　　
　　42 日，内，孙家小院西厢房。
　　【蔡梅手抓电话筒打电话。
　　蔡梅：……小梅，我给你买了两张音乐厅的票，是英国著名的钢琴大师首次访问北京的音乐会，晚上你和白云峰去吧！
　　
　　43 日，内，海鲜城饭店大厅。
　　孙小梅：（将手机举在耳边）……好吧，拜拜！（关上手机）钱总，对不起，我去一下卫生间。
　　【孙小梅说完，匆匆而去。
　　
　　44 日，内，饭店卫生间。
　　【孙小梅走进卫生间，打开手机揿动了号码，然后举到耳边。
　　【画外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客户已关机。
　　
　　45 日，内，网吧。
　　【白云峰坐在电脑前，全神贯注地在网上玩游戏。
　　
　　46 日，内，饭店卫生间。
　　【孙小梅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走出了卫生间。
　　
　　47 日，内，海鲜城饭店大厅。
　　【钱大旺坐在餐桌旁，慢慢地喝着饮料。孙小梅走过来，重新坐在原来的座位上。
　　钱大旺：我们是不是再添……添点什么？
　　孙小梅：不必了。晚上有应酬吗？
　　钱大旺：应该没有吧！
　　孙小梅：什么叫应该呀？
　　钱大旺：是……是这么回事，我与客户的应酬，一般都由我的秘书陈……陈思思安排。
　　孙小梅：这么说，我要是请你去听音乐会，还得向你的秘书请示啊？
　　钱大旺：那倒不必，那倒不必，孙小姐，是不是刚才电话里说的，英国大师的钢……钢琴演奏会？
　　孙小梅：怎么样，有兴趣吗？
　　钱大旺：只要能跟孙小姐在一起，叫我干什么都有兴趣！不过，我也不怕惹你笑……笑话。有一次我陪客户去听钢……钢琴演奏会，明明听着钢琴曲结束了，我便礼貌地鼓起掌来。谁……谁知我刚拍了两下，那钢琴又慢慢地演奏了起来。我就听身后有人骂，“傻……傻那个！懂不懂啊？”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瞎鼓掌啦！
　　【孙小梅忍不住笑了起来，钱大旺也跟着嘿嘿地笑了。
　　钱大旺：不过，我还是愿意跟你去听钢……钢琴！
　　孙小梅：好样的！（举起饮料杯）来，以此代酒，Cheers！（干杯）
　　【两只饮料杯举起来，碰在了一起。
　　
　　48 傍晚，外，网吧。
　　【白云峰走出网吧。
　　
　　49 傍晚，外，音乐厅。
　　【欣赏钢琴演奏会的人们，接踵而来，纷纷走进了音乐厅的大门。
　　【在马路对面的大树下，站着翘首企足的白云峰。
　　【一辆奥迪轿车沿街驶来，停在了停车场。车门打开后，只见孙小梅和钱大旺下了车，双双向音乐厅的大门走去。
　　【白云峰路经音乐厅，蓦然发现了孙小梅，刚要大声招呼，冷不丁瞧见她身边的钱大旺，顿时呆住了。
　　【孙小梅和钱大旺双双走进音乐厅。
　　【白云峰回身一拳狠狠地砸在大树干上。
　　
　　50 夜，外，孙家小院。
　　【院门口的石台阶上，孤独地坐着白云峰。他闷闷地吸着烟，不时向胡同口的方向张望。
　　【胡同口出现了孙小梅的身影。
　　【白云峰木然地坐在那里，默默地注视着渐渐走来的孙小梅。
　　孙小梅：你怎么坐到我家门口来啦？
　　白云峰：你去哪儿啦？
　　孙小梅：听音乐会去了。
　　白云峰：那个人是谁？
　　【孙小梅生气地抬手就要推院门，却被白云峰挡住了。
　　白云峰：小梅！
　　孙小梅：白云峰，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我最烦别人干涉我的自由。
　　【白云峰低下了头，一声不响。
　　【孙小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在白云峰旁边坐了下来。
　　孙小梅：实话跟你说吧，我本来是要请你的，不知你为什么把手机关掉了，这才请了别人。
　　白云峰：在你的心里，那个人不会比我的分量更重吧？
　　孙小梅：这都是哪对哪呀！
　　白云峰：小梅，你……
　　孙小梅：说个正经事儿吧。我妈的鲜花店过两天开张，你给组织个小乐队热闹热闹怎么样？
　　白云峰：好吧！
　　【定格。
　　
　　（第3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