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下）

　　45 （淡入）日外海伦家
　　【海伦、孟兆岚、葛菲菲和佟天昊走进街门，只见克洛斯热情地迎上来，紧紧地握住了佟天昊的手久久不肯放开。
　　佟天昊：克洛斯先生，你好！
　　克洛斯：再次见到恩人，太让我激动啦！
　　
　　46 （闪回）日内克洛斯临时舱室
　　【克洛斯的身体出现异常，呼吸急促，浑身发抖，站立困难。他在海伦的帮助下，躺在了水手床上。
　　
　　47 （闪回）日内海缘轮船长室
　　【海伦慌慌张张地跑进了船长室。
　　海伦：船长！船长！
　　佟天昊：海伦，出什么事啦？
　　海伦：我爸爸病倒啦！
　　佟天昊：感冒了？
　　海伦：不，他患有很严重的糖尿病！每天需要注射两次胰岛素，还要吃药。可是自备的药都丢在了小船上，断针断药30个小时，就会有生命危险。
　　佟天昊：我们马上向RCC报告，请求他们的帮助。
　　
　　48 （闪回）日内克洛斯临时舱室
　　【佟天昊随着海伦匆匆忙忙地走进了舱室。
　　【克洛斯微弱地睁开了眼睛。
　　佟天昊：克洛斯先生，你不会有事的，救助飞机很快就到。
　　【克洛斯双手握住佟天昊的手。
　　克洛斯：谢谢！谢谢中国海员！
　　【海伦忍不住激动地拥抱佟天昊，并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49 （现实）日内海伦家客厅
　　【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品和鲜花。
　　【佟天昊、孟兆岚、葛菲菲和海伦、克洛斯围坐在餐桌旁。
　　克洛斯：我和海伦非常热爱大海。当年，我们企图乘单桅帆船横渡大西洋，结果因为遇到风浪，主大桅杆折断了，帆船失去了动力。如果不是你们救助，我和海伦早已葬身鱼腹啦！
　　佟天昊：克洛斯先生，救助难船，是每一个海员的责任和义务。
　　海伦：佟，我去船长室见你，你没想到是我吧？
　　佟天昊：真的没想到。不过，抬头一见你那一头金发，便马上认出了是你。
　　海伦：你认出了我的头发？
　　佟天昊：是的，你那一头瀑布似的金发，太漂亮了！它们不经意地披散开来，如丝丝绸缎一般撩人眼目。只要看上一眼，就很难忘记。
　　海伦：真的吗？
　　佟天昊：真的！
　　海伦：你要是真的喜欢，我送一些给你留个纪念吧！
　　佟天昊：不行，不行，这可使不得！
　　海伦：为什么？
　　孟兆岚：海伦小姐，在我们中国，女人的一缕头发，就是爱情的信物。你要送金发给船长，还不得把他吓晕啦！
　　葛菲菲：（打趣地）天昊，你那么夸海伦小姐的头发，是想跟人家“拍拖”吧？
　　【佟天昊一时显得有点尴尬。
　　【海伦大大方方地替佟天昊解了围。
　　海伦：没关系！做个朋友，在我们这里太平常啦！况且，佟还是救过我们的中国船长。
　　【克洛斯殷勤地为大家斟满了葡萄酒。
　　克洛斯：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大家一起举起了酒杯。
　　
　　50 日内海缘轮政委室
　　【西班牙代理把一摞信件交给了徐渤海。
　　代理：对不起，政委先生！因为忙于替别的船办理联检，这些信件送晚了，但愿我没有误事。
　　徐渤海：都是一些家信，早一天晚一天，没有关系。
　　代理：谢谢你的谅解！政委先生，我告辞啦！
　　徐渤海：再见，代理先生！
　　【徐渤海送走了代理，坐下来随便地翻看着一封封家信。忽然，他的目光凝住了。
　　【那是一封给佟天昊和徐渤海的公函。
　　
　　51 日外巴塞罗那港口码头
　　【一辆轿车驶到了海缘轮的跟前停下了。车门打开后，佟天昊、孟兆岚、葛菲菲和海伦小姐钻出了轿车。
　　佟天昊：海伦小姐，请上船喝杯咖啡吧！
　　海伦：改日再喝吧，我还要去别的船上接客人。请你转告大家，吃过晚饭，我就开车来接你们。拜拜！
　　【海伦开车走了。
　　
　　52 日内海缘轮船长室
　　【佟天昊刚脱下制服，徐渤海走了进来。
　　佟天昊：政委，请坐！
　　【徐渤海闷闷地坐了下来，脸上很严肃。
　　佟天昊：出什么事啦？
　　【徐渤海将那封公函递给了佟天昊。
　　徐渤海：你看看吧！
　　【佟天昊疑虑地接过公函，从里面抽出了信瓤儿。他看着看着，脸色越来越沉。最后，他“叭”地一下把信笺拍在了桌面上。
　　佟天昊：这是谁干的？
　　
　　53 日内海缘轮会议室
　　【水手长以上的船员干部，都聚集在会议室开会。
　　【徐渤海在念那封公函。
　　徐渤海：……据船员反映，船长佟天昊同志因脑震荡后遗症，经常出现剧烈头疼。经再三研究，公司决定尽快接佟天昊同志回国治疗，并望他做好离船准备。新派船长，将在德国汉堡港接船。如果你们认为大副戴维均同志可以代理船长之职，请速致电公司。
　　佟天昊：（恼火地）是谁向公司打的小报告？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佟天昊：怎么都不吭声？
　　【大家都低下头，避开了佟天昊犀利的目光。
　　佟天昊：不错，我是闹过头疼，可那仅仅是一点小毛病。它并没有影响我的正常生活，也没有使我发生思维混乱，更没有让我下过错误的舵令。难道你们就没有头疼脑热的时候吗？
　　夏海龙：船长，你把我们召集到大台，是要追查是谁打的小报告，还是征求我们对这件事的意见？
　　【夏海龙的话，使佟天昊多少冷静了一些。
　　佟天昊：先说说你们的意见吧！
　　夏海龙：公司出于对船员的关心，这没有错。出于对船舶的安全考虑，也没有错。至于该不该让船长在汉堡港下船，我觉得可以跟公司进一步商量。
　　佟天昊：跟公司没什么好商量的！将身在外，君命有所不授。这个船，我不下！
　　彭笑岩：我支持船长。公司只凭一些小报告，就做出这样重大的决定，也太草率啦！
　　周海涛：就是嘛！船长干得好好的，突然叫他下船，捣什么乱啊！
　　【其他船员干部也随声附和。唯有戴维均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佟天昊：大副，你也谈谈自己的看法吧！
　　戴维均：其实，我跟大家的看法也都差不多。刚才老轨已经说了，公司出于种种考虑，本身并没有什么错。但是让船长半路下船，我也觉得不太合适。不过，我们是半军事化组织，对公司的指示不能当儿戏。所以我建议，尽快把我们的意见反映上去，请公司重新考虑一下。
　　佟天昊：如果我下船，你来接替船长工作，你觉得可以胜任吗？
　　戴维均：这……这我倒没有考虑过。不过，船长最好不要下船。
　　徐渤海：看起来，你们都不同意船长离开海缘轮。那么我们就以全体船员的名义，请公司收回成命，大家有没有意见？
　　众人：没有！
　　徐渤海：请举手表决。
　　【众人都举起了手。
　　【戴维均也慢慢地把手举了起来。
　　徐渤海：一致通过！
　　
　　54 日内葛菲菲舱室
　　【戴维均躺在床上一个劲地吸烟，弄得房间里乌烟瘴气的。
　　【葛菲菲坐在一旁用吹风机整理着自己的发型，被烟呛得直咳嗽。
　　葛菲菲：你就不能少抽两口？呛死我啦！
　　【葛菲菲站起来一下子打开了门。
　　【戴维均仍然在闷闷地吸着烟。
　　【葛菲菲忽然觉得戴维均的情绪不对头，便来到床边坐下，关心地看着戴维均。
　　葛菲菲：老公，遇到什么烦心事啦？
　　【戴维均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葛菲菲：你倒是说话呀！
　　
　　55 日内海缘轮船长室
　　【佟天昊和徐渤海坐在沙发上闷闷地喝着茶水。
　　徐渤海：天昊，这件事来得确实有些突然。你说你闹头疼的事，怎么就传到公司去了呢？我反复考虑，也琢磨不出是谁打的小报告。
　　佟天昊：除了戴维均，还能有谁？
　　徐渤海：大副？什么动机？
　　佟天昊：恐怕是相中船长这把交椅啦！
　　徐渤海：他完全可以通过正当途径考取嘛！
　　佟天昊：老徐，把船交给他，你放心吗？
　　【徐渤海摇了摇头。
　　佟天昊：可我就奇怪，公司怎么会提出让咱们推荐戴维均当代理船长呢？
　　徐渤海：其中必有隐情。
　　【佟天昊忽地站了起来。
　　佟天昊：我去找他谈谈！
　　徐渤海：天昊，你这样做，有失冷静。你对大副仅仅是一种怀疑，并没有真凭实据。就算有，你也无法指责他。你确实有脑震荡后遗症，也确实在船上闹过头疼。做为一名船员如实向公司反映情况，你能说他不对吗？反映的情况即使有所夸张，那也仅仅是个人的感觉，你能把他怎么样？
　　佟天昊：我最恨的就是这种人！
　　徐渤海：但你也要学会宽容这种人。
　　【佟天昊沉思片刻，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白酒，又打开了两听罐头。
　　佟天昊：一醉解千愁，喝酒！
　　【这时候，夏海龙也推门走了进来。
　　夏海龙：来早不如来巧，也给我拿个酒杯。
　　【于是，船上的“三巨头”凑在一块喝了起来。
　　
　　56 日内葛菲菲舱室
　　【戴维均坐在桌旁，闷闷地独斟独饮。
　　【葛菲菲坐在旁边生气地看着戴维均。
　　葛菲菲：心里有什么话，你就痛痛快快地说出来，也叫人家知道知道你为什么烦？就这样一杠子揳不出个屁来，急也把人急死啦！
　　【葛菲菲见戴维均仍然一言不发，生气地站起来走了。
　　
　　57 日内海缘轮机舱
　　【几个船员正在检查机器。
　　船员甲：你们听说没有，船长要回国了。
　　船员乙：不可能吧？船长从来没有扔下过船员，自己开溜。
　　船员甲：公司都已经下调令了，新船长在汉堡港接船，这会有错？
　　船员丙：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见老婆孩子呀？
　　【船员乙一屁股坐下来。
　　船员乙：这活儿越干越没劲了！
　　船员甲：快点干吧！干完了喝酒去！
　　
　　58 日内海缘轮船艏甲板
　　【几名水手在船艏甲板敲铁锈。
　　水手甲：船长真的要下船了？
　　水手乙：新船长已经到了汉堡港，那会有假？可怜我们这帮人，不知挨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水手丙：说这些干什么？咱们上船干活，还不是为了养家糊口。回家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吃风屙屁呀！
　　水手乙：你这人说话也太难听啦！什么叫吃风屙屁呀？挣钱养家，也不能整年整月摸不着老婆吧？
　　水手甲：别吵啦！三句话离不了女人，叫人听见笑话不笑话？
　　水手乙：你就不想女人？
　　水手丙：他结婚才三个月，能不想媳妇吗？
　　【水手甲发泄似的狠狠敲了几下甲板。
　　
　　59 日内孟兆岚舱室
　　【孟兆岚正在整理书稿，只见葛菲菲推门走了进来。
　　葛菲菲：岚岚，船上没出什么事吧？
　　孟兆岚：没听说呀？
　　葛菲菲：这我就放心了。我老公也不知是跟谁赌气，在屋里一直喝闷酒。
　　孟兆岚：岂止你老公！
　　葛菲菲：还有谁？
　　孟兆岚：自开船以来，有几个不喝闷酒的？
　　【这时候，崔秀云也匆匆忙忙地走进来。
　　崔秀云：岚岚，你快去看看，我家老彭是怎么啦，一个劲地喝闷酒！
　　孟兆岚：这么说，船上还真的出事啦！
　　葛菲菲：好好的，能出什么事儿呢？
　　孟兆岚：走，咱们赶紧把这个情况反映给船长去！
　　
　　60 日内海缘轮船长室
　　【孟兆岚、葛菲菲和崔秀云走进船长室，看见佟天昊、徐渤海和夏海龙也在喝酒，一下子都怔住了。
　　孟兆岚：你们怎么也在喝？
　　佟天昊：还有谁在喝？
　　葛菲菲：我老公！
　　崔秀云：我老伴！
　　孟兆岚：船员们也在喝！
　　徐渤海：船长，我看这事得想个妥善的解决办法。不然的话，这种情绪一旦蔓延开来，会直接影响工作的。
　　夏海龙：船员们在海上已经漂泊四个多月了，想家想得都快要疯了。在这个时候无论哪一个人下船，都会引起不小的波动。
　　佟天昊：好吧，索性把大家都召集到一块，喝它个一醉方休！
　　孟兆岚：船长，这样可不行。本来就都把酒当成了解愁的良药，你再一鼓动，还不得喝疯啦？
　　徐渤海：嗯，说得有道理！
　　葛菲菲：咱们借天使海员俱乐部，举办个晚会吧。一唱一跳，什么愁都没了！
　　孟兆岚：按船上的规定，上岸的船员必须在晚上11点以前回船。万一到点大家玩得正开心，你是走还是不走呢？再说，与其到海员俱乐部破费，不如把钱花在自己的船上，图个实惠。
　　【佟天昊带头鼓起掌来。
　　
　　61 傍晚内海缘轮餐厅
　　【孟兆岚、葛菲菲和崔秀云充当起餐厅服务员，跑前跑后地为船员们端酒送菜。可是，船员们好像并不领情，谁也没有动筷子。
　　徐渤海：大家怎么都不吃啊？
　　佟天昊：谁带个头儿，把筷子拿起来！
　　【餐厅里，依然死气沉沉的。
　　【孟兆岚、葛菲菲和崔秀云互相对视着，闹不清是怎么回子事。
　　葛菲菲：岚岚，这船上肯定出大事啦！
　　孟兆岚：听船长下面怎么说？
　　佟天昊：瞧瞧你们这一副副样子，还像个闯海人吗？有一点风吹草动，就都沉不住气了。当初我带你们登上这条船，说好了同舟共济，我能撇下你们，一个人开溜吗？
　　【船员们抬起头，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佟天昊。
　　佟天昊：我佟天昊给你们立下个军令状，只要还有一口气，我的两只脚就不会离开远洋轮。
　　【佟天昊的话，仿佛拨云见日，船员们的脸上有了笑容。
　　佟天昊：都把酒杯举起来！
　　【船员们果然都把酒杯举了起来。
　　佟天昊：前进三！
　　众船员：——干！
　　【船员们互相碰杯，一饮而尽。
　　【孟兆岚、葛菲菲和崔秀云高兴地鼓起掌来。
　　
　　62 傍晚外巴塞罗那港口码头
　　【海伦站在旅游车前，翘首企盼地望着海缘轮，奇怪为什么没有一个船员下来。
　　
　　63 傍晚内海缘轮餐厅
　　【船员们欢聚一堂，谈笑风生。喝酒的喝酒，吃肉的吃肉，好不痛快。
　　【这时候，一名船员走到佟天昊的身边，悄悄地耳语了几句。只见佟天昊点点头，又朝孟兆岚招招手。
　　【孟兆岚赶忙凑到了佟天昊的跟前。
　　佟天昊：你去跟海伦解释一下，今晚不能去海员俱乐部了。
　　孟兆岚：好吧！
　　【孟兆岚匆匆而去。
　　
　　64 傍晚外巴塞罗那港口码头
　　【海伦看见孟兆岚走下海缘轮的舷梯，向自己走来，便赶忙迎了上去。
　　孟兆岚：对不起，海伦小姐，让你久等啦！
　　海伦：你们还没有吃完饭吗？
　　孟兆岚：今晚船上有重要活动，不能去海员俱乐部做客了。
　　海伦：太遗憾啦！
　　【海伦说着，从车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礼品盒。
　　海伦：请替我把这个交给佟。
　　孟兆岚：好，我一定转交给船长。
　　海伦：谢谢！
　　【海伦向孟兆岚行了一个贴面礼，便开车走了。
　　
　　65 夜内海缘轮餐厅
　　【尽管船员们已经酒足饭饱，会餐仍然在快乐地进行着。
　　【葛菲菲和周海涛带头，与几个海员手牵着手，随着节奏感极强的音乐跳起了欢快的室内舞蹈。
　　【佟天昊有些不胜酒力地悄悄走出了餐厅。
　　
　　66 夜内海缘轮船长室
　　【佟天昊推开房间的门走了进来。他扭亮电灯，坐在了沙发上，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他刚要端起茶杯，只见一个精美的礼品盒放在了茶几上。他抬起头来，只见孟兆岚站在自己的面前。
　　孟兆岚：船长，这是海伦小姐送给你的。
　　【佟天昊信手打开礼品盒，只见一个蓝色的蝴蝶结，系着一缕金黄色的头发，十分耀眼。
　　佟天昊：这样的礼物你怎么也收？
　　孟兆岚：我怎么知道是一缕金发？
　　佟天昊：外国丫头也太无拘无束了，明天你去还给她。
　　孟兆岚：不就是一撮头发嘛！又不是叫你娶她，何必那么认真？更何况那是她送给你的礼物，我怎么好替你去退还，再说那也不礼貌呀？
　　【孟兆岚说着，便在佟天昊的对面坐了下来。
　　佟天昊：你替我想着点儿，明天以我个人的名义，送给她一套茶具和一块丝绸面料。
　　孟兆岚：（会心地一笑）好吧！不给我斟一杯茶水？
　　【佟天昊顺手给孟兆岚斟了一杯茶。
　　佟天昊：你怎么不去跟他们热闹啦？
　　孟兆岚：我是记者，很想知道事情的内幕。
　　佟天昊：船上搞会餐是常事儿，有什么内幕？
　　孟兆岚：那你为什么要给大家下军令状？
　　
　　67 夜内海缘轮餐厅
　　【船员们围绕在周海涛的周围，津津有味地听他讲故事。
　　周海涛：……有一位中国留学生来到非洲，半年多没见到女人，便忙着去嫖妓。柒黑的房间里，只有妓女的牙齿闪出一点白光。手忙脚乱中，只听妓女一直在喊叫“阿拉控大！阿拉控大！”留学生挺骄傲，心想，谁说中国男人不行？第二天，他又跟几个黑人朋友去打高尔夫球。留学生满怀豪情地挥竿一击，没想到球场边缘的人又大喊：“阿拉控大！阿拉控大！”留学生很纳闷：怎么跟那个妓女喊的一样？于是，他偷偷问大使馆的一位翻译，“阿拉控大”是什么意思？翻译说，“阿拉控大”就是“打错洞了”。
　　【周海涛刚讲完，在场的人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有的人还直拍桌子、打凳子。
　　【葛菲菲一口啤酒喷了出来，溅了庄哥一脸。
　　葛菲菲：该死，该死，他什么故事都能讲得出来！
　　【餐厅里哄笑得更厉害了，只听有人大喊“女同胞也来一个！”
　　【定格。
　　
　　（第16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