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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 佳期如梦(大结局)

作品名称:至尊儿女情      作者:辜小松      发布时间:2020-08-21 15:17:59      字数:5236

  无伤一怔,当下觉醒,原来自己心知要死,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绝念之下,正印证了空空之道的般若法缘。大无相神功的气劲神效又激生出来。
  只闻张玉喊道:“爹爹……”见她急奔而至,将张桢抱在怀中,无伤惊得呆了,抬手看了看,我到底做了什么,竟伤了玉儿生身父亲?他此刻早已抛却前嫌,心下只余救人之念,急忙上前看顾。
  但见张桢一脸苍白,嘴角淌出一丝鲜血。他体内雪蛊被无伤混元真气夹含菩提血虫所逼,尽皆溃散。张桢练蛊已深,所余混元真气受雪蛊抵耗殆尽,弥垂之际,有感一股热流由灵台而下,注入气海。过了许久,才渐趋复回,眼前现出女儿清柔玉貌。
  低声说道:“玉儿,爹爹死了么?我这一死,再也见不着你了。”他说得凄迷,张玉泣道:“爹爹,你好好的,怎么会死?”即又笑道,“是宋哥哥救了你啦。”但见他眉心一蹙,侧转脸去。张玉道,“爹爹,你内力尽失,好幸宋哥哥及时出手,才保住一层功力不失。爹爹,往后你也不做什么王爷,我们与宋哥哥一道,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让女儿陪你终老,你说好不好?”
  张桢“哼”了一声,说道:“谁让他救!”他虽心有不甘,可转念一想,自个历前多般不是,以致琼姿身死,女儿眼光独到,此人不计前嫌,武功尤在我之上。他历经宫庭暗斗,心竭力碎,本就有意归隐,罢了,罢了。思及于此,长叹一声,微微一笑道,“爹爹未输于这小子,倒输给了你这小鬼头。”
  张玉闻言极喜,想是爹爹已然想得明白,不由得“噗嗤”一笑,无伤道:“张前辈,你……”他心下亦喜,本欲说“你真愿与我们一道”,又觉不妥;但见张桢怒目一视,急忙闭口不提。张玉急道:“宋哥哥,你还叫什么前辈?得叫岳父大人啦!”
  无伤一怔之下,恍然有悟,忸怩地叫了一声:“岳父!”若男笑道:“张伯伯,待日后选个良辰吉日,把玉妹与哥哥的婚事办了。”张桢点了点头,阴郁的脸上这才挤出一丝笑意。
  孟飞上前笑道:“徒儿,真有你的,竟一口气找了俩老婆,个个服服帖帖地待你,还逼得这个什么‘混邪手’张王爷也弃官归隐啦……”一言未毕,但见张桢冲他瞪眼一斥,张桢心道:此人若再多出一句,便要出掌扇他两耳刮子。若男上前拉着孟飞,直意他不要多言,这才住口不提。
  张桢道:“臭小子,男儿三妻四妾,亦非不可,不过,往后你若待玉儿不公,我拼却这条老命,也要取你狗命。”无伤连声说道:“小子不敢。”周、张二姝都上前与他左右相挽,思及往后居安,不由靠在他肩头,心中浓情蜜意,粉靥如花,带笑春风。
  但见桑措活佛竖掌上前,说道:“王爷!”张桢道:“桑措大师,天下初定,人心思安,我已理好奏启,你此番回朝,将此奏折交与皇上便是!”无伤亦道:“大师深悟佛理,岂不知世人起心动念,皆属虚妄?佛法要人清静无染,还道真如,业力所趋,因缘有定,大师何必再起执念,要争个孰强孰弱?”
  无伤哪里懂什么佛法?所言皆是从无相神功经上悟到。桑措深研佛学四十余载,岂能不知?当下长叹一声,竖掌而道:“阿弥陀佛,贫僧承蒙施主开悟,愧生至极。”说着转身飘然而去。
  桑措活佛背影远去,不过片刻,便只剩一个小点。无伤见各大派十长者于场边窃窃私语,正要招呼众人和解,但见白逸飞忸怩地站出人群,嗫嚅说道:“宋大侠……适才……适才我等诸派掌门受百损道人迷惑,失了方寸,还请宋大侠、郭掌门及各位多加担待。”
  张玉笑道:“你们哪里是失了方寸,我看倒是失了心肝吧?”他一怔之下,不敢再言。白逸飞等十长者受了雪蛊练功,本以为功力大进,便可与当世高手一较高下,岂料既便合十人之力与明教几位法王一战,亦是力不从心,几番受人操控,体内雪蛊反噬,苦不堪言,思量于此,不由得浑身发颤,又见宋无伤以一人之力,连挑两大绝世高手,竟毫无损伤。想到自个纵然再练十年,也是胜他不过,不禁长叹一声。
  无伤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诸位掌门能知悔过,善莫大焉。”众人闻他此言,皆是一喜,白逸飞道:“宋大侠,这控蛊之法……”一言未毕,张玉抢着说道:“什么控蛊之法?没有!你们练呀,练成天下第一有何不好?你们这群人,为了一已私利,害死这么多人,还想怎地?宋哥哥不杀你们这些蠢驴,已是大发慈悲了,还敢合计着讨什么解药!”
  她本欲再多加数落一番,被无伤劝止道:“玉儿。”张玉无奈地看向他,只觉配制雪蛊解药,除了天山雪蟾作药引,还需哥哥菩提身血,宋哥哥宅心仁厚,可如此多人,只怕于他有损,心下极不情愿。无伤见周、张二姝皆是一脸郁色,说道:“若男、玉儿,各派掌门诚心悔过,我岂能不救?”
  若男怎不知他心中所想?料想绝难阻却,当下说道:“配制雪蛊解药,尚需时日,其间还请各位掌门自持,不可再驱蛊练功。”众人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各人受蛊极深,若非驱蛊练功,怎经得住蛊虫反噬,万般煎熬之苦?一时啧啧声起,嗟叹不已。
  阳顶天道:“适才你等说什么来着?谁打败百损道人,便奉他为武林盟主。”嵇腾升亦笑道:“你等自诩名门正派,莫说有求于人,即便宋兄弟大发慈悲,还得看我明教神医灵驼子愿不愿意了。要求活命的,还不跪下磕头!”
  孟飞闻言,喜得连连拍手叫好:“好哇,磕头,先给我徒儿磕十八个响头,他是武林盟主,我便是太上盟主啦,怎么也得再磕三十六个与我,哈哈哈……”
  众人闻言,直惊得一脸通红,虽有言在先,可此言出于魔教之口,顿生愧辱难当,只觉纵是死了,当不可受魔教之言而屈膝,过了许久,竟也无人做声。
  但闻郭襄朗声说道:“各位掌门,我等早已奉宋无伤为武林盟主。宋盟主武功人品俱佳,此番又替武林扫除大害,我等诸派无不得恩于他,大伙奉他为武林盟主,真乃是实至名归。”
  一言方毕,当即有不少人说道:“是啊,郭掌门说得不错……”一时群声渐起,都道:“宋盟主……宋盟主……”白逸飞道:“诸位英雄,宋大侠高风亮节,武功盖世,真乃武林盟主不二人选,皇天厚土,实所共鉴,今日我等皆奉宋无伤为武林盟主。”说罢伏地而拜,一时间群声雷动,纷纷跪伏在地,口中称颂:“武林盟主、功德普被、一统江湖、千秋万载。”
  无伤见场上数千人伏地而拜,群声鼎沸,不由得有些飘飘然,不知所措;听到“一统江湖,千秋万载”八个字,只觉适才众人称颂百损道人之时,亦是如此,未想转眼间便是尘归尘,土归土,什么武林盟主?不过是世人痴心妄念而已,我岂能以此奴役天下英雄,那与百损道人有何区别?
  当即说道:“诸位英雄,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宋无伤何德何能,哪敢僭位武林盟主?峨嵋派郭掌门、昆仑派何掌门、武当山张真人,任其一位都是德高望重的武林名宿,在下以为,只有他们才配担这武林盟主之位。”
  郭襄道:“伤儿,由你做武林盟主,乃是众望所归。我郭襄皈依佛门二十余载,尚不能略悟真如,以你现在武功之强,声望之高,修为造化早已远胜于我,你又何必推脱?”
  无伤道:“郭姑姑,诸位英雄,我宋无伤自幼蒙诸多武林前辈悉心教导,才能有今日,深知为侠之道,仗义行仁,为国为民,当是侠之本分;但遇乱世,能挺身而出,心系家国安危,驱虏外敌;太平之世,能路见不平,惩奸罚恶,除暴安良。不论何时,我武林中人皆是勠力同心,谁做不做武林盟主又有何妨?”
  一言方毕,众人尽皆点头称是,何足道道:“说得好,伤儿!你年纪轻轻便有这般胸怀见地,武林盟主由你来做,真乃实至名归……”一言未毕,忽听得一个沧桑的声音说道:“宋居士心无挂碍,系念天下苍生,修为层次当真不俗。”
  众人听那音声宏布,不知从何处传来,却又见不着人,都是吃了一惊。无伤内息催动,虽耳旷潇然,却又隐含风声,只觉不妙,当下双掌一合,激出大无相神功气墙,但见场上众人受那音声波动,内息紊乱,如似失魂一般,面色苍然。
  眼前现出一老者,缓步向前,伸手拍出一掌,向自个百汇穴击来。他先时不以为然,见那老者手掌拍出,本欲挥手去挡,又觉他似曾相识,像是在哪里见过;又感他并非恶意,也不避不挡,顿觉气海时而舒缓,时而涛怒,终于受大无相功所趋,平静下来,空无旁鹜,不过片许已自经受了数番内息起伏。
  见那老缓缓收回掌去,这才看清那人,端得一身白袍,鹤颜松姿,无伤欣然道:“你是幽冥前辈。”那老者慈然一笑,无伤心想:幽冥前辈既然来了,冷姐姐定也是来了。侧目一看,果见幽冥教主身后盈身立着一名女子,只是一身白袍轻袂,发束起髻,素颜清雅之至,虽有三分相似,却又与冷炼霜大为不同,反倒有七分更像是灵儿。又见灵儿与周、张二姝在一起,这才嘘了一口气道:“你真是冷姐姐?”
  那女子淡淡一笑,略微点了点头。幽冥教主道:“宋居士造化非常,老夫果真没看走眼,只是……也好,也好。”幽冥教主欲言又止,适才出手之际,掌上内力飘渺浑然,不知不觉,已探入无伤内息。他本欲收回他体内菩提虫,又感无伤气海内时而空乏,终是空空如也,心料他已悟到此境,菩提虫与之融为一体,一时收回内息。
  幽冥教主看了看百损道人尸首,左手出掌一推。无伤有感他掌上已形成一阵无形气劲,但见雪花舞动、啸啸风嚎之后,地面唯余一堆白雪掩过,冷风拂动雪花,哪里还有百损道人尸身?
  幽冥教主道:“一念尘埃,终归于土。炼霜,我们走吧……走吧……”说着只闻倏倏风响,二人身影凌虚飘然而去。
  场上众人依稀只见两人匆匆来去,身法飘逸绝伦,其间隐含不知多少武学奥义,都倾至极尽,适才与宋无伤过手那招,更是严密无绽,亏他能经受得住,即便是张桢、郭襄、阳顶天、何足道等武学高手也不禁暗生钦佩。
  何足道定了定神,说道:“伤儿,你看破武林盟主无非是个虚名,心中不存‘名利’二字,空荡坦然,甚好!甚好!今日各路武林豪杰,齐聚玉虚之巅,甚是难得,老夫理当尽地主之谊,排下宴席,就请各位英雄进殿欢饮,一醉方休才好。”
  众人皆大欢喜之时,忽见闵操琴、宁司琪、阮灵燕三人急匆匆赶来。其时足道只怕累及三位师妹,暗中下手点了三人穴道,直至此时,三人方才冲破穴位,情急赶来。见众人无恙,这才稍舒了口气;又见郭襄亦带着门人上山,只觉诧异,还道是她与何师兄旧情未了,见她花发丛生,缁衫结束,转念一想,她原来早已是遁入空门,不由得面面相觑,各自感慨。
  郭襄携过无伤的手道:“伤儿,你我初次见时,还是在陆姐姐庄上,转眼间你便这般大了。你为武林屡立奇功,天下扬名,只是陆……”她本欲说,陆姐姐却不能看到,一时欲言又止,无伤思及于此,不由得黯然神伤,一旁众人皆生感慨。
  郭襄又道:“今日武林大事已了,你我姑侄正当好生相聚一回。”说着与他携手进到大殿。郭襄、何足道二人欲推无伤坐个首席,无伤坚辞不受,硬是让足道坐了首席,他与郭襄一左一右,侧席坐了,左右便是明教众人与莫寻天等正派门人。酒过数巡,白逸飞等诸派掌门纷纷向足道、无伤、郭襄等人敬酒,极品赞许无伤无相神功出神入化。
  无伤想到众人余毒未解,许下承诺,只待配制好解药,便为大伙驱蛊。当夜群雄饮至深更,都于昆仑派中宿歇。
  想到灵儿身世要与她澄清,不便惊动武林群雄,席间未提。次日清晨一早,无伤一行人才与郭襄、何足道,明教阳顶天、孟飞、钟晓、灵驼子及红猿一道前往万刃深谷,莫寻天伤势未尽痊愈,也与邱碧瑶随行而来。
  众人于后山寻着深谷,结绳而下,来到司空鉴埋骨之地,早有红猿寻来木盒,正是司空前辈手记竹册。灵儿细细看了其上字迹,想到爹爹用心良苦,思亲之情涌上心头,不由得眼圈一红,泪水潸然而下。她一头扎在无伤怀中,悲泣不止,众人劝慰良久,才渐渐止住啼哭。若男与潇湘四侠生火埋灶,将随身捎来的鸡、鸭、鱼肉烹煮妥当,就于深谷中立碑供奉,众人一一叩拜,祭奠司空鉴在天之灵。
  孟飞于碑前一揖,说道:“老前辈呀,老前辈,你生前未了的心愿,都被宋无伤这小子替你做尽了,你在天有灵,也该安息了吧?”众人听他语声虽有些好笑,倒是诚然不假,纷纷点头道是。
  
  数年过后,正值七月初七,日间艳阳辉映,山花炫俏争枝,不过傍晚,一弯新月已悄然挂上柳梢,清光辉映在一座草芦之下,阁内似有碗箸声声传来,忽听得有人郁郁说道:“宋哥哥,今年七夕节我与姐姐都不陪你了。”无伤正思及于此,本欲吃过晚饭与二姝一道赏月,诧异下,急忙问道:“怎么,往年七夕都是咱们三人在一起,莫非是灵儿她?你们一定有什么事瞒我,灵儿她出了何事,晚饭也不来吃?”相问下,越发焦急。张玉“扑哧”一笑,道:“姐姐,瞧把哥哥急得。”若男亦笑道:“灵儿这几日,总说有什么心事,心里闷闷不乐的,哥哥吃过饭自去她房里看看吧!”
  无伤半信半疑,不及吃过,径直走过灵儿房外,透过窗格,但见灵儿坐于妆台前,屋内烛火摇曳,映出她绰约多姿的背影,正自梳装。无伤缓缓推开房门,灵儿一张俏脸回眸一笑,无伤道:“灵儿,你怎么了,晚饭也不来吃?”灵儿柔声笑道:“我吃过了,爹爹……你可答允灵儿一件事么?”无伤道:“你娘亲说你心事重重的,这不正好好的,你心里有何事,尽可向爹爹道来,不可憋在心里。”
  灵儿莞尔一笑道:“我的头发太长,你帮我梳一梳。”无伤接过木疏,笑道:“这些事你娘亲她们都是在行,爹爹我只怕做不好。”一面说道,一面顺齿而下,为她梳头。铜镜中,灵儿面如桃花,抿嘴笑道:“宋哥哥,你觉得灵儿美么?”无伤心下一颤,向铜镜中瞧了一眼道:“灵儿,你说什么……”灵儿笑道:“无伤哥哥,你觉得灵儿美么?”无伤一怔之下,霎时间惊慌失措,手上一抖,“嗒”的一声响,一柄木梳掉落于地。(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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