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鸿蒙部落

　　
　　天亮的时候，正当九尾狐和九凤姑在小腿上绑扎麻带， 大洪过来吩咐蓐收说：“你们这一去十天半月说不定难以回来，你对神农说，叫他多带几个年轻的勇士过来。”蓐收点了点头，说：“好的。”大洪把拿在手里的一个鹿皮头套放进九凤姑的背篓里，对九凤姑说：“这个鹿皮头套是神农的，你带过去给他，别忘记了。”九凤姑又从背篓里拿出鹿皮头套，拍了拍灰尘，放进背篓的底部，上面压上草鞋，说：“记住了！”一切准备就绪，九尾狐，蓐收，九凤姑，孟翼和榆罔就向西面出发了。大洪送了他们一程路。大洪回来后，问梅子和桃子，想不想回去他们自己的部落。由于害怕食人猩，加之这里的洞九人也十分热情友好，都表示暂不回去。虽然在南蛮部落里的阿俊和阿祖被天屈人打伤，然而天屈人被阿朵和阿姎的几条大狗也吓得不轻，因而此后的日子里，天屈人也少有过来骚扰南蛮部落这边。暂且按下不提。
　　 自从当日九尾狐等人离去，接着神农同巴先子友好之后，野人部落，熊山氏部落，东土蛮人部落，西土蛮人部落社会都获得了长足地进步和发展。生活安定，部落之间人群交流通婚也随之发生，狩猎地盘稳定，于是人口也逐渐多了起来。人口一多，山里的猎物收获便逐日逐月地减少。
　　  这天一大早，神农对正在怀孕的映果说：“映果，眼看着我们四周部落里的人口数量多了起来，每天的猎物也逐渐没有了前些日子丰富。虽然我们部落的还有菜蔬瓜果弥补，但土人们和熊山氏部落只有以山里的果子和打猎为生，它们势必会扩大狩猎区域。再说我们的蔬菜，需要盐食配调，这都已经成了生活习惯，要经常到鸟氏人那边去取盐。我想，不如我们从部落里分几支出来，迁移到鸟氏人那边去。我前次去鸟氏人那边，发现鸟氏人村子的北面非常空阔，鸟兽也多，也没有什么人在这个地方活动，泥土壤质也很好，可以种植菜蔬，取盐又近又方便。迁移出来，也是顺天成理。”
　　 映果想了想，说：“好是好的，我也赞成。可是部落里的其他人不知道愿不愿意迁移。且我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走不动远路！”
　　 神农看了看映果隆起的肚皮，说：“我们可以走慢一点。看肚子还不是很大，离出生应该时候还没到。没有关系的。”
　　 映果说：“我想先把孩子生下来，咱们再做盘算。”
　　 神农说：“现在正好是天气晴朗时节，等到雨季来临，就不好走了。”
　　 映果说：“那好吧！你去对大家说一说。什么时候搬迁，也要说到，好让大家有个准备。”
　　 神农说：“嗯！我想在这个祭月大仪之后，咱们就迁走。”
　　 神农说完，就先去对相柳父和露娥说明了迁移的理由。相柳父和露娥都点头赞成。然后又到了嘎登那里，嘎登一听，自然赞成。转而嘎登问：“我们都迁走吗？我可不想迁！”
　　 “我晚上召集众人，有不想留的，就跟我走，不肯迁移的，就住在在这里。”接着神农正色地对嘎登说：“我走了之后，你就要担当起这里首领的责任，带领大家狩猎。”嘎登点头承诺。
　　 神农的决定在野人部落里马上就各自纷纷私下议论起来。有的赞成的，也有反对。
　　 夜晚来临的时候，野人们也都围聚在场子里的篝火堆旁。大家吃了晚餐后，神农对众野人们说：“我们部落里人口也多了起来，但是近些日子，我们的猎物却逐渐在减少。所以，我想把咱们部落的人员分出来一些，到别的地方去安居。你们有的村落不想跟我走的，就留在这里。跟我走的，就准备迁移。”
　　 听了神农的说法，六个村落巫头都乡土情深，纷纷表示不想迁移。地龙村落的新巫头土缕，也安土重迁，说：“神师头人的想法是好的，但我们这里生活也习惯了。要是迁移了，就有可能诸多不适应情况，到哪里去打猎，怎么去寻找猎源，还得重新建房子。一切都得重新开始，我们在这里目前不是很安好吗？为什么要迁徙呢？”
　　 神农说：“我们目前在这里大家生活确实很好，但应该高瞻远瞩一些。主要是土人部落里的人数量也多起来，他们的狩猎区域会不断扩展，向我们的狩猎老地方延伸。我们部落虽然现在同他们的关系也都很好，时间一长，就难免起冲突。我们分开一些，就能减少食物负担。这对大家都非常利好。”
　　 东春巫头说：“反正我们村落不肯迁走。要迁你们只管迁走吧！”
　　 北东巫头说：“虽然近些日子确实猎物不多了。我们村落的狩猎队伍在西南山岭一带，每天都能碰见巴先子和熊杜的猎队，有时候还得同西秋村落的狩猎队伍共同狩猎一个地方。然而，那西面的山林也地域广阔，多多少少也能够打倒一些野兽飞禽。”
　　 神农说：“西面山林虽然地域广阔，但狩猎行程很长，离我们这里又远。要不是地龙子一家十几口人迁到熊山氏部落那里去，你们哪有西边的猎源？你们哪里肯长途跋涉？地龙子迁徙到那里去后，都一样在不断向更远的西边，北边山林努力开荒拓林，才腾让出来。”
　　 嘎登说：“神师头人说的是！有些事情真的值得我们深思一下。但是，这里是我们先祖的老根据地，我们首先要守着祖宗闪闪发光的事业，守着真葆洞里神祇们的心愿。我认为这是我们的责任。”
　　 神农说：“我们心诚则灵。不光要守护伟大的祖灵，更要发展他们的事业，还要实现他们的夙愿。这也是老神师头人对我们的训诫。”
　　 南夏巫头滑怀听了神农一番话，开始满脸狐疑，说：“那神师头人准备往哪里迁移？”
　　 神农说：“就往东面的鸟氏人那里去。鬼仑和英招都在那边。”
　　 南夏巫头滑怀点了点头。
　　 神农接着说：“那边离我们这里不是很远。我们取盐不是也要经常到那边去吗。我们迁移到那边后，这个生活首先会方便起来。再说，那大河边上都有的是大鱼。我们就又多了一项食物来源。”
　　 众野人们开始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神农站了起来，对大家说：“我想在这个月的祭月大仪过后，就准备迁移。大家有肯跟我走的，就准备收拾一下家当，沟通一下身边的家人。”
　　 这个月的祭月大仪过后，嘎登就任了野人部落的首领。神农准备了一些食物，便带着相柳父，露娥，映果等人离开野人部落。西秋村落仅剩下西秋巫头一家人，羽弓和射姑带着他们的女儿，还有很多年轻人也都跟着神农走了。北冬村落也是如此，只剩下北冬巫头一家人，其他都走了。天熊村落的高野子，东春村落的陆吾，蓬蓬也携家带口跟了去。神农一行总共八十多口的迁徙队伍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向山下东面汉水畔进发。由于结队而行，都拖老带少，除了映果在怀孕之中，还有五六个姑娘肚子里也都有了孩子，故而慢悠悠地一直走了六七天的时间，才到达神农事先曾经勘选的嘉谷美地，离盐矿洞不远。经过鸟氏人部落的时候，英招和鬼仑叫了十来个鸟氏人一起帮忙。最后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把房子建造完毕。
　　 神农的新部落选址，在鸟氏人的北面，汉水西面，离赤水入汉水的汇集处也不是很远。此地原来就是当时山顶洞族曾经驻扎过的地方，但神农观察了地形后，往西靠山体的高地上挪移，汲取曾经的历史教训，防止大雨来临的时候引起洪灾威胁。神农建造完毕房子后的三四天，正是九尾狐和蓐收出发的日子。
　　神农在村落的四周开辟了面积广大的菜圃，不但种植了各种蔬菜，地瓜，萝卜，还种植了麻，葛。把山上有些长年采摘的果子如枇杷，橙子，李子，桃子，山樱桃等都移栽到靠村的山脚，这使得妇女们采集果子也不用爬山登岭了。
　　由于菜圃的开发，引来了山上大群野猪的光临。此山背地的野猪也多，这使神农他们笑得乐开了花。神农便叫豕韦，豢龙，御龙三个人带领十余个人在山脚菜圃搭建了一个临时住所当作巡逻岗哨，一则可以保护菜圃里的农作物，二则可以随时围捕野猪，土獾等动物。于是神农的菜圃越开越大，部落里捕猎的野猪也越来越多。一时也吃用不了，豕韦，御龙和豢龙因此烦恼起来，便回来对神农说：“神师头人，捕猎地坑里的野猪越来越多了。怎么办？”神农到原来猎捕野猪的陷阱的地方一看，总有十来头野猪。接着神农和豕韦等人想了个办法，在别的地方又挖了一个很大的养猪坑，把陷阱里的猪猡转移到养猪坑中去。但是一旦遇上下雨天，养猪坑里便积满了雨水。于是，又想办法在养猪坑上面搭建起草棚。如此一番捣弄，神农觉得吃力不讨好，因为要搭建的草棚太大，就是小草棚，也得挖坑，等杀猪的时候，又难以捕捉，经常有人因此被野猪攻击受伤。接着神农和豕韦，豢龙和御龙干脆抛弃了挖坑的想法。在平地上或者岩石处搭建牢固而高大的篱笆，把这些捕猎来的野猪圈养起来。一次在一个养猪坑中，发现了母野猪生下了六七个小猪崽。在迁移猪圈的路上，母野猪发狂，挣脱了大麻绳，又重新跑到养猪坑里照顾小猪崽。神农他们摸索了野猪的脾性后，先抱出小猪崽，结果令人出乎意料，母野猪不仅不用大麻绳捆扎，而且还乖乖地自己跟着小猪崽走。就这样，神农他们开始慢慢驯化了这些野猪。大量养殖野猪使得部落里逐渐富有闲暇起来。他们的部落，女人们不用出去采集果子，男人们不用出去狩猎，一切都天然自得。只用拓垦菜圃，然后在菜圃周围挖一个陷阱，每天总有这些野猪掉进坑中，一群野人去则唾手可得。偶尔出去渔猎一下河里的大鱼，采集季节性的果子。英招和鬼仑那边的鸟氏人一旦食物不够，便纷纷跑到神农的部落里要野猪。久而久之，鸟氏人也开始了养猪。神农把捕猎来多余的野猪给了英招华胥，还必须经常亲自指导他们如何开发菜圃，种植蔬菜地瓜，捕猎驯养，保护野猪幼崽一条龙服务。二个部落之间的以前空阔的地带逐渐被养猪场和菜圃所取代。神农合并了二个村落，全部统一标志为野人部落的月亮图腾符号，史称“鸿蒙部落”。鸟氏人部落从此在历史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