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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蓝蛇害少女 傻子斥蓝蛇

作品名称:德山老龙      作者:湘西古痴      发布时间:2020-05-21 10:01:14      字数:7454

  没几天时间,“鹿鸣塔”又被雷劈掉半截。龙儿知道后,心里着急,也感到奇怪。老龙离开后,就赶忙到鹿鸣山察看,想找到宝塔累遭雷击的原因。刚到“鹿鸣塔”不久,只见梅花鹿从远处飞奔而来,等靠近龙儿,很像久别的老朋友,格外亲热。良久,梅花鹿伏在地上,要求龙儿骑上去。龙儿明白梅花鹿的意思,小心翼翼地骑在梅花鹿背上,梅花鹿站起来,扬开四蹄如风一样离开宝塔,离开鹿鸣山不知去向。
  辰州府里那些热心人,很快组织人员,将宝塔修复完整。没有几个月时间,宝塔又被雷击掉半边。大家都认为是天意,辰州府没有福气消受三座宝塔,只能享受两座半宝塔。
  后来,也有人不信邪,自动去修复,累修累击。最终放弃修复,给后人留下很多美丽而神秘的传说。只到现在为止,“鹿鸣塔”历尽风雨剥蚀,半座塔一直耸立在沅水边,守望着这里的好山好水。
  
  蓝蛇精被莽汉周童砍伤头部,险些要了命。辛亏他道行高深,冲下山逃走,休息了一天,才到常德开“蓝记医所”,自己医治自己,利用法术,给常德人治病。快到功德圆满时,遇到桂鱼二仙被火龙烧伤,前来治病。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怕惹来杀身之祸,还没有完全医好桂鱼二仙就提前离开了常德。本想伺机报复莽汉,想起自己的伤心里就哆嗦,又不想放弃七家溪这个好地方。回到这里,有所收敛,还是改不了迷人害人的德行。
  蓝蛇精回到七家溪这里,仗着自己修炼成精,有半仙之分,一般妖怪对他没有办法,他不做好事,专门迷(也叫缠)那些没有定力又碍口释羞的女人,不少妇女被他迷得颠颠倒倒地,最后成了癫子(神经病)。他尽管法力大,还是害怕正经女人,特别是正经又很凶的女人。一旦被他看上缠住了,女人千万不要怕丢丑(害羞),见人就说这事,无事就骂,蓝蛇精就不会再来找你了。
  七家溪这里有一条古渠道,都是泥土筑的沟堤,线路全长约十里。从老坝潭到唐家方,灌溉的田地多,沿途很多地方经常被螃蟹,老鼠掏空,漏水比较严重。上等劳动力,都要忙着春耕春插,只能分段叫老人管理,秋后,受益户给点粮食做报酬。
  唐家方就派一个三十多岁,姓周的傻男人管理渠道。这傻子个子高大,蛮力过人,从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看上去人傻乎乎的,连话都说不明白,对自己的工作倒是很有责任感,一身正气。
  这几天上下坪上都在紧张的耕田,来路水总是很小,供应不了,很多人没有办法耕田,等水急用,远的地方几天还没有到水的样子。白天检查没有漏洞,水量也大,晚上怎么就没有水呢?他心里气,就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农历十几,月亮格外明亮。傻子他将一把弯刀(莎刀),磨得明光鉴亮,装上三尺多长的木把。吃了夜饭,见月亮出来了,他穿上蓑衣,带着小斗笠,提着莎刀出门,打远看,他就像古代侠客,威武不可侵犯的样子,沿途仔细检查流水情况。他家离渠道源头很远,这时候育秧的田还没有整,渠道不见一滴水,心都快气炸了。
  他沿渠道走了八里多,走到白象湾上面半里没有人户,山谷也变得狭窄很多,两边的山都很高大。月光下,看见渠道里面有条大蛇,比水桶还粗,头朝上方,尾朝下方,不知道有多长,整个身子比渠道大还高,堵得滴水不流,他的尾巴搁在沟堤外面还不时地摆动。傻子知道是他在作怪,心里气,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举刀奋力砍向蛇尾。傻子力大气壮,一刀砍下三尺多长的蛇尾。蓝蛇精本想戏弄一下傻子的,没有想到傻子这么野蛮勇猛,一刀砍掉自己的尾巴,吓得要命;还不等傻子砍第二刀,赶紧将庞大的身子急速摆动,“嗖”一下蹓出渠道,窜到下面深潭里去了。傻子见流水畅通了,也不多计较,捡起还在弹动的蛇尾,回家煮了一大锅,叫了几个邻居美餐一顿。从那以后渠道没有断过流失,耕田都能及时完成,大家都夸奖傻子对工作负责。
  
  邻村有个姓曹的姑娘,如花似玉的,人很老实本分。年纪已经十九岁,早几年就定了亲,准备这年冬天完婚。谁曾想,农历三月的时候,一天深夜里,她正睡得香,隐约看见自己未婚夫,满面笑容来到自己的床前,脱完衣服和她睡在一起。曹姑娘害羞,不敢出声,乖乖地依了他。蓝蛇对她说:“我很想念你,实在憋不住了,就悄悄地来找你。”曹姑娘觉得温暖,暗想自己迟早都是他的人,早点偷吃禁果不算丢人,说道:“想我就早点来娶我,你就不必偷偷摸摸了!”蓝蛇说:“好得不如难得,难得不如偷得。这种感觉只有我们自己才能体会得到,趁年轻,多玩一下。”曹姑娘:“我虽说人穷苦人家之女,也是黄花闺女,要是传出去了,我怎么做人呢?”蓝蛇和曹姑娘一丝不挂地紧抱在被窝里,都能感觉到心跳的频律,确实胜过做神仙的享受。
  蓝蛇:“傻瓜,我们订婚这么久了,你还看不出我的心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吃饭不香,睡觉不安。你现在心疼一下我,以后我用十倍温情心疼你!”曹姑娘:“我疼你,你疼我都是应该的!我也这么大了,怕出洋相啊!”蓝蛇:“我们同床的事儿,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等你有了,早点告诉我,我早点把你娶走,谁还会说我们未婚先孕?”
  一夜地幸福使她很满足,认为这事儿天知地知,嘴里不说,心里美滋滋的。到早上醒来时,床里哪里有自己的男人啊?心里有点觉得奇怪,起来问父母:”他昨晚有没有来啊?”父母知道她问谁,说:“他没有到这里来啊,每次来都是早上白天,晚上从来都没有来过你不知道吗?”
  曹姑娘觉得有点不对劲,隐在心里就是不敢说。以后,每天深夜,房门紧闭自己的男人神奇地出现,每次见面都要抱着亲个够,用很多甜言蜜语哄她。起初曹姑娘害羞,任蓝蛇摆弄,心里像喝蜂蜜一样甜美,夜夜消魂,晚晚欲死欲仙,次数多了,曹姑娘习惯了;见他来了自己却主动起来,他来晚了,曹姑娘还翘首相盼呢。
  几个月以后,曹姑娘的大脑开始不正常了,每天坐在一边自言自语,胡讲乱说,家人知道她神经出了问题,可能要成癫子(疯子)了。父母心里当然着急啊,问她最近遇到什么奇人怪事没有,曹姑娘就是不说。父母到处请郎中治疗,吃了不少药,不见有什么作用。起初,曹姑娘还能配合,叫她喝药还勉强地喝。时间稍久,她不愿意喝药,常把药泼地上,父母含泪耐心地劝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长得很好看,就像刚开的一朵红花,要是成了癫子,哪家男孩愿意娶你啊?你要听父母的话,乖乖地喝药,早点把病治好了,你们就可以完婚了。”曹姑娘每次都不耐烦,还骂父母:“你们才有病呢,我好好的,你们天天逼我吃药,我看你们才是癫子,你们喜欢药你们留着当饭吃吧。”她都这样了,父母又能怎么呢?不久就成了癫子。
  这种病,在当时根本没有办法治。老人们说:心病要心药治,邪病只能驱鬼除邪。半年以后,曹姑娘病情已经很重了,日夜地乱叫乱哭不说,时常一个人偷偷溜出家门,漫无目的地乱走,害得父母,发动亲友找了几次。最后,就把她锁在房里,免得走失了。曹姑娘经常绝食,身上只有一副骨头架,吹口气就能把她吹走。最为甚的是,三天两头,自己脱光衣服,趁机逃出来往人多的地方跑。一个妙龄女孩子,羞脸都不顾了,这病也到了膏肓,离死也差不了多远。
  
  等到农闲,父母和家人都决定请菩萨捉妖治病。到处请法师、仙姑做法,到处接菩萨降妖。法师、仙姑请了十几个,菩萨摆满整过堂屋,什么菩萨都接来了。几个月不见任何好转,相反,病人更加猖狂起来,还敢与法师斗法。家族人你来我往看病人,邻居帮忙做饭烧茶水、打杂,每天家里不下三十人。开坛做大法事,聚集几百人前来助威助阵。
  十冬腊月,天上已经下了三天鹅毛大雪,那风啊,吹得“呜呜”响,雪花都飘到屋檐下;一会儿斜飞,一会儿旋飞,平地积雪超过两尺深,山上树木大片被压断,屋檐上吊下的冰条,有小碗粗。好在曹家有很多木炭,隔壁空屋子堆起丈多高,少说也有三万多斤。堂屋、正屋、耳房,都烧着大堆炭火,关着门,烘得人人冒汗。村里人和亲友们都没有事,都来帮忙或看热闹。
  亲戚六眷,将方圆百里,有名气的菩萨都接来了,风云先天、玉泉先天、描金老爷、走佬爷,北山佬儿等等,堂屋里都没有地方摆放。道士、和尚、巫师、仙娘请了几十个,轮流作法,各施其能,忙了三天三夜没有停歇。
  七八个妇女日夜陪着曹姑娘,担心她脱光衣服跑到外面。女人可以陪曹姑娘聊天,沟通。尽管曹姑娘瘦成了骨头架,发病时三五个女人还摁不住。一次,大家没有在意,曹姑娘冲出房门,跑到堂屋,幸好还穿着衣服,不然,大家都会吓跑。曹姑娘推翻法坛,指着菩萨大骂:“什么描金老爷(肉身一尺高,苗条单瘦)?叉着腰,斜倾身子,侧脸朝天笑,你就是癫子,快点吃药去。什么风云仙天(肉身只有五寸高)?看你那怂样子我就气,过称不到四两重,劈碎还炒不熟一个鸡蛋。什么菩萨啊?你们都是木头墩墩,对我没有丝毫作用。你们有本事,就把高手下请过来较量一下。一群废物,一群饭桶,看看外面的枫树,那是谁在为我坐镇?那是刘海的家金蟾为我做后盾。”
  几个妇女,将曹姑娘强拉硬拽,拖进她的房间,曹姑娘倒进床就睡。屋子里很多人,都到外面屋檐下看湾湾里的枫树。
  这颗枫树长在屋场下湾湾里,足够三个大人围抱,起码有三十米高,恰好与这栋木房齐高,光秃秃的树枝,树丫堆积着一尺多高的白雪。雪一直在猛下,空中灰蒙蒙地,大家都在仔细地看,仔细地找。最终看到一只怪物,顿时个个都惊呆了,人人都哆嗦起来。几乎同时说了一声“啊”,很久没有人说出话来。胆小的人脸色变了,心里跳了,胆子枯了。
  原来,树冠顶端一条主干上,趴着一只巨大地绿色青蛙(我们叫癞胡马)。说他有多大啊?比茶桶不小,趴着也有两尺长,背上积雪有两尺高。谁都知道,青蛙是冷血动物,初冬就冬眠了,这么个冰天雪地,怎么会有青蛙爬到树上坐着,还冻不死?谁又见过这么大的青蛙呢?就是三伏天,见到这么大的青蛙,人都会吓死!
  法师、仙姑一直在做法,就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村民用弩箭射青蛙,距离太远,根本射不到,大家决定砍掉枫树。十几个年轻后生儿,冒雪砍树,刚砍到半边,树上的青蛙什么时候不见了。好在冬天大家都没有事,主人家里木炭多,到处烧着炭火。曹姑娘比以前癫得更厉害。
  一天夜里,她见负责监护的几个女人,已经疲惫打盹,脱光衣服跑出来。冲进堂屋,再一次将法坛推翻。众人见曹姑娘一丝不挂的,都不好意思直视,跟过来几个妇女,一时不敢靠近。曹姑娘从炭火堆里徒手抓起烧得通红的撑架(以前支锅做饭的圆圈三脚架,用生铁翻砂制成),三脚朝天,从头上戴进去,平肩戴在脖子上,脖子在“滋滋”地响,头上冒出千缕缕青烟。
  这种举动吓傻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在想:这下曹姑娘必定烫死。这么烫的生铁谁敢上前去拔呢?只能远远地观看。撑架铁圈中的三脚上端,有三个约三寸长的耳子,头根本无法伸进去,她又是怎么做到的呢?曹姑娘戴着撑架,在堂屋中像做法事一样,窜来窜去很久。大家估摸撑架已经不太烫了,才冲上几个年轻力大的妇女,将曹姑娘死死抱住。几个男人才靠近,第一件事想拿下撑架,忙了很久,没有成功,卡得太紧,根本拔不出来。最后,只好用小铁锤,将撑架里的耳子敲断一只,才勉强把撑架取出来。奇怪的是,曹姑娘没有丝毫烫伤痕迹。
  法师没有出门,屋里还在癫人。法师、仙姑已经黔馿技穷,都觉得不好意思继续作法,各自收拾行头溜了。山里人在医学技术匮乏的时代,人们将最美好的愿望都寄托于神灵。法师、仙姑无计可施走了,曹家人精神支柱也同时溃散了。
  天气依然很冷,屋檐上都吊下三尺多长,比小碗还粗的冰条,把屋檐上的瓦片拉掉下不少。大家慢慢各自散去,只有曹姑娘的至亲姑姑、姨妈和几个闺蜜,自愿留下看守。中午刚过一会儿,曹姑娘又脱光衣服冲出房门,众人拦都拦不住。她冲进堂屋里大闹,幸亏堂屋空无一人。她将摆放的菩萨一一推倒,大声说:“什么菩萨啊,都是木头墩墩,做柴火烧还可以。什么法师、仙姑啊,哄你们这些傻子还有一套。在七家溪这个地方,曹家是最没有用的一群废人。告诉你们!我没有怕过任何人,也不怕任何菩萨道士,唯独就怕那个傻子男人,像个天神,差点要了我的命。”
  
  大家都实在没有办法了,把曹姑娘说的话分析了几个晚上,想到邪不胜正,决定把傻子找来试试看。便发动很多族人,悄悄地到各村去找傻子。附近有几个傻子大家都知道,半天时间找来十几个,都没有什么作用。
  几天后,太阳出来了,冰雪很快溶化。有人提议说:“唐家坊有个姓周的傻子,个子高大魁梧,每年都是他管理渠道。听别人传说他夜里曾经砍断一条大蛇尾巴,我们把他请来试试。”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两个得力亲属,带上薄礼,到唐家坊请傻子。前去的人对傻子说:“曹家姑娘被蓝蛇精迷了,我们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用,他说只怕你一个人,麻烦你同我们去看看。”傻子人是傻样子,心里却热乎。听说蓝蛇精迷了曹姑娘,联想到自己管渠道时,刀砍蛇尾的事,于是满口答应。依然提着那边长把莎刀,披蓑衣,戴斗笠,和大家一起到曹家。很多人都跟着傻子走到曹姑娘房门外,傻子将刀把往地上用力一顿,曹姑娘立即全身哆嗦起来,样子极度害怕。傻子冲着曹姑娘大声说:“你还不知趣啊,前次我手下留情,只砍下你的尾巴,一顿蛇肉还没吃够呢!没想到你竟躲在这里害人,非要我把你的头砍下了吗?这一刀下来,我不砍你的头,也不砍你的尾,我专砍你的七寸。砍死你,请全村人喝酒吃蛇肉,想活命就快点滚。”曹姑娘战战兢兢地说:“好好好。天神饶命,我走,我立刻就走。”
  不久,曹姑娘的病情慢慢地好转起来了,半年后,大脑也恢复正常。病愈后就完婚,生两男一女,一生都没有害什么大病,活到八十九岁才死。这是后话,有机会再说。
  蓝蛇虽然道行高强,还是害怕心中正直无邪念的人。经傻子怒斥,立即从曹姑娘灵魂中逃出去,想赶快找个洞府藏起来。七家溪虽然山多山大,都是麻石,几乎没有洞穴可以藏身。蓝蛇精在大山里忙碌了三天三夜,还是找不到像样的洞穴。最后,在小海湾半山腰找到一个比大水桶稍大一点的洞穴,往里钻二十米才宽阔有余,洞里冬暖夏凉,就是没有水。山很高大,有一条很陡斜的小山沟子直到大山脚下,山脚下就是溪水和山沟交汇的地方,有很深的一个冲水塘,溪边就是不到五尺宽的大路,上下五里没有人户。这是辰州通大庸的一条主路,每天有很多人经过。
  蓝蛇精住在洞里,热天七天溜出洞,顺小山沟字速滑下来到冲水塘里洗澡,饿了就躲在路边,见女人小孩路过就伺机吞吃。没有多久,小海湾山脚下有大蛇吃人的故事就传开了,从这里经过人都是成群结队而行,往往遇害的都是外地人。
  
  蓝蛇精住在小海湾洞穴总觉得不好,经常做噩梦。他知道白蛇精压在雷峰塔下出不来,自己已经是孤家寡人。三年前白象湾堵水戏弄傻子,被一刀砍掉一截尾巴;庙湾调戏村妇被莽汉一刀差点要了命,以后缠女人处处小心。
  蓝蛇精在洞穴很安分地住了两个月,想起在团岩迷女孩的刺激感觉,邪念又生,忘记了危险。见月色如水,溜出洞,腾云驾雾飞到七家溪。见溪边有几个妇女在洗衣服,自己就变化成十分俊俏美男子,摇着折扇,假装走夜路的书生。走到离妇女后面约二十丈,找一块干净平石板坐下,唱山歌挑逗:
  “一轮明月满乾坤,半溪流水映娇媚。
  跕声敲出思郎曲,原是嫦娥下凡尘。”
  
  火七大三地都酷爱唱山歌,通常有三五个人,坐下不到半盏茶时间就唱起来了。虽然,走路比较忙,见对面山路有人经过,也会唱起几段寻开心。但是有很严格的规定,没有结婚的女孩子不能唱。哥哥弟弟知道没出阁的姐妹偷唱山歌,回家不打死也会打成半死。溪边洗衣服的两个是女人,一个是刚结婚的新媳妇,一个是闺字待阁。尽管蓝蛇精山歌唱得好,她们只顾低头洗衣服,没有人接着唱。蓝蛇精见几个妇女不接腔,色心不死,又唱一个挑逗:
  “流水下滩原无心,白云出坳本无意。
  原间识得东方面,岂可叫人枉度春。”
  
  蓝蛇精刚唱完,突然听到溪水里“扑通”一声巨响,原来从上面下来一个同村男人。见有人在月下唱山歌,女人没有反应,故意捡一块大石头,扔进浅水里,砸出巨大响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专心洗衣服的妇女吓到了,同时也把蓝蛇精吓得魂飞魄散,忙化一道光飞走。
  
  农闲时,很多人没有事做,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喜欢打猎,主要是“放夜狗”。深山中一会儿到这里,一会儿到哪里,经常会遇到特别怪异的事情,全靠胆子大。
  余家几个人经常一起放夜狗。他们那儿水田少,主要是靠种山粮,在离人户十里远的“当湾”,合伙种了几片山苞谷,长势不错,山上野猪多,种的旱粮多被野猪糟蹋。为了减少损失,农户专门安排几组人守野猪,晚上轮流转。凡是种旱粮的山上,上中下都搭有茅棚,里面有被子,油灯和做饭的用具,供守野猪的人用住。
  刚到秋天,水稻都收了,山上的苞谷还刚“黑胡子”。这次轮到余山和其他两个后生去山上守野猪。
  天已经晴了几天,正好那夜是十五,一轮圆月似茶盘,银色的月光,将山野照得如同白天,天空没有什么云,星星都不容易看到。余山三个壮汉,走到苞谷山就把狗放了。一个人住一个棚,余山胆子大,住山顶上的茅棚,到了半夜过了还没听到狗吠。月亮开始偏西了,他们三人商议:可能希望不大,大家分别休息吧,各自到茅棚里打算休息。守野猪的人都说山上面那个棚“阴侵”不敢去,余山他一点都不怕。
  余山他到了棚里,先把门栏关好。月光只能照在外面,里面也能看得见东西。他坐在床上调整一下呼吸,把弩箭装上,衣服也没脱,盖上被子,侧着身抱着弩箭,脸朝里面睡着,他怕看着月光睡不着。
  正当他睡得迷迷糊糊时,意识到门没开,却进来了一个人。那人有一股与常人不同的气势,棚里似乎有微弱的红霞。那人不急不忙地走到床边坐下,好像也在调整呼吸,过了一会儿,压低声音对余山说道:“伙计,睏进去一点吧,让我也睡会儿!”
  余山没有动,睡意被来人吵醒,身上软绵绵地,根本不想动,心里一直在揣摩:来人不是同伴,会是谁到这里“搭歇”呢,莫非是其他村放夜狗的人?来人见余山不动,他也不客气,揭开被子和余山并头躺下了。
  来人睡下不久,余山一只手无意中摸到来人,身上全是油滑的绒毛,就像是猴毛。余山知道来人一定是妖怪,猛然快速转身,用被子压住来人,来人怪叫一声,立即化作一股红光飞出门外。余山迅速拿起弩箭,对着红光急速开了一箭。“嗖”的一声,弓响箭出,那红光发出一声惊人的惨叫,消失在棚外下面的树丛里。余山知道那怪物中了枪,在月光下找了好久,就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山下的两个人听到余山发出信号,判断打中了猎物,放了几声“唔”,带着五只猎狗很快都赶来了。听了余山的叙述,个个都吓得脸如土色。忙放狗顺红光消失的方向找,猎狗钻进树林,怪叫像哭声,迅速转回来。一齐往人的胯下钻,挤得三人无法站立,三人同五只猎狗都躲进茅棚,等待天亮。
  原来,这位不速之客正是蓝蛇精,他趁夜色到处寻找机会迷人。见荒山野岭中,只有余山一个人独自住在茅棚里,机不可失,立即跟着进茅棚睡觉,还没有使出迷人咒语,被大胆的余山识破。幸亏他逃得快,弩箭擦着头皮,惊慌逃窜之中,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怪叫。蓝蛇精吓破了胆,忙躲进洞府,一直喘着粗气。这个蓝蛇不靠谱,女人、男人都想害,真是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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