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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

作品名称:我的打工生活      作者:平凡文刀      发布时间:2020-04-20 10:18:54      字数:6279

  每个人的一生经历不同,他的故事也就各不相同。我并非是天生的作家,但是因为初中走出校门后一段惨痛的经历,让我有记录的冲动。想把自己的故事写出来,让大家知道我们所处的社会是怎么样一种情形。
  
  我的经历很特殊,可以当反面,也可以当正面;可能是负能量,也可以由负能量转化为正能量。比如我不学无术,玩世不恭,打架斗殴,偷鸡摸狗,但最终没有坏到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不可救药田地。我良心发现,憣然悔过,重新定位人生,辛勤劳动,自食其力,朝着自己的远大梦想而奋斗。
  明天就要远离家乡了,我忽然感到欲去还留的感觉,我突然想起了与荒草鸣虫相伴多年的母亲。
  
  在当时我的心里,母亲曾是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我想念我的母亲,可是她在八年前因劳累过度,积劳成疾去世了。我想与母亲作一个“告別”。
  于是,我买了几样娘生前爱吃的糕点,虔诚地跪在母亲的坟前,我想着这两年的所作所为,千万种滋味立马涌上心头,负疚与忏悔是我此时的主题。
  母亲的坟莹在下梅丰的一块半山腰,树木成荫,荒草萋萋,唧唧喳喳的虫子仿佛在比谁的声音更沙哑。我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在坟前涕泗交错。我看过人哭坟,但我相信没有人像我今天这般痛彻心肺与撕心裂肝。我趴在母亲的坟头,几乎把十指抠进土里。我本来完整的心仿佛被车轮一碾而过,变得粉碎。我尽情宣泄着我的悲痛,伴我呜咽的除了呼呼的山风就是山头那只昏鸦的声声悲啼。
  
  母亲,儿不孝,没有在学业上出头,我发誓要混出人样,回来给你再添一把新土。晚上我第一次钻进了父亲的被窝。父子俩第一次促膝长谈,父亲倚靠在床沿,不停地吸烟。在烟雾缭绕中伴随着他沙哑的咳嗽。声音越发的低沉与苍老。
  “派出所为什么要抓你?到底干了那些缺德事?打架斗殴了?还是强奸妇女了?就知道你不学好!唉!怎么就不争口气像你其他几个兄弟一样?兄弟四个,你最聪明哩!可……可……”
  “咳咳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打破了夜的宁静。
  “爸!我不能说!我也不想说!你保重!我不想连累你,我就是死在外面也不想连累你了。”我“扑通”一声跪在父亲的床头,满地的烟尘沾满了膝盖。
  多少年来,父亲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度过他凄凉的、孤零零的寡居生活。父亲千叮咛万嘱咐,翻来覆去就是那句:“做人要随和,出门不比在家。江湖险恶,凡事三思而后行,不能由着性子来。”
  半夜时分,听到我要出门的大哥从单位赶回来,他拿来他毕业纪念那个厚厚实实的牛仔包,又拿了一叠他同学的名片。这是他分布各地的同学,我知道大哥的良苦用心。他怕我万一在外有难,可以通过他的人脉关系帮我。长兄如父,我的大哥就是这样关心着我。而此时的大哥却也莫名其妙地卷入一场可恶的经济官司,官司还没有完结,随时听候法院的传唤,大哥不仅要担心赔钱,还要提防被开除公职的命运。所以,整个人也很憔悴,在他苍白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喜悦。
  
  次日天刚蒙蒙亮,父亲便煮好了一碗鸡蛋面。捧着热气腾腾的面,我感受到家的温暖。看着灯光下父亲日益苍老的脸和陡增的白发,我心里一阵阵酸楚。父亲啊,我欠你实在太多了,要不是我,你又怎么会老得如此之快?如今黄土都埋半脖子的人了,本应守在身边孝敬他的我却是要远走他乡。
  又一次的锥心之痛让我泪水伴着面条。吃好后,刚要起脚出门的那一刻,细伯母怀里揣着十个鸡蛋,用蓝色的围巾包着,又一个一个塞到我的包里。我迭迭连声说着谢谢。自从娘死后,很多亲戚都避之不及,让人感到一种“穷居闹市无人问,门前冷落车马稀”的感觉,然唯有这个慈祥的细伯母还在不图回报地接济着我家。
  而就在前几天,她还怀疑我偷她的两只鸭子。也不知她为什么能一下翻转过心情,忘掉她心中的恨意。或许她也觉得冤枉了我,无论有没有都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对天发誓,我没有偷伯母的鸭子,我再浑也不会浑到偷自己人头上。平时没有菜没有米都是细伯母一家接济我们,田也是细伯给我耕,我难道会做吃里扒外的事吗?我恐惧的是不久前去县城偷了一辆新摩托车,那抓去可是要判刑的。
  
  大清早,我坐上了去县城的微型车,要到武平县城转车。我挥泪告别了父亲,伸出车窗外看了看离别前的家乡。一座座山峰与树木渐渐后移,一层层梯田慢慢模糊,消失在我的视野,揪心的疼,我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我想起几句伤感的诗:岂能忘?村外桥头别夕阳,赤脚走在田堘上,挥挥衣袖泪两行……
  我此次去的目的地很明确,就是广东潮州。那里有我几个打工的堂兄弟。当时交通还不发达,到潮州还要不停转车,至少也要到揭阳转车。去县城的路上,开微型车的是个姓张的上赤人。听说我要去下广东,便说他的哥哥在武平车站边开餐馆,他与开车的司机很熟悉,到时由他出面车费会便宜些,我也就信了。
  
  到武平后,开车的带我去他哥的餐馆,他哥哥的乐于助人形象我至今难忘:把我安排得妥妥当当。我正奇怪他对人如此热情,把原本外露的门牙几乎要笑到捅破天的份上,就连鼓鼓的牛眼睛也眯得如扑朔的兔目。后来我才知道当时汽车是公家经营,他是专门拉皮条让客人免于进站买票,与司机合伙分赃,以赚外块。我被蒙在鼓里的是,当时仅需三十元到揭阳的票却收了我四十元,还是坐在司机旁边发烫的发动机盖上。
  一路上大巴车左摇右晃,我想着到潮州去后的种种可能。我手里攥着的是几个同村的堂兄弟的地址,他们中有个人的岳母是当年从潮州买来做童养媳的。如今通过这层关系去找工作,我想去了无论工资高低,先安定下来就是。
  
  大巴车如一个八十岁的老人,拖着雍肿的躯体,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当时路况不好,沿途发生的交通事故时入眼帘,不是两车相撞就是坠入山谷;尤其那弯弯的盘山公路上,那些血肉横飞的尸体让人看了触目惊心,提心吊胆。路上不断有诸如“弯多路陡,谨慎驾驶”之类的标语,更是让人觉得旅途凶险暗藏杀机。
  约走半天路程,大巴车到了一个叫丰顺建桥的地方,刚过建桥大桥,大巴车便屎克螂般拐进一个神秘的停车场。车一进去,便有工作人员把两头铁门关闭锁紧。我正疑惑,这时眼前的大房子里传出铃声,司机说是该吃饭了。
  原来这里又有猫腻:司机与路边饭店达成默契,把全车旅客带进他店里用餐,司乘人员可享受高档免费服务,其他人则是低档的不合理又不得不花的高消费。进门每人要以五元购买一个铝合金币。这是这家路边店自制货币,凭它就可买一份饭菜。因为这是唯一的饭店,饿得饥肠咕咕的人们只好听凭着他们的摆布,极不情愿地吃着他们强买强卖的饭食。
  
  也许是因为多收我十元的缘故,还是因为老乡的人情作怪?那五十多岁的秃顶司机带着我与副驾驶和一个卖票的小伙子进了一个空调包厢。一会儿身着红色碎花唐装的年轻女服务员便上了热气腾腾的大鱼大肉,三菜二汤,甚至连鸡肉也是剔好了骨头。旁边有个修长的电冰箱,如侍者般立在哪里,想吃什么只需轻轻用两个手指勾进冰箱门沿的凹槽,便“嘎”地一声,冷气腾地冒出来,带着白霜的方格里有现成的啤酒及各种饮料。
  菜很快上齐,副驾驶是个瘦高个,他动作麻利的地取出几瓶啤酒和饮料,问了一声卖票的:“你喝酒不?”卖票的说:“拿一瓶就行。”又转向我,“小兄弟,你呢?”我拘谨着:“我不会喝的。”瘦子笑了笑:“会喝不怕的,白食咯。”秃顶司机陪着坏笑:“我想喝就没这等口福,上次只喝了小杯就被那丰良交警堵着罚了我五十元。现在科技发达也真他妈费劲,吃一点点也被他那针头般的探测器查出来。”几个人陪着笑,我也只好跟着傻笑,他们吃饭如军人作风,风卷残云般吃饱了。
  一个个拿了支牙签剔着牙,不时呸着残渣。卖票员大叫:“服务员,上茶。”外头应着:“几个要休息的?”卖票的问我说:“小弟,你想休息吗?”我不知他们话中有话,以为只是瞌睡会儿,觉得也可。便应答:“想。”他们一起坏笑,说我是什么少年老成。
  不一会儿,进来四个身着玻璃衫肉丝袜的年轻少女,一个个涂得朱唇粉面,一人领一个走向曲幽通径处。我这才知道他们说的休息是搞色。我哪见过这阵势?吓得“咚咚咚”心里直捣鼓。然后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其中一个身量较小的进去了。里面很窄,仅放张按摩床,正上方亮着桔红的小氩气灯。那女子进去就宽衣解带,从没见过此番景观的我直冒汗,心依旧“咚咚咚”跳得凶。
  
  “等等!小姐,请问要钱吗?”女子咯咯一笑:“你初来的吧!一切是免费的,但是……”“但是什么?”我着急问。“如果要行那事得要付本小姐小费哦?”说着连连朝我飞了几个媚眼,如闪电一般。“哦!是这样。多少钱?”“随你出手大方还是小气哦,十块以上,多给不拒!”我只剩下四十元了,还没到潮州呢。“我不了!”我说,“我不是与他们一伙的,你随便给我按按就好。我身上没钱的。”她一听就泄了气,嘟囔着:“难怪我今天右眼皮直跳,真遇着穷鬼了。”于是随便在我肩上拿捏了几下,还用高跟鞋在我脚上使劲跺了几脚,疼得我嘴都歪了,扯成了兔子似的三瓣。然后昂首挺胸踢踢踏踏地出去了。
  我如一只惊弓之鸟,赶快走出门外。大坪上已黑压压聚集很多等得不耐烦的顾客,或蹲或站或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在搭着闲话。
  大门时关时开,送走一辆又一辆的大巴车。
  若不是这次那上赤司机哥哥饭店老板的好意,我真还还知道,这些顾客在遭罪般熬着这段时光,那些人却在里面醉生梦死呢!当然,我免费吃了一餐也平衡了多出十元的不愉快,甚至觉得那开饭店的老板挺有人缘的。
  
  终于,那三人一个个不停提捏着皮带走了出来。看我正等着上车,秃顶司机还冲着瘦子揶揄道:“年轻人就是快,休息也只不过撒泡尿工夫。”三人又挤眉弄眼一脸快意地钻上车。
  大家又一拥而上,各就各位,我依旧在发动机盖上忍受着灼热的高温。大巴继续朝前方驶去。
  所有这些,伴随着我艰苦的打工生涯,为了梦想努力前行。
  
  大概是九二年,我离开了校园。彻底切断了“学而优则仕”的道路,一度沦沉堕落。我走入社会痞子阵营,东街的路灯被敲烂,西村的鸡鸭遭偷窃,都有人找上门。我的种种行为给父亲带来了很大的麻烦;甚至有人当面诘问父亲:“老校长,你一辈子教书育人怎么教出这么个混账二流啊?”弄得身为教师的父亲颜面尽失,陪尽了笑脸,心里却异常痛苦。父亲也找不到解救我的办法,每天只好唉声叹气。
  父亲与刚大学毕业的大哥想尽了一切挽救我的办法。但我却如瘾君子一样堕落着,好像是个自甘堕落自暴自弃的家伙,任凭人们如何规劝仍无济于事。连我最为敬重的二伯也摇头叹息道:“唉!怕是这孩子不可救药,迟早得蹲班房。”一而再、再而三地伤亲人的心,让父亲从对我的失望到了绝望。
  终于有一天,他发狠说:“你就是死了我还有三个儿子,就当我在野草丛屙了一堆屎。”
  又一日,我伙同他人殴打了一个有钱人,那人动用一切关系放下狠话:“我是武平的首富,我要动用一半家产誓将你们这些人送进牢房。”在黑白两道的明争暗斗下,我的名字终于出现在“通缉令”上。
  
  记得那天我与一伙伴刚要脱衣睡觉,便传来村头的狗叫,很快一辆警车闪着彩灯停在村道旁,接着便听见密集而急促的脚步声。一批大盖帽叽哩哇啦叫嚷着包抄过来。看来跑已来不及了,这次我得使“金蝉脱壳”之计。
  我急中生智,趁势往墙角一躺,叫同伴把烂衣烂布往我身上盖了下来,盖得严严实实。
  我屏气凝声,一会儿,警察就破门而入。见了我的同伴:“人呢?”我同伴手指对面坡:“他去那家电老鼠去了!”警察便疯了似的走了。听其中一个道:“走,包围那道坡!”便“咚咚咚”的下楼去了。他们一走远,我便“轰”地个鲤鱼打挺,趁着月色,逃出了村子。
  这次我化名池凌峰,在同伙的帮助下,逃至泉州一家纸品厂。
  逃亡的日子非常难受,举目无亲,白天机械地做着不大情愿的工作。夜晚陷入无尽的惶恐之中,噩梦连连。
  我开始以写日记来打发难熬的夜。我想着自己这两年的“二流子”生活,犹如走进了无边的黑暗世界,我想回归平静的生活。
  半年过后,我打探到风头已过。这次事件已被我们的上司摆平,便有了回家的念头。
  
  一九九四年夏天,二哥考上了福建农大。我替二哥感到高兴和祝福,便回到了家。
  父亲与大哥为二哥办了丰盛的喜宴。
  喜宴前,有个堂兄找到我,叫我开宴后给来贺喜的亲戚朋友敬酒,我当时很高兴地答应了。可到真正要上场时,我突然间想到自已的渺小与失落。与兄弟们相比,同父母所生,为什么他们个个能考上大学?眼看弟弟学习成绩也是在一中名列前茅,不用说也是鱼跃龙门的料;再想想自已现在的穷酸模样,回顾这两年的所作所为,不禁不寒而栗。我这样出去敬酒不是自取其辱吗?不!我不去!我躲在房间里不肯出去。
  堂哥四下找我,找到我就吹气瞪眼说原以为我是英雄,原来是一条狗熊。连自己说的话也不算数,酒也不敢敬!还说我是四个弟兄中最让人瞧不起,最没本事的人。堂兄的话如一枚银针,一下刺疼了我的痛处,如揭了我的老伤疤。实在激怒了我,我突然发飙与他吵了起来;接着言辞越来越激烈,终于对打起来。喜宴上的客人都一下涌了进来,劝开后大都说我的不是。
  我感到无比羞辱。终于触痛了灵魂,我精神崩溃般号嚎大哭,我想到自己是多余的人,一文不名的人,我向野外边哭边跑。
  躲在桥下抱头痛哭。
  客人渐渐散了去,最后姨丈、父亲、大哥、二哥等一起围在我身边,耐心劝说着。
  这天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开始反省自己的过去,一幕幕一场场让人触目惊心。两年的痞子生活,除了四处与人结仇,落下一身臭名,我什么也没得到。转眼已是十七八岁的大青年,我就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吗?
  我翻开日记,自我欣赏地认为写得还蛮有文采。只可惜记载的全是打打杀杀胡作非为的场景。
  我想起了两个故事:
  一个是读书时学到的《周处》。周处年少时凶强侠气,处处争强斗狠,游手好闲,被村里人视为一害。与南山的老虎、北海的蛟龙并称“三害”。后来他打死了两害,自己感到了良心的发现,后悔自己以前横行乡里的作为,毅然脱胎换骨,从军杀敌,立下了赫赫战功,当上了将军荣归故里。
  另一个叫神指王倌。王倌是个孤儿,从小流浪,混迹市井,练就一身专以扒窃为生的本领,被人称作“神指王倌”。
  终于有一天,他偷到一个有钱的恶人身上,被人剁了那两个被喻为“神指”的手指。
  后来他良心发现,宁可乞讨捡垃圾也不做扒手。
  就在有一天,他在大河桥上行走,突然听到有人落水的声音。遁声看去,一个小女孩在江中挣扎,却不见一个人下河去救她。说时迟那时快,王倌来不及脱衣服,“咚”的一个猛子扎了进去,奋力游向小女孩。小女孩惊吓过度,见有人靠近,死命箍紧王倌的脖子,王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女孩托送上岸。
  女孩终于得救了,自己却体力不支,渐渐沉入水中,人们一路沿河奔跑着哭喊着向下游追去。
  然直到第二天,人们才在一平缓水湾处发现王倌被浸泡得肿胀的尸体。
  人们为了纪念这位见义勇为的英雄,在河岸上掩埋了他,还立了块碑曰“英雄神指王倌之墓”。
  
  看来,一个人以前无论做了什么错,只要勇于承认错误并改正,从此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同样可以得到社会的认可。想到他们都能做到,为什么自己非得一条道上走到黑呢?
  我又回想自已曾经看过的电影《少年犯》,都是像我这样误入歧途的,通过教育改造不也可以浪子回头金不换吗?
  对!我要改正,我不能就此堕落。
  我又想起了去世的娘,娘在世是多么疼我爱我,对我寄予多么大的厚望。看我今天这样,她就是九泉之下也不瞑目啊!我一边静静地想着,一边默默地流着泪,决心改邪归正。
  
  我一把火烧了以前的日志,我要彻底忘了从前,重新找回迷失的自己。我重新给自己日记命题为《作文与做人》,我要重新开始走自己新的人生。
  我在日记本扉页上写下一个自勉联:
  严正厉改恨更过;
  勇作敢为痛自新。
  横披是:脱胎换骨。
  我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
  我想出门打工,虽然当时很少有人出门。但我没有办法,唯有打工才是最实际的路。我身无分文,硬着头皮和父亲说,父亲拿了五十元给我;二伯父听到我要去打工,也拿了三十元。
  就这样,我告别了父亲与家乡,第一次以打工人的身份怀揣着八十元钱,踏上了南下的汽车。
  
  南下广东,掀开了我重新做人的序幕。我的故事也同时揭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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