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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集(3)

作品名称:血染芳华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0-05-20 11:11:04      字数:3153

  01-17:大门外日、外
  杜良走出大门不远,隐蔽在路边一棵大树背后,“守株待免”。
  岳米没退回“见面礼”,使他有点幻想。
  岳米骑自行车载着张敏出门,融入大街的人流中。
  杜良推出自行车,骑上,跟随岳米。
  岳米骑到十字路口,张敏下车。
  张敏:岳米,你晚上回团里吗?
  岳米:回!我回家看妈妈一眼,马上回。教员给我加了课,要我练钢琴,我实在不想练。赖也赖不掉。
  岳米不等交警打放行手式,快速通过十字路口。
  交警喊叫:抢什么抢?
  岳米精力一分散,没到中线,车倒了,和张敏摔在一堆。两人只好缩成一团,躲避来去车辆。
  刚有一点空隙,岳米爬起来,推着自行车横过了马路。
  杜良被阻在马路那边,目标失踪。他一只脚踏在脚蹬上,心急,如箭在弦,等着交警打放行手式。
  
  01-18:办公室日、内
  甄真走到刘处长办公室门前,敲门。
  门开,刘处长露出笑脸,让甄真进门,请坐。
  刘处长:甄真,别急。杜良去军区报社,很快回来。
  甄真:他哪天回来?这事,我不想让爸爸介入。你知道,爸爸去北京接受重大使命,我不给他添麻烦。他回来之前,就把这事定下来。
  刘处长:形势大好,不会有麻烦。
  甄真:省得别人说我爸爸利用职权选女婿!
  刘处长:放心!不会有人说闲话。
  甄真:我看了杜良写的一些文章,还看了评介他的《战士作家杜良和他的小说创作》,特别欣赏《十个演员和三个观众》。
  刘处长:他勤奋好学,有才。当炊事员借着炉火光看书,早出名了。
  甄真:刘叔叔,我真是非杜良不爱,非杜良不嫁!
  刘处长:好!我这个红娘准能当成。
  
  01-19:福来街日、外
  古旧、繁华的福来街--有名的小吃一条街。
  杜良骑自行车追踪岳米。岳米推车在拥挤的人流中走着。
  杜良险些撞人,遭人训斥,只好也推车而行。
  他的视线紧随岳米。
  岳米走近四季香饭馆。
  长发琴师坐在饭馆门前拉二胡。《二泉映月》的乐曲扣人心弦,简直就是阿炳的原版,吸引了众多围观者,慷慨地扔去零钱。
  岳米在人群后踮脚观望,投下一张拾元票子,转身,发现杜良也向“阿炳”投了拾元。两人又面对面了。
  岳米有点生气,问:你怎么还追我?
  杜良:我去文工团传达室看了,没有你退还的东西。就坐在门外树下等,看见你和张敏。我要回部队了,只想追上来,多看你一眼,再看你一眼,没别的意思。
  岳米:(严肃地)我们下部队慰问演出,演员和你们接近、照相,同台表演,都是和你们战友相处,是演员和观众互动,请你不要误会。按照文工团的内部规定,我还不能谈恋爱。违反者,处罚可严哩。
  杜良:这规定合情理吗?
  岳米:军人,有规定就得遵守。我这两天夜里做恶梦。所以,我刚才给拉二胡的人投了钱,只想修德做好事,保佑我不倒霉。
  杜良:我也学你投了拾元,图个平安、吉利。
  岳米:求求你别跟我了。你的东西,我给你邮寄回去,你快走吧!
  杜良:我走,我走,东西你留下吧。
  杜良推车离去。
  岳米:你等一等,我还有事要问你!
  杜良回头,求之不得。
  
  01-20:墙下日、外
  岳米引杜良到人行道边墙下。
  岳米:你给了我一个怪物,什么意思?
  杜良:你说的是那个甲骨文字吧?我写的!
  岳米:什么坏主意?
  杜良:那是一个字,我不好意思出口。
  岳米:讲,不讲不行!
  杜良:这可是你要我讲的!你仔细拆解那个字吧:共顶一蓝天,二人口相连。左右丝缠丝,同把心来牵。跟现代汉字的繁体字戀爱的恋字形似……
  岳米:你叫我找别人看,想公开吗?你要害我,害我!
  岳米转身,推起自行车走了。
  
  01-21:福来街日、外
  杜良利用人群掩护,追着岳米,骑过几家店铺,见岳米回头看一眼,没看见他,才放心往前走。
  岳米走近家门,把自行车停靠在板壁上,妈妈给她一个酱油瓶,她接了瓶,横过马路,进到对面小店。一会儿,她拿着瓶子回家,妈妈在门口接了瓶,换给她一只铝锅,她端着锅去小米线馆,很快买了米线,端着热锅回家,妈妈在门口接着。直到岳米进了门,再也不出门,他才走。
  
  01-22:女宿舎日、内
  张敏还在揣摸那个甲骨文字。岳米进门。
  张敏:岳米,你猜出来了吗?这是什么字?
  岳米:我懒得猜,马上去邮局给他寄回去!
  张敏:他的文章写得真好。这篇评介他的文章,是著名文学评论家马耕写的,他评过《三朵彩云》。可以看出,杜良人品好,聪明,勤学苦练。一个初中毕业生,炊事员,成了战士作家、记者,不容易。还读了那么多书!上《解放军报》学习过。他真心追你,你就偷偷和他联系,我保证不泄露秘宻。他写情书,一定有文采,打动人心……
  岳米:你不想跳舞了?
  张敏:你别怕,团里搞地下恋爱的,多哩!
  岳米:我才不搞地下恋爱,抓着了,别想再跳舞。
  张敏:你假!我看出来了,你心里甜滋滋的。这是第一次,有个男孩这样追你,特别新鲜吧?
  岳米:初步印象还好,就是显老相,皮肤嫌黑、粗,但他聪明,文章写得好,有才气。
  张敏:听出来了!你会动心。文学爱好者,新闻记者,不正是你喜欢、佩服的人吗?
  许八路在宿舎门外喊:岳米!
  岳米慌忙关门,收藏物品。
  许八路推开门:岳米,T军那个人送给你什么?团里不准乱精神,你可不要违犯纪律!
  岳米和张敏都不准许八路进门。
  许八路:我们再去练功房加练吧,主要练默契。
  岳米:不去!你自已,好好练练力量吧!
  许八路没趣,只好走了。
  张敏:许八路早看中你了,生怕你和别人恋爱。
  岳米:去,去!许八路不就是在舞台上托举过我吗?自以为根红苗壮,从来不好好练功,团长、政委批评也不听。托举就托举呗,有时他故意拤我的腰,让我痒痒肉痒,叫也不好意思叫。以后,我不要他托举了。
  张敏:那,你还是先拖着杜良,等团里解禁了再谈。
  岳米:你不要教我害人!我推算了一下,他今年大约27岁,看起来像30岁了,拖不起。在部队,他们找对象困难……
  张敏:危险!岳米,你这样替他着想,最容易上勾!
  
  01-23:福来街日、外
  杜良在福来街徘徊,张望,到四季香饭馆门前看,停下,看“阿炳”拉二胡。《二泉映月》的乐曲依然扣人心弦,吸引了众多围观者。
  岳黄莲(杜良还不认识她)也在人群后挤着,踮起脚看,钻过人圈,仔细观察“阿炳”。她被琴声感动,流泪了。她对“阿炳”现出可怜,翻出了身上所有的钱,投在“阿炳”的盘子里,有近100元。
  看的人都吃惊。“阿炳”感激地瞅她一眼,琴声更加动人。
  岳黄莲抹抹眼泪,低头走了。
  一女人:这个疯婆子,真疯了!把儿女给她的钱乱扔。
  杜良仔细观察,她哪里疯?是被琴声感动了。可是,再感动,也不能施舍那么多呀,他一个月的薪金也没那么多!
  
  01-24:街边日、外
  杜良好奇地追寻,在福来街左右张望。
  路边公厕。杨主任扶着岳黄莲从女厕走出,让岳黄莲坐在马路牙石上。
  杨主任:你家近处有公厕,怎么跑这远来上厕所?
  岳黄莲无力回答。
  杜良走近:这位老人家怎么啦?
  杨主任:唉,她在厕所里哭,哭着哭着晕倒了。解放军同志,正好,你学雷锋,送老人家回家吧,前边66号。
  杨主任走了。杜良脱下军装,折叠,请岳黄莲坐在军装上。
  岳黄莲不言,只流泪,杜良急得团团转。
  杜良:大妈,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旁人说:小心!先不要动她。
  杜良:附近有医院吗?
  路人:远哩!
  岳黄莲好一些了:我没事,回家。雷锋同志,我不是疯婆子,我不疯,是他们疯了,你看,满街疯子!
  杜良紧张,想扶她起来,不敢动。
  旁人说:她就是疯婆子,小心!
  岳黄莲:雷锋同志,我是光荣军属,年轻时,我差点当了红军,那就是双枪老太婆,也会当大官,当中央大领导,让天下没有坏官,当官的都学雷锋,不整人害人,整人,把人整死的坏官,一个都不要……
  旁人起哄:疯,疯话!
  杜良心生同情,喝退左右,背上岳黄莲,寻找66号。
  众人目送。
  
  01-25:福来街日、外
  岳米骑自行车在福来街穿行,响着铃。
  有人喊:岳米,你快去!你妈妈病倒在公共厕所里。
  岳米:哪个厕所?
  路人:早出来了!前头,解放军同志正背她回家。
  岳米骑车快速追上杜良。岳黄莲揩干眼泪,从杜良背上滑下。
  岳米:又碰上你!
  岳黄莲:小米,这个雷锋同志真好!
  岳米:妈,你又跑远了吧?
  岳黄莲:快请雷锋同志到家里喝口水。
  杜良:大妈,你老人家没事,我就放心了。
  岳米:妈,你先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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