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贾府家宅说的倒塌(完)
作品名称:《红楼梦》传 作者:整子 发布时间:2020-04-28 15:42:50 字数:3472
所谓“贾不假”,即作者说贾府还真不是假的。它有现实版的原型,但这个原型并非独一。在明末清初的动荡和历史鼎革年代,大多数人都走着相同的历史路线。整个社会都陷入悲剧之中,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在这个凶险的环境中脱颖而出。连皇帝的家都被抄劫了,皇亲国戚都四散奔逃,死的死了,活着的苦于生计,何况下面的官员,乡绅和平民老百姓。吴梅村在《听女道士卞玉京彈琴歌》中说:“贵戚深閨陌上尘,吾輩漂零何足数!”。
在这个历史背景下,作者从徐达的后代徐青君的命运,王世贞家族的没落以及自己的家族事业的兴起和建设贲园的失败到江南社会,南明朝廷乃至皇帝家族都做了全方位的参考。
所以我们正确给出的“贾府”概念是一个层层递进的社会概念。虽然《红楼梦》文本经过曹雪芹的改写,但基本概念和框架仍然清晰地摆在那里。“贾府”主要指三个概念:1,指秦淮教坊乐籍,这个特征主要是给出贾府的故事情节和人物,具体地址等。2,指江南复社文人的世界,这个特征主要是给出作者指向贾府概念背后的真实活动。3,指南京南明朝廷。南京本身就是明朝的陪都,留都和南明的历史假府。贾府的衰败也就是南明的和南京的陷落,这个特征主要给出贾府的历史概念。因此,《红楼梦》所描写的集中历史时段是在明末清初时期,且思想发挥在南明时期。前八十回的内容写到明末后几年的光景,后半部是写进入南明的江南社会。作者还是以南明的历史来说明。尽管我们今天确定清朝顺治的年号纪年开始,但是《红楼梦》的时间基本上同清朝没有任何关系。其内容主要是南明和江南社会。我曾经一直从事哲学研究,很少对古代类似小说著名作品产生浓厚兴趣。根据人们通识,《红楼梦》是被称为四大名著之一。年少时,偶有涉猎,但始终无意于其情节之跌宕。虽然小说大部总是千言万语,但在哲学和思想的角度来研究,基本上都可以浓缩为一个简单的哲学概念,足以描述备至。根据本人对通俗小说的思想深度方面的判别标准,红楼梦居首。
早先时候,我对《红楼梦》的判断也深受传统红学研究所介绍的情况影响,主要集中在社会学的角度来评论,认为它主要描述了一个偌大的封建贵族官僚,权贵家庭的社会各方面的运行真实记录。由此,我比较了《红楼梦》和鲁迅的小说。鲁迅的小说主要是描述中国社会底层的家庭运行。因此,《红楼梦》和鲁迅构成了一个中国古代封建的完整社会。《红楼梦》着重描述了中国社会上半部分,鲁迅描述了着重中国社会的下半部分。在小说领域的社会学结构上,中国历史上只用看《红楼梦》和鲁迅,基本上对古代社会就能把握一个精确的概念。《红楼梦》和鲁迅对中国社会的详细描述,人性剖析都深入每一个具体不可分解的细节极限,这是它们的认识共同点和诠释力度。
早年某日闲逸,把玩一下《红楼梦》,读至黛玉的《葬花吟》,该诗风格引起了我的注意,感觉在哪里看过,赶忙到书架上查个究竟,结果查到了明末清初的大诗人吴伟业,即吴梅村。反复诵读相关诗句,结合相关红学介绍的情况之后,最终一锤定音。此诗就是吴梅村所作。舍此人外,盖无所能。
那么问题来了,传统上人们一直认为《红楼梦》的作者是曹雪芹却不是吴梅村。这就奇了怪了。
我查阅相关曹雪芹的诗,结论是这个“曹雪芹”顶多就是三流文人,而且历史中根本没有任何诗作流传下来。据说只有敦诚记下的二句:“白傅诗灵应喜甚,定教蛮素鬼排场”。这证明不了什么,也说明不了什么。因此,肯定这个“曹雪芹”根本写不出这样的诗,更别说如此宏大叙事且诗歌泛滥的小说结构。会写出这样高水平的诗歌的人不可能没有诗作流传。据传这二句“白傅诗灵应喜甚,定教蛮素鬼排场”是题在敦诚所著的《琵琶行传奇》上,这个诗句简单易懂,没有什么独特之处,引用了唐代诗人白居易和两个侍妾的文史典故。仅读这二句诗歌,应该是一句具有讽刺讥笑意思的运用。后来我再查曹雪芹的身世,追根刨低,竟然也众说纷纭,有说曹顒马氏的遗腹子。既然是遗腹子,那就不好说了。这里的证据链就直接断开。留给人们的遐想空间,只能是乱猜。
接着查考吴梅村的生平事迹以及同秦淮名妓卞玉京的恋情,逐渐同红楼梦的情节对上号。这同红楼梦中所描写的明朝明末时期的时间点上也开始合并起来。但另一个问题又产生了。那就是贾府,从社会学的角度,这是一个封建权贵家庭的真实写照。然而作为秦淮名妓为何会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家庭中,显然有点不可思议。因此,我不得不升级我对《红楼梦》认识的切入角度,从诗的艺术和社会学为基础,继续升级到哲学的角度,才能居高临下,一览众山小。这个过程的过度阶段是历史和人性的角度出发。然后才能到达哲学的角度。我从诗中看人性,从社会学中看历史,结果整合出“贾府”这个概念的原型。“贾府”即乐籍教坊,即今天所说的相当于妓院或伎院。
但是,新的问题又产生了。即便一切都能完美衔接如是,仍然在逻辑上无法接受《红楼梦》的作者是吴梅村。因为宝玉也是生活在贾府中主角人物,如果宝玉就是吴梅村的话,意味着吴梅村必须也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妓院中。尽管查考相关历史,当时明末文人的确有经常居住在教坊中的例子。然而,在洞悉每一个妓院生活的具体环节上,作者作为外来嫖客毕竟存在一定程度上同贴身生活,设身处地的环境差异。我除了《红楼梦》中各处使用的语言和描述不时透露有关妓院的情景外,作者是如何做到处理这些实际差异的笔法呢?
吴梅村把这些差异以高度的艺术抹平妓院和“贾府”的细节痕迹。考察这个事态,我必须把切入角度再次从历史和人性的角度升级到哲学的高度和角度。否则解决不了问题。这正是红楼梦的魅力所在,也正是为什么红楼梦千古流芳,名不虚传的终极原因所在,也是这种文学作品所具有的人性的诱惑特点。
那么,哲学的角度是如何切入呢?
我采取了历史还原主义。无论是红楼梦的作者争议问题,还是故事情节的展开,都离不开通过其文本和描述的每一个概念还原到历史和具体生活以及物品器件的准确所指。
历史还原主义方法有二个基本方式,也就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第一,即动用奥卡姆的剃刀。无情剔除那些关于“曹雪芹”社会学的方面的观点和概念等等。如悼明,反清,封建社会,阶级论,家亡血史,判词论等等。这是对“真假”的处理问题。
第二,动用整体还原的方法剃刀,即从“无”的角度来判断“有”是否成立。其实在《红楼梦》中就已经告诉你这把剃刀的掌握方法,但作者在哲学层面显然还差一个等级,致使该剃刀无任何用武之地。因此,只能到达庄子的境界,而无法到达老子的境界。《红楼梦》的作者在享受老子剃刀所带来的思想效益,同时也向人们分享这种喜悦,同时也布局了真假和有无的迷境,似有锥在囊中之感。庄子哲学是生活和视角的表象,而老子哲学是本体切割。要把《红楼梦》还原到历史真实中去,也就是说,必须把庄子升级到老子,剔除是非观念,进度到有无虚实观念,然后把老子剃刀同奥卡姆剃刀有机整合起来。这并非仅仅局限在《红楼梦》的现实主义文学批判的亮点,换句话说,就是通过《红楼梦》来直接解构作者的心灵和哲学思想。这对于今天的我们来说,之于《红楼梦》所具有可资利用的唯一成果,其他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和价值。所谓“庄子哲学是生活和视角的表象”,因此,庄子的思想对于《红楼梦》的作者会有一种独特的青睐,主要旨在描述文学意蕴有更好的落脚点。虽然说作者一开始就持有这种人生观,但这里的逻辑必须一致。老子哲学的本体切割在《红楼梦》中描述为太虚幻境和警幻仙子。《红楼梦》的缺点就是这个纲领的缺失或者破败,其他都完美无缺。也就是说,《红楼梦》仅仅享受这种思想的既得效益,让此既得效益来解释作者,作者用此来分证自己,结果堕入佛学的圈套。这就是“无界限的悲剧运作艺术”。它让死者不得安息。这是吴梅村的思想极端,也就是《红楼梦》的极端。因此,戚蓼生的序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所谓“堕入佛学的圈套”,指佛教让死者不得安息。复活死者进入另一个苦难,这种宗教信仰秉承了中国的消极传统,也正是我们中国人的宗教信仰同西方基督教信仰的明显区别特点。《红楼梦》是从诗的文学高度为基点进行创作的,因此进入的门槛比所有其他的小说要高。进不了诗的文学概念,就进不了《红楼梦》。欣赏者只能是属于具有较高知识的人群,能进得了门槛的人。
当我们把《红楼梦》看作是作者在向我们述说他的故事,倾诉他的感念,表达他的理想,我们了解的是作者这个人以及他的附属物《红楼梦》,而真正本质的东西却还在作者之外。这是文化和历史继承后面的深度运作。作者也不清楚,《红楼梦》也没有说,因为它们仅仅是我们后人的一种思想素材,文化素材和历史素材,是需要再进一步把这些素材解剖,分析,运用到更加广阔的领域,更加高深的境界,更加升华的精神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