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老鬼子新造走到如分给他的四头牛般的战俘跟前，看到：四个神态颓丧的战俘，而极为得意豪迈！四个战俘一看到他提着一把刚才反复擦亮的、还吐了几口酒在十分锋利而闪着寒光的刀上的武士刀，就害怕得瑟瑟发抖。
　　第一个战俘是：长得身材魁梧、团脸的一个30岁的老国军战士叫刘阳明。一看到战俘的神情，老鬼子新造就浑身充满了一个占领者的自豪和心里顿时涌起一股股即刻砍死战俘的无法抑制的冲动。然后，他马上再被一股充满了他全身即刻捅死中国战俘血飞溅的邪恶念头撩得心难熬；接着，他一下，等不得了，像尿胀慌了，一步迈到刘阳明的侧前面，双手高举武士刀，并高过他头顶；顿时掖在他军裤里的白汗衫的、裤扣里紧系着宽皮带上些的肚皮一猛收腹，就势大力沉而猛烈地对着战俘刘阳明的脖子猛劈下去，几乎要把他身子横扑向战俘，大有把刘阳明扑到地底下去。顿时，刘阳明的头如被劈木祡般，被砍飞出去。马上，刘阳明的头飞落在前面在此前、被野田和向井砍落了一百多个国军战俘的、沾有土灰和鲜红血的头颅堆里。
　　而刘阳明的头被砍掉后、只剩如一个木棒断面般的鲜红创面的脖子和他魁梧坚实的身子。于是，他的身子如一块石板扑倒在地上，血从他脖子的鲜红断面上流出来，把无头的他的脖子旁的地上染红了一小块。此时，老鬼子新造在砍了战俘刘阳明的头后，非常的得意洋洋，因为，他觉得自己是在今天砍杀中国战俘的鬼子兵中是第一个砍杀战俘的，就跟他在战场上打死了第一个中国军人，因而很是卖力更感到无比得意豪迈！
　　稍后，新造一口气砍下另一个中国军人战俘的头，加上刘阳明就是两个。他脸色一片涨红，身子更加有力量，还意犹未尽，就像一条犬咬了猎物后还想蹦回去把这个猎物的肚肠子拖出来。新造马上迎来了一片在其身边当看客的鬼子兵的赞扬。
　　“新造君，干得不错！你要把你面前的支那军人一个个弄死！”在他身边过去的多个鬼子中的两个喊道。
　　“哎，就这四个支那军人，我就砍了两个，太不过瘾了！还不够我试手耍。”新造在听到两个鬼子的话后，一张有多颗麻子的粗黑团脸上展现出：他刚干了什么立功的事而自豪得意还略显不好意思的狞笑，同时还表现出他只杀了两个战俘是远远不够的。
　　“那有什么办法呢，那是队长的规定。就剩最后两个支那人，你也要杀光。”几个鬼子说。
　　“那还用说。”
　　马上，新造一抬起他抱憾的盘子脸（因为，没有太多的战俘供他杀）就极度无耻一笑说：“后两个支那军人不能用砍头了，不然，太没有意思了。我要像杀猪一刀捅进支那军人的肚腹里，把他两人的肚肠拖出来。虽然，只有最后两个人，我也要杀得尽兴、安逸！不然，等战争完了，回到日本，想起这事，我也不能有一丝遗憾。”他说到这里，又说，“听说人的肠子是白的，我就想亲自看看。”
　　说到这里，他放下沾有一小半刀身血的武士刀，走上前，把一个双手反捆着跪在地上的老兵的军衣拉开，一下露出这个战俘性感因冷而一起一伏他光滑的肚皮，和隆起的如馒头般的胸部。
　　老鬼子新造顿时两眼睛放出寒光，他回身，用武士刀，以一种说干就干的性子直接朝这个战俘非常性感的肚皮猛捅进去。顿时，这个战俘立刻感到尖刺般的发冷的刀猛地刺进自己的肚皮里，就如一尖铁片嵌在自己的肉里。顿时，在自己的肚腹里，有一种立刻传遍他肚皮的、十分尖锐的难以忍受的剧痛。武士刀在这个战俘的肚皮上形成了一个深窝。几股细细的血从刀口和窝进去很深的、刺破的像水缸般的肚皮上开裂的缝隙里渗流出来。“啊——”紧接着，这个战俘惨叫起来，声音十分大而惊心！看来，只刺进战俘肚皮一小半不到的刀位，新造认为还没有把这个战俘的肚皮刺穿。马上，老鬼子新造就嘴巴往脸上一挤，猛一加力，刺刀就很利落极快向战俘的肚皮深处去，并唰的一声，如锋利的刀割开肉发出的令人惊心的声响，并出后背，顿时，能看见：透过战俘圆鼓鼓的肚皮沾有一半刀身的鲜红血的武士刀。紧接着，这个战俘再次发出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啊”。
　　这个战俘在自己的惨叫中，身子要倒下；老鬼子新造连续八九刀直接朝在此时，被刺得多股血从战俘肚皮里急喷出来再猛刺的情况下，战俘就仰倒在地。新造不罢手。他沾有血的双手和同样沾有战俘温热血的武士刀再朝倒地的战俘狠刺。此时被刺的鲜血淋漓的、肚皮无比剧痛的战俘，力图在地上翻动身子，好极力减轻自己的痛苦，被急步而上的老鬼子新造举着的武士刀对着已经能看见：在这个战俘鲜血淋漓的肚皮上的多道重叠的扁平刀口里，那刺烂的碎肉和翻出血糊糊的肚皮外些被染红的乳白色经脉。在老鬼子新造不断向战俘的肚腹的猛刺下，同样能听到战俘一声声的惨叫“啊”。
　　随着刺杀的进行，战俘已经痛得来，没有力气叫唤了。
　　而此时战俘的身子有些侧躺着。一双眼睛射着邪恶的逼人眼光，一对扁鼻孔在翕动的新造，因刚力刺了战俘而张开的嘴狠力往左边脸上挤，他把他盘子脸很凶地歪斜一下，把插在战俘肚皮里的刀退出来，顿时，把他凶暴的眼睛一鼓把刀刺进战俘的小肚皮里。可是，这老兵战俘已经快死了，叫不出声了，就如一个伤残的猎物被猎犬疯狂的撕咬就剩下死了。
　　老鬼子新造依然歹毒不减！他把刺在老兵战俘小肚皮里的刀在其小肚皮里转了几转，猛一下，把刀往战俘小肚皮外狠力一拖。有五六根白花花的肠子缠绕在刺刀上被拖出血糊糊的战俘的小肚皮。新造一下十分得意！他感到他在中国军人身上深切体验到神勇战胜这个军人的光荣感和没有节制的疯狂。然后，他手脚不停，乐此不疲把第四个战俘直接砍死……
　　二十
　　回到南京城里的王仁杰连长，带着新战士徐凯、周班长等25、6个国军战士，躲在已经无人的位于南京城西南过去一大片的人已经跑得无影的楼房里。还是由两个战士在楼边警戒。
　　上午了，从早晨到现在，战士们还没有吃饭。眼下，没有吃的，王连长决定派人去找。
　　王连长对，一张圆脸，模样温和少语的，没事就习惯默默呆在一边的28岁的老排长胡海云说：“二排长，现在要到中午了，战士们还没有吃早饭，他们肚皮饿了。你带几个人到已经走了的人家弄点米来。”
　　“连长，这人都跑光了，哪里能弄到吃的？”胡排长似乎觉得不可能：人都跑了，肯定就把粮食拿走了。
　　“我想了一下，跑了的人的家里还是有些吃的。老胡，去吧。”王连长说。
　　“可是，万一被鬼子看见了呢。”胡排长说。
　　“管不了这些了，不吃饭兄弟们怎行？”
　　“还有，”王连长又说，“就是鬼子来了，我们还有枪，可以打可以跑开。”
　　“嗯，好吧。”
　　然后，二排长胡海云转脸，对在一边聊谈的战士们喊道：“二班长，你带几个人跟我去。”
　　周班长回答：“行的。”
　　然后，周班长转过脸对身边的徐凯等几个战士说：“小徐，老曹，跟我来。”
　　然后，徐凯和周班长、老曹、二排长就出去了。
　　已经人去房楼空的房楼，由于大量的南京平民离去，使得这座城跟一个摆设差不多，几乎没有人气、人声、人影。徐凯跟在周班长后面，前面还有老曹、二排长胡海云往前面缓步走去。他们在南京保卫战的三天战斗中，以一个军人的忠诚、坚韧的意志绝不退让英勇顽强地与残暴的鬼子奋战，直到撤军命令下来的那一刻，都没有让凶恶的日本侵略者攻破南京光华门。
　　这些国军官兵在我军实力、军事装备不如鬼子的严酷形势下，就如经历了一次生死劫难，留存了下来。徐凯非常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熬过了多次致命的时刻，如果没有自己的周班长，他早就战死了，他是多么感谢自己的班长，把周班长当自己的亲人、大哥。现在，随着日本鬼子占领南京城，他们没有过成长江到江北去抗日，只好回到城里，至于以后会遇到什么，还是令徐凯心里阴郁，
　　显然被鬼子占领的南京城是危险的！
　　此时，他们走在眼前是一大片无人的贫民房和楼区，四周非常的寂寥！胡排长、老曹走在前面，徐凯走在周班长的身边。
　　他们走了几处，其中看到的店铺、餐馆关门无人做生意，旁边的居民房子间或能看到几个？看来，在战争状况下，无钱无势的老百姓又能到哪里去？
　　“班长！排长！这人都跑光了，哪里还找得到吃的？”是土红脸的老曹发牢骚说。他是一个好人，在战斗中，他也多次照顾徐凯、小彭等新兵。
　　“既然没有看到粮食，我们到老乡家里去找。“有经验的周班长说。
　　“对呀！”胡排长也赞成，他也没有想到这个主意。
　　“走，小徐，老曹。”周班长说。
　　又过了十多分钟
　　他们刚走过一条街道，就听到侧前面的过道传来鬼子说话的日语声。
　　周班长反应快说：“快，躲起来！”
　　徐凯刚听到，就感到一只温暖的大手把自己一把往一侧墙急拉过去，他明白了：周班长这样做是要避开被鬼子看到后被追杀的境遇。周班长这一举动，更让徐凯感到自己在鬼子近处。他马上看到：迅速回身来站在自己侧身前的矮墙边的胡排长（他身后是周班长，自己后是老曹）马上从斜插在他肚皮上的宽皮带里的驳壳枪抽出来。此时，周班长和胡排长又坚毅又两眼机警，非常警惕地倾听着鬼子接下来的举动。然后，大家都听到一伙鬼子押着不知从哪里搜到的二三十个男女的，不时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喊道：“往前走！快走！”的声音。
　　鬼子要把人往这里押来还是往别处？徐凯想道，极为紧张起来，显然，他知道他们几个人是对付不了多个鬼子的。在紧张中，过了一会，徐凯听到这些南京平民的杂乱的脚步声和个别的女人抱着孩子的，并哄着自己孩子的一点哭声时，他感到了情势的不确定性而更为紧张不安！再过了会，徐凯忽地感觉到：这些被鬼子押着的南京平民从近处往侧前面的街道缓慢地押走了，并没有往这里来。
　　
　　“班长，我们去救他们。”徐凯说。
　　“我们才三四个人救不了。”周班长抱憾地说。他感到：至少有十多个鬼子。
　　“是呀，小徐。”胡排长说。几个老兵都表现出无奈，如果鬼子只有六七个，他们会解救自己的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