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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作品名称:千古一商      作者:胡新建      发布时间:2020-05-19 21:16:58      字数:6409

  又是一个晴天毒日,因而午时时分,酒肆明显冷清,不见几个食客。那傍窗一案桌,气氛似乎沉闷。赵韬是一声不吭,顾着自己一头饮着闷酒,心事重重。
  赵略似有过意不去,随着又一口赵酒下肚,便出言歉疚,道:“先生真不好意思,自打那赵括与赵姑娘闹腾不欢之后,试图挽回。可,可赵姑娘这生性过于烈犟,非要让赵括赔个不是。这,这赵括根本无法接受,哪肯放下一丁点将军的臭架子?所以啊,时至今日,他俩啊看似难以和好如初啦。更甚,就前几日,赵括呀索性住进了军营,说是要紧操练士卒,把个赵姑娘撇了一边上,冷落着,不理不睬。”
  “唉哟,怎么竟会如此?真是万没料到呵,都怪我,弄得……嗨。”吕不韦是一边自责,一边却蓦然眼睛一亮,内心一个兴奋。心念,美姬赵姬希望有得了,然面儿上他仍然表情一副惊讶,叹息着更一步探问,“唉,大丈夫何必与小女子计较,赵将军如此动作,是想休妾如何?”
  赵韬遂抬起了脸,一愣。
  赵略却一瞪眼,紧忙道:“此倒未曾听说。”转而他猛然一个醒悟,遂直勾勾看着吕不韦,傻傻地一笑,“哦,先生是否还耿耿于情,魂牵赵姑娘也?”
  吕不韦一下尴尬,慌忙连连摆手:“哎,哎,赵弟,我岂敢有此非份之想?倘若换作她人,还想一试,可赵将军之妾……”他不说下去了,又是一个劲摇头,做出一副无法可得的神情。
  赵韬张口欲说甚么,赵略已抢了先,粗声粗气道:“他呀,与赵姑娘其实并不般配,不会长久。先生倘若有意,赵略愿为先生……”
  吕不韦赶忙打断,连连推手:“不可,不可,赵弟万万不可乱来。赵将军与赵姑娘,应是郎才女貌,凭地般配。况赵将军亦仪表堂堂,又身为贵臣,只恐赵姑娘平常出身,难配赵将军乎……哎,哎,不谈那了,不谈那了。来来来,赵兄赵弟,咱还是饮酒,饮酒最好,最痛快呵。”说着,他立马拿起了酒觞。
  赵略亦拿起了酒觞,与吕不韦一碰,一咕噜把酒灌进肚里,极为爽直地道:“先生所言,纯属片面。其实,横亘于他俩面前的鸿沟,非貌非才非地位,应该说,是脾性极难相合;一个刚愎,一个烈性,钢火相撞,必然四分五裂。”
  吕不韦猛然一拍案桌,大声道:“赵弟剖析,直入骨髓,透彻,透彻!”
  赵略猝不及防,陡然一震,两眼一眨巴,抓了抓头皮。
  赵韬适才有了时间开口,似真似玩笑,道:“先生这是幸灾乐祸,还是图谋不轨?原来,先生邀我兄弟饮酒,是饮酒之意不在酒哦。”
  吕不韦慌张一笑:“冤枉,冤枉!赵兄可是冤枉好人呵。如此看来,我每次请饮酒都是有所图啰?赵弟,你给评个理,扳扳手指算算,每次请酒不在酒的图谋到底都是甚么?”
  赵韬随之一脸坏笑,道:“先生不必啦,图谋不轨就是图谋不轨。行,先生,只要有机会,我会想法成全你先生的。”不容吕不韦反驳,他连忙敛住坏笑,沉沉言道,“先生,我呀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赵括,有可能成为长平关战局的新主将哦。”
  吕不韦一听,神情陡变,急忙追问一句:“那就是说,赵将军要替换廉老将军了?”
  赵韬点头:“你没听到吗?王宫内外风声传得可大了,大王正在酝酿之中。”
  吕不韦又紧问一句:“相国大人答应了?”
  赵韬肯定:“依我看,不会成问题。相国这些日越来越被粮刍之事搅得心神不定,焦头烂额,亦想着早日解决长平战事,必定会同意的。”
  吕不韦不由“哦”了一声。
  赵韬却说得来劲了:“我看是好事,虽然在先生这件事上,我与堂兄争执一番,算是赌着气,彼此少有理睬。但我以为,赵括自有他的本领,有我伯父马服君的将才。他读破兵书,满腹韬略,智谋极深,一定青出于蓝胜于蓝。然廉老将军毕竟六旬有余,稳则稳矣,却毫无锐气,不求胜,亦不会败,如此不死不活,叫我亦肚肠奇痒难忍,岂不令大王和百姓失望?倘若真换赵括为主将,我定然披甲上阵,追随赵括,杀尽秦虏,以身报国!”
  吕不韦立马肃然起敬,感慨万千:“想不到赵兄一股英雄豪气,不愧为武门之后,精神斗志咄咄逼人,佩服!”
  赵略不屑一顾,冷言道:“大哥恐是英雄气短,将为赵括掩灭之。”
  赵韬一下跳将起来,愤然吼道:“赵略你……你这是何言?诅咒我死呀!”
  赵略心痛难受:“大哥,我劝你冷静处置。赵括是自命不凡,目中无人,他的谋略,简上谈兵,你何曾不知?伯父马服君病笃之时所言,括不可为将!”
  吕不韦一惊:“赵奢将军有此遗言?”
  赵略狠命点头:“伯父是以赵括妄言,其谈兵为天下莫及,但若得兵权,上得战场,必刚愎自用,忠谋善策难以入耳,其败必矣!”
  赵韬愤然不平,慨然道:“伯父之言,何以可信?赵括练军真戟实戈,士卒无不惧之;倘若一旦拼上战场,必无坚不摧,无敌不克,何以言败?我主意已定,只要大王旨令赵括为主将,我即随他赴长平前线!”
  赵略自感无力劝阻,便看向吕不韦,希望他能劝阻一番,以绝赵韬上长平关之念。
  吕不韦不经意避开了赵略目光,低头沉吟起来。他深知,于情于理都无法阻断赵韬的英雄豪迈之气。
  似乎箭在弦上,亟待射发。
  龙台王宫政殿,赵孝成王威严地端坐在正中的王榻之上。
  一脸傲气的赵括,以一种势在必得的神情,凛然道:“启禀大王,臣以为,廉老将军起先坚守不战是对的,因为那时秦军锐气正盛。但此后已有三月,秦军早已气惰,廉老将军却仍然不战,令人不解。我军有二十万将卒,为保卫社稷家园必拼死而战,斗志远胜于秦军。”
  “唔。”赵王颇觉有理,他扫了一下频频点头的众朝臣,最后落眼到平原君赵胜,但见他正垂目沉思,便回过眼又问赵括,“赵将军是说,现在我军出击,当可胜敌?”
  赵括回答很肯定,很自信:“必胜!当然,亦须讲究战法。大王请想,两军都想早日结束战事,但秦军气馁,思归故国;我军气昂,且为秦所犯,后无退路。这若同突然打开营门,我军必若蓄久的狂潮,势不可挡,秦军必败无疑。”
  众朝臣大多表露出赞同的神情。
  赵王紧紧盯住赵括,欣然问道:“寡人若以你为将,可有必胜把握?”
  赵括沉吟片刻,坦白言道:“秦国若以武安君白起为主将,臣无必胜把握,但似王龁那样何足虑也。”
  赵王轻轻“哦”了一声,心仍有不定:“方才赵将军不是说,我军已胜机在握了吗?”
  赵括不慌不忙,回道:“大王,白起攻必克,战必胜,令天下将卒闻风丧胆,斗志全无,我军曾有两万余降卒被白起坑杀于黄河。臣所以称无必胜把握,正是担心我将卒一旦遭遇白起,便丧失斗志。而王龁为主将不久,又孤军深入,若臣为主将,必叫王龁大败而归。”
  赵王听得赵括的坦陈,感觉取胜的把握还是蛮大,心里便有了让赵括替代廉颇的意愿。于是,他赶紧将决断的期望眼神望向了相国平原君。
  平原君原本不想说,见赵王盯视住了自己,便只得面带微笑,转头问赵括:“我想问赵将军,既然你称王龁为主将不久,那你为主将不亦是头一回吗?”
  赵括愣了一下,想着,才要回答,却被赵禹抢上一步,替赵括说话道:“相国大人,我等知晓,将与将都有不同,赵将又与秦将不同。蔺大人原本是宦者令缪贤的门下舍人,素不知兵,然而头一回带兵进攻齐国,都能连战连胜,一直打到平邑。何况,无论如何,赵将军乃是将门之子,熟稔兵书,通晓兵谋,起步当在蔺大人之上,不错吧?”
  赵王听平原君如此一问,赵禹如此一答,心里又开始摇摆了,似有不放心,便盯着赵禹询问:“哦,寡人听禹卿的意思,似乎不必有累年战绩,亦可以一战即创立战功?”
  赵禹一挺胸,回道:“臣以为是。”
  赵王转身又询问平原君:“相国以为如何?”
  此时,相国平原君甚是头疼,感到自己处于进退维谷之中,本不愿再发表意见,可赵王非要他表态,无奈,他只得有意停顿一会,才低沉声音道:“大王,马服君赵奢曾受旨征战阏与,是臣之举荐,因而对于马服子赵括的旨令,臣似乎应当避嫌,不宜……”
  赵王一个摆手,截断道:“不,不,相国定要谈谈你对长平用将的意见。”他显得异常诚恳地,“寡人用人,从来都不能不依仗相国,长平之战关系非同小可,用将尤其必须慎之又慎。”
  平原君无法,又沉思一会,犹豫之后,才下决心答道:“大王,古之名将皆有头一回,秦将白起亦有头一回战于伊阙,大败韩魏联军的赫赫战绩。因此,臣以为我赵国正需要若赵括将军这样的锐气和无畏。”
  赵王见平原君如此说话,并没有明确表态,还是紧忙逼问道:“相国是说,可以让赵括将军替换廉老将军?”
  平原君山穷水尽,被逼无奈,只得点头:“可以。不过,为确保必胜,臣以为可再集兵二十万给赵括将军。邯郸,有五万将卒可矣。”
  “唔。”赵王点着头,又问赵括,“赵将军以为如何?”
  赵括见相国平原君已然点头,自信一下爆满:“臣必胜无疑。不然,愿自刎以谢罪于大王。”
  “好!”赵王猛然击案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寡人立即旨令征调将卒二十万,所有粮刍辎重,全由相国负责办理。”
  最终,赵括精神昂然,意满志得。而相国平原君却心思沉沉,一脸沮丧。
  东方熹微,晨雾缭绕。
  几十艘运载着粮食的船只,首不见尾,摇行在邯郸城郊外的滏阳河道上。
  吕廪走出船舱,伫立船头,微风徐来,顿然感觉一阵清新气爽。
  文昌阁显然不能平静。
  议事厅里,平原君的眉头是越拧越紧。
  穿着胄甲的年轻辎重吏,声音响亮地禀报道:“相国大人,从韩国购置的戈戟兵器和从齐国购置的秋冬战袍已经运抵邯郸。”
  平原君轻轻吐出一口气,然眉头依然未松:“粮食如何?”
  辎重吏顿时减弱了声音,心情沉甸甸地道:“已经筹集半数,有一批还在途中,恐凑足赵将军所需要的全部,似有困难,有待时日。关键是缺乏足够的钱款,相国大人您看……”
  平原君将眉头拧得更紧了,沉思良久,才道:“我会想办法的。你先赶快组织人员,将现有的粮食交给李厚,让他抓紧运到长平关前线。”
  辎重吏一个立正:“是,相国大人!”说罢,他一个后转身,健步如飞出了门去。
  总管赵町进来与辎重吏擦肩而过,到了跟前,赶紧向平原君禀告:“大人,李厚大人带着一商人说要求见您,现已在园中候着呢。”
  平原君平板着脸:“没见我忙着?我不想同甚么商人打交道,不见!”
  赵町忙又补上一句:“李大人说那商人专为大人您分忧来的。”
  平原君不耐烦地,放大声音道:“不见!你还啰嗦甚么,就让李厚一人进来见我。”
  “诺,大人。”赵町见平原君心情不爽,只好作罢,蠕蠕嘴唇,悻然转身走去。
  当赵町的前脚才要跨出门坎,猛听背后平原君一个大声喊道:“回来!”
  赵町赶紧停住脚步,回转身来,不明就里地站在门口,木然听命。
  平原君紧忙问:“赵町,你刚才嘴中嗫嚅甚么?”
  赵町慌忙,不知平原君要怪罪他甚么,便吞吐道:“我……我没说甚么呀,大人。”
  平原君用犀利的目光盯着他,没再说话。
  赵町更慌了,被平原君如此一盯,又吞吐道:“大……大人,请恕罪,我……我是说李大人带来的商人……商人,叫吕不韦的,是给您送……送粮食来……大人都……都不要……”
  平原君眼睛霍然瞪大:“粮食?”他脑子快速一转,紧接着带有责备口吻道,“你,刚才为甚么不说?”
  赵町有点不知所措:“我……”他梗住,不知该说甚么才好。
  平原君似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亮,对着赵町一声呵斥:“快去啊!请他俩一起进来!”
  赵町顾不得回话平原君,一个急转身,就匆匆忙忙地小奔着出了厅外。
  相府夏园,花红柳绿,荷叶莲莲,小桥流水,隐楼掩阁。
  李厚心潮起伏,无意观赏园中美景,只是不间断地注视那石径的尽头,翘首以待相国平原君的召见。吕不韦身临其中,却是一种权贵之气油然而生,更感觉一股恬静舒畅之中所透出的相府威势与风光,艳羡之极。
  李厚焦心似火,望着吕不韦:“不韦,你看相国……”
  吕不韦胸有成竹,笑道:“李叔,我会见到相国的。”
  正说着,碎鹅石铺成的小径尽头,总管赵町从绿色树阴处拐弯走出,疾步向着李厚和吕不韦而来。
  议事厅里,平原君慢慢地来回踱步,内心不似平静,仍思虑深重。
  赵町领着李厚与吕不韦进来了。
  平原君仍然顾自踱步。
  赵町站住,轻唤了声:“大人。”
  平原君适才停住踱步,回身面向李厚与吕不韦站定。
  赵町赶紧转身退了出去。
  平原君上下徐徐扫视了一遍吕不韦。
  李厚一个恭敬作揖:“李厚拜见相国大人。”接着他转脸向着吕不韦,介绍道,“大人,此是阳翟大商吕不韦先生。”
  吕不韦连忙亦一个恭敬作揖:“吕不韦拜见相国大人。”
  平原君眼睛定定地看住吕不韦,有半晌,才开口:“哦,吕不韦。”
  吕不韦躬身道:“大人,正是。”
  平原君淡淡地,语调却透露出一种威严:“此来,你有何见教?”
  吕不韦直截了当,说明来意:“吕不韦特来为相国送一批粮食,以解大人燃眉之急。”
  平原君诧异:“送我粮食?”
  吕不韦微微点头:“正是,大人。今日已有五十船由家父运抵邯郸,我想现在赵国正与秦军决战于长平关,肯定急需粮食,所以,与家父商量了,为保家卫国,我等不能亲上前线,却可以尽一份绵薄之力,是以以一百船粮食奉献国家。那后五十船粮食待半月之后亦可运到,请相国大人接纳。”他又是一个躬身。
  平原君“嗯”了一声,问:“那你交换条件是甚么?”
  吕不韦眉毛一挑,摇头道:“大人,吕不韦已经表明,奉献国家,完全无偿。”
  平原君用奇异的眼光又徐徐打量了一番吕不韦,然后语气减缓,带着温和,道:“嗯,商人当以盈利为目的,你为何平白无故送粮于我赵国?”
  吕不韦顿然昂扬,语调铿锵:“相国大人,唯利是图,自然是商家目的。但及此国家危难之际,作为商家,更作为国之臣民,就不能再言利了,更不能藉此谋暴利,那将是贻害于己!传舍长给我说过一个道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想,国家不存,商人以何附之?商人倘若无附于强盛之国,又何言谋利聚富?此所谓相辅相成之理。吕不韦虽做不了陶朱公,但多以陶朱公为楷模,得人之得,必以双倍之情还于人。拳拳之心,相国大人自能明鉴。”
  “好!说得好!”平原君听得吕不韦此一席话,遽然神清气爽,欣喜道,“言之有理,言之有情,情诚意切,令我动容啊,亦让我对商家之人重新有了认识,当刮目相看。吕不韦,哦,让我亦叫你一声吕先生,相国我多有偏执,还望多见谅哦。”
  吕不韦慌忙摆手:“相国大人如此谦逊,吕不韦实不敢当。应该说,是我请相国大人多多见谅,不能替您更多分担国家之忧,筹集长平前线所有粮食……”
  平原君脸色一沉,挥手截断:“唉,吕先生不应如此说,身为一国之相,理当承担责任。现在却要让你等臣民来忧心忧国,乃我之惭愧啊,惭愧。”
  吕不韦一挺胸膛,掷地有声,道:“相国大人能够承担千斤,我等臣民理当挑起百担。国家兴亡,匹夫当有责。”
  李厚亦赶忙慷慨激昂:“吕不韦先生所言极是!关系国家存亡大事,作为赵之臣民自然亦要承担责任!只是李厚才疏能浅,有负相国重托,不能全力分忧,惭愧是我!现在吕不韦先生倾其家产,一心为国,令我感动,更令我激奋。相国大人,我李厚定然不负您厚望,当拼尽心力,为国为民,赴汤蹈火,死亦无憾!”
  平原君亦跟着激动起来:“李厚,我没看错你,有担当,敢作为,有你等敢于承担危难之人,赵国如何不兴!”他又不由自主踱起步来,走动快速,转了三个来回;一下停步,便道,“吕先生,你应该往来各国颇多,见多识广,思虑必然开阔。请问,吕先生,是否还有更多良策,好主意,说来我听听,见教,见教哦。”
  吕不韦慌乱摆手:“相国大人,吕不韦见教实是不敢当呵。”他故作姿态,苦想一会,才犹犹豫豫,开口道,“相国大人,您看,我只是想提一个不成熟的方案,看看能否让大人想得更多,更周全。”
  平原君非常急于聆听:“嗯,那就说来听听。”
  吕不韦吞吐一下,便道出:“我想……可否搞一点募捐活动?”
  平原君似有迷惑,自语道:“募捐?”顷刻,他突然眼睛一下发亮,“嗯,募捐。”
  吕不韦用力一点头:“对,募捐!以钱换奖,可以动员邯郸臣民为国捐钱。”
  李厚紧跟着激动道:“好,相国大人,此定当激我臣民一腔爱国热情,振我赵军之斗志与士气,同心同德,抗击秦虏!”
  平原君定定地看着吕不韦,良久,他一字一句地,道:“吕不韦,你——愿做我的宾客吗?”
  吕不韦未曾预料,毫无准备,考虑片刻后,摇了摇头:“请相国大人宽宥,吕不韦不能。”
  李厚一惊,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平原君则微微一笑,问:“为何?”
  吕不韦坦诚地:“承蒙相国大人错爱,吕不韦甚感荣幸。但,我一直营商在外,心早已跑野了,非常怕约束。”
  平原君连忙解释:“唉,吕先生错也,为我宾客,无甚约束可言,往来自由,行动自主。我是看吕先生思想敏捷,注重实干,可以帮我一二,才予挽求。”
  吕不韦再假作思状后,道:“相国大人,那能否容我思虑之后再与您答复?”
  平原君哂笑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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