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锁定曹寅

　　曹寅在曹雪芹的历传事迹中非常模糊，但文献事迹的“雪芹校字”直接显示曾经为曹寅的藏书工作过。此外没有了。
　　富察明义的《题红楼梦》仅说曹雪芹的先人是江宁织造。袁枚演绎出曹雪芹是曹寅的儿子。胡适考证出曹雪芹是曹寅的孙子，或者有说是遗腹子，据查曹家家谱，亦无任何记载。有读者据屈复（1668年-1745年）《弱水集》卷十四《消暑诗十六首》之十一云曹寅“诗书家计俱冰雪，何处漂零有子孙”是明言曹寅没有子孙。也就是曹寅根本就没有后代。
　　根据胡适的路线，迄今为止，传统红学也没有给曹寅的孙子曹雪芹一个确定的生卒年月，其他活动情况和内容都是从无关《红楼梦》的资料中翻出，在逻辑上讲，不具有任何证据力量。
　　但在袁枚的有一个传闻记录相当令人忧郁，那就是《随园诗话》卷二中的第二十三则短文： “康熙间，曹楝亭为江宁织造。每出，拥八驺必携书一本，观玩不辍。人间：“公何好学?”曰：“非也。我非地方官，而百姓见我必起立，我心不安，故藉此遮目耳。”这是在曹寅任职江宁织造之后在南京的活动事迹传闻记录，根据同江宁太守陈鹏年（1663年～1723年）的关系中，这个传闻可说明有一定的史实因素。袁枚和胡适都引用了这些例子。如果这个记录是事实，那么所谓“必携书一本，观玩不辍”的书，我认为就是吴梅村的《石头记》无疑。
　　曹寅在南京期间，还可能因为《石头记》这本书，亲自走访了秦淮。写了一首《咏红诗》，也就是题咏《红楼梦》的诗歌。这首《咏红诗》至今无人能解，周汝昌也望洋兴叹。甚至周汝昌把解开《红楼梦》和曹雪芹的秘密寄托在这首《咏红诗》上，一旦解开，一切都迎刃而解。虽然不管曹雪芹是不是曹寅的儿子或者孙子，这种情况其实同《红楼梦》是无关。不管是什么子，都无关《红楼梦》，因为没有史料内容可以佐证，也说明不了儿子或者孙子同《红楼梦》在不同的辈分区别中有什么不同的问题。因此，如果说曹寅的儿子或孙子的曹雪芹是作者，还不如说曹寅就是《红楼梦》的作者更加直接，更加来得实在。因为曹寅毕竟有文名在历史中传载。总比曹雪芹更能够撑起写出一本历史巨著更有基础。王朝瓛为《楝亭词钞》写的序记载曹寅的自我评价：“吾曲第一,词次之,诗又次之。”
　　胡适的考证里不是也记录了俞樾在《小浮梅闲话》里的说法： 
　　“纳兰容若《饮水词集》有《满江红》词，为曹子清题其先人所构楝亭，即雪芹也。 ”这里就直接认为雪芹就是曹寅。纳兰容若也认为是这样，俞樾也不过是引用一下。再说曹寅也的确有个外号叫“雪樵”，在不同场合使用了“雪芹”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是父子或者孙子，都用“雪”的字眼，一般情况不会发生，除非是目不识丁地乱叫，何况说曹雪芹还是一个文人呢！
　　无独有偶，徐珂在《清稗类抄·著述类小说之盛行》云：“言情之作，则莫如曹寅之《红楼梦》，讥世之书，则莫如吴敬梓之《儒林外史》。曹以婉转缠绵胜，思理为妙，神与物游，有将军欲以巧胜人，盘马弯弓故不发之致；吴以精刻廉悍胜，穷形尽相，惟妙惟肖，有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势，所谓各造其极也。”这可是徐珂自己的观点，直接说是“曹寅之《红楼梦》”，老子出场，曹雪芹儿孙辈还得先靠边站。
　　根据《红楼梦》的传本情况，我前面说过，传到北京的《红楼梦》肯定晚于在南方的流传。据富察明义所观察的钞本1758前后，到靖藏本最后落款的时间辛卯冬日1711年的记载，这段时间的空白，正好由雍正年间的《儿女英雄传》和《何必西厢》填上空档。
　　在这个空档期间，到达北京的钞本，我第一个确定的因素，是由曹寅带过去的钞本。一个东西好不好，只有自己的水平也能达到一定程度，才能准确获知。因此，曹寅带《红楼梦》钞本到北京，根据曹寅作为耳目的身份，以及康熙想通过曹寅来笼络江南文人的明显目的，这个钞本最先有可能直接送到康熙的手中，大致意思基本不影响稳定，那么就算过关了。康熙曾经同僧超揆谈到尤侗的书籍和西厢记，僧超揆认为都是一些说教的东西，即便关于西厢记之类，南方的寺庙里都把这些图画刻画在墙壁上。“情僧文化”早已经非常普及。
　　据相关历史记录，曹寅确实没有儿子，在他的诗文中也从来没有提到过儿子的事情。但有明确记录曹寅有二个女儿。至于曹雪芹的来源是不是过继而来，或者遗腹子基本上意义不是很大，而且也很牵强。有传说曹寅亏空300万两银子，结果还用一个过继来的儿子一进来就满身负债，辛苦经营还得被抄家。
　　曹寅有两个女儿，据萧奭《永宪录续编》载：“寅，字子清......母为圣祖保母。二女皆为王妃。”长女嫁平郡王纳尔素为妃；次女嫁某蒙古王子为妃。这里我怀疑蒙古王府旧藏的戚序本钞本，即蒙府本，不排除是曹寅的次女带到北京和蒙古王府的可能性，然后流传下来。只有这二个可能，《红楼梦》才能进入可靠的北方社会的流通渠道，首先是皇宫皇室成员中传抄，慢慢地就走向社会民间，结果蒸锅铺本就出来了。没有任何渠道，天下掉不下来。曹寅的次女在康熙四十八年（公元1709年）出嫁，曹寅死于1712年8月24日，离靖藏本的辛卯冬日相差一年还不到。而靖藏本1959年毛国瑶先生是在南京友人靖应鵾家中借阅所借阅。这个地址正好能同曹寅在南京任职江宁织造期间天衣无缝。康熙四十四年(1705年)，曹寅就到扬州任两淮巡盐御史，并在扬州创办“扬州诗局”，奉旨校刻《全唐诗》。公元1706年，就把长女嫁给平郡王纳尔素为妃。
　　这样一来，我们基本上填满了《红楼梦》钞本在南北二个地方在历史上这段时间的空白。
　　靖应鵾这个人先祖肯定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中国汉族中这个姓氏极其少量，说是陈姓的分支，考之少据。这个姓氏应该都是出自于非汉族来汉族社会中生活，做官的姓。满清人就有使用这个姓，它在我们过去的文字中也通假“清”字。靖不但有绥靖的意思，也有立清的意思。
　　曹寅（1658-1712年8月24日）康熙名臣、著名文学家、剧作家，藏书家。字子清、幼清,一字楝亭,号荔轩、柳山，雪樵。 满洲正白旗内务府包衣，官至通政使司通政使、管理江宁织造、巡视两淮盐漕监察御史。善骑射，能诗及词曲。原配顾氏，早卒，后娶李煦父李士祯族弟李月桂之女李氏。 有两女。吴修的《昭代名人尺牍小传》卷十二说： 曹寅，字子清，号楝亭，奉天人，官通政司使，江宁织造。校刊古书甚精，有扬州局刻《五韵》、《楝亭十二种》，盛行于世。著《楝亭诗钞》。 
　　《扬州画舫录》卷二说： 曹寅，字子清，号楝亭，满洲人，官两淮盐院，工诗词，善书，着有《楝亭诗集》。刊秘书十二体，为《梅苑》，《声画集》，《法书考》，《琴史》，《墨经》，《砚笺》。刘后山(当作刘后村)《千家诗》，《禁扁》，《钓矶立谈》，《都城纪胜》，《糖霜谱》，《录鬼簿》。今之仪征余园门榜“江天传舍”四字，是所书也。
　　1663年，康熙二年，其父曹玺任命为江宁织造，负责主管采办皇室江南地区的丝绸，并监视南方各级官吏。康熙对曹玺极为重视，曾赏蟒袍，并亲手写“敬慎”的匾额赏赐。
　　1674年，曹寅十六岁时入宫为康熙銮仪卫。
　　1678年，康熙十七年正月，圣祖皇帝下诏于明春举行博学鸿儒科考试。曹寅当时二十一岁，在京任銮仪卫治仪正，曾参与考试接待事宜。
　　1684年，康熙二十三年，曹玺“积劳成疾”，死了。六月，曹寅南下奔丧。在江宁逗留一年。十一月，纳兰性德随康熙南巡，曾应曹寅之邀作词、文慰之，顾贞观有词和纳兰性德。……纳兰性德卒于明年五月，而其《满江红》题云：“为曹子清题其先人所构楝亭，亭在金陵署中。”“是年冬，天子东巡抵江宁，特遣致祭；又奉旨以长子寅协理江宁织造事务”。
　　1689年，康熙二十八年己巳八月,洪癉招内聚班优伶在寓所演出《长生殿》,京中名士往观者甚众。时值孝懿皇后丧期,遭忌而获罪。结果洪癉被开除太学生学籍,参与观剧的赵执信等被革职。
　　1690年，康熙二十九年庚午年四月，曹寅被康熙提拔为苏州织造；秋,孔尚任到栖霞山白云庵访见了入道的张瑶星后回京。(《湖海集》卷七)，8月19日曹寅，余怀等来尤侗家。会饮揖青亭，并有画师画图。尤侗73岁。10月11日，又来聚尤侗家，唱和《亦园竹枝词》。
　　1691年，康熙二十九年，元旦，曹寅以兔羹贻尤侗，侗诗及之。尤侗《艮斋倦稿》卷四叶十（辛未）《春朝偶成》诗云：“兔羹鹿脯贻来远，煮酒贪依炉火红。”三月十五，尤侗作《楝亭赋》。4月11日，到尤侗家。12月初一，曹寅母孙夫人六十大寿，尤侗序寿之
　　1692年，2月18日，曹寅余怀来尤侗揖青亭。9月13日，尤侗为曹寅《北红拂记》做序言。十一月，调江宁织造。其所遗苏州织造一缺，由其内兄李煦（时为畅春园总管）接替。曹寅在苏州织造任内,培养了一个家庭昆班,排演了自编的《北红拂记》。本年九月中,曹寅家班在拙政园内演出了尤侗的《李白登科记》。将演《读离骚》和《黑白卫》时,适逢曹寅调任江宁织造而中止。(《西堂余集·自撰年谱》)
　　1699，康熙三十八年三月,康熙南巡第三次至苏州,苏州织造李煦接驾献戏。李煦的儿子也成了戏迷,办了家班。顾公燮《顾丹五笔记》说:“公子性奢华,好串戏,延名师以教习梨园,演《长生殿》传奇,衣装费至数万。” 
　　1703年，康熙四十二年癸未年，曹寅与李煦奉旨十年轮管两淮盐课。
　　1704年，康熙甲申四十三年，洪升年谱：“春末，应江南提督张云翼之聘，往游松江。云翼延为上客，开长筵，盛集宾客，为演《长生殿》剧。曹寅闻之，亦迎之昉思于江宁，集南北名流为盛会，独让昉思居上座，以演《长生殿》剧。每优人演一折，昉思与寅即雠对其本以合节凑，凡三昼夜是毕，一时传为盛事。时梅庚亦与会，为诗以赠”。(金埴《巾箱说》也有记载)
　　1705年，康熙四十四年三月十二日,康熙南巡至扬州,当时曹寅兼任两淮巡盐监察御史,接驾献戏。据《圣祖五幸江南恭录》记载:“盐院曹奏请圣驾起銮,同皇太子、十三阿哥、宫眷驻跸,演戏摆宴。”三月十七日到苏州,李煦接驾,“沿途河边一带数里,设戏台演戏恭迎”。五月，曹寅奉旨总理扬州书局，负责校刊《全唐诗》，并有自选《楝亭诗抄》、《楝亭词抄》传世。次年九月刊毕试印，“进呈御览”。
　　1706年，康熙四十五年长女嫁平郡王纳尔素为妃。
　　1707年三月,康熙南巡至江宁、苏州,曹寅、李煦接驾献戏。
　　1709年，次女嫁某蒙古王子为妃。
　　1712年，二月曹寅进京述职。三月，曹寅又奉旨刊刻《佩文韵府》。六月，奉康熙之命自江宁赴扬州主持开刻《佩文韵府》。七月，患风寒之病，继而转成疟疾，不治身亡。曹寅生前还作有《表忠记》和《续琵琶》传奇,由家班排演。
　　《张伯驹丛碧书画录》曰《楝亭图》卷：清•黄瓒、张淑、禹之鼎、沈宗敬、陆漻、戴本孝、严绳孙、恽寿平、程义《楝亭图》卷。纸本，图着色，墨笔。共十幅。盖曹完璧官江宁制造，曾于署中亭畔手植楝树一株。没后，子寅官苏州织造，再官江宁织造，楝树犹存，因为楝亭图咏，以追怀先德。于此图咏亦可探索红楼梦影射之人物。共四卷。 
　　第一卷，一图黄瓒，二图张淑，三图为禹之鼎，并自题诗。卷后题咏者成德、顾贞观、潘江、吴暻、王方歧、唐孙华、陈恭尹、吴文源、方仲舒、顾彩、张渊懿、方嵩年、林子卿、袁瑝。第二卷，四图沈宗敬，五图陆漻，张景伊题诗，六图戴本孝，并自题诗。卷后题咏者姜宸英、毛奇龄、张芳、杜浚、余怀、梁佩兰、秦松龄、严绳孙、金依尧、王丹林、顾图河、姚廷恺、吴农祥、费文伟、王霭。第三卷，七图严绳孙，八图恽寿平，九图程义，并自题诗。卷后题咏者何炯、徐乾学、韩菼、徐秉义、尤侗、杨雍建、王鸿绪、宋荦、王士禛。第四卷，十图禹之鼎，并自题诗。卷后题咏者，尤侗、徐林鸿、冯经世、田时发、邵陵、许孙蒥、潘炳义、石经。
　　其中“吴暻”即吴梅村的儿子。
　　曹寅同江南文人广泛交游接触，就在苏州任职织造的三年。在时间上说，曹寅在江南交游的开始，正是孔尚任离开江南的时间。在关于是否接触《红楼梦》的可能，我们通过戏剧，家班，吴暻，尤侗、秦松龄的这几个关系特征，基本上就能确定下来。对于曹寅在《红楼梦》传本史中，准确的定义是，曹寅是最后一个传书人。在苏州同尤侗的密切和频繁的交往中，可以看到他获得《红楼梦》钞本的过程。也同时可以看到他通过尤侗所认识的曹雪芹。因此，在曹寅的藏书中留下“雪芹校字”就显而易见。这是真实的历史过程，后来在传闻中也就走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