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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初会镇安坊

作品名称:侠妓      作者:柳下风度      发布时间:2020-05-13 10:07:23      字数:5514

  徽宗闻言大喜道:“朕早就听说那李师师的绝色艺名,只是时至今日还都无缘一见。却不知与那晚香坊的朝翠相比如何?”
  高俅慌得近前拱手,面呈喜色地密奏道:“陛下,这镇安坊的李师师若与那朝翠相比,虽同是名噪京城坊曲的艳妓名人,而那李师师的绝色艺技,实在还要比朝翠更胜一筹。怎么说呢,就像……给您这样讲吧,臣曾有一次在镇安坊的矾楼之上,聆听那李师师清唱的艳词《蝶恋花》,且不说她那娇容怎样的婀娜多姿赛若仙子,也不说那曲词儿如何的辞藻华丽,单是从她那香艳甜美口舌中唱出的妙音儿,就直让为臣的美妙感觉,沁心润肺的舒润无比!”
  徽宗赵佶只给高俅讲说的,忽而眉飞色舞欢喜不禁,忽而又惊羡地目瞪口呆唏嘘不已,接连拍手地道:“京城之内,即有如此尤物美人,你为何还不早早地报来?”
  “这……嘿嘿,皇上,为臣见陛下,整日里闷闷不乐,不知所为何故,故而,所以……恐怕……”
  “还恐怕些什么,你倒是快说呀。”
  这时内侍班头张迪,看见高俅被徽宗诘问得面露难色,就赶紧躬身近前一步,轻声启奏道:“回皇上,小人深知高太尉这段时日的心情,他是见皇上郁闷不乐,恐怕言语不周,再给皇上您增添更多的不快!至于那美色佳人李师师,小人有一次在镇安坊,亲眼目睹过她的绝姿仙容,还有幸聆听她清唱的江南名曲《望海潮》呢。那,可真叫一个美,真是一个爽哪!”
  “那李师师,你也曾亲耳所闻亲眼目睹?”
  “回皇上,小人所言,句句真而不虚!”
  “你且为朕说说,那李师师的清唱小曲儿,却到底又是怎样的一个好法?快快如实地道来。”
  内侍张迪,就把自己因李月香而巧识李师师的缘由,全都添油加醋而又转弯抹角地学说了一遍。最后他又说:“皇上,跟您这么说吧,您若问那李师师,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美法,容小人斗胆实言,就是陛下皇宫内院之内,所有宫妃美女等等,依小人甚是狭窄短浅的眼光来看,也没有一个能比上那李师师的!”
  徽宗更是惊奇了眼睛,后来才愣愣怔怔地说:“你说的,都是真的?果然如此?”
  “小人所言,句句是实,句句都是千真万确呀。皇上,小人这里还有一首诗写她为证:嚲眉鸾髻垂云碧,眼入明眸秋水溢。凤鞋半折小弓弓,莺语一声娇滴滴。裁云剪雾制衫穿,束素纤腰恰一搦。桃花为脸玉为肌,费尽丹青描不得。”
  徽宗听罢张迪之言,即刻龙心大悦,喜色颜开:“张迪呐,既然你与那姥娘李月香熟识,朕命你这就取些贵重钱财之物,到镇安坊与那李氏通融一句,就说你有一个富商大贾朋友,久闻李师师的绝色艳名,要来镇安坊听曲,让她准备准备。明日,朕就带你到镇安坊去会那李师师,卿意如何?”
  得了徽宗如此托付重任,张迪赶紧受宠若惊地秉手躬身呼一声:“微臣遵旨。”
  徽宗再看一眼高俅,又说:“高卿,明日里,还有杨戬,也都要一同陪朕微服前往,卿等何如?”
  高俅急忙回奏道:“臣万死不辞,愿随同护佑圣上一同前往。对了皇上,明日我们去镇安坊,您不如就化名称作富商赵乙,我们一干人等再次扮作仆人模样,您看如何?”
  徽宗抚手笑道:“如此甚好,就依高卿所言。张迪呐,你马上就取了钱物,快快到镇安坊李氏那里走一趟吧!”
  暗暗窃自欢喜于心的张迪,就再唱一声“遵旨”,便领命到宫廷内府取紫茸两匹,上好的丝绢绸缎两端,碧玉珠两颗,白金二十镒。喜滋滋的,借去矾楼,也找那老相好李月香再续旧情。
  
  镇安坊姥娘李月香,一见张迪那兴致颇好的颜色和暧昧神情,便吆了一声,欢喜地唱道:“吆!这许多时都没有见,你,这是又发财了吧?”
  “发财?嘿嘿,当然当然,要不,我如何又跑来你这里。再说,你没空想我,我还舍不得把你忘下不是?你说呢?嘻嘻嘻。”
  那李月香就艳笑妩媚地握了一双粉拳,一下一下,都爱怜地捶打在张迪的胸前肉上。口里却是笑嘻嘻地恨一声道:“别看享受舒服的能耐没有了,可你那心思,却还依然是花哨的很哩。言说放不下我,是你哄我开心呢,我这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其实,自从前次小红丫头给你捏弄舒服了,你就再也看不上我这老胳膊老腿。是不是,你说?你是啥心思,我还不会全都猜错吧!嘻。”
  张迪给李月香风骚情态撩拨的,身里身外,顿时也都痒乱不安起来。他也便猥琐地伸出酥麻发痒的双手,借机在李月香胸前肥白丰腴的温柔上,重重地揣了两把。李月香就把乱贪便宜的张迪,恨媚了一眼,又轻轻推开他的骚手,浮浪艳媚地说:“你看看你,也不怕给我女儿们看了去。嘻嘻,呆会儿,我再让丫头小红过来,好好地再侍候侍候你,让你一次舒服个够,怎样?嘻嘻。”
  “我不要小红侍候,她还不懂得啥叫风情,哪叫韵味,我就要你过来陪我,我还想让你女儿李师师,来给我唱支曲儿呢。哎,对了,你看我这好忘事的坏记性!”
  说着,张迪好像忽然想起来似的,立起身来,就把放在桌上的包裹打开说:“你先瞧瞧,这些都是什么?”
  那李月香见了,一双见钱眼开的笑眼,马上就弯成两条细缝,嘴里也惊赞连声地乱嚷:“哎吆吆!你,你这是真发大财了!我就说嘛,你是不会长此困顿下去,大富贵肯定有一天会让你发迹的,这回真是给我说对了不是?”
  “我发不发财,你先不要去管,反正这些白银绿珠等贵重之物,今天就全是你的了。你自管拿去,自管全都拿去吧。”
  “这,这却如何使得?你还没有给我讲清楚这些钱财的来由,我们哪里就敢无功收受?快说吧你,这些贵重之物,到底要我作意为何呢?不然,无论如何,我也是不敢凭空收人财物。”
  张迪笑说:“你看看你,我说让你收下,你便只管放心收下就是。你我这多年的恩爱情义,我还要欺你骗你不成?”
  李月香讪笑说:“那倒不是,你又多想了。不过,你舍如此重礼给我,肯定也是必有来由。你还是直说了吧,你,到底是想要……”
  “呵,是这么回事,你那娇贵女儿李师师,现如今已是名冠京城曲坊的当红名人。我刚刚结识的一位富商大贾朋友,大名唤作赵乙,他欣闻你家女儿李师师的艺妓艳名,非要我来你这里通融通融,说他明日便要来你家矾楼,欣赏聆听你女儿李师师的唱曲儿。你看这事如何呀?”
  李月香闻听,马上便拍手作喜地道:“你也不早说,想听我家女儿师师的唱曲儿,这还不简单。这事就这么定下。明日你就让那富人赵爷只管来享用。我定会安排准备的妥善便当,恭迎赵贵人的光临便是。”
  李月香说着,随手就取了桌上的包裹财物,走入内室里去了。返回来时,却把俏丫头翠儿带来张迪面前,甜蜜蜜地吩咐说:“乖女儿呀,可要把张……爷给我侍候周全了,若是张爷说出你的半个不字来,我可是要……啊?嘻嘻。张爷,您就内室里有请吧。”
  不料,张迪却对那俏丫头翠儿,挥一挥手,道:“你先下去吧,我与你娘还有话说。”
  李月香说:“翠儿还让你不甚中意?,那我就去再把小红唤回来陪你。”
  张迪却忙摇手说:“你也不要再费心出去,我今日,就只想让你好好陪我。”
  李月香听了作喜道:“嘻嘻,吆,还真不是我走眼看错了人,咱张公,不不,是张爷,还得说就是情意深厚的爷们!不过呢,你就不嫌弃我已是人老珠黄缺少艳色?嘻嘻,好好好,奴家就再倚老卖老,伺候咱张爷一回。嘻嘻。”
  嘻嘻笑笑拉拉扯扯的,张迪就与李月香走入内室厢房。
  
  翌日夜暮,徽宗便易服装扮成一大富商模样,带了高俅、杨戬,还有一干人等,在张迪的引领下,前呼后拥,往镇安坊矾搂,一路便走了来。
  徽宗带高球、杨戬和张迪,在四十余名侍人的簇拥下,出东华门,步行约二三里许,便来至镇安坊前。徽宗先止住其他人等,独与太监张迪两个,很是闲适随意地走了进来。
  镇安坊姥娘李月香遥遥望见,便赶快急急奔出迎接在院子里,又连连万福连连施礼地道:“吆吆吆!不知贵宾驾到,有失远迎,奴家这厢给你施礼了。这……我说张公呀,这位,就是你给我讲起过的大富商赵大贵人吧?快请,我说丫头们呐,快快里面雅室有请赵大贵人入座。”
  张迪点头称是,便用手礼引徽宗走入内厅。李月香这时就赶紧走过来,问寒问暖殷勤备至。她先让两个俏丫头,将徽宗引至厅中入坐。待丫头看茶之际,张迪却借故退出,到后院去找小红翠儿两个俏丫头,打情骂俏享用舒服。
  姥娘李月香,一见徽宗赵佶四十左右的年纪,穿戴华美气派,神情威仪也自是异于寻常之辈。也就更加深信张迪所言富贵之人,真实不虚。
  李月香看见徽宗一时之间闲坐无事,忙又吩咐丫头先奉上香雪藕,水晶苹果,酥香脆枣等,时令清鲜果品数种,供徽宗慢慢品尝,借以打发无聊和闲闷之用。盘中的新鲜果品,色泽艳丽,清鲜香气诱人。徽宗侧眼看时,却也都是宫中所未有的上好佳品。他就拣那色泽清香诱人的果品,各各啖尝了一枚。果然味道鲜美,爽口宜人的很。这时李月香又慢慢走近前来,很是妩媚甜蜜地问一句:“我说赵大贵人呀,还不知,这果鲜是否甘甜可口呢?要不要,再换一些更新鲜的果品,给赵爷您一一品尝品尝?”
  徽宗抬眼微微笑道:“果然尽是些好口味的时令鲜果,我都均已品尝过,也就不必再烦扰姥娘的费心。”
  接下来,李月香就把一些街谈巷议的风情闲适之语,虚实藏露,绕前绕后的,拿来应酬徽宗解闷开心。徽宗听得呵呵只笑,却也有心无意,慢慢地心不在焉了。如此即久,却并不见美人李师师到来。徽宗闲闷无聊,就把一双期待之眼,越过门厅,不住地向外张望。
  李月香看见徽宗难耐其烦的局促模样,就起身引了徽宗,来在一所雅致幽静的小轩内。徽宗抬眼看时,却见那闲静幽雅的小轩里,淡青色的缥湘帷幔垂挂两侧,有净几临窗。李月香早让人沏了一壶碧螺春,热热地斟入茶盏,那浅绿澄莹的茗香,一时便随了袅袅的热气儿,氤氤氲氲的溢漫开来。徽宗便兀坐在那里,望着窗外那一丛扶疏摇曳的新篁,闲在微风里参差弄影。就一小口一小口的,独自闲品清茶。良久,也并不见李师师的到来。徽宗品茶多时,愈加掩饰不住内心的闲噪与不安。刚要呼那李月香过来答话,那李月香却自是不请自来,妩媚艳笑的,邀徽宗再至后室用餐。
  那餐桌上具已备好的膳食,亦甚是富美丰盛,盘中列有鹿灸,鸡酢,鱼脍,羊签等,美菜佳肴。更有晶莹剔透的香子稻米为饭。具让徽宗的口腹之欲,享用得津津有味,甚是心满意足。
  李月香陪在一旁,还殷勤备至的一一介绍引导。膳毕,徽宗又与李月香闲语多时,却独不见李师师出来侍见。徽宗还正在惶惑疑虑之际,李月香却复又走回来,请徽宗入湢室沐浴。徽宗听了,刚要发作,那李月香却走来近前,低低地给他耳语说:“赵爷,我家女儿师师,天生性爱雅洁,还请赵贵人您且再隐忍一时,千万可不要忤逆我那女儿,使他不高兴呀。再说,若是她一不高兴了,赵爷您寻开心也会没了兴致不是?”
  徽宗无可奈何,也便随李月香来在湢室,盥洗沐浴已毕。李月香复又引了徽宗来在厅堂入座。徽宗又将那新洁杯盏中的浅绿香茗,细细品呷了多时,而那李师师,却还是未得一见颜容。
  又过了良久,李月香看看时辰已然不早,才执了明烛,引领徽宗进入一侧室香房。徽宗用手轻轻撩开帷帐,便走了进去。却只见一支明灯莹然,亦并无李师师的艳色身影。此时的徽宗,愈加烦躁不安起来。他倚坐在几后的软榻上,又呆坐良久,刚要起身呼人发作,却见慢慢走出来的李月香,拥一艳姬,姗姗而来。
  徽宗忙闪目看时,却见那绝色的佳人,淡妆而不施粉脂,不衣艳服,只着一身绢素。直似新浴方罢,娇艳如一朵出水的芙蓉。徽宗不禁拢目细看,却见那绝色的佳丽,幽姿逸韵,仿若藐姑射山上,那个一袭缟素,肌肤若霜雪,吸风饮露,不食人间五谷烟火的仙子。风姿绰约,闪烁惊眸,又似那传说中的洛神之女再生一般。徽宗惊诧不已,他简直都要仰天长啸一声了。自禁不住,他又暗暗喟叹不已起来,先前的自己,简直便是枉为人君,白白来此人世间枉活半生呀!
  呆立寻思暗叹良久,徽宗才轻轻地低问道:“敢问年芳几何?”
  却见那李师师,意似不屑,仿若无视徽宗存在一样,也更不作应答。
  徽宗此时,也并不敢强其所难,就招她近前来坐下。徽宗反复劝过数次,那李师师才在距徽宗甚远的香榻上,缓缓地坐了。
  李月香看见,就赶紧又慌得走过来,伏在徽宗耳边低低说:“赵爷见谅,我家女儿师师,性好静坐,又不善谈吐,言语不周,若有唐突,还请赵大贵人万万勿怪!”
  说完,李月香便放下帷幔,走了出去。
  默坐片刻,那李师师才缓缓起身,解去玄绢褐袄,着一件缟素轻睇,轻轻卷起衣袂,返身取了壁间名琴,摆放几上,端坐其后,便缓展玉臂素手弹奏了一曲《平沙落雁》。
  但见她十指尖尖,轻拢慢捻,那美妙的琴弦之声,便流韵淡远,宛如悠远的天籁之音,飘飘渺渺,不绝于耳。
  徽宗神情专注似痴,一时之间,他竟忘身忘物忘忧忘乐,浑然不知了今夕何夕,身在何处。飘渺恍惚之间,那素女李师师已将三支名曲演奏完毕。而恰在此时,忽听窗外竟传来一声嘹亮的雄鸡啼唱。
  徽宗这才不知所以的,起身掲帷出门离开。
  那久候在一旁的李月香,听见徽宗离开的声音,就赶紧走过来,又把一些杏酥饮,香枣糕等,宵夜的点品备上来,请徽宗品尝。徽宗却只饮下一杯杏酥饮,就起身返回了。那又享受了两个俏丫头温柔舒服的张迪,和久候在外的高俅,杨戬,还有内侍一干人等,马上便拥护着徽宗返身回宫。
  第二日李月香再见到李师师时,便笑说:“昨日晚上,人家那赵大贵人的礼意,可真是厚重不薄呀!女儿你,却为何要冷落慢待人家?”
  那师师听了李月香的言语,立时竟颇为愤怒地说:“想他一个商贾俗人,除了有些钱财之外,还有何值我敬重的地方?没有识见学养,又不懂世间风情,我为何还要依附于他?”
  李月香也深知李师师的个性脾气,就再讪笑一声说:“我的乖女儿呀,娘知你要强个性与脾气。可是,我们做青楼女人的,若是都有你这样的乖戾要强脾性,我们还不都要忍饥受饿缺衣少食呀?”
  李月香再偷眼看时,见那师师,已然满面绯红,娇喘吁吁,眼看就要哭出声来了,就赶紧收了后面剩下的言语,再劝说一两句言语,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其实,李月香又哪里会明白,此时李师师的心思,全在那个风流倜傥,善解风情,又能填词谱律,多才多艺的周邦彦身上。
  
  这样无事的又过了一日。
  下半晌过午的时候,那李月香,却忽然就急急地跑来李师师的房间,惶恐不安地向她哭诉道:“这可如何是好呀!我那乖女儿呀,塌天的大祸呀!这,这可让娘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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