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西山的故事

　　晚上，天雄四人在西山寺院里安营下寨。在客房里，他们不免又谈论起老顽童来。天杰说：“我看老顽童不比凡人，肯定是神仙下凡来了。要不的话，他哪里有这么强壮的身体，哪儿会这么高寿？哪儿会年届百岁，仍然能娶妻生子，精力旺盛。”
　　天雄说：“起先，我也这么想。可是，世上哪有神仙？谁又见过神仙？你说老顽童是神仙，我怎么觉得他越看越像是一个凡人，食人间烟火，贪人间女色，行人间房事，哪一点又像是天上的神仙呢？”
　　蕊莲总是不赞同别人的言语：“雄哥，你的话怎么越听越离谱，越听越奇怪，神仙难道给脸上写字不成？神仙就不吃不喝，不娶妻生子，不行人间......房事？何况老顽童已经百岁，天雄哥，你能活100岁吗？就是活到100岁，你还能娶妻生子，还能行人间房事吗？”
　　蕊莲鼓起勇气，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脸蛋却又红又烧，急忙用双手捂住面孔。一个姑娘家说起人间房事，哪能不害羞呀。
　　芳莲不满意了：“妹妹，你也量不就，你就知道天雄哥活不到100岁？你就知道天雄哥活到100岁不会娶妻生子，不会行人间房事吗？哎呀，还有我呢，我也要争取活到100岁，哪能让天雄哥再娶别的妻子呢？我也盼望到那时候，天雄哥能够照常进行人间房事......哎呀，我都说了些什么话啊？羞死人了!都怪蕊莲这死女子，没脸没皮的，胡说八道......”
　　芳莲也像蕊莲那样捂住了脸蛋......天杰笑笑的：“唉，姑娘家脸皮薄，哪能说情爱之事，听我给你们细细分解。想当年，八仙中的吕洞宾，就是一个风流潇洒的人物。他恋上了白牡丹，在行房事时，数百下而不泄——”
　　天雄打断他：“天杰，别说了，肮里肮脏的，胡说些什么呀。”
　　天杰说：“大哥，不怕，过了年，我俩就和她俩成亲了，这些故事让她们听听也有好处。”
　　芳莲和蕊莲同时捂住耳朵：“不听，不听，小心脏了我们的耳朵。”
　　天杰笑笑：“你们不听，我说给自己听。当时，白牡丹还是一个黄花闺女，哪有这方面的体验，她喜欢吕洞宾风流倜傥，也沉浸在和吕洞宾的男欢女爱之中。可是有一天，白牡丹碰见了铁拐李，铁拐李问到了白牡丹和吕洞宾交欢之事，白牡丹含羞带愧地如实说了。”
　　天雄说：“停停停，越说越龌龊了。”
　　蕊莲早就放下捂耳朵的双手，在那儿静静地听着：“大哥，让他说吧，我们长长见识也好。”
　　芳莲抱住蕊莲：“傻女子，不管什么事情，你都想长见识。”
　　蕊莲对芳莲耳语：“姐姐，难道你不想听吗？”
　　芳莲拧了蕊莲一把：“死女子。”
　　天杰说：“看样子，都想听，我继续说......”
　　蕊莲激动地：“哎呀，天杰哥讲得好生动，就像你在旁边看着似的。我想，你就是吕洞宾，我就是白牡丹。”
　　天杰摆摆手：“蕊莲，可不敢乱说，吕洞宾是神仙，岂是凡人可以比的。再说，我也不希望你做白牡丹，他们分手了，再也不见面了。”
　　蕊莲撒娇的：“天杰哥，神仙怎么样？神仙也是人做的。我把自己比作白牡丹，只是羡慕她和吕洞宾热烈的情爱嘛。”
　　芳莲插话道：“妹妹，你可别做白牡丹，也别让天杰做吕洞宾。神仙怎么样？神仙并没有真正的情爱，吕洞宾和白牡丹相好，只是贪图一时欢乐，实际上只是应付差事，在不伤元气的情况下交欢，白牡丹生不了孩子，他们的情爱是没有结果的。”
　　蕊莲说：“姐姐瞎说，你怎么知道白牡丹不会生孩子呢？”
　　芳莲挨近蕊莲耳语：“傻女子，不是白牡丹不会生孩子，是吕洞宾不让她生孩子。你想一想，只行房事，不泄东西，白牡丹拿什么怀孩子？不怀孩子又怎能生孩子呀？”
　　蕊莲恍然大悟，终于弄懂了男女情爱中的一些秘密：“啊呀，我总算明白了，吕洞宾只玩不泄，既满足了情爱，又不影响身体健康，他真自私，想得可真周到哇。”
　　芳莲说：“不是吕洞宾自私，他也没办法啊。你想一想，一个神仙，身子后边经常跟着几个孩子，爸爸、爸爸地喊着，他是做自由自在的神仙呢？还是做罗哩罗嗦的保姆呢？”
　　这场辩论一直进行到深更半夜，他们终于带着种种疑难问题进入梦乡......
　　睡梦中，蕊莲还想着吕洞宾和白牡丹的事情，不由得联想到天河浴的情景。当时的情况好危险，差一点让玉刚那小子尝了她的鲜果......再看天杰、银妞兴奋的样子，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男欢女爱的事情，要不的话，天杰对男女情爱能有那么细致的体会......再说这个天杰啊，总是暗恋着姐姐，昨天又借着打赌搂住姐姐亲吻，今后，我一定要想法子把他牢牢地握在手心里，嘿嘿......
　　正在这时，有人在窗外大声喊叫：“看日出了，看日出了！”
　　屋内的人都醒来了，天杰嘟囔着：“这个老顽童，没有伙伴搂着，怀里空荡荡的，睡不着，早早地起来骚扰我们啦。”
　　天雄说：“起来吧，多看一次太湖日出，总是有好处的。”
　　天黑洞洞的，老顽童在前面开路，他们跟着，向西山顶巅攀登。山上总是吹着风，而现在的风已经带着冬天凛冽的寒气，他们不免哆嗦起来。而老顽童似乎不冷，也不累，在前面攀登得飞快。老顽童喊着“快跟上，迟了就赶不上看日出啦”。
　　他的声音却越来越远了......天雄着急了：“老顽童难道长着翅膀不成？我们这一帮年轻人，连一个百岁老人都赶不上，该多丢人！”
　　天雄加快了速度，众人紧紧跟上，一会儿全都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再没人喊冷了，终于追上了老顽童。
　　蕊莲上气不接下气地埋怨着：“好你个老顽童，是不是你的伙伴在山顶上，你急着去见她，填补你空空荡荡的胸怀？”
　　老顽童笑了：“嗨，你们刚从热被窝里爬出来，我怕你们着凉了，有意地走快点，好让你们发发热，出出汗，现在你们谁还会喊冷啊？”
　　说话之间，蕊莲眼尖，惊奇地喊道：“快看，那是什么？太阳，太阳已经露脸了！”
　　大家全都向东方望去，可不，橘红色的朝阳已经冲出湖面，好像露出来一个月牙儿，可天空和太湖仍然是一片漆黑。仔细瞧着，瞧着，慢慢地，黑色幕布变成黑红色，并且逐渐加重着红色，湖水也酝酿着炽热的色彩......当太阳变成一个橘红色的大火球时，东方天空和广阔的太湖也燃烧成一片橘红色的火海，众人同时振臂欢呼起来：“太湖，太湖！美丽的太湖，热情的太湖！”
　　此情此景，蕊莲兴奋极了，猛然一下搂住了老顽童：“老顽童，老爷爷，我是你的亲亲的小孙女儿，谢谢你，使我们看到了这样好的美景。”
　　老顽童亲热地喊道：“小孙女儿！”
　　蕊莲热情地答道：“哎！”
　　老顽童喊道：“亲亲的小孙女儿！”
　　蕊莲答道：“哎！”
　　老顽童喊道：“亲亲，亲亲......”
　　蕊莲随口答道：“哎！”
　　老顽童猛地抱住蕊莲，在她的脸蛋上嘴唇上热烈地亲吻着。蕊莲呜呜哝哝地骂道：“老顽童，老不死的老爷爷......”
　　众人爆发出一片哄笑声。蕊莲从老顽童的怀里挣脱出来，转身搂住天杰：“天杰哥，你看老顽童......”
　　天杰笑嘻嘻地亲亲她：“没关系，老顽童是神仙，亲亲你，你也会长寿的。”
　　芳莲对老顽童很崇拜，又感到很神秘，何况她也信神，对天杰的话也就随声附和着：“是啊，老顽童是神仙，和神仙亲吻，你也就成了半个神仙了。”
　　蕊莲被大家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听芳莲这么幸灾乐祸地一说，立即产生一种报复心理，耍笑心理。实际上是在给自己找下台阶的伙伴哩：“姐姐，你说得很好，很有道理，要是妹妹成了神仙，总不能扔下姐姐不管呀！要不，让老顽童也亲亲姐姐，以后我们就是神仙姐妹了。”
　　芳莲本来就有点迷信，经不起妹妹这么一忽悠，也就铁了心：“亲就亲，我也想粘点仙气呢。”
　　芳莲瞅瞅天雄，想征求他的意见。天雄正在犹豫，老顽童却主动地搂住芳莲亲起来。芳莲是心甘情愿的，便服服帖帖地接受老顽童的亲吻，甚至还把红润润的嘴唇迎送上去，她的目的是想比妹妹更多地得到一些仙气。
　　这个老顽童似乎以真的神仙而自居，利用孩子们对自己的盲目崇拜，胆大妄为，恣意横行。他看芳莲表现得主动热情，便把芳莲搂得更紧，亲吻也更加热烈，甚至于啧啧有声......起先，天雄并不在意，后来心里便火烧火燎，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把他们强行分开：“行了，传送的仙气足够用了。”
　　谁知道，芳莲一离开老顽童，便手舞足蹈，装腔作势地宣讲起来：“我不是凡人，我成了天上的神仙，我是西天王母娘娘下凡来了。”
　　天雄一看，慌了神儿，连忙抱住芳莲：“妹妹醒来，妹妹醒来，你可不敢吓唬哥哥呀！”
　　芳莲瞪大双眼喊道：“王母娘娘在此，尔等还不跪下！”
　　于是，众人齐刷刷地跪在了她的面前......