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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军事历史>侠妓>第十三章 寻寻觅觅却无归处(1)

第十三章 寻寻觅觅却无归处(1)

作品名称:侠妓      作者:柳下风度      发布时间:2020-05-15 09:40:12      字数:6891

  师师听见这一声呼唤,回头看时,却见一中年出嫁女尼,走近前来,正向她辑首合掌施了一礼。
  师师心存疑惑,却也连忙还礼回谢一句:“师傅,你?请问,你如何知晓我的名字?唤我,又有何指教呢?”
  那女尼就再朗笑一声:“女施主莫要疑虑,我乃宝光寺圆悟禅师的弟子慧清,现在慈云观主持法事。今日出外云游,路遇此地。此金钱巷的矾搂,乃是汴京城中最为繁华有名的福佑之地。依老尼所看,女施主居于此地,又神采仪态脱俗非凡,如果还没有猜错的话,若非此中花魁李师师,还有那个?”
  “哦。那,慧清师傅,请问,您来此地是……”
  “噢,是这样。刚才我在街上路过,正巧就遇见女施主乐善好施,慷慨解囊,救助了两个行乞之人。依老尼所见,女施主如此乐结善缘,实在是慧根不浅哪。”
  “慧清师傅,您言重了。之前的时候,我倒是有几次去宝光寺参拜进香,也曾谛听过长老演说佛法。慧根却还没有。我只不过是,看他们两个行乞之人一时可怜,顺便帮助一下罢了。”
  “女施主如此这样行善积德,却又不求回报,真是佛性圆满自足呀。即是这样,女施主可否再结佛缘,也给老尼再施舍些香火之资呢?”
  师师抬眼看那老尼,见她虽是满身云游行尘,却也是一脸端庄和气。就从身上又取出仅剩下的一些铜钱,递在她的手上,说:“师傅,出门时我走得慌,身上就剩下这一些了,你且收下拿去用吧。”
  “女施主如此慷慨布施,我在佛前,会祈佑佛主降平安鸿福与你的。贫尼无以为报,但有几句薄言转赠给你,却还不知当讲不当讲?”
  师师马上就说:“慧清师傅,不要客气,你说吧,我愿恭敬聆听。”
  那圆悟长老的弟子慧清,就口诵一首偈语道:“世间金钱巷,温柔富贵乡。尔非此处生,却在此地长。词曲都学会,酸辛也遍尝。他日因缘都历尽,慈云观里说端详。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李师师给听得一脸惊愕。她虽不能确切知道,慧清女尼诵唱偈语的意思,但她却还听得出来,这首偈语,必是在说她无疑了。便惊异地对那慧清说:“师傅,你,这是在说我……”
  那慧清却自是再朗笑一声,说:“女施主,且莫要疑虑,若是有一天,你忽然明白,想要回家了,就到慈云观来找我吧。”
  说完,那慧清女尼,竟自飘然离去了。
  
  李师师便呆呆地立在那里,好长时候,也都未回过神来。
  这时候,那秋菊就走近前拉师师的手说:“师师姐姐,你切莫要听那出家人胡乱说话,她是要讨好你,哄骗你施舍钱财给她。她都在说些什么呀?神神叨叨的,我咋听,也都像是疯疯癫癫的胡言乱语。不去理她,我们还是快回家去吧。说不定,娘她等着我们不回来,正着急上火呢。”
  说这话时,师师与秋菊就走进院门来。那小红却早早地迎过来,欢喜不住地唤一声:“师师姐,你可回来了。刚才你和秋菊,刚刚出门不一会儿,那个王学士小潘安就来了。他说他要听姐姐你的唱曲。却又左等你不回,右等你还是不来。他就跑到矾搂之上,与几个姐妹们,嘻笑调戏了半天,便回去了。那小潘安才刚一离开,那位周邦彦老先生也又来了。我告诉他说你不在,有事出门去了。他说他要等你回来。他就问我们一些你的事情,近日练唱了什么词曲,姐姐你的心情好不好啥的。后来他独坐在那里,与我们要了纸笔,在上面写写画画的。完后,见你还是不回来,他就留下那写画过的笺纸,大概又是他刚谱写的新词曲吧。他还说一定要我把它亲手交给你,他会改日再来见你的,便回去了。”
  师师说:“周先生留下的纸笺呢?你快拿来我看。”
  小红却故意逗师师说:“师师姐,看你急的。怪不得那周先生,只喜欢给你一人谱新曲呢。这,叫什么来着?对了,就叫高山流水有知音,对不?嘻嘻。”
  师师听得满脸绯红,恼羞地说:“小红,你少罗嗦。再这样,我再也不会叫你妹妹了。小红妹,笺纸呢?快拿来我看吧。啊,好妹妹。”
  开心不尽的小红,便笑着递过纸笺。师师接过急忙展开来看时,上面却是周邦彦新谱的一首曲律,乃是当朝才女词人李清照的那首《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大才女李清照的词,李师师最是熟悉和喜爱不过了。更因为她对于这首醉花阴的心爱有加,她便将其书写装帧成手卷,放于案几床榻间,时常便将词境的情味,再细细地把玩品味一番。师师也曾无数次将这首醉花阴,清唱于诸多的听众。词中那婉约凄凉的感人之处,再加上师师那至真至性的动情演唱,其时其境,莫不令听者顿生无限良多的惊叹与慨赞。
  李师师在曲、舞、弹、唱等诸多艺技中,因为尤善小唱清词新句,她便对那些有名的词人,均有不少的了解或交往。而最是令她真正动情和喜爱的,众多出名词人之中,却也只有风流情痴柳三变,和词宗才女李易安了。他们两人的词作风格虽也有别,却都词境婉约优美,抒写了至真至美的世情况味,而感人至深。而清照词境中,婉约优美的艺术手法,更是将知识女性凄寂和孤独的心境,表达的真切感人而淋漓尽致。同时李清照词境,也暗合了李师师凄凉的人生情感遭际,更令她倍感亲切和钟爱有加。而最让师师感叹和敬佩不过的,李清照还是古今少有的一大才女。
  李清照不仅诗词写得好,她还在文、赋、书画、金石,乃至棋类博弈等方面,无不有独到精湛的造诣,而独树一帜。李清照在词坛取得如此突出的骄人成就,当然也更离不开她深厚的家学渊源。他的父亲李格非,乃是苏门后四学士之一,以其学识渊博,而官至礼部员外郎,他著述甚丰,最为出名的有《洛阳名园记》等多卷。她的母亲为汉国公王准的孙女,她的继母是状元王拱辰的孙女,亦都知书善文。更加上李清照天资聪颖好学,早在她十几岁的少女时代,便作出《如梦令》词,描述她少女时代在济南的欢乐生活:“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她这种用“浅俗之语,发清新之意”,“通俗中又见典雅”的自然淡雅风格,马上便引起当朝词坛名人的推宠和慨赞。之后却由于情感世事的变化,李清照在词中较多表现的是孤独、思慕与凄寂之苦。当李师师知晓并熟识清照之词的时候,李清照早已嫁为人妇,做了右仆射赵挺之的儿媳妇。没过多长时候,由于奸相蔡京的排挤等原因,公公赵挺之罢职的牵连,她也就随丈夫赵明诚远赴莱州寓居他乡了。李师师与李清照两个之间,早些时候,也曾有过少许短暂的交往,却也纯属人生意外的偶然与巧合。
  崇观年间,汴京城内有两个了不起的女性人物,却为宋朝文治天下的耀眼长空,留下浓墨重彩的史笔。一个便是学识渊博词动京华的大才女李清照,再一个就是歌舞小唱名噪一时的李师师。因为甚是倾心迷爱,李师师对于清照之词,便在词境的把握,曲律的调配,以及演唱时真情的注入方面,无不倾注了大片的学识与心力。她在矾搂上为客众演唱最多的,也便是婉约感人至深的清照词。因为喜欢,师师还把李清照潜心研究之作《词论》,拿来作虚心的学习与研究,以丰富自己的词曲知识,令她后来的新词小唱,无不以情景交融,声情并茂的艺术感染魅力,而使众多的听客赞叹不已为之动容。依据清照《词论》“词应别是一家”,以及词贵高雅,典重,浑成,协乐,故实的艺术见解,也让她对于晏殊,张先,贺铸,宋祁,晏几道,秦观等当朝名士词家之作,所存的优异与不足,也有了较为显著的甄别与鉴赏能力。由词及人,对于思追神慕的李清照及其身世家境,师师虽然也或多或少了解一些,但终还是未能一睹这位当代才女词人的过人风采。有一日师师在给听客唱曲时,竟连把清照的《如梦令》、《醉花阴》、《一剪梅》三首词,倾情演唱给客人,直把在座听者给慨叹的,唏嘘不已赞声不绝。更把听众中的赵明诚,给长时地惊呆了。赵明诚是听说李师师的唱曲尤佳,便也过来凑凑热闹,借以打发金石研究之后的闲暇。他却着实没有料想,夫人李清照的词,竟给这角妓李师师演唱的如此之好,如此的感人至深。回至家中,他便把此事与夫人清照讲了。李清照对于李师师的清词小唱,亦是早有耳闻,今日再听了丈夫如此甚佳的夸赞之词,当下也便有了去矾搂欣赏李师师唱曲的想法。
  翌日,又适逢闲暇,李师师便随同丈夫赵明诚,前来矾搂雅赏李师师的清词小唱。
  李清照与丈夫来到时,矾搂的演艺厅内,已有众多的听客早已在座。他们在侍女安排入座不久,驳杂的话语声中,忽见数名十四五岁的俏丫头,簇拥一清雅脱俗的缟衣素女,缓缓步入厅来。清照抬眼看时,却见那素女,风姿绰约,淡雅素面娥眉,鬓髻似墨染,明眸俏顾盼,含情脉脉。其中一俏丫头,先取一管长箫,递其手中。这时,听客注目,四座无声。忽听檀板声响,那淡雅素女,便启朱唇,明浩齿,开口发珠润玉圆之声,唱得正是自己的《凤凰台上忆吹箫》: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任宝奁尘满,日上帘钩。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
  曲至半阙,长箫呜咽之声响起,沉静悠远,仿若是穿透历史长空的远古幽怨一般。听者无边的思绪,正在悠远低沉的箫声中,飘渺徘徊之际,李师师那兰蕙清韵之声,却又再次唱起:
  “休休,这回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则难留。念武陵人远,烟锁重楼。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词的下半阙,李师师演唱得太过投入,传入客众耳膜的,简直如泣似诉,待唱到“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句时,她那娇媚的粉颊上,已然挂满倾注真情的涟涟清泪。
  李师师唱罢,她那感人至深的清唱,仿佛依然还在听者的胸俯里回肠荡气。良久过后,静寂的仿若凝固一般的演艺厅内,才忽又爆发出听客们狂热得喝彩声来。
  这时,李清照也为眼前这个素面佳人,惊世骇俗的绝艺清唱,深深地震撼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青楼曲坊的角妓,竟能将自己倾注心血真情的词境与曲律,表现和把握的如此情景交融,深入神髓,实在便令她惊叹不已,暗暗称奇。
  李清照对于李师师的绝世唱功和演技,正自惊叹和暗自思忖之际。忽听厅外一阵人生噪乱,一个狂霸而痞气的声音高喊:“这里谁是李师师呀?啊?这许多看热闹的,你们可都给我听好了!今天,李师师这娘们儿,本公子我可是全天都已包下。识时务的,就赶快给我闪开。若是不然的话,你可别怪我不客气啦!”
  李清照闪目看时,却见多名凶脸的奴仆,前呼后拥着一个华衣公子模样的人,立眉撇嘴地便走进厅来。众人看了这架势,皆面面相觑,顿时没了言语。那华衣公子,看众人一片无语沉默,便哼地一声冷笑:“哼哼,不认识本公子是不?那我就让你们在座的都认识认识!阿全哪,你就给我告诉他们,我到底是谁!”
  那个叫阿全的尖脸奴才,赶紧就朝主子嘿嘿一声奸笑,说声遵命,一转脸,便横眉斜眼朝众人摆了一个无赖相,道:“都不知道是不?那你们可都给我听好了!告诉你们,我家少爷,就是著名的当朝一品蔡老太师的公子,蔡攸是也!怎么着?你们都傻站在那儿,还都不给我家公子让座走开,难道,还要我们哥几个费点事儿不成?啊!”
  听客之中,忽然有人高喊一声:“原来是蔡大公子,久仰久仰,你还认识周邦彦吗?”
  那蔡攸听见,慢慢斜眼看看人群中站立起来的一位老先生,慢慢开口冷笑道:“哼哼,你不是那个小税监周邦彦吗?我倒听说,你那艳词小曲啥的,可是给李师师唱得不错呀!嘿嘿,怎么?你又送上什么好曲儿,来让我一饱耳福呀?啊?哼哼哼。”
  周邦彦说:“蔡公子,来这里听曲的,无非都是打发些闲暇,凑个热闹罢了。你何必却要为了自己的一时之乐,而驱散别人呢?在这娱乐场地,你这样做法,是否有失蔡大公子的身份?”
  蔡攸立时怒道:“好你个小小的税官老儿,也敢当面来教训我?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说着话时,几个奴仆过来,就要动手抓扯周邦彦的胸衣。
  人群中忽又有人高喊一声:“蔡公子,且慢动手,我还有话说!”
  “你是?”
  “李清照。”
  蔡攸见是一位风韵秀美的夫人,就说:“嘻,李清照?没听说过。你与我,却有何话讲?”
  “蔡公子,你是不认识我。可是我的父亲礼部员外郎李格非,还有当朝右班丞相赵挺之,蔡公子你该不会陌生吧?我,就是赵老丞相的儿媳妇李清照。”
  李清照若单是说出她父亲李格非的名号,可能这蔡攸还不是太觉反感,她还不太知道,身居左丞相之职的蔡京,正因与赵挺之政见不合而排挤他,蔡攸理所当然也就与他父亲蔡京乃是一丘之貉,今天却听见李清照抬出赵挺之来息事宁人,那不屑的脸上,也就露出极大地不恭了:“呵呵,吆,原来是能词会曲的大才女呀!知道,知道。至于赵挺之赵丞相的儿媳妇,哼哼,那,却又怎样?”
  “蔡公子,我李清照,并非要抬出赵老丞相来压制谁。我只是想问您一句,既然你是蔡老太师的公子,就应该知书识礼,时时处处,尽显官家公子的气度才对,何必要因为一己之私,而弄出有失公子修养的事情来?”
  “李清照,你不要拿赵挺之来吓唬我,我也不管他赵挺之是谁!我就是不吃你那一套!小得们,还不给我动手!”
  忽听有人又一声高喊:“蔡公子,请慢动手。蔡大公子,翰林院学士王黼,还有话说!”
  “呵呵,好啊,翰林院王学士,王大人,您却又有何见教啊?”
  王黼就赶紧走过来,低低地说:“蔡公子,这京城圣天子脚下,你若是真得生出什么事来,让世人知道,恐怕蔡老太师也不好在圣上面前交代!依我看,蔡公子,你就给我一点面子,这事就过去算了。大家都坐下来,一起开开心心听曲,你看如何?”
  “这……”
  蔡攸给王黼的一席话说的,正在愣怔寻思之际,那姥娘李月香却手里拿了一帧卷轴,急急地跑了来,慌不连声地嚷道:“哎吆吆,我说蔡大公子呀,您有话都好说,你能光临我家的矾搂,我们高兴还都来不及呢,哪里还敢再给您说出个不字呀!不过呢,我有一件东西,还请公子看过之后,您再做主张不迟。”
  “少废话,什么东西?快快拿来我看!”
  李月香把那卷轴展开来看时,却是“女中花魁”,四个浑厚有力的大字。那字体,蔡攸觉得很是眼熟,待他再一定睛往下看时,那落款处却是他父亲的名号“蔡京”两字。
  蔡攸立时便一脸得惊愕,说:“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父亲的字,为何会落在矾搂你的手上?”
  李月香就看看蔡攸,马上又献一脸的媚笑,说:“我说蔡大公子呀,这可是蔡老太师他老人家,千真万确地真迹呀!说起来呢,那话可也就长了。早在去年春上的时候,蔡老太师他受人之邀,偶然有一次就来到我家矾搂,来听我女儿师师的唱曲。也是我那女儿师师的唱曲真是出众,也更是该我这老婆子露脸。那天呀,蔡老太师他,一听了我女儿师师的唱曲之后,就赞不绝口,直夸我家女儿师师,曲儿唱得好,人儿长得美,真乃当之无愧的女中花魁。那时,老太师他又听得开心,赏的悦目,也就给我要过纸笔,留下了他这尊贵的墨宝!我说蔡公子呀。你父亲蔡老太师他,对我家女儿可是宠爱得很哪,他不单常要来听曲,他还把那最是得意的书法,也都传授给我家女儿师师了呢!”
  “好了,好了。你别再给我啰哩啰嗦!”
  “怎么?蔡大公子,我说得话,你还不相信?那我就把我的女儿翠儿,小红,还有秋菊,都一块找来给你说个究竟,那天,她们丫头几个,可是都在场亲视眼见呀!”
  “我说你快给我打住。你还有完没完!啊?”
  这时,那个叫阿全的奴才一见主子的尴尬情形,就赶紧走上前,低低地对蔡攸说:“我说公子,刚才我仔细地看过了,姥娘手里的字迹,确实是老太师的真迹无疑。既然老太师他也对李师师这么厚爱,我看公子咱不如就赶快离开,另到他处再寻开心去吧。若是真给老太师他不高兴了……嘿嘿,啊?公子,您说呢?”
  那蔡攸的脸上给李月香说的,早就很有些挂不住。这父子两个,共寻一个角妓开心的事情,若是传开出去,让世人知道,可是好说不好听呀!罢罢罢。虽然李师师那小娘们的乖模样,着实妖媚诱人得很,却也只能隐忍下寻欢浮浪的色心,另去他处觅欢了。想在这里,就自己给自己寻台阶下,嘿嘿地讪笑一两声,嚷一句:“阿全哪,你说得对,说得对,我都忘记啦!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小的们,今天不玩了,我们改天再来,给我走着!”
  李月香看蔡攸真的要走了,便再一脸欢喜地诵唱一句:“我说蔡大公子,你可慢着点走,我们就不再送你了。改天有空,欢迎你再来呀!嘻嘻。”
  待看见蔡攸领着一大帮奴仆,全都大摇大摆地走远了,李月香才又对着那远去的背影,恨恨得啐了一大口唾沫:“啊呸!你个仗势欺人的不是东西!”
  见走了蔡攸,众人至此,方才长长地松出一口气来。
  虚惊一场的李师师,就忙来在李清照的身边,深深地万福施礼道:“你就是有名的才女词人李清照姐姐?小妹李师师,久慕姐姐的词名,长时以来,更是深爱姐姐的词曲,今日难得相见,师师这厢有礼了。”
  李清照也赶紧拉住师师的手说:“师师妹妹的唱词绝技,姐姐我亦是早有耳闻,今日有缘谛听妹妹的完美歌喉,真是让姐姐我感慨万千!而且,师师妹妹无论对词境的体验与把握,曲律的调和,还有唱功火候的独到过人之处,也都让姐姐惊叹不已呀!”
  从此之后,李清照与李师师,这两位绝世双娇的女性人物,就成了互敬互慕的艺中挚友。李清照对于李师师,这位在苦水里泡大坠落青楼的奇女子,也表露出由衷的感慨与爱戴。她将自己的词曲心得,皆都悉心相授。不仅如此,她还把自己在曲律,金石,书画,以及博弈等,诸多领域的特长技巧,也都倾心尽其所学。李师师虚心请教,再加上她的绝资聪明,很快,她就在词曲,舞技,唱艺,以及琴棋书画等方面,皆有显著提高。可是好景不长,李清照因为父亲李格非的仕途及赵挺之受排挤等原因,她们在一起没过多少日子,李清照就随丈夫赵明诚赴青州客居去了。更没人料想的是,她们这一别,竟为她们两个绝世奇女子的真情交往,画上令人感慨而遗憾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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