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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集

作品名称:丹江幻女      作者:老笨熊李春胜      发布时间:2020-04-19 10:18:29      字数:10480

  剧情梗概:
  夜里,岳芬为林跃唱情歌,向林跃表心迹,并向林跃透露,香樟树将遇不测,让林跃出面保护;岳芬为了能早点脱胎换骨,激情之下透露给林跃,王医生的女儿王晶将有一次灾难,她可以借此机会借尸还魂。林跃是什么态度呢?林跃在王医生家犯“病”了,先是和王医生唠一些匪夷所思的话题,接着是用非常手段阻止王晶出门。当王晶离开后,林跃开始出现过激行为,王晶无奈,只好装着一肚子委屈待在家里,王晶如坐针毯,幻觉里总觉得有人在催她。
  144、
  夜幕降临,林跃回到房间,开电闸,屋里依然一片漆黑。他一拍脑袋,自言自语:“我咋忘了这茬儿呢?”
  林跃不停地用鼻子吸气,自言自语:“哪儿来的这么大的酒气呢?”
  林跃和衣躺倒床上,又起来,翻来覆去,口中喃喃:“爸,妈,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也该熄灯了。”
  林跃不时探头探脑地向楼下看,父母房间的灯终于熄灭了,林跃长出了一口气。
  花瓶里响起来微弱的歌声,岳芬清唱道:“独居花瓶空寂寂,满腹忧愁,何时表心迹。幽幽幻光帷幔里,浪漫此时盼偎依。千年隐居待天晖,无尽缠绵,梦缘心已醉。远古饮得忘情水,化作鹊桥相思泪。”
  林跃:“你哼的什么曲儿,我听得一头雾水。”
  岳芬:“这是我们那个时代唱的流行情歌。”
  林跃:“那时的流行歌曲是这样的啊?我咋觉得说的是你自己呀?”
  岳芬:“唱的就是我的遭遇和情怀。你不喜欢?”
  林跃:“喜欢,喜欢,你真会抒情。只是觉得这种文白夹杂的唱词要是穿越到现在,舞台上就还要跟进古文翻译了。”
  岳芬:“那我给你重唱一个:暮霭霭,雨淋淋,我怕看见流泪的云,地暗暗,天昏昏,我怕知道受伤的心,你寻寻,我吻吻,我怕遇到负心人,夜深深,情真真,何时与君共晨昏……”
  林跃静静地听着。
  林跃:“现在我能打开花瓶吗?”
  岳芬:“那就看你想不想让我出来了。”
  林跃:“好你个小精灵,你出来后,看我怎样收拾你!”
  林跃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花瓶,岳芬从花瓶里出来了,聚而成形,扑过来搂住了林跃的脖子,林跃感到窒息了,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岳芬撒娇道:“木木跃,你不够意思,不懂得礼尚往来。”
  林跃:“礼尚往来?”
  岳芬:“我都给你唱歌了,你都不给我唱一首?”
  林跃:“唱一首就唱一首,唱得不好你可别笑话。”
  岳芬:“好啊!”
  林跃南腔北调地“哼”了起来:“端起清冷的酒杯
  烛光里,我与我相陪
  情人节左手送右手玫瑰
  光棍节里魂魄与影子同去同归
  我活得好累好累
  我过得没滋没味……”
  
  岳芬打断林跃:“你现在还清冷吗?”
  林跃:“不冷清了。”
  岳芬:“你不用左手送右手玫瑰了,你把玫瑰送给我吧。”
  林跃:“我现在没有玫瑰。”
  岳芬撒娇:“不嘛,不嘛,我就要,我就要。”
  猛然,林跃觉得幻光下的房间有些异样,床上的东西乱七八糟,他一把推开岳芬,喃喃道:“谁在我房间里翻腾过?又是我妈?”
  岳芬说:“你可猜错了,你走后,你父亲进了你的房间,不过,他翻过之后又把东西原样放回。”
  林跃:“他翻我东西干什么?”
  岳芬:“还不是认为你神魂颠倒,精神异常,想查查你房间里还有没有问题。”
  林跃:“你说的也不对呀,既然他把东西放回原样,有些东西咋不是我原来摆放的样子?”
  岳芬:“这就要追究老鼠精了,老鼠精领着鼠儿鼠孙鼠兵鼠将该拉的拉,该咬的咬,肆无忌惮,所向披靡,狂够了鼠兵们才满意而去。”
  林跃:“难怪如此,鼠兵鼠将们倾巢出动,是要来报复我呀,该死的老鼠精!”
  岳芬:“你又猜错了,是香樟姑娘怂恿老鼠精前来打砸抢的。”
  林跃:“香樟姑娘?难道她不知道老鼠穿越来,穿越去,品行还没变吗?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岳芬:“她这样做还不是为你好我好?你父亲进你房间后,去拉那个开关绳子,发现你说的那个电棒不亮,就找来了修理工,查了你房间里的线路,修理工把你绞断的线绳接上了。”
  林跃:“那不是修理工,那是电工。可是怪了,电工把电线接上了,可是刚才我随手去拉闸,屋里的灯还不亮啊。”
  岳芬:“香樟姑娘发现了你父亲的意图,就去找老鼠精前来报复你。老鼠精不知是计,马上调兵遣将,把一帮乌合之众纠集到一起,闯入你的房间,如入无人之境,咬柜子、咬衣服、咬书本、咬线绳。”
  林跃:“原来是这样。幸亏白天我一直把你藏在树洞里,要不然后果真不敢想象啊。”
  岳芬:“谢谢你的细心!”
  林跃长出了口气,紧盯着岳芬问:“岳芬,房间里酒气熏人,你喝酒了?”
  岳芬:“我现在虽有七情六欲,但还不食人间烟火,你认为我会喝酒吗?”
  林跃:“那酒味儿是从哪里来的?”
  岳芬:“这也要问你父亲了,他又干傻事了。”
  林跃:“傻事儿?什么傻事儿?”
  岳芬:“他为了给你驱鬼辟邪,在你房间里喷了雄黄酒,还放了朱丹神砂。”
  林跃:“弄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干什么?”
  岳芬:“雄黄酒和朱丹神砂都是辟邪的东西,他把辟邪的东西放到你的房间里,想方设法让邪魔远离你。”
  林跃用怀疑的眼光盯着岳芬:“既然有这些辟邪的东西,那你还敢出来见我?”
  岳芬上牙咬紧了下唇,把脸扭向了一边,好久没吱声。林跃当然注意到岳芬情绪的变化,忙关切地问:“怎么了?”
  岳芬失声哭起来:“到现在为止,你还把我和鬼魂邪魔联系到了一起,原来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依然是可有可无的啊。”
  林跃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露了嘴,马上改口说:“怨我,怨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多心。”
  岳芬抽抽噎噎:“不是我多心,而是我觉得我的诚心换不来你的信任。你们家百般刁难我,我都能容忍,但你对我的不理解让我心寒。我早就对你说了,我不是鬼,我虽没有血肉之躯,但我却有灵性之魂。如果你还对我持怀疑态度,你还去找你的艳艳,我还回到香樟姑娘那里去,咱们的交往就此画上休止符吧。”
  面对珠泪连连的粉红佳人,林跃连连打自己的嘴巴:“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了。”
  林跃的滑稽表演终于博得了岳芬的宽容,她搂着林跃说:“林跃,你就是不相信我,你也应该相信香樟姑娘啊。你也不想想,你父母为了辟邪,煞费苦心,我真要是邪魔,早就被吓到九霄云外去了,还敢来这里与你幽会?”
  林跃转移话题:“我父亲是吃饱了撑的,他咋这么糊涂,无中生有,我看是他着了魔了。”
  岳芬:“你也别一味责怪他,你也要替他想想。你是他的唯一血脉,他能不关心你吗?今天他去赶庙会,还高价买了一个玳瑁手镯。”
  林跃又是一惊:“玳瑁手镯?他给我妈妈买的?”
  岳芬:“真要是为你妈妈,他舍得花这个钱吗?”
  林跃:“那他能给谁买呢?”
  岳芬:“是给你买的,目的也是为了辟邪镇鬼,他怕你发现,就偷偷儿地放在你的鞋盒里,不信你去看。”
  林跃愤愤道:“他可真是处心积虑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简直可笑之极。岳芬,有我在,别怕!那个玳瑁手镯奈何不了你。”
  岳芬:“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你以为我怕那个玳瑁手镯吗?”
  林跃翻箱倒柜,找到了遗弃在墙角的鞋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玳瑁手镯。岳芬一把夺过来,一边欣赏,一边喃喃自语:“多精致啊,好玩,好玩。”
  林跃大惊,急忙夺过,扔进了鞋盒里,埋怨道:“什么东西呀,你还拿到手里?”
  岳芬不以为意地笑笑说:“没关系,这根本不是炸弹,说实话,即便我是妖魔鬼怪,这个玳瑁手镯对我根本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岳芬又把手镯拿起来,试着往手上戴。
  林跃:“怎么,你喜欢?”
  岳芬:“我喜欢将来和你一起同甘共苦奋斗去买一个上等石料的镯子。”
  林跃:“那这个?”
  岳芬:“它是个冒牌货,是仿真制品,这种制品我们那时就有,一两银子能买十来个,可是你父亲却花了足足五两银子的价钱。”
  林跃:“别说了,看到这东西我心烦,我把它扔进垃圾箱里。”
  林跃说着,抱起了鞋盒子,就要下楼。
  岳芬:“别扔,别扔,放到那里将来给你儿子玩。”
  林跃:“我光身一人,哪来的儿子?”
  岳芬有些羞涩:“别忘了香樟姑娘托付给你的话,他送给你缘分,难道不是让你传宗接代?”
  林跃苦笑:“其实,我的生活很平静,自从救了香樟姑娘以后,烦心事儿一个接一个。”
  岳芬:“可是,每一次事后你再回过头来想一想,难道你不觉得你的生活更刺激更充实吗?一潭死水的生活你认为会是幸福的吗?”
  林跃:“嗯,你说的有道理,身在其中嫌麻烦,时过境迁就觉得回味无穷。等将来我们长相厮守时,把经历的事儿说出话来,还是生活的调味品呢!”
  岳芬若有所思地笑笑说:“生活的调味品该不是拳头、棍棒和谩骂吧?”
  林跃惊异:“岳芬,什么意思?”
  岳芬道:“你的邻居张信家就是例子。听说张信和他老婆初开始时,手挽手,背靠背,形影不离,生活贴满了‘甜蜜’的标签。后来呢?二人的空间里充满了泪水、恐惧和悲伤,这种变味的调味品还是不要的好。林跃,你真了不起,关键时候,挺身而出,为杨丽解了围,干了一件大好事儿。”
  林跃:“那当然。我是谁?是现代版的包龙图。”
  岳芬:“你是包龙图,可你不是送子观音。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吗?”
  林跃:“还不是张信想和老婆离婚,老婆死活不离。”
  岳芬:“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林跃:“那你说其二是什么?”
  岳芬:“张信和他老婆结婚三年了,可老婆一直没怀上,两个人都不愿意去医院检查,张信才想出了与老婆离婚这一招儿。其实,他俩还是很有缘分的。”
  林跃:“张信现在很苦恼,常常喝得烂醉如泥,一喝醉,就无事生非,就拿杨丽撒气。如果他们继续维持下去,双方都很痛苦。依我看,如果他们分开,都是解脱。”
  岳芬:“宁毁十座庙,不拆一门婚。你要劝劝张信对他老婆好一点儿,别演我们那个时代的戏了。”
  林跃:“你们那个时代?”
  岳芬:“我们那个时代男尊女卑,女人是男人的附庸品,社会地位和家庭地位极其低下。现在张信和他老婆平起平坐,相濡以沫,多幸福啊。给他们一点粘合剂,他们会‘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一辈子;若煽风点火,他们会‘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结果是张信和他老婆都要吞噬思念的苦酒。”
  林跃:“他们不可能‘鹦鹉言如昨’,他俩现在三天一小战,五天一大战,很难把他们让到一条板凳上,除非让他老婆怀上孩子。”
  岳芬悄悄对林跃耳语:“其实,他老婆已经有了,他还不知道呢。”
  林跃:“我不信!”
  岳芬:“不信?你让张信找个郎中给他老婆检查检查。”
  林跃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检查?不可能,不可能!他们才去医院检查没多久,没结果。”
  岳芬:“如果再去检查一次,肯定就有结果了。”
  林跃:“这怎么可能,张信造娃娃也不会那么快吧,怎么会说有都有了?打死我也不信。”
  岳芬妩媚地笑笑:“这次是不打死你也得信。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女人家怀孕这件事不是你想怀就怀,不想怀就不怀,有些人盼得眼红他就是不来,有些人不经意间,就来了一次又一次。不信了,让他们换个地方检查,要是再没戏,那可真是我在说谎了。”
  林跃:“可是,像女人怀孕这事,张信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我一个局外人怎么知道呢?如果让张信猜忌起来,事情就更说不清了。”
  岳芬笑了,说:“这就要看你怎样演戏了。戏演的越神秘越诡异越玄虚越好。”
  林跃:“为什么要这样?”
  岳芬:“你穿着神秘诡异的罩衣,他们看不透你,他们才会相信你。”
  说到这里,只听外面一阵低沉的香樟树叶子响,林跃打了一个激灵问:“傍晚时,我做了个梦,梦见香樟姑娘一脸愁容,她说她可能要离开了,她要到那里去呢?她说这事让我问你。”
  岳芬:“本来这件事我不想过早地告诉你,怕扫了你的兴,既然香樟姑娘来找你了,我也就不对你隐瞒什么了。你父亲从庙会上回来,遇到一个风景区的老板,老板看中了你家门前的香樟树,愿意掏一万块钱来买你家的古树。”
  林跃:“我父亲也太没眼光了,像这样的古树人家给他一万块钱他都卖?”
  岳芬:“他还以为是占了便宜呢!”
  林跃:“我母亲是什么态度?”
  岳芬:“夫唱妇随。你在香樟树下装模作样打电话和你女朋友约会,欺骗了你父母,你父母张罗着要给你娶媳妇买高档家具。恰在这时,瞌睡遇到枕头,风景区老板找上门来。他们谈妥了价格,风景区老板很快就会组织人马前来挖树。”
  林跃大惊:“这一次该怎么应对?”
  岳芬:“这是一个连带关系,你把张信的事处理好,香樟姑娘出阁的事就好办了。”
  林跃:“香樟姑娘出阁?你说具体点。”
  岳芬:“如果你解了张信的围,让张信和他老婆破镜重圆,张信就会在风景区的老板来挖树的时候,挺身而出,做你的挡箭牌,香樟姑娘自然而然就能继续留在这里庇佑你们林家老老少少。”
  林跃:“头绪咋这么乱,说得我脑袋都大了。唉,如果你能正大光明出现在我身边就好了,独木桥难过,独角戏难唱,我算是体味到了。”
  岳芬:“香樟姑娘说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她帮我想了一个好办法,明天咱就有机会在一起了,我就能名正言顺站在你一边了。”
  林跃急不可耐:“快说,什么好办法?”
  岳芬欲言又止:“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性急什么?”
  林跃:“你不是曾经埋怨我说香樟姑娘和你最反感那种口是心非的虚伪。现在轮到你头上了,你却支支吾吾,闪烁其词,什么意思啊?”
  岳芬皱起了眉头:“不是我卖关子,实在是我不能说透,说透了,我们新生活开始的计划就泡汤了。”
  林跃故意生气:“你要不说,我就不理你了。”
  岳芬:“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林跃:“那你说,有什么好办法?”
  岳芬:“再过几个时辰,索命鬼就要来勾你们村王医生闺女的魂。她的魂一被勾走,我就能借尸还魂,轻而易举地到你身边来了。”
  林跃惊得眼眶都瞪裂了,失声说:“不,岳芬,你听我说,王医生夫妇都是好人,你夺了她的魂,王医生两口子会变疯的,使不得,使不得。”
  岳芬:“这不是你发扬风格的时候,你一善良,我们就失去了早一天激情澎湃的浪漫。”
  林跃:“失去就失去,我不在乎。你真要是用非常手段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你就远走高飞吧!”
  岳芬不动声色:“我肯定没本事勾她的魂,是她自己将会面临这样一场灾难,利用这次机会,我还能给你带来一样宝贝。”
  林跃:“什么宝贝?”
  岳芬:“就是当年岳将军写《满江红》时用的那支神笔,有了那支笔,你就能够龙飞凤舞写字,不久你就有机会出名,当一位出色的书法家。”
  林跃理直气壮:“我不要你的宝贝,也不想当书法家,只想踏踏实实做人!”
  岳芬:“这件宝贝价值连城,得不到,你会后悔的。”
  林跃林跃急切地问:“如果我真得到了,我才会后悔呢。快告诉我,王晶怎样才能避过灾难?”
  岳芬:“王晶是谁?”
  林跃:“就是你说的王医生的闺女,那可是个好女孩,单纯、善良,有才华。求求你告诉我,怎样让她化险为夷?”
  岳芬岳芬面露愁容:“可是,我告诉你了,就是泄露天机了,那样我就不能早一天到你身边来了。”
  林跃:“我宁愿自己打一辈子光棍,也不愿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幸福之上!这就是我的态度!你滚吧,滚得越远越好!”
  看着林跃坚定的目光,岳芬换了口气说:“林跃,其实我真的不能说,既然你紧追不舍,我只好破破例了。”
  林跃目光炯炯地看着岳芬:“说不说由你。”
  岳芬:“你就不能从你受冤枉这件事上得到启发?香樟姑娘曾对你说过,如果你错过那个特定的时间或特定的地方,就会避开那场特定的是非。王晶也一样,让她死里逃生也容易,只要你想办法阻止她,让她辰时别向南边去,最好躲在屋里不出门,就躲过这一劫了。”
  林跃:“真球麻烦,我直接告诉她让她避一避,多省事。”
  岳芬:“说破了就等于泄露天机了,她不照样在劫难逃?再说了,你直接对她、对她的家人说她将一命归阴,人家不认为你是精神病才怪,谁还会买你的账?”
  林跃:“她到底将面临什么样的灾难,车祸、水灾还是火灾?”
  岳芬:“这我就不知道了,林跃,我什么都给你说了,你笑笑好不好……”
  林跃:“那你告诉我怎样拖住王晶?”
  岳芬:“你不会讲讲医生和医生太太的浪漫史来拖时间?”
  林跃:“我不会讲故事。”
  岳芬:“你是聪明人,只要你根据王医生和他老婆的岁数,结合你平时听到的,编个故事还不容易……”
  林跃:“让我想想。”
  岳芬:“越具体、越形象越好,让人们在模糊的记忆中找感觉,这个时候假的也成真的了。”
  岳芬说得林跃直点头,也开心地笑了。
  145、
  鸡叫,天明,林跃打着呵欠起床。
  一团薄雾笼罩乡村,乡村公路上不时有小车和摩托经过。
  老转已经起床,坐在香樟树下择菜,身边放着菜筐子。
  林跃匆匆梳洗,匆匆下楼,开大门。
  老转抬头问林跃:“跃跃,你要去哪里?”
  林跃头也不回,说了句:“妈,我出去有个急事儿。”
  老转:“回来吃早饭不?”
  林跃:“一会儿就回来。”
  林跃一溜儿烟地向王医生家赶。
  王医生正忙着为王晶的旅行包里装东西。
  王姨又拿过来一个塑料包递给王医生:“这个也装上,晶晶最爱吃花生米了。”
  王医生:“已经装不下了,再装她就拿不动了。”
  王姨:“这东西放在车上,又不是让她拎。”
  王医生:“她能不转车?转车时能不是负担?”
  王姨:“使劲儿朝里面塞一塞,我还想让她带一些小磨油。”
  王医生:“等她以后买了车,你想让她带多少就带多少,她今天是搭人家的顺车。”
  诊所的大门在开着,林跃上前,明知故问道:“王叔要出门啊?”
  王医生:“是林跃呀,这么早?我不出门,是晶晶今天要走哩。”
  林跃:“晶晶在哪里上班啊?”
  王医生:“在南方一家外资企业上班,这两天回来看他们。昨天公司打电话催她回公司,刚好今天有趟顺车,路过那里,王晶急着要去赶车哩。”
  林跃故意问:“顺车?我想到石头关去,能顺道吗?
  王医生笑了:“他们要去南方,石头关在北方,这不是南辕北辙吗?”
  林跃抓抓头皮,呆呆地站着。
  【林跃心中的声音:王晶去南方将有灾情,这种话不能明说,必须想办法拖住王晶,怎么办?怎么办?
  林跃没头没脑:“那就算了,王叔,您博学多才,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王医生宽厚地笑笑:“什么事儿啊,孩子?”
  林跃:“过去……过去人们说的辰时是什么时间?”
  王医生抬起头纳闷地看了看林跃:“算命的说的辰时是指上午的7点到9点这两个钟头。你怎么一大早来问这个?”
  林跃:“昨天我有一位朋友生了小孩,他打电话问我,知道不知道时间的推算,我不知道,想着你见多识广,就过来问问你。”
  王医生补充道:“一般来说,子时是从夜里11点到凌晨1点,丑时是指1至3点,然后以此类推。”
  林跃没词了,窘在一边儿:“这……那……辰时……辰时……”
  王医生警觉起来,仔细盯着林跃看,问:“林跃,你这么早过来,是不是有事儿?”
  林跃摇摇头又点点头:“事儿倒没有多大的事儿。我过来问问,王晶是不是在软件开发公司上班?”
  王医生自豪地说:“是啊,王晶大学毕业后就被聘到软件开发公司里当技术指导,业务上、能力上都是响当当的,公司的领导很器重她。”
  林跃惊喜地叫了起来:“那太好了,我来求王晶帮我个忙,你可要帮我说说好话。”
  王医生纳闷:“怎么,让她帮你捎东西?”
  林跃:“比捎东西更重要,我就是想拜一位软件高手为师,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王晶精通这一行,正好让她给我说一说电脑软件的一些常识。”
  王医生:“这次恐怕不行吧,她已经和刘师傅商量好了,一会儿就走,晚了就赶不上趟了。”
  王晶已经梳洗好了,显得光艳照人,她从屋里出来,很客气地对林跃说:“林跃,今天我真的要走,再过半个月我还要回来,下次回来,我一定帮你。”
  林跃目不转睛地看着王晶。
  【旁白:面对如花似玉的王晶,林跃不是心动,而是心悸,异想天开的那份儿女情长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却成了短板,林跃心急如焚,可又无所适从。
  【林跃脑海里镜头变幻:亭亭玉立的王晶——柳眉倒竖的王晶——血肉模糊的王晶——水晶棺里直挺挺的王晶——血肉模糊的王晶——柳眉倒竖的王晶——亭亭玉立的王晶……
  王晶迷茫地看着林跃:“怎么了,林跃?不高兴了?”
  林跃语无伦次:“这个……其实……哦,对了,王晶,你不知道,我有一位朋友,想开一个网吧,让我去帮他料理,我一时也不知道从哪些方面做起,你帮我理理头绪。”
  王晶落落大方却又不失风度地说:“林跃,verysorry.今天真的没空,我急着要去赶车。”
  林跃呆呆地:“赶车,赶车,赶……”
  恰在这时,王晶的电话响了,那个顺车司机打电话催她,只听王晶说:“刘师傅,你等着,我马上就过来。”
  林跃:“王晶,求求你了,今天你无论如何要帮我这个忙,要不然,我就很难在网吧站住脚了。”
  林跃拦住了王晶的路,急得直跺脚。
  王医生拉着已经装好的旅行包当先走了,见王晶没有跟上来,就停下来回头喊:“晶晶,快一点,别让刘师傅等急了。”
  王姨走过来,冷冷地对林跃说:“让开路,别误了我们晶晶的行程。”
  王晶拿起了坤包,对林跃说:“林跃,不是我不帮你这个忙,我要是去公司晚了,就要扣我奖金哩。真的,开网吧那事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的。”
  林跃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量,上前一把夺过王晶手里的坤包,十分严肃地说:“王晶王老师,今天这个老师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这个学生我是当定了。至于扣掉你多少奖金,你吱一声,我加倍赔你。”
  王晶着急地大喊:“林跃,快还我小包,那里面装着我的身份证和银行卡。”
  林跃:“包里就是装着生死卡,我也要帮我一下这个忙!”
  146、
  王姨匆匆来到王医生身边,一脸严峻。
  王姨:“村里人说这个小伙子中了邪了,我还不信,今天早上咋遇到他了?”
  王医生:“林有山找过赵婆给他驱过邪,我看他不是什么犯了邪,而是精神失常了,这可怎么好?”
  王姨:“这个‘疯子’今天来,该不是他对晶晶有什么动机吧?”
  王医生:“一大早他进咱家净说些没头没脑的话,像喝醉了酒一样问这问那,现在又紧紧缠着晶晶不放,这家伙肯定不怀好意。我得给他点脸色,晶晶走不成事小,弄不好还会败坏闺女的名声。”
  王姨:“咱折过去吧,要不然他要对晶晶动手怎么办?”
  147、
  王医生和王姨,双双站到了林跃前面,用身子护住了王晶。
  王医生拉下脸来说:“林跃,你想干什么?”
  林跃手舞足蹈:“王叔,你放心,我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求你把王晶租给我半天,给我指点迷津。”
  王医生气得浑身哆嗦:“快把包给王晶,你要再胡闹,我喊你父亲去。”
  林跃左绕右转要去抓王晶,王姨死死护着王晶,使林跃很难向王晶靠近一步。
  林跃愕然了,手里挥舞着坤包哽咽地说:“王叔,王婶,我没有胡闹,香樟树托梦……”
  林跃马上打住了话头。
  王医生紧逼林跃:“香樟树怎么会托梦,你胡说些什么?”
  林跃稳定了情绪,改口说:“我没有胡言乱语,我是说让香樟树作证,我林跃堂堂正正光明正大要拜王晶为师。王叔,我没有忘记你的大恩大德,当年我患紧病,要不是王叔及时给我治疗,恐怕就没我这个人了,我上树掏鸟蛋掉下来,是王婶把我背回家的,这些我都没忘。现在我真的需要一些帮助,没有王晶的帮助,我很难给朋友一个交代。说实话,今天我不去水泥制管场上班,这一天的工钱没有,还要倒贴一天的违约金,我图的就是晶晶在家这个大好机会,王叔,王婶,给晶晶说说,给我个机会吧。”
  林跃说得很诚恳,很动情。
  王医生一边点头,一边朝王晶眨眨眼使眼色说:“妮儿,林跃是个好孩子,能拉了你就拉他一把,公司那头你不会先打个电话再推迟一天?”
  王晶会意,掏出手机,装模作样给公司打电话续假。
  林跃放松了警惕,王医生趁机上前夺下了林跃手里的坤包,扔给了王晶,然后自己死死缠着林跃,对王晶说:“和你妈一起,快走!”
  148、
  很多邻居过来看动静,一时间,王医生诊所门前和路上乱糟糟的。
  林跃脱不开身,看着王晶一步一步远去,急得直跺脚。
  林跃当机立断,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子,明晃晃的刀尖对准自己的心脏,厉声说:“王叔王医生,我佩服你处事不惊。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要么你让王晶走,要么我把心剜出来让乡亲们看看。”
  全场人都愣住了。
  【特写镜头:王医生、王姨、王晶惊愕的神色。
  围观的村民大惊失色,开始劝林跃。
  村民甲:“孩子,你冷静冷静!”
  村民乙:“林跃,你今儿个是怎么了?”
  村民丙:“林跃,可别犯傻啊!”
  另一边的村民在交头接耳。
  村民甲:“事情咋会这样?”
  村民乙:“这小伙子最近诡异得很,他要干起傻事来,王医生即便浑身是嘴,能脱得了干系吗?”
  村民丙:“是啊,真要林跃有个一长两短、三差四错,他王家能安生吗?”
  村民丁:“难道林有山的儿子真是神经短路了?这下可有林有山两口子好受的。”
  王医生满脸愁容,现出无奈的神色对林跃说:“林跃,放下刀子,我让晶晶留下来。”
  已经走在前面的王姨对王晶说:“算了,家里出了事,你先留下来吧。”
  王晶:“妈——”
  王姨:“听妈的话,先顾眼前,有妈在,天塌不下来。”
  王晶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骂:“林跃,你是个伪君子,林跃,是地痞、流氓、白痴……”
  王医生对着林跃说:“孩子,晶晶已经留下来了,你放下刀子吧。”
  林跃刀子挥舞着,“哼哼”两声:“你让她回屋里去!”
  林有山跌跌撞撞过来了,老转也哭哭啼啼过来了,林有山刚拖着老转向林跃靠近,林跃就又把刀子对准了心脏:“别过来,让王晶回屋,我要请教她!”
  老转向王姨和王晶扑过来,老转跪地哀求王晶:“晶晶,闺女,叔和婶求你了,把你懂得的给这个愣头青说说吧,千万千万别让他犯糊涂啊!你回屋吧!”
  王姨领着王晶一脸怒色地回到了诊所里,王医生也紧跟着进了诊所。
  林跃拿着刀子,机灵地左看右看,来到诊所门前,靠着诊所的门站着。
  孙淅川也赶过来了,对围观的村民说:“都回去,越是这个时候越要使他冷静,人越多就越刺激他!”
  左邻右舍陆陆续续走开了,虽然走开,但是却站在墙旮旯处,有的站在大树后朝这里探头探脑。
  林跃拿着刀子慷慨激昂:“你们都认为我脑子不正常,今天我在这里要是说错一句话,你们给我指出来,我就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自我了断……”
  老转慢慢挪步上前,挤出一丝微笑,说:“孩子,听妈的话……”
  林跃又动了动刀子:“妈,别打岔!”
  孙淅川把林有山拉向一边:“大叔,怎么会这样?”
  林有山哭丧着脸:“我怕是他犯病了,我现在六神无主,你帮叔打一下120吧。”
  孙淅川:“你和林婶先稳住阵脚,我见机行事。”
  149、
  诊所内,王医生在诊所门口关注着一切。
  室内,王晶坐在床沿上哭,王姨过来给她擦眼泪。
  王姨安慰王晶:“孩子,你别怕,有爸有妈呢。”
  王晶抽泣:“妈,我渴……”
  王姨:“你等着,妈给你拿纯奶去。”
  王晶摇头。
  王姨:“喝点冰红茶?”
  王晶还是摇头。
  王姨:“那你想喝什么?”
  王晶:“我口渴,但什么也不想喝,心里吊得老高,总觉得有什么事儿在催我,催魂似的……”
  王姨:“催你?”
  王晶:“闭上眼睛,就觉得远处有人在给我招手,喊我的名字,让我跟他一起走。”
  王姨:“还不是那小子给吓的,赶明儿他清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你别慌,也别怕,有妈给你撑腰呢!”
  墙上的钟“当当当”响了九下。
  王晶理了理头发,说:“妈,我好多了,头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王姨:“刚才吓死妈了,你脸色煞白煞白的,一点儿血色也没有。”
  王晶:“刚才脑子混混沌沌,总想着走到哪儿了,还有好长时间快要到了,想着什么也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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